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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章

    “世子爷且慢,咱们再合计合计。”大概钟先生已经过了产生爱情的年纪,面对宁渊这种“情窦初开”的愣头青的不按排理出牌,有些个头疼。

    救人肯定是要救的,只是看是否能寻到一种最佳的捷径,用句通俗的话说就是“能不撕破脸皮就不撕破脸皮,尽量和平解决问题”。

    “安王爷明知道您光明正大的找人,却不使人来告知,必定是有其他想法。”钟先生拦的急,绞尽脑汁的想着措辞。

    宁渊闷闷的哼了声,其他想法,还能有什么想法?明知道是别人的,却想据为己有,这天下还不是他的呢,退一步,就算成了他的,他宁渊的媳妇,谁也甭想染指!

    “然而又没有传出王爷纳妾的消息,我想,底下的人应该有几个能看事的吧,安王非要硬来,只会跟您结为死敌,这是安王一派的人最不愿意见到的,对于他们来说,目前最最要紧的,还是那里。”钟先生指了指皇宫的位置,意思不言而喻,目前安王一派的最大利益就是皇位,对于他们来说,迅速的使得安王上位,底下人才能分到最多的好处,而一旦争位失败,人财两失不说,极有可能身首异处。这样一想,美人与身家性命一比较,自然是性命更重要的。

    人家常说要美人不要江山,可没听过说要美人不要性命的。

    性命只有一条,美人可是太多了。

    宁渊瞪了钟先生一眼,钟先生哪里不明白他这是烦躁了,连忙继续说道,“咱们合计合计,看看使个什么法子。”翻来覆去的都是这么一句话,可见他老人家已经词穷了,不是他不会讲道理,只是道理要讲给肯听的人啊,宁渊这样子分明跟石二公子一个模子出来的,一个是为了不娶刘大姑娘什么都敢干,一个是为了秋鲤什么都敢干。

    02

    “什么招也比不过正大光明的上门去要人

    。”宁渊仍旧坚持自己的想法。

    “哎呦,我的世子爷,您这可是忒光棍了,咱们就算不为府里想想,总得顾着余娘子的名声吧?”

    宁渊一脸的“名声是个屁”。

    钟先生噎了噎,“就算咱们上门去,也得想个软和些的说辞,已经是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了,总得给人个台阶下来,否则真要闹僵了,侯爷那里就不好交代,而且皇上现在看中您,可要是真打了大皇子的脸面,皇上的脸上也不好看啊,毕竟天潢贵胄。”

    “放心吧,我知道轻重。这一去,说不定那边正庆幸得了这么一个梯子呢,否则他们捂着掖着这么多天,再来告诉我,估计他们也没脸。”

    钟先生压着不让他走,非得让他将见了安王每一句话都事先演练一遍,宁渊说了,钟先生又自己躲在那里神神叨叨的推敲,宁渊直接烦了,“我见陛下都没想这么多!”没有秋鲤消息的时候,他还能压着自己,一旦知道了秋鲤在哪里,那是任谁也压不住的。

    明知道安王此时正在别院,但宁渊还是规规矩矩的递了帖子去安王府,门房见识西宁侯府世子爷的帖子,恭敬的接了过来,递到里面。

    王妃并不管前面的事,安王自有幕僚之类的来处理此等问题。

    不过半刻钟就有人出来,热情的请他进去少坐。

    宁渊客气的拒绝了,走到门口,想了想转身委婉的问道,“不知能否告知王爷去了何处?”

    那人一愣,随即觉得西宁侯世子这么着急的想见王爷,但脸色不见焦急,应该不是坏事,再说他说了,世子也不一定去不是,于是说道,“王爷去了城外的别院。”

    03

    “多谢!”宁渊听了答案,唇角笑意闪过,抱拳谢完,就上马走了。

    自有人为他指路,只是到了别院门口,又只剩下他一人而已。

    安王大概也没想到宁渊能这么的“为了爱情奋不

    顾身”,连个小厮护卫也没带就只身前来。

    宁渊一副隐忍着的样子行了礼,安王一叫免礼,立即毫不客气的起来,看了安王一眼欲言又止。

    “世子大老远跑过来,是,有什么事么?”安王一面吩咐小丫头上茶,一面疑惑的问道,不过他并不放在心上,问完了话,没带宁渊回答就继续说道,“来,尝尝我这庄子上的茶。”

    宁渊抬起茶碗,顾不得热,喝了一口,敷衍的说道,“很好。”

    废话之后才进入正题,宁渊从怀里拿出一条帕子打开,上面静静的躺着一只丁香米珠耳坠,“王爷想必已经晓得我的,呃,余氏落崖,自从她落崖后,渊一直派人在找,今日有人回报说在庄子附近发现了这个,此物正是余氏所有,渊得了此物,心灼难忍,失礼之处还请王爷见谅,只是不知王爷能不能帮忙问问别庄里的人,看有没有碰见余氏,或者哪个好心收留了她?渊必有重谢。”

    第一百零一章

    安王哈哈一笑,用手指了宁渊,“你呀,你呀,”他比宁渊年长十余岁,身份又尊贵,说话的语气就带了那么一些居高临下,安王不笨,知道宁渊这是晓得余氏被他救了,故意装作不知道罢了,索性便顺着这个台阶说道,“可巧我前几日出门,救了一老一小两人,只是当时我还有其他事,便没顾上问他们身份,呆会请人出来,你认一认。”

    宁渊立即站直了道谢,“多谢王爷,王爷身份贵重,又是微服出行,能不计身份路见不平仗义伸手相助,实属难得。”

    安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含笑说道,“天子脚下,俱是父皇的子民,本王身为皇子,深沐皇恩多年无以为报,遇见需要救助之人伸以援手,乃是义不容辞。”

    安王说完,顿了一下对侍立在一旁的女婢说道,“去寻侧妃,就说有人来认那位姑娘,叫她带人过来

    。”

    宁渊一听这话,已经有些坐不住了,再者他并不想跟安王多说什么,便起身走到门口。

    陶侧妃心情超级坏,她总算是能体会府里那位的心境了,能忍受王爷将难得一见的好东西给了这个给那个,偏偏对自个儿视而不见,这也是好本事。

    听见婢女的传话,打发了人,转身却往内室去,“青梅你去带着她去前头吧,就说我这会子不舒服。”

    青梅知她这是恨王爷将云锦给了秋鲤,却还得上前去劝说,“好主子,王爷在前头等着呢,咱可不兴这样,何况还有外人在,当着别人面,您总得给王爷留几分薄面不是?”

    陶侧妃这才懒懒的应了,青梅连忙招呼小丫头去秋鲤院子那边打招呼,又亲自带人为陶侧妃梳妆打扮换了见客的衣裳。

    秋鲤躺在床上,面朝里,并无睡意。

    不一会儿就听见小丫头俏生生的传话说前头有客人要见她。她一愣,想不通是谁要来见她?

    不过见一见也没什么的,有些事情她不去想,可是总会自动找上门来的。

    青荷掀了帘子进来,便见她已经坐了起来,连忙帮她梳头穿衣,虽说陶侧妃带她过去,但是秋鲤是要先到陶侧妃那边才符合礼数。

    秋鲤收拾好了,随着青荷去了陶侧妃住的院子,站在外头足有一刻钟,陶侧妃这才扶着丫头的手出来,看见了秋鲤也只淡淡的说了句,“走吧。”

    寻常人遇到这样冷淡的遭遇早已满面羞红了,只是秋鲤两辈子记忆里就没有看人脸色行事的念头,这会儿她似是对陶侧妃的冷淡浑然不觉,只轻步往外走去。

    陶侧妃的下马威使的没处着力,于是更加讨厌秋鲤了。

    陶侧妃刚进了院门几步,便见从厅中疾步出来一个俊俏的小公子,直冲着她走了过来。

    宁渊一阵风似的从陶侧妃眼前刮过,到了秋鲤这里停住,一双眼上下打量着她。

    秋鲤也看着宁渊,她醒来第一眼没认出自己,现在却认出了宁渊,也够可笑的,想到这里,忽的一笑。

    宁渊见她好好儿的,心就放了大半,又见她笑了,心又安了两分。

    秋鲤从落崖后醒来,身边所有人都不是她所熟悉的,直到见了宁渊,才恍然确定原来她真的是宁静妩。

    这两人相对而立,正是郎才女貌,极其般配,又极其协调,尤其是两人相视而笑,灿烂若三月春花,一时间院子里伺候的人也都看呆了。

    独安王一肚子酸涩,襄王有意,神女无情,比喝了两大罐醋还难受。好在秋鲤见了宁渊依旧落落大方,并不羞羞答答,否则安王肯定要纵身跳入醋海的,淹不死也得酸死。

    嫩枝初发,春桃夭夭。除了两位主角,其他人几乎都没了存在感,还是安王率先回神,咳嗽了一声,众人这才将目光从院子里的两位身上移开。

    “看你这样子,也不必问了,必是你要找的人无疑。进来说话。”安王见不得人家恩爱,遂上前牵了陶侧妃的手,给自己增加点儿并非孤家寡人的底气。

    宁渊终于心定了,他这会儿倒是真心感激安王,十分真诚的说道,“是,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行了,别谢了,说了这么多,我还怎么好意思挟恩图报?”安王说笑着做了个请的姿势。

    宁渊装作转了大便宜的笑道,“王爷不说,渊还没想到,”扭头看了下秋鲤,对她轻声说道,“过来,你我重新谢过王爷和陶侧妃。”

    “过了,过了啊,玩笑话做不得真。”安王坚辞不肯受,“不过倒是真要好好谢谢陶侧妃,本王只管救人,后院的事多亏了侧妃调度。”

    陶侧妃此时也不拿大,立即站起来说道,“王爷哪里的话,我在这儿休养,多亏了妹妹陪伴不至于寂寞无聊,再者妹妹这样俊的人儿,我巴不得天天能好在一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