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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牧哼了声:“你不添乱就不错了,还帮忙。”

    张虎挠了挠后脑勺,接过猪肉,“谢谢路大哥,谢谢萧兄弟。”

    路洵摆摆手,他又切了同样几份重的猪肉,递给萧牧。“你去送给李玉和今天一起同你进山那几个人,我看他们没来,想必有事耽搁了,我去给村长家送一块肉。”

    萧牧瘪了瘪嘴,“什么事耽搁了,人家那是没有那么厚脸皮,不好意思来。”

    路洵啧了一声,“你自己知道就行,非得说出来啊?”

    两兄弟一起往坡下走去,然后在岔路口分开,路洵去了村长家,萧牧挨家挨户去送肉。

    等路洵回来时,发现苏然烧了一锅新的热水。

    “这是你烧的?”路洵站在窗外,透过缝隙往里面看。

    苏然掀开一点窗户,“我看人好像走了,就想着你回来能用的上。”

    路洵抿嘴一笑,“你可真贤惠。”

    苏然“啊。”了一声,这就叫贤惠,她可这几日啥活都没做,比在家里时还大小姐,要不是路洵不会做衣服,估计衣服都不用她动手,一准都被他包揽了。

    “我去把外面路收拾一下。”路洵把热水倒进桶里,提着就往外面走。

    “苏然,你出来帮我一下。”路洵朝着屋内叫了一声。

    苏然挪到炕边,穿上鞋子,打开门,“怎么了,路大哥?”

    路洵指了一下后院,“帮我在院墙后面拿一个木盆。”

    苏然走到后院,拿着木盆,来到门口,路上的血水没有多少,路洵也将碎肉和血水冲洗进水沟里,就是有点腥气。

    “给,路大哥。”苏然将手中的木盆递给路洵,一双黑亮的眸子眨呀眨,看起来可爱极了。

    路洵伸出一只手,稳稳地接住木盆,另一只手从身后拿出一束五颜六色的野花。

    这些野花被他用嫩绿的青草缠绕在一起,不同颜色和品种的花朵错落有致,相互映衬着彼此的美丽。它们像火焰一样燃烧着苏然眼底的光芒。

    这束小小的野花包含了粉色、紫色、白色、黄色等各种色彩,其中还点缀着几片翠绿的叶子作为衬托。整体看来,这簇野花实在是太美了。

    苏然那漆黑如墨的杏眼,完全被这束野花所吸引,目光中透露出惊喜与愉悦。当她抬起头时,那双眼睛变得湿润而明亮,更显纯真与灵动。

    给我的? 她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喜悦。

    路洵的嗓音微微沙哑,似乎也被眼前的美景所打动。

    她被这束野花点燃了内心的热情,沉醉于其中;而路洵则被她的眼神所吸引,同样陶醉不已。

    谢谢你,路大哥...我真的好喜欢。 苏然的声音甜美动听,仿佛一阵清风拂过路洵的耳边,让他不禁沉醉其中。尽管没有饮酒,但此刻的他却如同醉酒一般,心情愉悦而放松。

    “你喜欢就好。”路洵的声音带着一丝温柔与宠溺。

    苏然双手紧紧地握住鲜花,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一蹦一跳地回到了家中。她的步伐轻快而欢快,仿佛一只活泼的小鹿,每一步都充满了喜悦之情。

    路洵静静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挺拔的身躯笔直地站立在原地。他的目光一直跟随着苏然,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只留下一抹美丽的倩影投射在地上。

    然而,即使如此,他的嘴角仍然挂着傻傻的笑容,似乎无法从刚刚的甜蜜中回过神来。

    大哥?大哥。 萧牧在路洵的身后叫了两声,但路洵却毫无反应,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萧牧感到十分困惑,顺着路洵的目光望去,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他不禁好奇地问道:大哥,你傻笑什么呢?

    路洵有些不悦地拨开了萧牧碍事的脑袋,不耐烦地说道:你挡着我干嘛?然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命令道:把桌子搬回去!

    萧牧无奈地舔了舔牙尖,心中暗自嘀咕,如果老四在这里就好了。

    韩宁在萧牧带人进山时,已经被路洵派到隔壁几个村庄去打探消息了。

    想到这里,萧牧不禁感叹,幸好老四心思单纯,没有察觉到路洵想要与苏然独处的意图。反而还傻乎乎地认为路洵特别有远见,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大哥,院子我收拾好了,我先回去了。”

    路洵正在后院提水,他想给苏然烧好洗澡水后,再去河边洗澡。

    “再过两个时辰,要是老四还没回来,你再来找我。”

    萧牧:“知道了。”

    等把井水倒进锅里后,路洵站到窗下,“我去河边,你一个人在家别怕。”

    苏然对着窗外的他甜甜一笑,“好,你去吧。”

    两人现在的相处模式越来越自然,就好像新婚的小夫妻一般。

    路洵喜欢这种感觉,他拿着短褂子,走到门口,从外面锁好栅栏门,大步赶往河边。

    虽然知道三弟就在隔壁,也知道不会有什么意外,可留苏然一个人在家,他就是不放心。

    苏然靠在炕上,安静的夜,微凉的风,让她感到惬意。

    短短几日,她几番经历生死,却依然感到充实,心中更加充满活力与希望。

    她就像那山间的野花,因清风拂过而摇摆,因雨水打落而颤抖,因阳光洒落而绽放,几年里,她从未如此坚定的生活过。

    十八年来,她头一次独自一个人走出原本的安逸圈,独自一人做了许多决定,无论是对是错,她都无悔。

    反而,更加向往自由。

    从前,她不知道人生的意义,总以为女子到了适龄年纪就要嫁人,随后相夫教子。

    也许会像父亲母亲一样,经营一份不错的营生,孕育一双儿女,过着充盈的日子。

    可她从未想过可以自己选择一次,选择喜欢的男人,选择喜欢的生活,选择自己的人生。

    想到这,她不禁想起那日流民高举的砍刀,他们贪婪的目光,以及人性最肮脏的一面。

    苏然微微一笑,她大概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