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职两年多,大家从没见过姜清身边有男人。
如今听说她竟然已经结婚,再联想她的年纪,大家更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更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她结婚,问傅总知不知道有何意义,难道她和傅总早就认识?
场面一时尴尬,尤其是此刻脸色涨红,做贼心虚的何淑彤。
要是此刻傅奕辰当众承认了和姜清的关系,那和把她的脸面放在地上摩擦又何区别?
她死死咬着牙,轻轻去拽傅奕辰的衣袖,希望他能看在两人多年的情分上,不要当众拆穿。
傅奕辰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余光在两个女人之间游走了一遍,才缓缓开口:“姜小姐的家事,和我无关。”
姜清听到这话,笑得更是明媚,“是吗?”
迎着这份炽热的视线,傅奕辰有些心虚。
但不到一秒,就被他自私自利的逻辑取代,他否认道:“当然。”
这可不能怪他,是姜清先挑衅的淑彤,明知她新官上任,她就急不可耐地当众给她难堪。
一点都不识大体。
闻言,在场的除了姜清,全都松了口气。
就说嘛,姜清不就是长得出众了点,但和真正的豪门怎么可能会有联系。
还厚着脸皮去问傅总知不知道她结婚,好大的口气。
何淑彤向傅奕辰投去了感激的眼神,偏偏不肯消停,得了便宜还卖乖。
“原来姜小姐结婚了啊,不知道姜小姐这么年轻漂亮,嫁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姜清想了想,傅奕辰玩得这么花,估计黄瓜早就烂了。
她摇了摇头,看着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如实道:“哎,他啊,家门不幸,身有顽疾。”
“你……”闻言傅奕辰气急。
可他刚刚才说了和他无关,现在这个关头,总不能再引火自爆吧。
何淑彤看傅奕辰脸色铁青,赶紧挑拨姜清和他的关系,“哎呀,姜小姐怎么能这么说话,你这么说自己的丈夫,他听了可是会伤心的。”
姜清冷笑,“可我说的是事实啊,何小姐觉得我说的不对,难不成…你认识他?”
何淑彤眼底立马闪过一丝怨毒,“怎么可能,我只是看姜小姐这么漂亮,嫁给不合适的人,有些可惜。”
姜清摇摇头,遗憾道:“是不如何小姐,有个如意郎君,明媒正娶。”
……
一通无差别攻击,姜清神清气爽。
偏偏周围的人听不懂她在说什么,那对狗男女也不敢当众和她发脾气。
何淑彤强颜欢笑道:“那就谢谢姜小姐的祝福。”
姜清点头,渐入佳境,“不用谢,那都是你应得的。”
看着她们终于说不出话,脸色涨红像个坏了的茄子蔫的不行。
姜清总算解气,笑道:“那我先走了,各位慢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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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姜清就没再去过画廊。
久违的休假,姜清却把精力都放在了和拍卖行的沟通上。
经过层层筛选,还有前几天的面试,在联合展览的这一天,姜清总算收到了拍卖行给她的好消息。
那边的人事告诉她,现在流程已经走完,只等最后她们的老板签字,姜清的团队就能顺利入职。
带着这份期待的心情,姜清现在看狗都顺眼。
但等真的看到姗姗来迟的那对狗男女,还有现场虽然足够华丽但风格杂乱的展厅,姜清还是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
傅奕辰就任的第一次大型展览,媒体造势,声势浩大。
现场吹捧的声音混合着八卦娱记老生常谈的问题,一时间竟真还有些像那么回事。
但落在真正专业的人眼里,实在是公开处刑。
姜清也有些汗颜,想不到向来以业内高水准着称的“Pace”画廊,竟然也会摆出这样业余而充满商业气息的东西。
“不是吧,就这?她们有没有审美啊。”
“我靠,这么乱的风格,欧洲宫廷搭配乡村爱情吗?”
“那些人的眼睛瞎了吗,这都夸得出来,这演技,堪比影帝。”
姜清团队的人在现场无不是震惊,她们想到了展览可能会不尽如人意,但万万没想到,现场会是这么个离谱的境地。
但事实是,除了姜清那组的人在质疑,剩下的地方处处都是吹捧的声音。
人到了一定的高度,做出的决定很容易盲目,因为周围多的是人无脑尬吹,职场之上处处也是人情世故。
尤其是审美各异的艺术行业,水分就更加大得不行。
“不愧是傅家公子,这能力真是有目共睹啊。”
傅奕辰满面红光,听着周围对他的恭维,自得又赞赏地看向他身边的何淑彤。
余光扫过姜清,那是谁?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画廊较为年长的经理人看到姜清,总想着要对她说教几句。
他皱眉,“姜清,你是个有能力的,但人在社会,不讲人情世故是不会有发展的。”
眼看姜清不愿意搭理他,他摇头继续,“你何必要当众跟那何经理置气,她是什么身份,傅家的大少奶奶,得罪了她,别说在画廊,以后你如何在艺术品行业还有立锥之地?”
“年轻人,不能锋芒太盛。”
“趁着今天这个人家心情好的时候,去跟人道歉,求个原谅,说不定还有挽回的机会。”
这个人的话姜清没搭理。
可她站在哪,就时不时地有人过来劝她去给何淑彤伏低做小。
一个是巧合,源源不断的说客,只能说何淑彤为了让她低头,可谓是煞费苦心。
何淑彤缓缓走来,问姜清,“怎么样,心服口服了吗?”
“要是你在一会儿的庆功宴上向我当众道歉,我可以考虑原谅你。”
“要不然,别说是你,就是你手下的那些人,我都会让她们在业内混不下去!”
还好姜清早有准备,要不然受这种小人的胁迫,岂不是让真有能力的人寒心。
可还没等她有所行动,展厅门口又有了新的动静。
刚才还蜂拥而至的媒体如今一哄而散,所有的摄像机都被迫关闭,被衣着整齐,训练有素的保镖一一请了出去。
不等在场所有人震惊,只见保镖开道之后,大门外缓步走进一位气场迫人的男人。
而不等其他人有所反应,方才还趾高气昂的傅家大少爷立刻殷勤地过去,“三叔,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