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成功在寝宫内掀起了千层浪。
李太医讥讽地动了动唇,“你说是蛊就是蛊?你……”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便是彻底地笑不出来了。
只见武青颜从怀中掏出银针,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时候,快速扎在了赵国皇帝身上的各处经脉游走的大穴上。
她下针的速度快狠准,却又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让人眼花缭乱。
等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又见武青颜掀起了皇上的衣衫。
“你,你想要干什么?”傅敌再次上前。
武青颜却指向了赵国皇帝的胸口,“用你自己的眼睛去看。”
霎时间,所有人都朝着皇上的胸口处看了去。
而就在众人目不转睛的注视下,但见有一个脓包,在那原本什么都没有的胸口上慢慢鼓起,速度惊人,不过是喘口气的功夫,便是涨到了一个拳头的大小。
赵国的皇帝明显被那鼓起的东西弄得浑身疼痛不止,就连四肢都开始痉挛!
徐菀涵从没见过如此奇特的针法与治疗方法,只是不管武青颜这方法有什么有效,她都绝对不能让这个乡巴佬再继续了!
蓦地,她惊慌失措地冲了过来,看着赵国皇帝那难受的模样,当即失声大叫
,“你们都还愣着做什么?没看见皇上难受吗?还,还不赶紧救皇上?”
经由徐菀涵这么一喊,屋子里的众人才慢慢回神。
太医们看着那逐渐鼓起的脓包,吓得束手无策,“这,这可如何是好啊?这,这……”
李太医则是彻底冷下了脸,朝着武青颜直接扬起了手,“你这个为非作歹的妖女,竟敢对皇上下手,今日我便亲手杀了你!”
他说着,手便是朝着武青颜重重甩了下去。
奈何,就在他那巴掌即将落在武青颜脸上的时候,却被武青颜反手一握,趁着那李太医疼得嗷嗷乱叫时,武青颜抬起另一条手臂,直接朝着李太医的老脸就抽了下去。
“啪!”
声音有多响,这巴掌就有多疼。
太医院资历最好,地位最高的太医竟被一个村妇给打了?
其他的太医们不咋呼了,不叫唤了,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眼珠子瞪成了驼铃。
“你,你竟敢打我?”李太医捂着生疼的老脸。
武青颜一把拉过李太医,再次指向赵国皇帝的胸口,“你太瞎,打你也是活该。”
李太医疑惑之际,忽听闻‘噗呲!’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水中挣扎了出来,待他仔细地朝
着面前那被武青颜扒了个精光的胸口看去时,那被打得通红的老脸,当即惊成了纸白色!
那已经涨得比拳头还大的脓包,赫然破了一个小口,紧接着,有些许黑色的细长肉虫从那破口出爬了出来。
随着那爬出来的虫子越多,那鼓胀的地方便是越瘪,再看那些涌出赵国皇帝体外的虫子,瞬间像是被抽干了水分一般,全部干瘪地纷纷掉落在了地上。
“这,这是……”
“这,这怎么可能?”
“我从医数十年,从未曾见过如此怪病啊!”
在其他太医们惊呼的同时,武青颜则是又道,“你们一直诊断不出皇上的病因,便从望闻着手,见皇上面色不华,心慌气短,便私自定夺了气血亏虚,你们以四物汤每日主,每日给皇上服下,表面上看确实能让亏虚的气色补好,可岂不知,那四物汤之中的茯苓,甘草,川芎,白芍,熟地等,刚刚好加速了皇上体内的血液流动,从而导致那些蛊虫更甚地在体内流动蔓延。”
如果说,刚刚所有的太医们只当武青颜时在胡说的话,那么现在的他们则是被惊得目瞪口呆,再是说不出话来!
尤其是李太医,看着武青颜的目光更
是充满了惊讶。
皇上的药方,一直都是他负责开,负责抓药,其他的太医们就算是知道给皇上补气血,也并不知道真正的药方,而在那药方之中,他特意加了一副白芍,就是为了能够增加药效,这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事情!
“你,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李太医的声音有些发颤。
这女人从进门到现在,也不过才片刻,他从头到尾看得清楚,她不过是大致地给皇上检查了一番以及问了问脉而已,而这,也正是他的惊讶所在,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能将他开出的药方一字不落地报出!
哪怕是他亲耳听见也实属难以相信啊!
“重蛊之人可以有千万种病症,也可以毫无病症,但就算外表掩饰的再好,内在也早已被蛊蛀成了空壳,而所有的蛊均有一个最大的特点,便是走血,这是无论如何都隐藏不住的。”
武青颜说着,从怀中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银针。
“我刚刚不过是以银针暂时封住了赵国皇帝的各大通络地静脉,这些蛊虫无路可走,便全部退回到了初出孵化的地方。”武青颜伸手指向赵国皇帝那处干瘪地脓包,“若是我猜的没错,这里便是蛊聚集
的地方,而这里既是胃,想必给赵国皇帝下蛊的人,是将蛊偷偷放在了膳食之中,等赵国皇帝吃下饭菜,那些蛊边寄居了他的胃。”
她追查出的病因,有根有据。
她讲出口的话,字字清晰,句句清楚,毫不含糊。
这一刻的武青颜,少了平时的吊儿郎当,多了一分让人不敢轻易触碰的凛然。
这样的她,别说是屋内的其他人了,就连曲非翎都看得呆掉听得傻掉了。
如果不是他亲自陪同而来,如果不是他一直站在她的身边,他真的会以为此刻这个站在众人面前,稳如泰山压顶,泰然自若,从从容容的人,是武青颜藏起来的双胞胎姊妹。
这,这变化的差距还真不是一星半点啊!
曲逸飞倒是没听懂武青颜的话,可是瞧着屋内那些原本讥讽着的太医们都成了哑巴,也知道这其中的事儿不好,转眼朝着徐菀涵看去,本是想要询问一下徐菀涵打算怎么办,却没想到这一眼看过去,险些没气得他当场甩给徐菀涵一巴掌。
那徐菀涵的脸色比屋子里的任何人都差,脸上的虚汗比他流得还多,此刻的她哪里还有刚刚的信誓旦旦?完全荒神地连嘴皮子都哆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