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姨母,您看什么看的这般出神?”
见舒亲王走到院门处便停了下来,时砚昭走上前,询问了句。
舒亲王回过神来,冲着时砚昭笑了笑:
“瞧着那人眼熟,好似在哪里曾经见过似的。”
“就是我府里的一个下人,姨母快别站在这里了,快同姨夫一起进院,咱们回屋说。”
舒亲上是时砚昭的长辈,时砚昭自然不会当着她的面,再自称本殿,所以换回了普通的自称,心里也瞬间舒服了许多。
进了屋内,时砚昭与与舒亲王一左一右坐在了正位上。
没一会儿功夫,卫者华安排的新鲜瓜果与茶点,纷纷送了过来。
“皇姨母、姨夫,你们且尝尝我府里的糕点,这些都是清漪教给厨夫们做的,我觉得倒是比宫中御膳房里做的,要更香甜些。”
时砚昭做了请的手势,舒亲王妻夫不约而同纷纷拿起了一块,各自都咬了一小口。
品了品后,都点了点头。
“果然做的极好,口感香甜细腻,当真是有自己独特的味道。”
舒亲王王夫开口说了这么一句,时砚昭笑了笑。
“皇姨夫喜欢,待一会儿回府时,我让你给你们多装上一些,你们也拿回去,也给垣弟弟尝些,我记得他最爱吃甜的了。”
“昭儿,当真是难为你,还记得垣儿。本王这次带着王夫一起来你府上,正是想谢你替垣儿说话,这才让垣儿不用去西疆和亲,免了我们二人与他骨肉分离。我们两个,当真是不知该何谢谢昭儿你了。”
舒亲王话落,便同王夫一起站了起来,朝着时砚昭就要行礼
时砚昭见状,也连忙起身上前,阻止了她们二人。
“皇姨母、姨夫,你们都是我的长辈,向我行礼,我怎么受的起啊?咱们都是一家人,我虽比垣弟弟没大几岁,但也是看着他长大的,怎么舍得让他嫁去那么远的地方和亲。”
扶着舒亲王坐了回去,时砚昭对王夫也做了个请的手势,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坐回正位,时砚昭拿起茶喝了大大一口。
“昭儿,就算你不让我们妻夫二人谢你,但是我们欠下了你一个大人情,不还,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现下你没什么需要本王来帮助的,但日后,难免不会有需要的那么一天。你放心,只要你皇姨母我在一日,往后但凡有需要之处,大可来与本王便是。”
时砚昭拿着茶杯,本是想再喝上一口,但是听了舒亲王这话,突然想了到了有关皇贵夫无法有孕一事。
季冬已经带着证人们回京了,眼下正安排在京郊的一处宅子里。
时砚昭一直在找个时机,将此事抖落出来,可是她没有法子直接同楚帝去说。
舒亲王可是楚帝的亲姐妹,若是能让舒亲王先去挑明这件事,想来比起其他的人,更能够让楚帝相信。
“皇姨母,昭儿好像真的有件事,需要皇姨母与姨夫帮忙。”
隔日,楚帝寝殿。
“放肆!”
楚帝一声惊天怒吼,从楚帝的寝殿内传了出来。
门外的人听到后,纷纷身子一颤。
“皇姐息怒,臣妹也觉得此事太过离谱,但是臣妹的性子您也清楚,发现了这么大的事,总也得求个真相与证据。
臣妹没什么能力,便求了信的过的昭儿,昭儿办事能力极佳,果然在皇贵夫的老家,查到了端倪。”
时砚昭想借舒亲王的嘴,将皇贵夫不能有孕一事讲给楚帝听。
时砚昭本以舒亲王会犹豫,但是未想到,舒亲王一听,便立马同意下来。
看样子,当真是那日早朝,时思蓓将舒亲王气到了,舒亲王一听她非皇家血脉,更想报了当日时思蓓进言之仇。
舒亲王今日一早便进了宫,等着楚帝下了早朝回到寝殿,便陈情了此事。
不过按舒亲王与时砚昭商量好的,这事的源头,是舒亲王王夫前两个月不舒服,到太医院求方子,无意中看到了元青黛刻意安排好的老脉案。
这才发现了此事。
但舒亲王妻夫未敢直接禀报,而是力求真相,在时砚昭的帮助下,终于探听到了一切。
人证、物证皆都在,皇贵夫狡辩不得。
因为此事非同小可,楚帝召了时砚昭前来。
时砚昭带着从川陕接回来的证人,一起来到了御前。
请过安后,时砚昭注意到了楚帝桌前摆着的那本脉案,而且楚帝的脸色,现在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微微侧头,时砚昭同舒亲王对上了视线。
舒亲王微微点头示意着时砚昭,时砚昭便知晓,舒亲王那边应该没有半点纰漏,否则,楚帝也不可能像现在一般。
楚帝微微抬眸,看了看跪在地上,只跪着一个穿着满身补丁,身材十分瘦小的女子。
还有另一个,就是如今已经坐上太医院副院判位置的元青黛。
“昭儿,你皇姨母说,前往川陕调查一事交给你去了办了,怎么只有这么一个女子,她看起来应该很年轻,能同当年做假之事,有何关系?还有元青黛,你怎么把她也带过来了?”
时砚昭拱手,不慌不忙的开口道:
“母皇,当日皇姨母同女儿说起此事,女儿也百般不信。特派了老家也为川陕的季冬,回到老家去查此事。
当年替皇贵夫照看胎像,还有当年接生的稳公,都是川陕一带的人,所谓的‘皇二女’出生后,他们二人便以年迈为由,告老还乡。
但刚到家不久,便双双遭到全家灭门,就连他们家中的一些走的近些的远亲,都未逃过此劫。”
时砚昭当初听季冬回来叙述时,也是大为震惊。她强让自己接受了好几天,才消化了发生的事实。
“母皇眼前的这个女子,便是当年接生太医家中,唯一逃过一死的养女。她说有物证能够证明,女儿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所以只等母皇传召,再看此女子的物证,究竟为何物。”
时砚昭看向跪在地上的女子 ,开口道:
“有什么物证尽管呈上来,母皇在这里,定会替你一家惨死的老小做主的。”
时砚昭话落,只见跪在地上的女子,将背后背着的包袱拿到面前打开。
里面放着几封强行保存下来的信笺,还有一块令牌,和一对小金镯与金锁项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