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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的特殊渠道,其实就是去找了烟雨楼的楼主莫羽。

    烟雨楼除了是大魏的第一杀手组织,也是大魏最大的情报组织。

    所有人都只知道楼主墨羽,却没人知道,周若尘才是烟雨楼背后的东家。

    有些消息烟雨楼收了好处不能买卖,可作为东家还是有权知道的。

    容允竟然是容佩的儿子!

    周若尘有些意外,容佩是上一任户部侍郎,被人检举贪墨军饷落得个诛九族的下场,这个容允因为是外室所出,这才活了下来。

    可据信上的内容来看,这个容允是个纨绔,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把墨香阁经营好的。

    莫非这墨香阁的背后另有其人?

    “郎君——”仲帛衍上气不接下气地喊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周若尘抬眼望去,一辆华贵的马车正缓缓朝自己驶来,这马车越看越眼熟。

    同时朝自己这个方向而来的还有仲帛衍,他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月白的衣袍上沾着土,发髻也是摇摇欲坠的。

    “你为何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了?”他皱眉往后退了一步。

    仲帛衍将他上下打量一番,问道:“郎君,您还说自己不会武功,方才跑的时候可以点不比轻功慢呢!”

    周若尘:“......”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因为太过慌乱,竟然忘记了坐马车,一路跑着就回来了。

    “郎君,宁安郡主刚才在明珠楼,莫不是送了您什么武功秘籍?”仲帛衍双眼放光,就差伸手去主子伸手搜了。

    周若尘脑中立即浮现出明珠楼中的那一幕,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上面似乎依旧留有那温软的触感,就连他的心跳也开始不规律起来。

    仲帛衍见他神色异常,凑了上去:“郎君的脸这么红,莫不是发热了?”

    面前放大的脸让周若尘有几分不适,他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你胡说什么,本相只是......只是吃多了,想锻炼一下身体......对!锻炼身体。”

    似乎是觉得这借口有些拙劣,他赶紧转移了话题:“派人盯着容允,一有异常立即来报!”

    “属下这就去办。”提起正事,仲帛衍立即肃了神色。

    看着离开的背影,周若尘这才松了口气。

    “宝珠那边,再多派两个暗卫去。”他对身侧的仲华安说道。

    按墨香阁的行事风格,一连六年来每年只会对一个勋贵圈的女子出手,可今年已经失踪了一个魏若菡了,如今容允又去跟梁氏接触,要说这里面没点阴谋,说什么都不可能。

    “是。”

    仲华安离开后,周若尘才缓步回到自己院中。

    天已经擦黑,院中的山茶花粉色的花瓣还隐约可见。

    一阵风吹来,山茶花的香气萦绕在空气中,而后涌入鼻腔。

    每当这时,他都会觉得莫名心安。

    院子里的山茶花,是一年前种下的。

    那时候,他才刚得知陈宝珠喜欢山茶,便将满院子都种上了山茶花,想象着她在花间嬉笑的模样。

    如今花都开了,她却还未进府。

    第二日一早,陈宝珠就座着马车出了门。

    “姑娘,咱们这么早去珍宝阁做什么?”马车上琥珀一脸迷茫。

    平日里,姑娘不睡到日上三竿是如何也叫不醒的,今日自己起身的时候,她竟然已经换好衣裳了。

    陈宝珠打了个呵欠:“去珍宝阁自然是买首饰了。”

    买首饰?

    姑娘平时对这些东西也不感兴趣啊!

    琥珀更加疑惑了,她正欲开口却发现自家姑娘已经睡着了。

    马车一停下,她就迫不及待地拍醒了陈宝珠。

    “姑娘,珍宝阁到了。”她一双眼睛亮闪闪的,脸上写满了期待。

    陈宝珠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她挑开马车帘看了一眼。

    珍宝阁的大门已经打开,许是时辰还早没什么客人,门口迎客的小二正揣着双手与困意抗衡。

    她撑着凳子站了起来,琥珀连忙上前扶着她下了马车。

    两人刚到门口,刚还在打盹儿的小二,一双眼睛立即亮了起来。

    “不知姑娘喜欢什么样的首饰,小的这就带您去看。”他笑得一脸谄媚。

    陈宝珠脚下的步子没有半分停顿,她直接走到了珍宝阁的大堂里,周围各类首饰琳琅满目,她却目不斜视。

    “去把你们掌柜的叫来。”她在一个白玉簪子前停了下来。

    那簪子看上去十分普通,在这金碧辉煌的珍宝阁内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就像是一个乞丐突然闯入了贵女们的花会。

    小二扬起的嘴角垮了下去,簪子是独山玉的,对于普通百姓来说确实价格不菲,刻在动则几十两金的珍宝阁,它的价格确实太普通了些。

    不过掌柜的确实吩咐过,若有人要买这簪子,需得经过他的同意。

    这么个破簪子还要让自己跑一趟,小二越想越觉得心中烦躁,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看上去穿得挺富贵,竟这般穷酸,一个破钗子还想见掌柜的。”

    他声音虽小,却一字不落地落在了主仆二人的耳朵里。

    琥珀当场就叉腰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家姑娘也是你能编排的!”

    她的声音不小,惊动了里面的掌柜的,这倒是省去了小二的麻烦。

    “你知道我家姑娘是谁吗,就说她穷酸?”她骂了一句不解气,又继续说道。

    掌柜的很快就来了,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一袭红衣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楚楚动人。

    “姑娘莫要动气,是家里的小二不懂事,我一会儿就收拾他。”她声音婉转,如山中黄鹂。

    小二低着头,默默退到了一旁。

    琥珀还欲说些什么,却被陈宝珠拦了下来,她今日的目标是那支白玉簪子,不想再节外生枝。

    “无碍。”她指了指妆奁中的白玉簪子,“这簪子,我要了。”

    掌柜的脸色僵了一瞬,才开口:“姑娘怕是来晚了,这簪子早就有人交了定金,今日就要来提货。”

    “这不是还没来吗?”陈宝珠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无论那位客人出多少钱,我出五倍的价。”

    小二在一旁瞪大了双眼。

    五倍!

    这簪子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面前的姑娘莫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