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要离开南门府时,却见到了南门晟睿。
南门晟睿望着两人紧握着的双手,不禁神色微怔,“你们是来看望老爷子的?”
“我们是来辞行的。”
“什么!辞行,你们是要回南盛?”
见着女子如此激烈的反应,南门舜华倒是有些奇怪。
“为何好端端的要回南盛?”
云瑾寒见着女子追问,也没有过多的解释,“西容的事也解决的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
南门晟睿却是不解,“可瑾寒你是南门府的孩子,南门府也是你的家,你为何要急着回去?”
南门舜华见着一直追问的女子,越发的怀疑,“可南盛更是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他回去也不需要什么理由啊。”
见着反驳她的女子,南门晟睿眼神里滑过一丝冰冷,虽然稍纵即逝,但还是被南门舜华敏锐的捕捉到了。
按道理说,南门舜华与南门晟睿的关系应该是十分不错的,即便她不是南门府的血脉,也不该用眼神对她,而且女子那稍纵即逝的眼神显然才是真心,难道她这么多年都是伪装出来的关爱偏袒?
想到这点,南门舜华的心猛然沉了沉,望向女子的眼神更是多了几分探究。
“瑾寒,你当真要这么快回去吗?”
云瑾寒微微颔首,“出来久了,祖母会担心的。”
南门晟睿却是不信这个理由,“你担心南盛的祖母,难道就不担心西容的祖父吗?”
“我知道,因为你父母的事,你一直对南门府耿耿于怀,但瑾寒,你确实是南门府的孩子,若是南门府出事了,你当真忍心袖手旁观吗?”
南门舜华见女子又开始跟云瑾寒打感情牌,倒是主动出声询问。
“如今霓霄已然被霓凤所控制,除去了霓霄这个最大的敌人,南门府只会是一帆风顺,又岂会出事?”
南门晟睿见着出声反驳她的女子,眼神中的冰冷更甚,可南门舜华竟然还捕捉到了一丝嫉恨,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
南门晟睿朝着云瑾寒走近一步,抬头沉重的望着他,“你以为霓霄会如此轻易的倒了吗?你以为霓霄倒了
以后,霓凤就会放过南门府了吗?”
“小姑,你这话是何意?”
南门晟睿见着有些犹豫的男子,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你还是关心南门府的。”
说这话时,南门晟睿的眼神还不忘看一眼南门舜华,这一点让南门舜华觉得十分诡异。
她怎么觉得,这南门晟睿种种行为都像是一个争风吃醋的女人呢?
可她实在是不知道,她哪里值得她嫉恨的地方?
难道是云瑾寒?
想到这一点,南门舜华只觉得十分的恶寒,难道这南门晟睿与霓霄动了一样的心思。
眼神骤然阴沉,若是她真的敢,那她决然不会留着她成为隐患。
“我会嘱托人好好的照顾好南门府,不会让它陷入险境的,所以小姑请放心。”
不等南门晟睿反驳,云瑾寒便带着南门舜华一同离开了南门府。
见着携手离开的两人,南门晟睿的指甲已然嵌入了掌心,眼神尤为阴险。
南门舜华虽然陪着云瑾寒回到了苏府,但南门舜华看得出来云瑾寒一直魂不守舍,知道他的心是被南门晟睿那一句话给打乱了。
“阿瑾,你在担心南门府对吗?”
被看穿心事的男子也没有打算隐瞒,“即便我劝服自己很多次,南门府如今所面临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但我还是无法不去管。阿卿,抱歉。”
见着百般纠结,主动跟她说抱歉的男子,南门舜华倒是不生气了。
“若是你真的放心不下,那我们就迟些回去。”
云瑾寒见着女子让步,倒是喜出望外,“阿卿!”
见他一瞬而逝难以压制住的喜悦,南门舜华只觉得十分的心疼,环住他的腰身,“你我是夫妻,谁也不欠谁,你无需跟我说抱歉。”
这件事确实是她考虑不周,她不该为了她自己的事,就强行带他离开,明知道他因为先前的教训不敢再拒绝她的要求,明知道他是装作对南门府漠不关心,可她还是强人所难了。
到了晚上,南门舜华还是觉得白日里的南门晟睿很有问题,便晚上趁着云瑾寒睡下时,偷摸来到了南门府。
她找了一圈,最终在老爷
子的梧桐苑见到了南门晟睿。
听着底下南门晟睿大发脾气质问南门龙瀛的话,倒是颠覆了南门舜华心中对女子以往温婉的形象。
“父亲,你怎么能让瑾寒离开西容!他可是我们南门府的孩子,你怎么能让他离开!”
南门龙瀛却是一脸不容置疑的神色,“正因为他是南门府的孩子,我才要让他离开。”
南门晟睿听着自家父亲的话,一脸的不敢置信,“父亲,你变了。”
南门龙瀛却是无力的阖眸,“晟睿,当年为父已经错过一次了,这一次为父不想再错。”
望着南门龙瀛想回头护着云瑾寒的样子,南门晟睿只觉得十分的讥讽。
“这一次你想不顾一切的护着云瑾寒,即便牺牲整个南门府,你都在所不惜是吗?”
南门龙瀛并没有回答,可是他这默认更是将南门晟睿给惹火了。
“你当真是我的好父亲,当年为了家族利益,牺牲了胤文哥哥,如今竟然舍得为了云瑾寒,要牺牲整个南门府,那你眼中可还有我这个女儿吗?”
南门龙瀛睁开沧桑的眼睛,望着冷声质问他的女子,沉重叹息。
“自从那日继承人比试会场上,你就已然不是我们南门府的人,所以这次南门府落难,你决然不会受到牵连。”
南门晟睿在听到老爷子这话时,仰头大笑,笑得十分的癫狂,笑声里尽是讥讽。
“所以这才是你非要让我们参与比试的原因。原来早在那个时候,你就决定好牺牲南门府了。”
站在屋檐上偷听的南门舜华,在听到底下南门晟睿这话时,也是一脸的震惊,到底还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真相?
“晟睿,你是我最心疼的女儿,我已然给你铺好了一切,会让你一生过的平安顺遂的。”
可南门晟睿却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反而是一脸的恨意,嘴角的笑容越发的讽刺。
“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你安排的人生,我的路凭什么由你来决定,既然您要牺牲南门府,那我就拼尽全力也要将它保下!”
南门龙瀛见着偏激的女子,也是一脸的震惊,“晟睿!”
“这一次我
不会再听您的话了。”
南门龙瀛见着固执的女子,急忙起身,唤住她,“晟睿,你别再固执了!再说了,南门府已经将你除名,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南门龙瀛这话就是要告诉她,即便南门府安然无恙,但她终究不是南门府的人了,即便她护住了南门府,日后也与她无关。
“这件事就不劳父亲你操心了,女儿自然有法子,再将自己的名字添进族谱中。”
听到南门晟睿这话,南门龙瀛才彻底的慌了,“晟睿,你千万别做傻事!”
“父亲,但凡您拿出对瑾寒与舜华百分之一的关爱来对我跟胤文哥哥,女儿也不会走到今日这个地步。”
南门舜华站在屋檐上,听着底下的争吵,倒是陷入了沉思。
她脑海里都是方才南门晟睿说的话,难道老爷子这么做,不过是想要让她与南门府撇清干系吗?
可是当日给她下追杀令的也是南门府啊。
她如今的思绪实在是太乱,根本理不清楚。
可她并未急着回去,而是跟着南门晟睿回到了她的院子,见着南门晟睿大发脾气的将所有的东西都砸了个彻底,南门舜华站在院中,静静的等着。
听不到里面的动静时,南门舜华还是按捺不住的动用了幻术。
但她走进女子的房间时,见着那挂满满屋子的画像,神色顿时怔住。
南门晟睿的房间里挂满了南门胤文的画像,这......即便是兄妹情深,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除非......这南门晟睿也喜欢着南门胤文。
这不就是兄妹恋吗?
“胤文哥哥,你说晟睿该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南门舜华望着抱着男子的画像,喃喃自语的女子,只觉得整个人的脑子都是错乱的。
“胤文哥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见着突然对着画像认错的女子,南门舜华倒是觉得奇怪。
却听到南门晟睿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整个人错愕在了原地。
“早知道会害了你,我就不该向霓霄泄密,如此也不会害了你,更是不会走到今日这个地步,是晟睿错了,是晟睿大
错特错了!”
原来,害死云瑾寒父母的人,竟然是南门晟睿!
南门舜华身形一怔,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真相。
原本她跟阿瑾都觉得,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了,也觉得阿瑾大仇得报了,却不曾想在这个时候冒出来一个南门晟睿,还真是苍天弄人。
就在南门舜华准备离开之际,却见着南门晟睿再次有了动静。
只见着女子起身,将所有的画像整理好,收起来放在了暗格中,擦去脸上的泪水,神色一片冷静。
望着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阴寒之气的女子,南门舜华只觉得心有些慌。
这南门晟睿又再打什么鬼主意不成?
见着南门晟睿换了一身衣服,直接出了门,南门舜华去掉了幻术,不做她想,直接跟在了她的身后。
见着女子来到了皇宫门口,倒是让她有些诧异。
当她见着女子成功进入的皇宫后,刚要动用幻术,却觉得心口一阵刺痛,喉咙一阵腥甜,急忙掏出林渊给她的药,服下一颗后,方才减缓了心口的疼痛。
望着皇宫门口,南门舜华只能先行离开,今日她已然动用过一次幻术,怕是不能再动用了。
当霓凤看着连夜进宫要见她的女子,倒是有些意外。
“南门小姐真是稀客啊。”
南门晟睿望着已然被霓凤霸占的御书房,心中只觉得怅惘。
“臣女见过凤王殿下。”
霓凤见着规规矩矩向她行礼的女子,倒是勾唇,“不知南门小姐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臣女是想要与殿下做一笔交易。”
对于女子的回答,霓凤倒也没有意外,“不知南门小姐想跟本殿下做什么交易啊?”
“南门府助殿下登基称帝,事成之后,还请殿下保住南门府在京都的地位。”
听到南门晟睿这话,霓凤倒是讥讽的笑了,“你们南门府还真是墙头草啊。这变脸的速度还真是让本殿下叹服。”
南门晟睿知道她今夜来此势必会遭到霓凤的奚落,但为了南门府的前程跟她自己的前程,她必须这么做。
忍受了那么多年霓霄带来的耻辱,仅仅一夜的羞辱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