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素来就是胆子小的,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声冷哼,也难怪他会感到害怕。
不过,杨晓宁并不相信这世上真有那么多无聊鬼,即便她是重生过来的,可是在原则问题上,她的心态依旧摆放很正。
事实果然如她所料,回应她的并不是回应,也不是虚无缥缈的鬼神,而是一名白发长须的老道。
看到这人,杨晓宁顿时悟了!
佛与道,原本就是冤家,这冤家与冤家相遇,也难怪除了自己之外,现场还有人能如此清晰地分辨出骗局!
正如有句话说的,最了解你自己的,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的敌人……
不过,对于宗教,杨晓宁觉得,自己还是少参合的好,反正她也不是喜欢惹事生非的人,管他们到底是世仇?还是谁被谁抢了饭碗!
礼貌地朝那道士行了一礼,杨晓宁便拉着小五离开。
这边,和尚们的收尾工作也开展得差不多了,不少乡亲们拿着自己分到的一小撮香灰满怀希望地走开,小五见状,也想过去讨一点回家,却被杨晓宁及时制止住了。
“姐,我们不要吗?那香灰可以治病啊!”小五有些不解杨晓宁的反应,歪着小脑袋问。
杨晓宁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前,“那
香灰可治不了病,吃了反而会生病,明天绝对有不少人吃了拉肚子。”
小五听罢,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了,大惊道:“啊,那——那怎么办?这可是骗人啊!”
“先不管这个,跟姐姐回去,我想想法子看看能不能治疗这天花!”杨晓宁突然想起前世看到过一个关于治疗天花的视频,里面讲述到用得了天花的病牛的结痂好像可以预防来着,具体还得仔细回忆一下。
“姐,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在小五的眼里,自从杨晓宁经历了那次遭遇之后,他就下意识地认为,他姐杨晓宁是最特别的,特别到别人都不懂的事情,她却有可能懂,并且毫无意外。
“有点头绪了,我们回家找你二哥,还有熊达哥哥,让他们去问问哪里有得了天花的病牛!”
“病牛?姐,你怎么找牛啊?咱们是……”小五这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刚刚那名老道士突然来到杨晓宁跟前,然后死死地盯着她问:“居士,你说真的?你有法子治疗天花!”
“谁说的?我没有说过啊,我只是说可能,可能懂吗?”杨晓宁被对方突然吓了一跳,有些不悦道。
“是,是,是,可能有办法,那你有什么法子?”老道
士好奇问。
杨晓宁看了看他,面色带着戒备道:“我有什么法子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老道士真是奇怪,那边和尚骗人不去管,怎的就纠缠起我了,好生没道理!”
“居士,人命关天呐,我这不是刚好听到你们的谈话,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老道士并没有生气,反倒耐着性子解释了句。
杨晓宁挑挑眉,心道,这道士还算不错,至少比平常看到那些假道士强多了,而且有颗悲天悯人的心,不过,她就是看对方不爽,所以,并不愿意搭理他。
拉着小五回到家,杨晓宁自顾着把二郎、熊达喊来,准备让他们去悄悄打听一下关于病牛的事。
不过,话刚出口,那尾随而来的老道士就抢先回应了句,“我知道哪里有病牛,就在你们村子的北面有个牛棚,里面有好几只牛都得病了,县衙那边正派人过去控制。”
“那又如何?既然县衙的人都过去了,我们想要做什么,肯定不行!”杨晓宁毫不留情面地反驳了一句。
“怎么不行,有我在,什么都行!”老道士拍拍自己的胸口保证道。
杨晓宁斜眼看了看他,摆出一副明显不信任的表情,同时在暗暗嘀咕说:“吃吧,吹皮牛皮我
看你怎么收场!”
“我说真的,不信你们跟我来!”老道士感受到杨晓宁轻蔑的眼神,不禁有些着急了,故意怂恿道。
“就你?还是算了吧!”杨晓宁最终摇摇头,表示懒得搭理对方。
这一举动,大概是惹恼了老道士,只见他冷哼一声,直接把二郎一把提起来,夹在腰间就直接往外奔去。
杨晓宁脸色大变,慌忙追上。
“老道士,把人放下,快把人放下,否则,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杨晓宁一边追,一边怒喊道。
然而,走在前面的老道士却恍若未闻,一直来到他刚刚所说的位置,这才停下来。
“咳咳~~……”二郎喘着粗气轻咳了起来。
杨晓宁来到他身边,一边给二郎顺气,一边怒气腾腾地等着老道士,摆出一副这事你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跟你没完的表情。
“咳咳,居士勿恼,老道也是救人心切才会出此下策!”老道士被杨晓宁的目光盯得全身发麻,只好尴尬地咳了一声,解释了起来。
但是,杨晓宁显然不吃他那一套,冷哼一声,说:“好一个救人心切,……若世间的人都如你这般,那还有天理的!”
“我,老道士不是那个意思!”老道士接
着说,“居士既然心里有主意,不妨说出来听听,老道云游之时,却也听说过居士的名号,故而也只居士并非刚刚表现出那般冷血心肠!”
杨晓宁无语!
冷血心肠?这确定是在说自己吗?我什么时候冷血了……
……
“二郎,你现在回家去,告诉三郎和四娘他们,不要担心,姐姐很快也会回去的,不过,这段时间,你们千万不要出门,谁来都不许出去,明白吗?”杨晓宁说。
“姐,你要干什么?”二郎刚刚从虚惊一场中恢复过来,猛地听到杨晓宁这么说,便知道她心里做了什么决定,只是让自己这般走了,他心里也会不安的。
“听话,你留在这里姐姐会分心,不管怎样,你总是相信姐姐的对吧?”杨晓宁此时并没有时间跟二郎解释太多,所以,只能打起来亲情牌。
二郎闻言,倒是很是吃这一套,所以,并没有继续纠缠就点头了。
不过,临走时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他边走还边回头叮嘱说:“那姐你可一定要小心,不管怎样,我们都在家等你!”
“好。”杨晓宁也点点头回应了句。
等她把二郎打发离开,这时候再面对老道士时,就没有先前那般好态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