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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小青走进屋子,迅速脱下身上的衣物,仔细地查看起身上的伤势来。

    幸运的是,摔得并不严重,只是有些轻微的擦伤。她用清水轻轻洗净伤口,然后坐在炕沿边。

    这时,她不禁回想起刚才的张盼辉,心中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如果能够嫁给这样的人,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张盼辉的家庭状况相对简单,家中仅有一位母亲和一个妹妹。而且,他还是个读书人,如果能够考取功名,那自己岂不是就成了官家太太?

    到那时,她便可以跟随他前往城镇,摆脱这深山老林的束缚。

    此外,张盼辉面容白净,说话温和有礼,轻声细语。尽管他不像路家几个兄弟那般英俊潇洒,但也算得上是斯文书生,别有一番气质。

    想到这里,李小青忍不住轻笑出声。果然啊,男人都喜欢美丽动人的姑娘。以前自己没有机会展示魅力,如今机会来了,她绝不会轻易放过。

    ……

    路洵轻轻敲响房门,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缓缓推开了门。房间内,苏然正静静地坐在炕边,脸色苍白如纸,原本脸颊上的红晕也已经消失不见。

    过来,把这药喝了。 路洵轻声呼唤,向她招手示意。

    苏然微微一惊,回过神来,有些羞涩地低下头,不敢直视路洵的目光。她心中思绪万千,对于刚才路洵所说的话,她无法确定其真实性。究竟是他故意逗弄她,还是别有深意?这个问题让她陷入了困惑和迷茫之中。

    路洵默默地站在桌旁,低头注视着苏然小心翼翼地喝着药。每一口药液都带着苦涩的味道,让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但仍然坚持着将整碗药一饮而尽。当最后一滴药液入喉,她的眉眼中流露出一丝痛苦。

    路洵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伸手取出一颗蜜枣,轻轻地放入苏然的口中。那一瞬间,口中的酸涩和苦味被甜蜜所驱散,苏然不禁弯起了眉毛和眼睛,感激地说道:谢谢你,路大哥。

    路洵拿起空碗,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苏然。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我刚刚说的那些话,都是真心实意的。等齐承回来之后,你再给我答复吧,不用着急。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没有给苏然留下任何反驳的余地。因为只有等待齐承归来,他们才能了解外界的真实状况,同时也能让苏然做出自己的选择。

    当然,无论苏然怎么决定,路洵都已经决定好了。

    哪怕是苏然坚决要北上,他也会护送她去,哪怕没有结果,他也要走这一遭。

    苏然再次愣住,心跳也随之加速。

    她终于明白话本子的情感是怎样的,什么叫芳心暗许,什么叫春心萌动,什么叫少女怀春。

    苏然不是个扭捏的女子,她骨子里更多随了父亲的潇洒。

    遇见喜欢的人,她也不想就这样错过,只是她还有自己的事要做。

    等齐大哥回来吧,要是世道乱了,她就书信一封给母亲,至于北上寻找父兄就要另做打算。

    如果世道太平,那么她会与路洵坦白心思,要是他愿意,可以留下一年之约,到时寻的父兄后,两人再做打算也不迟。

    想通这一切后,苏然豁然开朗。

    她想成为自己的模样,不受世间的约束,也不受任何人的影响,只为自己。

    快吃午饭时,萧牧才从外面回来。

    昨夜他在村口守到半夜,也没见到韩宁,告知路洵后,他便独自一人去了附近村落寻找。

    结果,没走多远就遇见返回的韩宁,这才得知附近村里人也遇见了流民。

    只不过都是在远一点的山路上,流民还不敢进村打砸抢。

    不过,兄弟二人交涉一番后觉得只是时间问题,这些流民踩好点后,官府若是不来镇压,进村祸害百姓只是时间问题。

    流民一旦发现官府不会因此抓捕他们,百姓也没有还手之力,那附近几个村落都会变成一只只肥羊,随时落入他们的口中。

    “大哥,我饿了。”萧牧打着哈欠,推开门。

    韩宁跟在他身后,走到墙边搬起桌子放在院中。

    四人井井有条的放好饭菜,坐在一起,吃饭时,韩宁讲述了昨日听来的情况。

    路洵和他们想的一样。

    “大哥,那村里那边?”萧牧看向路洵。

    “吃完饭,你和我一起去一趟村长家。”

    饭后,韩宁和苏然收拾碗筷,路洵兄弟两人一起去了村长家。

    张姓是槐花村的第一大姓氏,再与本村周边村落,甚至镇上的数代儿女结为亲家,使得张姓在槐花村人丁兴旺,是远近闻名的大族。

    而槐花村的村长张有民也是张姓这一代的族长。五十出头的年龄,算不上老,身体依旧结实,庄稼汉出身反而显得年轻些。

    张有民为人正直,说话办事得体,成为族长后一直处理族中大小事宜,后又当选村中村长,十来年的公正为民也让大家为之信服,他在村里的威望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路洵带着萧牧来到村长家时,村长一家还坐在屋内用饭。

    村长见兄弟二人前来,想必是寻他有事。

    张有民:“你们先坐,稍等一下。”

    路洵:“没事,张叔您慢慢吃,我们去院子里等。”

    张喜花:“路洵,婶子听说你咋娶媳妇了?”

    萧牧还不知道这事儿,听了这话强忍着疑问,嘴角随之抽动一下。

    路洵:“是,婶子。在老家办的事,就没通知大家伙。”

    张喜花拍拍手,“成婚了就行,既然成家了要对人家姑娘好,别委屈了人家,咱们村虽然靠近山林,可也算得上安稳。”

    路洵:“我知道婶子。”

    张喜花和张有民夫妻俩都十分喜欢路洵几兄弟,虽然是外来人口,可这几兄弟来了一年都本本分分。

    要说他们没融入村子吧,也没给村子惹事,平日里也给大家帮了不少忙。

    张有民吃完饭后,走到院中,“今日来是有啥事?”

    路洵与萧牧换了个眼神,张有民明白这是不想别人听见。

    张有民走到堂屋内,让儿子倒了两碗水,“坐吧,我把你们当自家子侄,你们也别客气。”

    路洵:“不会,我们兄弟来这么久也多亏您老人家的照拂。”

    张有民摆摆手,“说正事吧。”

    路洵把回来途中遭遇流民以及韩宁去周边村落打听的事情娓娓道来。

    张有民越听眉头越发紧皱,“这怎么刚刚太平不到一年,就又乱了?要是其他地方来了流民,证明官府也不作为,不然早就安排这些流民遣返或者安置了。”

    路洵:“这几年征战下来,村里男丁太少了,家家户户有几个青壮,咱们村还算好的。要是真的流民暴乱,就怕夜间突袭,损失钱财是小,万一伤了性命可就晚了。”

    张有民点点头,“是这个理,你们兄弟是什么意思?”

    路洵没提齐承去城里打探的事。

    萧牧:“村长您牵个头,安排家家户户抽出一两个男丁跟着我们兄弟一起巡逻,别的村咱们保证不了,至少咱们村有个风吹草动,能让家眷们进山躲藏。”

    张有民看了看两人,思忖道:“是个好法子,只是村里人未必有这个意识。”

    路洵:“所以,要靠您老人家。我们兄弟有能力自保压根也不怕这群流民,只是不想让村里人受到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