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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苏卿九离宫前,霓霄还特意让她又做了上次的炙羊肉,等到她吃饱喝足后,才放任她离开。

    霓霄望着眼前的侍从,神色微冷,随手翻阅着卷轴,

    “今日在殿外,这两人可说了什么?”

    侍从见霓霄追问,不敢有任何的隐瞒,知无不言,全都详述给了霓霄听,就连当时霓凤与苏卿九两人的神色都描述的栩栩如生。

    “这两人果真如此?”

    “奴才不敢攀诬凤王殿下。”

    霓霄沉思了片刻,挥了挥凤袍,示意着她退下。

    手握着卷轴,眼底满是深沉,还有那一丝丝的笑意。

    苏卿九一离了宫,便直接去了霓凤的王府。

    当霓凤听到来人通禀时,倒是一脸的惊诧,这几个时辰之前,她俩还在宫殿前大吵了一架,她那么要强的性子,又岂会主动上门来?

    “让她进来。”

    转眸提醒着身旁的西门珺妏,“你还是进去先待一会儿。”

    可西门珺妏却是一脸的不乐意,“凭什么!”

    霓凤望着她如此,倒是凤眉紧蹙,“珺妏!”

    西门珺妏却是一脸的无所畏惧,挽住霓凤的胳膊,撒娇讨好,“堂姐,我就坐在一旁看着,也不行吗?”

    霓凤无奈的望了她一眼,若是她真的能管得住嘴,她也不必为了她,跟苏卿九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最终霓凤还是拿西门珺妏没辙,只好任由着她坐在一旁。

    苏卿九一进来,远远的就见到了一席红衣如火,用一双娇媚却像是淬了血毒一般的眼眸死死瞪着她的西门珺妏。

    霓凤望着显然是从宫中刚出来的苏卿九,倒是不解的盯着她问,

    “你找我所谓何事?”

    苏卿九见着冷着脸的霓凤显然没有打算请她坐下,倒是在心中冷笑一声,这霓凤也忒小心眼了点。

    径自在她面前坐下,这无礼行径,霓凤只是略微皱了皱眉,倒是没敢多话,倒是一旁的西门珺妏,蓦然起身怒指着苏卿九,毫不留情的训斥。

    “殿下并未出声让你坐下,你倒是自

    觉的很,竟然如此的无礼。”

    苏卿九却是连眼都没抬一下,径自拿起一个茶杯放在霓凤的手边,努了努嘴,示意她为自己倒茶。

    这举止更是让西门珺妏火大,“苏九!你不过是一介商人,竟然敢如此差使堂堂凤王殿下为你亲自倒茶,你真是好大的脸面!”

    不就是仗着陛下姑母的喜欢,这份言语其表的喜欢,又能让她得意多久!

    见着男子竟是不搭理自己,西门珺妏气得跺脚,言语上也越发的失去了分寸。

    “难道你们南盛的人,就如此的不识礼数!哼!以前我常常听闻,这南盛之人如何的好,更甚者你们南盛那位举世闻名的少年丞相,更是如何的神采风扬,如今看你如此,倒是觉得言过其实,可笑至极!”

    霓凤一个人自是说不过苏卿九,总是败下阵来,如今看着苏卿九惹了西门珺妏这尊大佛,倒是一心想要看热闹,但不曾想西门珺妏扯到了苏卿九的逆鳞,顿时冷声制止她。

    “珺妏,休得胡言!”

    “难道我哪里说错了吗?她如此的行径,不就是在丢他们南盛人的脸面吗!她自己都不在乎,我又何必关照他的脸面!”

    苏卿九嘴角微扬,用茶杯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倒是惹得霓凤注意,忙为她倒满,只是那滚滚热茶,刚入杯,就被苏卿九一扬手,统统洒在了西门珺妏的鸿锦绣袍。

    “啊!”

    “大胆狂徒,你竟然敢用茶水泼本小姐!”

    霓凤同样一脸的震惊的拎着茶壶,一时间竟未反应过来。

    苏卿九却是抱着手,嘴角的笑意越发的肆虐,眼尾也因眯起而狭长,只是那眼底里的冷意,让西门珺妏背脊一凉。

    “我这杯热茶若是泼在你的脸上,你说会如何?”

    西门珺妏顿时瞠目,心猛然一沉,看着锦袍上湿了一块仍冒着热气的地方,畏惧的吞了吞喉咙,心中恐惧尤甚,但嘴上依旧不肯松口。

    “你......你敢!”

    苏卿九轻笑出声,明明是一

    张明媚的娇俏的脸,可是在那一双摄人的眼神下,倒是让人觉得细思极恐。

    “你笑什么!”

    苏卿九挑了挑眉,收回了目光,“西门小姐,可要记住这样一句话,正所谓人外有天,西容外大有你惹不起的人物。”

    西门珺妏听着男子的警告,下意识的吞了吞喉咙,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不待她追问,就被霓凤面含如霜的训斥的退下。

    在对上霓凤那双不悦的凤眸时,西门珺妏还是乖乖的咽下了肚子里的反抗,只得乖乖的离开。

    霓凤紧抿着唇,不解的望着眼前的女子,“你为何总是与西门珺妏过不去?”

    苏卿九抬眸冲着她翻了一个白眼,“你的眼睛若是不用,就给我捐了,方才的情形,你是真的瞎了还是故意装瞎,明明是那个野蛮人故意找我的麻烦,好不好?”

    听着苏卿九给西门珺妏的头上扣上一个野蛮人的字眼,倒是不悦的拧起眉头。

    “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父后的亲侄女,我母皇最疼爱的侄女,即便你看不惯她,也不该如此与她作对!”

    苏卿九抱着手,冷哼一声,倒是不予理会,显然是不将霓凤的话听进耳里。

    霓凤倒也算了解她的臭脾气,言尽于此,倒是不在多言。

    “方才你还在皇宫,如今怎么又跑到我这来了?”

    苏卿九环视了一圈这偌大的王府,朝着霓凤莫名其妙问了一句,“你这王府可都是你的人?”

    霓凤倒是不解,“这是自然。”

    苏卿九这才松了些防备,“我被人监视了。”

    霓凤顿时心惊,“什么!可知道是何人?”

    苏卿九微微摇首,“我在西容的身份不便,倒是不能亲自去查,不过倒不难猜这幕后主使是何人。”

    “哦?”

    见着霓凤一脸的好奇,苏卿九倒是勾唇,自信的解释,“无非就是百里家,西门家,南门家,还有那些试图弄个门清的小世家,当然也不排除你母皇跟父后的可能性。”

    “我的父后?”

    母皇可

    以理解,毕竟苏卿九上次在宴会上大展头角,自然是引人注目一些,以自家母皇那谨慎的性子,派人盯着倒不为过。

    只是她的父后,一向不过问宫外之事,怎么会派人来监视她?

    苏卿九见着一脸不信的霓凤,倒是摇着头,为她解惑,“你可知道外面的那些人是如何道我与你母皇之间的关系?”

    霓凤微微摇首,但随即一想,那些人口中能有什么好话,“流言止于智者,那些传言也不过都是一些闲人嚼碎嘴的话而已。”

    苏卿九听着她的话,倒是垂眸一笑,“听说你父后常年盛宠不衰,有空我倒是想亲眼见见,这位男皇后,是如何的天姿国色,竟会让你的母皇宠爱这么多年。”

    当提到自己的父后时,霓凤的脸色明显的缓和,眉宇间也洋溢着自豪之感。

    “我的父后可是西容数一数二的世家公子。”

    苏卿九听着她的话,倒是了然的笑了笑,“看来,你倒是没继承你父后的优良血统。”

    霓凤顿时黑了脸,“你不能好好说话吗!非要动不动的捅我一刀。这样有意思吗?”

    苏卿九却是挑着眉,一脸的得意,“岂止是有意思。”

    见着霓凤经不起玩笑,又要生气,苏卿九倒是及时回归了正题,“我是怕你父后吃醋,将我误认为是你母皇的新欢。毕竟是深居宫中多年的老手,我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如何能敌得过?”

    霓凤听到苏卿九这话时,倒是一脸的惊愕,“你这话是说,我母皇看上了你?”

    “可你不是女的吗?”

    随即望着苏卿九一身男装,倒是顿住,“你怎么知道我母皇看上了你?”

    苏卿九摆了摆手,“这可不是我说的,都是那日参加宴会的人出去传的。”

    “正如你方才所言,我真心无比的希望,你的父后能是一个智者,不要听信了那些流言。”

    苏卿九自顾自的说着,倒是见着霓凤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你这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霓凤听到

    女子的声音,担忧的看着她,“我父后虽然是个聪明人,但一向爱吃醋,犹记得小时候,我缠着母皇,就被他一句话,为我在宫外立了王府,让我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院子。”

    苏卿九心中一阵惊愕,有些畏惧的吞了吞喉咙,貌似这有些恐怖了。

    “那你父后一向是如何对待那些勾引你母皇的男子的?”

    霓凤摸索了下巴,细细回想,“断手断脚的有,因此丧命更是不在少数。”

    苏卿九闻言,背后一阵冷汗,妈的她一向只知道女子宫斗的戏份,但不曾知道男子竟也有如此大的醋意。

    霓凤掩藏着笑意,凑近苏卿九的脸,“你这是怕了?”

    苏卿九听到这句试探,顿时反驳,“怕?我苏卿九从来不怕!”

    一个老男人有什么好怕的!

    “再说了,我明明就是女儿身,岂会与你的母皇有什么干系!”

    霓凤见着她如此正经的模样,最终没有忍住,捧腹大笑。

    苏卿九在听到女子那畅快的笑声时,顿时反应过来上当了。气得上前一脚就踹向了霓凤。

    霓凤眼疾手快的避开,苏卿九抬手就要锁她的喉,霓凤立马扣住她的手,求饶道,

    “我不过是同你开了一个玩笑,你至于这么动怒吗?”

    苏卿九眼神微眯,见着手被霓凤扣得死死的,脚下毫不留情的踹了过去,倒是疼的霓凤顿时撒了手,抱着腿在那哀嚎。

    霓凤一眼哀怨的望着坐在那痛快了的女子,愤愤不平道,“我不就是同你开了一个玩笑吗?也至于这样?”

    苏卿九却是歪着头,冷笑着望她,“不好意思,我这个人比较严肃,不喜欢开玩笑!”

    霓凤顿时噎住,等到疼痛减去,这才坐在她的对面,重归正题。

    “我父后那边你就放心好了,他待人一向清和,从来不苛责待人,至于那些流言,哪怕他是听信了,也不会有事。”

    母皇后宫佳丽三千,父后若是真的如她所言的那般醋意大发,岂不是都没有一个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