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宁现在看上去年纪虽然不大,但她却是拥有两辈子记忆的人,加起来的年岁并不少,所以,对于一向做事就有成算的白真道人,说句实话,她还真不相信对方这个时候给自己送银子上门,就只是送银子上门,尤其是这一次送钱的动作还闹得那么大,她敢肯定,对方这么做一定是有什么用意的!
不过,她了解的信息有限,却猜不出对方的用意何在,只隐隐感觉到,应该跟前不久自己为平叛或者是在善因寺出头一事有关。
不过,杨晓宁有种感觉就是,白真道人这样做,并非是害了自己,相反,他或许是在保护自己。
虽然跟白真道人接触并不多,但杨晓宁对白真道人的为人还是很有好感的,若不是因为他本身太过神秘,让她本能地觉得有危险,杨晓宁真的希望以后靠着白真道人这棵大树好好过日子好了。
“这是我家主上的信,杨小娘子请过目。”那领头的中年男子把信直接递给了杨晓宁,一边解释说:“我家主上说了,您看了信后就会明白一切,所以,我等把东西留下便会离开。”
“等等。”杨晓宁接过信后,眼看对方就要走,下意识地把人喊住。
“杨小娘子可还有事?”中年
男子十分有耐心地问道。
杨晓宁说:“我还没把信看完,你们这就走了,是不是有点太不负责了?即便我相信你们说的话都是真的,难道你们的主子没有告诉你,我若是有回话该怎么办?”
“这——”中年男子一愣,很快又反应过来,对杨晓宁说:“杨小娘子,主上吩咐了,若你有任何疑问,随时欢迎上山找他,他会亲自给你回复。”
“也罢,小女子也知道你们只是替他跑腿的,不为难你们就是。”杨晓宁一边拆开信封,一边说。
见状,中年男子拱了拱手,便躬身告退。
杨晓宁使了个眼神给二郎、三郎,让他们将人送出去。
看完了信后,杨晓宁发现,这还是白真道人安排的一出戏,目的是为了做给那些前来打探自家消息的探子看的。
对此,杨晓宁并没有异议,虽然自家这边杨姑父也会看着,不过,能多一个强硬的后台,她觉得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而且,这后台还是自己主动送上门,不要白不要。
不过,信中白真道人跟她提到的关于自己现在的情况,杨晓宁也暗暗有些担忧,虽然她并不惧任何麻烦,但是,她本身却很讨厌麻烦,何况,这还是夹在两大巨头之间的麻烦,
要是能避免,她一定早早独善其身,只可惜,现在似乎晚了。
不过,当初她选择帮助熊达洗脱冤情,在杨姑父面前彰显了自己的能力时,杨晓宁就已经考虑过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只是来到这个世界安逸久了,突然有些不大适应。
现在,白真道人闹着一出,倒是提醒了杨晓宁,虽然来到这个世界,但是,并不代表自己可以松懈,因为这里的危机比前世还要恐怖。
“姐,这些东西真的都是白真道人送来的吗?”四娘看着屋里堆了满满一个屋子的物品,其中甚至还有一个小箱子的银锭,一脸不敢置信。
杨晓宁闻言,把信收好,转过身看着她回答:“是啊,这些都是咱们的酬劳,四娘该不会忘了吧?咱们之前跟白真道人订下的合约,现在外面的香胰子好卖,我们能分到的银两就越多。”
“这——这是真的?姐,那——那咱们以后都不愁没吃没喝了!”四娘一边说,一边高兴地欢呼雀跃了起来。
杨晓宁见状,也微微笑了笑,然后道:“既然现在咱们有钱了,布匹也有,明日让熊达跟我一起去县城多买些粮食回来吧,二郎、三郎和和就在家带着小五、小六、小七,顺便把岑婶子唤来给大家
多做几套衣服,这一次要做四季的,暂时每人八套吧!”
“什么?八……八套?”四娘不敢置信地看着杨晓宁,仿佛不认识对方一样,嘴里重复了一遍对方的话,又立即否决说:“不行,姐,虽然咱们现在有钱了,可万一以后没钱了怎么办?”
四娘一边说,一边十分担心杨晓宁随意胡来的样子,同时化身为护崽的老母鸡,紧紧扒着屋里的物资,然后继续对杨晓宁道:“姐,虽然现在咱们手头宽松了,布匹暂时也有一些,但是,你想想二哥和三哥,他们还要去学堂的,这去了学堂,花俏就不说了,年节还要送礼,对了,等过几年,还得给他们准备聘礼……你看,这样算算,咱们还是很穷的,所以,我们不能一下子变得大手大脚。”
杨晓宁:“……”
“四娘,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的?”杨晓宁接着说:“姐姐让你做什么就去做,银子没有了,姐姐会给你赚回来的,不就几匹布吗?用光了,去买就是,还是你怕以后自己出嫁的时候姐姐没能力给你准备嫁妆,现在要先紧着?”
“呸呸,姐,你怎么可以这样,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这不是心疼吗,一下子做那么多衣服,得花多
少布?还有工钱呢?而且,前不久家里才刚做了衣服……”
“行啦,姐姐跟你开玩笑的,但是,四娘你要知道,咱家跟以前不一样了,且不说香胰子的分成以后还会有更多的银两收入,你也要替姑姑考虑一二,她现在是四品巡抚,如果让外人知道她的娘家却是寒酸到连一件衣服都做不起,那她在夫家又有何颜面?”
杨晓宁继续说:“我知道你想说姑父不会介意的,但是,除了姑父,他们家还有别的亲戚,即便不是亲戚,那些跟姑姑交好的官夫人们,若是知道了这些,会不会看低姑姑?”
“这——这个……姐,我错了,以后我都听你的!”四娘想了想,觉得杨晓宁说得话在理,认错也很干脆。
“无妨,以后做事多想想就好!”杨晓宁说罢,同时伸出手摸了摸四娘的脑袋表示安慰,倒没有责怪对方的意思,毕竟杨家几个小的虽然见识有限,但做事还是有分寸的,也讲理,最重要的一点是,足够听话,所以,杨晓宁对他们的态度也格外宽容一些。
哪怕古代的人们要比现代早熟,但是,四娘依旧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而且没有跟杨晓宁一样有着两世为人的记忆,她会犯些傻事,再正常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