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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送别帝后

    整整七日,时砚昭都在帮着楚帝处理退位之事。

    而楚帝,日日都只陪在君后身边,她已然放下了帝王的身份,只要能哄君后一笑,无论什么,楚帝都能为君后做的出来。

    时砚昭有时去坤华宫,看着楚帝与君后的样子,着实有些羡慕了。

    第八日,楚帝上了最后一个早朝,将帝冠留在了早朝之上,自己轻松的离开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众臣上奏,与时砚昭拟出了时砚昭登基的日子,就定了后日。

    因为楚帝一早就说了要退位,所以宫里宫外上上下下,都开始为新帝登基做准备。

    本来新帝登基的事,楚帝就早先在私下里悄悄安排了,再加上这几日的紧赶慢赶,眼下也已经全都备齐了。

    午后,一辆比平日里最为豪华的马车,还要足足大了一倍的马车,从皇宫驶出。

    在其马车后跟着的,正是时砚昭的马车。在两辆马车后面,还跟随了数十个骑马配刀的侍卫。

    两辆车一前一后出了京城,直至到了京郊,方才停了下来。

    时砚昭从马车上走下,加快步子来到了前面那辆大马车旁边。

    “母皇、父后……”

    时砚昭轻唤了一声,只见马车的车窗从内被推开,楚帝与君后纷纷露了面。

    “昭儿,如今我与父亲已不是东楚的帝后,你也可以改改称呼了。”

    楚帝一边开口说着,一边将君后搂在了怀中。

    时砚昭看了看楚帝,又看了看君后,目光就这么落在了君后的脸上,完全不舍得移开。

    “父亲……”

    时砚昭怀着许多的情绪,唤了君后一声。她知道,这次离别,怕是她与君后的最后一面。

    时砚昭不想哭,但却忍不住,只能控制着让泪水在眼圈里打转。

    明明穿越过来后,时砚昭终于有了一直想要的母爱与父爱,她本是想解决好一切,好好尽孝的。

    可是如今,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君后笑了笑,朝着时砚昭伸出了手,时砚昭连忙握住。

    “昭儿别哭,人总有分离的那一天,不过你记住,为父无论在哪里,心里都时时刻刻记挂着你,也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一直守护着你。”

    话落,君后就收回了手,同楚帝示意了后,楚帝便朝时砚昭点了点头,关上了马车窗。

    帝后的马车,毫无留恋的带着那些骑马的侍卫,渐渐的消失在了时砚昭的目光之中。

    时砚昭回了马车,出神了许久,直至季冬询问了第三次,他们现在要回哪里,时砚昭才十分艰难的说了句:

    ‘姹紫楼。’

    季冬虽有所迟疑,但与季夏对视一眼后,还是按时砚昭的吩咐,来到了姹紫楼。

    姹紫楼的第四层,平日里是禁止所有人进入的。就连店里的小二也一样,没有特别的事,也不可上去。

    许是提前就有人吩咐,只要是时砚昭来,不必拦着她上到四楼。

    时砚昭按自己的记忆,上了四楼后,直接到了江尧的房门前。

    现在的时砚昭,难受的情绪已经占据了她的所有,她不想回宫,也不想回府去面对府里的人。

    左思右想,唯一能够让她彻底清静,或许同人说说话的地方,也只有姹紫楼。

    还有江尧了。

    时砚昭抬起手,刚想要敲响房门。

    谁知房门突然从内被打开,时砚昭吓了一跳,里面的江尧也是一怔。

    “贵人?这个节骨眼,您怎么还有时间来奴家这里啊?”

    江尧表情又惊又喜,一脚迈出了房门,绕着时砚昭转了两圈。

    “不想回去,又不知去哪里,就来了江阁主这里,江阁主不会不欢迎吧?”

    对于时砚昭的回答,江尧很明显也是没有想到。

    站定在了时砚昭的身后,江尧伸出双手轻轻一推,便将时砚昭给推进了房中。

    季冬与季夏立马也要跟进去,但是江尧一个转身,将她们二人留在了外面。

    “这是奴家的闺房,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里面没什么危险,你们要守,就守在外面吧,有事自会唤你们的。”

    话落,江尧转身进了房内,回手便关上了房门。

    时砚昭坐在桌边,心情低落的厉害。

    江尧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转身来到柜子旁,从里面拿出一壶酒,放到了桌上。

    时砚昭拿起酒壶看了看,突然笑了下:

    “江阁主酒饮不小啊,柜子里竟然也随时备着酒呢?”

    江尧抿了抿嘴,他可是不喜饮酒的。

    上次看着时砚昭似是有烦心事,喝了那么多的酒将自己灌醉。江尧断定事情定是没完,所以特意在自己房中备了酒。

    就等着时砚昭下次来寻他,就可以不用让店里的小二再取酒来打扰他们。

    如此,便能与时砚昭独处的时间,更加的多些了。

    “今日这酒就不喝了,就是想来你这里安静的待会儿。”

    时砚昭将酒壶放了下来,今日的她再与从前的她不一样了。

    时砚昭需要时刻保持着清醒,在这姹紫楼稍待片刻后,便要回去为登基做准备了。

    “贵人刚刚是从哪来的?”

    江尧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先从时砚昭从哪里来的问起。

    其实江尧多多少少,也知道宫里发生了些什么。

    来姹紫楼吃饭的达官贵人也不在少数,江尧的眼线在楼里到处都是。

    本来江尧在江南,就是做情报网的,眼下在楼里布些眼线什么的,也是老本行,他都轻车熟路了。

    “京郊。”

    时砚昭也未藏着掖着,直言开口。

    江尧一听,便立马得知,刚刚时砚昭定是去送了帝后,随后直接来了他这里。

    时砚昭府里有三个夫郎,而她却没有选择回太女府。

    江尧不由得,心里偷偷乐着。

    本是想偷偷再往时砚昭身边离的近些,但江尧又突然想起卫者华那日来找他说的那些话。

    又突然有些不太高兴,撇了撇嘴,江尧瞄了时砚昭一眼:

    “奴家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贵人还请高抬贵腚,快些回你自己府里去吧。贵人身边的人,奴家哪个也得罪不起,还请贵人可怜可怜奴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