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赞成辛大人之言,北夷不顾盟约刺杀我大檠派去的和亲公主,实乃不将大檠放在眼里。”单大人站出来,道。
“请陛下下令,北夷之战,必须战!”
“臣请陛下下令,受令穆亲王攻北夷,扩大檠之地!”辛大人开口道。
忠诚齐声道:“臣等请陛下下令,受令穆亲王攻北夷,扩大檠之地!”
“好,诸位爱卿所言,更是朕所想,既如此,那便传旨下去,北夷一战,大檠必夺之!”檠皇大手一挥,道。
“吾皇圣明!”众人齐声道。
“踢踏……”马蹄声声响。
两匹马正朝着一处而去。
不远处横七竖八的尸体,以及马车轮轧印不断。
这里似乎发生过一场打斗。
“北夷人?”韩勍一眼识破。
“那另一波是……”
“是檠人。”韩勍补充道。
随后猜测道:“看这马车轮轧印,应该是刚走不久。”
“檠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处?”萧菀韵追问道。
她仔细扫视着一切,很是眼熟。
“公主似乎对檠人的事,很是关心……”韩勍突然道。
萧菀韵却不予理会,翻身下马。
“你方才说,这些人是北夷人?”萧菀韵指了指其中北夷服饰之人。
“公主可有新发现?”韩勍错愕,也下了马,朝她这边走去。
萧菀韵一步步往前走着,却在一人面前停下,蹲下了身。
“韩将军,你看他们的鞋子……”萧菀韵找了离得最近的北夷人和檠人比对了起来。
“竟是一样的?”韩勍意外。
“我毕竟身在宫中多时,自然对某些事物,要印象深刻得多。”
“北夷是蛮族,蛮人所穿之鞋,自然要粗糙些,用的料子,和中原自然差异很大。”
“再看这二人的鞋,都是同一种料子,虽然花纹不同,可料子不会骗人。”萧菀韵坚定道。
“公主的意思是……他们都是檠人?”韩勍猜测着。
“不仅如此,从这条纹可以看出,还是宫中侍卫才有的条纹。”萧菀韵冷静分析道。
“这么说,这些人是檠皇宫派来的,那他们的目的是……”
“也许,这就是檠皇想要的了。”萧菀韵只道。
自从落崖后,她几乎没有过问有关檠国的事。
这处不论是距离北夷还是檠国,都不远。
自导自演,目的,自然是嫁祸北夷,将北夷收入囊中了。
她站起身,转身朝着马匹处方向而去。
却不想脚踝竟被某物给抓住了。
“公主,小心……”韩勍抽出剑就要朝着那人身上砍去。
“慢着!”萧菀韵叫了停。
那人奄奄一息,抓住她的脚踝,一直不松手。
“救……救我!”那人乞求道。
“伤这么重,还有气息,真让人意外。”淡言一声,她便蹲下了身。
“公主,这是檠人,您不该救他!”韩檠有些不满提醒道。
如果不是那帮檠人,萧菀韵怎么会困在檠国那么久,那可是严漠用死换她自由的。
她不该救这些人。
“药。”萧菀韵朝着朝勍伸出了手。
见他不为所动,萧菀韵只好开口强调道:“药给我。”
韩勍这才不满地从包袱里面掏出一个瓷瓶。
“嘶啦!”一声,布条已经将伤口绑得严严实实的。
“公主这处理伤口似乎很熟练……”韩勍被她这一顿操作吓得不轻。
“都是受教于某人……”无事干嘛提不该提之人?
萧菀韵没有再说下去。
“此处离狮山还有多远?”看着已经昏睡过去的人,她突然问道。
“最多再赶两日路。”
“最近的驿站有多远?”萧菀韵看了看已经灰蒙蒙的天空,似乎快要下雪了。
夜里雪大,不适合赶路,若是将此人就这样留在此处,恐怕会冻死在这里。
“一个时辰左右便能到……”越回答越觉得不对劲。
“公主要带这个人走?”韩勍突然想到了什么。
“不可以?”她抬眸问。
“当然不可以,那可是檠人!”更是他们的仇人,说带走就带走,对得起为了护她而死的严漠吗?
况且救一个檠人对他们来说可没有好处,相反,还会给他们二人带来麻烦。
若是这人见过萧菀韵的面貌,到时候告去京都,之前所有的一切,全部都白费了。
这个时候可不能随意犯傻啊?
“你若不帮忙,便走开。”话尽,萧菀韵独自揽起地上的大块头男人,架着就要站起身。
“公主,救他对我们来说根本没有好处,您为何非要执意如此做?”韩勍拦住了她的去路,问道。
“我知道韩将军厌恶檠人,我比你更厌恶檠人,可不代表所有檠人。”她坚定道。
是那部分罪该万死之人,而不是这一刻牵扯到无辜的檠人身上。
她既然看见了,就不会因为是个檠人,去选择视而不见。
话尽,她不顾反对,再次要架起地上倒着的男人……
韩勍只好妥协道:“就这一次!”
好,是他狭隘了,不该因为是檠人便枉顾他人性命。
还走上前将男人夺了过来,几下给弄上了马。
“多谢韩将军理解。”虽然面衣掩面,但是从那双眸子可以看出,她笑了。
“公主说这个谢字,韩某可承担不起,还望公主以后别再做出今日这事便好。”
“驾!”话尽,他便策马朝前而去。
“口是心非……”看着远去的身影,她嘀咕了声。
“驾!”随后也加快步伐,追了上去。
此刻,木兮驿站。
“掌柜的,来两间上房。”萧菀韵走上前,放了两锭碎银在案台上,道。
“诶呦!姑娘和公子来得正巧,这雪要下大了,都住满了客人,刚好还剩两间……”掌柜跑上前来,热心道。
“两位客官,我领你们二人上去?”掌柜处理好手中之事,站出来,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对了,那马上还搭着一人,劳烦掌柜命伙计给弄下带进来了。”韩勍瞥了一眼还在外面马匹上昏睡着的男人,冷不叮吩咐了句。
“额……”掌柜这才看见,外面确实还有一人,倒是看起来,半死不活的。
“客官放心,我这就命伙计将人带进来。”掌柜笑应。
连忙吩咐道:“去将那位客官带进来。”
“是。”伙计连忙应声。
二人被领上了楼,各自说好了房间位置。
“姑娘,您住这间吧。”
“这位公子,您是这间……”
“有劳掌柜了。”萧菀韵客气道。
“今晚就辛苦韩公子同伤者挤一下了?”萧菀韵看向一旁站着的韩勍,毫不客气说道。
好在两间房相隔不远,正对着,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也能及时关注。
人被带了进去,韩勍看着那檠人一脸嫌弃的模样,她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韩将军,成大事者何必拘泥一些小节?”今晚不会要因为一个男人,彻夜无眠了吧?
“这是小节不小节的事吗?算了,懒得解释了……”韩勍只能将这口气憋在肚子里。
总不能将这么大个男人放在公主的房中,算了,委屈一下便委屈吧。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拘小节。
“此人应该一时半会醒不了,天色也不早了,先下去用晚膳?”萧菀韵忍俊不禁,瞥了瞥床榻上还昏睡着的男人,赶紧扯开了话题。
二人一同下了楼。
“掌柜的,上些店中小菜过来。”韩勍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扬声喊道。
饭菜上好,萧菀韵方才拿下了面衣,浅吃着……
见她吃得慢,还以为菜色不符合她的胃口,关心问道:“可是这里的吃食不符合公主胃口?”
她过去可是山珍海味都吃厌腻的公主,这宫外民间吃食,自然要逊色不少了。
她摇了摇头,道:“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