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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认罪

    没想到,只是薛兰自编自导的一场戏,如此看,薛兰戏真好,要不是她明确知道自己没掳走沭阳,她都要信了她的演技。

    “呵呵,你意思还是我偷了你儿子,你没病吧,退一万步讲,你们家谁杀谁关我屁事,你认不认罪与我有什么干系。”

    “薛兰,我再问你一遍,阳儿呢?”

    华老大夫啪的拍了桌子,锐利的眼眸直直的看向薛兰,声音里饱含震怒。要说夕夕偷走沭阳只为了让薛兰认罪,他是绝对不信的,最关键的是,他更相信徐颖,相信她不会拿自己孩子的命来诬赖薛兰。

    薛兰转头就看到华老大夫眼中狠辣,她顿时心中一抖,直觉不好,果然,就听到华老大夫沉沉的声音传来:

    “来人,把这个藏匿阳儿的婢女拖下去,打,什么时候招出阳儿的下落,什么时候停。”

    糯圆儿当场就蒙了,华老大夫在华家是真有话语权的,只听外面一声应和,紧接着人就进来了,拉住糯圆儿就拖了出去。

    很快,外面就响起霹雳吧啦打板子的声音,那一声声的伴随着糯圆儿的求饶声,听着都疼。

    照夕湖眼看着薛兰眼中闪过疼惜和纠结,她捏着手里的巾帕显然内心还在挣扎,照夕湖真是服了她了。

    “呵呵呵,你到这个时候还想着是否要继续谋算我吗?可见你丝毫不担心沭阳和那忠心耿耿的小婢女。”

    照夕湖沭阳两个字一出,这才像是打开了薛兰脑中的某个开关一样,她嗖的一下看向照夕湖,似乎想从照夕湖脸上看出点什么。

    照夕湖无奈的摇摇头,一脸嘲讽的说:

    “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沭阳不是被你自己藏起来了吗?你真是为了逃避责罚转移视线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啊,你对自己孩子尚且这样,所以华晨家的孩子才换不来你半分怜惜吧。”

    薛兰惊恐的睁大了眼眸,她不可置信的跌坐在地上,口中喃喃道:

    “怎么会……怎么会……”

    刚才圆儿明明说了,沭阳不见了,不知道被谁偷走了,就在圆儿一转身的功夫,圆儿只听到一个警告她的声音说:

    “说出事情的真相,否则永远也见不到沭阳。”

    她以为,她真的以为这是夕姑娘干的,她自信,以她对夕姑娘的了解,夕姑娘就算再恨她再恨华家人,也不会真的伤害沭阳。

    她还感叹,夕姑娘真是多此一举,这样反倒给她机会借沭阳脱身,因为夕姑娘以沭阳相逼,那她不论现在承认了什么,她都可以推翻不认。

    可……可竟然不是夕姑娘的人带走了沭阳,那会是谁?徐颖定然没有这般神通,难道是华晨?他走南闯北认识了什么能人?

    如果沭阳落到华晨手里,那可就糟了!

    薛兰再也顾不上其他,她惊恐的爬向华老大夫:

    “爹,我求求你,快救救沭阳,是我错了,是我害了徐颖的孩子,也是我、是我让人传递消息给老二,他才会找上夕姑娘的。

    呜呜呜,求爹爹快快救救沭阳吧,老二他抓走了沭阳,一定不会给沭阳活路的,求求你了,快去救他吧,我给你磕头了。”

    “你、你、你!”

    华老大夫连说三个你,人气的都差点厥过去,华生不敢置信的看着薛兰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样。

    照夕湖没想到事情还有这一重真相,她只觉怒发冲冠,整个人都被怒火烧着了,她两步就冲了上去,薅住薛兰的头发然后抡起巴掌就扇了过去。

    人命、对于活生生的人命,在你们眼里究竟算什么?

    你们有没有哪怕一分,对生命的敬畏。所谓生死为大啊!虽然人不是生而平等,但生命确是平等的呀,从呱呱坠地到垂垂老矣、迎来死亡。

    周而复始。

    怎么可以有人这么畜生,甚至连畜生都不如,难道一个生命在你手里逝去,都不能引动你哪怕一丝敬畏生命的本能吗?

    照夕湖的心底那强烈的不甘和愤恨,几乎让她失去了理智。

    薛兰哪里会是照夕湖的对手,一时间被打的没有还手之力,照夕湖满脑子都是那天鲜血飞溅,他和田其刀刀被人围困的绝望。

    已经打红眼的照夕湖根本听不见别人的喊叫,直到幽九将她强行拉开,照夕湖才看到旁边哭成泪人的沭阳。

    孩子没有落到华晨的手里,被打惨了的薛兰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随即她又努力看向气势凌云的照夕湖,仿佛在说:我终究还是被你耍了。

    薛兰此时已经完全认定了,带走沭阳的人就是照夕湖。

    就这样带着一丝的不甘心,薛兰闭上了眼睛,彻底昏死了过去。

    华老大夫看着着急的大儿子,哭嚎的大孙子,外面打板子求饶的声音,整个华家都是闹哄哄乱糟糟的,他想,就算是为了沭阳好,也不能再让他见薛兰了。

    当初他觉得老大实在,就想给他找个心眼多的,他觉得老二奸猾狠辣,就给他找了个单纯善良的,没想到……。

    华老大夫仿佛一瞬间就老了好几岁,一阵气血翻涌间,他眼前一黑,人就晕了过去。

    照夕湖麻木的离开了华家,身后的华宅已经乱成了一团,她转头看了看工坊的方向,然后朝着那里走去,走着走着她就跑了起来。

    “姑娘,还下雨呢,您?哎,姑娘。”

    照夕湖没有回答幽九的话,她就这样一直跑,仿佛那里有一个人能给她解惑,而她的脑海里,也只剩下去见二哥这一个念头。

    她很想问问落珩,是不是她手太软了,才会一次次让自己和身边的人陷入险境,差点丢了性命,或许从一开始,她就应该在所有人面前露出獠牙,从初见,她就应该让他们知道她不好惹、不能惹。

    她想问,是不是只有竖起满身尖刺,活的像个刺猬,才能在这古代生存下去。

    照夕湖一路跑,顶着蒙蒙细雨,跑到二人行工坊的时候她身上的衣衫都潮湿了。

    她抬起手想要敲门,可手刚抬起来,她就犹豫了,想了想,还是慢慢放了下来,她转身背靠这墙就站在了雨沿下面,笔直的站着。

    身边的幽九隔着一段距离,远远看着她,面上都是犹豫,仿佛不知道自己该上前还是该在这里默默杵着,但看夕姑娘的表情,幽九最后还是选择远远站着。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布留行一脸小激动,他用肩膀撞撞身边的落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