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清心如死灰,瘫软在地上,苏卿九望着她这副样子,心中虽然恨意难平,但她也不过是个可怜之人。
“她,你们俩打算如何处置?”
齐若锦听到苏卿九询问的话,不禁转眸紧张的望着身旁脸色阴沉的女子。
“澜儿,她虽然恶事做尽,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还望你留她一条性命。”
苏卿九顿时一脸不忿的瞪着哪壶不该提哪壶的齐若锦,这个时候,他还一心念着这个妙清的生死,要知道阿澜未必就会对她赶尽杀绝,更何况如今她心如死灰,更是不会管妙清的死活。
霍景澜沉了沉气,“这妙清乃是王爷你的人,她的生死本就与我无关。”
此言一出,齐若锦顿时瞠目,上前一步,追着女子问道,“你这是什么话,你我夫妻同心一体,虽然是我受她欺瞒,误会了你,但你终究是本王的王妃!”
霍景澜听着男子格外强势的话,眼底尽是冰冷无情。
“很快你就不是了。”
齐若锦闻言,顿时震怒,“若是本王不放手,你霍景澜就只能是齐若锦的王妃!”
苏卿九望着这个时候终于知道自己的身份了,眼底里一片鄙夷。
霍景澜却是不想再跟他多废话,“带着你的人,滚出公主府。”
齐若锦不敢置信的望着竟然让他滚的女子,作势就要上前争辩,却被苏卿九派人阻拦。
“想必王爷你也不聋,既然今日你也得知了真相,就应该识趣点,带着你的佳人利索的消失在阿澜的眼前。”
齐若锦见苏卿九再次阻拦他,顿时冷声吼道,“苏卿九,这是本王跟她之间的事,与你何干,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本王跟霍景澜和离你才甘心吗!”
苏卿九听着齐若锦这话,顿时震怒,上前一脚便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一脸冷意的俯视着他,“若不是阿澜一次又一次的阻拦,本宫早就修理你了,何须等到今日这个地步!”
“早知如此,本宫当初
就不该让阿澜选你这个薄情汉做夫君!倒不如选手底下一个武将,至少阿澜也不会受到如今这样的委屈!”
她本是名将贵女,更是功勋无数的女将军,却偏偏因为齐若锦这个废物,受尽了委屈。
苏卿九也不再跟他多争辩,直接让人将他跟妙清都扔了出去。
待一切都归于安静后,苏卿九才陪着霍景澜在院子里漫步。
只是两人各怀心事,到底是气氛有些异怪。
霍景澜见着欲言又止的女子,倒是出声帮她开了头。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你我之间不必如此藏着掖着。”
苏卿九望着背影萧索的女子,杏眸里满是心疼,“阿澜,你真的打算与齐若锦和离?”
霍景澜抬头仰望着星空,可只有她知道,这片美景,她到底有没有再去认真欣赏,她的心思究竟放在了何处。
“如今除了和离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苏卿九望着心神俱伤的女子,内心里满是自责。
“怪我,这一切都怪我,若非当初我出的馊主意,也不会让你遇上齐若锦,更是不会有接下来这些委屈!”
霍景澜听着苏卿九自责的话,转过身,握住她的手,安抚道,
“这与你无关,毕竟当初也是我求着你帮忙的,说好是一场契约的婚姻,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心,才弄成今日这样。”
“既然你对他动了心,你真的能狠心割舍?”
苏卿九感受这种割舍时的痛苦与挣扎,最终她还是妥协,她喜欢云瑾寒,根本没有办法割舍下来。
霍景澜却一脸平静的对上苏卿九担忧的杏眸,“我与你不同,齐若锦也不是瑾寒,所以你们时隔多年,误会一场还能在一起,但我不同,一个人一厢情愿的婚姻,是很痛苦的,我说服自己熬过了五年,但现在我实在是熬不下去了。”
“阿九,你懂得那种心被撕裂的感觉吗?好多次我都疼得喘不过来气了。”
苏卿九这是头一次听到霍景澜
跟她说这些,“这些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告诉了你,又能如何呢。”
苏卿九:对啊......即便是告诉了她又能如何,毕竟她不能帮她分担痛苦,也不能劝得齐若锦回心转意,到头来只会一团糟。
现下她终于明白云瑾寒说的,感情的事,除了他们自己别人的插手除了画蛇添足,终究于事无补。
霍景澜吞了吞喉咙,将苦口的苦涩通通咽下去,“我已经将和离书递上去了,若是齐若锦去捣乱,还要你帮忙。”
苏卿九见着已然下定决心要和离的女子,倒是不再多劝。
“好,我明日就进宫。”
霍景澜垂眸紧攥着手,这样的决定,她早就该做了。
翌日,苏卿九便顺着霍景澜的交代的话,进宫面圣。
当她刚走到御书房门口时,就听到了齐若锦在里面与圣上争执的声音。
赵公公见着苏卿九不再上前,不禁解释,“锦王爷一下朝就入了这御书房。”
“是为了何事?”
“奴才可不敢多议论主子的事。”
苏卿九摆了摆手,“本宫恕你无罪。”
赵公公微微俯身,不得不从,“是为了锦王妃也就是霍将军向圣上递了和离书,王爷得知后,这才进宫来,向圣上讨回和离书。”
苏卿九不得不佩服这齐若锦的速度,果然阿澜料得不错,这齐若锦还真的打算从圣上手里要回那份和离书。
“圣上,臣与她霍景澜的婚约可是先帝钦赐,怎么能容她霍景澜说和离就和离,若是先帝泉下有知,也定不会同意和离。”
齐若琼真是被他这个大哥弄得头疼,他不过是小娃娃,哪里懂得他们大人间的这些爱恨情仇。
“如今你倒是想起来先帝了啊。”
齐若琼望着从门口迈步进来的苏卿九,顿时欣喜若狂,终于有个人能来解救他了。
见着苏卿九要行礼,齐若琼赶忙摆手,“皇姐不必多礼!”
齐若锦望着再次出现打断他好事的女子
,再也沉不住怒火,
“苏卿九,你就这么想看着本王与霍景澜和离吗?”
苏卿九冷眼望着只会一个劲错误推在别人身上的男子,眼神里一片鄙夷。
“齐若锦,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这么赖啊。”
听到苏卿九的话,齐若锦的脸色顿时难看。
“这么多年,你是如何对阿澜的,你心里还有没有点数,但凡你能拿出你对那妙清三分的温柔体贴,通情达理,阿澜会如此狠心非要与你和离吗?”
这婚姻乃是先帝所定,若是他俩任何一人和离,都要顶上冒犯先帝的罪名,可阿澜宁愿受罚,也不肯让步,可见她的心被伤了彻底。
齐若锦却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死活不肯和离。
“苏卿九,你少拿先帝来压本王,本王说了,只要她不和离,本王什么都可以答应她,这辈子都会护好她!”
苏卿九听到男子的承诺,不禁嗤笑,“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再多的承诺也填不满阿澜心中的窟窿。齐若锦,趁着现在还没有闹大,顾好皇家的颜面跟霍家的颜面,你还是答应了吧。”
“不行!本王绝不放手!她霍景澜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她霍景澜休想和离!”
苏卿九眉头紧锁,“齐若锦你越是相逼,阿澜越是不会答应。”
“如今大家的脸面还能过得去,若是再这么闹下去,你将霍家的颜面往哪搁?”
齐若锦听到苏卿九训责的话,顿时噤声。
“霍家老爷子若是知道他唯一的女儿受人如此欺凌,会怎么做?”
齐若锦这才回过神来,“若是霍家老爷子知道了,那本王便去负荆请罪,求得他老人家的原谅。
苏卿九却一眼戳穿齐若锦的招数,“你哪里是负荆请罪,明显是强人所难!”
“但齐若锦,本宫好心提醒你一句,最好不要去招惹霍家老爷子,不然后果会远甚于现在。”
霍家的老爷子可不是一般人能惹的,而且一旦他
老人家知晓,阿澜顿时少不了一顿责罚。
齐若锦再怎么胡搅蛮缠,但终究苏卿九没有让齐若琼将和离书奉还。
齐若锦愤然离去,临走时坚定的神色,倒是让齐若琼心生担忧。
“皇姐,若是大哥不肯和离,你能否劝劝霍将军,让她不要如此狠心啊。”
苏卿九听着小人劝说的话,不禁眉头一皱,“他们二人之间的事,圣上还是莫要多管了。”
可齐若琼不舍得齐若锦为了这件事焦头烂额,方才他见大哥连父皇都搬出来了,可想在他心里是很在乎王妃的。
“几个兄弟姐妹中,就只剩下大哥了,朕不想再看见他受伤害。”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齐若锦他就是自食恶果!能怪的了谁!”
齐若琼突然听到苏卿九如此愤慨的话,顿时脸色微变,显然是被吓住了。
“皇姐,您这是怎么了?”
“大哥他到底做了什么事,竟然让你如此动怒?”
苏卿九见着疑惑满满的小人,这才意识到她情绪有些激动了,沉了沉气,朝着齐若琼俯身道,
“圣上,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即便齐若锦是您的大哥,您也最好不要插手。”
一旦齐若琼也牵扯了进来,那霍家的面子就真的维持不住了。
在苏卿九的劝告下,齐若琼这才答应不干涉这件事。
当苏卿九回府后,就见到一直坐在庭院的霍景澜。
白芙接过苏卿九的外袍,一脸可惜的道,“真是苦了霍将军,被薄情之人伤了心。”
苏卿九远远的望着霍景澜孤身一人的萧条背影,问着一旁的白芙,
“阿澜,她今日上午都做了些什么?”
白芙叹了口气,“还能做什么,自小姐您走后,这霍将军就一直坐在庭院里,滴水不沾,就一个呆坐着,怕是在想什么伤心事吧。”
苏卿九听着白芙的话,眼神露出心疼,“本宫吩咐你熬的补汤,好了吗?”
白芙微微颔首,“奴婢这就去端过来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