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霄望着眼前一个喊着冤枉,一个急声维护,脸色尤为的阴沉。
“百里晔你说这些刺客是冤枉你的,你可有证据?”
百里晔被霓霄这么一问,倒是深深的拧起眉头,“臣没有证据。”
百里宏见状,倒是出声帮着百里晔开口,“陛下,若是这些刺客为了不供出真正的主使者,故意将罪名扣在舍弟的头上,也是有可能的啊!”
“陛下英明神武,相信定是会明察秋毫!”
百里晔见着扣地有声的男子,顿时脸色微沉,这百里宏还真是会装蒜!
可百里晔也不是吃素的,叩首朝着霓霄直言,“虽然臣无法用证据这场刺杀不是臣所为,但臣能证明这些刺客并不是臣所派!”
霓霄听着他的话,倒是凝视着他,“你倒是说来听听。”
“其一,臣并无谋反之心,更是不会搭上百里家的前程,作出此等自毁前程的谋逆之事。”
“其二,在半月之前,臣因受罚被禁足在院中,不得出来半步,这些百里家的人都可以作证。”
“其三,想必陛下,也不会相信,我百里晔能在半月之间能聚集这么多的刺客,采集这么多的兵器,更是能提前得知今日的游湖宴会吧?”
“其四,即便是陛下高估了臣的实力,那臣也有人证,商铺里的活计,还有与百里家相谈生意的世家,他们都能为臣证明,臣在这半月之间从未出过京都!”
霓霄听着百里晔的话,倒是也觉得有些道理。
但随后一想,这些刺客不会好端端的只诬陷他百里晔一个人,想必那幕后之人定是与这百里晔有着关系。
而方才她听到这百里晔指着自己的大哥说,是他陷害的自己,倒是让霓霄有些怀疑。
世家子弟之间的争权夺利倒是一点都不比储君之间的斗争轻松。
或许真的是这百里宏为了给百里晔
扣上谋逆之罪,如此好夺了这百里家的掌家之权。
“话虽如此,但朕还是看到证据才行,既然你说有人证,那就让朕看看人证!”
百里晔闻言,起身朝着一旁的侍从吩咐,让他们立马回去唤人去了。
百里宏见着他应付自如的样子,倒是眼神微沉,脸上却是温和。
“想必过一会儿人证一来,陛下听了他们的话,定是会对你解除误会。”
百里晔却是冷冷的望了一眼百里宏做作的嘴脸,冷哼一声道,“怕是要白费大哥您今日一番折腾了。”
百里宏露出一丝笑意,眼神微眯,“为了二弟你,大哥做什么都可以。”
百里晔听着男子的话,顿时没了兴趣。
过了半晌,百里家的侍从才纷纷赶了过来,而百里晔为了保险起见,更是将前些天商谈的商户也一道叫了来。
霓霄望着那十几人,凌声质问,“这段时间,你们家二少爷当真没有出过京都?也没有与什么旁人交往?”
“是!”
听着整齐划一的声音,倒是没有让霓霄打消念头。
转眸朝着身边的侍从递了一个眼神,那侍从便命人将那些侍从统统带下去,分批审问。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那侍从方才回来。
当她告诉霓霄,那些人的口供出了差错时,百里晔的脸色顿时惊变。
“不可能!”
霓霄见着情绪激动的百里晔,顿时命人将他扣了下来。
百里晔却是不死心,追问着霓霄身旁的侍从,“口供不对?究竟是哪个人的口供不对?”
难道他的身边也被安插了百里宏的眼线?
霓霄倒是没有阻拦,那侍从将那口供递到了百里晔的眼前,将那些对不上口供的文案都纷纷给他看了一遍。
百里晔一脸的惶然之色,“这怎么可能呢!这根本不可能啊!”
这些人与他并无仇怨,怎么能都睁着眼
说瞎话!
“陛下,他们这是欺君!欺君啊!臣当真是冤枉的!”
见着百里晔情绪如此的激动,紧接着那侍从又抽出一张口供,放在百里晔的面前,
“这名叫启竹的奴才,可是百里公子的人?”
百里晔点了点头,“他自幼便服侍我,自然是我的人!”
“那就对了,这启竹的口供与那些人别无二致,如此百里公子哪里来的冤枉?”
百里晔闻言,脸色顿时煞白,旁的人,他都可以相信会被收买,可这启竹是自幼陪着他长大的!怎么也会背叛他!
侍从见着百里晔神色怔住,以为他是哑口无言,便径自回到了霓霄的身边。
“陛下,那些人的口供与百里公子的所言根本不一样,所以百里公子并不能算是冤枉的。”
霓霄闻言,顿时怒气的拍着桌子,狠狠的瞪着欺骗她的百里晔。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行谋逆之事!还敢当着朕的面,满口谎言,行欺君之事!真是胆大包天!”
百里晔连连摇首,“陛下,臣真的是冤枉的!真的是冤枉的啊!那些人都是被人收买了,他们定是被人收买了,才这么冤枉臣的!”
百里宏望着自寻死路的百里晔,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气。
脸色一片的担忧,朝着霓霄劝言,“陛下,舍弟定不是谋逆之人,还请陛下彻查此案啊!”
百里晔在听到百里宏为他求情时,顿时会过了意,上前一把拎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质问,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百里宏一脸的惊慌,显然是没有料到百里晔会如此粗鲁,直接对他动手。
虽然被他如此粗鲁的揪着,显然一副被吓到的模样,可对百里晔说话的语气依旧是温和的。
“二弟,你这是在胡说什么!什么是不是我?”
百里晔却不信百里宏在这装糊涂,一脸阴沉,
“你特么的少装蒜!百里宏,这些刺客都是你派来的对不对?是你想要借此来想害我!给我扣上谋逆的罪名,好将百里家家主一位径自让给你。对不对!”
在听到百里晔的话后,百里宏哑口无言的张着嘴,一脸的震惊,“二弟,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一把夺下百里晔拽住自己衣襟的手,紧蹙着眉,言辞恳切,“若是如你所言,是我借此来害你,那为何还要为你求情!”
“你可知道谋逆之罪何其严重!这可是赔上了百里家子子孙孙所有人的前程啊!我为了陷害你,竟然用这种愚不可及的法子,是当真不想活了吗!”
“一旦你的谋逆罪名坐实,那遭殃的可是整个百里家啊!即便是我,又如何能免祸?”
“还有,我若是当真想要害你,大可以利用你被禁足的那段日子,何须等到现在?铤而走险不说,还要赌上自己的前程?”
百里晔听着百里宏的话,若非是他无比清楚的明白,是百里宏搞的鬼,差点都要被他这番真挚的解释给打动了。
“百里宏,你还真是阴损的很,竟然为了对付我,连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都敢用!”
百里宏甚是无力的摇首,眼神里满是悲凉,“二弟,即便你我二人不是亲兄弟,但毕竟是同父异母都为这百里家的子孙,父亲的儿子,我何必对你下如此毒手?”
“若是我真的要对你动手,那小时候我又何必一直让着你?”
“我知道,在你母亲离世后,你的性情大变,对父亲对我都有些误会,但你也不该如此自暴自弃啊!”
众人听着百里宏的话,纷纷将矛头指向百里晔。
那些人的恶言相向,加上百里宏那一双得意讥讽的眼神,百里晔心中压抑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顿时爆发了出来。
“百里宏!你如此
冤枉我,我百里晔定是要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不等百里宏反应,百里晔的剑便直指百里宏。
百里宏侥幸的躲过,可百里晔却是紧追不舍。
两人争斗不相上下,百里宏一面跟他解释,一面劝着他,可那百里晔就跟入了魔一般,不论百里宏如何说,都不肯收手。
百里宏终究体力不济,手上的剑也有些跟不上速度,就在百里晔刺过来的一剑时,顿时闪身避开,而那剑锋便直指百里宏身后坐着的霓霄。
百里晔眼见着那长剑作势就要伤着霓霄,可他却有一时间根本收不回来力,一脸的慌乱。
“护驾啊!护驾!”
就在那剑锋快要刺到霓霄时,一道扇柄击向了那长剑,那剑锋骤然转偏,而一旁原本以为躲过的百里宏,却被那突然转变方向的剑锋刺中。
苏卿九拾起地上的玉扇,朝着霓霄走近,“陛下您无碍吧?”
霓霄见着及时出手相救的苏卿九,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朕无事,这次倒是多谢苏公子及时出手相救了。”
苏卿九微微摇首,“今日这游湖宴会本是在下提出来的,却不曾想再一次让陛下您陷入困境,还差一点受伤,您不怪罪在下,已然是宽宏大量了。”
霓霄急忙将苏卿九扶起来,“苏公子不必自责,毕竟你也不知会有贼人存祸心。再说了,你及时出手相救,应该是朕谢谢你才对。”
苏卿九俯了俯身,一脸的谦逊。
霓霄望着一旁被强行压制在地上的百里晔,还有受伤倒在地上的百里宏,一脸的阴沉。
“来人将百里晔关入天牢,听候发落!”
望着倒在一旁的百里宏,苏卿九及时出声,“陛下,虽说这件事是百里晔谋划的,但百里宏毕竟无辜,还请陛下安排人为他医治。”
霓霄听到苏卿九所言,倒是及时拨了御医为百里宏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