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捕头,就在前面,您快点儿啊!”
“慌什么慌?本捕头已经很快了,难不成你这厮还要本捕头飞过去不成?”
“哎哎哎,赵捕头息怒,是小的嘴笨不会说话,只是小的担心我家少爷被那疯女人伤到,家中老爷最是疼爱我家少爷了,若是少爷出了事,老爷肯定会雷霆震怒的,还请赵捕头多多体谅小的啊!”
“哼,你这厮,抓紧时间带路吧,休要拿郭员外来吓唬本捕头,本捕头不需要你来提醒!”
“是是是,要不说您才是我们县里的捕头呢,我们马上就到了……”
就在花雨三姊妹离开之后,那被郭少宝一巴掌扇在地上的养狗家丁,带着一群捕快气势汹汹的赶了过来。
但是还没等众人走到客香来酒楼,那家丁就看见原本围聚在那里的人群已经散开了,只有一个穿着白色绸衣的公子哥儿跪在地上。
那公子哥脸上表情呆呆的,似乎是丢了魂儿一般,旁边还有五个靠在一起各自握着断掉的手臂哼哼不停地家丁。
“少爷!”
这个家丁顿时被吓到亡魂皆冒,急忙手脚并用的跑了过去,一下子就滑跪到了白衣公子哥儿的面前。
“少爷!少爷您这是怎么了?可不要吓唬奴才啊!”
听见这家丁的呼喊,郭少宝逐渐回过神来,一双被花雨临走之前那一眼给吓得失焦的眼睛渐渐有了亮光。
“啪!”
下一刻,郭少宝直接一巴掌将这家丁给扇在了地上,跳起身来就往这家丁身上踹去。
“你个没用的废物!王八蛋!该死的狗奴才!本少爷让你去把衙门里的人叫来!你踏马人死哪儿去了?人家都要骑到本少爷的头上拉屎了!你到现在才回来!你怎么不去死啊!”
“少爷饶命!少爷息怒啊!小的已经很快了!可是赵捕头正在抓捕一个盗窃惯犯,所以才耽搁了一些时间啊……”
那家丁被郭少宝踹的直求饶,毫不犹豫的把锅甩给了大步走来的长平县捕头赵安,后者顿时皱眉开口道:
“郭小少爷,敢问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欺辱郭小少爷的贼人呢?”
听见赵安的询问,郭少宝这才收住了脚,抬头脸色阴沉的瞪着赵安说道:
“赵捕头来得及时,那伤人的疯婆娘早就走了!若是我爹捐赠给衙门里的那几匹马还在的话,赵捕头倒是可以回去骑上马出城,看看能不能追得上那几个贼人!”
听见郭少宝这话,赵安眉头皱的更深了,恨不得上去给这富家少爷一个大嘴巴。
娘的,郭员外的确给衙门里捐赠了不少东西,甚至每年的年礼和赏钱那些都有郭员外的手笔。
但他们这些年来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已经明里暗里帮着郭员外处理了不少烂摊子,双方间的关系早就没有一开始那么和谐了。
尤其是前不久朝廷刚刚下达了政令,北境战事结束,七年前戍边的二十万大军即将遣返原籍。
虽说这七年征战过去,那二十万大军实际上活下来的或许还不到十万,可基本上这些退伍士兵可都是有战功在身的。
因此县令大人最近都已经提醒过他们好几次了,不要再给什么郭员外李员外的面子,一定要奉公守法,做好捕快的本分,让县城尽快恢复秩序,好接纳那些退伍的老兵。
而且今儿个那家丁去找他的时候,他的确是在抓捕衙门里盯了几天的一个盗窃惯犯,此刻累死累活的跑了过来,竟然被一介白身的郭少宝给骂了一顿,赵安这心里有多不痛快就可想而知了。
“得亏郭小少爷提醒,郭员外捐赠的那几匹马似乎都有些旧疾,衙门里已经请兽医去看过了,人家说这病可不好治,若是郭小少爷有空的话,不妨给令尊带一句话,请郭员外安排几个家丁去将那几匹马牵回去?”
赵安不阴不阳的怼了郭少宝一句,这话可是县令大人示意他传达的,原本赵安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说呢,如今当众说出来,别提他这心里有多舒服了。
“你!”
郭少宝虽然是个纨绔,可他人不傻,愣了一下就回过味儿来。
“既然郭小少爷没有受到什么伤害,那贼人又已经走了,且此事还是郭小少爷纵狗行凶在先,于情于理,郭小少爷都难辞其咎!”
赵安可不会给郭少宝发脾气的机会,他早就知道了发生在此地的事情,此刻便公事公办的说道:
“本捕头还有公务在身,郭小少爷先回去歇着吧,告辞!”
一语落罢,赵安便抬手撩起身后的黑色披风,带着一群捕快匆匆离开了此地。
“王八蛋赵安!本少爷的黑虎死了!那可是我爹花了一千两银子给本少爷带回来的黑虎!你身为长平县捕头,竟然不为民伸冤,我看你这捕头还能做多久!”
郭少宝倒是不敢当着赵安的面骂的这么难听,只是盯着赵安头也不回离去的背影,他的眼底不禁闪过一抹怨毒的光芒。
“走,回府!”
……
这边郭少宝带着满腔怒火回了郭府,而花家三姊妹已经包下了花大树的骡车,带着满满的家当回了青山村。
“大树伯,这里一共是二十文,今儿个可多谢你了!”
下了骡车,花雨从钱袋子里掏出了两小串铜钱,递给了正打量她们家当的花大树。
“哎,这可比早上说好的多啊,使不得使不得,好歹我也是你们的长辈,听你叫一声大伯,怎么好意思占你的便宜呢!”花大树回过神来,急忙摆手,又看着院子门口被立冬扶着的花信说道:
“没想到你这丫头还真是个能干的,才回来两天呢,先是接回了妹妹,现在又把小宝给找回来了,往后花钱的地方可多,小宝那腿你还得找人看看能不能治,多的钱你赶紧收回去,权当是我这当大伯的祝贺你们姊妹团聚了!”
这花大树,要不说人家是族老的儿子呢,说话还真是滴水不漏,明明是花雨要给的包车钱,一转口就变成他对花家三姐妹的礼钱了。
“大树伯,这钱你还是拿着吧,不然回家去我婶子可要不高兴了!”花雨可不给花大树这个占便宜的机会,将两串铜钱放到了花大树的手里,就带着弟弟妹妹推开了院门。
“爹!娘!我把弟弟找回来了!”
花雨冲着空荡荡的屋子说了一声,引得一旁的立冬和花信都是眼眶泛红,姐弟二人眼看着就要落下泪来。
“不许哭!”
花雨转过身,双手叉腰的瞪着弟弟妹妹,随即展颜一笑的说道:
“今儿个可是我们姊妹团聚的好日子,立冬,你赶紧去田地里把花七婆叫回来,这会儿她不在家,怕是去田地里锄草去了,今天的宴席可不能少了这位长辈!”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