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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信王,朕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落到皇兄手里,不知道会受什么惩罚,最好的情况也就是关一辈子,凤阳的高墙里,可能很快就要多一个囚犯了。

    还好,外面还有人想帮忙,信王爷暗暗计划着,等皇兄来了,怎么用兄弟之情打动他;如果皇后也一起来,说不定还能找点活路。

    通州的夜晚黑漆漆的,城里却有很多人翻来覆去睡不着,都在等着那位至高无上的皇帝驾到。

    李大人本来觉得自己在通州挺有威望的,各路人马都会给点面子,哪怕是皇上亲自带的兵马和皇宫里的监督官,大多数时候对他也很客气。

    但他故意忘了那些受气的时候,怕伤了自己的自尊心。

    等到皇上真的到了通州,李大人才明白,在皇权面前,自己啥也不是。

    从早忙到晚,累得半死,最后拜见皇上时,也只能排在最后面,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地方官,这位置恐怕也没他的份。

    大臣们在行营外等着,眼看太阳都要落山了,皇上还没召见,心里都有点不高兴。

    但是看看周围,这些人要么是因为犯错逃来的,要么就是被限制自由的,还能怎么办?

    被士兵教训了几回,大家也都老实了,不敢再多说一句怨言。

    直到今天,皇上驾临通州,许多冤屈才得以洗清。

    知州李大人惊讶之余,发现府里竟然有这么多官员被无辜关押,心里像波涛翻滚,后悔之意油然而生。

    如果早点知道这些情况,肯定会好好利用,毕竟这些都是难得的人才啊。

    还没等李大人从自责中回过神,一个小太监轻手轻脚地走出来,语气坚定地说:

    “皇上已经累了,各位请回吧。”

    大臣们没办法,只好各自散开。

    李大人眼珠子一转,灵巧地截住了小太监,说话间满是机智:

    “下官是通州知州,不知道行营有什么需要卑职效劳的地方吗?物资还够用吗?”

    小太监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闪烁着狡猾:

    “大人不用操心,行营需要的东西自然都有准备。如果有需要,一定不会忘记大人的。”

    说完,小太监自顾自走了,留下李大人独自在那里感叹。

    就在这时,另一个人走进了院子,和李大人擦肩而过,正是信王朱由检。

    他跟着小太监走,环顾四周,心里暗暗感叹:皇兄真是谨慎,竟然选在军营驻扎,不按老规矩住在民房,这里面的意思,挺耐人寻味的。

    整理了一下心情,信王弯腰进了屋,立刻跪倒在地:“皇兄,您终于来了,我知道错了。”

    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年,朱由校抬起腿,一脚把信王踹倒:

    “现在知道错了?身为监国,第一个逃跑,祖先的家业你放在哪里了?”

    “臣弟知错。”

    信王跪着爬回原位,嘴里道歉,心里却另有打算。

    王公公虽然没有完全背叛,但如果把自己那些不轨的计划说出来,他也逃脱不了干系。

    “你是皇族的近亲,第一个逃跑,如果不惩罚你,朕怎么向天下人交代?”朱由校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

    信王情急之下,打出了亲情牌:“皇兄!”

    朱由校顺水推舟:“好吧,谁让朕只有你这么一个弟弟呢,小五,以后长点记性吧!”

    “谢谢皇兄的厚爱。”信王心想,皇兄还是那么仁慈。

    朱由校严肃地说:“你的所作所为影响很坏,本以想让你监国职位,现在应该撤掉,减少天下人的非议。”

    “臣弟遵命。”

    监国只是个虚名,没实权,趁这个机会摆脱罪名,不吃亏。

    “既然不当监国了,又已长大成人,朕考虑了很久,为你筹划了两条出路:一是让你去外地做藩王,朕会给你选个好地方,也算不辜负父皇的期望;二是找点事情给你,免得你整天无所事事,惹出事端。”

    朱由校盯着信王,问:“小五,你怎么想?”

    信王回答:“一切都听皇兄安排,我愿意帮助兄长。”

    如果还在那个封闭的小院子里,信王肯定欣然接受,但现在不同了,重获自由的他,对那最高的宝座仍然抱有幻想。

    一旦做了藩王,王位梦可能就彻底破灭了。

    “本想给你挑个好地方,让你一辈子荣华富贵,”

    朱由校惋惜地说,“既然你愿意自食其力,那就给你找个重要的职位。这次,千万别再辜负了。”

    朱由校假装为难,心里却另有打算。

    信王恳求:“皇兄已经这么劳心劳力,我实在不忍心,愿意为兄长排忧解难。”

    朱由校心里嘀咕:你要真帮忙,恐怕是要帮到大明灭亡,帮到我死,而你束手无策,最后只能自挂东南枝以求解脱?

    朱由校说:“如果你真的想帮忙,古话说,打虎亲兄弟。朕就给你安排个轻松的差事,每天收收银子,怎么样?”

    “臣弟遵命。”

    表面上风光,其实还是摆摆样子。

    监国的位子虽然空洞,但是名声响亮,而这个收银子的工作,无非就是让我去户部走走过场罢了。

    朱由校不顾信王的想法,继续说道:“朕想设立一个新的部门,商运司,专门管理商业物流。”

    “小商小贩可以忽略,但凡是大商人,南来北往的,都要按比例收税,银子你自己拿就行了。”

    信王心里愤怒,差点就要骂人了。

    皇上,这不是变相征收商税吗?这种差事多么棘手?别看我年纪小,就当我傻,想着设套坑我?

    信王沉默不语,没有表示同意或反对。

    信王说:“皇兄,我愿意效力,但这件事恐怕很难办成。”

    “朕也知道不容易,如果容易做到,又怎么能显示信王的能力呢?难道,你作为堂堂的信王,朕的手足,别人敢动你?”

    信王苦笑:“皇兄,不是我不想做,实在是即使我想做,也很难做成。”

    “他们不敢动我,却敢动帮我忙的人。到时候,没人敢跟我合作,最后还是白忙一场。”

    “你想得倒是明白,”

    朱由校说,“放心吧,需要的人手,朕会准备好的。如果他们对你的手下动手,管不管,你自己决定。”

    “这样,你应该能胜任了吧。”

    信王苦笑得更厉害了,深知这是借用他的名义,承担所有人的指责。

    “臣弟自当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