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岳川所指我看向了前面。
一处废弃的工厂前已经停了几辆警车,工厂的大门已经被撬开,周围站满了警察。
岳川的车停在了工厂的门口,现场的警察几乎是同一时间看向了岳川的大G,甚至有几个荷枪实弹的特警,将枪口对准了我们。
还别说,厉鬼我倒是见过了不少,但是面对着此时这些荷枪实弹的警察,我倒是真有点小腿转筋。
这要是一个走火,我还夺什么命格,争什么命啊。
直接下去和一家人团聚算了。
可是等岳川冷着脸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为首的那名警察一眼就认出了岳川,抬了抬手,那些枪便收了起来,重新转向了工厂的门口。
为首的警察抬手过后就匆匆地走向了岳川。
看样子怎么也是个小领导,四十左右岁,神情刚毅。
“岳总,你提供的电话号码,我们定位过以后,就在这里,可是你现在的这个事情已经升级了,里面……”
警察和岳川说话的同时,面露难色地朝工厂里面看了过去。
“秦局长不妨有话直说。”
“那我也不跟岳总你绕弯子,接到你电话以后,我们迅速的定位了位置,而且迅速地派出了警力,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绑架案,可是现在里面的情况已经复杂起来,所以现在暂时还不能让你们进去。”
听完秦局长的话,岳川眼中的神色沉了沉。
岳川和秦局长相交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连秦局长能坐上这个位置,也离不开岳川的帮助。
可今天秦局长能和岳川说出这样的话,那么想必工厂内的情况,实属不妙。
但是越是这样,岳川就更要进去看看。
“秦局长,我……”
岳川冷着脸不知道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话,而且秦局长估计心里也是清楚,在岳川刚准备张嘴的时候,秦局长额间就露出了一层冷汗。
“等一下。”
岳川的话还没等说出来就被我打断。
我看着工厂被破开的大门,散发着阵阵阴气,沉思了两秒,然后将冥事局的证件掏了出来。
“秦局长,我虽然不知道工厂里面现下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不知道以冥事局的身份,我有没有权利进去查看。”
在秦局长看到冥事局证件的时候,脸上顿时出现了如释重负的神情。
“太好了,我们刚刚还在犯愁,这件事情要不要上报你们冥事局。”
“但是你也知道,这种小案子上报冥事局也需要排队,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查上。”
“现在你亲自过来,那再好不过了。”
就这样,以我冥事局工作人员的身份,秦局长安排人带着我和岳川还有陈瓷,进了工厂。
只不过在靠近工厂大门的时候,秦局长就不往里走了。
“那个,我还要在外面指挥,就不跟你们一起进去了。”
“岳总,这个你拿好,有什么事情随时喊我。”
秦局长一脸尬笑地给岳川递上来一个对讲机。
我有点无语。
敢情我的那个冥事局的证件,只是为了给秦局长一个能让我们进去工厂里的台阶。
但是实际上在秦局长的心里,挑大梁的还是岳川。
还真是会看人下菜碟。
越接近工厂的门,周围的气温就越低,就连前面带路的小警察也不免打了个冷战。
“这工厂废弃很久了,地处偏僻,所以有些阴冷。”
等小警察说完这句话,我们刚好进到了工厂里,一股寒风迎面袭来,带着彻骨的寒意。
这份冷,绝对不是偏僻,凉爽而带来的寒意。
而我们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刚刚秦局长说事情现在有些复杂,不肯让岳川进来。
却又在我拿出来了冥事局的工作证的时候,恨不得一脚就给我踹飞进工厂里。
因为此时这个空荡荡的废弃工厂。
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邪教祭祀的恐怖祭坛。
只见工厂的中央,有七根足有三四米高的,需要四人合抱的圆形铜制立柱。
铜柱上雕刻了图文。
图案则是一些说不上名字的飞禽走兽,还有面容狰狞的怪物,这些画面不知道为什么让我想起了当初去找孟常跃的时候,天魂下到地狱时所看到的场景。
同时铜柱上还刻有一些我看不懂的文字。
但是我发现这些文字有规律的排列,而且重复性很高。
看起来应该是一些符咒,或者是经文。
铜柱的顶端分别绑了一个倒吊着剥了皮的人。
看样子死了没有多久。
因为还有血迹顺着铜柱蜿蜒留下。
人皮被剥下来,而且铜柱的顶端有些高,我根本看不清这几个人中间是否有林晴。
但是陈瓷却被眼前的情景惊得说不出话来。
在七个铜柱中间,围着一个两米左右高的香炉。
香炉的周身镶嵌了很多的眼睛。
活的。
因为就在我们盯着香炉的时候,香炉山的眼睛也在盯着我们,一眨一眨的,格外诡异。
香炉前面摆放着一张供桌,为了看得更真切一些,我则是走近了几步。
岳川原本想要拦着我,可见我没有搭理以后,叹了一口气。
“陈瓷,你别靠前,就在这里等着,我陪岑放过去。”
说完看向了带我们进工厂的小警察。
“你在这里陪着陈瓷,一旦发生什么事情的话,记得护着她先撤出去。”
工厂里外都有不少警察围着,可是工厂中间这诡异的场景那些站在工厂里的警察根本不敢看过来。
岳川就跟在我身后,越靠近供桌,周围的气压就越沉,每向前的一步,都有着强烈的压迫感。
等我走到供桌前,仔细地打量着那张供桌,心里咯噔了一下。
供桌的颜色与平时所见供桌的样式差不多,但是颜色却些许不同。
桌腿白色中带着灰色,而且像是用绳子拼接到一起的。
桌面成乳白色,但是却透着一些些粉。
靠近的时候还有一股黏腻的肉腥味。
岳川起初还是皱着眉头看着这个怪异的供桌,可是等他端详了一会以后,忽然面上毫无血色地看向我,抖着声音问道。
“岑放,这张供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