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是何人,竟敢擅闯困龙山!”
一声阴沉又肃穆的声音穿透天际,隐隐在我耳边飘荡,我被吓得一个趔趄,掌心下意识的就拽住胸前的五星项链。
因为过于用力,掌心处一阵钝痛,潺潺热血流下,浸染透我胸前早已冰冷的白玉五星。
“我,我只是过来找、找点东西,并、并无意冒犯大神,还望大神恕罪!”这个时候,不管我有多么害怕,当务之急当然是赶紧滑翔下跪!
“哦?汝可知这困龙山,困着何物。”肃穆的男音缓缓开口,声音好似从四面八方飘来,让我根本不知道声音的出处是哪儿。
我见对方好似不像要拿我性命的样子,我缓了缓自己的心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敢、敢问,这昆、昆龙山,是、是困着什么啊?”
“哈哈哈哈!”
阴沉肃穆的男音突然狂笑起来,“后世之人真是什么都敢胡诌!”
“昆龙山?!”
笑声突然停了下来,夜风呼啸,这时周围寂静的可怕,一时半会,我压根不知道这声音的主人,现在的情绪是要小怒一点,还是准备要大怒一点。
“小姑娘,今夜是你擅闯此山打扰我清修在先,我若是说,想要你身上一样东西赎罪,你给,还是不给。”
声音的主人淡淡地说道。
可我怎么听怎么觉得,他是想要强抢我身上的东西。
这是要狗从这里过都要被抢劫一番的意思吗?
可怎么办,不给,我恐怕现在就得嗝屁。
算了,我的终生名言:能多苟一天是一天。
“那、那大神,您想要啥?”
别是我的命吧.......呜呜呜......
“......你脖子上的定坤。”
声音刚落下,我身后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树叶和根茎抖动的声音,我扭头一看,只见一条如我手臂粗的枝条向我蜿蜒而来,我来不及躲开,双脚被地下的根茎紧紧地绑在一起,带着一阵树木清爽气息的枝条蛮横的扯下我紧握白玉五星的手,一把夺去我戴了十九年的护身项链!
唉,还真是强抢。
不过他刚刚说什么?
定坤?
这项链叫定坤吗?
我一直不知道它的名字,只觉是一块上好的白玉雕刻而成的精致五星而已。
外婆只告诉我,这项链,我要是敢摘下,就把我活生生打死!别的,就再没给我说过了。
可是现在,我要是不给,估计当场就英年早嘎了,想想,外婆应该会原谅我的吧。
“果然,还得是曲家的血好使!”此时这男音似乎是得到了至宝般,连带声音都听得出来有稍许的激动。
不过他说什么曲家的血?
那不就是我的血么,要我的血有什么用?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我得趁他心情好像还不错的样子,赶紧离开这里。
发财并没有小命那么重要,财可以等等再发的。
“那大神,我可以走了吗?”我弱小无助的问道。
“呵,”这位‘大神’一声不屑的冷哼,“这次就放你一马。”
话音落下,旋即一阵白光自我身前的榕树主干上迸发而出,我的眼睛一阵晕眩,我急忙扭头捂眼,也就一瞬,困的我脑袋直插地府,最后还是没抗住,我彻底昏睡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我的房门被人猛烈地敲打着,我摸着昏沉的脑袋走下床,打开门,便看到外婆满脸期待的看着我,干枯的手指就像是快枯萎的藤木,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臂摇晃。
“幽幽,找到坛子了吗?”
我这时才猛然想起宝贝坛子的事!
“外婆,我没找到坛子,昨晚发生了意外,我......”我刚想跟外婆说昨晚遇到的事,没想到便被外婆粗暴的打断了话。
“什么!?你没找到?你没找到怎么还能活着回来?!”
外婆什么意思?什么活着不活着?
“外婆,找坛子和我活着回来 有什么联系吗?”我急忙追问,今日的外婆,怎么如此暴躁啊。
“算了算了,没有就没有吧,将就着也是行的,也是行的......”外婆开始念念叨叨的,说着说着又用阴恻恻地目光斜看着我。
我的背脊一阵生凉,手指迟疑地攀在房门上,在犹豫着要不关门算了。
这时外婆突然讨好似的对我笑了起来,脸上的褶皱挤在一起,眼中精光迸发如雷达般上下扫视我,“幽幽啊,你十九了,身材也发育的差不多了,你看你,该有的也有,还遗传了我们老曲家精致的模样,你看,咱就别浪费了。”
不是,外婆是什么意思?
是想给我介绍对象吗?
但外婆不是说不得嫁人,是我们曲家的祖训吗。
“外婆,曲家女子不能成婚,不是祖训吗?”我问出心中疑惑。
外婆这时耷拉着的三角眼,闪出一瞬的狡黠,“幽幽,女子哪有不嫁人的道理呢,祖训那是过去式了,现在你们都是新生代的人了,嫁人生娃,外婆高兴还来不及呢。”
外婆的话好像对又好像哪里不对,但不管怎么样,从前的外婆,最是遵循祖训了。
“可是外婆,我才十九,连法定的结婚年龄都没到呢。”我只能想到用法律来暂时打消外婆想我结婚的这种想法。
对我的回答, 外婆好像很不满意,她伸出她干枯的手掌,颤颤巍巍的举起,我以为她要拍我脑袋,我不敢躲避,我怕她手拍到门上,到时受伤了怎么办?
没想到想象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只有外婆拄着拐杖,挥着手佝偻着背往大厅走去,嘴里还念念有词,“算了算了,也快了也快了......”
我没寻思明白外婆这话里的意思,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是我调的闹钟,该给妈妈擦身子了。
我去浴室提了桶热水回妈妈的房间,望着在床上躺了十九年的年轻女人,我轻声地对着她喊了声“妈妈”,心中滋味万千,我叹息一声,拿着热毛巾,给妈妈温柔地擦脸......
待我给妈妈擦完身子,外婆已经做好午饭在饭桌上喊我吃饭了。
今天外婆的饭做的好咸,而且盘子的那只白切鸡,一点鸡味都没有,如同嚼蜡一般,食之无味。
可外婆却吃的津津有味,连平时碰都不碰的鸡爪子都啃个干净。
吃完饭后,外婆说浴室里的水已经给我放好了。
“幽幽啊,今天早点睡觉,一会先泡个澡,洗的香香的,招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