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舜华在云瑾寒的帮助下,倒是在苏府安稳的住下去了,除了白芙时不时的刁难她也算是过得还好。
这一日,南门舜华倒是在苏府看到了一个稀罕客。
霓霄已然算是被废了皇位,如今朝中的朝臣大多数都被霓凤挟制,拥护霓凤登基的人不再少数,更何况她还把持着整个皇城,霓霄的命更是握在她的手上,这个时候她不再皇城里待着,好端端的跑来苏府这是做什么?
见着霓凤被带去云瑾寒的院子,南门舜华更是急切的跟了上去。
云瑾寒倒也十分的识趣,就在书房中招待了霓凤,当他抬眸见到南门舜华站在门口时,倒是招了招手,让她进来。
南门舜华原本就不想藏着掖着,见云瑾寒唤她,倒也不扭捏的直接走了进去。
当霓凤见着南门舜华大大方方的走到她身旁时,露出亲切的笑容,“没想到,舜华竟然也住在苏府?”
听到霓凤这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南门舜华径自坐在了云瑾寒旁边,单手撑着脑袋,斜眼盯着她,“霓凤,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何必还在我的面前装蒜呢?”
云瑾寒听到南门舜华这时,脸色微微一变,不解的望着她。
南门舜华感受到男子的眼神,伸手朝着他的脑袋轻轻拍了一下,朝着他笑了笑,男子方才安静下来。
霓凤望着对面举动十分暧昧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你这是在怪我?”
南门舜华从云瑾寒那收回眼神,嘴角的笑淡淡的,眼神里却是一片冰冷,“殿下是说哪一次
?”
霓凤脸色倒是沉了沉,嘴角的笑才彻底的收敛,眼神沉重,
“我也是身不由己,其实我也没有办法,卿九,你在我身边那么长时间,你该明白我的难处。”
云瑾寒一脸怔色的望着霓凤,她原来早就知道了阿卿的身份。
看来这才是阿卿真正生气的地方吧。
对于霓凤说的这些身不由己的话,南门舜华脸色没有任何的缓和,反而望着霓凤的眼神越发的陌生。
“霓凤,你骗我一次,我也负了你一次,我们扯平了。”
听到她这话,霓凤不禁激动的起身,“那我们日后还能成为朋友吗?”
南门舜华听着她痴心妄想的话,垂眸低笑,“日后,我是南门舜华,你是高高在上的西容女皇,我们不会再是朋友。”
一句话将霓凤心中仅剩的期盼悉数打散,霓凤神色动容的望着狠心的女子,“卿九,你非要如此吗?”
南门舜华却是撇开眼,不再看她,“路不同不相为谋,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即便是朋友,也不会存有真心,又何必互相伤害呢?”
听着南门舜华一句比一句更伤人的话,霓凤最终忍下了心中所有的情绪。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本殿下也就不自取其辱了。”
望着女子气愤离开的背影,南门舜华靠在椅子上,只觉得心里有些堵的慌。
云瑾寒起身,走到她的面前,顺势将她带入怀中,任由她抱着自己。
“明明狠不下心,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这么做,到头来伤心的还是她自己。
南门舜华将脸深深
的埋在男子的腰间,手紧紧的攥着他的袖口,一声不吭,但颤抖的肩膀还是泄露她的情绪。
她在难过。
待南门舜华情绪宣泄完后,女子才松开了男子,“不过是少了一个朋友而已,人生在世,这样在背后算计你的朋友有什么值得伤心的。”
男子听着她还在嘴硬,便知道她的伤心难过,倒是没有吭声。
“云瑾寒,我们还是回南盛吧。”
对于女子突然要回南盛,云瑾寒倒是有些意外,“怎么了?”
南门舜华知道她突如其来的提议,会让男子怀疑,但她还是说了,“我想阿煊了。”
虽然她的借口十分的敷衍,但男子也没有拆穿,“明日我去南门府辞行,后日我们便启程好不好?”
见着答应了的男子,南门舜华再次扑进了他的怀里。
“好。”
西容不能再多待了。
第二日,云瑾寒准备去南门府辞行时,南门舜华也跟着去了,毕竟她如今是南门舜华,更是云瑾寒的未婚妻,去辞行理所应当。
当南门龙瀛见到南门舜华那一刻时,眼眶瞬时间便红了。
“舜华!你真的没事!”
听到老人激动的声音,南门舜华倒是心如死灰,“拜见南门家主。”
如此生疏的行礼,更是让南门龙瀛觉得心头刺痛。
“舜华,你是还在怪爷爷吗?爷爷当初也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身不由己,为什么这些人在做那些伤害别人的事时找的借口都如此的蹩脚。
“还请家主不要忘了,如今我已然不是南门府的人了,那
自然您也不是我的爷爷。”
南门龙瀛神色顿时怔住,不敢置信的望着一个劲跟他撇清关系的女子,只觉得十分的懊悔。
她这是真的不肯再原谅他这个爷爷了。
他竟然又一次的将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推离了自己。
南门舜华望着垂首神色懊悔的老人,下意识的躲避了视线,云瑾寒见着女子的小动作,下意识的挡在了她的身前。
“祖父,今日我们来是向您辞行的。”
听到云瑾寒这话,南门龙瀛的脸色彻底的苍白,“你也要走?难道你们一个个的都要离开我吗?”
云瑾寒望着情绪激动的老人,垂下眸,径自道,“瑾寒来西容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找出我父母的下落,如今霓霄这个真凶已然废了,那我也没有必要在留在西容,而且我的家本就在南盛,西容不是我的家。”
南门龙瀛听着云瑾寒一字一句的陈述着最伤人的话,甚是心痛的捂着心口,嘴角颤抖着,“瑾寒,你也是我南门府的孩子,南门府也是你的家啊!”
“可是在当年你将我父母逐出南门府那日起,我的父亲就与南门府没有任何的关系,我肯认祖归宗,已然是对你们最大的容忍,那是我不希望我的父母死了都无法安宁,这一切都是您自己的选择,怪不得别人。”
南门龙瀛覆在扶手上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红了的眼眶再也忍不住泪水,“原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老人低着头,深深的埋着,默默的落泪,不知过了多久,他摸去了眼角的泪水,抬起头,望
着云瑾寒与南门舜华,朝着两人伸出手。
见着两人迟疑,牵强的勾唇,“让我最后再好好看看你们。”
南门舜华望了一眼云瑾寒,两人将手放在了老人微凉的手心,被他一把握住。
南门舜华能感觉到老人的手在颤抖,虽然他极力压制,但她还是能感受到。
“瑾寒,日后舜华就交给你,爷爷相信,你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云瑾寒没有料到老爷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最终没有任何的解释,微微颔首。
“舜华,爷爷跟你说一声抱歉。”
南门舜华瞳孔撑大,诧异道,“家主您这是......”
南门龙瀛抬手打断了南门舜华的话,咽了咽喉咙,竭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舜华你自小天赋异禀,更有比旁人能吃苦,这一点爷爷都看在眼里,无疑你是南门府最出色的孩子,只可惜,我养了你二十多年,却在最后又将你弄丢了。”
“爷爷知道,如今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但希望你日后能过得平安顺遂,爷爷不求你的原谅,只求你不要带着对爷爷的恨过一辈子,就当忘了当年在南门府的一切吧。”
南门舜华怎么也没有想到南门龙瀛会说出这样的话。
“行了,我累了,就不多留你们了。”
说完,南门龙瀛就自己拄着拐杖进里屋了。
云瑾寒握着南门舜华的手,清眸也紧紧的盯着老人沧桑孤寂的背影,眼神里也尽是不忍。
“我们走吧。”
南门舜华望着主动开口,带她离开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声音微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