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武青颜回到凌府之后,便是将黑猫警长交给了陪同长孙明月一道来大燕的侍卫。
纯血马似知道自己要被带走,恋恋不舍地用马头蹭着武青颜的胳膊,似是在撒娇,又似是在道别。
武青颜不舍地摸了摸那马头,“你跟在他的身边要乖乖的,知道吗?”
她居无定所,现在又要为了护城河畔的地图而四下奔走,说白了,连她明日会去哪里都不知道,她又如何能带着它在身边?
所以那日长孙明月偷偷来到凌府的时候,她便是提议让长孙明月将纯血马带走,虽护城河畔也不太平,但在那里不单单有长孙明月,还有许清秋和她哥,想来这三个男人照看一匹马还是绰绰有余的。
纯血马又用马头在武青颜的面颊上蹭了蹭,这才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了。
“长小姐,您在这里做什么?”锋锐的声音,忽然响起在身后。
武青颜回头笑了笑,“没事儿,送了匹马而已。”
锋锐朝着远处那还未曾走远的纯血马看了去,目光却停留在了那牵着纯血马的人身上。
“我要是没记错,那个人似乎是大齐那位贵客身边的侍卫。”
“你的记忆力还真挺好。
”
武青颜敷衍地赞叹了一声,转身就要往府里走。
锋锐却拧紧了眉,静默了半晌再次开口道,“长小姐,难道您是将那马送给了大齐的那位贵客?”
武青颜扭头,“知道就别问废话。”
锋锐的心跟着就沉了下去,他迈着大步走到了武青颜的面前,“长小姐,我知道您退婚二皇子之后伤心欲绝,可大齐那位贵客并不是您可以主动靠近的,那贵客的身份之高贵,背景之强大,就算是燕帝亲自帮您说媒也绝对成不了,再者,那贵客虽看似儒雅,实则淡漠冰冷,根本就不是旁人能够靠近的。”
武青颜挑眉,“你说他高贵?”
锋锐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没错。”
“你说他淡漠?”
锋锐再次点头。
“你说他冰冷?”
锋锐又双叒叕继续点头。
武青颜拧眉看着面前的锋锐,果然带兵打仗的人都如此单纯,不知若是给锋锐知道,他口中那位冰冷高贵的贵客,曾经不要脸的撵她三条街,更是不知廉耻的对她死缠烂打的拒不退婚,会不会惊讶的原地抽过去。
锋锐对武青颜的担忧,是害怕她再次受到伤害,所以原本已经打算回兵营的锋锐,不
得不跟着武青颜回到了凌府,并站在了武青颜的院子里,滔滔不绝,呶呶不休地劝了近两个时辰才肯罢休。
然而,累到气喘的锋锐并不知道,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无用功。
因为接连的几日,武青颜每日早上依旧去军营报道,而在下午的时候,便会坐上鸿宇天派来的马车前往皇宫。
武青颜进皇宫自然是去给鸿宇天治病,但是在旁人的眼里却变成了另外一种味道,再加上武青颜在皇宫里的时候,长孙明月也会时不时的出现,一时间,整个大燕再次烧起了对武青颜的各种传闻。
传闻,凌家长小姐整日进宫与太子殿下你侬我侬,太子殿下更是因对凌家长小姐的宠爱,而每日不惜亲自派马车接送。
再传,凌家小姐在与太子殿下在宫中幽会时,又与大齐来的一位神秘贵客纠缠不清,而太子殿下因为对凌家小姐的痴恋,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时间,燕国的百姓彻底炸开锅了。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凌家小姐退婚二皇子是因为凌家小姐有眼无珠,或者是凌家小姐终于良心发现打算放二皇子一条生路,但是现在看来,凌家小姐根本就是
踹了二皇子啊!
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大燕的百姓就是做梦都想不到,凌家那个人人嫌弃的废物,竟也有如此炙手可热的一天!
正是因为此传言愈演愈烈,无数曾经跟凌顾不对付的官员们,更是每日都堵在了太师府的门口,只为了跟凌顾攀亲带故的拉拢着关系。
当然,这些官员并不是因为鸿宇天,而是因为长孙明月。
太师府的门槛换了一茬又一茬,可新的门槛不过刚刚换完,不过才一天的功夫,便是又被那拥挤上门的官员们踏成了平地。
凌顾对于分外头疼,单独找武青颜谈过几次话,可最终的结果仍旧是武青颜每日进宫,燕国传闻不只增不减。
凌顾只当自家这个不成器的女儿再次犯病了,以前是对二皇子死缠烂打,现在是跟两个男人纠缠不清,以至于每每在官员们离开之后,太师府内都会上演凌顾追打武青颜的戏码。
一时间,太师府内鸡飞狗跳,太师府外流言漫天。
而现在流传在大燕国内的留言,无疑不是跟刀子一样一下下扎在某些人的心上。
就好比此刻正黑沉着一张脸,被所有人传闻让一个废物给甩了的鸿昊辰,正疾
步朝着御书房的方向匆匆而去。
然而,当鸿昊辰黑着一张脸走进御书房的时候,却看见此时远有一个比他来的还早的人,已经站在了御书房里。
这个人便是南宫蕴涵。
南宫蕴涵静着一身白色碎花长裙站在御书房内,裙白脸更白。
她怎么都没想到,凌家那个废物竟然如此的不要脸,不但整日进宫跟当今的太子殿下纠缠不清,更是还不停地勾搭着长孙明月,就连她都撞见了不下五次,而每一次,她都清楚的看见那废物跟在长孙明月的身边笑容甜美。
如果长孙明月当真是不为了任何人所动也就罢了,但眼下他竟宁愿跟一个废物纠缠不清,也不愿意对她露出半分笑意,这让她如何能再坐得住!
鸿昊辰看着面色不善的南宫蕴涵,想要上前安慰,却最终不甘心地站在了原地,曾经的他有资格站在她的身边,是因为他足够优秀,但是现在,在旁人的眼里他不过就是个被一个废物给甩了的敝履,他现在连自己都解释不清楚这些事情,又如何还有脸面站在南宫蕴涵的身边?
“启禀皇上,沈太保在外求见。”太监通传声,响起在了门外。
“宣。”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