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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证据

    “三哥,当日屠村的人是御林军。”

    一到武馆见到王三,立夏就迫不及待的将自己从卫氏口中听到的描述尽数说出,王三也随之陷入了沉默。

    按照卫氏的描述,那伙人的装扮的确是御林军。

    一个小小的村子,竟能让御林军如此大动干戈,不可能和他没有关系。

    一想到是因为自己让整个村子上下几百口人死于非命,王三的双拳就紧紧握了起来,胸膛不停起伏着。

    立夏感受到了王三汹涌的恨意,忙倾身抱住王三,“三哥,现在这件事还可暂且搁置,还是得先解决县衙那边。”

    王猎户当日一闹,这件事在整个广德镇已经传的沸沸扬扬,郝县令也不可能因他二人而徇私,若解决不了此事,很可能祝妈妈都会受他二人牵连。

    经立夏提醒,王三也意识到自己太过冲动,将自己情绪压下,反手将立夏拥入怀中,嗅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感觉自己逐渐平静下来,“幸亏还有你陪我。”

    他嗓音低沉,在立夏耳边响起,带出几分酥麻之意。

    立夏抖了抖身子,不由得一笑,拳头轻轻捶了下王三,“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那十两银子无论如何都不能给。”

    王三点头,认同了立夏看法,正当他想要再说些什么时,前院传来一阵喧闹之声。

    二人对视一眼,就见康氏带着一行人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她双手叉腰,许是因为身后跟了不少打手,连气势都比平日里足了不少,见到立夏和王三二人就阴阳怪气开口,“哟,您二位这脸可真大,占着别人家的茅坑还毫无愧色,竟还大言不惭的开武馆收学生,你们能教出点儿什么好玩意来!”

    立夏款款起

    身,偏头看向康氏,不紧不慢开口,“我记得前几日已经说的很清楚,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再不相干。”

    前日里康氏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模样还没散去,今日倒是又完全变了一副嘴脸。

    康氏啐了一口,“此一时彼一时,当日我还真当你们是婶母的孙子孙媳这才勉强答应,可今日就不一样了,你亲爹亲娘就在对面,你们还好意思和哈巴狗一样赖在此处!老太太不忍心,今日我就替老太太出了这个头!”她看了看身后,“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这些个污秽货赶出广德镇!”

    身后一群人手中拿着棍棒,显然是早有准备。

    立夏扫过一圈,眸光落在了某个人的身上,王三见身侧之人神色有异,以为立夏是害怕了,上前一步护住了立夏,“放心,这群小杂碎我还不放在眼里。”

    立夏摇摇头,总算是想起了对面之人的身份,压低声音,“三哥,那人我见过,好像是镇东边一家富户的家丁,之前去店铺里订过衣裳。”

    “来人!”王三大喝一声,前院本就愤然的武师通通冲了进来,将康氏一行人围了起来。

    康氏见此,更是急得上窜下跳,“你们这群废物,赶紧动手啊,难不成还要我教你们!”

    她今日来就是想赶在祝老太太之前先将这二人赶走,免得再生了什么变故。

    只是,康氏显然低估了昌盛武馆中武师的厉害程度。

    院中,几个家丁拿着棍棒胡乱挥出,还不等打到人就发觉手中棍棒已经不受控制。再一睁眼,手中武器早就被人狠狠抽出扔在一边,再然后就是吃痛的惨叫声响起,此起彼伏。

    “废物!都是废物!”

    康氏急得跳脚,眼见着面前两个武师朝着自己

    走来,想找人保护自己,却发现自己带来的人大部分都已经被掀翻在地,甚至还有几人看着情况不对已经撒腿跑掉,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你们要干什么!李花你个小贱人!我告诉你这次我定要将你们二人给赶出去!”

    在康氏剧烈的挣扎之下,还是被两个武师毫不留情抬起,径直给扔出了武馆。

    她身材臃肿,武师也因着她三番两次的找茬心存不满,下手便更重了几分,扔的时候故意施加了力道。就连在后院的立夏都清楚的听到了康氏被扔出去时那凄厉的惨叫。

    “哎哟,杀人了哟,这家人心肺都是黑黑的,不仅不认爹娘,还鸠占鹊巢!这还有没有公理了!”

    康氏坐在地上哭嚎,双手还不时的捶地,引来不少人驻足观看。

    昌盛武馆在广德镇也开了一段时间,小有名气,现在武馆的主事人出了这等子事自然也是引人注目,更有不少竞争对手心中暗暗叫好。

    杜大娘恨康氏也是恨的牙根痒痒,“县令老爷还没说什么呢你在这哭什么丧!瞧着真是晦气死了!”

    “关你什么事啊,我才是正儿八经的祝家人,你在这瞎逼逼什么!”康氏咬牙切齿,一股脑儿的将火气都发在了杜大娘身上。

    “大家伙儿别信她的鬼话,成日就想着从王大哥和花儿妹子身上拿钱,她自己亲闺女还在人家铺子里领钱上工,到底谁才黑心黑肺!”杜大娘居高临下瞥着康氏,也没让她给占了便宜。

    只不过这外面发生的一系列喧闹立夏二人都不曾知晓,武馆恢复安静后立马再次商讨起来,毕竟留给她二人的时间不多了。

    武馆外面的人越聚越多,都对着康氏指指点点,议论着王猎户一事,传的有鼻子

    有眼,康氏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偷笑,只等着立夏倒霉。

    “你个吃里扒外的败家娘儿们,三儿就是我亲孙子,哪儿轮得着你在这说三道四!”

    人群中,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众人自觉的让出了一条道来,见着了近日流言中心的祝家老太太。

    “这可不得了,祝老太太亲自出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周围人压低了声音讨论,时不时偷偷撇过老太太。

    “谁能知道,依我看两面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婶母,你怎么来了。”康氏咬了咬唇,也不好继续当街撒泼,只得起身站在祝老太太身后,委屈道,“婶母,我不过就是来问一下他二人究竟是怎么回事。结果,结果王三他竟让人将我给打出来了,人心隔肚皮啊婶母,你之前怕是都看错人了。”

    祝老太太何尝不知道康氏心里打的小算盘,冷哼一声,从怀中取出了文书,朗声道,“诸位可看清楚了,这是我孙儿户籍地处父老乡亲们的证词,白纸黑字,他就是我亲孙儿!若有人再乱嚼舌根,咱们就郝县令那里见!”

    “这…”康氏不可置信的盯着那文书,久久说不出话来。

    当她再反应过来时,祝老太太已在人的搀扶下进了武馆。

    立夏和王三一听祝老太太来了,立马开门迎了出去,“奶奶,天气炎热,您怎么还专门跑过来了。”

    立夏不赞同的开口,走到祝老太太身侧小心搀扶着。

    “我再不来,难不成还看着我孙儿就被人这么冤枉流放?”祝老太太声音洪亮,让整个武馆之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这才在立夏的搀扶之下进了屋子。

    “又麻烦您了。”

    屋中,王三看着那早早就备好的文书,感叹于祝奶奶的心细

    。这些东西怕是早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就是防止有朝一日东窗事发。

    祝奶奶笑了笑,“这有什么麻烦的,有备无患罢了,你们完了亲自将这份文书送去衙门,堵住她们的嘴。”

    “奶奶放心,我们知道怎么做。”立夏拿过蒲扇在祝奶奶身侧轻轻扇着,又差人泡了茶过来,疑惑道,“奶奶,这么多年,您就从没想过三哥可能已经死了么?”

    “傻孩子。”祝奶奶喝了口茶,整个人放松下来,“当年就是我看情况不对,这才让曹嬷嬷带着三儿离开,还是祝家倾了全家之力阻拦,这才让曹嬷嬷顺利离开。”

    二人谁都没想到当年居然还有这么一茬,王三更加感动,“祝奶奶,若不是因为你,就不会有今日的我!”

    “你啊,和公主的脾性当真是一模一样,这都是老身该做的。这件事情不能耽搁了,你二人快去县衙将事情说清,免得外面乌七八糟的话继续传!”

    安顿好祝奶奶,二人当即拿着文书去了县衙,见到郝县令后将证据呈了上去。

    祝老太太一向心细,这些东西事关王三安危,当年做的也是滴水不漏,如今就算细细查看也查不出半分端倪。

    如此一来,王猎户那日的说辞就变得无比荒唐。

    “来人!去将那狼心狗肺的王氏带过来!”郝县令被一介草民欺瞒,当即差了人去抓王猎户。

    一柱香的工夫,王猎户那熟悉的大嗓门又在公堂响了起来,“你们凭什么抓我!为什么不去抓王三那杂种!他就是老子亲儿子你们怎么不去抓!”

    他在衙役手上不停挣扎着,丑态百出,在众目睽睽下被扔在了公堂之上。

    看到王三和县令手上的文书,王猎户当即拔地而起,就要朝着王三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