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公主说错了,不是收买,在下从入府那刻起,便一直是她的人,并非是穆亲王。”
“本公主不信,你是何人,又同她有什么关系?怎么会帮她做事?”阿依迦迅速否认道。
“想要做成一件事,随便编造一个假身份入府,有何难?至于在下真实身份,即便不说,南疆公主只需要多想一下,便能猜出。”严漠出言暗示道。
“你不是檠人?而是夜宸人……”阿依迦猜测道。
如此说来,他入府的目的,就是能有朝一日将萧菀韵带出王府,甚至是逃离檠国。
“若不是有她提前告知在下有人要对你这个南疆公主下手,恐怕南疆公主早在那日,便已经命丧黄泉了。”话尽,严漠还从自己身上拿出一张纸条,递了过去。
“南疆公主不是向来嫉恶如仇,有仇必报吗?自诩聪明,到头来,还不是被人下了套,暗算了一把?”严漠冷不丁嘲讽一声。
“提醒你,不要以为救了本公主一命,就可以说出不敬本公主的话。”阿依迦扯过纸条,还不忘提醒道。
随后看了看纸上的内容,上面写的是:经过多日观察,我怀疑施月薇这两日要对南疆公主动手,望君能多加提防,让南疆公主能免于一死——萧菀韵.留
“仅凭一张纸,本公主凭什么相信是萧菀韵授意你救下的本公主?”
谁知道是不是这人故意为萧菀韵说话,好让她不记恨和厌恶萧菀韵?
再说那日遇刺,刺客不仅仅是冲着她来的,还有施月薇,甚至还因自己,不注意中了一刀。
“南疆公主是不信她的为人,觉得她没有理由不计前嫌帮您,还是相信施王妃大度,人品好,邀您大婚前出游浛泱江,甚至在自己危难之际还不忘顾及您的情况?”严漠出言质问道。
“你很聪明,能猜中本公主心中所想。本公主确实不相信萧菀韵,本公主之前那么对她,她即使说的是真的,怎么会不计前嫌救本公主一命?”
“她所经历的一切,南疆公主一时半会儿自是不懂。”严漠淡声解释道。
“倘若真的任由有心之人对您下手,公主是否想过自己的母国,或许终有一日会如同先前的夜宸一样,在檠皇的算计下,沦为檠国的囊中之物。”
到那时,檠国和南疆避免不了会战事频发,百姓生灵涂炭。
想来,这也不是南疆公主想要看到的。
“可本公主曾经那么羞辱她,她应该记恨甚至恨不得杀了公主,怎么会帮本公主?”阿依迦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是真的。
“可在大义面前,私人恩怨不值一提,她也曾为夜宸最尊贵的紫菀公主,怎么不会不顾大局,只在意自己?”
他虽然与萧菀韵待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可不代表他对萧菀韵什么都不了解。
“南疆公主到檠国的时间并不长,又怎么知道施王妃的品性……”
施月薇不会容许宋锦澜身边出现除自己以外的其他女人。
而阿依迦恰巧,就踩在了她的雷点上。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只能铤而走险。所以施月薇生了嫉妒之心,在大婚之前约南疆公主出游浛泱江。
还安排好刺客演了一出刺杀的戏码。
“否则施王妃为何会突发奇想,在您和穆亲王将要大婚之前,约您出游浛泱江?”
“施王妃虽然负伤在身,可并非重伤,未曾伤及要害,也只是为了打消南疆公主疑虑,目的便是让南疆公主知道,她也是这一次刺杀的受害者。”严漠分析道。
但他不得不承认,施月薇很聪明,知道让自己的兄长安排刺客,以北夷的名义行刺,将此事嫁祸给北夷。
多么天衣无缝的计划,可落在他的手中,便是破绽满满。
是他们忽略了,一心只顾着快速结束这件事,南疆公主遇刺一事就这样草草了之。
事后宋锦澜确实有派自己调查过几次,他本来已有线索,但还是隐瞒了这件事。
而是提前布置一具假尸体,伪装成南疆公主的尸身,瞒天过海。
他知道也许有朝一日,南疆公主会为他们所用,便将此事瞒了下来。
这件事,才不告而终。
“所以说,真正要杀本公主的人是施月薇?”阿依迦好似明白了什么。
他分析得很有道理,大婚之前,施月薇并没有理由要在那个时候约自己出游。
只恨那时自己看不清眼前狐假虎威的施月薇,她竟一边和自己一条心,暗地里又打着主意想要除掉她。
“是本公主被猪油蒙了心,自以为施月薇和本公主一心,不会对本公主不利。没想到竟是本公主错了,险些害得自己丧命。”
是她太蠢了,太过自以为是了。
好在老天眷顾,让她活了下来。
她既然知道真相,那么接下来,便让施月薇那个阴险狡诈的小人,承受一下她迟来的报复……
“南疆公主既心如明镜,想来不用在下多说了。”严漠拱手作揖,便要离开。
却被她出言叫住了。
“于总卫请留步。”
“南疆公主还有何话要说?”严漠顿足,问道。
“劳烦于总卫替本公主转告萧菀韵一声,多谢她出手相助,阿依迦惭愧,为过去所犯欺她之事,深表歉意。”阿依迦垂首道。
“南疆公主既然诚意感谢和致歉她,何不等她出来找您,亲自言说?”严漠只是反问道。
“于总卫此言,莫不是有法子将她从穆亲王手中救出?”阿依迦一怔,问道。
“彼时在下会与人一同行事,将她救出。若南疆公主真有此心,寻处地方等上几个月,想来对于南疆公主来说,并非难事。”他只说道。
“可否一问,与于总卫一同共事之人是何人?”
“韩勍。南疆公主往后不必称呼在下为于总卫,在下姓严,或许有机会,在下会同公主一同来见南疆公主。”严漠拱手道。
“严公子,你既救本公主一命,便是本公主的恩人,若是他日有什么需要本公主帮忙的地方,可随时写信告知。”
说罢,她拿出一个哨子递了过去。
随后自己摆了个手势吹出响声。
不久,一只雕从天上飞下,落在她的胳膊处。
“它叫青槲,是本公主养的雕,通过哨声,便能唤它传递书信。”阿依迦介绍着。
“有需要本公主帮忙的地方,唤青槲一声便好,包括参与严公子和您那位朋友一同营救出那位夜宸公主……”
这一次,她不再直呼萧菀韵名讳了。
严漠接下来了哨子。“多谢南疆公主。”
见他远去,阿依迦讪然一笑。
随后迅速恢复正常。心中暗想道:施月薇,惹怒了本公主,是要拿命还的……
“……本公主所知晓的一切,都告诉你了。”
随后,她站起身,郑重给萧菀韵行了一礼。
“夜宸公主相救之恩,阿依迦感激不已。”
“另外,阿依迦深表惭愧,受奸人蒙蔽,对夜宸公主造成的伤害,还望夜宸公主能不计前嫌,原谅阿依迦过去的鲁莽。”阿依迦屈身道歉。
萧菀韵站起身,扶了扶她,道:“你既然诚心悔过,我自然不会追究下去,若你愿意,你我日后,便以朋友相处。”
“只要你不怪本公主,让本公主做什么都行。”阿依迦听后,连忙点了点头,道。
经过描述,萧菀韵也了解得差不多了。
南疆使团提前离开,是阿依迦授意,而之所以这么做,是在为营救自己打掩护。
“如今南疆与檠国关系破裂,南疆王如今又是何打算?”萧菀韵突然问道。
“父王同本公主说,如今檠国与北夷之战一触即发,若事了,北夷彻底败了,檠皇反应过来,说不定下一个便轮到南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