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菀涵可以说是硬着头皮将手搭在赵国皇帝的手腕上的。
随着她的靠近,那恶臭的味道更甚,一股接着一股地往她的鼻子里面钻,再看赵国皇帝那手上的脓包,似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简直是恶心的她头皮发麻。
徐菀涵只想赶紧查出赵国皇帝的病因所在,可是她越是着急,越是什么都探不出来,尤其是那在她之间下微微跳动的脉搏,无论她如何的把探都是正常人的脉相。
这,这怎么可能?
徐菀涵越探越是心惊,越呆越是恶心。
可是那周围的太医还都眼巴巴地盯着她看,她这个时候如何能起身?
太医们一早便知道皇上的脉相是如何的,也正是如此,他们才一直对皇上的病因束手无策,原本,他们以为这徐家小姐能不负众望地查看出些什么,可是现在看来,似乎连徐小姐都对皇上的病因无可奈何啊。
如此想着,太医们无不是在心中纷纷叹气。
“徐家小姐怎得迟迟没有动作?”曲逸飞等得不耐烦了,不禁开口催促。
徐菀涵被问的面颊一红,不知该如何回答。
若是这个时候她说自己什么都没有查探到,以后还不沦为所有人的笑柄?可真的让她说,她
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徐家小姐,皇上究竟是什么病?”一直站在门口的傅敌,也是轻声开口询问。
徐菀涵指尖愈发颤抖,面对这众人的目光如坐针毡,听闻着傅敌和曲逸飞的疑问不知该如何回答。
“徐小姐为何迟迟这般拖延?”傅敌是个急性子,见徐菀涵久久不肯开口,当即走了进来,一把握住了徐菀涵的手腕。
徐菀涵被攥得发疼,不由得轻呼一声,“啊!”
“傅统领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连我带来的人都想要怀疑不成?”曲逸飞大步上前,一把又抓住了傅敌的手。
徐菀涵到底是他带进宫的人,也是现在他唯一的希望,自是不能让别人拿捏。
傅敌自小习武,对于曲逸飞的蛮力根本不痛不痒,只是碍于曲逸飞的身份,只得在僵持了半晌之后主动选择放手。
“属下只是心急皇上的病。”
“徐家小姐可是赵国唯一的女神医,你这般鲁莽,究竟是想打徐丞相的脸?还是想打本太子的脸?”
“属下不敢。”
徐菀涵将一切看在心里,心中更是乱成一团。
虽然她一直不待见曲逸飞,可是现在在这皇宫之中,曲逸飞则是她唯一的靠山,若是失去了曲逸
飞的信任,她将一无所有。
“菀涵觉得……”徐菀涵在一片寂静之中,淡淡地开了口,“既然二皇子也带人进宫了,不如还请傅统领去通传一声,让二皇子也带着那位大夫来一趟,给皇上把脉看病。”
“让那个丑八卦来做什么?”曲逸飞拧眉。
“菀涵以为,既二皇子有心找大夫进宫,就一定会来给皇上看病,不如趁此机会让二皇子也带着大夫前来,这样也好在事后省去不必要的麻烦,太子殿下觉得呢?”徐菀涵起身走回到了曲逸飞的身边,说话的时候,不忘悄悄用手臂撞了下曲逸飞。
曲逸飞琢磨着徐菀涵的话,紧拧着的眉头渐渐得以舒展。
徐菀涵说的没错,曲非翎带着那个丑八怪进宫,早晚都会找机会给父皇看病的才是,若是此刻徐菀涵当真治好了父皇,怕那个丑八怪会在事后将所有的功劳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毕竟那个丑八怪太过狡猾。
如此想着,曲逸飞当即对傅敌吩咐道,“那就有劳傅统领走一趟了,将二皇弟和那个丑八怪一并请过来。”
“太子殿下这是何意?皇上现在病重,岂能如此拖延?”傅敌站在原地未动,刚毅的面庞已出现了愠怒。
“傅敌,你敢违抗我?”曲逸飞竖起眉毛。
“下官不敢。”傅敌话是这么说,却仍旧没有动弹半分的意思。
徐菀涵见此,赶紧上前一步柔声道,“傅统领有所不知,二皇子也带了一位大夫进宫,既今日菀涵来给皇上看病,不如就将二皇子和那位大夫一并请来,傅统领也说皇上龙体抱恙,自是经不住被一再打扰的。”
傅敌微微垂眸,二皇子的脾气他还是清楚的,倒不是说他怕,但若是二皇子闹起来,自会影响到皇上休息,或许徐家小姐说的没错,不如趁此将二皇子也请过来,也省的事后二皇子再带大夫前来打扰皇上休息。
如此想着,傅敌当即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徐菀涵见此,暗自松了口气,瞄了一眼龙榻上的皇上,唇角挂起一丝无声地冷笑。
傅敌在询问过宫人之后,一路匆匆来到了寒雨斋,只是还没等他进门,便是瞧见了院子里让他为之震惊的一幕。
“大皇兄还真是奸诈,竟买通了父皇身边的人,不但给他送消息,还对其他人封锁了消息!”曲非翎正围着院子里的一块巨石转圈。
他刚刚听闻曲逸飞带着徐菀涵前往乾坤殿,虽然他没有收到父皇发病的
消息,可如此深更半夜,若父皇身体无碍,曲逸飞又怎么会带着徐菀涵匆匆前往?
“二皇子这次倒是聪明了。”武青颜懒洋洋地躺在荒石上,对不断围着自己转圈的曲逸飞竖起了大拇指。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有空奉承我?”曲非翎瞪大眼睛,忽伸手想要去抓武青颜的手腕,“难道你忘记,你此番进宫是来干什么的了?”
武青颜一巴掌拍开曲非翎伸过来的手,毫无惧怕之意,“当然不会忘。”
曲非翎怒,“那你不着急?”
武青颜笑,“有何可急?”
曲非翎更怒,“若是那徐菀涵当真治好了父皇,还有你我什么事?”
武青颜继续笑,“你我只需跟着拍手叫好就可以了。”
“你——!”
曲非翎这暴脾气又上来了,只是这次还没等他靠近到武青颜的身边,便是被沈沪用自己的身体给阻隔开了。
“你一个奴才的奴才也想要造反?”曲非翎额头上的青筋暴跳。
沈沪静默着,虽没有叫嚣,可那一身冷到掉渣的气息却足以说明,他并没有退让的意思。
双喜吓得抖成一团,瞪着眼睛瞅瞅这个,又看看那个,生怕自己一个眨眼的功夫这院子里的人就会打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