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继续朝圣之旅的过程中,我也定期回到治疗院查看塞拉的状况。尽管她的恢复没有任何迹象,我仍然希望通过近距离陪伴能够有所帮助。
“非常抱歉,目前仍然不允许探视……”
然而,自前几次探视以来,我再也无法与塞拉见面了。
“我明白了。”
即使我身为枢机卿,也被如此坚决地拒绝探视,这显然不寻常。我假装顺从神官的安排离开,然后偷偷潜入治疗院。
我命令伊莉丝留在教会里过夜,自己则躲在阴影中等待夜幕降临。
“嗯……?”
当治疗院只剩下宿直室的灯光时,一个体格高大的男子来到了这里。他的外表丝毫不像圣职者,也不似需要治疗的虚弱或受伤的病人。相反,他看上去充满了活力。
“嘿,照常来点吧。”
心生疑虑,我跟踪男子,他敲响了宿直室的门,用充满活力的声音召唤里面的神父。
“我还以为是谁呢,又是你……你带钱了吗?白天枢机卿来访时,为了掩饰可费了不少力气。”
“嘿嘿,抱歉啊……”
男子递给神父几枚金币,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持续治愈。”
我低声对自己施放了魔法,从二楼的窗户悄悄进入治疗院,开始追踪男子的动向。
这家治疗院是为了矫正悲叹者和一些程度较轻的罪源职业者而设立的设施,现在这里显然已经入夜,所有人都已经入睡。几个房间里传出了打鼾和均匀的呼吸声。
“……”
在经过几个房间后,我听到楼梯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粗鲁的步调,不用看我也知道这是刚才那个男子。
我躲在暗处,待男子走过后,悄悄跟随在他身后。
男子没有丝毫戒备,轻松地穿过走廊,来到一间房门前,推开门溜了进去。
我小心翼翼地跟随其后,从微微打开的门缝里窥视室内的情况。
“你在干什么!!!”
看到里面的景象,我忍不住大声喊道。
“什么!?谁在那里!”
“……”
在我视线所及之处,是那个松开腰带的男子,而面对他的,是一个浑身是伤、却几乎没有任何反应的女人。
“我问你在干什么!!!”
看到女人的样子,我的心跳加速。她……我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但那如晴空般清澈的蓝色眼睛,以及那日从未离开我脑海的金发,都是无法错认的。
“别碰塞拉!!!”
我的视线被愤怒染成了血红。
“哈……治疗院发生的事情确实令人痛心,但受害者毕竟是罪源职业者,不是吗?”
“当然,主犯已经被处理了,但老实说,我认为哈维尔枢机卿的私刑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
“无论如何,哈维尔枢机卿,我们决定对你处以六个月的禁闭处分。”
在听取了处理决定后,我离开了教会的法庭。双手被戴上了镣铐,行动极为不便。
我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的双手已沾满鲜血。我骑在男子身上,他的脸已经肿得不成样子,黑紫的血迹斑斑,几乎无法辨认。
随后,我打倒了宿直的神父,离开了治疗院,立刻召来了圣堂骑士,向他们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经过调查,发现治疗院的神父们组织了一场有系统的卖淫活动,治疗院也因此被关闭,患者被转移,参与的圣职者被革除教籍。这一事件引发了轩然大波。
在所有受害者中,塞拉所遭受的暴行尤为严重。尽管治疗院本应有具备治疗魔法的圣职者,但她连外伤都没有得到治疗。
其原因是——
“首先,她是罪源职业者,更是‘污血’。即使受到那种对待——哈、哈维尔枢机卿!”
路过的圣职者嘲笑这起事件,我在镣铐内握紧拳头。
她是“污血”——不,是混血儿。
根据教皇克利福德三世的政策,混血儿被定义为“教会不应接纳的污秽之血”,无法成为正式的圣职者。
然而,即便是混血儿,也有人具备治疗魔法的适性,而她正是如此。她模仿着开始了朝圣,最终因功绩被召唤至圣都。
我注视着仓皇逃窜的圣职者,走回了教会地下如牢房般的房间,坐在床上。
“哈维尔枢机卿,每天三餐会给您送来面包和汤。”
厚重的门外传来了低沉的声音。我没有理会这些话,只是将心中的疑问一一铭记。
为什么她必须经历这样的不幸?
为什么教皇要迫害混血儿?
为什么悲伤和绝望会成为一种罪行?
在这被限制行动的禁闭环境中,越是思考就越是陷入死循环,无法得出合理的结论。为了排遣心中的烦闷,我开始锻炼身体。
虽然无法四处奔跑,但我通过上身仰卧起坐、俯卧撑、屈膝等反复锻炼,不断逼迫身体承受痛苦。
即使身体发出悲鸣,被痛苦和疲劳逼到昏厥,我脑海中的疑问依然挥之不去。
我想,如果把自己逼得更紧,或许能将这些思绪赶出脑海,于是我继续进行更为严苛的训练。
“哈维尔枢机卿,今天是您禁闭的最后一天。”
某天,监视的神官对我说。
“啊,原来如此……”
此时的我,虽然依然无法驱散心中的疑问,但身体却变得前所未有的强壮。
我想起了第一次神谕时得到的启示——我具备棍术和治疗魔法的适性。于是,在与伊莉丝继续朝圣旅程的同时,我买了一根铁棒。圣职者不允许使用刀剑等武器,但以自卫为由携带铁棒却不被禁止。
“你好,我是亚当,这位是拉斯特。很高兴认识你。”
就在那时,我遇到了两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