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珞歆将她的发现全都告知了宋秉谦,随后观察着他的神情。
只见听完喜怒不形于色,只是沉默了良久。
知此事重大,宋秉谦不敢轻率,沉声道:“此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确定吗?”
宋珞歆: “爹,女儿不是信口开河之人,今日那群人如今还在府衙,您大可派人去查验。”
望着她郑重的神情,宋秉谦眸色变得更加浑浊。
从宋珞歆房中出来,他便心事重重地回到书房中,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当即写了封书信。
管家得命来到书房,接过他递来的书信。
“将此信交到二皇子手中,越快越好。”宋秉谦压着声音,小心谨慎地将信送到他的手上。
管家肃声问:“老爷,发生何事了?”
若不是出了大事,宋秉谦平素不会联系二皇子。
隔墙有耳,宋秉谦并未过多解释,只让他速去速回。
管家奉命让手下人去送书信。
清晨,二皇子收到了宋秉谦送来的信,他快速浏览完上面的内容,便将纸放在烛火上点燃。
身旁的侍卫察觉到他瘦身气压很低,忙问道:“皇子,出了何事?”
二皇子看着燃尽的纸张,脸上不显任何神情。
“你将贺玄离喊来。”
侍卫得了命令,趁着天色刚亮,快步来到太傅府。
趁着没人发现,摇身一翻便从墙边翻了进去,轻车熟路地来到贺玄离的房间。
贺玄离翻身时无意瞥到屏风后的身影,瞬间吓清醒了,他刚想喊人来护驾,侍卫便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贺公子,时辰也不早了,该起床了。”
看清楚来人,贺玄离重重吐出去一口气,又重新躺回去。
“我这还没娶媳妇呢,倒先享受起被人大清早叫醒的服务了。”贺玄离拉着被子盖过头顶,不听侍卫的唠叨。
侍卫也不掀开他的被子,就只站在床头一直和他讲着话。
贺玄离睡意彻底被墨云弄没了,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墨云,我以后喊你云嬷嬷吧?你怎的比街头择菜的大妈还能唠叨!”
墨云神色如常地对他微点头,“贺公子您随意,皇子请您过去一趟。”
“我知道了。”
贺玄离说完但见墨云还在一旁站着,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
他眉梢一挑,拽了拽衣服,“我要更衣,你也要看吗,还是你要帮我?”
墨云大脑反应了两秒,勉为其难地颔首道:“可以。”
见他上前一步便要动手,贺玄离吓得忙往后跳了一大步,死死抓住衣服,惊恐看着他,“我没这癖好。”
不明白他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回过神来,墨云无语地望着他。
不等他说话,墨云转身朝外面走去,“烦请贺公子快点,事情紧急不容耽搁。”
贺玄离飞速换好衣服,洗漱完毕,跟着他出了府。
来到二皇子的府邸,他们两人走小路进到皇子的书房。
“参见皇子。”
贺玄离跪在书房中央,垂首听候调遣。
二皇子也不多言,“今晨收到平西县县令的消息,那里出了些乱子,本皇子派你和墨云前去调查。”
他将令牌递给身旁的墨云,随后墨云又将令牌交于贺玄离手中。
贺玄离本就是京城查案高手,没有他破不了的案子。
身为太傅嫡子,太傅本意是想让他继承自己衣钵,奈何他整日研究悬案,无意朝政着实令人头疼。
贺玄离领命,出了书房墨云早就把马匹准备好。
知他这是马上要出发的意思,贺玄离扶额无语地笑了一下。
“你好歹让我同家人说一声吧。”
墨云虽性格有些木讷,但行事却干脆利索。
“贺公子,我已派人去太傅府上传话,行囊也准备,时不待人还是快点走吧。”
贺玄离现在就想转身让二皇子换个人保护自己,但还是忍下了。
“平西县发生何事?”
“不知。”
见他敷衍的样子,贺玄离翻身上马跑到他的身边。
“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在皇子身边做侍卫的?亏还是他贴身侍卫。”他撇着嘴,神色不满。
墨云注视前方,淡声道:“贺公子方才怎么不问清楚?现在倒是为难起我一个小小侍卫。”
两人就这样一边赶路一边斗嘴,从京城出发。
......
刺杀过去两日,宋珞歆的酒楼也正式开业。
前五名贵客饭菜全免,今日在酒楼吃饭的人也会免费送一道菜,顿时酒楼挤满了人。
“姐姐,今日你要挣大钱了!”
楚淮临和宋珞歆站在二楼的雅间望着下面的人头,神色雀跃,好似是他挣了大钱一般。
宋珞歆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百姓捧场,笑得弯了眸。
她双手抱臂,手指点着胳膊,微仰着头傲娇道:“我真是个赚钱天才。”
“姐姐本就是天才。”楚淮临在旁边笑望着她,还不忘附和。
酒楼开业,客人比较多,刚开始还好,过了一会便要忙不过来。
宋珞歆和楚淮临也加入进去。
宋珞歆:“临临,你再去库房里搬几坛酒来。”
楚淮临动作利落,“好。”
桃花酒是卖得最快的,小二刚搬来两坛,转眼便没了。
客人见着她的身影,纷纷称赞她的桃花酒好喝。
在客人都热火朝天聊着天的时候,有一处角落安静至极。
四皇子神情悠然地坐着,视线一直落在楚淮临身上,他瞧着楚淮临将酒缸放下,随后又去忙着其他的事,微微眯起眼睛。
他起身又坐在离账台最近的空桌子上,突然开口说道:“你可曾听过南城王的事?”
正在算账的楚淮临闻言身形一顿,他若无其事地收完银子,并没有离开。
“听说过,南城王不是通敌叛国全府上下都被处死了吗?”
四皇子用余光观察着楚淮临的神情,轻笑着说:“是啊,不过贵妃娘娘仁慈,不忍看南城王一脉就这样断了,于是向皇上求情恳请留下他的嫡子。”
“贵妃娘娘真是心慈,照我说这种通敌叛国的贼人,就应该一点血脉不留,处死也是太便宜他们,更应该慢慢折磨,最后将他们丢在街上示众,让百姓也出出气!”
瞧着他们这一来一回的,楚淮临紧咬着后槽牙,愣是一点异样没露出来,他如常地笑问道:“客官怎么知晓那么多事情,莫非是京城里来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