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麟棋话是如此说,可他却是第一时间拉着武青颜走到了药铺里的柜台后面。
将那柜台下面的一块木板掀起,便是露出了一个长长的楼梯。
“师父现去里面等我,我去去就回。”麟棋小声道。
“你切记要万事小心。”武青颜点了点头,又是仔细地叮嘱了一声,这才迈步朝着楼梯走了下去。
麟棋一直等武青颜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梯里,才小心地扣上了木板,随后拿起自己的药箱走到了门口。
打开医馆的大门,只见门外站着四五个手握着长刀的蛮人,麟棋一路沉默地跟着他们往皇宫的方向走去,却又偷偷从袖子里掏出了不少的止血药和外伤药,朝着路的两边丢去。
既然师父说那些百姓不会走远,那么便一定会看见他的药才是。
果然,在麟棋随着那些蛮人渐渐消失在巷子里之后,那些原本躲在角落里的百姓们,赶紧将麟棋的药给捡了起来。
他们不相信麟棋的人品,却还是信任麟棋的医术的,忙不迭的将药物给伤患的百姓们服用下,便是又悄悄藏进了角落里。
麟棋跟着那些蛮人,轻车熟路的来到大齐的皇宫。
现下,就连看守在大齐宫门前的人
都已经是蛮人了,不过好在麟棋每日都会进宫,这些蛮人也是认识了麟棋,并没有仔细的检查,便是放麟棋进了皇宫。
硕大的皇宫里,悄无声息。
宫人们战战兢兢地在宫路的两旁跪着,旁边均是站着看守的蛮人。
这些宫人虽然得以保命,可是他们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只有在需要服侍的时候,才会让他们站起来,其他的时候他们便只能如此的跪着,每日只得一顿饭,还均是宫中蛮人所剩下的馊饭。
麟棋握紧身侧的药箱,眼中一片冰冷。
什么时候,这大齐的皇宫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
不过好在他的师父回来了,只要师父回来了,一切就都会好的。
在几名蛮人的领路下,麟棋来到了大齐皇宫的主殿外,刚到门口,那些蛮人二话不说便是将麟棋推进了寝殿之中。
灯火通明的寝殿内,华丽依旧。
在大殿的软榻上,此刻正侧躺着一年近三十的男子。
这男子虽有着蛮人的气息,可是他的相貌却与大齐人一般无二,只是那细长的丹凤眼里却是闪烁着让人惊心的冷光。
若非麟棋不是一早便知这男子的身份,也是实难想象,这男人便是五洲国的君王——萧郡司。
麟棋轻车熟路的走到男人的身边,打开药箱,熟练地为男人上药。
男人似乎早就习惯了麟棋的看病,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双冰冷的眼睛始终盯着麟棋不放。
“悉悉索索……”
有脚步声忽然响起。
很快,一名穿戴雍容的女子便是走了进来。
麟棋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当即心惊地变了脸色,若非不是强压下心里的震惊,只怕是药将手里的药布掉在地上。
他一直都在猜想,蛮人既能入宫,自是在宫里有人接应,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个人竟会是大齐当今的皇后。
太史静旋看出了麟棋的震惊,却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大齐早已是五洲国的囊中之物,就算是被人知道了她便是那个通敌叛国的人又如何?
“你来做什么?”萧郡司抬眼冷声询问。
“你还打算继续在这里躺多长的时间?”
太史静旋对于萧郡司的态度并不意外,本来他们便是合作的关系,根本谈不上又任何其他的感情。
“大齐受困的消息已经传出去,只怕现在的长孙明月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别说我没有提醒你,长孙明月可不是你可以掉以轻心的对手。”
“你不是已经在他的身边安排了
人么?怎么现在反倒是担心起来了?”萧郡司冷哼。
“我确实是是找了一个跟武青颜那个贱人相似的女子安排在了长孙明月的身边,但是我让她给长孙明月下的药,不过只是能够暂时克制他内力的药物,但是你记住,你绝对不能伤害了他的性命。”太史静旋如实道。
从长孙明月前往护城河畔开始,她便是一步步开始算计,但是她却是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长孙明月的性命,她现在只等着了结了大齐的事情之后,与长孙明月远走高飞。
“你如此的算计,甚至不惜找人杀了他的锦王妃,你当真觉得他会跟你离开大齐?”萧郡司讥讽地勾了勾唇。
“我的事又何须你管,你只要管好你自己便好,你别忘记了你此番来到大齐的目的,一个大齐换你母亲的一条命并不亏,我劝你还是不要贪心的好,我既能拉长孙子儒下马,便是也一样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太史静旋威胁道。
“我的事情与你无关。”萧郡司的目光彻底冷了下去。
“确实与我无关,不过我想熹贵妃若是泉下有知,一定会为你骄傲的才是,所以你可千万不要让熹贵妃失望才是,你有你想要的,我有我想要的
,只要你井水不犯河水,我定会如你所愿将大齐交给你。”
太史静旋再是冷笑了一声,转身出了寝宫。
萧郡司冷冷地看着太史静旋的背影,满目阴冷。
一直低头处理着伤口的麟棋,却是满心的惊讶,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位五洲国的君王竟是当年熹贵妃在外面遗留的子嗣!
这件事情只怕要赶紧告诉师父才好!
漆黑的宫路上,太史静旋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寝宫,而是朝着皇宫的深处,曾经的一处冷宫院落走了去。
推开门,充满着阴冷气息的屋子里,长孙子儒正虚弱地躺在床榻上,臻陌正趴在长孙子儒的身边失声痛哭着。
双喜则是被捆绑在了一旁,看着臻陌哭红的眼睛既着急又无奈。
听见声音,臻陌转头朝着门口看去,当看见是太史静旋时,当即怒斥道,“你这个坏女人来做什么?你给我出去!出去!”
太史静旋冷冷地看了臻陌一眼,走到床榻的旁边,一把将臻陌扫到了地上。
“砰!”臻陌的脑袋重重磕在了地上。
“臻陌!”双喜惊得大叫。
太史静旋则是用脚踢了踢趴在地上冷哼着臻陌,“放心吧,他还死不了,别整日一看见本宫就在这里哭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