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在地上,轻轻摸着媳妇惨白的脸,眼泪成串往下掉,喉咙哽咽地说:“眼瞅着咱家的日子慢慢好转,你怎么能干出这种糊涂事?我原本不想伤害你,你又为啥要这样深深地背叛我呢?”
说到李闯王,那真是个命运多舛的家伙。
早年穷得叮当响,连老婆都能抛下他,等后来他拉起了队伍,成了闯王,干起了不需本钱的买卖,老婆却又被人勾搭走了,好像这辈子注定要跟耻辱的绿帽子绑在一起似的。
此时的李自成,还没踏上那段轰轰烈烈之路。
正当他泪流满面的时候,侄子李过急急忙忙跑来,一脸不解地问:“叔叔,这是咋回事啊?”
“你婶子不守妇道,我把他们都解决了。”
“这可咋整?杀了人,那些贪官污吏说不定会找机会栽赃,说咱们是先通奸再杀人。叔叔,咱们逃跑吧?”
“逃?为啥要逃?我心里有谱了。听说有去辽东的机会,我想去辽东闯闯,拼个前程似锦、富贵荣华!”
说完,李自成眼里闪着光,那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李过紧盯着血泊里勉强坐着的李自成,声音低沉却很坚决:“叔,让我跟着你一起走吧,路上咱们互相照应。”
“人一离开老家,总会显得卑微些,过啊,还是让叔先走一步,看看前面的路能不能走得通。”
“叔,这天气越来越糟,要是再没个办法,怕是活下去都成了奢求。”
“这些年,年头一年比一年差,留下来也是绝望,早晚都得走。”
李过叹了口气,心里哪会不知道离乡背井的苦,可面对日渐干涸的土地和暗淡无光的未来,饿死人的惨状更让人没法视而不见。
“好吧,叔侄俩,就一起去辽东拼一把命。”
几天以后,这对即将搅动风雨的叔侄随着难民的人潮,踏上了未知的旅程。
李自成虽然最后没闯进中原,却在辽东写下了不朽的传说。
这个时候,崇祯皇帝朱由检完全没察觉到,大明真正的危险!
皇太极正陷在困境里没醒过来;而另一个改变历史的人物,虽然也踏上了旅程,却把目标对准了清奴,无意间给大明减轻了压力。
此时此刻,朱由检心里琢磨的是怎么夺回小琉球,那个后来人们叫作湾湾的宝地。岛上除了原住民,还有三股主要力量:
已经归顺大明、被封为巡抚的郑氏家族;
还有两股从遥远西方来的力量——以荷兰东印度公司为代表的“海上马车夫”。
要不是因为要跟清奴对峙,朱由检早就派海军出击,直接攻破荷兰人在远东的统治了。
大家都说荷兰是海上的霸王,四海之内到处都是他们的影子,威风得很。
但是,朱由检心里清楚,荷兰虽然强大,国土却小,人口也不多,它强大的背后藏着弱点。
如果不是大明自己被内乱外患拖累,光靠大明一国的力量,荷兰根本不堪一击。
没办法,朱由检只能远远望着大海,希望郑芝龙能再次创造奇迹,一举打败荷兰人。
历史上郑芝龙确实打败过荷兰,但在局势变化之下,郑芝龙还能不能重现当年的辉煌,谁也不敢打包票。
在东印度公司的东方重镇巴达维亚,议员们围着总督库恩开会,吵个不停。
库恩看着这群更像是商人而不是政治家的议员,心里烦得不行。
他们眼里只有自己的私利,不管国家大局。
就算明明知道现在应该准备战斗对抗郑芝龙,议员们多半出于自身的利益考虑,不愿意开战。
“一旦打起仗来,不光赚钱难了,我们的武器和备用船只也会被用来对付尼古拉一官的舰队。”
议员们抱怨声一片。
库恩轻轻敲了敲桌子,打断了没完没了的争吵:
“各位,我明白大家的担心,没人愿意自己的财产受损,我也是。”
“但请大家清醒一下,如果我们继续这样坐视不管,尼古拉一官可能就会趁这个机会,把我们赶出大明的海岸线。这意味着什么,你们不会不明白吧。”
“那个疯子尼古拉一官,不停袭击我们的商船,连‘七月号’到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
“要是让他这么嚣张下去,我们就哪儿也去不了了。没有了大明的丝绸和瓷器,我们还能往国内运什么呢?难道是一船船的土着猴子吗?”
议员们骂声不断。
库恩又敲了敲桌子,语气里带上了几分诱惑:
“各位,我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是为了追求财富,不是为了当笑话。团结起来,打败尼古拉一官,如果能趁着胜利的机会,迫使大明签订对我们有利的条约,岂不是更好?”
“总督大人,远东舰队愿意听您调遣,不过得提醒您,对手是一个庞大的帝国。我们可以打败尼古拉一官,但没法战胜整个大明。他们有广阔的土地,我们根本没有赢的可能。”
舰队司令雷耶斯·佐恩的话里透着不容忽视的事实。
“尊敬的司令,您可能还没完全看清局势。”
“我们的目标,仅仅是打败尼古拉,以此作为契机,跟大明国开启和平谈判。”
“从大明那边过来的商人常说,他们国家虽然广阔无比,但也面临内忧外患,叛乱频发,腹背受敌。”
“如果策略正确,大明国未必不会考虑我们的提议,我们所求的不过是个贸易通道,而他们东北的那些野蛮部落,乃至整个国家,都可能成为交易的重点。”
听了佐恩的话,总督脸色变得严肃,但言语中透露着同样的坚定不可动摇:
“先生,您掌握的信息,可能太过片面了。大明帝国的庞大,不是你我能够轻易揣摩的。”
这么一个巍峨的帝国,怎会因为几个海盗的挑衅就屈服呢?
在总督眼里,佐恩的想法就如同用一杯水去扑灭大火一样无力。
议员们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犹豫不决,就像暴风雨前海面上摇摆不定的船只,找不到靠岸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