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今也想了想道:“不知道姑娘说的是什么事,今也在府中并未出门,但是听说陈王妃似乎在府中禁闭的这些日子,又做了些错事,陈王昨日回府,直接让王妃搬出了原来的院子。”
“时薇薇又闯祸了?”李合嫣心里都忍不住佩服起时薇薇来,她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典范。
“嗯……据说是与一位妾室起了争执,王妃似乎是怀疑那位妾室在她的熏香中加了些料,想要害她。”
“香料?”李合嫣听见了仇今也话中的重点。
仇今也点头道:“嗯,若今也没记错的话,就是香料,只是这些事也就是王妃的一面之词,谁也不知道那位妾室是不是真的做了这些事。”
“嗯……这些都是人传人,谁知道传到我们这里变了多少。”李合嫣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既然时薇薇已经有所察觉,褚年要是真想除掉她,肯定会尽快做两手准备。
李合嫣也没有同仇今也多说什么,回到了春睡阁。
乐山乐水一刻未停,为李合嫣准备好了洗漱的热水与换洗的衣物。射场围猎,褚奕积攒了许多公务还未处理,李合嫣也不好去打扰他,晚饭安安静静在自己的院子里用过,便抱着可乐舒舒服服躺上了床。
许是这些天在射猎场消耗了不少精力,李合嫣沾上枕头边便沉睡了过去,一晚无梦,她倒是睡
得十分香甜,直到日上三竿才转醒。
李合嫣摸了摸身旁,可乐已经不在床铺上,大约是出去找乐山乐水玩闹去了。她坐起身,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脖子,喊了乐山进来。
乐山从外头端着铜盆进来,见着李合嫣还来不及行礼,匆匆到了李合嫣床边。
李合嫣看着乐山的动作一脸迷茫,她眨了眨眼道:“乐山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乐山咽了咽口水,瞪大了眼睛道:“就在半盏茶的功夫前,我听到冯管事说,朝**大事了。”
乐山的话配上她极度震惊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李合嫣缓了一会,看向乐山道:“出什么大事了?莫不是那个北周国,说我们金洛怠慢了卢使臣,想要挑起争端?”
“不是不是……”乐山摇了摇头,皱着眉低头想了一会,大概是在组织语言。“奴婢听说,是之前案子的事,说是十年前那个被说成是牺牲了的燕将军,今日忽然在朝堂上出现了。”
“燕盏厘回来了?”李合嫣差点没从床边滚下去。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掐了掐自己的脸,艰难道:“你确定是燕盏厘,而不是燕盏厘的父亲燕**军?”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乐山有些为难道:“奴婢只是听冯管事说的,如今朝会还没有散,谁也不知道确切的消息。”
李合嫣点点头,她平静下来想
想,是燕盏厘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使臣来朝,京中本就十分混乱,燕盏厘想要明哲保身,此时不是一个好时机。再加上他已经失踪十年,皇宫守卫森严,若不是提前通报恪仁帝与褚奕,他应该进不去。
“你去义东院盯着,王爷若是回来了,立刻通知我。”李合嫣吩咐了乐山两句。乐山应了是,转身退出了房内,换了乐水进来为李合嫣洗漱。
午时差一刻,褚奕回到了王府。他在府门前见到乐山时,就知道李合嫣已经得到了燕盏厘回宫的消息。他片刻没停歇,直接到了春睡阁。
李合嫣正在为可乐修剪毛发,大概是手艺不好,又或者是心里想着事,李合嫣修修剪剪了一刻钟,可乐就得了的尾巴。
见褚奕进了房中,可乐甩了甩脑袋,夹着尾巴立刻从榻上跳了下去,扑进了跟着进来的乐山怀中,呜呜地叫着。
乐山将可乐接住,带上房门退了出去。李合嫣往一边让了让,给褚奕腾出了个坐下的位置。
褚奕看李合嫣一脸探究,没忍住笑意,他挑了挑眉道:“你要是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左右我猜你也知道了些今日朝中的事,若是不同你说清楚你怕是连饭都吃不好。”
“燕盏厘真的回来了么?”李合嫣开门见山,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我其实心里总觉得不太像,你说如今京中有些乱,燕
盏厘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京,再说了,他是如何进入皇宫的?”
“你这些推断没有错,若是平常人,也应该是选择更安全的时候再现身,只是你大概忘了一句话,最危险的地方,也许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京中有四国使臣,若是有人想要挑事,自然是以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为重。
燕盏厘这时候进京,反而没有什么人能注意到他。至于皇宫……燕盏厘在失踪时身上有官牌与虎符,十年过去,皇宫的禁军早已换过两批,还有谁认识燕盏厘?燕盏厘凭借自己的官牌与虎符进入皇宫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李合嫣听完褚奕的话,缓了半天,最后磕磕巴巴地开口:“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个回来的人,就是燕盏厘没错?”
“嗯……燕盏厘混入一众官员出现在朝堂之上,也是我与皇兄始料未及的事,为了验证燕盏厘的身份,也请过太医院的人滴血验亲,确认是燕**军之子不错。”
“十年的时间,燕盏厘在外十年,他今日上朝,可有说些什么?”李合嫣最关心的就是燕盏厘一案,燕盏厘是唯一生还的当事人,若是他能指人凶手,那便是铁证如山,真凶再想狡辩,也是于事无补。
褚奕点了点头:“他确实是带回了些线索,只不过这些事他未在朝堂上明说,而是下朝之后同我与皇兄详谈了
两刻钟。”
燕盏厘本就是被人陷害,当众指出幕后之人,也定然会遭到更为猛烈的报复,他若是想要明哲保身,还是越低调越好。
“燕盏厘失踪的十年里,他自己也在调查当初陷害自己的幕后之人,他查出来的线索很多与我们相似,但除此之外,他还提到了一个自始至终都未曾出现在我们视线中的人。”
李合嫣耐心地听着褚奕的话,燕盏厘出事已经被钱正鑫认了,这事就算燕盏厘回归也没有办法再追究钱正鑫的责任。但是褚奕既然说了有别的线索,那一定是与钱正鑫无关的。
“钱正鑫在十年前是凭借褚暖的青睐才一步步坐上了高位,我们当时只认为是钱正鑫贪得无厌,想要得到更多的权利才对燕盏厘下手,但是却忽略了以钱正鑫当时的能力,根本不足以将手伸到边境。
钱正鑫做这些事是有人暗中指使,或者是暗中协助。而在当时,钱正鑫没有什么权势的情况下,能够心甘情愿帮助他并且最终能为他做成这件事的,大概也只有一人。”
“瑶郡公主褚暖。”李合嫣接着褚奕的话道。褚奕的意思李合嫣多少明白了。钱正鑫在十年前想要完成一场如此周密的计划,凭借一己之力难以做到,但是褚暖作为公主,多少有些可靠的势力,帮助钱正鑫得到朝堂之上的高位,右相府也能够平步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