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曼曼总算是松了口气,一回头,却对上了一双愠怒的眸子。
果然,他怎么可能这么冷静……
“哎哟肚子好痛啊!”
余曼曼捂着肚子闭着眼睛便要往床上倒,后背忽然伸出一只手,垫在了坚硬的床沿上。
“你以前可没这么怕痛。”
“人怎么可能不怕痛,以前只是不说而已,痛肯定是痛的。”
“那现在为何又说了呢?”
“痛了喊出来,就没那么痛了。”
“是吗?”
“你下次试试就知道了……呸呸呸,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不希望你会有挨痛的一天……”
余曼曼求生欲极强,心里疑惑越来越重,怎么感觉南宫琛变正常了不少?
是错觉吗?
忽然,南宫琛躺在了她的身侧,伸手从侧面环抱住了她。
“我的头好痛。”
他的声音很轻,语速很快,似乎极不习惯与人诉说疼痛。
余曼曼愣了一下。
“好像没什么效果。”
南宫琛呼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忽然,一双手抚上了他的额头,极为轻巧的帮他揉捏着穴位放松。
冰冰凉凉,紧绷的神经瞬间得到放松。
余曼曼道:“怎么会没效果,你要说出来别人才会知道,这样才能帮你呀。”
南宫琛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喂,头痛是病,得治啊。”
是不是全世界的暴君都有头痛的毛病?
余曼曼偷偷在心底吐槽。
也是,他敏感又多疑,思虑极重,想太多自然是会头痛。
可若是他不想那么多的话……
呸呸呸!难道是要成佛了吗,与那杀人不眨眼的暴君共情作甚?!
“曼曼,我好多了,谢谢你。”
余曼曼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若是他依赖上她给他按摩可怎么办?
她现在的计划可是要让他反感厌恶她啊!
想到这,余曼曼赶紧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使劲的揉搓着南宫琛的脑袋。
南宫琛闷哼一声,握住了她的手,一发力将其揽入了怀中。
“曼曼,你不是也痛吗?我帮你。”
说着,便用手掌覆在了她的腹部上。
余曼曼猛地弹跳起来,翻了个滚远离南宫琛,推拒道:“不用了不用了,我突然没那么痛了!”
南宫琛眼底闪过一丝漠然,只一瞬便恢复了往日那副阴郁冰冷的模样。
【宿主,为了防止攻略任务太过拖沓,我不得不提醒您一句……】
耳边猛地响起了机械音,吓余曼曼一大跳。
【上一世您为了让南宫琛对您死心,便是故意去伤害他,可结果却是造成了他无法消散的执念。】
余曼曼一惊,突然有些后怕。
妈呀,差点事倍功半了!
好吧,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让他得到便会觉得无趣了……
余曼曼又翻了个滚,滚到了南宫琛身侧,可怜巴巴道:“肚子又好痛,你帮我揉揉。”
说着,握住了他的手,将他的手掌覆上了自己的肚子。
南宫琛却毫不犹豫抽回了手,起身理了理外袍,冷声道:“曼曼才进宫多久,便有如此忠心的侍女,看来是与她十分投缘啊。”
余曼曼心里咯噔一声,怎么又把话题扯回来了?
“是、是投缘……”
“将她打发出去吧。”
南宫琛冷不丁开口,语气不容拒绝。
“为什么?”余曼曼下意识反问,“粉蝶今日可能是太担心我了,她平时从不这样的,我会跟她好好说!”
南宫琛挑眉,嘲讽道:“一个侍女,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
“重要!”
余曼曼有些应激反应,她害怕南宫琛会伤害粉蝶。
那个粉嘟嘟的小姑娘,虽然有时候傻里傻气的,却是她在这宫里唯一的慰藉了。
南宫琛看着她,“这是朕的命令。”
“你凭什么命令我?”
“就凭你的命是我的,这还不够吗?曼曼,你为什么总是要和我对着干?”
“你总是这样,既然我的命是你的,那你拿走就是了,我又不稀罕!”
南宫琛才抚平的神经又突突的跳动起来。
他想折磨她,想磨平她竖起的尖刺,想让她顺承他,可却又无法看她痛,看她流泪。
无妨,总之这一切很快便要结束了,他已经找到了与她永生永世在一起的办法。
她再也没办法逃了,漫长的岁月长河里,她将永远陪伴着他。
等到身边的人都渐渐枯萎死去,那时,他终将成为她唯一重要的人。
他等得起。
……
余曼曼极力平复心情,她不能和南宫琛吵架!
按照南宫琛的性格,粉蝶今日逃过一劫,下次便不一定有这样好的运气了。
“你要让粉蝶走,是因为她冲撞你了吗?”
“不全是。”
“那是因为什么?你得告诉我原因呀。”
南宫琛拂了拂袖子,“她来历有问题,你若不信便算了,到时候吃了亏可别来找我。”
“宫里的侍女,来历还会有问题吗?”
南宫琛没有回答,只盯着余曼曼,盯得她从疑惑到莫名其妙再到有些心虚。
她差点忘了自己的来历了……
“我……”
余曼曼刚要开口,南宫琛却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心情不好,再待下去,便又想杀人了。
余曼曼愣在原地,冲他的背影挥了挥拳头。
可恶的家伙!
“喂,系统,在吗?”
【您请说。】
“可以查询攻略任务的进度吗?”
【可以,您要查询吗?】
“要……不,等等!有代价吗?”
【查询任务进度需要用时光来交换,通俗来说就是您的寿命。】
“……没事了,再见。”
【好的,再见。】
……
余曼曼体内的蛊虫似乎在挑逗她玩似的,一阵一阵的痛,一会儿肚子痛,一会儿后腰痛。
她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哼哼着。
粉蝶端来了一碗香喷喷的虾仁粥,走到床边道:“曼姐,您多少吃一点吧。”
她低垂着头,似乎是心情不太好。
余曼曼叹了口气,“粉蝶,你下次别这样了。”
粉蝶忽的抬起了头,愤愤道:“哪样?我不怕陛下砍我脑袋,我愿意为曼姐死!”
余曼曼头晕,“不是,可我不需要你为我死呀,而且这本来是可以避免的……”
粉蝶看余曼曼的眼神一下就变了,“曼姐,可我是在为您说话呀,您难道感受不到我的心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