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途经一条深深巷道,终于来到这座最高建筑跟前,往里面望去阳光照射的地方十分有限,不过还是能感觉到非常宽广,殿内摆放饰品物件早也破败不堪,依稀可见有些打斗的痕迹,抬头就看见一块斜歪的牌匾‘映月楼。’
凌夜顿时提高警惕小心翼翼观望四周,缓缓踏进大楼。
刚往前走几步,就听到身后的门吱嘎随着‘砰—’的一声紧紧合上。
顿时大殿里昏暗无比,让精神高度警惕的凌夜一惊,立马开展起天罡护体。
怎料周围忽然没了动静,凌夜拿出蚀炎铜盘输送灵力进去,虽然这点灵力杯水车薪,但红光也能勉强照亮前方。
手上悬浮着蚀炎铜盘,慢慢向前推进。
打量着四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年的灰尘夹杂着香烛的气息让凌夜的紧锁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在蚀炎铜盘的红光照耀下,打开的房门越多他的眼中就出现越来越多的棺木,就连屋内房顶着也悬吊着几口玄棺。
凌夜越看越觉得这是别人的祠堂,沿着阴森的走廊前进,一座石门清晰可见,没等凌夜推开,石门仿佛是有灵性一般感应到来客自行打开。
一阵烛光照映在凌夜脸上,这个房间跟之前途经路过相比的就要小得多,桌子上摆满了灵牌和贡品,房间两侧是无数的蜡烛点亮,使得这个房间各位明亮,一口巨大血红的棺材摆在灵堂前。
凌夜上到棺前查探,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骤然发现棺盖上写着四个大字‘开棺既死。’
他感到这棺上的诅咒浓浓的寒意,顿时咧了一下嘴,就准备将棺盖打开。
棺盖微微松动,凌夜身后顶上就传来一阵怪异的动静,立刻神色一凝,瞬间顺手反握墨渊一剑掷出,抬头望着才发现是一只夜蝠被墨渊盯在墙上。
原来虚惊一场。
纵身一跃将墨渊取下来,顿感怪异,这种夜蝠只喜欢出没充满着尸腐味的地方,他一路走过来别说尸体了人影都没见到半个。
凌夜回到红棺前举着墨渊敲了两下,想要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
没了反应,凌夜冷哼一声:
“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我动不得。”
他脚上的雷光骤现。
嘣—
一脚将血红的棺盖踢到墙上,弹起身就是一剑插入棺中。
嗖咻……
伴随着一阵破空的回响,凌夜重重地落在地上,在洞中震出一个闷响。
又取出蚀炎铜盘打量着四周,恍然大悟道:
“原来这就是所说的地下呀。”
忽然洞的深处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喊声,红光照过去,浮现出两个女子惨白无色的脸,眼眸碧绿七窍还在渗血,虽然没有感觉她们在移动,但却在一步步的靠近凌夜。
凌夜神色锐利盯着两个女子身上的鬼力波动,表明着这些女子生前起码都是尊阶的强者。
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你们是人还是鬼。”
其中一个女鬼凄厉的叫喊道:
“说出你的名字,你是不是我的仇人?说出你的名字!”
顿时洞穴中充斥着凄惨阴森哭喊声的回响,让凌夜耳朵都有些生痛,缓缓道:
“我叫博启。”
女子们顿时发出尖锐的声音:
“不!~你在说谎,你不是博启。”
凌夜:“……猜的还挺准。”
女子厉声吼道:“你说谎,你一定就是杀了我的人,我们要杀了你,要杀了你!”
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一步,似乎是撞到了什么东西,转头望去还个女子看不清脸色只有一头长发。
凌夜顿时有些毛骨悚然,背后寒毛竖起。
忽然从黑暗中涌出几道黑色烟锁猛地缠上他的脖子,让他悬在半空,顿时一股窒息感传来。
凌夜用墨渊剑想要将黑锁斩断,怎料这黑锁犹如无形之物,墨渊剑砍上去直接划过。
随着黑锁勒得越来越紧,凌夜感受到的窒息感就越强。
女子尖笑着:“杀我们的人终于快死了,我们报复了!”那声音听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欺人太甚。”
凌夜的话音刚落,身上立刻天罡护体硬生生将黑锁撑大一圈,随即他身上涌现的荒雷,沿着黑锁奔向三个女鬼上滋滋作响,顿时又发出一阵凄惨叫声。
“现在是我杀死你们了。”抬手又发出几道粗犷电蟒落在女鬼身上,伴随着惨叫声中泯灭。
凌夜松了松颈部,看向几处残渣:“聒噪。”
他意识到这个地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这么简单,随即拿出北冥涵给的天盾牌在空中比划着,有些生疏地注入了一道灵识:
“无垢山庄映月楼内有洞天,恐怕有变,速来增援。”
……
亡孤城,城主府内。
此时的北冥涵刚刚醒,澄澈眼眸略带丝丝疲意,散落在书台上面纱还有一处晶莹的口水,她有些嫌弃地扔掉从纳戒里又拿出一张面纱戴上。
睡眼朦胧地伸了个腰,语气有些软糯道:
“好久没有睡这么香啦~”
看向书台上带批阅的卷宗,心道果然这是个睡觉的好地方,比自己的八步软床还好使。
突然身上的天盾牌开始微微颤动,还以为是自己的行政司司长又来抱怨了。
脑子中涌现的无限的措辞,准备张口就来。
输入灵力还发现是凌夜留下的灵能讯息,了解到凌夜留下灵能讯息后,北冥涵美好的心情瞬间落了下去,细眉都快锁到了一块儿。
下意识的又准备叫凛韵,细想了想老是使唤她也觉得不太好。
抬手空中灵力便开始波动,浮现出一方水幕,渐渐凝聚成一幅画面。
刚在下车的瀚天两兄弟,前方忽然出现一面‘镜花水月’渐渐浮现出北冥涵凶神恶煞的眼神。
瀚天雄暗道不妙,怂恿着瀚天霸:
“你先去接,我武器落马车上了。”
这边的北冥涵见只有瀚天霸一个人冷声问道:
“怎么久还没回来,嗯?你哥哥呢?”
瀚天霸解释道:“他回去拿武器去了。”
“叫他快点滚回来。”
很快水幕中出现瀚天雄急匆匆赶来的身影。
瀚天雄赔着傻笑道:“老大,有什么吩咐。”
北冥涵见人到齐了,直接开始破口大骂:
“你他娘的两个废物点心,找个人几十八年了都找不到,拿着俸禄是让你们出去玩的吗!你他娘的是不是忘了你们是刑罚司司长了,你他娘的……”
凌夜要在场估计会傻眼,自己眼中北冥涵那层完丽的滤镜不知道会不会破,而此时两兄弟只能木讷地连着点头。
有些骂累了,北冥涵喝了一口水说道:
“你们!现在!立刻!火速赶往无垢山庄,要是凌夜有半点闪失,回来看我不扒了你们身上一层皮!”
说完空中的镜花水月就消散掉,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
瀚天霸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着一旁事不关己还在原地的瀚天雄顿感疑惑。
向瀚天雄提醒道:“哥,走了。”
瀚天雄见弟弟开口,才伸手摘下耳朵里的耳塞询问到他:
“老大刚刚吩咐的什么?”
这一幕都给瀚天霸看傻眼了:
“你什么时候戴上的?我怎么没注意到。”
瀚天雄摊了摊手表示:
“要说你是弟弟呢,我刚刚回马车就是为了戴耳塞,每次我看老大露出那副表情的时候,我就知道咱两又得挨骂。”
瀚天霸随即向他竖了大拇指,表示学得到了。
“走吧,我们得尽快赶去无垢山庄,支援凌夜,老大说了,他要有什么闪失,我们俩起码掉一层皮。”
“凌夜?怎么又扯到他了,等等……你说什么!”
反应过来瀚天雄那是倒吸一口凉气,北冥涵可不是那种只说说的人,说要他们掉层皮,那她是真敢扒呀,突然死去的记忆又开始攻击他了,一回想到过去的种种痛苦折磨,瀚天雄顿时打了个寒颤。
“你还愣着干嘛,赶紧走。”
也来不及深究里面的原因,瀚天雄拉着弟弟就火速赶往无垢山庄。
凌夜在原地休息了一会,见没有反应,也没再久等。
随即向洞口深处走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两扇白色巨大石门,走近一看才发现,石门上镶嵌着无数人的骷髅白骨,看得让人不禁升起一股寒意。
“这亡孤城果然名不虚传呀。
凌夜收起墨渊,一脚向前扎稳马步抬起右臂,电光又开始涌现,汇聚在手上成一个银色的闪电球体包裹住拳头。
一记天罡拳裹挟着荒雷,犹如冲城炮砸在白骨巨门上。
嘣——
顿时巨门轰然倒塌。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顿时扑面而来,颇为刺鼻。
而凌夜处于洞壁中央,凌夜向前走,眼前是无比巨大的血洞,用眼丈量了一下,感觉面积快赶上城主府了,整个洞穴除了顶上呈黑色,其他地方全部是统一的猩红的色泽,犹如来到一个猩红世界。
巨大的猩红洞穴用着十六根犹如人般粗的铁索相连,同时也连接两个出入口,而铁索中间屹立着一口猩红的石棺,低头望下去倒吸一口凉气,这才知道这股血腥的气息从何而来。
看着脚下几十米深处猩红的血池仿佛此刻身处地狱一般。
凌夜不禁感慨道:“这得杀多少生灵呀?”
戮灵血池里的血水犹如沸腾般的冒着血泡,血池上升起阵阵红烟袅袅,虽然洞里没有风,但这些红色烟雾依旧摇摆舞动,犹如无数亡魂厉鬼在哭泣诉说,一道道红烟似乎都在朝铁链上的猩红石棺靠拢。
凌夜在血洞里待久渐渐感觉一阵烦躁,顿时往事好友的惨死浮现心头,夹杂着幼年时被肆意欺辱的回忆,脑子中不断涌现出大师兄那张丑恶的嘴脸,眉宇间含煞,身上涌现出无尽的怒火与戾气。
不由自觉从储物袋里拿着那个狰狞的修罗戴在脸上,才符合此景,同时唤出赤霄剑和墨渊剑,仿佛刚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
血棺的棺盖发出微微颤动,里面的顿时发出一阵怒吼,仿佛是被人抢了心爱的食物,开始不安躁动着。
凌夜斜持着双剑,踏上犹如人粗的铁索,漠视着远处的血棺,朝着它一步步的靠近。
血棺发出的震动越来越来,直到凌夜靠近至百米,血棺突然朝着凌夜的方向立了起来。
朝着他的方向发出阵阵吼叫,远处凌夜也能感到这强烈的杀意,像是警告着凌夜再往前踏入它的领地杀无赦!
凌夜眼中的神色并没有波动,依旧冷冽得看着它,这时的凌夜只想宣泄着无尽的怒火戾气。
直接无视着它的警告,往前重重的踏了铁索,像是在向血棺示威,粗状的铁索竟然随着凌夜的这一脚产生剧烈摇晃。
血棺再也忍耐不住。
砰——
只见血棺的棺盖突然暴起,直接的飞过来砸向凌夜,凌夜并未躲开,直接迎上棺盖,左手蓄力勾起就是一击冲城炮,直接将棺材一拳打着两半掉入血池溅起两处水花。
凌夜松了下手上的关节,瞥了眼下面逐渐下沉的棺盖,感受着棺盖特殊材质带给自己拳头上的麻震感。
这才看清棺中的景象,身着城主府的官服,只是上面秀的图案与在凛韵所见身上的不太一样,只见他双手贴在腹上,旁边放着一柄红缨枪,只是右腿弯曲呈蓄力之势。
血尸猛地睁眼,已经没有了瞳孔,只剩障目怒视着凌夜,右手抓住红缨枪,拍棺而起!重重落在铁索上。
瞧着气势凌夜暗道不妙,这血尸有点不太对劲,万一对方生前是天元大陆上那种传统武修,让凌夜有所忌惮是天元大陆的武修一旦他们掌握了炁,那单体杀伤力是出了名的惊人。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枪鸣声犹如苍狼啸月,无尽的悲凉与肃杀,只见那血尸眉间含煞,腰间环舞着红缨枪闪身就到凌夜跟前,血尸身上浮现一层薄薄的炁。
“枪意化炁!”
红缨枪裹着无尽枪意犹如蜂刺般招招刺向要害。
飕飕——
虽然血尸周围没有没有任何灵力波动,但如此汹涌凌厉的枪意还是压得凌夜有些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