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还在继续。
棋盘的黑子和白子相互厮杀得激烈。
鸿宇天和长孙明月始终专注于面前的棋盘,远远望去,沉静而美好。
唯独那个站在一旁的南宫蕴涵,僵硬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尴尬地连呼吸都带着一丝丝的小心翼翼。
身为遁世仙门嫡传弟子的她,从下到大都是被人争抢着捧在手里的,可是现在,坐在她面前的两个男人,却根本视她为透明!
如此的冷漠和忽视,简直让南宫蕴涵那羞红的面颊几乎要滴出血来!
最后还是站在外面的小太监看不下去了,进来轻声提醒着南宫蕴涵“南宫小姐该走了,皇上还等着呢。”
南宫蕴涵虽然不死心就如此离开,可心知道自己再呆下去也不过是自取其辱,咬牙再次看了看面前的两个男人,在小太监一声声的催促下,这才转身灰溜溜地走掉了。
凉亭内的鸿宇天,一直等到南宫蕴涵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远处,才轻轻地松了口气,抬眼看向了对面仍旧漫不经心的俊美男子。
“父皇现在仍旧派人看守着我的寝宫四周,看来凌太师现在还是安全的。”鸿宇天轻声道
。
“凌顾自然是安全的,因为燕皇还不曾找到处置凌顾的借口。”长孙明月将手中的黑子再次落下。
鸿宇天看着面前的棋局皱了皱眉,挣扎地落下了手中的棋子。
可是无论他如何的挣扎,在他落下白子不过片刻的瞬间,长孙明月所持的黑子便是将他仅剩不多的白子全部吞掉。
鸿宇天笑着叹了口气,对于眼前的结果并不意外。
从一开始,黑子便是一直占领着棋盘上主导的地位,说白了,长孙明月从一开始便是顺风的,所以能赢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只是……
鸿宇天看着那棋盘上黑子打下的大片山河,再是忍不住叹气道,“如果我的局势能够也如此顺风顺水就好了。”
若他能够稍微在燕国有一点威信和魄力,若他不是如此的孤立无援,凭借武青颜的心智和本事,将能能大展拳脚,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一直在逆风之中处于被动的状态。
“相比胜券在握,她应该更喜欢逆流而上。”长孙明月笑道。
“为何?”鸿宇天不解。
“因为她说过,太简单的事情显得她低能。”长孙明月又道。
鸿宇天愣了愣,随后也
是笑了起来。
“确实如此,只有这样的话才配得上她那样的奇女子。”是啊,这样混却不失信念的话,才更像是她能够说出来的。
长孙明月脸上的笑容愈发温柔而宠溺。
其实,从他认识她开始,她走的每一步都是逆风的,她虽从不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但她却总是能够在逆风之中绽放出最美的色彩。
……
南宫蕴涵在太监的领路下,怒气冲冲的进了御书房,结果发现坐在台案后面的燕皇,此刻的脸色远比她还要黑上三分。
“难道燕皇当真相信城内的传闻不成?”南宫蕴涵当先开口询问,在来的路上,她已经从太监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大概。
“看样子,凌府的人已经察觉到什么了。”燕皇沉声道。
既然凌府的人对玉嫂下手,自是知道了什么,只是现在鸿昊辰不曾回宫,他实在是无法猜测,凌府的人是不是握住了什么他栽赃陷害的证据。
“若是这个时候被凌府的人抓到了什么把柄,事情就不好办了。”燕皇皱紧眉头,经过岁月沉淀的双眼之中满是算计的阴狠之色。
他将凌顾囚禁在天牢之中,为的就是想要趁
机陷害凌府,从而找到一个光明正大可以处决凌顾的理由,若是这个时候被凌家的那些人抓到了他陷害凌顾的证据,那么别说他再处决凌顾,恐怕他在百姓们心中的地位都会跟着动摇。
“燕皇无需惊慌,凌府没了凌顾便是群龙无首,再者,凌家的那个女人不过就是一个废物而已,对付一个废物,又何须劳烦燕皇如此惆怅。”南宫蕴涵冷冷地笑着。
“如此说来,南宫小姐已有了办法?”燕皇微微眯起眼睛,不用他费心费力的动手,他自是开心的。
“办法倒是有,不过要请皇上将纪国师借我用一用。”
燕皇点了点头,对门外吩咐道,“来人,请国师来……”
南宫蕴涵打断又道,“直接让国师先去凌锐卒所在的军营便可。”
燕皇愣了愣,不过很快便是明白了南宫蕴涵的意思,阴狠地笑了笑,当即让门外的太监去传唤纪墨羽,并让纪墨羽先去凌锐卒所在的军营外等候着。
“燕皇大可等着我的好消息便可。”
南宫蕴涵遮掩住眼中那嫉妒到几乎快要发狂的光芒,转身离去。
虽然她不屑跟一个废物打交道,可她就是要
让长孙明月好好地看看,凌家的那个废物只是一个废物,根本不值得他用心。
而她,才是那个有资格站在他身边的女子。
南宫蕴涵出了御书房并没有直接离开皇宫,而是借着燕国皇帝的口谕,先是将
后便直接坐上了出宫的马车,只是抵达了凌顾的她却直接扑了空,因为此时的武青颜根本就没有在凌府,而是在锋锐的陪伴下前往了军营。
坐在马车里的南宫蕴涵听闻此,幽幽一笑。
“走吧,去军营。”
本来她便是想着该去会一会那传说中的凌锐卒了,既然那个废物现在就在那里,倒是刚刚好,她今日便要让那个废物亲眼看着凌顾的凌锐卒是如何被判处死刑,且一一斩首示众的!
太师府的小厮不放心,赶紧将此事汇报给了府中的若雨。
若雨沉思了半晌之后,则是笑着道,“放心吧,军营都是咱们老爷的人,他们自然是不会让长小姐吃亏的才是。”
小厮听闻,跟着点了点头,“没错,咱们老爷的人,一定不会亏待的小姐。”
而此刻,说的信誓旦旦的两个人却并不知,远在军营的武青颜根本没有他们说的那么悠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