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上,严城旭几乎已经可以预见自己死亡的场景,却没想到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突然朝自己冲了过来,然后一把将自己连带着轮椅扯到一边堪堪与驴车擦肩而过的位置。
“险!”
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刚刚那一幕的话,若再加一个字就是“惊险!”。
刚刚经历了一场劫后余生的严城旭,愣愣地看着杨晓宁出神,但思绪却不是常人该有的惊恐,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只是未等他感慨完,就看见杨晓宁已经从他身边抽身离开了。
看着隐没在人群中的人影,严城旭心中莫名升起一丝淡淡的失落……
当然,此时他并没有留意,就在自己不远处,一个高大俊朗的身影在目睹了这一幕后,眉头一直在皱起,而且,随着杨晓宁的离开,他也快速跟上。
倒是他身后的侍卫,在追过来的同时,交头接耳讨论了起来。
“你刚刚看到没有?咱们殿下的脸色可难看了!”
“那是,殿下分明就是喜欢上杨小娘子了,可他自己却不知。”
“什么,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殿下喜欢杨家小娘子?”
“呆瓜果然是呆瓜,这都很久了好吧,不然你以为殿下为何会急急忙忙
赶回来……”
……
前面行走的白真道人,脸色越来越黑!
虽然自己那些手下讨论的声音并不大,但以他的耳力,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不过,隐忍着不发,一方面是想听听大家会说些什么,另一方面,他也想知道,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所谓旁观者清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喜欢那个丫头片子?”白真道人摇摇头,有些不敢置信。
不过,从自己的反应,白真道人也能察觉出自己的异样,只是心里面并不怎么认可。
“我怎么会喜欢那丫头!”白真道人再次否认道。
但是,就在他摇头的时间,突然发现四周的气氛变得寂静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意识向他袭来,而且,心中同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惧,似乎有什么意外正在发生。
这时候,他身后一直跟随的侍卫们也发现了异常,同时摆出保持警惕的姿势。
“看看怎么回事?”白真道人突然吩咐一句。
只见黑暗中突然闪出一个身影,不多时又消失在众人的视线。
等他再次出现,却是片刻之后了,他躬着身子回应了句,“是张世贵的人马,但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详情。”白真道人微微蹙眉问。
张世贵
在朝堂上便是皇贵妃一系的死忠党,不过,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一次竟然不是冲自己而来,那会是谁这么倒霉?
白真道人还未想到原因,便先一步听到暗卫回禀说:“目标人物是杨家小娘子。”
“她?怎么可能?”白真道人听后,暗叫了一声不好,便直接追了上去。
一边追,还不忘一边询问随后跟着他的那名暗卫,“你确定没有弄错?”
暗卫摇摇头告诉他道:“绝无,属下敢以性命担保,对方绑架杨小娘子,目的,一是为了从她身上窃取来福居的配方以及温室大棚种植技术……二来刚刚她犯了张家的忌讳,所以,一旦杨小娘子反抗,他们有可能会做出过激行为!”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白真道人听到这,脚下的步伐更加迅速了,然而,就在他快要赶上杨晓宁的瞬间,一支冷箭突然从暗处射了出来。
“小心!”
“小心……”
两人异口同声道。
好在这冷箭虽然速度比较快,但在反应敏捷的两人手下,还是欠缺了几分气候,所以并没有人中招。
“你没事吧?”
“你怎么来了?”
白真道人和杨晓宁再次同时开口。
然而,还未来得及等他们回应
对方,那些埋伏起来的人就围了过来。
“从这边走。”
“走,快跟上。”
两人竟是难得默契地顺着同一个方向逃开。
“这都什么人?为什么追杀我?”杨晓**跑边问。
不过,她说这话并不是责问白真道人,只是向他询问清楚状况,而且,她心里也积攒了不少疑问,特别是看到白真道人也出现在这里,就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这个等下慢慢说,我们赶紧远离这里,往哪个望向去。”白真道人一边说,一边拉上杨晓宁朝着山脚的方向跑去。
他们跑啊跑,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后面再也发现不了刺客的身影,这才隐身在一处草丛中缓缓气。
“呼~呼……”
“呼呼!”
两人都喘着大气。
杨晓宁留意了一下四周,发现暂时脱离了危险,又继续追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白真道人点点头,回应一句,“你还记得你刚刚救下的那个人?”
“刚刚?”杨晓宁想了想,很快就反应过来,道:“是街上那个少年?”
“没错。”
“跟他有什么关系?”杨晓宁越发不解了。
白真道人回道:“他叫严城旭,伏珀将军的遗孤,伏珀将军你该听说过吧?”
杨
晓宁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白真道人见状,只好跟她解释了起来,“伏珀将军原是大夏开国功臣的一支,早在二十年之前,还一直代表着大夏镇守西北,却没想到一场剧变,只留下严城旭一个遗腹子……”
“那听你这么说,这严家还是忠臣之后,当年的剧变是怎么回事?竟牵连如此多的人?对了,你说这些,好像跟我没有关系吧?”杨晓宁越听越蒙的感觉。
白真道人摇摇头,接着说:“不,这跟你有关系,因为你不小心碰到了他们的忌讳 ,有人担心你跟严家联合。”
“严家联合?”杨晓宁哼笑了一声,说:“说的是我吗?这也太扯谈了吧,人家一个遗孤能有什么势力值得他们忌惮?而且我只是顺便救了他一次,估计转过身他便不知道我是谁了。”
“不会忘记。”白真道人沉吟了一下说:“严家与旁人不同,只要留着他们家族血脉的孩子,自打出生之后就有一种过目不忘的本领,而且,他们家族还有一个奇葩的规定,主母不限制出身,只要家主看中都可以抢回来!”
“抢?”杨晓宁张了张嘴。
白真道人似乎知道她并不相信,便将几十年前的一件旧事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