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凤见着苏卿九依旧不搭理她,轻咳一声,这才想起来问她今日为何来此。
“陛下觉得你这些长时间都没有查出刺杀的幕后主使,觉得你甚是无用,特命我来协助你一同破案。”
霓凤倒是一脸诧异,“母皇为何会让你来帮我?”
对上苏卿九含笑的眼神,霓凤顿时会意,“你做了什么?”
“毛遂自荐。”
霓凤却是一脸的凝重,“其实你大可不必牵扯进来,这案子我查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一点线索,即便是再有更多的时间,我也没有查不出这幕后主使。”
听着女子如此丧气的话,苏卿九倒是不知如何安慰她。
“如今这不是有我来帮你吗?这幕后主使我倒是要看看,他能藏多深。”
苏卿九心如明镜,霓凤不知道郾城,自然就查不出那些刺客一丝线索,而她即便知道郾城,也不能将有关郾城的一切告诉她,这样就会令穆宸多年打造的心血毁于一旦。
“我已经试过了,可就是没有一点线索,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今日在宫中还被母皇狠狠的训斥一顿,她心中的委屈有谁能理解。
“若是从刺客上无法找到线索,那我们可以引蛇出洞。”
霓凤震惊抬眸,“如何引蛇出洞?”
“这件事就交由我办,你不必插手,但有一件事我还需要提醒你。”
霓凤倒是正了正神色,“何事?”
“今日我们在宫殿前大吵了一架,想必你母皇已然知晓,日后在外面,我们俩最好伪装不和,就像今日在殿中那一般。”
霓凤闻言,倒也能猜到苏卿九的顾虑,如今外面多少
双眼睛盯着她,若是再让那些知道,她与自己关系甚好,势必会惹来不少麻烦,而且母皇一向多疑,对自己也多于防范,避免猜忌,还是得稳妥行事。
“这件事若是交由你负责,那我该干些什么事情?”
“你只要看住西门家那边的人,不要让他们在这个关键时候出来找我麻烦就好。”
霓凤倒是抿了抿唇,“其实珺妏那丫头就是脾气坏了点,没有什么坏心眼,毕竟是娇生惯养的小姐,你如此无视她,自然会让她心生怨气。”
苏卿九倒是吸了吸气,脸色沉静,“她又不是我生的,自然不会惯着她,但我还是将丑话放在前面,若是她西门珺妏还是如此的不长眼,我就无法看在你的面子上,再对她客气。”
霓凤听着苏卿九的警告的话,倒是没有不敢有反驳,“你对西门珺妏如此的厌恶,只是因为她欺负了百里荣?”
苏卿九扬了扬下颚,“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第一天知道我护犊子。”
霓凤倒是没有想到苏卿九竟然还有如此深的见解。
“我倒是没有想到,你对那百里荣竟然如此掏心掏肺的好,为了她真的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若非我知道你是个实实在在的女子,还真的就要听信了外面的传言。”
苏卿九倒是觉得好奇,“外面什么传言?”
“在琼羽榜的选比上,你大展身手,助她拿下榜首,随后又大闹百里家,为她鸣不平,在狩猎宴会上,你更是及时出手相救,如今你跟那百里荣的之间的佳话可是传遍了整个京都圈子。”
苏卿九闻言,顿时噗嗤一声
笑了出来。
霓凤见她不怒反笑,倒是一头雾水,“你笑什么?”
“自然是高兴啊。”
霓凤听着她的话,越发的茫然,“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那些人能传我与百里荣之间的风流韵事,岂不就说明,我扮男人还是很像的。瞒过了那么多人,还真是不容易。”
霓凤一脸嫌弃的望着她,“你这个想法倒是格外的新奇。”
苏卿九白了她一眼,“不懂风趣。”
霓凤倒是不与她争辩,“话说,那百里荣身上的伤如何了?”
“倒是无碍,只是需要静养一阵子了。”
霓凤微微颔首,“不过不是我说,一开始我觉得那百里荣格外的柔弱,撑不起这百里家的家主,但如今看来,倒是我看错了人。”
一个毫无功力的女子,竟然敢在那么多刺客的围击下挺身相救,足见勇气可嘉。
只是她母皇貌似没有对百里荣引起重视,可惜了她这番舍命相救。
只有苏卿九知道,百里荣之所以这般不要命的去救霓霄,全都是因为她先前的训责与冷漠,她是怕,所以才铤而走险,差点丧了命。
“上次狩猎宴会上,出席的可是百里宏,由此可见,那百里贺怕是又想让百里宏出手掌管整个百里家,若是真如此,那你培养百里荣的目的岂不是白费了。”
苏卿九也想到了这一层的顾虑,若是百里宏行刺一事被揭露,那想必他定是遭到恶惩,可与此同时,百里家的名声也将扫地,于此可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可着实不划算。
“那百里宏怕是没有我们想的那般简单。”
霓凤听到她蓦然
阴沉下来的语气,猛然想起宴会那日,苏卿九对待百里宏那敌对的态度。
“那百里宏自幼便丧了命,被关在后院里不受重视,若非资质非凡,想必还会被百里宏丢在院子里,又岂会有今日这番光辉的一天。”
苏卿九听到霓凤叹息的话,倒是来了兴趣。
“这百里宏的身世也十分的可怜吗?”
可她明明记得百里荣说过,百里宏在百里家的地位还是很高的,丝毫不比百里晔差。
“也不能用可怜来形容,只能说是凄苦。”
原来这百里宏比百里荣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去,自幼丧母,被父亲不重视,扔在后院中长大。
只是百里宏虽然丧母,但他的亲生母亲毕竟是百里贺的原配,身份自然要比百里荣来的尊贵。
只是百里晔自幼聪慧,而他却又性情沉稳,不善言辞,所以就越发的被百里贺冷落在了一边。
也得亏他争气,功课能力都在百里晔之上,如此倒是让百里贺不得不重视他,选了京都中最好的教学师傅为他开课,等到他年纪越长时,便开始许他着手百里家的管账生意。
“所以那百里晔除了有一个娘亲在背后当靠山,其实什么都不如百里宏。”
虽然苏卿九这话是有些直白,但倒是贴切的很。
“若是如此,那百里宏要对付百里晔岂不是易如反掌?”
霓凤听到苏卿九这话,倒是摇首,“传言,这百里宏与百里晔一向交好的,你为何会觉得那百里宏会对百里晔下手?”
且不说以前梁柔掌管后院时,百里贺多么重视百里晔母子,如今那梁柔都倒了,百里晔也
受母亲的连累,而不得百里贺的青眼,被关在后院自省。
如此境地,那百里宏还何必再对百里晔动手?
“就连你在得知你母皇要将储君之位留给一个不如自己的霓云时,动了夺位之心,同样,那百里宏就不能有夺得这百里家家主的野心?”
霓凤被苏卿九如此一提醒倒是觉得有些透彻。
“可上次我还听说,百里宏劝说自己的父亲,将百里晔从后院里放出来,与他一道学着打理百里家啊?”
苏卿九顿时怔住,“这是何事发生的事?”
“不过是宴会之后发生的事,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苏卿九倒是没有想到百里宏竟然劝说百里贺将百里晔又放了出来,她才不会傻到认为,那百里宏是因为兄弟情深,才劝说自己的父亲饶过百里晔,他的目的定是不纯。
“派人盯着百里府,那百里宏跟百里晔一旦有任何动静,你必须及时告诉我!”
见着苏卿九急切的神色,霓凤倒是一头雾水,但为了让她安心,还是及时应下。
“你是觉得那百里宏有问题吗?”
苏卿九眼神微眯,“你不觉得他这么做,有些过于刻意吗?”
“你指的是他求百里贺饶过百里晔一事?或许是他觉得这百里晔没有了梁柔这个靠山,不再是他的对手,所以才这么做的?”
苏卿九却是不这么想,“不是你说的吗?那百里宏与百里晔从小都没有什么感情,难道长大了就会突然萌生出感人的兄弟情吗?”
霓凤倒是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可他为何要这么做?”
苏卿九眸底微冷,“怕是引他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