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南门舜华以为她没有成为天女就会像之前那些女子一般要么死要么被赶出宫,没成想司羿这家伙倒是未雨绸缪,将她留在了占星阁。
这一日,司羿并不在占星阁中,而南门舜华就一人闲来无事在占星阁里看守。与其说看守倒不如说偷闲。
司羿将她留在占星阁不过是为了保住她一条性命,到底不是真的将她当成自己的助手。
南门舜华辗转又走到了那幅画卷的面前,看着那幅画,南门舜华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深思。
显然与她第一次见到这幅画的反应相比好了许多。
南门舜华不禁朝着画卷走近,看着上面星星点点的痕迹,眉头一皱,脑海里闪过一片银光。
那是什么。
南门舜华抱着头再次陷入了头疼欲裂当中,在她脑海里的画面一直在刺激着她的神经就像是要将她的记忆剥削殆尽。
“啊!”
外面刚好准备进来的男子听到里面的动静,疾步走了进来,见着半蹲在地上的女子,男子急忙上前抱住她的身子。
“你这是怎么了?”
南门舜华已然来不及顾及男子的到来,抱着头只想将脑海里的刺激全都甩出去。
司羿刚从宫殿回来,就听到南门舜华痛苦的声音,猛然想起之前她的情况,急忙回到了正殿,看见南门舜华身边的那个男子,眉头下意识的皱起,他怎么会在这?
男子也注意到司羿的到来,站起身,忙不迭道,“她这是怎么了?你给她好好瞧瞧。”
司羿见着男子主动让开道,方才半蹲着身子,搭上南门舜华的脉搏,见着她凌乱跳动的脉搏,司羿眉头紧锁,转眸对上那幅画卷,顿时神色
凝重起来。
看来不这幅画不能再放在这里了。
司羿给南门舜华服下了一颗药,才让女子的脸色稍稍缓和。
司羿为她把着脉搏,轻声询问,“感觉如何?”
南门舜华一开始疼痛的头在服下司羿那颗药后方才有一丝缓和,虽然眼前还是有些晕眩,但相较于之前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要好出百倍。
司羿见着她没事,倒是松了一口气,将手中的药递给了她,“日后若是再出现这种情况,你就服下一颗。”
南门舜华接过他给的药瓶,倒是感激的笑了笑,扶着司羿的手从地上起身。
见着站在一旁的男子,南门舜华不禁拧眉,“你怎么会在这?”
司羿曾经说过,占星阁非诏不得入内,眼前的男子竟然敢直接这么闯进来,再看司羿对他的态度,倒是让南门舜华越发好奇他的身份。
男子背着手,一副不羁的神态,“本王还没有问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在这呢?你倒是先发制人问起本王来了。”
南门舜华听到他自称本王,不禁拧起眉头,“你是王爷?”
司羿见着你来我往的一男一女,陷入了深思。
男子望着怀疑他身份的女子,微微勾唇,“在大祭司面前,你觉得本王有必要骗你吗?”
南门舜华听听到他傲慢的语气,神色微凛,心中暗讽,这种人幸亏是生在了皇家,不然长着这一张欠嘴,定是会被人打死!
男子听到南门舜华心中的话,脸色一瞬间阴沉。
司羿上前一步,朝着男子俯身行礼,“微臣见过宁王殿下。”
南门舜华见着司羿都乖乖的向男子行礼,也照着司羿的姿势,向男子行礼问安。
宁王夜
玄负手望着朝他行礼的女子,微微勾唇。
“免礼吧。”
夜玄望着神色冷漠的女子,朝着司羿询问,“你这占星阁一向不喜欢有人待着,这么多年了,皇兄给你物色了那么多徒弟,你都拒之门外了,这一次怎么主动将她留下?”
南门舜华听到夜玄这话,眸色微凛,司羿将她留在身边当助手怎么了,什么叫物色了那么多徒弟,主动将她留下了?他这话实在轻蔑她的实力?
夜玄听到南门舜华心中不服气的话,得逞的勾唇。
司羿看着眼前一对男女你一言我一句的互怼着,不禁拧紧了眉头,南门舜华不过是刚进宫,怎么会与夜玄扯上关系,而且看夜玄对南门舜华的态度,显然关系不一般。
“在天女幕会时,她的表现着实不错,所以微臣就留下她,若是日后她真的能达到微臣期望的那般,也不枉微臣破坏规矩留下她在这占星阁之中。”
夜玄听着司羿解释的话,倒是垂眸笑了笑,“这么多年,但凡大祭司你想要的人,只要你跟皇兄提一句,皇兄岂会不答应。”
男子的目光落在南门舜华的身上,神色隐晦,“更何况不是要一个女子罢了。”
南门舜华原先还觉得男子有些不一样,但听到他语气里对自己尽数轻蔑,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
“承蒙国主厚爱,微臣不敢如是。”
夜玄见着做事滴水不漏的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什么样的人,本王还不知道吗。行了,别动不动就微臣的,本王总觉得膈应得慌。”
南门舜华听到夜玄这话,只觉得虚伪至极,收回视线,乖乖的让到了一边。
“今日殿下,怎
么有空到微臣这来?”
司羿终于将话题扯到了正题上,夜玄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南门舜华,司羿顿时会意,“你先回偏殿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南门舜华见着有意将自己支开的司羿,倒也没有点破,径自离开了正殿。
夜玄这才微微叹了一口气,原本不羁的神色恢复了严肃认真,“临海地区又开始出现海啸,好多东陵子民已经都被海啸毁得家破人亡,就连本王派过去的使者也葬身在了那里,可见临海地区的子民多么的危险,可皇兄他却不闻不问,我不明白。”
司羿听着夜玄悲愤不满的话,神色微漠,“国主他或许有别的思量。”
夜玄一听他这么说,顿时疑惑的望着他,见他气定神闲的神态,夜玄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皇兄又在搞什么鬼?”
司羿听着夜玄不知轻重的话,眼神里滑过一丝无奈,怕是只有这夜玄才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如此直言不讳的嘲讽国主了。
“近年来,我这位皇兄行事越来越让我这个做弟弟的摸不清楚,他也越来越不像我心中那个皇兄的样子。”
司羿听着夜玄的话,便知道他心中所顾忌的事。
“临海爆发海啸一事,我会向国主禀明的。”
夜玄见司羿肯帮他,倒是松了一口气,“还有,天女幕会的事,最终选定的天女是宫九歌?”
司羿见夜玄突然将话题转到了天女幕会之上,倒是防备了起来,“星盘最终选定的就是她。”
夜玄听着司羿的回答,却是眯了眯眼,“这宫九凌已然是皇兄面前的红人,手中更是有掌管东陵九府之权,如今他的妹妹又成了天女
,如此尊贵的身份,想必他们宫家的地位会与日俱进,很快就要成为东陵第一世家了。”
“世家纷争的事,微臣从来都不过问,所以对于殿下这些话,微臣也不知如何说起。”
夜玄见着跟他装蒜的司羿,挑了挑眉,直接戳破,“世家的事或许你不知道,那我换个例子,如今的宫家就像当年你们师徒三人一般,深得皇兄的信任,在东陵的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果然司羿在听到这话后,神色有些凌然。
夜玄按住司羿的肩膀,沉声道,“据说司玄已经回来了,本王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你们师兄弟二人一起携手的场面,想当年你们两个人用实力碾压了整个朝堂之上的朝臣,那是多么令人叹为观止的壮举,这么多年过去,我一直都记得。”
夜玄的话也让司羿不禁唤起了记忆,想当年真正有实力的是他的师兄司玄,而他不过是陪衬在师兄身边的绿叶,但师兄的性子过于冷傲,行事更是独断专行,导致他身居高位不过刚刚一年,便引来了满朝堂所有世家的敌对,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师父早就提醒过师兄,可师兄却不肯听,而他也终究违背了师父临终的嘱托。
“过去的就不必再提了。”
夜玄看着司羿垂下头,不知道他神色之间的情绪,倒是抿了抿唇,有些懊恼,方才的话,他会不会说得有些重。
虽然他有些气愤司羿帮着皇兄瞒着他在背后筹谋着一切,但他的本意也不是伤害他。
司羿因为情绪低迷,倒也不想与夜玄再多做周旋,而夜玄也心中有愧,倒是不再缠着他,乖乖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