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她正让人打探照家,却冷不防的从刘老板那里知道,她家夕夕也正在雇佣可靠人手想要保护她,原本她为夕夕做这些事也没想过要什么回报,可猛然知道夕夕也默默在守护着她,她的心就酸软的不像话。
原来,她简奴娇还有家人,她并是孤单一人,她也是夕夕心底的牵挂。
原来,彼此惦念的感情是这么动人,动人到她的所有付出都让她觉得那么那么值得。
与夕夕相比,何盼弟不诚心学习的这点小事就没必要说出来烦夕夕了,只能她自己多上上心了。
照夕湖吃过午饭又去刘新的店里逛了一圈,然后看了田其之后才回到夕一宅。
进了宅院,宅子里的人见到她都会停下来问安,照夕湖一路走到照夕月那里,才知道余亭长夫人来拜访她了。
咦?余夫人来了刚这些人怎么没一个告诉她一声呢,这个问题直到将余夫人送走,她才恍然明白过来。
原来,现在她已经不用“高攀”余安宁和余夫人了,她们知道她是照家姑娘之后,态度热络一直不着痕迹的攀交情,还说:
“安宁一直念叨夕姑娘呢,等姑娘回了县城她可能要去叨扰您了,您正好替我说说她,安宁最是听您的话哩。”
照夕湖看看照夕月手边放着的拜贴,估计就是余安宁的吧。
她笑笑很是和气的接了下来,这让余夫人大大松了一口气,十分庆幸余家此前没有明面上的得罪夕姑娘。
照夕湖看到余夫人卖力的活跃气氛,照夕月却只当平常,甚至连福嬷嬷和秀秀等人都神色平静,她才又一次体会到权势身份的好处。
她看了娇娘的信息,才知道周家和照家都是京都圈子里的人,周大人这样的身份来这里任职就是刷履历来了。余夫人在一般的县长夫人眼里也只是众多亭长夫人之一,在周家和照家眼里就更不够看了。
所以她来了,没有人会特意去告诉照夕湖,打乱照夕湖的行程。
照夕湖叹息一声。
孙纸鸢忙问她:
“姑娘怎么了?有烦心事?”
“没。”
照夕湖矢口否认,她只是感叹,不知道自己这辈子有没有把夕姑娘三个字冠到照家这个姓氏前面的一天哦,除非她也搞个从龙之功?可这也太难了吧。
努力吧,说不定自己哪天就救了个龙子皇孙,然后“好死不死”的他就突然捡了便宜当了皇帝呢?
照夕湖嘿嘿笑了,心里天马星空的意淫了一下下,然后任命的起身,又去整理药材做药品了。
什么意淫都是虚幻,还是脚踏实地要紧啊。
“纸鸢,等我把这个药做完,你记得拿给盼弟哈。”
孙纸鸢一听就知道这是夕姑娘特意做出来给盼弟治疗手的,她看着照夕湖不停歇的一直忙碌,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感动来。
夕姑娘嘴硬,但心是真的软。
其实在她看来,那小伤治不治都无大碍的,她们这样的姑娘谁还不干点活儿了,女红可以说算是比较轻松的一种了。
她突然就有点羡慕何盼弟,那个总是低着头在她看来很是“上不了台面”的姑娘,却有夕姑娘这样好的一个姐姐照顾着,为她谋划前程,也担忧着她的身体。
这样像母亲一般的阿姐,真的很好。
“是,姑娘,我一定记得。”
……
夕一宅大而空,院子比仆从还多,尤其是前院,没有女眷霍无殇又不在,更显空旷。
前院一处靠近竹林的院子,名叫近竹院,照启明和身边的小厮古镜就一直住在这里。
何盼弟了解的十分清楚,她知道照启明每日必到竹林的小亭子里研学,而且他进学的时候,身边是不留人的。
一路上小心躲着,她都没遇到什么认识的人,顺利的进了竹林小径,何盼弟加快脚步,很快就到了竹屋,这里燃了熏香,没有蚊虫侵扰还十分好闻。
何盼弟深吸一口气,心想这位大哥果然过得都是锦衣玉食的日子,这种好香肯定很贵。
她从窗口看到照启明正捧着书卷做的十分端正,一张方正的脸,鼻梁有点塌,大嘴叉,真的和他们的娘亲很相像,这样酷似葛三梅的脸天然就让何盼弟有三分惧怕。
“什么人?”
照启明觉察到有人,猛地朝窗口看去。
“是是我。”
“你是……何盼弟?”
“嗯,是,大哥,我是盼弟。”
大哥这个称呼一出口,照启明很是别扭了一下,从来只有胤德这样称呼过他,有女子这样喊他还是头一回。外面小雨淅淅沥沥的,照启明便说:
“先进来吧。”
何盼弟进来,照启明指了一张椅子给她坐,何盼弟看他一脸平静,没有丝毫兄长对妹妹的热络,不禁心里打鼓,坐下的时候也是十分拘谨。
此时的何盼弟完全忘记了,这里是她阿姐的家,照启明其实也并不是主人。
“你有什么事?”
“我,那个、我……”
照启明的开门见山让何盼弟有种被审问的感觉,她一时间就有些慌乱,不知道要怎么开口,照启明看她这个样子,不禁微微皱眉,他记得,那个和他调换了的姑娘,是个很镇定的人。
“是有事要求我?但是不好开口吗?”
何盼弟听他询问直接把头低的更低了,完全不敢抬头看他,其实她就是想让大哥照顾她,让她跟着去照家生活,她不想去刺绣,一点都不想。
“大哥你、你看我的手,阿姐要我去学刺绣,呜呜,可是我根本就不是那块料。”
照启明低头扫了一眼,何盼弟手指尖上都是针刺未愈的红点点。
“你不想学,那你想要我怎么做?”
“大哥,你能不能替我给阿姐说说情,就让我跟着她,阿姐身边也需要人,这、这也是姐夫的意思。”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说?”
“呜呜,阿姐、阿姐她现在很严肃,我、我不敢。”
照启明缓缓摇了摇头,对何盼弟的行为不能苟同,这种事明显是她自己去说更合适,难道她是在试探自己?
不管怎么想,照启明都觉得很怪异,只是他本人是方正君子,照家女眷不是病秧子就是长姐本人了,对母亲和二姐他一惯温声软语,对阿姐则是尊敬,说话自然都不会严肃大声。
他想了想,委婉的问:
“那你可有别的本事?刺绣不行,弹琴画画,或者读书识字什么的。”
“我、我……”
何盼弟我了两声也没说出个一二三来,照启明便语重心长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