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全都是死士,一旦被人抓住,为了不暴露秘密,会即刻自尽。”楚淮临有些懊悔。
他早该想到,这样就能避免发生这种事。
在暗处的四皇子将发生的一切全都看在眼里。
方才他还在注意宋珞歆,楚淮临出现后,见到他用的招式,莫名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废物!”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死去的杀手,带着怒火地骂道。
又一次全军覆没,他回到自己的地盘,少不了又发了一通脾气。自从遇到宋珞歆之后,他便处处碰壁,本来胜券在握,现在却不得不多做准备。
四皇子坐在椅子上,仔细回想着酒楼发生的事情,他的脑海中全都是楚淮临的身影。
“有这么好的身手去当乞丐,当真是屈才了。”
想起手下回报的话,四皇子冷哼一声,话里有话地喃喃自语。
不管是楚淮临的招式还是他下毒的方式,都让他想起一个人。
丫鬟带着府中侍卫匆忙赶回来时,就看见遍地尸首却不见宋珞歆的身影。
“小姐呢?”侍卫也被眼前的场面惊到了,急声询问丫鬟。
丫鬟花容失色,焦灼地对着周围大喊,“小姐,小姐你在哪?”
她来回不过只用了一刻钟,回来便不见宋珞歆的身影,酒楼里还满地血迹和尸体,换作谁都会害怕。
若宋珞歆出了事,宋县令定然不会放过她的。
“我在这里。”宋珞歆带着楚淮临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们发现暗处有人,追出去时人影便消失在街头,于是便决定在街上找找,转了一圈也没寻到,刚回到酒楼就见丫鬟带着侍卫来了。
重见到她,丫鬟眼泪夺眶而出。
“小姐,还好你没事...太好了。”
宋珞歆眉头紧锁,面色凝重地说道:“报官吧,让府衙来人把这些尸体带走。”
待到衙门来人,宋珞歆和丫鬟交代了几句,随后带着楚淮临去往衙门。
这些人身份可疑,断然不能就这么草草结案。
府衙的衙役将尸体安置在尸房,来到他们两个身前。
“宋小姐烦请稍等,仵作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对衙役颔首道谢,他们两个便站在外面等着。
宋珞歆看向身侧的楚淮临,担忧问道:“你身体真的没事吗?”
楚淮临侧头,眼含笑意地摇摇头,“姐姐不用担心我。”
宋珞歆本想让他回去休息,奈何他执意要跟来,便也由着他了。
不多时,仵作便带着工具赶到了尸房,事发突然,他来得也有些急,没注意到在外站着的二人。
宋珞歆想着进去瞧瞧,却被门外的衙役拦了下来。
“对不住宋小姐,办案重地闲人止步。“他的手横在他们身前,语气不容置喙。
宋珞歆也不想为难他,转身回到方才站的位置。
楚淮临不知从何处搬来了凳子,让她先坐着。
这批尸体验起来不麻烦,只是数量比较多,有些费时间。
一个时辰后,方才让他们静候的衙役才从里面走出来,脸上的表情算不上好看。
宋珞歆直觉有问题,赶忙走上前去,守在门口的衙役还想阻拦,被身后的人拦住了。
“宋小姐,你知道这些人的身份吗?”
闻言,宋珞歆便知道这些尸体身上绝对有问题。
死人有时比活人还能透露出更多的消息。
她趁沉着脸,语气凝重地反问道:“有发现吗?”
说罢,不等衙役反应过来,她迈步便要越过他,启唇道:“既然人是要来杀我的,我应该有权知道他们身上的秘密吧?”
衙役犹豫再三,碍于她的身份再加上她说得也有道理,侧身让她走了进去。
楚淮临跟在她的身后,对衙役微微点了点头。
屋内尸体罗列整齐,身上全都盖着白布,仵作在整理自己的工具。
宋珞歆朝着他走过去,询问道:“李伯,这些尸体可有古怪的地方?”
方才仵作从她面前路过时,听着守门的衙役喊了他一声,她便也有样学样。
李伯侧头狐疑地打量着她,从未听说衙门来了新的女捕快。
但他也未多想,捕头还在她身后站着呢,也轮不到他说。
仵作上前掀开离他最近的一个人,胸膛处显着刺青。
“这些刺青只要大力击打后便会显现。”
说着,他又来到另一个旁边,那个人身上同样有着刺青。
“方才我看过了,这些人的身上刺青一模一样。”捕头看着宋珞歆和楚淮临的动作,在一旁补充。
宋珞歆立于尸体中间,望着地上布满的尸体,小声地说道:“果然。”
在跟过来时她就在心中猜测,现在眼见为实。
宋珞歆已经了然,向捕头道完谢,她带着楚淮临赶回府中。
“姐姐,你知道是谁了吗?”楚淮临在尸房时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将她的神情全都看在眼里。
宋珞歆侧头望见他眉眼弯弯,心口如春风拂过,引起阵阵涟漪。
她知道楚淮临聪明,此时和她想得一样。
脚刚踏进府中,下人转身朝着府里跑去,便跑还便大声喊,“老爷,小姐回来了。”
宋珞歆瞧着下人如此浩大的架势,身形蹲了下。
她看向身旁的楚淮临,不解地询问道:“发生何事了?”
楚淮临轻笑着说:“可能是因着酒楼的事吧,县令想必急坏了。”
经他的提醒,宋珞歆这才想起,她让丫鬟来找侍卫求救,宋秉谦肯定得到消息。
她脚步不自觉地加快,刚走进前厅就见宋秉谦和管家的身影。
“爹。”宋珞歆快步上前扶住宋秉谦。
宋秉谦紧握住她的手,眼中带着担忧,急切地询问道:“歆儿,你没事吧,我听回来的丫头说你遇刺了。”
宋珞歆笑着在他面前转了一圈,“我这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吗?你先别担心了。”
听闻她遇害后,宋秉谦急得恨不得立刻飞到她身边。
见她身上无伤,他还是不放心,请来大夫为她诊脉,直到大夫说无事后,宋秉谦这才放下了心。
宋珞歆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他,屏退了下人,屋中只留下他们父女二人。
瞧见她如此神秘,宋秉谦眉心一皱,疑惑地看向她。
宋珞歆低声道:“爹,今日刺杀我的人,很有可能和偷去矿山的那群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