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南门舜华等人在那别院中一住就是三日,期间那宫司首再也没有出现过,而她们就像是被关押一般,也不能随便出入别院,整日的就待在那别院中。
直到最后一日,宫司首与司羿一同前来,南门舜华在看到司羿那一刻,便知道这天女幕会的结果已然出来了。
“拜见女官大人,大祭司。”
宫司首朝着宫九歌望了一眼,随后沉声道,“今日便是天女幕会最后一日,也是选出天命之女的日子,你们可做好准备了。”
三人不约而同的颔首,宫司首满意的朝着三人点头。
司羿朝着三人各望了一眼,唯有在看向宫九歌时,方才多有停顿。
南门舜华触及到司羿为凛的眼神,不禁想到前几日夜里偷听到的宫司首的话,难道司羿真的发现是宫九歌对星图动了手脚?
“跟本座来吧。”
她们三人跟在司羿的身后,一直来到占星阁,再次来到占星阁,南门舜华还是觉得十分的惊奇。
在这里有很多的东西都已然超脱了她对这个时空想象与设定。这里有太多原本不该属于这里的一切东西。
但想到她也是由林渊从现代穿越而来,这一切又变得可以解释,只是她心中一直存了一个疑点,林渊他是如何从这样一个世界去了她的世界,又是如何用什么样的方式将她带来这个世界,林渊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让她摸不透更是猜不透。
南门舜华不禁走到一幅画卷的面前,看着上面画着的一个又一个的小黑点,用一根又一根的银线穿梭着,有些像星宿图,又有不像,只是南门舜华定睛朝着那画卷看时,脑海里甚是快速的闪过许多的画面。
南门舜华只觉得眼前一阵尖锐的白光,迫使她不得不闭上了眼,后脑十分的酸胀就像是要爆炸一般,十分的痛苦。
“啊!”
众人听到女子这一声痛呼声,不禁朝着她这边看了过来。
司羿见着
南门舜华半蹲着身子,抱着头,拼命的敲着自己的脑袋,直接抬手将她给打晕了。
宫司首见着司羿出手如此迅速,不禁震惊,“大祭司,她没事吧?”
司羿微微摇首,“没事。”
碍于身份,司羿不方便对南门舜华表现过于关照,只能态度冷漠的吩咐一旁的侍女将南门舜华送至偏殿休息。
转身望着挂着的那幅画卷,眸色幽深,若是方才他没有看错,南门舜华就是看了这幅画卷才会有那般明显的反应,在他的记忆中,在这幅画卷面前有如此强烈的刺激反应的只有他的师兄司玄,只是这幅画卷上画着的究竟是什么,他也不得而知,只知道这是师父去世前唯一留下的东西,所以他一直保存在占星阁。
宫司首望着好端端倒下去的南门舜华,不免露出担忧之色,“如此会不会影响幕会?”
司羿淡定的摆了摆手,“即便她昏迷,也改变不了星图轨迹。”
宫九歌在听到司羿这话时,手不禁微微攥紧。
司羿走到星盘面前,再次紧合着双眸,在星盘上拨弄着一些文字,很快星盘再次发出像上次那般的光芒。
司羿微微朝后退了一步,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星盘上星图运动的轨迹,在看到那两条越来越相似的星图轨迹,眸色微深,看样子,这次他们找的人倒是有些实力。
原本属于南门舜华的星图轨迹运行十分的迅速,却在宫九歌的星图轨迹运行时,越来越暗,这显然是被人改动了星图轨迹。
最终落入正轨的星图是宫九歌的星图。
司羿沉了沉气,转身朝着宫九歌微微俯身,“天命所归,东陵最尊贵的天女殿下。”
宫司首在看到司羿这番动作时,顿时脸色僵硬,不敢置信的望着星盘上的轨迹运行,这些她不懂,但她也能看清楚那上面属于宫九歌的星图在熠熠闪光。
那光像是刺入了她的眼睛,让她下意识的转开了目光,在转过
头的那一瞬间,她的神色已然没有了任何异样。
另一个女子见着最终评定出来的天女竟然是宫九歌显然一脸的不忿,她这样的人,如何能成为天女!
她抱着一丝幻想,朝着司羿确认,“大祭司,上次星盘不是出错过一次吗?那这一次会不会也......”
不等她话说完,宫司首已然打断她的话,训斥了她一顿,“不该你说的话,你最好乖乖的闭上嘴!”
那女子实在是无法接受自己不是天命之女的事实,听到宫司首如此的训斥自己,更是觉得颜面尽失,更是强行拽着司羿在那追问。
“大祭司,或许这一次又是星盘出了问题呢?大祭司,您在仔细检查一遍啊!这可是事关东陵的大事,您还是再去确认一遍为好!”
宫司首见着执迷不悟,已然发了疯的女子,已然不再劝说,径自唤了外面驻守的侍卫,“来人,将她拖下去。”
她竟然敢在占星阁之内,如此出言不逊,原本到了最后,即便星盘测算出来她不是天女,依然会被送出皇城,但她这是在自寻死路,这就怪不了任何人了。
宫司首想着还在昏迷中的南门舜华,不禁有些犯难,“那女子该如何?”
司羿见宫司首询问他的意见,神色故作漠然道,“就让她留在这占星阁,帮本座打打下手吧。正好本座也缺个助手。”
宫司首听到司羿这话,神色震惊,自从司羿当上大祭司后,整个占星阁除了那些侍女他基本上不让旁人进,更是这么多年没有收过一个徒弟,虽然有不少家世显赫的人想要求司羿收徒,但这么多年来都未成功,这一次他竟然要主动留下一个女子当助手,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剩下的就,就交给宫司首了。”
宫司首听到司羿这话,顿时明了,俯身行礼,“大祭司辛苦了。”
宫司首望了一眼站在那沉浸在喜悦中的宫九歌,唤过她将她带出了占星阁
。
司羿望着离开的两人,神色越发的冷漠,朝着一旁的侍女吩咐,“你们下去吧。”
待所有人离开后,他才踱步走到了偏殿,见着被他点了睡穴的女子,他轻叹了一口气,解开了她的穴道。
床榻上的女子悠悠转醒,当南门舜华看到床边的司羿时,不禁拧眉,望着周围陌生的一切,还有她身下的床榻,不禁疑惑,“我这是怎么了?”
司羿起身为她倒了一杯热水,“你可还记得你昏迷前发生的事?”
南门舜华听到司羿这么说,努力的回想,却发现怎么也想不起来,最终无奈摇首。
“我只记得你占星阁中的那幅画,后面我就不记得了。”
司羿见着她这与之前师兄司玄一样的情况,倒是越发肯定心中的想法,“那幅画是师父是当年留下的,我一直都觉得这幅画里暗藏玄机,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旧一无所获。”
南门舜华端着水,听着司羿的话,倒是挑了挑眉。
“方才我倒是没有觉得那幅画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画的内容挺奇怪的。”
司羿听到她这句不经意间的话,不禁拧眉追问,“哪里奇怪?”
南门舜华又仔细回想了一遍那画上的内容,最终一无所获,“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就是莫名觉得罢了。”
她不知道她的直觉准不准,但她心底里那股异样的感觉却时刻在提醒她,那种奇异的感觉不是假的。
司羿听到她这话,倒是叹了一口气。
南门舜华将一杯水喝完,才记起来还有天女幕会这件事,“对了,天女幕会情况如何了?”
她突然昏迷,会不会对幕会有什么影响?
司羿见着女子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天女幕会一事,眼神中倒是流露出无奈之色,“已经结束了。”
南门舜华不解的拧眉,“结束了?”
司羿确定的颔首,“星盘已然显示出天女星图。”
“是谁?”
虽然南门舜华已经猜到了是谁,但
还是想确认一遍。
“是宫九歌。”
南门舜华神色顿时漠然,没想到她真的成为了天女。
司羿见着女子陷入沉默,神色有些慌张,“你没事吧?”
南门舜华微微摇头,叹了一口气,“我能有什么事,我不过是闲着没事才来参加这天女幕会的,对于这天女的位子我也不是很感兴趣。”
最重要的一点,一旦坐上了天女的位子,那她就必须留在东陵,那她如何还能回到南盛,去找她家阿瑾。
想到阿瑾,南门舜华不禁越发的思念。
“司羿,你不是会占卜之术吗?你能帮我卜一次卦吗?”
司羿对上女子忧心的神色,没有拒绝,“好。”
南门舜华露出感激的笑容,“谢谢你。”
司羿拿出铜钱放在龟壳里,朝着南门舜华叮嘱,“默念你心中所想,我会给你答案。”
南门舜华如实照做,闭上眼,一直念着云瑾寒的名字,直到司羿出声唤她,“好了。”
看着那落出来的一块又一块的铜钱,南门舜华看不懂,只能心急如焚的问着司羿。
“如何?”
司羿在看到那卦象时,脸色有些僵硬,南门舜华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是不是这卦象不好?”
司羿抿了抿唇,“这卦象是疑卦。”
南门舜华拧起眉头,“什么是疑卦?”
“顾名思义,就是分不清好坏的卦象,你心中所想的那个人,他的卦象并非我能卜算出来的。”
南门舜华听到他这话,不禁怔住,“这天底下还有你不能卜算的人?”
听到女子这不敢置信的语气,司羿倒是忍不住的笑了,“天下之大,人外有人,即便我能利用卦象卜算,但也有前提。”
“什么前提?”
“举个例子,像云瑾寒这样的少年丞相,他的命途除非我的师父在世,即便是我的师兄司玄也未必能卜算出他的未来。”
南门舜华听到司羿这话,倒是一阵唏嘘,敢情,这云瑾寒的命途如此的强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