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照夕湖就收到了照夕月和娇娘的来信,谢落珩给他读了好半天,两人都写的很长很长,她才知道,阿姐和姐姐家里都添了新丁。
“要给他们准备礼物,哎呀,说的我都心动了,有点想去京都走一趟了。”
谢落珩看着她欢快的模样,心中很是安慰,这样鲜活的夕夕,才是夕夕本来的样子。
“礼物我都备好了,京都咱们也是可以去的,都随你,那现在,你要亲自写回信吗?”
“嗯。”
照夕湖点点头,在谢落珩的帮助下,她可以盲写,这是她眼瞎后练就的新技能。
谢落珩从身后圈住照夕湖,给她指引好纸张的位置,他低声喊她:“夕夕?”
“嗯?怎么了?”
“咳咳,那个,你可知道袁姑娘……她定亲了没有,可有心仪的人?”
照夕湖转向谢落珩,她虽然看不见,但也知道两人离得很近,她微微侧了侧头,调整了一下距离,反问他: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是阿布要你来问我?所以,他喜欢庭芳?”
谢落珩摸了摸她的头,不着痕迹的掩饰掉那一丝丝的失落,他平静的点头,嗯了一声,如果是别人,谢落珩一定不会这样回答,因为这样会让别人以为布留行是个登徒浪子,但他知道,夕夕的观念与这里不同。
照夕湖呵呵呵的就笑了:
“好,那我明儿个就去问她。”
谢落珩被她的笑声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高兴。”
很可能是两情相悦呢,她怎么可能不高兴呢,但她还是保守的回复他:
“这是好事儿嘛,我肯定高兴,你放心,我一准儿问的明明白白的。”
“好,那就交托给你了。”
照夕湖愉快的接下了任务,二人写了回信并礼品一起交给吴德带回京都暂且不提。
被小绎缠住的照夕湖都没时间找袁庭芳聊天了,直到启程出行,萧竟绎和程默墨返回京都,照夕湖才单独见到袁庭芳。
两人坐到一辆马车里,这个马车是谢落珩亲手制作的,很是精良,连减震都做的极好,可以说完全是给照夕湖精心打造的,照夕湖他们耽搁这许久,一部分原因是养身体,另一个原因就是造车。
袁庭芳看着面前的照夕湖明显是有闺蜜话要和她聊的,她其实也有知道会有这一天,因为她已经侧面了解过了,也知道了小莲蓬原来是霍无殇和夕夕的孩子。
她当然不会直接去问布留行的事情,但是她去过问夕夕的的事,就很顺理成章了。
袁庭芳这才知道,原来夕夕不但参与进了边境之战中,还翻越了毒障山,她自己身中剧毒,而随行的布留行也断了腿。
她很惊诧,原来,他的腿是这样没的,她看着眼前的夕夕,夕夕的脸无疑是美的,那布留行也是喜欢夕夕的吗?
“庭芳,你和阿布以前认识?”
照夕湖是反问,表示她其实已经有所猜测了,袁庭芳没有否认,爽快的问:
“那夕夕是他的心上人吗?”
“他?你是说谁?阿布?”
袁庭芳鼓足勇气嗯了一声,照夕湖惊讶的话脱口而出:
“怎么可能!”
袁庭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松了一大口气,但自己就是不自觉的就窃喜起来,照夕湖品出她的意思,立马追问:
“庭芳快给我讲讲啊,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呀?”
听到照夕湖又习惯性的学她说话,袁庭芳噗嗤一声就笑了:
“这个呀,真的是好久远的事情呢。”
她声音俏皮的讲述着布留行的“糗事”,照夕湖却听出她潜藏在心底的萌动情谊,她探过头去,小声的问:
“所以你那个时候就喜欢他了?”
“是。”
照夕湖点点头,心中不免感慨:
原来,真的有一眼万年。
“那你这次是要逃婚?还是想要他。”
被照夕湖这么直白的二连问,袁庭芳即便再大方也不免激动和脸红,夕夕这问话可真是猛啊,不愧是她偶像,“想要他”三个字,简直雷中了她好吗?
她深吸一口气,也被照夕湖的大胆所感染,然后凑近照夕湖回答:
“两者不冲突。”
那就是两者都有喽,而且,后者是主要的,因为只要她和布留行成了,那也就自然逃婚成功了。
“我帮你。”
袁庭芳看着她没有焦点的眼睛,她心中一阵心疼加感动,她想,她永远都不会后悔逃出京都见到照夕湖,因为她是最值得的好友,即便多年未见、即便世事变迁,但她永远会在暮然重逢的时候和你说“我帮你”。
“我们之间……你也猜到了吧,我家里……”
照夕湖挺直身子:
“物质条件我们都可以克服,难得的是你们能保持住这样的真心。”
物质条件都可以克服!夕夕你这现在霸气了呦。
不过见识到夕夕在萧竟绎心中的地位,她现在绝对有资格霸气。
他们的行程并不快,照夕湖他们很快就落脚到了一座县城,这里离仙岛不远,属于比较贫困荒凉的一个边县。
晚上照夕湖就让谢落珩去找布留行,布留行本就扭捏的不大愿意跟来,跟来了也一直落在最后,但谢落珩都来找他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给个准话:
“阿珩,我不能答应,还是让她,找个更合适的人吧。”
说完他整个人颓唐的不行,连谢落珩和他说话他都不搭理。
谢落珩都有些看不懂他了:
“可是,你心悦她不是吗?为什么要放弃呢?”
难得袁姑娘也对你有意,你怎么不争取一下就放弃了呢,看着心爱的姑娘另嫁他人,那种感受,他真的不希望好兄弟也尝一遍。
谢落珩问不出原因,只好来找夕夕商量对策,他明明看得出来,阿布是动了真心的,肯定是有什么阿布不能启齿的原因。
他来给照夕湖说话的时候,那边星河已经去给袁庭芳回话了。
袁庭芳听到后如遭雷击,她羞愤到极致,真想立马就要起身离开,可奈何她这次不是以朋友的身份,还是身负圣命。
她气的胸口不停地起伏,第一次如此失态。
“姑娘,姓布的他太过分了,他以为他是谁!”
还让我们姑娘找个好男人嫁了,要不是我家姑娘喜欢你,你哪有一点竞争力,我们姑娘在京都随便一个堪配的男子都比他布留行好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