张太医和观书带着盛淮安回了太医院。
那个新来的太医瞧着这一幕,愣了下。
“林太医,来来来,你帮盛大人看看。”
张太医拉过林太医说了句后便离开了,林太医无奈笑了下:“哪里见过张太医这般急匆匆的样子。”
“张太医这是要去见太子殿下吗?”
盛淮安倚靠在软榻上问了句,林太医走过来回道:“不知道,只知道拿着那包药,急得像是着火了一样。”
林太医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问盛淮安是哪里不舒服。
“这里,好像刚刚被张太医撞到了,实在是有些疼痛难忍。”
闻言,林太医点头,摸着盛淮安的腿。
“林太医是新进宫的?”
盛淮安装作不经意地问了句,林太医点头:“对。”
“我看张太医拎着的药包上写着济安堂,能让张太医这般看重,这济安堂想来,也是十分的厉害了。”
没曾想,林太医听到这话后,却是皱了下眉。
“济安堂?”
“林太医可知这济安堂在何处?我想着日后家中若是有什么灾病的,也能去瞧瞧。”
盛淮安没有放过林太医的任何一个表情,看着他皱眉,便顺势说了下去。
“济安堂,我记得,不在京城啊。”
“哦,想起来了,那是随州一家有名的医馆,里头的大夫是个女子,医术极高,故而慕名前往的人也不少。”
林太医的话让盛淮安眉心微动。
“哎?盛大人您这腿,挺好的啊。”
摸着也没断啊,
盛淮安已经问到了自己想问的,起身说道:“那可能是我感觉错了吧,有劳林太医了。”
他站起身,林太医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些迷茫。
今个儿这是怎么了?
一个两个的,都这么莫名其妙。
待盛淮安走出太医院后,心中也染上几分疑惑。
济安堂在随州,可张太医拎着那包药,却是急匆匆的去了东宫。
那药,是给谁用的?
又或者,这药里面有什么?
不由得,盛淮安突然想到了那日在城门口遇到姜昀时,他似乎是刚从鸿恩寺回来。
“观书,你去一趟鸿恩寺,寻一下,九公主。”
“记住,莫要被人看到。”
听到盛淮安的话,观书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应下。
此时,张太医寻到东宫时,姜昀却不在,问了东宫的宫人后才知姜昀出去了,今日回不回来都两说。
张太医只好给东宫的宫人留了话。
“就说那药的确有问题。”
留下这句话,张太医便转身离开了。
倒是不曾想,一连两日都没见到姜昀的面儿。
姜昀在临湘阁住了两日,终于等到了严唯儿子的信儿。
“严唯那个老狐狸,竟然早就将人给转移了。”
戚如丰有些气的说了句,好不容易找到严唯的把柄,却没想到,这人倒是严防死守得很。
“或许一开始得到的消息就是假的,不过也证明,我们的方向没错。”
“那你说,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听着姜昀的话,戚如丰问了句。
“这个严唯,处处跟我们针对,若要保证计划万无一失,他必须得除掉。”
姜昀听到这话后,身子向后靠去。
“疏影楼,能联系上吗?”
听到这句,戚如丰坐下,看着姜昀笑着回了句:“怎么?你要买凶杀人吗?”
疏影楼是江湖杀手组织,前面几次刺杀,严唯用的都是疏影楼的人。
倒是一点儿也没留下把柄。
“你都这么问了,我就算联系不上,也得想法子联系了。”
戚如丰将手枕在脑袋后,靠在躺椅上。
“说实话,徽之,我们走到如今,已经没有后路可退了,你想,他们吗?”
他的话顿了下,仰头看着这漆黑一片的夜。
临湘阁的景色无疑是最好的,可两个人却没有一丁点欣赏的意思。
“不想。”
姜昀淡声回了两个字。
只有被在乎的人才有资格去思念,可他本就无人在乎。
“事成之后,我打算回老家去。”
他的妻儿还在家中等着他。
一个人,两抔土,便是戚如丰为自己选好的余生。
“随你。”
姜昀起身说了句,戚如丰摇头:“你可真是,薄情得很啊。”
但还好,戚如丰知道姜昀的性子,不跟他计较。
等姜昀从临湘阁回宫后,就听宫人说,前两日张太医来过。
听完张太医托宫人带来的话后,姜昀眸色一暗,让向明带张太医过来。
只是,好巧不巧,张太医今日受盛淮安所托,去了盛府给盛太傅看病。
“盛淮安?”
姜昀面色冷凝,对着向明说道:“随州,有信传来吗?”
“并无。”
向明低头回了句,尉迟瑞的别院除了日常采买的丫鬟婆子外,就没人出来了。
“盯紧了,让其他州府的督卫军也过去。”
姜昀抬手揉了揉头,只觉得自己的头都疼了起来。
而此时,张太医在盛府帮盛太傅看完病后,开完药方,正准备离开就见到了盛淮安。
“盛大人。”
“张太医,我爹的病,怎么样了?”
听盛淮安询问,张太医便回了句:“盛太傅这是沉疴顽疾,不过还好,靠药物调养,不算太糟糕。”
“那便好,有劳张太医了。”
盛淮安对着张太医道谢,张太医摇头说了句客气了。
“若无事,那我便先回宫了。”
“还真有一件事,想请张太医去我院子里坐坐。”
张太医拎起药箱,正准备离开就被盛淮安喊住。
他有些疑惑,面前的观书伸出手道:“张太医请。”
听到这句,张太医只好跟着观书去了盛淮安的院子里。
一路上,他都在想,自己应该没做什么得罪盛淮安的事情吧。
盛淮安看着张太医的背影,眸光划过几分冷光。
那日观书从鸿恩寺回来说,他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九公主出来。
门口有层层守卫,他也进不去,所以便去了鸿恩寺的厨房,发现给九公主厢房准备的饭菜,这几日一直都少一份。
他看着僧人将斋饭送过去,宝银出来拿饭菜,没有回厢房,而是回了自己的屋子。
九公主,或许并不在鸿恩寺中。
盛淮安想起之前姜容音的话。
她说过,若是真的想出宫,也不会利用他的。
那她,是跑了吗?去了随州?亦或者其他地方?
但不管是什么,张太医手中的药,或许跟她有关系,盛淮安不会置之不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