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不情不愿地带楼桦去角落里尿尿,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
楼桦被拎着往角落走的时候,挣扎着不时地拿手挠人。
待双脚着地,指甲划在络腮胡的手背上,一条线红的血痕。
络腮胡疼得倒吸一口气,抬起手就要抽楼桦。
他嘴里刚骂了几个字,声音就小了下去,身体也好似被抽去了筋骨,瘫倒在地。
“他娘的,臭小鬼,敢抓老……老子……”
因为块头较大,身体落地的瞬间,发声响动。
窗外站着放风的男人似乎听到声音,不耐烦地问了一句。
听到兄弟熟悉的嗓音,才放下心,继续紧张地朝门口张望。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兄弟早就被放倒了,正躺在角落里。
回他话的,是黎翡。
两只小崽子跟酉十师父学习那么久,声音模仿虽达不到炉火纯青,骗一骗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楼桦已帮黎翡松开了手,压低声音问他接下来怎么办。
黎翡眼珠子转了几圈,从腰间取下一个瓷瓶和一个香囊。
瓷瓶里装的是药,香囊里装的是暗器。
他小心翼翼地把药抹在暗器上,然后递给楼桦一个。
暗器准备完毕,两人悄摸摸走到门后,一左一右。
黎翡再次模仿络腮胡粗哑的嗓音,对外面喊出事了,声音带着焦急,让他赶紧进来看看。
尖嘴猴腮的男人果然信以为真,一边骂兄弟没用,一边气急败坏地踢开门进来。
“你他娘的就会吃喝玩乐,什么事儿都办不成!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你都搞不定,你他娘的……”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在他进门的瞬间,两腿一疼,身体不受控制,噗通往地上扎。
一脑门撞地砖上,鼻血横流,牙齿还崩掉两颗。
尖嘴猴腮的男人忍着剧痛偏过脸,还没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一脸的怀疑人生。
待看清两只完好无损的小崽子,双目不由瞠大,简直不可置信。
“你、你们……”
黎翡拉着楼桦的小手,俯视着地上的男人。
“嗯,我们好着呢,你的绑架计划失败了。”
男人当即黑了脸,做梦也没想到会栽在个小鬼头上。
“我、我怎么……”
黎翡绷着严肃的小脸,认真地替他解答。
“你中了软筋散,还有蚀骨散,嗯,另外掺杂了些痒痒粉。
现在开始,你先是会觉得浑身无力,然后浑身发疼,骨头像是被万蚁啃噬……
嗯,如果没有解药的话,大概就是生不如死吧。”
楼桦听得很兴奋,甚至想搬个小板凳坐在边上看,眼里亮晶晶。
尖嘴猴腮男听得面如死灰,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只是个四五岁的小崽子。
黎翡像个循循善诱的夫子,奶声奶气地规劝。
“若你说出是谁让你们绑架我和弟弟的,我便考虑给你解药。”
此话听在男人耳朵里,好似仙乐,激动地哭出了泪。
“我、我说,我马上说,我一定说,你先把蚀骨散的解药给我,我、我太疼了,呜呜呜……”
真他娘的罪孽啊,竟然阴沟里翻了船,栽在两个小鬼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