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红棠参加了谢怀和五公主的婚礼。
谢怀和慕容婉莹没有一个想见到她的,偏偏她不请自来。
黎红棠说是有大礼要送,身后跟着的白英手上捧着个长礼盒。
虽是不请自来,可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人家带着礼物来的。
黎红棠走在崭新的公主府里,脚下走路带风,心情不错。
与谢怀阴沉的脸,以及慕容婉莹气急败坏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
她竖起耳朵,时不时地听听府里来宾的悄悄话。
“谢家大房这是没落了啊,嫡长子胎里带病,不及弱冠就走了,好在嫡次子十分争气,年纪轻轻就入了翰林,谁知道,哎……”
“这尚了公主,前途就没了啊,谁人不知,驸马只是虚职,以后不得入仕、不得带兵,谢家想重振门楣,难啊。”
“何止是谢家大房啊,二房也撑不起来,连个嫡子都没有,把个庶子弄进府。一开始还挺上进的,都做到主将了,但听说最近流连教坊司,看来也是个不务正业的。”
“这谢家是真完了,大房大房不行,二房二房不行,啧,跟受了诅咒一样,定是坏事做多了……”
“听说当初长房嫡子的媳妇,就被磋磨得不行,被无情地赶出府了。就算当时将军府不太行了,也不能这般落井下石欺负人啊,听说还怀着孩子呢,多阴损啊……”
“指不定就是将军府在阴曹地府的魂儿,不想放过他们……”
“快别说了,越来越吓人,赶紧走,小心隔墙有耳。”
黎红棠就是他们嘴里的那张耳,而且站在那儿听了全部。
开始时,心情还不错。
如此釜底抽薪,算了毁了谢府的根,就算现在谢府看着风光无限,受圣上宠,也不过强弩之末。
但后头听到她们议论姐姐和将军府,心情瞬间变得很差。
提起谢恒,恨不能把他从地里挖出来,再鞭尸三百下。
还有那谢夫人,自私自利的女人,真的很想看到她今日的表情。
最疼宠的两个儿子,一个死了,一个娶了公主,还是出了名荒淫无度的公主,以后少不得要戴无数绿帽子的。
啧啧,谢夫人怕是气都气死了。
黎红棠嘴角噙着冷笑,走到正厅不远处,立在人群里看着两人拜完堂。
谢怀面无表情,没有一丝喜色,相较于新郎官,更像是行尸走肉。
即便德妃坐在上首,也丝毫不给面子。
德妃笑得很僵硬,似乎好不容易捱完了新人礼,急忙摆手让人把公主送入洞房。
礼成。
随着一对新人离开,正厅的人也渐渐散去。
黎红棠不露声色,跟着离开,走向两人的洞房。
大红灯笼高高挂,好不喜庆。
谢怀被叫去前院应酬了。
黎红棠走进屋里,还没进门,就听到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伴随着慕容婉莹极具特色的怒吼。
“他算什么东西,也敢给本公主摆脸色!”
“本公主瞧得上他,愿意让他当驸马,是谢府烧了高香求来的!”
“好你个谢怀!本公主跟你没完!”
“……”
黎红棠站在门外,听了好一会儿公主的花式骂,不禁有些同情谢怀。
但这是他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