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刘道士说这次我们来这里跟之前所有的情况都不一样,之前我们可以甩开了膀子去干,可是这一次情况属实是有点特殊,因为我们的对手是两个极端,要么就是非常普通的乡下人,要么就是隐藏在村子里的绝顶高手,而且单凭现在的感觉来看的话,第一种情况的概率可能更高一点,这更让我谨慎了起来——虽然我已经不在夜鹰了,可是心里的有些概念却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扭转过来的,在潜意识里,我认为自己不能与普通人发生冲突,玄门中人甚至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都不要在普通人面前展现出“异能”。
“你现在道心已经完全破碎了,关心加上吃醋让你无法淡定,这件事儿从现在开始你别管也别说话了,交给我就行。”我道。
刘道士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我能理解他心中的不快与憋屈,任是谁遇到这样的情况也无法淡定,我能做的也就只是这样安慰他。
我们离开了这个槐花超市,沿着街道,我准备去寻找对村子里消息最为灵通的一个群体,那就是村子里扯闲的大娘,作为在乡下生活了十八年的我来说,自然知道这群大婶大娘的威力,张家长李家短的事情绝对是逃不过这帮人的情报网,天网在他们面前都要自残形愧。
不一会儿,我就找到了在一个十字路口扯闲的一群老太太,我借故跑过去蹲在她们身边问道:“大娘,跟你们打听个事儿,咱们村槐花超市的老板娘那个叫杨槐花的,你们都认识不?”
“咋能不认识呢?”一个戴着假牙的老太太说道。
说完,她问道:“你打听她弄啥里?你们有亲戚?”
“有点老亲戚,我妈叫我来找她,说是她给我说了个媒。”我道。
“那你恐怕是跑空了,我听说啊她跑了,跑了有快一年了,是跟着一个城里人跑的?铁头对她可是不赖啊,这娘们儿一辈子没下过地,没干过重活。。”老太太说道。
眼看着老太太打开了话匣子,这时候她旁边一个剥花生的老太太踢了她一脚,虽然没有看我,可眼神里面却满是对我的戒备,那老太太一边剥花生一边对我道:“你跟槐花有老亲戚?你是哪个村儿的?你爹娘叫啥?”
“我街口的,我姓王。”我道,刚才信口胡说姓牛差点被王铁头识破,所以我干脆就也自称姓王,这样被拆除我也能改口说是跟王铁头有亲戚。
“王老根你认识不?”老太太问道。
“咋不认识呢?按辈分儿我还得管他叫叔呢。”我道。
“那我知道了,你跟王大牛是一辈儿。”老太太点了点头,放下了花生道:“那槐花啊,跟我们关系都不亲近,嫁过来二十多年了,左邻右舍都不说话,腼腆的很。不合群,看不上我们这帮乡下人。”
说完,她拿出一个老年机看了看道:“不中不中,不扯闲了,我得去买包挂面给孙子做晌午饭了。”
说完,老太太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身就走,而这时候,我再去跟其他的老太太套话,似乎大家都不愿意再说什么了,话题出奇的一致,就说这个槐花不合群,不跟村子里的人来往,大家跟她都不熟悉,唯一有用的线索那就是两个月前,村子里有人看到槐花在一天夜里上了一辆车跟着别人跑了,王铁头对此十分的伤心,老太太们的代入感很强,还说王铁头这人踏实肯干,槐花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正在说话间,我忽然感觉到了身后传来了一阵杀意,眼光往身后一瞟,我便看到了七八个人朝着我们走了过来,这些人一个个目光凶狠,有人手里拿着扁担,有人手里拿着柴刀,我对这样的场景再熟悉不过了,我那个名义上的“爹”以前在村子里就跟这样的人来往,他们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我倒是不怕他们,张家的天师我都打过,拿下这帮人是非常随意的事情,不过我在思索的是到底要怎么处理这件事儿,如果我打趴下了这几个人,会不会有其他的村民们冲出来,接下来的调查会不会更有阻碍。最主要的是王铁头不在这群人的队列当中,必然是在暗中观察着什么,一旦我们收拾了这些人,我怕那家伙跑路。
就在我思索的时候,为首的一个跟王铁头长相有几分类似的中年男子大骂了一声国粹,骂完之后道:“弄死这俩小崽子!”
“道爷,收手!不能打!”我站起来道。
这时候我决定装下去,自然是以示弱的方式来装,我拉着刘道士就开始跑,我跑他们追,他们一边追一边骂,其他出来看热闹的村民们一看本村的人在追两个外乡人,也纷纷的加入了追击的行列,不一会儿的时间,我们身后便跟了一屁股的人,刘道士大骂道:“为啥不干他们!就凭这群臭鱼烂虾,追着咱们俩跑,你也不嫌磕碜?”
“忍住,等下我假装跌倒,你丢下我一个人跑,拿着我的手机去找黄安然,记住,别轻举妄动。”我道。
说完,我推了一把刘道士,自己则是脚下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刘道士不忍心的看了我一眼,在我的眼神制止下咬着牙往前跑,而我则是瞬间被这群愤怒的村民们围住开始拳打脚踢了起来,在道炁的运转之下,他们的拳脚落在我身上自然是不疼不痒,可是我却一直都在惨叫,叫着说别打了别打了。
这帮人是真的下死手,足足打了有三分钟,要是换做普通人,不被打死也得脱层皮,他们看我没啥事儿,那带头的又踹了我一脚道:“你这个小兔崽子倒还挺耐挨,捆起来!”
在他的一声令下,其余的人则是拿出绳子把我五花大绑了起来,他对村民们解释说我就是带走槐花的人,不仅带走了他嫂子,还跑过来挑衅,这一下我是坐视了偷人媳妇儿的禽兽,村民们顿时对我是义愤填膺,也就是在这个社会,要是放在古时候,怕是要把我给浸猪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