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琛苍白手指抚上余曼曼发丝,“曼曼,你的命是朕的,你没有决定权。”
“圣子,她若有闪失,你明白后果的。”
说完,拂袖而去。
蚩榆掀开帷幔,走到床侧,极为自然的坐在了床沿上。
“喂,你跟南帝是什么关系啊?”
余曼曼往角落里缩,看着眼前男子,忽然有些疑惑。
这动作,这身形,怎么看都觉得有些眼熟……
“你不说话,盯着我作甚?”
“你别过来啊……我绝对不同意!”
蚩榆讥诮道:“你一开始反应那么激烈,我还以为比起性命你更在乎骨气呢。”
余曼曼翻了个白眼:“命要是没了再硬的骨头迟早都得散架!”
“你与南帝究竟是什么关系?他好像很在乎你,又好像不太在乎你……”
蚩榆话锋一转,眼底尽是好奇与探究。
这股子八卦劲儿……
“我看你有点眼熟。”
余曼曼猝不及防开口,惊得蚩榆差点被口水呛住,他急忙挑开了话题。
“玩笑话可不能乱说……你可知宿蛊的作用?在我们苗疆,这宿蛊专用来控制不听话但又有用处的奴隶,哪怕是身死这蛊虫也会化作浆水浸入骨头里……”
余曼曼恨得牙痒痒。
TMD……
“我实在好奇,是谁给你下的蛊?有南帝撑腰,谁敢把你当奴隶?”
余曼曼郁闷极了,不理会他。
蚩榆自觉无趣,从腰间取下那银质铃铛,又摸出一把锋利小刀,“你既然不想理我,那我们便赶紧办正事吧。”
“若不是你那声‘哥’,本圣子可不乐意帮你。”
余曼曼被他手里明晃晃的刀锋吓到,起身便要逃,却被两指极为利落迅速的点住了穴位。
蚩榆手指细长,骨节分明,却极具力量,余曼曼只觉得自穴位处散发阵阵酥麻,身子一下便动弹不得了。
“你……你别过来……我没开玩笑,你这一刀子下去我会被生生痛死的!”
余曼曼是真的怕,后背发凉,急得眼圈都发红了。
蚩榆见她这模样,手中动作微顿,挑眉道:“真这么怕?”
余曼曼拼命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
“帅哥,求你放过我吧!!”
“帅哥……是何意思?”
“就是说你风流倜傥,气度非凡,玉树临风,高大威猛的意思……”
余曼曼把肚子里所有的词汇都一股脑倒出来了。
蚩榆闻言,有些不自然,轻咳了一声。
“哥!你是我亲哥,求你放过我吧!只要你不说,陛下怎么会知道你有没有把蛊虫取出来?!”
“那你自己呢,便不觉得耻辱吗?”
蚩榆恢复了那副桀骜神情,琥珀色的眸子盯住余曼曼,忽然笑了一下,松了她的穴。
“别怕,我养了一种蛊虫,能麻痹人的痛觉。”
说着,他伸手轻轻覆住余曼曼的眼睛,另一手指尖滑过她的脖颈,冰冰凉凉。
短暂的刺痛传来,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还未回味,痛意很快便消散而去。
“种下了。”
蚩榆语气变得认真,“我要开始了,若是痛便唤我。”
余曼曼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梦幻当中,朦朦胧胧,唯有视觉变得格外敏锐,
透过蚩榆指尖,她能窥见一双极为温柔专注的眼睛,垂眸时,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耳边清脆铃铛声响起,一阵一阵,蚩榆不知低声在念着什么,和着铃声,仿佛在哼唱着一首远古神秘的曲子。
余曼曼抬手悄悄拧了自己的大腿一把,身体竟然真的没有知觉了……
不知过了多久,铃铛声忽然断了,眼前的手倏然撤去,暖黄的烛光摇曳,映照着蚩榆脸上僵硬的神情。
他脸颊似有些发烫,“蛊虫……蛊虫已经被控制了。”
余曼曼眨眨眼:“这么快?你也太厉害了吧?”
她深呼吸,大义赴死般道:“你下刀吧,我准备好了!”
蚩榆却沉默了,眼神有些飘忽,许久才抿了抿唇,道:“我看见那蛊虫跑进你……你胸口了,应该是僵在那处了。”
余曼曼没反应过来,“哦,你动手吧。”
“我、我??”
蚩榆差点咬到舌头,如玉般无瑕的肌肤泛起红,手中铃铛乱了音,“这、这不好吧……”
余曼曼眨了眨眼,忽然反应了过来,摸了摸自己胸前,果然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异物。
她哭着脸道:“啊?那咋办啊??能换个女子来帮我吗?”
“不可,下刀时需配以秘术催引,不可外传。”
“那我不也听见了吗?”
“你哪来这么多的问题……我、我自会蒙住你的眼睛。”
余曼曼欲哭无泪:“那总不能我自己动手吧?”
蚩榆将刀锋调转方向,递给她,“别怕,你的痛觉已被封闭,对准那蛊虫处下刀便可,不疼的。”
本来是眼一闭心一横的事情,现如今却要亲自动手,余曼曼不敢去接他手里的刀。
“要不还是你帮我吧……”
“可、可我若与你有了肌肤接触,便必须得娶你……”
蚩榆莫名结巴,慌忙看了余曼曼一眼,嘟囔道:“我倒是不、不介意,就是怕南帝不乐意。”
余曼曼一边冷笑一边打量他。
骗鬼呢?
且不说他长得就很花心的样子,她就不信他顶着这样一张招蜂引蝶的脸,从小到大从未与女子接触过!(除非他不喜欢女生)
“你……你盯着我看作甚?”
余曼曼忽的伸手握了一下蚩榆的手,短暂的一秒,他还未反应过来,她便已松开了手。
“怎么办,现在你与我有了肌肤接触了,你是不是得娶我了?”
她笑得狡黠,带着些讽刺意味。
“你……”
蚩榆指着余曼曼,一时间竟有些语塞。
余曼曼冷哼一声:“我?我怎么了?那你方才捂住我的眼睛,不也是与我有肌肤接触?”
蚩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喉间微动。
胸口的肌肤与平常裸露在外的肌肤能一样吗……
余曼曼看他不说话,以为他是被自己戳穿了谎言而感到难堪,忽然觉得有些无趣。
她伸手接过刀,“我自己动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