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你的腿!”杨晓宁后知后觉地吼了一句。
“都说让你别乱动,要是真的成了蹶子该怎么办!”杨晓宁突然又生气了起来。
白真道人看着她一惊一乍的样子,心情却很好。
“没事,要是成了蹶子,你养我如何?”
“我养你?”杨晓宁顿时目瞪口呆,看着白真道人半天也说不出话。
“是啊,反正你连熊达也收留了,多我一个不多!”白真道人半开玩笑道。
杨晓宁无语。
她当场翻了一个白眼,回应说:“你跟熊达不同好吧!”
“有什么不同?他无家可归你能收留他,为什么我就不可以?难道你是嫌弃我?”白真道人问。
杨晓宁赶紧摇头反驳说:“我没有嫌弃你。”
“没有嫌弃,那你喜欢我了?”
“嗯。”杨晓宁点了点头,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上了对方的套,赶紧又道一句。
“才不是,我不喜欢,不,我不是不喜欢,我只是……哎,你烦不烦,赶紧坐下来,我给你包扎一下。”杨晓宁被白真道人绕来绕去,差点糊涂了,最后恼羞成怒道。
白真道人唇角带着浅笑,默默不语。
其实,心里面他在听到杨晓宁在说喜欢自己的时候,还是
很开心的,即便知道她说的那种喜欢并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喜欢,他还是忍不住乐开。
杨晓宁懒得搭理他,自顾着处理好白真道人的伤口,就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在闹空城计。
“咕噜噜!咕噜噜……”
杨晓宁的肚子叫嚣了起来。
白真道人扭过头,面色泛起微红,因为在下一秒钟,他的肚子也唱起了空城计。
“你——”
“你——”
两人同时互相对视了一眼,又同时道:“饿了!”
“我去找吃的。”杨晓宁抢先一步道。
白真道人随后说:“等等,我陪你吧!”
“不用。”杨晓宁拒绝说:“我刚刚给你包扎好,怎么说你也是伤残人士,这事我自己来就好。”
“那我在这等你回来,别去太远……”白真道人呐呐道。
其实,他更想说不必去的,但是,又舍不得杨晓宁陪着他继续饿肚子,所以,最后犹豫了一下,才答应。
这一过程,杨晓宁自是不知,见对方这么说,只是点点头就离开了。
虽然现在还是冬季,山上不少地方都是积雪覆盖,但这个悬崖底部就特别在这里,竟然没有一丝冬天的味道,反而更像是春天,春暖花开的季节。
杨晓宁在离开的
时候,其实也不敢担保自己能不能找到吃的,不过,念及自己真的饿了,加上白真道人一个病患,就算明知道没有收获,她也得出去找找。
大概是之前的霉运总算是走光了,这一次杨晓宁运气不错,就在一处草丛中,她竟意外发现了一窝蛋。
一窝不知道是什么蛋的蛋,个头大小跟小鸡蛋一般无二,也是白皮的。
不过,杨晓宁在发现这些蛋的时候,并没有立即扑上去,而是警惕地留意了一下四周,感觉不到危险,这才走过去把蛋都打包走。
回去后,发现白真道人已经在附近找了一处适合过夜的地方,并且捡了不少干柴枝回来,此时正在钻木取火。
杨晓宁见状,脸上并没有丝毫喜意,反倒皱起了眉头,她生气说:“你是真的不顾自己的腿了?想当蹶子是吧?”
白真道人浅浅一笑,桃花眼跟狐狸似的,一眨一眨,显得特别无辜。
杨晓宁扶额。
这一瞬间,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貌似自己真的被对方的美男计给迷倒了。
“天快黑了呢!”白真道人假装没看见杨晓宁反应,故意温柔地说了句。
杨晓宁:……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杨晓宁
不再说话,接过对方钻木取火的工具自顾忙了起来。
白真道人对此,微微有些失望,原本还以为能看到杨晓宁几分异常的反应,结果还是太理智了。
“看来,还得继续努力一下!”想到这,白真道人心里面不免有些郁闷,按说以他的资质,想要勾引一个人,不应该这么难吧……只是,杨晓宁似乎真的太特别了!
“不过,特别好,正因为特别他才会喜欢!”白真道人一边想,一边下意识地点头浅浅笑了起来。
杨晓宁一边动作,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撇了几眼四周,无意中看到白真道人的表现,心中也莫名郁闷了起来。
“这人该不会有病吧?按说中毒不会导致神经错乱才对……”
当然,杨晓宁此时想些什么,白真道人并不知道,否则一定要当场吐血不可。
山中无岁月。
山外面,这过去的一天一夜却是过得十分艰难,特别是以永和县令为首的大小官员们,此时此刻都要急上火了,连带着派出去搜山找人的衙役,也一天一夜没有休息。
第二日,早上,永和县令不得不上书求救。
只是他并没有想到,这一封奏章送上去后,后面竟引来了一大堆的问题。
皇宫
。
那间专属于帝王的大殿中,一名报信的衙差直接被宣布面圣。
在皇帝弄清楚原委之后,衙役甚至有种置身于海底零下负一百多度的绝冷海域的错觉。
四周的气氛也在那一瞬间冰封了起来,只听到微弱的呼吸声。
紧张!
惶恐!
衙役此时此刻都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才是正常。
皇座上,皇帝的脸色铁青了起来。
若是在跟前的不是这个难得有机会面圣的衙役,而是平常上朝的大臣,一定也会知道,这个地位最尊贵的男子,唯有听到太后薨逝那一瞬间曾经露出过这种脸色……
“朕问你,这奏章所奏内容可否属实?”皇帝突然冷冷问了一句。
衙役知道,他这是要确认信息的真伪,只是那冷淡的声音却让他莫名打了一个寒颤。
“陛……陛下……回……回禀——是——是真的,小的……不——不敢……隐瞒……”衙役一边回答,一边颤抖着身子。
皇座上的人微微蹙了蹙眉,看着说话都结巴的衙役继续问道:“知道这件事的人有多少?”
“回——回禀陛下,没……没多少,就……就永和的官员和衙役,不过,除了小的一人前来送信,他们都在山上没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