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牵着小莲蓬的手,像是个“大哥哥”一样,小莲蓬很有礼貌的带他去看外面的景观,太子很高兴交到“朋友”,而且这个朋友生活在仙境,她在仙境还有自己的秘密基地。
照夕湖问起萧竟绎:
“你们一起出来旅行,京都怎么办?”
这话也就照夕湖敢问,吴德和暗卫对于皇帝的“任性”行为都不敢说什么,此时也只好低头装鹌鹑。
萧竟绎狡黠一笑:
“这不是请到了高手了嘛,治世能臣,京都交给他打理几个月,不成问题,我俩正好,趁机偷懒来看看阿姐。”
治世能臣?这是谁啊?能得萧竟绎这么高的评价,远在京都忙到没时间哄孩子的谢琢一脸哀怨的看着娇娘:他好好的游山玩水等着仙岛再次开启就能去见儿子和夕夕了,没想到竟然被萧竟绎截了胡。
真是当了皇帝长本事了,他好好的计划就这么搁浅了,真是,上哪儿说理去。
照夕湖这才知道,谢琢爹爹被抓了壮丁,也知道了,小绎从当上皇帝就开始着人寻找谢琢了,可以说,蓄谋已久。
“你还能把谢家阿爹捉到,嗯,有点厉害,给阿姐说说,你怎么算计到他的。”
谢琢的本事她是知道的,小绎居然能让他栽了,她可真是有点好奇了。
谢落珩微微摇头,轻声笑了,虽然很轻很轻,但照夕湖立马就捕捉到他的笑声。
她循声望去,谢落珩看到萧竟绎哈哈大笑起来,他小声给她解释了一下:
“在来仙岛的必经之路上。”
啊,原来是这样,照夕湖了然,萧竟绎边笑边打量起谢落珩和照夕湖,没想到,这个谢落珩,这么聪明啊,不愧是谢琢和顾翩翩的孩子。
嗯,还是阿姐有眼光,这谢落珩他看着就顶顶好嘛。
对阿姐体贴细致,照顾入微,就连对待小莲蓬都视如己出,又没有野心,阿姐余生有他在身边真是再好不过了。
照夕湖不知道小绎现在已经想到这么多了,她很快就精力不济,小绎连忙让她休息,自己则由谢落珩陪着,两人聊了很多。
但话题始终都围绕着照夕湖,萧竟绎也详细了解了照夕湖的身体状况,当得知她命不久矣的时候,萧竟绎久久都不平静,他不敢置信的问:
“连仙岛都没有办法吗?”
谢落珩缓缓摇头,如果能治,仙岛上每一个人都愿意倾尽全力救治她们母女。
萧竟绎震惊的晃了晃身子,他那样的身体,仙岛都能将他治好,可阿姐居然不能治。他的阿姐,那样好的姑娘,那样好的年纪。
他不禁喃喃: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他终究是,没有护住他的阿姐吗?
……
布留行在院中看着两个孩子玩儿,他时不时的逗逗小莲蓬,小莲蓬也不生气,每次都奶声奶气的喊他阿爹,然后提出任何要求,布留行都毫不犹豫的满足她。
一道亭亭玉立的身影伫立在大门外,看着里面“父慈女孝”的一幕。
她的心,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有些痛吗?也不是,她其实从来都知道,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那是多少年前呢?真的是好久好久了,久到那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小女孩。
一个自称是神偷的笨蛋偷子来到了她们家,大好的贵重东西他不偷,却迷糊的跑来她的闺房。
这京都的大官府邸,布局基本都是一样的,她那个闺房还能有多少金银珠宝值当一偷不成?
显然是这个自称神偷的少年啥也不懂!
她毫不客气的拆穿他,可他居然脸红的争辩:
“我以后一定是最厉害的神偷,飞檐走壁的那种。”
“嗯,成语用的还不错。”
“那是,我干娘可是最厉害的贵女,比你厉害多了。”
还贵女,贵女给你一个偷子当干娘,真是吹牛皮都不打草稿的。
她刚要讽刺他,结果家丁就传来声响,显然外面都被惊动了,她看了那少年一眼,挑了挑眉:
这么快你就被发现了,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神偷?
少年显然读懂了她的嘲讽,他冷哼一声就要出去,却又被外面的敲门声吓得倒退了好几步,这搞笑的一幕惹得她当时就笑出声来。
“县主,县主?您在吗?刚院子里进来了贼人,您没事儿吧?”
她当时鬼使神差的居然说:
“哦,我没事,我看话本子呢,你别让我阿爹知道哈。”
家丁还是想要她开门一下确认她的安全,毕竟县主多得皇帝陛下喜欢他们都是知道的,县主可是家里的宝贝疙瘩,不能出一点问题,他们都指望县主嫁给未来的皇帝,好让他们府里继续一世的荣光呢。
姑娘朝着少年眨眨眼,让他躲到了床幔后面,然后她直接开了门,她还调皮的耸耸肩。
就这样,她与少年相识了,但是她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在那个平常的夜晚,他突然闯入了她的世界,让那晚的平凡变成了不凡。
从此,一个好笑的“神偷”闯进了她的心里。
少年逃走的时候,她故意激他:
“我等你变成真的神偷哈,不会走错路的那种。”
少年气的脸都红了,像极了她有些悸动的心跳,然后他气鼓鼓的走了。
她其实一直想告诉他:
笨蛋,你的身手很好,她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在空中飞的那般轻盈优雅,那是她见识过的最美的姿态,她想,那一定就是她最最向往的自由。
袁庭芳淡然的转身,没有发出一声声响,她甚至没有惊动任何人。
“姑娘,您,不进去吗?”
晚风有些不解,姑娘来这里干嘛呢?来了又走,也不去看一下太子殿下,她都有些替姑娘着急了。
姑娘出来的时候,本来就和家里说好了,是要抓住机会和皇帝陛下好好相处,处出感情,这样再进宫,才好立足。可她知道,姑娘这些都是借口,姑娘如果想要嫁给陛下,有的是法子。
可她有时候也猜不到姑娘的心思,比如现在,她以为姑娘来这里是为了见夕姑娘,可姑娘却没第一时间去见夕姑娘,她以为姑娘是要避开陛下,可姑娘居然来了这里。
姑娘总不会是想要见那个瘸腿的男子吧。
这么多年,她和星河在姑娘身边,她知道姑娘从不曾对哪个男子生出情义来,包括皇帝陛下。
袁庭芳走的很是端庄,她没有做声,但如果仔细看还是能看出她离开的身子有些僵硬,脚步也有些急切。
原来,他已经成婚,有了个可爱的女儿。
袁庭芳想,她或许终于可以给自己这个无疾而终的心悦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就像她一直都知道,这本就不会有结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