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墨楚瑾眸子暗了下去，眼中深邃难言，他微微低头，捏住小姑娘的下颚，抬起，“凤朝朝，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对不起？为何要说对不起？嗯？告诉我！”
“告诉我，刚刚去做什么了？为何要喝酒？身上的血是谁的！刚刚说的那句，‘我害了你们’又是什么意思？”
一连几问，男人的嗓音低沉，听不出喜怒，可捏着小姑娘下颚的手却在微微颤抖，眼中的隐忍与心疼更是一览无余。
今晚的小姑娘实在太反常了，若是不怀疑，都很难说得过去！
听着一个一个的质问，小姑娘不答反问，“墨楚瑾，若是我做错了事该如何？你会原谅我吗？会怪我吗？会后悔认识我吗？”
“不会！”某人不容否认的吐出两个字，对上小姑娘的目光，他真的很容易心软，松开她的下颚，双手抚上她的脸颊摩挲。
“朝朝，若是你做错事，改正便好，我不会怪你，更不会后悔认识你！你是凤朝朝，朝阳的朝！”
朝阳的朝？
嗤！
她配吗？
朝阳那么美好，她...怎么配！
小姑娘自嘲的笑了笑，借着酒劲又问，“若是哪天我害了你，你会恨我吗？”
“不会！”
“那若是我要你命呢！！”
“是你，你尽管来取便是。”
“呜呜...为..为什么？”
听着那句话，小姑娘的心口还是止不住的抽痛，泪水再次滚落，哽咽声让人听着心口都跟着一疼。
见状，墨楚瑾抬手抹掉她的泪水，认认真真回道，“因为你是凤朝朝！”
因为她是凤朝朝？
就仅仅因为这个？
听着回答，小姑娘笑了，唤着他的全名，“墨楚瑾。”
“嗯，我在。”
“我不想装了！”
她想清楚了，她不想装了！
手上沾了血，就不清白了。
既然当了坏人，倒不如干脆一些，她就是身在地狱的人，又还怕什么深渊呢！
小姑娘抹掉眼泪，看向墨楚瑾，认认真真道，“墨楚瑾，其实你眼中的我，一点也不乖，我手上沾染了鲜血，我杀了人，以前的乖巧，都是我装出来的罢了！”
小姑娘越说越急，嗓音颤抖，好像在害怕什么，“你知道么，那次跳崖，悬崖上的人是我杀的，放毒蛇害姩姩的是凤紫怡，我给她下了毒，就连她收买的人都是我杀的！我手上沾了血，沾染了他们的血！”
即使这样，还认为她好吗？
听着小姑娘的字字句句，墨楚瑾眸光一闪，幽暗，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她彻底扒开掩饰，跟他坦白。
此刻小姑娘的模样，破碎又小心翼翼，她仰着头，等着墨楚瑾给出的反应。
然而，他只是淡淡说了句，“嗯，我都知道。”
“...！！”
“你...你都知道！？”
什么时候知道的？
“朝朝，”某人正对小姑娘的眸子，并不打算告诉她，何时知晓她的隐藏，他揉了揉小姑娘的眉心，道，“问了我那么多，作为平等，该我问你了。”
说着，他眸子一眯，“从哪来的？身上的血是谁的？”
“我...做了个梦，一个不美好的梦，心情不好，想要来寻你。”
梦？
究竟是梦，还是什么？
闻言，墨楚瑾还想再问，却被小姑娘制止住，她有些无赖，抬手环住他的脖子，脑袋一靠，自个低昵，“墨楚瑾，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乖，别哭了”墨楚瑾揉揉小姑娘的脑袋，她一时放软了姿态，让他想要逼问她的心又软了下来。
他不想让小姑娘瞒着自己，他想要让她依赖自己，让她信任他，可是...她还是选择瞒着。
也罢，慢慢来，小姑娘还小，慢慢教！
小姑娘靠在某人的肩头，渐渐没了声响，呼吸平稳了下去，温热的气息撒在墨楚瑾的脖子一侧，让他回了神。
他小心翼翼的将人抱起，走出书房，朝着寝殿而去，用温热的锦帕替她擦干净脸蛋上的泪痕后，他坐在床榻边，眸光渐渐暗了下去。
不知何时，他才起身，出了寝殿。
“是青鸢失职！请殿下责罚！”
书房，青鸢单膝跪地，身边站着冷冥，而眼前，是寒意袭身的男人，他眸光冷戾，一张脸阴沉到了极致。
此刻，气息压抑，冷冥都为青鸢捏了一把汗，过了会儿，男人沉沉的声音响起，“过后自行下去领罚！”
“是！”
青鸢应道，随后将今晚所见之事一五一十的告知，“殿下，王妃今夜本来很早便入睡了，可是三更时，房中传来声响，后来属下便瞧见王妃出了将军府。”
“王妃她...她先去了凌月馆，又去了离凌月馆不远处的桥头，为的就是杀了北城来的两位使者！”
冷冥，“！！”什么！杀...杀北城使者！
他嘞个乖乖！
这小祖宗还真是不可貌相啊！
长着一张乖巧脸，干的都是手中捏血的事！
胆子大了，敢对北城使者下手！
这北城使者怎么得罪这小祖宗了？
要让这小祖宗非杀他们不可！
听着青鸢道来的话，冷冥震惊一色，相比于他，墨楚瑾过于淡定了，可他周身的寒意却越来越重，眸子一眯，危险的气息四起。
他看向青鸢，眉峰紧皱，冷问，“所以，王妃身上的血是他们的！”
“是，王妃...出手很快，属下也没来得及反应。”
青鸢也为自己捏了把汗，小姑娘动手时，她就隐藏在不远处，她动作干脆利落，那一刻，青鸢都来不及出手制止。
见着那状况，她都愣了神，特别是眼前的小姑娘，这个殿下看得比自己命还重要的人，她...竟比他们这些做属下的还要狠！
暗暗守在她身边这几天，青鸢第一次见这般的凤锦柠，冷漠，嗜血，一身红衣伴身，笑着的时候，谈不上有多美好，虽然妖艳妩媚，可却很是渗人，让人感觉到不安全。
说着，青鸢又补充道，“殿下，王妃杀北城使者的事被容栩烨知道了，当时他的人也在暗处，属下发现后，本打算杀人灭口，但是追上去后还是晚了一步。”
说真的，她有权怀疑容栩烨派人来，也是想杀北城使者，只不过被王妃先下手为强了！
青鸢是这般猜测，可事实也是这般，当时处在暗处的百里自己也没想到，主上让他来解决北城使者，他还没动手呢，人就被赤凌的人自己解决了，还是未来的摄政王妃亲自动的手！
震惊！震惊！
实属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