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我的道侣都有大帝之资》 第1章 凌家恶少 河阳城,凌府宅邸。 凌夜倚靠在八步床上,扭头透过窗外看向院落,神色有些恍然。 他的身着锦缎绫罗,繁复华丽,只是身材略有些单薄,腰间缠着白布,因为伤病而皮肤略显苍白。 不知不觉现在已经是入夜时分了,细雨从天空轻轻飘落,滴落在院落的石板上,荡起无数涟漪。 毕竟前一刻还在上演生死角逐,后脚就倒在一个莫名奇妙的密室内,最关键的是镜中自己的面容完全是一副陌生的面孔。 他刚从床底的密室爬出来,躺在床上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摸了摸腹部上的伤疤,依稀记自己被大师兄一剑刺入心脏跌入万丈深渊,意识快模糊时,眼前突然浮现出一本古书,伴随着一阵刺眼的红光后,他便没了意识,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这时一位侍女走了进来欠身行了一礼,轻声道: “凌少爷,阮小姐求见。” 凌夜还未回过神来,有些呆滞的微微颔首,很快脑子传来一阵刺痛,脑中立马浮现一股陌生的记忆。 屋外的细雨不仅未停,反而变得越发的狂躁。 咚咚…… 凌夜沉吟了片刻:“嗯好,让她稍等,我换好衣物就过去。” “还有……我在接阮小姐时,察觉到似乎她被人跟踪了……” 来到夜府的偏厅,以往站在门外的侍女今天却忽然被刻意支开了,凌夜还顾不上疑惑,就被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所吸引过去。 阮玥言。 虽然号称阳城的第一美人,阮家千金,本该风光无限,此刻却忧心忡忡,但上天赐予她绝色的美貌,同时也带了数不尽的麻烦。 此时的阮玥言正捧着茶杯看着里面茶水出神,但此时她的美眸里满是忧愁,一双桃花眸变得有些微红,精致的脸颊多了些粉黛很好掩饰住了泪痕,为整个人添加了几分凄美。 凌夜不动声色地坐在她旁边,打量着夜晚来访的佳人,这精致无暇的容貌倒是担得起这美名。 过了好一会儿后,阮玥言才注意到一旁多了一道人影,这才恍然醒来,微微扭头看向凌夜,声音清冷如寒泉,小嘴微张惊讶道:“夜少爷,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抱歉,刚刚想事情有些入神,没发现你过来。” “无妨。” 凌夜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在意,紧接着话语突转,询问道:“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不知阮小姐大晚上的来凌府有何事?” 闻言的阮玥言神色微滞,檀口微张几度正欲开口,又止了下来。 白皙的纤手轻轻捏着裙摆的衣角,眸光里显得有些纠结,此时的大厅里气氛陷入一阵的寂静。 凌夜神色有些古怪打量了她一眼,替自己倒了杯茶,淡然地沏茶:“阮小姐,你看天色都这么晚,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话音落,正欲起身。 怎料阮玥言率先起身,看了一眼凌夜,阮玥言捏着裙摆的手攥得更紧了,整个人显得有些局促不安,随后很快缓缓低头道: “凌……少爷,就是前几日跟你商量的事……” 忽然一股刺痛的记忆从心底涌了上来,凌夜才想起来是怎么回事。 大概在半个月前,阮家因为某些贸易上的往来,得罪了轩宝阁,短短不到半个月,阮家所经营的商铺大幅度收缩,再这么下去,不到一个月的功夫,阮家的产业恐怕要被侵蚀殆尽了。 所以阮玥言破天荒邀请凌夜去红枫林游玩,只要能得到这位夜家的宝贝恶少帮忙,阮家的危机自然就能迎刃而解。 凌夜一直对她倾慕已久,自然应下来,这事坏就坏在两人在红枫林中遭遇的强者遇刺了。 记忆如潮水涌入他脑中,显然还在捋清眼前发生的事,只能含糊道: “额,还在考虑,请阮小姐再等一下。” 她总感觉今天的凌夜有些怪怪的,哪不对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阮玥言深呼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抬头迎上凌夜的目光,神色中充满了复杂。 以前她对这个纨绔子弟,不厌其烦,四处打听自己的喜好,按她的设想以以前凌夜的性格,为了追求她,应该会主动出面解决阮家目前的麻烦。 可是往往事情的走向出乎她意料,没想到被他拒绝了。 阮玥言不知道他此时的心中所想,但此时阮家的麻烦迫在眉睫,慢一天阮家就被多一分蚕食的危险,现在已经由不得她想太多了,于是她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骤雨还在继续,此刻天空中开始电闪雷鸣,透过窗户将大厅照亮了几分,正好点缀在她精致的脸颊上。 屋外的阵阵冷风刮了进来,让大厅的温度就降了几分。 凌夜起身向门口走去,刚合上门,屋内的烛光突然熄灭,还没等他疑惑,阮玥言已经走到他跟前,轻轻解开腰间的系带,上前紧握住他的手,神色有些复杂地轻声道: “凌少爷说过阮家……只需要付出能够打动你的利益……” 娇软的身躯紧跟着贴了上来,让凌夜心脏都跳快了几分,连忙道:“唉……唉,阮小姐你这是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先起来我们再好好谈吧。”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他的手还是没有舍得从阮玥言娇躯中抽出来。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应该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他说的是打动凌家的利益,而不是他,虽然凌家宠爱这个纨绔恶少,但也不代表他可以想干嘛就干嘛。 毕竟在他记忆里阮玥言以前可是个相当高傲的人,她不仅仅是河阳城的第一美人,天赋更是绝顶,十七岁就被凤仪宗宗主看中,声称是她的关门弟子,前途无量可以这么说。 欣赏着她的容貌,轻咳了一声,轻轻捏了阮玥言的纤手,倒是没有舍得放开: “为了阮家你倒是肯委曲求全。” 阮玥言全身有些轻微的颤抖,她轻咬了下唇瓣,美眸中泛起一丝无奈,但没有挣脱凌夜的手掌。 尽管来的路上一直不断的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可是真到上阵的时候还是不免有些彷徨不安。 她那修长的睫毛轻颤,精致的脸颊上布满了红晕,显得格外诱人,让他不禁咽了一口唾沫。 见凌夜的目光迎了上来,阮玥言仿佛认命般的轻轻闭上双眸。 第2章 捉奸 凌夜平息了下内心的悸动,随即缓缓叹了口气。 将阮玥言的微凉柔软的纤手松开,轻轻将她腰间的细带缓缓系上。 正准备迎接处决的阮玥言,似乎是察觉到他异样的动作,有些茫然地睁开了双眸,看着凌夜的俊朗的侧脸满是不解。 轻声道:“凌……少爷?” 凌夜带着她走到茶案旁,重新坐下,只感觉喉咙忽然渴得厉害,细抿了一口茶水:“我说的条件是打动凌家,而不是我,凌家我说的不算。” 尽管此刻心底后悔了无数次,终究还是理性战胜了冲动,还有一点就是他感应到屋外似乎有人的气息。 伸手越过茶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劝说道: “以你的天资,进了凤仪宗,阮家何时都能东山再起的,何苦在这里折了自己,放弃吧。” 她眸光显得有些呆滞。 自己好像……被拒绝了。 有些难以置信,以往一直纠缠自己的纨绔恶少会拒绝自己,倒不是她自恋,毕竟她的美名从小就传遍河阳城,如今阮家大小姐投怀送抱,他竟然拒绝了,今天的朝阳它也不从西升呀。 远处的窗外不知何时站着道影子。 凌夜撇了一眼,皱了下眉很快又舒展开了,淡然道:“萧老,有劳你送阮小姐回去了。” 一袭青袍,胡子发白,不过看起来精神颇为抖擞,听到凌夜呼唤,站在窗外的萧老就拎着地上的人进去。 萧老是凌家的客卿长老,凌家对于子女都是放养的态度,在凌夜很小的时候他就伴其左右,不是亲人胜似亲人,老爷子对他极为纵容,这大概也是间接导致凌夜成为纨绔子弟的原因。 她整个人有些恍然,听到凌夜下的逐客令似乎才如梦初醒,眸光更是变得复杂无比。 她从前以为凌夜的目的是她,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是她自作多情了。 阮玥言缓缓起身,走到门口处,脚步忽然顿住,侧身望着凌夜,轻声道:“凌少爷,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吗?” 此时的凌夜端起茶杯抿了口,显然还在斟酌利弊,贸然帮阮家以轩宝阁的势力恐怕会连累到凌家,他在凌家的地位也会一落千丈。 细想之下这次遇刺疑点重重,这副躯体的主人外传是个纨绔恶少,背地里修为却不俗,说明身前也颇有城府,没想到即使是这样还是遇刺身亡了。 把她发展成自己盟友似乎也不错,实力不俗,也知根知底。 而且没有凌家的帮助,恐怕这阮家很难撑得过去,再加上阮玥言自身的潜力无限,他在考虑值不值为她冒这个险。 阮玥言见他没有回话,美眸中更是多了几分忧伤。 她还是勉强维持着一抹笑容,朝着凌夜礼貌行了一礼,随即转身打算离去。 就在这时,凌夜将茶杯放下轻叹口气: “阮家的事我再考虑考虑,过几日再来吧。” 阮玥言微微一怔,美眸又重新泛起光亮,她今晚的心境可谓是跌宕起伏,这时抑制不住的喜悦道: “谢……谢谢。” 凌夜此时也是无比头疼,毕竟阮家的事难不说,费力不讨好,难怪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涌现几丝挫败感。 随即轻抚了下额头,向她摆了摆手,示意着她赶紧走。 阮玥言心底了然,推开门正欲离开时,正好迎上了萧老,没想到手上来拎着个熟人。 阮玥言刚升起的笑容立马就止住了。 “楚风?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风见到阮玥言,挣扎的动作更大了些。 萧老见是熟人,脸色浮现一抹尴尬,带着歉意的语气道:“抱歉,少爷,我见他追踪阮小姐鬼鬼祟祟跑进夜府,还以为……” 随即就解开了禁制。 凌夜挥了挥手表示不用在意,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他一番。 这人他倒是有些印象,原本是与阮家世代交好,从小也是天资卓越,不知为何家道中落,突然成为了废材。 身穿青色长袍,外表不算很出众,但也很耐看,修为虽然不算高,但他身上的灵气波动却非比寻常。 这个世界有许多奇怪的修为方式,凌夜也未多想,朝着阮玥言调侃道:“你们关系还真不错呀,看样子,这是你的青梅竹马来救你了。” 听到凌夜这么说,阮玥言下意识感觉有些不太舒服,轻轻蹙了下柳眉,轻声道:“凌少爷说笑了,我们只是从小一起长大而已。” “哦,这样呀。” “阮小姐,时候也不早了,既然有楚少爷过来接你,那就正好让他送你回去吧。”凌夜淡然地笑道。 阮玥言眉头微蹙,虽然她知道楚风来救自己出于好意,但就就对楚风有种莫名的恶感。 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她也曾将楚风当成哥哥对待,但自从得知楚风向阮家提亲的时候,尤其还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随后就对楚风的态度便急转直下。 她本来天生性子就比较高傲,更讨厌这种一切都被人安排好的感觉,更别说莫名其妙的背上一个婚约了。 阮玥言声音清冷如寒泉再次冒了出来,恢复了往日般的冷淡。 “不必了,我自己找得到回家的路。” 一句话让两人都愣在了原地。 也让凌夜挑了下眉,这语气倒是更像印象中认识的那个高冷的阮玥言。 楚风盯着她的倩影远去后,猛地回头瞪着他,看向凌夜的眸子中透着不加掩饰的寒光。 “凌夜,你凌家简直是欺人太甚!” 这倒也难怪,毕竟他的未婚妻,河阳城第一美人儿大晚上跑到凌府来,难免会让人升起遐想。 再加上阮玥言的脸颊上淡淡的红晕还未消散,相比起以往的高傲,更是添多了几分妩媚的气质。 自然使人升起无限遐想,他们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明明是自己未婚妻!竟然被个废物恶少给玷污了……楚风想到这里时,感觉头顶闷得慌,额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凌夜见他脸色突然也变红了,感到一阵莫名,自然是猜到他在想什么,耸了耸肩道:“我们什么都没做。” 楚风那双眼眸此时布满血丝,如果这里不是凌府,他早就动手了。 他沉声说道:“这种话你自己信吗,凌少爷?更何况整个河阳城都知道你凌夜在追求玥言!你感觉说这话我会信吗?” 闻言,凌夜的笑容终于有些僵住了。 ??? 这么丢人的吗?怎么整个河阳城都知道了! 楚风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隐隐青筋暴起,紧盯着凌夜的眼睛,寒声道:“你没其他什么想说的么?” 都让你懂完了,我能说什么。 凌夜沉吟片刻,道:“额,你的青梅竹马还不错。” 楚风闻言,再也忍不住,宛如猛兽般朝着凌夜扑了过去,露出凶光看起来要把凌夜撕碎。 只是将刚扑出去就被萧老抓住了后衣领,反手按在地上,从重新给他下了禁制。 楚风倒在地上,见他牙尖嘴利的,顺便拿了块布给堵上,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相信凌夜已经死了很多次了。 凌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有些懒得搭理他了,随意地摆了摆手,道:“萧老,送客。” 萧老点了点头,便将楚风朝着大门外拖去。 第3章 交易 告别了他们,他孤身一人来到书房。 即使有着以前的记忆,但原来的宿主对此次暗杀也是一头雾水,来到书房也是查看能否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推开房门,他不禁眉头一皱,自从修炼的森罗万象法,对于灵气波动就特别的敏感,他隐约察觉这里的灵力有些不同寻常。 屋外的雨声淅淅沥沥,顺着檐角落滑下,宛如一串串珍珠帘幕,落在石板上升起滴答滴答的声音。 凌夜走到书桌前缓缓坐下,不经意的触碰到机关,随后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阁下不出来的话,我可就叫人把你请出来了。” 他侧着头看着书房的角落。 没过一会,那处阴影处仿佛扭曲了下,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悄然显现,黑袍兜帽遮住大半张脸,露出一双眼睛注视着凌夜。 凌夜的目光微微一凌,眼前的人却看出修为的深浅,恐怕实力在萧老之上。 他翻阅了以往的回忆,河阳城里应该没有这一号人物才对? “果然,谣言误人呀,传闻河阳凌家的少爷一直沉迷美色是个废人。” “却没几人知道凌少爷从小修为不俗还颇有城府,如此精心布置的局竟然还能活下来,看来那人还是小看你了。” 凌夜闻言内心翻起骇浪,面容上不动声色道:“传闻也不完全假的。” 哦? 凌夜无所谓地摊了摊手:“起码沉迷美女的传闻是真的。” 黑袍男子显然愣了一下,哑然失笑道:“没想到凌少爷还有风趣幽默的一面呀。” 虽然黑袍男子看上去在和凌夜谈笑风生,心底却暗自吃惊不已,对于自己身上的隐匿披风本来挺有信心的,没想到还是小看了凌夜,恐怕这位凌少爷的修为…… 黑袍下男子眼睛滴溜转了一圈,像是改变了什么主意。 凌夜淡然道:“来既是客,阁下怎么称呼?” 黑袍男摇了摇头,声音沙哑道:“不重要,有个交易不知凌少爷感不感兴趣?” 闻言凌夜在心底松了口气,他知道这个人对这次暗杀多少知道些内幕,一直在等他先开口。 凌夜点了点头:“愿闻其详。” “听说凌少爷一直在追求阮家的掌上明珠吧?” 紧接着黑袍男子继续道:“但阮玥言自幼有个青梅竹马,两人关系从小就不错,据我了解以往他可没少从中使绊子。” 凌夜有些诧异看了他一眼:“看来你对我们的过往了解不少呀。” 黑袍男子咧了咧嘴,发出阴冷的笑声:“你帮我杀了楚风,我告诉你刺杀的情报,正好也帮你除掉了情敌,一举两得怎么样。” 凌夜皱了皱眉,看来眼前的男子并不知道在大厅发生的事,他倒是想过很多可能,只是没想到他的矛头会对准楚风。 他笑了笑:“我和楚兄平时里只是小打小闹,但罪不至死吧。” “更何况以阁下的手段杀个楚风不是手到擒来吗……” 黑袍男也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不给他透点底,不然就没有交易的必要了。 “他拿了些不该拿的东西。” 哦? 黑袍男子没有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反而询问道:“你既然能发现我,没注意他身上的灵气波动有些特别吗?” 凌夜微微颔首,回想了下,他确实注意到楚风的灵气有些古怪,当时还以为是他修炼的功法比较特别导致的。 “他身上有一缕残魂,我没办法近他身。 我记得你们凌家有一枚噬魂戒,对魂体有很强的压制效果。” 凌夜闻言又紧皱了下眉,手中的灵气不安的躁动着,时刻准备蓄势待发。 “你是不是知道的有些太多了,不过那是凌家的家主信物,你应该找我父亲,怎么可能在我手里。” “别紧张,我今天来不是找事的,凭凌府对你的宠爱,我也只是来碰碰运气。” 他似乎看出来凌夜想动手强留下他的意思,开始缓缓往退居门外,临走时还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你没有拒绝我的理由,因为这次遇刺楚风也参与其中。” 话音落,整个人渐渐如利剑般弹出,几息间便消失在雨幕间。 凌夜眉目间罕见地露出一缕寒光。 紧接着萧老带着府里的众侍卫姗姗来迟,萧老看着远处,露出严峻之色,转身抱拳道: “少爷,抱歉,我们来迟了…… “无妨。” 凌夜向他们挥了挥手,示意着退下。 亭轩楼。 他打量着桌案突然多出来的纸条,只是用手轻轻敲击着桌案,他并没有立即答应,看着窗外渐渐细小的雨幕,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等待所有人都离去去,凌夜拖着疲软的身躯回到房间,扭动床上的机关,回到下面的密室里。 这里的空间并不算小,书架上是各式各样的武技,墙上也挂满了武器,密室中还摆放了个木桶,里面是放满了各式各样的塑体的灵药。 也只有凌府家大业大,才经得起他这样挥霍。 虽然不知道自己如何来到这里,但无论如何,首先还是要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立足。 一开始他发现这具身躯竟然是天罡宗梦寐以求的天罡体,修为还不俗,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浇了盆冷水。 常年累积的用药物强行堆上来的师阶巅峰,灵脉几乎堵塞,灵海内堆积着许多杂质,要是没有及时发现,重塑灵脉,估计又得死一次。 他褪去华丽的衣服,与他比较儒雅的外表不同,胸前的肌肉就显得狂野很多。 他深呼一口气,如同上刑一般走进木桶,很快一种熟悉的钻骨蚀心的疼痛传来,扎实的肌肉上也表露青筋,但灵气的运转从未停止,这种重塑不仅痛苦,还极耗心神,这也是他脸色惨白看起来比较虚弱的原因。 他轻轻闭上双眼,如往常一样开始用神识探查气海里古书,古书缓缓翻动到第一页,脑中逐渐浮现奇异的景象,紧随着显现出一排排耀眼的文字—森罗万象法,灵气开始不断灵脉里自行运转。 开始凌夜对于这个功法不以为然,没想到这功法可以自行净化吐纳灵气,在灵海里汇集的灵力也醇厚无比,意味着肆无忌惮吸取周围的灵气还不用担心爆体而亡的风险,开始了他的疯狂修炼之路。 忽然脑中涌现个疯狂的想法,开始尝试性的同时运转着天罡诀。 灵海发出一阵蓝光,身体变得滚烫无比,不过很快又平息下去,他抽了几口凉气,显然有些惊魂未定,幸好两种功法并不相斥,不得不说死过一次胆子是要大一点。 古书微微晃动,书缝突然钻出来一团电光,凌夜惊奇地打量着这光团,这是他当年在山崖下偶然遇到的,临死之际还救过他一命,没想到这小玩意躲在书里一并跟过来了。 此时周围的灵气不断朝此聚集,庭院里泛起阵阵微风。 萧老驮着佝偻的身躯,看着随风摇曳的花朵,只是眯着眼睛笑了笑,若无其事的继续浇水。 凌夜的身体开始贪婪地吸食着周围灵气,灵气通过筋脉在体内循环个周天,最后再汇入气海里,身体突然便升起一丝变化,皮肤表面泛起一丝微弱的蓝色电弧,然后随之消失。 不知过多久,皮肤上渗出一层黑色淤泥,他才缓缓洗净起身,感受着无数灵力在灵海里奔腾。 “将阶中期,还不错。” 随手拿起一把铁剑,手腕轻轻翻转,手上的铁剑也随着他的动作快速闪动,剑光跟着人影随至,其动作轻盈灵动,变化多端,犹如行云流水一般。 离宗的两年多的时间里,仅凭记忆一招一式推演,就将天罡诀与云水剑法修炼到极致,若是天罡宗里的那群人知道了估计会惊到下巴,更何况现在他有了天罡体。 第4章 勇闯青楼 阮玥言撑着伞,独自一人回到了阮家府邸。 此时已经是深夜,阮府看不到一个人影,只有大厅的传出来一缕光亮。 她的神色有些不太好看,准备绕过正厅回到自己房间,大厅内忽然传阮元低沉的嗓音。 “阮言回来了吗?情况怎么样?” 推开门就见阮元独自一人坐在椅上喝茶,身上的衣容没有丝毫变化,显然是从刚才等到现在,见她发丝挂着一些雨露,犹豫了片刻:“先坐,喝完这杯热茶再去休息吧。” 阮玥言想了想,接过了他递过来的茶水,脸上的神色丝毫没有好转。 一时间的大厅的气氛有些寂静。 阮玥言的美眸中闪过一丝冷意:“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阮元的目光里也透露着一丝的无奈,他当然看出来女儿对他埋怨。 当年阮家与向家联姻,她母亲在生阮玥言时就难产去世了,他后来也未娶,从小就细心呵护女儿,只是没想到到头来还是靠卖女儿来保持着阮家的残存。 阮元轻叹一声:“不管是出于阮家考虑也好,还是为了你以后的幸福考虑,我认为凌夜都是最适合你的。” “若是将玄灵丹交给了凌家,阮家就再没有崛起的可能,也失去了在河阳城立足的资格。” 原本的凌家在河阳城已经很强势了,凌家族长老通过玄灵丹踏入灵尊阶,届时恐怕河阳城的所有家族活在凌家的阴霾之下。 同时阮家现在急缺一位强者压阵,所以那颗玄灵丹阮家最后的希望。 阮玥言语里中带着一丝冰冷:“让你失望了,他没有对我做任何事。” 闻言阮元眼神微变沉声道:“看来他还是拒绝了。” “他可能也没有拒绝,他让我过两日再去找他。” 她知道生在这种世家里,父亲总要为整个家族利益考虑,虽然玄灵丹千金难换,但想到自己在父亲可能还没有一个丹药重要,不免有些心灰意冷。 她突然想到了些什么,想来凌夜过去确实是喜欢她,说不定现在也喜欢着,但他同自己父亲一样,不得已为自己的家族利益出发……她现在只想快点去凤仪宗,早点逃离这种世家生活…… 回想起大厅凌夜中的话,以及她刚刚那大胆地动作,阮玥言的耳根莫名的有些发烫,眸光微微闪烁。 “玥言?”阮元试探性地喊了正在发呆的女儿。 阮玥言的思绪来回跳转,她似乎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语气轻声但又坚定道:“我会帮家族度过此次难关,还请父亲以后不要关涉女儿的生活。” 话音落,便起身离去,阮元只是轻轻叹息,有些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的背影,正欲开口,又有些欲言又止。 翌日。 凌夜离开书房,沿着长廊往门口走去,途径一个凉亭正好遇到萧老在正在和守卫下棋。 “少爷,你是要出门吗?” 以往出门基本都会跟他同行,或者说一声,所以萧老不禁问道。 凌夜只是微微颔首,见他准备起身:“不用了萧老,我只是伤好出门逛逛。” …… 凌府不远处,一架马车缓缓驶来。 阮玥言倚靠在马车上,她紧蹙着柳眉,抿着下唇,透过车幕珠链望向凌府。 看上去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毕竟凌夜说让他考虑两天,时间一到她便早早地来到凌府,毕竟多拖一天,阮家的损失越大。 轻抬眼眸就看到凌夜上了马车。 想要叫住时已经为时已晚。 她只能焦急吩咐车夫:“快!跟上前面那辆马车。” 不知多久,马车在北门的柳桥街停下,这不用想她也知道凌夜要去干嘛了,毕竟河阳城里有老话叫南怡春,北亭轩的“美誉,”指的就是河阳着名两大青楼。 在亭轩楼面前缓缓停下,看着这金晃晃的三个字,柳眉还是忍不住紧蹙。 她有些看不懂凌夜的操作了,送上门的金枝玉叶不要,偏偏来烟柳之地找这些胭脂俗粉。 这让她心里颇为打击,倒不是她自恋,毕竟她在河阳城还没有遇到过比她漂亮的,见过唯一姿色差不多的人在帝都凤仪宗,胸襟还没有她宽广,对此她对自己一直颇有自信。 虽然早些年就听过凌夜的风流事迹,但此时还是显得有些茫然,一句话概括就是,不理解而且备受震撼。 他大概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吧? 亭轩楼,凌夜跟回家一样,轻车熟路走到一个豪华包厢内,老鸨见是凌夜这个老熟人,便热情地上前打招呼: “凌少爷,你可是好多日没来了,楼里的姑娘们可想死你了。” 凌夜在河阳城可以说是人见狗嫌,但在这里不会,相反她们十分欢迎,毕竟凌夜除了五官比较俊美,还是出了名的善财童子。 他专找那种卖艺不卖身的花魁,靠着凌夜打赏,实现赎身自由的花魁没有十个也有八个,雅号“护花使者。” 凌夜没好气白了她一眼,表情有些怪异,嘿,还真给你们想死了。 “我这次就是来是为了等个人喝酒,没事的话你先下去吧。” 老鸨捂着嘴轻笑道:“正好,今天给你去后院取坛女儿红来,我埋了十几年,保你喝完醉儿。” 凌夜只是微微点头。 老鸨自然看出来了这次的凌夜要冷淡的多,与凌夜闲聊了几句便识趣的退了下去。 打发完老鸨后,凌夜就倚靠在软椅上,打量着这房间的布局与凌府的竟然有些相似,看来这是专门为他定做的房间。 一旁的阮玥言在马车上等待着,见凌夜许久还未出来,越发的烦躁不安。 随后,她掀开帘幕,足踩着一双白色的小云靴缓缓下马车,朝着亭轩楼大门走了过去,阮玥言的容貌辨识度很高,很快就吸引了一众人的目光。 不少人很快就认出了这是是河阳城的第一美人,惹得不少人开始互相交耳窃窃私语:“这不是阮家的那位千金吗,她怎么来这里了?” 一旁的人很快补充道:“原来是她呀,我前几天才看到她半夜从凌府里出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啊!你说什么?” 这一刻,众人仿佛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那她来这儿?” “你傻呀,你没看到凌家那位刚刚进去了,来这儿肯定是为了抓他了。” …… 第5章 女儿红 不少人忽然又感到唏嘘不已,果然不愧是凌少爷,第一美人的新鲜感也只能保持几日。 阮玥言平日里就经常受到目光的洗礼,倒是习以为常,但是今天来的地方有些特别,从小受到良好家教的她此时的俏脸上忍不住微微泛红。 她微微提了提裙摆,小碎步加快走进亭轩楼。 同样的事上演在亭轩楼里,她拉住了一个半掩半遮的貌美女子,礼貌的询问道:“可以告诉我,凌少爷在哪儿吗?” 女子看见来人的模样自然被惊住了,神色有些木讷地指了指二楼凌夜所在的厢房。 她急匆匆地走到厢房门外,准备敲门时,那股烦躁就忽然平息下来,美眸眨了眨,似乎才反应过来。 小嘴喃喃道:“我怎么进来了。” 想要扭头就走时,脚步微顿住忽然想到。 来都来了。 她担心进去看见一些不堪入目的场面,便轻柔敲响房门,似乎是在给里面的人反应时间,过一会才轻声道: “凌少爷,是我。” 躺在软椅上的凌夜还在耐心等待着黑袍人出现,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耳朵不禁忽然竖起来,皱了下眉: “幻听了不成?” 阮玥言见里面没有反应,便又敲了几下门。 此刻的凌夜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道:“进来吧。” 今天的阮玥言依旧穿着白色的宫裙,只是胸口有些低,隐约能看到一抹雪白。 见房间内只有凌夜一人,美眸里都多了几分光泽。 他自然是知道阮玥言的来意,没想到她这么着急,都追到亭轩楼了,示意着阮玥言坐下,为她倒了一杯清酒。 “阮小姐,其实你要商量事,在凌府内等我就好了。” 阮玥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良久过后,她抬了抬眼帘,轻柔地开口道:“凌少爷,阮家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凌夜沉吟了片刻:“还在考虑。” 阮玥言微微颔首,没有像前几次那样再三要求,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刚降下去的酡红此刻又衬起绝美的脸庞,她的眉宇间似乎比以前又多了一丝忧愁烦恼。 阮玥言抬起眼帘,幽幽地注视着凌夜的目光,轻声道:“凌少爷,真的没办法帮阮家吗?” “帮助阮家的筹码我之前就说过了。” “玄灵丹吗……?”阮玥言微微垂下眼帘,眸光暗淡下来。 她将沉重的胸襟放在桌案上,卸下自己的负担,纤手也无力地倒在垂下。 她枕在手臂上,柔声道:“难道我就不行吗……?” 凌夜沉思片刻,将不远处的纤手轻轻握住,阮玥言的身子微颤了下,并未挣脱凌夜的手掌,只是稍稍侧头看了他一眼,随即放松下来。 凌夜温柔地把玩着这只纤柔的玉手,微微笑着摇了摇头: “人不是插在花瓶里的景物,不该作为交易的筹码。” 这旁人一看大概,都会不屑的白他一眼,他的手就没放开过,这小子很明显打着既要又要的主意。 “更何况你这只凤凰这么早就折在这里,不是可惜了嘛。” 但阮玥言显然有些愣住,回想起这几日父亲对她说的话,竟有些无语凝噎。美眸顿时泛起一层水雾。 一个是昔日自己讨厌的纨绔恶少,一个是自己亲生父亲,两人说的话却是天差地别。 她转头神色有些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不得不说这几句话让她对凌夜的改观很大。 “谢谢……” 此刻屋外掀起一阵微风,凌夜不经意的抬头看了眼,轻抚了下她的额头,将她的两缕垂落的秀发搭在耳畔。 “你有些醉了,我出去给你沏壶茶,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阮玥言乖巧的点了点头。 凌夜来到亭轩楼的后院,观景亭内黑袍人负手凝视着他的到来。 他带着几分赞许的语气:“凌少爷,与美人相约的地方别具一格,好雅致。” 凌夜白了他一眼,你以为这是谁造成的? “闲话少说。” 黑袍人耸了耸肩,紧接着问道道:“你来我是否默认为你同意交易。” 凌夜闻言微微颔首。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你帮我把楚风引到城外红枫林,事成之后我告诉你,关于暗杀者的消息,届时还无人与你争阮小姐了,如何。” 听到这个名字,他的眉头不经意的皱了皱,又是红枫岭,这里妖兽众多,且荒无人烟,确实是动手的最佳地方,因为他自己就是这里遭遇刺杀的。 虽然是因为阮玥言邀请出去而遇刺,不过好在她在河流里发现流血不止的凌夜把他带回来,算是将功补过了。 “凌少爷考虑的怎么样了。” 凌夜回过神来,微笑点头:“好,这几天我会想办法把楚风引到红枫林。” 黑袍人也露出满意之色,点头道:“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凌少爷。” 话音刚落,伴随着一股黑烟,黑袍人便消失观景亭中,这次凌夜才注意到,灵力波动来自背后的披风。 等到黑袍人走后凌夜的笑容很快就消散了,他当然不会傻到信任个装神弄鬼的陌生人。 当然嘴上承诺着,将楚风带到红枫林,自己的任务就完成了,到时候在场他的修为最高,主动权完全在他手中,他不愿透露的秘密届时自己知道了,他会安心让自己完整的离开? 就算自己能活着出来恐怕也要背上“凌夜将楚家天才带到红枫林杀害的消息。” 会受到楚家的报复不说,凌家的也会受到城内的舆论压力,到时候引起来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他现在越发的渴望着实力的强大。 与此同时,阮玥言用纤手撑着脸颊,另外的一只手正拎着酒壶转圈。 很显然她现在酒劲已经上来了,那双桃花眸现在越发的迷离,肩上遮盖的裙纱微微地滑落,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 凌夜端着一壶茶,轻轻推门而入,看到如此香艳的光景,倒是没产生多少旖旎,反而蹙了一下眉。 凌夜将茶放在桌案上,到她跟前伸手准备将她手上的酒壶夺过来。 阮玥言察觉到他的动作,一股劲铆劲儿了上来,死死地拽着酒壶不放,他假意松开,然后猛地一拉,怎料用力过猛随带着将阮玥言带到了怀里,两人顺势倒在软榻之上。 凌夜看着她醉醺醺的模样,叹了口气,好心提醒道:“你还是不要独自喝醉,不是很安全。” 阮玥言的桃花眸眯了眯,檀口吐出一丝酒气:“怕什么。” 凌夜闻言有些想白她一眼,我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你是看不到吗? 阮玥言似乎读懂他的意思,幽幽道:“我送上门你都不要,宁愿跑来这种烟柳之地……” 她越想越感觉委屈,从小他就是母亲不痛,父亲不爱的,儿时的友情还变了质,认识了凌夜后还要被天天骚扰,现在送上门都不要…… 她全完倒在凌夜怀里,现在脑子里全是糟心事,小嘴唇高高撅起,再也忍不住,紧紧地攥着他的衣服抽泣。 此刻的凌夜轻轻抚着她的头,试图平息下她的情绪,胸前那柔软的触感,让他迫不得已把注意力转移别处。 不得不说那桌子承受着它不该承受的重量。 凌夜顺势将酒壶接过来。 轻轻摇晃两下,发现酒壶已经见底了,难怪刚刚争抢的时候没有洒出来。 他将阮玥言的精致的脸蛋稍稍抬起,用衣袖轻柔地擦干眼角的眼泪,调笑道:“这酒有这么好喝吗?竟然把它全喝完了,都没说给我留一口,难怪醉成这样。” 阮玥言一改平时端庄,有些俏皮道: “味道还不错,可惜你喝不到了。” 凌夜看着的饱含富有光泽的唇瓣,发出阵阵酒香。 “不一定。” 随即扣着她的下颚,盖了下去。 四唇相合。 呜呜呜~ 在她的瞪大的美眸下注视下,倒是凌夜有些不好意思地闭上眼睛。 又把品尝的不到位,又伸舌渡过去不断地搅合感受着酒香残留下的醇厚韵味。 滋滋滋~ 阮玥言一时间愣住,就连推开他都忘了。 直到怀中的佳人有些喘不过气,他才缓缓放开她,抿了抿嘴唇:“嗯……十几年的女儿红,味道还不错。” 阮玥言整个人忽然从他怀里弹起来,连忙捂着小嘴,美眸眨了眨有些难以置信望着他,不得不说这一吻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此刻的她心如乱麻,迅速将衣裙整理好,临走时又喝了几口茶补了补水,提着裙摆朝着出口夺门而去。 又惹的一众人纷纷侧目,演绎了一场着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 …… 第6章 秦家义子 阮玥言着急忙慌地跑出来,茫然看着四周,发现阮府的马车早已不知去向。 不知不觉,就和凌夜在亭轩楼待到了黄昏时分。 忽然,柳桥街的尽头传来了一道熟悉地喊声:“玥言,你怎么会在这儿?” 转头看去,一个看上去颇为眼熟的青年正朝他们的方向走来,后面还跟着一行人。 阮玥言打量了下楚风身后的几人,她认出这是秦家的世家弟子,几人平日里就不学无术,看到楚风跟他们混在一起,看着他们很明显就是冲着亭轩楼来的。 黑玄几人看到阮玥言神色中多了几分忌惮。 她脸色立即沉了下来,她虽然对楚风无感,但昔日的情谊还是忍不住劝告他: “楚风,我还是建议你这种地方还是少来,你这么整日跟着这群狐朋狗友鬼混,对得起楚伯父对你期望吗?” 楚风着急解释道:“玥言,别误会,我来此只是为了和他们谋事……应酬。” 阮玥言有些受够了男人的那一套,语气有些冷淡:“行了,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你没有必要向我解释。” 说完就准备离去。 “这么着急干嘛?我送你回去吧。” 此时,凌夜也追了出来,主要是他也不放心喝醉的阮玥言一人四处跑。 她对于凌夜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但又怕他们起冲突,不经意地蹙了下眉,拉着凌夜的手腕转身就走: “凌少爷,有劳了。” 楚风见此场景,心底更是涌起一阵妒火,他与阮诺言相识了十几年,被没有这样被对待过。 这时他看了一眼刚从亭轩楼出来的凌夜,他嘴角上还残留着一些淡淡胭脂。 又打量了阮玥言。精致无暇的脸颊上的红晕还没消散,让清纯的添加一丝妩媚。 这样可以说是人赃俱获了,他忍住心中无尽的怒火,有些不悦道:“难道你和凌夜孤男寡女的来这种地方就可以吗?” 话音刚落,阮玥言抬起美眸,深呼了一口气,冷冷道:“我来这里找凌少爷只是为了些重要的事情,在里面也没有发生你想象的事情。” 说到后面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底气有些不足,又带着一丝心虚。 楚风看向凌夜,想了想语气有些急促地质问道: “那凭什么凌夜可以来,我为什么就不可以!” 看在一旁看戏的凌夜看着风波已经波及到自己了,看向阮玥言无辜地眨了眨眼。 这话把阮玥言差点气笑了,她轻轻地揉了下自己太阳穴,自己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人呀! “他都这么烂了,干嘛还要向他靠拢?” 对于她来说凌夜已经烂透了,再烂也是那个样子,不痛不痒,但楚风对期望还是比较高,所以看到他堕落比较容易产生反感。 见他不可理喻,阮玥言已经懒得聊下去了,准备拉着凌夜就走。 眼见她就要离开了,楚风心底一急,想要抬手抓住阮玥言的肩膀。 阮玥言柳眉紧蹙了下,下意识地往一侧躲去,怎料重心有些不稳,身子朝着一旁倒去。 嗯? 凌夜想要一把将她拉回来,怎料现在的阮玥言十分抗拒,身体本能的抵抗,凌夜也不可能任由她摔倒,手上悄然加了点灵力。 于是,没等众人反应过来。 凌夜已经将她搂着,左手挽住了她的腰,右手交合,裙摆微微荡起,场面倒是格外唯美,只是这突如其来的画风,让一旁的路人有些错愕。 刚才不是吵架吗,怎么还跳起来了? 此时凌夜的手掌还放在她腰上,细细感受着柳腰曲线的优美,盈盈一握,不经意地捏了捏,柔软的肌肤现在因为神经紧绷而变得紧致。 凌夜的小动作自然躲不过她的感应,只是淡淡白了他一眼,随后柔声道:“谢谢凌少爷,现在可以放我下来了吗?” 凌夜笑了笑:“不用谢,举手之劳。” 说罢就将她轻轻放下,只是两人的手也未分开,阮玥言轻轻地尝试着将手扯出来,发现扯不动便随他去了。 显然阮玥言对凌夜和他是截然不同的态度。 楚风攥紧了拳头,脸上努力维持着勉强的笑容,提醒道:“玥言,别忘了,你可是我未婚妻呀……” 他不提还好,阮玥言脸上也出现淡淡的寒霜,不知道对楚风还是她父亲亦或者是对凌夜。 “你与我父亲定下的婚约,你想结婚,那去就找我父亲,你俩结去吧。” 那清脆语气透着不加掩饰的冷淡,正如最初阮玥言对待凌夜时那般。 对于阮玥言此番嫁父的话,凌夜也有些绷不住,嘴角忍不住扬起,但考虑到现在的场合不宜又很快压下去。 然而楚风好似没有听到,勉强维持住笑容,再度说道:“玥言,相信我,再给我一段时间,他凌夜能帮你,我也能帮你!” 此时阮玥言默不作声,揉了揉脑袋,不得不说这世界最痛苦的就是单相思,同时折磨两个人。 这怎么下去,她感觉迟早有一天会被逼疯的,心底已经开始盘算,一会回阮府她就去准备纸和笔,结束这段孽缘。 楚风正欲继续开口,凌夜也是事宜插了句话:“楚少爷,你这又是何苦呢,强扭的瓜不甜的,相信我,你也能找到真爱的。” 凌夜挽着他的未婚妻,好心劝道。 似乎是楚风后面的同伴有些看不下去,要上前替他找回面子。 几人纷纷上前,为首的人眼中的鄙夷之色更是毫不掩饰,打量凌夜几眼冷嘲道:“你就是传闻中的凌家少爷,果然同传闻中的一样废物。” 凌夜在外面的风评也不是很好,由于以前藏拙的缘故,在外面一直被人认为不学无术的纨绔恶少,无非是家势大了一点而已。 现在他修炼了森罗万象法那就更看不出他身上的修为了。 “你谁呀?” 第7章 玥言剑仙 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秦云,凌夜刚刚甚至都没有正眼瞧过他,现在才注意到他声色与外貌判若两人,倒是有些颇有喜感。 眼睛微小,目光闪烁,嘴角微翘,一副狡黠模样,身着一席墨色的衣袍缎子,衣袖口露出银色缕空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牙扇一脸自豪道: “秦家,黑玄。” 凌夜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秦云的背景比较特别,对于凌夜这种大家族的弟子也并不惧怕,他小眼睛中多了几分寒光,发出几声冷笑:“不认识不要紧,今天过后你就认识了。” 噌—— 后面的潘达拔出长刀,身上的灵力波动展露无疑,灵师阶巅峰,笑吟吟如同看待猎物一样看着他,等待着黑玄的下一步指令。 没等凌夜有动作,阮玥言就从纳戒取出凤炎剑,率先一步挡在她面前。 秦玄见状皱了下眉道:“阮玥言,我劝你少管闲事。” 她没有理会秦玄的威胁,身上的灵力自然散发出来,直面向他们施压,竟然比潘达身上的灵威还要强上几分。 “你已经灵将阶了!?” 看着她身上散发的灵力波动,潘达发出惊呼,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上次他们交手过一次,那时候的阮玥言仅有师阶中期的修为。 这让凌夜感到些惊讶,一直以来阮玥言在他这里的印象都是端庄淑女,而且任他欺负的那种,差点都忽略了她本身是一名强大的修炼者。 十七岁就到将阶了,而且在他回忆里阮玥言也没怎么认真修炼过,不愧是凤仪宗看上的人,天赋果然恐怖如斯。 见已经不需要自己了,他悄然将掌心的罡雷挥散。 她把“毫无修为”的凌夜护身后,就像是护小鸡仔一样,她自然是认出黑玄,脸上的红晕此时也彻底消散。 只见她语气颇为罕见的冰冷严肃道:“黑玄,你平日的做得那些破事我不管,但今天你别想动他。” 她手持凤炎剑随手一挥,剑上灵力的威压瞬间指向了黑玄,好在被潘达及时挡住。 黑玄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你……这不是还没进凤仪宗就拿鸡毛当令箭了。” 潘达架着刀,掩护着黑玄缓缓往后退。 阮玥言见打不起来了,眼角里露一丝失望。 没理会黑玄,转身拉着凌夜离开,凌夜头一次见到高冷的阮玥言,一直好奇盯着她,像是打开了新世界。 楚风看着少女那道纤美的背影随着凌夜一同远去,拳头悄然地握紧。 又是凌夜,前两天也是他……一定是他威胁了玥言,否则他们今天怎么可能会一起来这种地方? 看着他的背影终于忍不住露出一丝凶光。 “凌夜,我要和你比试一场!”楚风忽然在身后大喊。 凌夜脚步微顿,沉吟了片刻。 侧头望来,看到楚风眼神中那不加掩饰的怒火,笑道:“哦?” 阮玥言的柳眉紧蹙,上前想要说些什么阻止这场闹剧,却被身后的凌夜拉住。 看着偏袒凌夜的阮玥言他心中的妒火又多了几分。 “只会躲在玥言身后吗?”楚风挑衅道。 凌夜微笑点头:“考虑考虑。” 凌夜并没有直接同意,毕竟前脚黑袍人才找到他合作,后脚楚风就赶上了,凌夜不相信天底下有这么巧合的事。 楚风在那一瞬间忽然愣了下,似乎没料到凌夜打算和他打,他以为凌夜灵人阶的修为,肯定会拒绝的。 凌夜想了想还是说道:“阮小姐讨厌你,可不是因为你的实力不行。” “那是为什么?”楚风下意识问。 凌夜笑了笑:“自己悟去吧。” 以阮玥言的性子,在他向阮家求亲的那一刻,两人基本上就不可能了。 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只有留下了脸色不太好看的众人,秦云上前拍了拍楚风的肩膀。 “放心,再忍忍吧,他这次活不了多久的。” 一旁的潘达上前一脸淫笑道:“楚兄,你可不仗义,阮玥言竟然是你未婚妻,都不告诉兄弟们,有机会把弟妹约出来玩玩。” 秦云轻咳一下,瞪了他一眼。 潘达立马就懂了,露出谄媚的微笑:“嘿嘿,当然是秦少先了。” 楚风的眼神闪过一丝阴厉,虽然心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但眼前他只想除掉凌夜,只能含糊道: “事成之后,有机会一定。” …… 两人沿着街道往前走了很久,总算是告别了他们,阮玥言忽然停了下来,朝着他行了一礼:“抱歉呀,都怪我今天跟你来亭轩楼,惹出来这么多麻烦。” 凌夜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没关系,你的歉意刚在厢房里我已经收到了。” 阮玥言只是轻轻啐一口。 又想到什么,眉头轻蹙轻声道:“你不千万不要搭理,最近城里都在传,楚风的天赋又回来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到时候挨揍了我可不管。” 虽然是这样说,但语气里还是有些关心之色,在她看来,以凌夜的修为,要答应迎战跟挨打没什么区别,何况到时候凌家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凌夜回应道:“无妨,只是与楚兄友好的切磋而已,我就怕楚兄不会善罢甘休的。” 阮玥言看着他这副无所谓的样子,急的直跺脚。 他笑了笑道:“既然你这么担心我,到时候我有危险的时候你保护我不就行了。” 阮玥言的美眸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鬼才担心你!” 凌夜不经意地询问道“对了,我记得秦家的位置是不是在南门呀。” 见他不想再聊决斗的事,所性阮玥言也就不管了,他要挨打随他去吧。 “嗯,怎么了。” “没事,我就问问,对了,那个黑玄是什么人,听起来你们好像认识。” 阮玥言闻言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你没事就少去惹那个几个人渣,平日里他们就爱干一些下作的事情。” 凌夜皱了下眉询问道:“听起来你们有过节?” 阮玥言露出一丝气愤的神色,脸上罕见地布满了寒霜:“酒楼里见过一面,他们想下药强暴我,结果没料到我修为这么高,结果被我打了一顿。” “知道我是凤仪宗宗主内定的弟子,也没再敢找我的麻烦。” 不得不说,跟他们比,凌夜平日的不学无术,喝花酒,只调戏下姑娘都算得上优良品德了。 凌夜好奇地询问道:“以前怎么没听说?你修为这么高没想过复仇吗?” 阮玥言的神情变得有些黯淡:“那个黑玄是秦家的义子,他哥哥就是血色军团的将军,有他们撑腰,就不是阮家这种小家族惹得起的存在了。” 凌夜倒是明白他的意思。 她自己倒是不怎么害怕,报完仇她就呆在凤仪宗就行了,但河阳城还有这么大阮家在,他们可经不起秦家或者血色军团的报复。 看着这个女孩默默背负这么多,心里的好感又多了分,他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 他默默地将几人的名字拉进死亡名单,等这次红枫林的风波过后顺带着一并给他们清算。 “嗯……阮家的事我一会帮你请示一下族中的长老。” “真的!” 阮玥言闻言,眼前的阴霾一扫而空,那双桃花眸又开始闪烁着微光。 这几日苦苦相求就是为了等他这句话。 凌夜勉强笑了笑,算是点头,毕竟他也没有想好怎么向族中的人交代。 …… 第8章 蚀阳秘钥 回到凌府。 凌夜推开书房的大门,就倚靠在软椅上,轻轻拨动着桌角下的机关。 不一会,一道扭曲的阴影悄然地出现在门口。 他扶了扶额头显然有些头痛。 “帮我引荐一下族长老。” “少爷,族长老还在密室中闭关。”密探恭敬道。 “按照我说的做即可。” 作为河阳城的一流势力,凌家自然并不止明面上的这点高手。 除了明面上守卫和萧老这种客卿长老以外,凌夜的族长老也皆是灵宗阶,至于他的父母因为些原因目前不知踪影。 而凌家的上下,暂时也都交给了这位族长老打理。 也就是近两年凌夜才有些话语权,而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凌家想磨练一下他。 虽说过去凌夜的表现不尽人意,不过近段时间他似乎也渐渐成熟了许多。 就算到时候凌夜兜不住底,凌家也还有其他底牌收拾残局。 不一会,密探就折返回来。 “少爷,族长老许可了。” 与此同时,身旁的密探早已悄然离开了去完成凌夜交代的任务。 随着后山石门的晃动,凌夜在密探的带领下,沿着一条曲径幽深的小道往里走,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密室当中。 这地方怎么看起来这么阴森森的……凌夜恭敬的语气道:“族长老,晚辈此次前来多有冒犯。” 密室里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根基扎实,精气似乎有些虚浮不稳?” 凌夜的嘴角抽了抽,罕见地露出一丝尴尬。 苍老的声音再度从密室里传出:“何事?” “希望长老能把噬魂戒暂时借用一下。” 这就是凌夜比较窘迫的地方,虽然贵为凌家的少爷,但没有家主信物,平日里除了家里的守卫外,其余都调不动。 “哦?你想帮阮家抵抗轩宝阁。” 虽然凌家的长老一直在闭关,但平日里一直有密探还汇报河阳城的现状。 “条件。” 凌夜不太愿意提阮玥言,这样那就真把她当物品了,很想说看我这张脸够不够。 沉吟片刻,决定先开个空头支票: “玄灵丹。” “不够。” 闻言的凌夜差点一个趔趄滑倒,乖乖,族长老能这么说就说明轩宝阁的势力比自己想象的大得多。 那凌夜有些没辙了,玄灵丹都不顶用,他正准备灰溜溜地回去时,又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转头小心翼翼说道:“凌家候选人的资格。” 盘坐的长老闻言沉默了片刻,缓缓睁开双眼,眼睛仿佛射出一缕精光,直勾勾盯着凌夜。 良久后将噬魂戒扔给了他。 “那个人不会同意的。” 原来他的脸是真的管用,凌夜大概猜到,族长老指的那个人大概是自己回忆中快要模糊的父亲。 “五枚玄灵丹或者等价的灵药。” 凌夜不禁咯噔一下,好像有些托大了,勉强点了点头应了下来,坏了,这下真得用阮玥言还债了。 “我可以问一下,楚风到底体内到底有什么东西,为什么黑袍人不惜来凌府来找蚀魂戒。” 石门中的老人犹豫了下,缓缓地开口道:“我猜测大概是,蚀阳秘钥吧。” 凌夜目光微微凝固了下,自己所在的地方好像就是叫蚀阳国,那不就是开启国宝的钥匙咯。 “我只是给你提个醒,别去蹚这浑水,帝都已经派秦岚回河阳城,目的应该就是为它了。” “那蚀阳秘钥拥有大气运的人才能得到,看来楚风也非池中之物,若是他躲过此劫,尽量不要与之交恶。” 凌夜闻言一愣,心情有些微妙:“恐怕来不及了。” 凌家长老也不太了解他们的事情,还在苦口婆心的劝道: “年轻人小打小闹而已,将来成熟些基本不会放在心上,这种天骄,凌家还是以拉拢交好为主。” “他未婚妻现在在我们凌家。”凌夜话语简洁明了。 ??? 石门内的族长老沉默了半响,结交的事再也没提了。 只是没想到他把阮家的掌上明珠骗到手了,倒也不怕楚风的报复,但还是决心要敲打了一下他: “修行多交善少交恶,努力修炼,等你成为凌家的家主,想找几个道侣都没人管你……” 对此凌夜只能打着瞌睡聆听着教诲。 入夜,凌夜正坐在书房整理凌府的事务,房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接着蒙着黑色面罩的男子悄然走出现书房里。 凌夜埋着头查看着帐,并未抬起头来,询问道;“事情查的怎么样?” 恭敬道:“经过探子查探,他们确实有古怪。” 看了一眼神色淡然的凌夜,密探继续道:“今天秦楚两家进行了一场两族比试,楚风竟然击败了秦家数位天才,他的修为至少有灵仕巅峰。” “还有黑玄,据我们调查,他哥哥黑煞是血色军团的第六席秦岚的副将,由于两人的缘故,黑玄拜于秦家门下成为义子。” 见凌夜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他只能继续汇报。 “昨天他们原本是打算去宜春楼,不知为什么突然绕了远路去了北门。” 他轻轻地敲击着桌面,难怪从亭轩楼出来就遇到了楚风,他还顺其自然的提出了红枫林决斗,看来是有人刻意而为之。 他有些摸不清黑袍人究竟是敌还是友,如果他只是为了楚风体内的蚀阳秘钥还好,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到时候两人遵守约定即可。 就怕到时候黑袍人想给他们一锅端。 最近都和他们走得近,让人很难不联想到,难不成这次暗杀还有秦家参与不成? 凌夜暗暗皱眉,心里有些诧异。 秦家的体量说实话还要比凌家大不少,毕竟上一任的城主就是秦家的家主,不过百年前突然死亡,所以河阳城才陷入暂时没有城主的微妙形势,凌家和秦家没有任何利益冲突,杀他也讨不到任何的好处。 密探恭敬地抱拳,准备领命退下时,凌夜又把他叫住。 密探淡然道:“少爷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凌夜随手扔给他一块留影石,里面是凌夜佩戴蚀魂戒,提前录制的影像,大概意思是叫他们全力协助阮家。 “拿着东西去找找凌卫和凌家的商铺,如果他们有不信的,叫他们亲自来凌府找我。” 凌夜手持噬魂戒是这样,只需要发号施令就行了,而手下的人考虑的就多了。 可以预见的是今夜的河阳城注定不太平。 凌夜交代完事务后才得以抽身,偏厅却没有她的踪影,向府内的侍女询问才得知她跑到了后院。 庭院中,阮玥言只安静地倚靠在凉亭上,雪白的肌肤在月色的光辉下染上一层光泽,瀑布般的乌发仅用玉簪简单挽起,自然垂落在腰间,侧面可以望见胸前傲人撑起来的衣料。 走近才发现,阮玥言已经睡着了,默默欣赏,绝美的容颜中透露着一丝清冷,有种古典美人的的气质。 不得不说这脸要是长歪一分,他刚刚都是万万不能答应族长老的要求的。 他挽过阮玥言耳畔旁的一缕青丝,轻轻地挠她的鼻梁,不一会,那双桃花眸开始缓缓打开。 一张俊美脸庞近在咫尺,吓得她灵力四散,湖中的锦鲤立马荡出层层水花,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及时收住。 “跑这里睡觉干嘛。” 阮玥言向他投了个歉意的目光:“凌少,不好意思,这两天有些太累了……不小心就睡着了。” 她忽然想起来,此行凌府的目的,带着几分期待:“阮家事怎么样?” 凌夜又轻车熟路的揉起了她的手心:“就那样。” ??? “叫你爹准备好嫁妆吧。” 阮玥言整个人忽然怔住:“啊?” 此时的阮玥言似乎反应过来了,他的意思就是说凌府同意帮阮家了,还没来得及兴奋,自己的娇柔的身躯就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她如同受惊的小猫咪急忙缩在他怀里,全然忘记了自己有灵将阶的修为,发出如蚊子般的细吟:“不可以,太快了我还没有准备好。” 凌夜揉了揉托在手掌上大月亮,感觉她跟棉花似的,整个身子都软软的,就是有点沉。 此时的阮玥言如鸵鸟般将头埋在了他怀中,此时的心境极为复杂,跟一开始的决然献身不同,现在的她对凌夜已经改观了几分,虽然谈不上喜欢,勉强抱着一丝好感,让她又重新对感情憧憬渴望。 所以她现在想要的更多了,想要水到渠成的感情,所以她打算和凌夜商量一下晚点再吃掉自己。 虽然现在她也不会反抗,但总感觉会有一丝遗憾,她攥紧了凌夜的华服,鼓起勇气抬头,那双桃花眸再次显得楚楚可怜。 “你可不可以不要……嗯?” 美眸轻抬,才骤然发现四周的环境不对,这不是去寝房的路上。 两人已经到了凌府门口,一旁的阮家马车早已恭候多时。 他看着一脸吃惊茫然的阮玥言,道:“不要什么?” “行了,时间不早了,这次你就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对了,明天我来拜访一下伯父。” 阮玥言只是木讷点头,说了这么多,她事实上一句都没有听进去,现在只想逃离这里。 凌夜现在只想快点将阮玥言送回阮府,回来抓紧时间修炼。 红枫林的事就像悬着他头上的一把利剑。 虽然他现在的将阶中期已经高了,但还不够!他深知一切阴谋诡计在决定的实力面前都是徒劳的。 笃笃笃…… 一辆马车缓缓朝着阮家的方向前进。 车厢时不时传来一些跺脚的动静,这把车夫和守卫吓了一跳,两人不禁都长长叹了一口气,阮小姐牺牲自己拯救阮府的事,他们多少也知道点,现在都为她感到惋惜,只希望阮小姐不要自寻短见。 然后现在的她是真想寻短见了,此时阮玥言没有了昔日的坐姿端庄,将身子紧埋在修长浑圆的大腿根里,还时不时的跺脚,双手紧捂着自己快烧开了的脸颊。 她现在尴尬的已经可以扣出一个阮府了,时不时发出模糊的细吟声:“丢死人啦~” …… 第9章 不速之客 笃笃笃…… 凌夜拉开帘幕,便看到了前方不远出现的阮府。 他下了马车,看到门口还有两名守卫,见到凌夜时,两人相视一眼,皆是有些讶异,道:“凌少爷,您到阮府有什么事吗?” 由于以前经常在追求阮玥言的缘故,阮府基本上都认识凌夜这个人,两名守卫自然也不例外。 “我找阮伯父有点事,他在府上吗?”凌夜问道。 由于昨夜阮玥言并没有听清他说的话,所以守卫并没有接到凌夜来拜访的通知。 守卫也有些恍惚,习惯以为他是找阮玥言的,轻轻点了点头,但似又有些难以启齿,道:“在是在……” “他不方便吗?” “可能大小姐现在腾不出时间来招待你……” ??? 凌夜蹙了下眉,他发现最近阮府的人耳朵似乎最近都有些不太好。 忽然,阮府里隐约间似乎传来了一声怒吼,随后,他便听到楚风传来的声音:“阮玥言,既然你执意要悔婚,那我也无话可说。” “不过,我楚家虽然家道中落,但也不可任人欺辱!今日,我便休了你这个未婚妻!” 听得府邸里的声响,凌夜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就被里面的内容吸引,一时间他似乎也忘记了来阮府的目的。 很明显大厅内在上演大戏,凌夜想到这,便迈步想进府邸里看看,但这时,两侧的侍卫立即挡在面前,道:“抱歉,凌少爷,老爷有令,今日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凌夜从兜里取出了两枚中品元石,悄然塞进了两人的口袋,笑道: “帮我行个方便,如果我进门被赶出来,责任我全抗下来,不会连累到你们的,放心吧。” 两人皆是有些为难,道:“凌少爷,您还是别为难我们了,若是等会儿出了什么事,这责任我们担不起啊……” 凌夜闻言会心一笑,都是混过江湖的老条子,我懂,得加钱。 又取出了两枚上品灵石塞进二人手里,这已经抵得上他们好几年的工钱了,面对这种壕无人性的行为,两人当即就表了忠心。 “凌少爷,今后有任何事情尽管吩咐,我们兄弟二人在所不辞!” 他向两人挥了挥手,对于两人的懂事,微笑着点头表示认可,随即便加快脚步朝着大厅走去,毕竟这种场合花钱都不一定能看到。 顺着声音来到大厅前,才看到两人似乎正在对峙。 与其说是对峙,不如说是楚风单方面的泄愤,他紧握拳头,隐忍似乎到了极限,而阮玥言就站在他对面默然不语。 她的桃花眸恢复了往日了冷冽,面无表情地望着楚风,始终没有说话,只是将那封退婚契约放在桌案上。 半响过后,阮玥言轻声道:“楚少爷,今日之后我们好聚好散吧,当年我也毫不知情,现在也确实不喜这这桩婚事。” 原本阮玥言今天邀请他到阮府做客时,他心里还很高兴,可谁知,聊了没几句之后,对方便扔一封“退婚书”在桌上。 这也让楚风感受到了莫大的委屈。明明自己过去待她那么好,时刻守着她的安全,结果邀他到阮府来,竟是为了羞辱他? 他眼底里蕴藏怒火,但还在强行隐忍,沉声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今日之辱,我楚风必定数倍奉还!” 他认为阮玥言之所以会想要与他悔掉这桩婚事婚,是因为凌府家大业大,故此瞧不上现在已经家道中落的楚家。 楚风拳头紧握,以他现在的天赋,未来必定带领着楚家走到一个不属于凌家的高度,他一定会让阮玥言后悔今天的决定。 阮玥言眉头微蹙,但并未说话。 这时,府邸门口忽然传来一道响亮的掌声。 凌夜已经在大厅门口靠了半天,只是两人都没心情,所以没注意到。 “好一个莫欺少年穷,不愧是楚少爷,人穷志不穷呀!” 楚风扭头看去,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凌夜,鼓起了掌,语气听上去像是由衷地赞叹。 “凌夜?” 被两人这样盯着,他也没有半点不适的样子,颇有半个主人的模样,慢悠悠地朝他们走来。 楚风望着朝突如其来的凌夜,眉头不经意地皱了下。 而阮玥言同样秀眉微蹙,投来一个询问的目光。 倒不是不欢迎凌夜,只是不希望他在这个节骨眼上过来,难免有些不太合适。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自然也不会相信他是真心赞扬自己,漆黑的瞳眸显得格外幽深,脸色自然沉了几分,盯着凌夜冷冷道: “不知凌少爷是对此有何独到的见解么?” 他对凌夜仇恨的目光不加掩饰,过去阮玥言对他的态度算不上多好,但也从未提过退婚一事,可自从和凌夜有了接触之后,阮玥言的态度便冷淡了许多。 故此他自然想到,阮玥言之所以会想要退婚恐怕就是看上了凌夜家境的缘故。 “见解倒是谈不上,我倒是挺同情阮小姐的。”凌夜笑了笑。 楚风眉头紧皱,盯着凌夜,没说话。 凌夜认真说道:“对了,你们还未成婚,所以不能给她发休书,顶多就算同意了退婚。” 楚风眉头微皱,他以为是阮玥言叫他来一同羞辱自己,握紧拳头到: “好好好,你们这是欺我楚家无人吗?” 凌夜摇了摇头,笑道:“别激动,楚少爷。” “你认为阮小姐今日请你到府上来,找你退婚是在羞辱你,对吗?” 楚风盯着凌夜那温和的微笑,默然不语,算是默许他说的话了。 “我只是想说,她真的要羞辱你的话,何必等到现在呢?她也不是今天临时起意的吧。” “以往无非就是顾及你们阮楚两家的情面,顾及你的自尊,最后给你留些面子,起码在为你着想。” “现在她想追求自己的幸福了想退婚,难道这都不可以吗?” 只见楚风脸上神色越来越难看。 紧接着凌夜神色一凝,不禁反问道:“倒是你,楚少爷,你可曾为她着想过?” 第10章 退婚 楚风顿时哑然,似乎想说些什么反驳他,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只得保持沉默。 楚风本以为凭着他和阮玥言从小的关系,向她父亲提亲也同意了,两人的感情到时候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让他出乎意料的是,阮玥言在得知这段婚约的时候十分抗拒,过了一段时间他发现阮玥言就变成一个仪态端庄,但却不苟言笑,声柔温婉,但常常默不作声。 凌夜也是这这个时段认识阮玥言的,似乎她身上长着一道似有似无的铜墙,追求她时一直吃瘪,可以说连连碰壁,所以才会有印象中她“高冷”的形象。 刚开始他以为阮玥言对待任何同龄异性皆是如此,还以为只是单纯的性格改变,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的。 至少她现在对待凌夜和对待他之间的态度上,就有巨大的区别。 就如同现在这般,当凌夜走进这大厅时,高傲的阮少女轻抬美眸,时不时就会将的目光放在他身上。 楚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脸色沉到谷里,声音都拔高了几分,道:“考虑的再多那又怎么样!今天阮家退婚后,楚家明日就会沦为河阳城的笑柄。” 他这几天接触下来,能感觉楚风太自信了,自信的可怕,而且极度以自我为中心,以前还以为他非常喜欢阮少女,现在看来并不是,面子和荣耀比阮少女的后半生更重要! 难怪这么多年了阮玥言打算封心不再爱,合着卧龙凤雏都给她遇到了,凤雏自然是从前的自己,翻开以前的回忆,他也有些汗流浃背了。 凌夜挑了挑眉,善意提醒道: “表明双方并不合适,并不会传出太多流言蜚语,说得再直白一点,阮楚两家现在都是家道中落,又有多少人会谁在乎你们的退婚?” 楚风眼神微动,沉默许久。 “还有其他什么事吗?我还有点事要找玥言,没事的话楚少爷请回吧。” 阮玥言微垂着眼帘,微微颔首。 所谓爱之深恨之切,这激烈的回弹在楚风身上显得格外明显,表现得有几分得不到的恼羞成怒。 临走时还不忘给凌夜“忠告”,冷冽一声道:“哼!你不要高兴得太早,她今日能这样对我,未来也一样会这样对你!” 凌夜闻言笑了笑:“那就不劳楚少爷费心了。” 凌夜上去拉着她柔软皙白的葱指,缓缓坐下,凌夜又恶趣味的捏了捏她的手心,高傲的阮玥言瞬间又破了防守,脸颊上的羞红又回来了。 阮玥言经过这几天高强度训练下,对于凌夜这种动作已经没有反抗力了。 原来都走到了门口,不经意回头的瞥一眼,随便就看到这一幕,楚风的道心也随之破碎。 他控制着脸上呼之欲出的狰狞之色,心中有股怒火在弥漫满身,但却又无处释放。 转身看着气氛暧昧的两人,他握紧着拳头,咬牙切齿道:“凌夜,你可敢和我比试一场!” 毕竟这是她和楚风的事,正想开口阻止,这时,凌夜忽然又在她手心上捏了捏,朝着她摇了摇头。 阮玥言眉头微蹙,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凌夜沉吟了片刻,有些怪异地看他一眼。 此行红枫林必然是危险重重,凌夜都把握不住就更别提他了,对于楚风而言那更是九死一生。 原本想让他多活一段时间,回来再处理楚风和他体内的东西,结果楚风吵着非要去,那他也没有办法了。 他叹了叹气,缓缓道:“这样吧七日之后就在红枫林,陪你切磋一下,你满意了吧?” 楚风眼中好似燃起火星,见他敢应战,自然欣喜道:“好!那就定在七日之后的红枫林见!” 说罢,他撕掉退婚书,扭头看向阮玥言,眼中带着几分怒意与不屑,道:“阮玥言,你一定会后悔今日的做法。” 只是后者并没有理会他的“豪言壮语,”她的眸光一直落在凌夜身上,里面带着几分复杂和几分感动。 等到他打败凌夜,让阮玥言见识到自己的天赋之后,这个女人就会知道,她今天的决定是多么的愚蠢。 虽然这么说着,可当看到凌夜轻轻握着阮玥言的纤纤玉手时,楚风的心态却还是发生了变化,只觉得有股妒火控制不住地燃烧。 楚风也继续自讨没趣,抖了抖衣袍,便准备转身离去。 凌夜望着楚风离开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深深叹了口气。 阮玥言脸色带着几分忧心忡忡,反而握紧了凌夜的手:“凌少爷,其实没必要把你牵扯进来的,到时候也应该我去应战。” 她下意识的规避掉修为天赋之类的话题,有些怕打击到凌夜自尊心。 怎料凌夜将另一只手覆在她手背上,语气坚定道:“不怕,最多是挨顿揍而已,这样楚兄气就消了,他就不会再打扰你了。” 阮少女内心涌过一股热流,见他去意已决,她也不好阻止了,只是暗暗做决定,到时候一定要保护好凌夜! 这时,她忽然又想到什么,柔声问道:“凌少爷,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想说吗?” 这种粉红色的氛围,直接说我是来找你父亲商量事的,未免有些太煞风景了。 他拿出手绢轻轻擦拭着阮玥言手心的细汗,一边询问道:“阮伯父呢?明明是他不经过同意贸然答应的婚约,这理应让他帮你退才对,实在不行叫我出面也行呀。”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对她父亲责怪,又露出一丝对她的关心,最后再表示我会跟你站在一起。 阮玥言神色中带着一丝感激,闻言有些吞吞吐吐道:“他在书房处理事务,算了……父亲他毕竟比较忙,我的事自己处理就好了。” 凌夜目光一凝,捏地紧了几分:“这怎么行,这事本就因他而起,我去找他!今天说什么也要去替你讨个公道。” 虽然阮玥言对自己父亲有些怨气,但还是心底还是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摇了摇头:“算了吧,还是说说你找我什么事吧。” 凌夜微笑道:“今天主要是想约你出去游玩,毕竟上次出去游玩的经历有些不太愉快。” 他指的就是两人去红枫林打猎被暗杀的事。 阮玥言那张精致的脸颊上终于挂起一丝笑容,矜持的微微颔首。 凌夜拉着她的手准备起身时,突然四处嗅了嗅鼻子好奇道:“什么味道怪怪的。” 阮玥言忽然一愣,心底闪过一丝慌乱,暗道该不会是她身上传出来的吧,毕竟她刚刚出了冷汗,小脸肉眼可见得通红,大写的囧字。 连忙撒开他的手,吞吞吐吐道:“你在大厅等我一下,我有东西落下了。” 凌夜表示理解道:“没事,我不急,你去吧。” 说完阮玥言急忙起身,火急火燎地跑出去,以她的性子估计得从头到脚的仔细洗一遍,再换身衣裙。 见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消失后,凌夜终于忍不住噗嗤一笑。 他突然发现阮玥言挺好骗的,趁着她洗浴之际,凌夜便往书房走去。 凌夜来到书房门前,轻轻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进来,门没锁。” 书房内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 推开房门,就看到阮元正坐在软椅上悠闲地品茶。 凌夜见状皱了下眉,但还是尊敬的行了一礼道:“伯父。” 阮元对此也毫不在意,替他倒了一杯茶水:“先坐吧。” 凌夜微微点头,坐在一旁的木椅上,“听玥言说伯父在书房操劳事务,还真是辛苦呀,玥言今天退婚伯父知不知道。” 阮元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看来楚家那小子是已经同意了。” 凌夜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玥言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 他确实对不起自己的女儿,这点他也知道,早年间之所以同意楚风的提亲,一是这孩子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天赋也不错,二是他误认为两人是两情相悦,所幸就替她同意了这门提亲。 后来才发现是自己误会了,但两家原本是世交,他又拉不下面,这次也是牺牲了女儿的幸福才换得了阮家的安宁他自治亏欠女儿,所以没有反驳他的奚落,反而说道:“谢谢” 凌夜摆了摆手表示不必:“阮家的事我没有帮你,只是帮玥言。” 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管怎么样,阮家的事我还是要道声谢。” “今天你该不是专门来数落我的吧,有什么事说?” 凌夜一改刚才的态度,挂起一丝谄媚的笑容道:“岳父,主要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咳咳咳。 阮元听到差点没有喝茶水呛到。 “别别别,你暂时叫我伯父吧,你的这声岳父我可受不起。” …… 此时的阮玥言泡在木桶里已经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囧迫还是水温太高了,脸颊上的红晕还未消失,木桶冒着阵阵雾气。 水面漂满了用来增香的花瓣,偶尔有花瓣随着波动贴上胸前的柔软,她只能不厌其烦地轻轻拨开,透过花瓣时不时能看到出一抹雪白,她用琼鼻靠近锁骨仔细嗅了嗅,柳眉微微紧蹙:“这也没有异味呀?” 随即挽起搭在木架上的纱衣遮住她的完美的玉体,严肃的把目光放着那套白色宫裙上,像避蛇蝎般将那套裙子扔掉,小嘴喃喃道:“可惜了,我明明还很喜欢这套衣服的。” 换上一套崭新的紫色百褶裙,在镜前开始精心地开始装扮,看着自己的容颜,满意勾起一抹微笑,与之前的温婉淑女风不同,现在的她看起来更多一丝高贵而妩媚。 走到大厅四处查看发现没有凌夜的踪影,柳眉轻轻微锁,在他印象里凌夜不是那种不辞而别的人,正当她迷惑时忽然想起大厅凌夜说的话,她顿感不妙。 不好! 该不会他真替自己去讨回公道吧?! 想到这她便急忙冲着阮元的书房。 这边的凌夜两人似乎已经把事情谈完了,桌案上的茶也已经换成了酒,两个现在还在办酒言欢:“岳父,接下事就拜托了。” 阮元喝完酒就上脸,脸色微红,难怪阮玥言也经常脸红,合着是她父亲遗传的。 他拍了拍胸脯道:“贤侄,放心,包在我身上!” 忽然,书房被打开,传来一声娇喝声:“父亲,不许欺负凌公子!!!” 两人皆愣住,目光呆滞看着突然闯入来的阮玥言,手中的酒杯还举在空中,阮玥言也被这怪异的场景感到茫然。 还是凌夜忽然反应过来:“阮伯父!!!”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玥言,太过分了!!!” 此时的阮元整个人如同遭遇雷击,有些失神,毕竟从小她的女儿就没有对她大喊大叫过,今天……竟然为了一个臭小子责备他这个老父亲。 他整个人直接瘫软在椅子上。 嘴里喃喃道:“阮家要变天了……” 此时的阮玥言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一股浓郁的酒香迎面扑来,就算她再迟钝还反应过来了。 两人举杯的样子哪里像是吵架,分明是快要勾搭一起了,在心底慢慢地松了一口气,这两人老是惹自己生气的人竟然狼狈为奸上了,紧接着心底又涌现出一丝不悦。 很快阮玥言的脸色沉了下来,小嘴高高撅起,瞪了阮元一眼,上前拽着凌夜的手腕就离开了。 只留下眼神空洞的阮元仰天喃喃道:“倾儿,你看到了吗?女儿竟然为了小子瞪我……” 第11章 莽就对了 河阳城,梧桐街上。 一道奇特的风景线吸引住了人们的目光。 男的面容俊俏,女的容貌倾城,两人看起来宛如一对金童玉女,惹得旁人纷纷驻足侧目多打量一眼。 只是比较奇怪的是两人会刻意保持一段距离,每当男子想要追上女子并肩时,女子的脚步总会加快脚步。 凌夜朝着前面的阮玥言喊道:“玥言,我错了。” 前面的阮玥言停顿脚步,回头看向他,满脸都写上了不开心:“什么玥言?叫谁玥言?我跟你没这么熟,叫我阮小姐!” “好吧,阮小姐,你先等等我。” “哼!” 闻言阮玥言,冷哼一声,似乎变得更不开心了,转身就自顾自往前走。 “唉……唉。” 凌夜加速闪身到她跟前,上前拉住阮玥言的手,细声道:“嘿嘿,错了,玥言。” 阮玥言只是微微挣扎了,察觉自己好像有些挣脱不去就由着他了,只是把脸侧开,就是不看他。 “玥言,我已经把伯父训了一顿了,他以后不会干涉你的生活了。” 她的头没有转过来,只是侧瞥有些狐疑询问他道: “真的吗?” “真的玥言,我骗你干嘛。” 突然脑中又闪现他们把酒言欢的场景,还说帮她讨回公道,她轻啐一口:“呸!骗子。” 见她有些消气了,凌夜上前环住她的细腰,原地转了一圈,裙边也伴随着微微荡起,阮玥言惊呼一声,赶忙抓住他的肩膀。 凌夜打量着她的这身衣裳,不禁真心赞叹:“玥言,你今天穿得这身真漂亮。” 在他看不见的目光下,阮玥言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容。 “少来,别以为奉承我,我就会原谅你。” “嘿嘿,为了赔罪,我带你去个地方。” 还没有来得及迷惑,就被凌夜牵手拉着向前跑。 她只能在后面喊道:“你慢点……” …… 两人在一处巍峨高耸的建筑前停下,一旁的阮玥言有些呼吸急促,不禁抱怨道:“你跑这么快干嘛。” “你看。” 阮玥言抬头看见上方的三个大字。 妖兽阁。 一般一座城池里基本都会有一个,进山的猎人修士抓捕的妖兽卖到这里,一般就来妖兽阁出售各种兽丹,灵骨,售卖宠物,平时里面还建设了一个大型的斗兽场,供人观看娱乐赌注。 “怎么忽然带我来这个地方?” 桃花眸里不经意闪烁一缕亮光。 凌夜一看便知道自己来对了地方,这也是他探查过回忆才猜到的,回忆中阮玥言每次路过这里时都会不经意的多看两眼,以前的凌夜以为是她想要买只可爱的妖兽当宠物,就托关系给她送了一只,结果被她回拒了。 回想起那日在亭轩楼前,阮玥言挡在自己身前拔剑时的神情,那种渴望战斗的眼神,被凌夜捕捉到了,当时凌夜就在想,这看上去娇柔的妹妹不会喜欢打架吧? 所以才会带她来这个地方观看斗兽。 两人都是河阳城的知名人物,所以进入大厅很快就有小管事来招待他们。 凌家的产业在各个方面都有所涉及,与妖兽阁属于合作的关系,私下也颇为交好,可以说他是这里的一半少东家。 “现在斗兽还在进行吗?”凌夜询问道管事的。 “回凌少爷,你们来的正好,场里刚好来了两只高阶的妖兽,你们随我来吧。” 一路上的阮玥言的那双桃花眸不停转动,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很明显她是头一次来。 管事领着两人来到了一个豪华的厢房。只是这个半放开式的厢房,就是露天,阮玥言走近才发现眼前这厢房在一处高台之上,正准备往前走却被凌夜拉住,他用手指轻弹,前方竟出行了一个护罩显露笼罩着厢房。 从高台鸟瞰下去,斗兽场的场地以及全场的每人的动作几乎一清二楚,虽然间隔较远,还是能感觉到人声鼎沸。 管事尊敬道:“请两位放心,这房间的法阵已经开启,虽然看起来是透明的,但外面是看不见的,而且对外面是绝对的隔音。” “行了,我们知道了,你去忙吧。” 很明显这番话是对她说明的,只有凌夜催促着管事下去。 阮玥言也没有在意,因为她的目光很快就斗兽场出现两只妖兽所吸引。 随着两侧铁门逐渐打开,两个巨大牢笼的被缓缓推进场。 一只三阶的通臂灵猿,还有一只是四阶的巨角灵犀。 这不得让凌夜高看他们一眼,这三到四阶的妖兽可相当于修士灵将阶修为,与三阶妖兽不同的是,四阶妖兽会觉醒自己的种族天赋。 它们身上不已布满了无数的伤痕,看上去极为暴躁。 一旁的护卫帮它们解除了禁锢,两只妖兽顿时发出震天地的嘶吼。 巨角灵犀率先在皮肤表面布满了岩石盔甲,向着通臂灵猿野蛮的冲撞过去,眼见来势汹汹,但通臂灵猿并没有打算躲闪,而是站立起来,勾起粗壮的手臂,一拳迎上巨角,顿时场上出现一声轰鸣的巨响。 人们再反应过时通臂灵猿已经摔在法阵之上,但他能打过来也不是省油的灯,摔下场晃了晃脑子后,朝着巨角灵犀快速奔去,伴随着一声嘶吼,拳拳打在巨角灵犀身上,但后者身上穿着一身岩石盔甲,拳头落在身上似乎没有多大痛感。 两只妖兽的搏斗充斥原始的野性与暴力,站在法阵边缘上的阮玥言似乎看着场上的搏斗津津有味,而凌夜在他后面悠然坐着喝茶,他起身来到阮玥言身旁,有些好奇地打量她一眼: “你喜欢看这种斗兽?” 阮玥言闻言桃花眸闪缩了一下,思索了片刻后,幽幽对他柔声道:“不喜欢。” 凌夜…… 敢不敢把头转过来说话。 凌夜想了想,原因大概从小阮家就要求她成为一名端庄温婉的淑女,平时就把她保护的很好,从小菜刀都不让碰的那种,踏上修炼之路还是她偶然好奇造成的。 她形成了种逆反心理,导致她对这方面充满了好奇和向往,毕竟楚风就是前车之鉴,本来关系不错的两人的一纸婚约结果就走远了,你给我安排的婚约,我偏不…… 阮玥言还在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局势,嘴角喃喃道似乎在为它们加油打气,凌夜不禁哑然失笑,他认真分析半天,到头来还是感觉她就是单纯的喜欢暴力。 “你感觉这两只妖兽谁最后会赢?” 阮玥言沉吟了片刻,指了指那只通臂巨猿。 他看了场上的局势,很明显是灵角巨犀占据上风,有些好奇道:“为什么?” 后者有些随意的回应道:“感觉那只猴子更有气势点,它虽然看起来弱了些,但好像一点都不怕死,以伤换伤,敢打敢拼,相比之下那只大犀牛虽然有优势,但打的太保守了些。” 凌夜也转头观看起了场上的战斗,微微颔首,表示我悟到了。 像是决定了什么,喃喃道:“有道理。” 此时场上的搏斗已经陷入白热化,巨角灵犀仗着身上的那层岩石铠甲占据了上风,相较之下通臂巨猿就狼狈的多,身上就增添了几道长长的血痕,巨大的拳头上现在已经血肉模糊,隐隐可见白骨。 果然少一阶的修为就如天堑,巨角灵犀见它已经强弩之末,开始对它发起最后一轮的冲锋,怎料这时场上的突然升起异变,通臂巨猿身上忽然发出一阵缕绿光。 阮玥言捂着嘴小声惊呼道:“它在进化?!” 果然随着绿光消散,通臂巨猿的体型都大了一圈身上长了几根树藤缠绕,拳头也要看起来要比以前坚硬的多。 它身上的藤蔓疯狂生长,疯狂地奔向巨角灵犀将它环绕,可还是阻挡不住它的脚步,通臂巨猿这时忽然使出全力,将它高高举起,灵角巨犀有些恐慌,因为它的腹部没有盔甲,通臂巨猿利用树藤拉近,巨拳瞬间打穿它的腹部, 随着灵角巨犀的倒下,通臂巨猿疯狂的锤击胸口,发出那属于胜利者的嘶吼。 场上的人尖叫声与唏嘘声络绎不绝…… 紧接着妖兽阁的人将通臂灵猿和灵角巨犀的尸体拖走。 等到场上的决斗分出了胜负,阮玥言才舍得把目光移过来。 才发现自己白玉葱指还在被凌夜把玩,她的美眸瞪了他一眼,便随着他去了。 脸色不禁有些骄傲道:“怎么样,我猜的准不准。” 凌夜不禁哑然失笑,朝着竖大拇指并向她投去赞许的目光, “厉害,小生佩服。” 凌夜见她心情不错,便说道:“趁着天色还早,我们再出去逛逛。” 阮玥言微微颔首。 将她的手缓缓松开轻声说道:“稍等,我出去取点东西,随后就来。” 阮玥言仿佛又回到以前那副端庄温婉的模样,带着一丝矜持颔首道:“嗯,好。” …… 第12章 铤而走险 送别了阮玥言,回到凌府也是深夜。 回府就看到萧老恭敬的等候自己。 没等他来得及疑惑,萧老就率先开口道:“少爷,听闻过几日你就要和楚风在红枫林决斗了?” 凌夜眉头紧锁:“你是怎么知道的?” 萧老看着他带着一丝不解,缓缓解释道:“少爷你不知道吗?城里都到处都在传,还有人轩宝阁专门开设赌盘。” 他嘴角喃喃道:“轩宝阁呀……” 突然就想到了那五枚玄灵丹要着落了,于是乎他有些好奇提了一嘴:“哦?我赔率是多少?” “据说是一比一百。” 凌夜轻抚了下巴,皱眉喃喃道道:“我的赔率这么低呀。” 萧老忽然瞳孔都放大了,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那个意思大概是说少爷你哪儿来的脸?有些委婉缓缓道:“额,少……爷,你是其实是那个一百。” “最近大家都在传的,楚家的楚风又重新恢复了天赋,踏入师阶,而少爷你……” …… “是吗?”凌夜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正好,也算如了他的心意。 随即吩咐道:“你去阮府传个信,叫他们拿五万上品灵石去轩宝阁买我赢,顺便告诉阮玥言,我要闭关,过两日再去找她。” 萧老狐疑的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家少爷在偷偷修炼,但还是不觉得他能胜过楚风,他临走时还是不禁问道:“少爷,阮家会拿出这么多钱买你赢吗?” 他发出疑问倒是也正常,五万上品灵石可是一笔不少的收入,放在凌家都要心疼一样,何况是阮家。 他只是摆了摆手,示意着他放心。 果然,萧老到阮家传递消息时,父女俩同意了,与阮玥言的只是担忧不同,阮元是真真实实的肉痛了下,犹豫再三还是吩咐人去轩宝阁买了。 凌夜回到自己房间,熟练地打开床角的机关来到密室。 他从噬魂戒里取出白天在妖兽阁买的灵角巨犀的兽丹,看着这枚丹药也隐隐脑袋发痛,他在手中随意的把玩了下,这兽丹通体泛黄,表面光滑富有光泽,里面蕴含的力量极大,但同时也含有许多杂质,还有狂暴的煞气。 修士平时吐纳吸收的灵气都是无比纯净的,所以这玩意一般来说是又贵又没多大用,一般拿着兽丹都是来炼器的,或者是来养灵兽。 炼丹都是慎之又慎,毕竟这对于修士来说可是一剂猛药,稍微一个用力不是疯一个就是废一个。 这是他看斗兽时的突发奇想,那本古书上的森罗万象法连周围的灵气都能直接吸收,能不能吸收兽丹的呢? 说干就干,有天罡体大不了废了修为重新塑体,他席地盘坐,他轻轻闭上双眼,识探查气海里古书,古书缓缓翻动到第一页,脑中逐渐浮现奇异的景象。 这次他无比的小心,之前直接吸收周围的入灵海那叫冒险,现在以身炼丹那就是一点都不安全! 灵气开始不断灵脉里自行运转,兽丹开始在他前面悬浮,发出淡淡微光连接着他的灵脉。 虽然没有运转天罡诀,但开始身上不自觉涌现无数的蓝银色电弧,现在变得狂躁不安,它们在排斥这股力量。 虽然以前的修炼常识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但他感觉阮玥言说得对,敢拼才会赢!!! “嘶!” 体内的灵脉如同翻绞撕裂般,很明显这次比塑体的酸爽感还要刺激。 随着兽丹的力量不断的增加,他的痛苦也在成倍的增加,紧咬着牙关不放,嘴角渗出一丝血丝。 最后还是有些顶不住痛苦晕了过去,但是体内的森罗万象法与天罡诀还是不断的自我运转。 …… 山野中细雨绵绵,几道人影在林中上演生死角逐。 凌夜两人面临身后的追杀,还在拼命逃亡,两人肩部与头顶冒着白雾,时不时咳出血沫,很明显皆已经灯尽油枯。 师兄拼命喘着粗气,脚下的步伐却没有慢下,或许是凌夜太沉的缘故,忍不住说道: “夜胖子,你该减肥了。” 背上的凌夜眯着肿胀眼睛,他被云中鹤的罡劲震碎了半身的经脉,只能点头发出“呜呜”的模糊不清的声音。 后面追杀的云中鹤依旧紧追不舍,二人无奈被逼到一处悬崖之上,而身后则是无尽海域。 紧随而来的云中鹤眼见两人没了退路,如同看猎物般地盯着他们,不禁发出一声冷笑: “跑呀,怎么不跑了。” 凌凡见状无奈回头,灵力尽出拼死挥出最后一拳,可惜还是被云中鹤轻易挡下,在凌夜亲眼注视下师兄的身首分离。 凌夜半身瘫痪躺在地上,只能无力对着凌凡的尸首吚呜的喊着,眼角挂着血泪,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云中鹤。 云中鹤杀完凌凡后,一步步走到凌夜跟前,咬牙切齿痛恨地踹了他两脚: “还有你这个废物两次坏我好事,不然柳师妹我早就得手了。” “去死吧!” …… “动了!动了!” 他仿佛是听到了阮玥言的呼喊,开始努力的睁开眼,一张熟悉的古典绝美的精致脸颊,映入眼帘。 “……凌夜……你怎么了,快醒醒啊!” 他的眼神中就如最开始那般略显疲态,神色中带着几分恍然,捏了捏他的娇嫩的脸蛋,气若游丝道: “玥言,你怎么来了?” “见你一直没来找我,我担心你可能出了意外,所以就来凌府找你,问府内的人也不知道你的去向。” 阮玥言将她脸颊上的手取下,轻轻握住,总算是松了口气:“吓死我了,你怎么突然就晕倒了?” 凌夜微微颔首,紧接着像是想到什么:“我不是在密室吗,你怎么发现我的?” 阮玥言迷惑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你以前不是偶然跟我提过吗。” 凌夜…… 阮玥言转身用毛巾擦拭了他额头上的冷汗,柔声娓娓道:“你都成这样了,明天要不然还是不要去了,我替你去,再说这本来就是我退的婚,不应当牵连你的。” “明天?” 闻言的凌夜属实是慌了一把,乖乖,他没想到那玩意劲儿那么大,导致到都没缓过神来。 他闭上眼睛探查了一下灵海,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还好苦没白吃,想那滋味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现在的修为应该足以把握应对明日红枫林设下的局了。 等了许久见他没有回应了,转头一看,凌夜到头又睡了, 这可把她吓的不轻,急声道:“凌少爷?凌少爷!” 凌夜睁开眼,略带笑意的看着她:“放心,我没事,刚刚在明天红枫林的事。” 阮玥言似乎也察觉到自己反应过激,盯着靴尖显得有些窘迫,但由于胸襟的傲挺,在旁人看来她像是把头埋在胸里。 现场的气氛陷入一片寂静。 或许是察觉到他的目光直勾勾地注视自己,阮玥言的眸光有些闪烁,本来就是窘迫的她现在挺害羞了。 轻声道:“凌少爷,你一直盯着我干嘛?” 虽说以前高冷的阮玥言让人总会升了一丝征服的欲望,但现在因为因为阮家的陷境变得几分柔弱,这样的阮玥言似乎也不错。 凌夜随口一句:“你真的很漂亮。” 直接让她的小脸变得红红的。 扪心自问,当初答应替阮家抗下五颗玄灵丹还是她的颜的几分功劳的,这让凌夜暗自鄙视了自己一番,真肤浅! 阮玥言见气氛有些暧昧,便开始转移话题道:“凌少爷,你真的有把握明天打败他吗?” 凌夜摇了摇头,“打败楚风倒是问题不大,我就怕到时候其他变故。” 只是他对明天的红枫林确实没有把握,勉强能应对。 见状,只见阮玥言的桃花眸里升了一缕忧色,紧接着她握紧粉拳:“放心,到时候我会暗中保护好你的。” 听着少女那充满话语中那认真坚定的语气,他的神色还是有些微妙的。 凌夜还是有些触动的,上次她从红枫林把自己背回来,这次又在密室救自己,明天她还要保护自己…… 似乎是被凌夜这样看着有些不自在,阮玥言微微下垂眼眸,有些不好意思道:“凌少爷,你倒是说句话呀……” 凌夜回过神来投来感动的目光:“那到时候就麻烦玥言剑仙了。” 少女点了点,转着拳头表示自己很厉害的。 “那行吧,你明天记得来阮府接我,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她仿佛走出去的步伐仿佛都带着风。 楚家府邸。 楚风在房间里盘坐,身前是一些灵药和炼丹炉, 虽然这几日楚家天才的美誉在城里传开,在家族里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但他并没有放松警惕。 那原本清秀的脸庞现在看起来多了几分阴沉。 这也难怪,原本该属于他的未婚妻却被一个纨绔子弟用卑鄙手段夺走了。 显然这几日他也在疯狂的修炼,他要以碾压的姿态告诉众人和阮玥言他如今的高攀不起。 我楚风,天纵奇才! 一想到此战过后,各大家族都会来奉承自己,各种美人都会来刻意接近自己,他嘴角忍不住的上扬,想到这里他越发期待着明天快点到来。 此时的凌夜却深深叹了气。 到头来还是被那颗兽丹给刺醒了。 来到这里这么久,安逸的时光都快让他把往事忘却了, 凌夜基本对这里也有了个基本了解,这里名叫天元大陆。 而他的宗门天罡宗以前所在的地方叫临渊大陆,那里的人崇尚炼体之术,也是以武为尊的世界,与临渊主修练体不同,天元主要是剑修。 虽然这里远离临渊十万八千里,但他惊喜地发现这里居然还是有熟人的。 也就是教自己剑法的那名宗门记名师姐,不过他现在的外貌跟以前天差地别,所以他也还没决定要到底要不要去相认,到时候又该如何解释…… 不过一切的一切,都要等明天的红枫林尘埃落定。 第13章 好戏开场 夏日炎炎,炽热的阳光照耀下红枫林显得更加耀眼。 这片森林位于天玄城西侧,俯瞰整片密林便会发现,仿佛身处一片红色的海洋,可惜这片密林并不像表面那样平静,林中魔物繁多,普通人完全不敢靠近,踏入密林中猎杀魔物获取自己所需材料,因此每年都有不少修士殒命于此。 身穿着青袍的楚风站在森林入口前,目光紧盯着前方那辆缓缓驶来的马车。 凌夜靠坐在车厢地上感受着马车的摇晃,相比于阮玥言的忧心忡忡,凌夜倒是显得淡然很多,一边欣赏着红枫林的景色,一边将手放在她修长笔直如白玉般的大腿轻抚,美其名曰“帮她按摩。” 终于来了么…… 楚风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地吐出,眼中充斥着难以熄灭的战火。 为了这一天,他已经等太久了,这几个夜晚都不曾睡过一次好觉,每每回了房间便开始修炼,就是为了苦等今天。 他要以最全盛的姿态,对他形成碾压,虽然知道他可能没有表面那般的简单,这个家伙说到底,只是个沉迷美色的废柴少爷,藏拙又能藏到哪儿去? 伴随着马车缓缓停靠,只见凌夜有些慵懒挑开帘幕,随意的打量着周围的景色,似乎就像出门踏青一样。 看着他,楚风不禁展露出轻蔑的目光,哪怕现在他伪装得再好,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他今天一定报之前的羞辱,以及夺未婚妻的仇! 冷静的对付他,然后将他踩在脚下……楚风刚闪过这个念头,正欲开口冷讽几句。 但没等他说话,便看到凌夜绕了个圈,来到了马车的另一侧,伸出了手。 帘幕被一只白皙的纤手轻轻剥开,从马车内探出张精致无瑕的小脸, 见凌夜如此儒雅,一双桃花眸自然勾出一抹柔意,轻轻地搭在他的掌心中,在他搀扶下缓缓下车。 看到这一幕,楚风紧了紧拳头,你们真当我不存在?来这儿来踏青的是吧! 她显然也察觉到了远处楚风的目光,但只是轻轻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这满不在乎的态度更是刺痛了楚风的内心。 见他们好像完全不把他当回事,楚风的拳头悄然地握紧,内心的怒火险些控制不住,就连指甲嵌进了掌心中都没有发现。 “欺人太甚!” 楚风终于开口了,眼中充斥着难以掩饰的怒意,凌夜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不以为意。 他叮嘱阮玥言尽量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但又不要靠得太远,而后,缓步走向楚风。 时不时看着面容清秀又带几分阴厉的楚风,用着不经意的目光打量四周的风吹草动。 实际上不光是楚风,凌夜同样也在等着这一天,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想致自己于死地。 “楚少爷来得真够早的啊。”凌夜带着笑意向他打着招呼。 楚风眼神冷淡地盯着凌夜,拔出身后背着的长剑,语气中带着几分阴沉:“废话少说,赶紧开始吧。” “这么着急吗,楚少爷。” 楚风再也难以忍耐,下一个瞬间,他一步踏前身影仿佛消失,施展着鬼魅般的身法靠近凌夜,灵力竟是与灵师巅峰的修士不相上下,不禁让凌夜眼前一亮。 如果前世同阶的凌夜面对这招,面对楚风这样惊人的身法,恐怕还真的有些够呛。 这是楚风体内的东西给的吗,见状他对那个蚀阳秘钥又多一分兴趣。 凌夜只展露出师阶巅峰的水准,再往下压就要穿帮,抬手隔空拍出一掌,一股灵力气浪朝着楚风迎面而去。 凌夜身上将近师阶巅峰的灵力波动,这突然的变故不禁让楚风惊骇不已。 “你也是灵师阶?!!” “怎么?只允许你偷偷惊艳所有人呀。” 不过很快他眼底就冷静下来,收起了对他的轻蔑之色,仿佛如临大敌,手指灵气牵引长剑,全身的灵气朝着长剑汇聚。 这让在远处观望的阮玥言升起一抹惊喜同时也放下一份心来。 难怪凌夜敢来迎战,依稀记得父亲好像说过,凌夜没有表现得那么简单,只是当时的自己不以为然。 楚风眼底掠过无限的战意,脚下的速度并没有任何保留,将自己的身法加快到极致,他紧握着剑柄一剑斩向凌夜。 见持剑他袭来,好像准备跟他比剑法,凌夜还是挑了挑眉,毕竟玩剑他也算半个行家。 将腰间的长剑闪电般地抽出,使出一招拔剑斩,这一击出其不意,但楚风早已戒备,同样拔剑横于身前。 锵! 武器的碰撞声响起之际,伴随着一股气浪以两人为中心扩散开来。 虽然凌夜一直压着只展露出师阶修为,但用着云水剑法的威力可就远不止于此,牵引着四周的灵气化作数道利刃朝着楚风急袭而去。 怎料,稍微有点用力过猛了。 “糟糕,不好!” 凌夜见状,暗道不妙,他倒是没想过真置楚风于死地,还指望楚风身上的大气运替他找宝藏,要是不小心把楚风打死了,那只能怪他运气不好了。 楚风脸色微变,身体中的蚀阳玉印快速地运转发出微光,在他周围形成一层薄膜护罩,那些袭来的灵气利刃悄然地化解,悄然地飘散在天地之间。 劫后余生的楚风有些愣住,这惊涛骇浪的一招,还好靠他身上这件灵器躲过了,但这威力还是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这应该就是他最后的底牌了,接下这招楚风倒是松了口气,脸上浮现几分凌厉,趁着凌夜“虚弱”之际,准备绝地反击,再度挥剑斩向凌夜。 每当楚风的剑刃快要命中凌夜时,他的剑总会正好挡住攻击,但凌夜的剑实在是太诡异了,外人看着就像是狗屎运一样。 语气也多了几分火气:“你究竟使了什么妖法。” “运气。” 紧接着他又对凌夜发起凶猛的攻势,将那鬼魅的身法又加快了几分。 但连续几次凶猛的攻势被凌夜悄然避开,每次都只能砍到凌夜残影,经过了一轮灵力消耗后,两人皆是拉开距离,表现得有些气喘吁吁。 “这……怎么可能!?” “你看,楚兄你又急。” 阮玥言握紧着腰间的凤炎剑,蓄势待发着,柳眉紧蹙地望着这一幕,看着两人的眼神都有些诧异。 虽然只是灵师阶,但楚风这样的身法和速度……已经几乎和师阶巅峰没什么两样了。 难怪以前父亲会同意他的提亲,这楚风的确是个天才。 不过……再怎么天才,和她也没什么关系。 她会退婚并不是单纯因为楚风成了废人,只是不喜欢自己的感情被婚约束缚,尤其是这段婚姻的对象还是楚风。 至于凌夜,她几度准备上去救凌夜又忽然止住,在她看来,凌夜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像是吃气运长大的一样。 楚风因为灵气的大量消耗,脸色变得苍白,他额前布满汗水,嘴里大口大口地喘气,紧盯着凌夜,缓缓地开口道: “看样子,你就算到了师阶的修为,似乎也不过如此。” “不对,”楚风很快又是摇了摇头。 淡淡道:“你只是因为被美色掏空了身体而已,如果和我对战的是师阶初期修士,恐怕早就败下阵来了。” 确实他以师阶初期的实力与凌夜打得不相上下,确实足以自傲了。 那平淡的语气,加之似有些不屑的淡淡笑容,若是常人见了恐怕早已心生怒火。 然而,凌夜却依旧面带着笑意,道:“这说得倒是没错,过去沉迷美色,的确影响到我的正常发挥了。” “再昨晚和玥言彻夜畅聊,也的确消耗了太多的精力……不然以我师阶巅峰的修为早把你打败了。” 凌夜也替自己找好了理由,那语气充满了悔恨不甘。 楚风的瞳孔倏地变大,显然最后的那句话,彻底的让他破防了。 骤然发现楚风从口袋中取出了一枚丹药服用进了嘴里。 原本楚风身上的灵气几近枯竭,现在竟然如涨潮般,重新涌入身体之中,楚风猛地抬起了头,脸上原本苍白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几分红润。 “凌少爷,忘了告诉你了,我的另一个身份……是炼丹师!” 这些日子除了修炼,他也同样花费了不少药材用来炼制丹药,为的就是跟凌夜今日的战斗。 第14章 还有高手? 楚风脚掌往后一踏,整个人仿佛化作流光般袭向了凌夜,眼中带着一丝狠意,手握着长剑,毫不留情地朝着凌夜狠狠地斩去。 面对敌人,手下留情只会给自己留下更大的隐患,更何况他们还有夺妻之恨。 显然楚风要下死手了! 脸上的狰狞之色不再掩饰,怒声吼道:“去死吧!” 远处,阮玥言看出了楚风身上迸发出的杀意,她纤手下意识地捏紧了凤炎剑的剑柄,时刻注意着凌夜的安危。 她身上的灵气不安地涌动着,纤薄的白裙随着灵气而轻轻地扬起。 她见凌夜每一处的躲避都是险之又险,如果不阻止的话,他真的可能会死在楚风的剑下。 然而就在这时,阮玥言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不光是楚风,凌夜原本已经枯竭的灵气同样在缓缓地恢复,而且那恢复的速度比起楚风还要快上许多,像是刹那间就恢复了巅峰。 楚风的那声势骇人的一剑被凌夜随意挥剑拨开。 两柄长剑齐齐落地,凌夜勾起一击天罡拳悍然砸在楚风的腹部,一股气浪从他的腹部贯穿而出。 楚风整个人倒飞而出,重重地撞在身后的树根上,背后的大树叶子“簌簌”抖动,几只小鸟惊得朝树枝丫里飞出。 他口中喷出了一口血,艰难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盯着凌夜,却看到他淡然开口道。 “忘了告诉你,本少爷除了会点剑法,也略懂一些拳脚。” 将阶?! 刚才使用天罡拳的时候就已经收不住了,楚风捂着胸口,紧盯着凌夜,眼中充满着不可思议。 身后,阮玥言表情十分惊愕,有着很多话想问凌夜,但跨步上前先检查了他身上一番伤势道:“你没事吧?” 凌夜摇了摇头,道:“运气好了点,没事。” 说着,又是看了阮玥言一眼,在她那张绝美的容颜上停留了片刻,不经意的环顾了下四周。 “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问我,回去再说吧。” 似乎灵力都在向这里汇聚,似乎是什么法阵正在启动,他眉头皱了一下不过又很快舒展开来。 随即将目光放在楚风身上,心里感慨了一声,默然地看着那个再度爬起身,又服用了几枚丹药的少年。 阮玥言眉头微蹙,轻声劝道:“够了,楚风。你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没必要拼死拼活,这场比试已经结束了。” “结束?” 楚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再度抬起头时,脸上有些疯狂之色,那双漆黑的眸子中已经多了一丝诡异的光泽。 刚刚与凌夜的战斗中,他体内沉睡的老爷子也随之被他唤醒了,他相信只要他师傅出手,别说是凌夜了,就算是两人加一起,也不可能是他师傅的对手。 老爷子虽然身负重伤,但现在的灵魂体的实力至少也有将阶! “交给你了,师父。”楚风在心里默声与那灵魂体交流到。 老爷子的声音在楚风的响起,道:“好,老夫沉睡了这么多年,总算能出来活动活动了,让我见识一下天灵大陆现在天骄的实力。” 楚风面无表情,只是点头回应。 而在那瞬间,他的身体中爆发出了和刚刚既然不同的恐怖灵气,伴随着一股气浪朝着四周扩散,两旁的落叶顿时被刮起在空中摇曳。 阮玥言眉头紧蹙盯着他的异样,轻声提醒道:“小心,他有古怪……” 凌夜也饶有兴致注视着这一切,要是没楚风没有后手,他才感觉到奇怪。” 此刻楚风的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冷冽,气质与刚才截然不同,凌夜就知道现在占据楚风身体的是他体内的灵魂体,笑道: “换人了?” 楚风冷笑一声,缓缓地开口道:“这也同样是我的底牌之一,可别怪我了,凌少爷。” 只要能解决掉凌夜,不管怎么做都是值得的。 凌夜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他的看法,赞同道:“这倒是没错,不管过程是怎么样的,反正结果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能赢就足够了。” 眼看着楚风缓步踏上前来,凌夜话音忽然一转,道:“不过,楚少爷是不是没有考虑过一件事情?” 楚风也同样感知得到外面,他眉头紧皱,不知为何心里觉得莫名不安。 “为什么会觉得就你有底牌,而我就没有呢?” 此刻的楚风眼神微变,整个人变得冷漠,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身上迸发出杀意,一步上前,单手持剑,抬手朝着凌夜虚空抓而来。 在面对他的来势汹汹,凌夜只是略微抬了抬右手,露出噬魂戒指,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淡淡道: “你换人那我也换人咯,楚少爷。” 几乎在话音落下的瞬间,楚风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从半空中袭来。 他猛地抬头望去,凌风中指上的戒指,忽然冒出几条锁链,刹那间,就进入了楚风的身体。 完全没有任何反应的余地,那锁链快速地将楚风体内的魂体束缚了起来。 那团魂体惊呼道:“蚀阳魂戒。” 楚风察觉到不妙:“师父?师父!” 却发现一个戴着斗笠的神秘男人从半空中落下,口中默念着生涩难懂的咒语。 刹那间空中出现了一个血红的法阵,完全将楚风笼罩于其中,仿佛形成了一个茧。 而后,从那光团茧中缓缓地飘出了暗红的蚀阳玉印。 “我的蚀阳玉印……你是谁?你是谁?!”结茧中传来楚风惊恐的怒吼,他不曾想到自己的蚀阳玉印竟然会跑出自己的体内,明明它已经选择了自己,为什么还会自己跑出来? “你的蚀阳玉印?” 黑袍人冷笑了一声:“不过是比常人的气运多了一点,碰巧让你捡了个漏,你也配拥有它?” 黑袍人从衣袍中探出手掌,虚抓向了悬于半空中蚀阳玉印。 “这本来就是我找到的,本该属于我,”黑袍人的语气淡然无比。 这突然的变故,好似在电光火石之间,阮玥言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望着这一幕,略有些愕然。 黑袍人扭头看向了站在不远处那个气色略显苍白的少年,露出了一抹冷笑,道: “谢谢你的配合,凌少爷。” 尽管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凌夜依旧面带温和微笑:“这是最开始就说好的交易,没什么配合不配合。” 黑袍人闻言,微微颔首,道:“凌少爷确实是个讲信用的人。” 话音一转,他继续道:“所以,我决定给凌少爷一个惊喜。” “哦?” “惊喜,是什么?” 说到这里时,黑袍人的眼中多了一丝笑意,他在笑,凌夜也在笑,修长手指不经意的摆动,蓝银色的电弧若隐若现。 佯装不解道:“哦?那我可要好好感受你的心意了。” “好说。” 黑袍人将一个盒子和一封信一并丢给了凌夜。 “哈哈哈,其实,楚风没有参与刺杀你,但我不这么说,你肯定不会帮我把他引过来,凶手就在那封信里。” 说完又露出桀桀桀的笑声,似乎十分享受着那种掌控全局的感觉。 装完他就准备拍拍屁股走人了。 ??? 凌夜眨了眨眼,有些茫然,接过仔细查看一番,盒子里两枚丹药玄灵丹,正当他准备查看书信时,密林中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 “哈哈哈!惊喜!” 突然,红枫林深处传来异象,那灵气的威压的红枫林都寂静了几分。 一道浑厚而低沉的嗓音传来: “惊喜就是,凌家少爷约战楚风红枫林切磋,却为了阮家千金狠心杀害楚风,几人最终惨死在神秘黑袍人手中。” 第15章 黄雀在后 密林中传来一阵金属的摩挲之声,紧接着一名身着黑色铠甲的中年男子缓缓走了出来,他的嘴角挂着一丝戏谑的微笑,显然刚刚那道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 还有高手? 黑煞阴恻恻地说道:“凌少爷,你今天恐怕走不出这片红枫林了。” 阮玥言见势不妙,立马飞身落到凌夜面前将他护到身后,拔剑相向,一副如临大敌的摸样。 “你怎么会出现这里。” 上次打完秦云后,他就找他兄长黑煞告状去了,两人正好见过一面,但是碍于忌惮阮玥言即将成为那个疯女人的弟子还没敢下手。 黑煞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的弧度:“别着急,等我赚完这单生意下一个就轮到你。” 他还准备开口继续说话时,凌夜忽然话音一转,道: “那我也给你个惊喜,如何?”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从另一侧的密林中又走出来一个人影。 黑煞心底先是惊了一下,然而,当看到悄然出现的老者的模样时,那股不安缓缓地敛去,不禁哑然失笑道:“所谓的惊喜,就是指他么?” 牧家的客卿,萧老。 黑袍人见状瞪了大了眼睛,有些不怀好意瞪了凌夜一眼,亏我还这么相信他。 凌夜见他瞪过来,立马就向他投去歉意的目光。 好小子,阴我!!! 怎料,萧老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径直都向走到了黑煞登场身旁。 这一幕看得阮玥言瞪大了眼眸,惊讶地捂着小嘴,凌夜罕见的脸上出来几分阴沉之色:“萧老,你这是什么意思?” 黑煞见此情景充满了讽刺的笑容:“原来你的惊喜是他呀。” “萧长风,你赶紧说句话,” “一句话不说,不然一会把我笑死在红枫凛怎么办呀。” 怎料萧老看着凌夜沉着脸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也忍不住跟着大笑,在他眼里看来,凌夜真的蠢得可怜了。 黑煞将笑容散去,只是盯着凌夜的眼神中充斥着幽深寒意,带着戏谑的口吻,缓缓地开口道: “原来你还不知道呀,萧长风就是上次森林刺杀你那个人,包括今天也是他联系我来的,哈哈哈……” 显然被熟人背刺的感觉并不算好,凌夜脸上的阴沉之色到现在还没散去,他同时也非常不解,萧老从小就侍奉他左右,平日是两人也相处和善,他实在想不通。 “可以告诉我,为何我下手,萧老,我不曾记得,这么多年凌府亏待过你。” 现在的萧老一改往日的恭敬之色,直接跟凌夜撕破脸皮道:“你没听说过,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吗?” “凌少爷,老夫给你凌家当了这么多的狗,你也该知足了。” “可以告诉我是谁想杀我吗?” 萧老轻轻捋了捋下胡须:“老夫倒是想让你死之前做个明白鬼,可惜我签下了魂灵血契,无可奉告。” 凌夜倒是已经冷静下来了,不忘调侃道:“让你背叛这几十年的感情,那你总得告诉背后的东家给你开了什么筹码吧,我看我凌夜的头能值多少钱。” 萧老沉默片刻,缓缓道:“他能为我续一百年的寿命……” 这倒是让凌夜想明白了,萧长风进入凌府时就已经本身就带着伤了根基,何况本身也暮入晚年,没有逆天稀贵的灵药,恐怕他挺不了几年,这难怪他会选择刺杀凌夜,对他而言确实值得。 黑袍人见此状倒是没有什么惊讶的,因为他早就知道了,原本只是前往凌府偷噬魂戒的,没想到却意外找了萧长风抽屉里的信。 “对不住了,凌少爷。” 他抽出长剑,语气里抱歉与惋惜,像是对将死之人说的一样。 怎料却别黑煞伸手却将他拦了下来:“别慌,我们还要再请一个人出来。” 闻言的凌夜脸上终于有闪过一丝慌乱,自己最后的帮手竟然被发现了。 “阮元,你还要躲多久,从你一直跟了一路来,真当别人发现不了吗?” 前几日凌夜拜访阮家的目的,就是找阮元商量今天到红枫林帮忙。 窸窣窸窣—— 凌夜等人的身后发出一阵声响。 见自己被他们发现,在女儿茫然的目光中,缓缓地从草丛里走了出来。 把黑袍人和在地上束缚住的楚风看得目瞪口呆,两人都在不约而同地想,什么鬼?为什么这个小树林藏这么多人!!! 阮元瞧这阵仗,脸上面露难色,缓缓开口道:“别误会,我只是来保护我的女儿的,你们的事我们不会掺和。” 凌夜也有些傻眼了,这老东西倒是会审识势,见形势不对就开始撇清关系了?! 便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岳父,你现在说这话未免也太见外了。” 声音放得有些大,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阮元理都没理他,一副我跟他不熟的样子,拉起自己女儿就准备开溜。 凌夜他们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这个黑煞秦岚手底下的将军,起码都有尊阶的修为,他实在不知道这该怎么打。 黑煞漠视着几人上演的闹剧,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机道:“行了,不要再演戏了。” 萧长风也发出一阵冷笑:“你们今天谁也不能活着走出来。” 阮元见送不了女儿出去,转头神色颇为悲壮,拍了拍地对凌夜说道:“你殿后,我们先走。” 凌夜??? 显然阮元有些慌张,就连说话都有些嘴瓢了。 “不是,我殿后,你们先走。” “为什么要走?又不是打不过。” 凌夜指了指黑袍人,随着他的目光看去,闻言阮家父女又燃起了希望,几人顿时信心大增。 凌夜一点不慌,他们就两人,自己这边有宗阶的阮元,还有个实力高深莫测的黑袍人,怎么看都是优势在我! “老兄,黑煞就交给你,除掉他。” 黑袍人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指了指自己胸口。 “啊,我?” 萧老闻言手指着黑袍人,捂着肚子大笑:“哈哈哈,凌少爷,你想笑死老朽吗?让他?” 笑完又捋了捋下颚的胡须:“上次闯进凌府我就发现了,只会装神弄鬼的家伙罢了,不然你真以为他能进得了凌府,无非就是我想看看他想搞什么鬼罢了。” 萧长风还没进入凌府时就与黑煞结识,趁着这次来河阳城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顺带着还他个人情,不过他的目光一直放在黑袍人身上,准确的说是那块玉印上。 眼见黑袍人隐隐有逃跑的动作,立马拔出腰间青色佩剑,朝着黑袍人挥砍了下。 青色剑气立马化作一道风刃,直奔他袭去,幸亏他躲闪及时侥幸滑脱,身上的灵气披风就没这么好运了,直接被风刃划成了两截。 灵器失效,黑袍人露出他本来的样貌,身着华丽衣袍,体形富态,眼睛虽小,但散发着狡黠的光亮。 好在身法灵活,那胖子扶了扶腰部,表情略微狼狈,艰难地起身,显然被摔得不轻,急忙躲在萧寒身后。 不出意料,那边的那两人又开始笑了起来。 凌夜几人:“……” 几人刚升起来的希望,这一刻立马又破灭了。 第16章 踢到铁板了 凌夜见他躲着自己身后,他也学着阮元刚刚那套。 很自觉地让开,一副跟我没有关系的样子,并朝着黑煞比了个“请”的手势。 黑袍人有些傻眼,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从纳戒里又拿出个飞行灵器,灵雕翅,戴上就以他们肉眼难见的速度光速开溜。 黑煞看了凌夜众人,刹那间就做出了抉择,后一秒便消失在原地,在空中化作一道黑影,朝着黑袍人追去,速度一点也不亚于飞行灵器。手中的剑上缠绕着青色的剑气。 见黑煞只追那个胖子去了,萧长风的白眉不禁紧皱了下,他倒是不怎么意外,毕竟他的首要目标就是蚀阳秘钥,他也知道这玉印对于帝都的重要性。 随意地打量了几人,倒是不以为意,唯一有威胁的就是阮元,至于凌夜两人他看都没看一眼,这就是老牌宗阶的底气。 神色淡然道:“无妨。” 两人的目标都很明确,萧长风突然发难,身上宗阶威压尽出,手持着长锋相向凌夜,闪身瞬息间便来到他跟前,只为取凌夜人头。 眼见剑光将至,一旁的阮元神色一凝,这简直是不把他放在眼前。 “当我不存在不成?” 见他如此不讲武德,反手就抽出一柄刀背宽厚的长刀,裹着宗阶灵力单手抡起一轮半月,苍劲矍铄奋力挥砍上去。 叮—— 两柄武器相撞,刀势与剑气的较量,单论力量还是阮父要更胜一筹,萧长风就被他的刀势震退了数十米。 “保护好玥言。”阮元留下一句话,身上的灵力宗阶灵力也随之蹦发,踏地一跃而起,将大刀抡圆裹挟着灵力掀起一阵气浪朝着萧长风杀去。 两道残影瞬间在林中不断地碰撞在一起。 他朝着萧长风不断地朝着林中挤压,直至将他逼到远离两人的安全距离。 阮玥言见父亲如此英勇,瞬间战意大涨,准备过去上演来个“上阵父女兵。” 没走两步就被凌夜拉住:“先别急,再等等看。” 这时,原本空中的黑袍人忽然又折返回来,脸上的黄豆般的汗水顺着往下冒,身上也挂了一点彩,虽然他打斗不行,跑得倒是挺快,到现在竟然还没被抓住。 眼见身后青色剑影逐渐逼近,他的语气多了几分急促,神色慌张地喊道: “凌少爷,我知道你肯定拦得住他,蚀阳的宝藏找到分你一半,怎么样?!” 阮玥言见状拉着了他的衣袖,摇了摇头示意着不要管他,凌夜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远处即将袭来那道青色剑影。 沉吟片刻后道:“六成。” 黑袍人着急地大喊道:“阁下是不是太贪心了!” 他幽幽开口道:“七成。” 此时黑袍人背上的灵雕翅因为灵力超负荷,已经开始冒青烟了,于是他心一横咬牙道:“成交!” …… 砜砜—— 凌夜略显生疏的御剑在丛林内来回穿梭,由于长剑的狭窄,阮玥言只能站在他身后,有些害怕紧紧地抱住他,胸前的柔软紧贴他后背都快压扁了,少女还是忍不住在他耳边询问道: “你什么时候有这么高的修为了?还学了御剑。” 凌夜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朝着她饱满的团臀捏了捏:“靠我近点。” “啊!” 伴随着阮玥惊呼一声,她又把头埋进后背里,这事勉强算是糊弄过去。 他勉强也算得上从小和凌夜长大,今天凌夜所展露出的实力实在是太可怕了,没想到他的天赋比自己还要夸张得多,她可以想到,倒是她师傅当时路过河阳城遇到的是他而不是自己,凤仪宗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她不仅对凌夜的实力无比惊喜,更对阮父肃然起敬,他给自己挑的夫君没想到这么厉害,自己倒是有些配不上他了。 父亲大人,这也在你的算计之中吗? 剑上的两人在谈情说爱,而剑下的人就有些惨了。 此时被挂在剑柄下的黑袍人神色就有些麻木了,夹杂着几分苍白些许慌乱。 身上华丽衣袍早已布满了划痕,现在看上去就跟流浪汉一样,时不时左右摇摆,时刻注意前方来的障碍物,他对刚才自己做的决定更是无比后悔,这对狗男女啊! “大哥大嫂!别折腾我了,放我下去吧。” “我落他手里还死不了,搁你俩手里这么下去不死也得脱层皮呀。” 凌夜正忙着运剑躲着后面疾驰而来的风刃并未听清这话,还以为他向自己道谢: “不用客气,见义勇为是应该的。” 博启…… “胖子,你拿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是追着你还穷追不舍,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有啥血海深仇呢。”凌夜略带调侃到。 “嗨~不是啥宝物,就蚀灿皇宫流出来的一块玉印,连灵器都算不上,材质特殊点罢了,还没问少侠贵姓呀,小生博启。” 凌夜瞥了他一眼,这话哄鬼都不信,见他不愿意多说,他便识趣的没再问下去。 淡淡地回应道:“凌夜。” “少侠,看前面呀,又要撞上了!!!” 凌夜运剑一个灵性扭身躲过树干,开始安慰到他: “我的实力你放心,他一时半会追不上我们的,一会把玉印给我吧,我帮你保管。” “呵呵,一定一定。” 后面追杀的人见他们还在谈笑风生,当即连发几道风刃,脚猛地蹬离地面,手中的剑闪烁着寒光,身影如电般袭来。 眼见黑煞和他们的距离被不断拉近,凌夜面露僵色,没想到打脸来的如此之快。 凌夜一边操纵飞剑,一边使出天罡拳将风刃轰散。 伴随着两声惊呼声。 凌夜随即把挂在剑柄上博启扔了下去重重砸在地上,几人飞的低,倒也不怕他摔死。 啪嗒— 一手抱着阮玥言缓缓落地,看着倒头就睡的博启,皱了下眉。 拖着他庞大的身躯,找了个隐蔽的草丛嘱咐道:“你们暂时先躲这里,看好他,我等会来找你们。” 阮少女抽出了凤炎剑,点了点头道:“没问题,交给我。” 此时他的真正实力展露出来,灵宗阶!随即凌夜便握长剑化作一道白色剑芒,化被动为主动一剑挥向黑煞。 几人犹如泥鳅般在红枫林里到处钻,每次都近在咫尺被他们溜走,心底越发的烦躁,见凌夜还敢回头显然愣了一下,厉声道:“找死!” 雪亮的剑刃上附着青色的雾气,它们逐渐汇聚狂风包裹着剑身,他把目光锁在逐渐凌夜身上,顿时一阵狂风扫过红枫林。 一阵刺耳的剑鸣响起,只见他脚踏着青风,身上的灵力悍然爆发, 整个人化作一道青色剑影,剑影疾掠,阔散开无数道风刃,朝着凌夜袭去。 这骇然的声势让凌夜眼底升起几抹震撼,不过却手上的动作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剑光不断闪烁。 他也展现云水剑法真正的威力,林中顿时浮现无数道幻影,裹挟凌厉无比剑气,风刃每次碰到他时瞬间消散,林中只能看到白色剑芒与青色剑影时不时相撞到一起。 此时阮玥言在托着脸颊,在草丛蹲着,她此时已经对凌夜升起盲目的自信,脸上自然少了几分忧色。 对着这种高手之间的厮杀是可遇不可求,所以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场战斗。 虽然,凭她的实力,她看不清场上局势孰优孰劣,只能听到林中环绕着金戈的清脆和灵力的碰撞, 虽然看不懂,但是一直看,而且,备受震撼。 此时躺在地上昏倒的博启悄然苏醒。 两人展现着超强的破坏力,两人所到之处,红枫林的密林便一排排的倾倒,里面的妖兽更是发出了惊恐的哀嚎声,丛林鸟叫声不绝于耳。与楚风的打斗跟现在比起来,如同孩童嬉闹一般。 不一会才终于看清两人的影子,凌夜虽然是主动出击,但并没有讨到好处,灵力推向剑柄将黑煞震开,两人各退了几步。 望向黑煞的神色不禁多了几分凝重,虎口微震的隐隐发麻,手中的凌府的宝剑上多了几道缺口,见比剑比不过,他就准备重新拾老本行了。 在黑煞诧异的目光中,凌夜收起了手中的剑,紧握着双拳“滋滋滋”地冒着银蓝色的电弧。 凌夜突然猛地踏出,目光锐利如鹰眼,挥舞着天罡拳向他猛地砸去,黑煞迅速侧身避开,同时也挥剑反击。布满雷电的拳头在空中与剑刃相撞。 阮玥言见凌夜气势生猛如虎,似乎占据上风,她不由得捏紧小粉拳头,也朝着空中挥舞了几下,仿佛是自己在黑煞战斗一样。 不得不说凌夜所展现的修为,让她这个绝顶天才都为之汗颜,她已经隐隐有了打算,等这次风波过去以后,她就跟家里告别,前往帝都的凤仪宗报道,以自己的天赋在凤仪宗很快就能追上他,届时他们就是蚀阳国的绝代双骄,金童玉女,羡煞旁人。 到时候两人在万众瞩目下成婚,穿着绝美的嫁衣,携手走近洞房,想到后面的场面她小脸不由得羞红: “话说凌夜是喜欢男孩还是女……” 砰砰砰— 密林中发出几声清脆声响,雷光涌现,顿时天罡拳犹如雨点般朝黑煞打过去。 黑煞神色凛然,手中的青锋剑宛若游蝶,青色剑影都正好落到雷拳上,一番打斗下来人没受伤,倒是凌夜的袖口被青锋剑气削成了条状,身上白袍也多了些许划痕。 “你还是体修?难怪宗级就能跟我打的有来有回。” 本来凌夜会云水剑谭的独门绝技他就已经够惊讶了,没想到他还是一名体修,索性黑煞也不藏着掖着了,将自己尊阶中期的修为展露无遗。 “不过结局还是一样的。” ??? 他此时的拳头还在隐隐作痛,凌夜暗道不妙,难怪他打着手感不对劲,对面竟然在扮猪吃老虎,他最大的承受范围就是尊阶初期了。 望着黑煞灵力节节攀升,他此时点汗流浃背了,谁知道首战上来就踢到铁板上了,此时他又想起了阮父的话。 “额~且慢。” “刚刚我们其实就在商量着,该怎么把东西送回去的,只是一直被你追杀没机会给你,你追我们这么久不就图那块玉印吗,胖子去把东西还给人家。” “胖子?胖子!” 几声呼喊发现没人回应,随即往后望去,两人才发现打了半天,扒开草丛只发现了被打昏的阮玥言,上前探查她无碍才左右观望,可惜博启的身影早已不知去向。 簌簌—— 回应他的只有一阵凉风掠过,凌夜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回头看了看怒不可遏的黑煞,他勉为其难勾出一抹和善的微笑,朝黑煞解释道: “额......不管你信不信,其实我跟他不熟。” 黑煞见蚀阳玉印跟丢了,脸色自然沉了下去,厉声道:“你说呢!” “你现在追应该还来得及,他还没跑远,你要再跟我打一会,那东西你肯定找不着了。” 黑煞也才回过神来那玉的重要性,抬手一记风刃偷袭。 砰— 凌夜随手抬起长剑挡住,黑煞也意识到他可能是临渊过来的体修,硬得跟王八壳一般,索性也没有和他有过多的纠缠。 随即冷哼一声道:“小子,今天你们运气不错,希望你们下次遇到我也能有这种运气。” 随后沿着博启残留下地上的痕迹朝林深处飞驰寻去。 见他身影彻底消失,凌夜才卸下来了脸上的淡然之色,将阮玥言抗在肩上,以灵气牵引着长剑,火急火燎地赶回去救阮元。 为了那块玉印差点把他的便宜岳父给忘了,他此时在心中不断祈祷,因为他能撑到自己回去。 第17章 坏掉的玥言 在这片红枫林另一边,气氛一片肃杀。 两人都是传统武修,虽然没有像凌夜他们这般恐怖破坏力,但他们对单体的杀伤力则要比骇人得多,刀光剑影在红枫林中不断的上演。 萧长风一直想摆脱着阮元的缠斗,去找凌夜他们,奈何阮元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等自己不想跟他打时,阮元拎着刀又上前缠住他,怎么也甩不掉。 回看阮元,虽然他勉强算是拖住了,显然不敌萧长风,此刻身上华服也沾满了血迹,隐隐露出几道血痕,长刀撑着地面,喘着粗气。 萧长风心底也涌上一股怒意,脸色浮现出狰狞之色,咬牙切齿怒道:“阮元,你这么想死,今日我就成全你!” 话音落,他也从储物袋里拿出一颗血红的丹药服下,见他身躯开始不断扭动,逐渐变得邪乎,身上修为竟然暴增,直到隐隐有突破尊阶的架势,才停了下来。 他捏紧拳头,感受这体内这股磅礴的力量,仿佛年轻了几十岁。 看着面色有些恐怖的萧长风,尤其那双带着杀意的红眸,说不出的诡异,阮元下意识地后撤了两步,用屁股想都知道对面的萧长风要下死手了,不禁吞了唾沫,小心翼翼劝说道: “别……冲动,萧兄,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的。” 他独自拉扯阮玥言长大,带领阮家能走到今天,主要就是他会识时务,该认怂时一点都不含糊,奈何对面的萧长风似乎不太买账,提着长剑朝着诡异的笑了笑: “好啊。” 咻—— 眼见萧长风的剑锋贯穿着而来,凌厉的剑气在空中飞掠直逼自己,他立马向后跃出,眼见剑锋还在咄咄逼人,在这危急之际,在空中腾转,挽着大刀在最后刹那间及时挡在胸前。 随着“砰”的一声,整个人就重重地砸在了一棵参天大树上,连带着周围都为之一颤,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他双脚猛地一蹬,从树坑里迅速跳了出来,萧长风的剑锋不会给他休整的时间,对于这种传统武修的搏杀,每一刻的时间都是无比珍贵,稍有不慎就是死在他的剑锋之下。 对此阮元只能奋力挥刀反抗,只见长风的剑尖在密林中来回穿梭,每一次的杀招都能准确指向阮元的要害之处,银色的剑影熠熠生辉,在这片火红的世界里也显得格外的耀眼。 阮元的刀刃虽寒气逼人,锐利无比,刀光所到之处,密林草木无一不成两半,奈何他的大刀却怎么也碰不到萧长风,每次快要砍到时,只是碰到他的残影。 他索性等着萧长风的剑气袭来,自己则在原地的防守等候,试图在他袭来的瞬息间抓住一丝破绽,然而这样做也无异于原地等死,慢性死亡。 他并没有萧长风那般的杀心,主要是他也杀不掉,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让自己女儿他们逃出去,这样也算目的达成了。 为他们拖延了这么久的时间,怎么着也应该跑出去了,至于他自己,阮元已经不抱着希望活着出去了,毕竟面对着萧长风这种身经百炼的老宗阶,平日里就稍逊他一筹,最多也就伯仲之间,更别提今日嗑药的萧长风了。 抱着这想法,手中的刀刃逐渐慢了下来,刀光也逐渐地黯淡,显然他已经抱有死志,随着他身上的血痕越来越多,意识都有些恍惚,又好似松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 这次的萧长风的长剑刺来,他已经不打算反抗了,起码死在美景下能见过世的妻子,似乎也可以接受。 都说死之前会有无数念想,前面妻子绝美的容颜骤然浮现,这怎么想着,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呐喊。 “胆敢!伤我岳父!!! ??? 嗯?怎么还有这小子?他有些迷惑地睁开双眼。 嚓—— 即将刺来的长剑被一道似火光的剑气横空打断错开。 惊愕的萧长风,见来人模样,一脚将阮元踢开后便不再理会,身形腾空而起,调转了目标。 他没想到见到凌夜回来,反倒是松了口气,没那么着急了,猩红的眸光不断打量着他。 扭头望去,只见空中的凌夜怀中抱着自己的女儿,缓缓落在他跟前,他心都凉了半截,在他设想里本来逃出来的两人没想到又跑了回来,虽然有些感动,但又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不跑,还回来送死干嘛?你送就算了,竟然还带着我女儿一块送死。” “玥言她怎么了?!” 察觉到女儿的异样,他万分着急地上前查看,随即发现她只是昏倒,又缓缓松了口气。 凌夜暂时没有回应他,将怀中的阮玥言交给了他后,反而皱着眉,将目光落在魔化的萧长风身上。 “玥言你先照顾一下,萧老就交给我对付了。” 阮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欲言又止。 凌夜见状拿起她的凤炎剑,凌夜眼眸中多了几分厉色,迎面缓缓地走向这个十几年的老熟人。 “你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会我回来再向你们解释,眼下先把他解决了再说。” 那决绝的语气和伟岸的背影,忍不住赞许地点了点头,自己那迷人的贤婿,差点没把他这把老骨头给迷住。 有些不解他的底气何在,但自己能捡回一条命,那就够了,阮父就这样带着阮玥言,在萧老的注视下,快速逃离了此地。 萧长风也并没阻止,放任着父女俩离开,正好也如他的愿,阮元在场只会给他杀凌夜添没必要的麻烦。 阮父也没离开太远,只是找了个稍微隐蔽处,就把阮玥言放了下来,搀扶着她找了巨树根部倚靠着,抓着她的肩膀轻轻地摇晃,唤声道:“玥言,玥言,醒醒……” 在阮父的呼喊下,她缓缓抬起眼帘,那双桃花眸显然有些茫然,紧接着发出一声吃痛声:“嘶~父亲,后脑勺好痛。” 带着几分迷惑地摸了摸后脑勺,又发出一声吃痛,才发现脑壳上鼓起了个小包。 随即忽然起身,四处查看,像是在寻找什么。 阮父还以为她在找风炎剑,平日里她就挺重视的,毕竟那是凤仪宗宗主给她的信物。 “别找了,你的佩剑在凌夜手里。” 怎料她忽然急声道:“坏了,我把那个死胖子弄丢了。” 见阮父神色中有些不解,她紧接着急忙解释道:“就是那个黑袍人。” 没想到凌夜第一次交给他的任务就被自己搞砸了,想到这她耳根都有些红了,情不自禁地低头跺脚,抓耳挠腮,小嘴还不断嘟囔着:“怪我当时看得入迷了,他会不会怪我吧……” 阮元见自己家女儿醒来就跟精神失常了一样,跟以往的端庄淑女的模样完全不沾边,不由得怀疑她脑子是不是被打傻了。 但眼前的情况让他顾不上这么多了,他有些痛心但还是强行忍住对自己女儿轻声嘱咐道:“你先在这里别动,等我去把凌夜救回来。” “等我回去我就带你去看最有名的大夫,一定会把你的脑子治好的。” 阮玥言没听出他的意思,还以为阮父是关心她的伤势,摇了摇头,表示并无大碍。 这时她才注意到浑身沾满血迹的阮父,轻声关切道:“啊?父亲你没事吧,这么身上流这么多血?” 连忙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些绷带,连忙拉着他坐下,上前帮他把伤口缠上,阮父见扭不过她,就盘坐任由她摆弄了,但语气还是催促道:“尽量快点,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一会他还能活着回来。” 怎料,阮玥言反过来安慰轻声道:“没事的,放心,萧老不是凌夜对手。” “嗯?” 脑子中又回想起刚刚凌夜威风凛凛的模样,桃花眸里闪烁着光芒,一边包扎着,有些语无伦次道:“凌夜忽然变得好厉害呀,还有那个黑煞,竟然是尊阶,不过还是被凌夜邦邦两拳打跑了……” 此时的阮玥言还在碎碎念,见阮父有些走神,上前关切询问道:“父亲,你在听吗?” 阮父闻言只是略微叹了口气,微微颔首,没有忍心打断她,皱着眉听完她离谱的赘述,这下真的证实了自己女儿真疯了,还敢说你的脑子没问题! 在他看来,凌夜撑死了修为也就跟自己女儿差不多,毕竟比她夸张的还没见过,自己女儿精神已经有些失常了,脑子里难免出现一些不切实际的幻觉。 没过一会,就替他全身缠满绷带,阮父缓缓起身,就见阮玥言用小粉拳朝着空中比画了两下。 见状,阮父差点没眼前一黑,都有些站不稳了,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 他只觉得心里沉闷得慌,忍住了哽咽,不想让女儿看到自己心塞的模样,语气假装坚定道:“相信我,女儿,我一定会将你带回去把你治好的。” 此刻,阮父充满斗志,在阮少女茫然目光中,缓缓转过身,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去。 阮玥言眼帘轻轻抬了两下,不禁产生了自我怀疑,犹豫了半晌又朝着后脑勺的小包摸去:“嘶……好痛,这个包有这么难治吗?” 想到这她不禁捏紧了粉拳,咬牙切齿道:“死胖子,看我下次见到你,不把你头打爆!” 见阮父的身影快要消失,她赶忙跟了上去:“等等我,我也要去。” …… 两人相继离去没过多久。 “阿嚏。” 就在凌夜与黑煞战斗的不远处旁,一棵树梢忽然微微晃动。 一双圆滚滚的眼睛小心地探出来,四处张望,小心探查一番,确定了周围四下无人,圆润的身形才顺着树干缓缓滑下来,此人正是他们以为早已离去的博启。 只见他缓缓长舒一口气道:“呼~吓死我了,还以为这隐息丹不灵了。” …… 与此同时。 萧长风站在凌夜对面,微眯着眼,虽然凌夜刚刚展现的力量有些不同寻常,但远远到不了威胁他的地步,他更好奇凌夜为何折返回来送死。 “少爷,老夫方才还在头痛该去哪找你呢?” “没想到转眼间你就自己回来了,哈哈哈!” 见他已经不成人样,凌夜并没有理会,反而质问道:“告诉我,你这么会有坠魔丹。” 此时的萧长风因为服用了坠魔丹的缘故,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双眼变得无比通红,整个面目显得狰狞无比。 不为什么,这种丹药以前在临渊大陆上偶然见过,天赋不足的体修为了冲破瓶颈所研制出来的丹药,于是由于这种丹药需要用到修士的灵脉做药引,过程残忍无比,而且使用的人通常需要燃烧人的精血为代价。 故此类丹药被列为禁药,一旦被知晓修炼或服用,一律被视作为邪修,修士群起而攻之。 萧长风提着长剑,狰狞的面庞多像是带着一丝慈祥,显得诡异无比。 见他竟然连坠魔丹都认识,难免惊奇地高看他了一眼,缓缓道:“哦?这丹药你竟然都知道,老夫还以为少爷只顾着埋头苦练呢。” 话音落,他轻抚了长须,看向凌夜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迷惑之色。 他隐约知道凌夜在偷偷修炼,不过长久以来他在凌夜的食物里放了些特别的补药。 虽然这些滋补的灵药没有危险,但与修士身体本身相斥,长期服用就会造成灵脉堵塞,破阶的时候容易爆体而亡,没理由他修为竟能达到这种境界。 凌夜好意地提醒道:“你可知你一旦使用这种坠魔丹,代价就是提前透支生命,你最多活不过三日,那邪修没告诉你吗?” 闻言萧长风大笑道:“不错,不过少爷你多虑了,这丹药是我只要求赐的,何况今天取了你的人头,老夫不就活过来了嘛,哈哈哈。” 闻言凌夜摇了摇头:“不得不说人总是有看走眼的时候,无可救药……” 这话不仅指的是以前的他,亦或者指现在的他。 凤炎剑斜指着地面,剑尖被他轻轻抬上来,指向了萧长风:“那就来吧,你还等什么。” 萧老冲着他诡异的笑了笑,带着几分嗜血:“那老夫就不客气了,借少爷人头一用!!!” 第18章 喜欢笑? 话音未落,他身形骤然暴起,便化作鬼魅般的提剑袭了上来,长剑的寒光格外瘆人,几乎眨眼间便到凌夜跟前。 凌夜眼神中也浮现七分厉色,再念及旧情就是对他的不尊重了,身上宗阶的灵力喷涌而出。 或许萧长风会不解他哪儿来的底气?但凌夜今日敢来红枫林,所依仗最大的底牌就是他自己,他们在等今天,凌夜也何尝不是?也没白费他用灵角巨犀丹核冒险,遭的那顿老罪。 萧老顿时瞳孔放大,眼底顿时涌现惊愕之色,他身上的修为显然超过了他的预期。 “宗阶?!!” 不过他又很快冷静下来,在他看来凌夜修为到了宗阶又怎么样?阮元都被自己压着打,就别提他这种初出茅庐的小辈。 “今日,老夫不管你是何等天骄,都得死在这里!” 他眼底带着一丝妒火,剑光飞掠,剑势如潮,带着滔天杀意奔向凌夜。 看着直面将至的剑光,他的手腕轻轻翻转,手中的凤炎剑跟着转动,凌夜神色一凝,紧握着凤炎剑,笔直地迎了上去。 叮叮叮—— 萧长风的剑法以快制胜,两人修为差不多,但凌夜的这方面正好克制他,比剑快?他就没见云水剑法输过,几息间萧长风就被云水剑法压得节节败退。 一旁是正赶来的阮家父女俩,见此幕景象,他们也神色略微呆滞,阮元更是瞪大眼睛,想要看清这究竟是否是现实,在他手中束手无策的萧长风,竟然跟凌夜打得有来有回。 此时阮父还在努力看清里面的形势,对于萧长风出剑的速度他都只是堪堪勉强看得清,更别提凌夜了,他的视角里,凌夜好似有无数道残影…… 无数的剑气纷飞,让林中顿时狂风大作,枝叶被卷得铺天盖地,漫天的走石飞沙,高阶剑修恐怖的爆发与杀伤力展露无疑,两人看着林中的两道残影,在空中无数擦出无数次火光,让人有些眼花缭乱。 父女两人站在远处,显得茫然有些不知所措,飞来的砂砾有些遮挡住了视线。 这已经不是他们能插手的范畴,一方面可能会帮凌夜倒忙,更多的是两人周围散发出来的凌厉剑气可能会把他们撕成碎片。 虽然萧长风是老牌宗阶修士,但修炼功法始终次了点,凌夜的剑似乎总是要快他一步,本来先发制人的他现在却只能被动防守。 虽然心底骇然,手上动作却不敢有所懈怠,抵御着凌夜一波接一波的攻势,隐隐思索着眼前的破局之势。 哪怕有坠魔丹的加持,但灵力几息间就被凌夜损耗了大半,反观对面的凌夜周围的灵气波涛涌动,似乎灵海的灵气无穷无尽般。 这样拖下去迟早要被凌夜耗死,他便心生一计,猛地将凌夜弹开,剑锋突转,长剑裹挟着磅礴凌厉的剑气,突然朝着阮家父女袭去。 “不好,快躲开!” 疾驰而来的剑光,顷刻间便到了眼前,二人想要躲闪已经为时已晚,阮父便闪身到女儿跟前,寒光一闪,持刀主动迎上这声势骇人的一剑。 这忽然的变故让凌夜有些乱了阵脚,身形猛地暴起,灵力骤然迸发,奋力追上那道剑光。 瞬息间,两道残影被不断拉近,怎料,这时萧老嘴角咧出一抹冷笑。 盯准凌夜的一个破绽,将全身的灵气汇聚到剑上,使出一招“回首望月”继而趁虚而入刺向他的喉咙。 方才那虽剑声势浩大,但这无声无息的这道剑光才是他真正的杀招。 噌—— 空气中传来一阵刺耳的金属碰撞摩擦之声。 紧随其后,林中传出“砰”的一声闷响。 恍然中,萧长风仿佛看到一阵淡蓝银光,在空中血红的瞳孔再次变大,眼底满是不可思议之色,竟然惊呼声道:“灵体双修!” 声响过后,就见到萧长风带着一条血线猛地着砸向身后的红枫林。 嘭嘭嘭——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连串声响,十几棵红枫树的轰然倾倒他才止了下来。 阮家父女回过神来,凌夜似乎身形摇摇欲坠,直接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手上若隐若现的蓝银色电弧还未消散。 阮玥言急忙跑了上去,娇柔的小手掰开他的破烂的衣服查看伤势,清脆的嗓音带着几分急切:“凌夜,你没事吧?伤到哪儿了?” 凌夜有些虚弱地指了指了远处萧长风的方向。 阮玥言倒是明白他的意思,轻声道:“别担心,父亲已经去了。” 闻言他才放下心来,随即便感知到一双小手在自己身上不断地到处探索,见她的小手大有要探索到自己身下之势,凌夜连忙捂紧玉带。 ??? 他抓住了阮玥言白皙的嫩手,在她疑惑的美眸注视下,松了口气,语气略微虚弱:“我没事,就是灵力被抽空,有些累了,没关系。” “哦……哦?你等等。” 阮玥言有些慌乱点了点头,似乎有些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在腰间找半天,才找到储物袋,取出一枚培元丹,这枚五阶的丹药是以前凤仪宗宗主临走时,顺手送给她的小礼物。 虽然是五阶丹药,但培元丹是专门用于回复灵气的,她一直觉得用五阶丹药回复灵气太过于奢侈了,多余灵力溢出浪费,所以一直放在储物袋没舍得用,没想到今天倒是派上用场了。 阮玥言将培元丹塞进他嘴里,没过一会,便柔声关切道:“感觉怎么样,灵力回来了吗?” 凌夜砸吧砸吧嘴唇,他并不知道阮玥言喂了什么,感觉她喂的这颗丹药下去,味道甜甜的,而且身体顿时好了许多。 由于大多数的丹药都是没有太多味道的,甚至有些丹药味道苦涩,所以阮玥言喜欢在丹药面上裹上一层蜂蜜。 凌夜眨了眨眼眸,点了点头,似乎有些意犹未尽:“还好,回得不多,味道不错,还有吗?” 阮玥言见状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摆了摆头,随即便想着带着凌夜到阴凉处,避免他在日光下暴晒。 她此时也有些茫然,记得她师尊说过,这丹药在她尊阶前完全是够用的,但看凌夜的样子似乎是好转了,又没完全好转。 于是便悄悄腹诽起她的师尊,没想到师尊浓眉大眼的,竟然会骗人,父亲果然说的没错,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不像我,人家还是女孩,只会心疼哥哥。 此时的玥言心思又开始跳跃了,幻想着要不要拉着凌夜一起去凤仪宗,凭着凌夜的天赋,她师尊一定看得上,到时候他们一定会是凤仪宗的绝代双骄。 ??? 原本凌夜在地上躺着闭目养息,忽然,感觉衣服后领被人拽住,自己就在地上被拖着走,衣襟紧住脖子,让他又开始喘不过气来时,他才反应过来不是错觉。 “唉……唉,玥言你干嘛?” 阮玥言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求救,脑海一想到那张绝美的容颜,她下意识地蹙了下柳眉。 虽然外貌她倒是比较自信,但她身上的那种超出世俗的气质总会让阮玥言感到自信惭秽,一时间她也不知道放心不下自己师尊……当然凌夜他肯定放心不了。 凤仪宗的女修占了多数,果然还是不适合凌夜…… 她就把凌夜一路拖到树根旁,把快断气的凌夜按在她修长浑圆的大腿上。 桃花眸虽然失去了光泽,但嘴角仍旧挂起一抹温和,手上轻轻抚摸凌夜已经凌乱的头发,虽然动作轻柔,但这样的刻意,倒是显得有些矫揉造作。 …… 与此同时。 阮元翻开倒塌的树木,才看到镶嵌到土壤里的萧长风的身影,再打量了一眼这四周惨烈的现场。 不禁啧了啧嘴,我女婿真强! 萧长风倒在土里,他被凌夜打得奄奄一息的,显然已经翻不起什么风浪,嘴角的血沫不断流出,腹部已经血肉模糊,隐约有烧焦状,神色带着几分惊恐,又带几分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嘴里不断地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阮元与他也算认识多年的相识了,见他落入此等惨烈下场,自然是自然是要幸灾乐祸一番,顺带再落井下石一场。 于是刚去鬼门关走一趟的阮父,此时提着大刀抵着他喉咙道: “喜欢笑?” “笑啊,这么不笑了?” 萧长风转过头,用腥红的瞳孔盯着他,露出被血沫染红的牙齿,道:“阮元,你别高兴得太早了。” 阮元看着他皱了下眉,用大刀戳了戳他脖子:“别废话,还有遗言要交代没,以前我怎么没发现,死到临头了,你嘴还是这么硬。” 萧长风似乎为了如他的意,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还没完呢,阮元,等你们回河阳城再给你们一个惊喜。” “哈哈哈,咳咳……” 露出带着血渍的牙齿边笑边咳嗽着。 不得不说,他今天听到萧长风的笑容,比往听到加起来还要多,而且还格外的刺耳…… 哐啷—— 刀芒一闪而逝,笑声戛然而止,一个头颅随着血溅三尺缓缓落地上,不过刹那间,整个红枫林又归于平静…… 阮元归来时在刚刚大树根旁找到了两人。 此时的凌夜枕在阮玥言柔软的大腿上闭目养神,宛如睡着了般。 凌夜身上虽然身上没有伤势,但身上的衣物破烂不堪,头发也因为战斗时散乱,她非但没有替他梳理好,反而用手指时不时地卷动玩弄着,整个人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柳眉还紧蹙一下。 阮玥言见父亲回来勉强回过神来,才拍了拍凌夜,示意着他起身,毕竟她还没嫁,这个样子被父亲看到有些难为情。 凌夜缓缓睁开眼眸,堪堪起身,正准备调侃阮父两句,才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好看。 他有些茫然,按理是那一记天罡拳可是几乎抽空自己剩下了的灵力,按理说萧老不死也残废了,犹豫了下,他还是询问道:“伯父,是出问题了吗,萧老跑了?” 阮元摇了摇头,回想萧长风死之前说的话,顿了一下,随即说道:“他们估计还有后手,凌府或阮府,现在可能已经出事了。” 凌夜眉头紧皱,分析了一番,说道:“那估计是凌府了,虽然不明所以,毕竟他们的目标好像一直是我。” 闻言,阮父像是松了口气,神色似乎又似乎好转起来:“贤侄,当真吗?” 嗯??? 见两人紧皱着眉瞪着自己,目光有些不善,阮父也意识到说错话了,有些尴尬挠了挠头:“贤婿,你是知道我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凌夜也没有过多在意,想了想说道:“我们分两路吧,既然他们的目标是我,不跟我走一起,想来不会为难你们的。” 阮元摸下巴,认可地点了点头,今天他帮凌夜阵场子,差点没把自己这把老骨头陪在红枫林,随即就准备拉着阮玥言走。 阮玥言撅着嘴,不可思议看着自己的父亲,不满他毫不犹豫地就把凌夜抛弃了,于是赖在原地,就是不走。 阮元见状差点气得胡子没吹起来,你爹刚刚差点死了,你都没说安慰一下,现在倒是关心起这个臭小子了! 虽然有怨气也舍不得凶自己小棉袄,只能好心劝道:“女儿,不,我的小祖宗唉,这小子比你爹都能打你担心什么?你真的该担心的是我们,为父也受伤了……” 说道后面他开始小声嘀咕,只是语气似乎有着几分委屈。 凌夜向她投去一个放心的目光:“你们先走吧,我可能明天才回河阳城,放心吧,以我的实力他们奈何不了我的。” “伯父说的也不无道理,伯父身上有伤,虽然他们目标是我,但你们还是不要直接回阮府,先在外面好好查看一番……” 阮玥言沉吟片刻,微微颔首,柔声道:“那我们先走了。” “对了,我们到时候怎么见面。” 凌夜笑了笑道:“放心吧,我恢复差不多自然会找你。” 等他交代完,不情不愿的阮玥言被阮父气呼呼地拉走了。 等到两人离去,凌夜一改脸上轻松之色,盘坐在地上开始运转来着森罗万象法,疯狂地吸取着周围的灵气补足灵海…… 第19章 凌少,时代变了 河阳城,凌家。 此时的凌府被一排凌卫所包围,似乎凌府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旁的行人瞧着凌夜严阵以待架势,也不知凌府发生了何事,路过都不敢驻足观看,纷纷加快步伐远离这里。 站岗的守卫侍女也似乎都换了一批新人,全都是陌生的面孔。 后山的石门传来一阵晃动,似乎是有人踏足这片领地。 曲径幽深的密道传来一道沉稳的步伐声。 “踏踏踏……” 密室内的凌族长老皱着白眉,缓缓睁开了双眼,用着锐利的眼神盯着密室石门。 砰—— 随着一声巨响声,那道密室的石门被人暴力的破开,一席紫袍,鹰眼钩鼻,浑身散发的气质,一看就常年身居高位,族长老见来人模样,还是忍不住大惊失色。 “你不好好待着帝都驻守凌家,怎么会来河阳城?” 中年男子并没有回应他,随意打量他的修为,露出轻蔑的目光:“凌天豪,这么多年,你的修为竟然还是宗阶后期,难怪会躲着河阳城苟活。” 没想到在凌夜很神秘的族长老修为,竟然被个中年男子给轻易看穿了,族长老厉声道; “凌慕天,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没什么会出现在河阳城,难道忘记当初定下来的约定了吗?!” 凌幕天脸上浮现一缕忌惮之色,随即又冷哼一声:“少拿那个人压我们,他都失踪的这么多年了,承诺自然就废除了。” “传闻当年他将噬魂戒给你,东西呢?” 族长老笑了笑:“还真是不巧,噬魂戒我正好交给他的儿子了。” 闻言凌幕天的鹰眼中射中一缕寒光,全身的灵力倾涌而出,整个密室都为之晃动,眨眼间他就以骇人的速度出现在族长老跟前,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高高举起:“你找死!” 宗阶的族长老竟然在他面前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他只能抓住凌幕天的苍劲的手腕,脸色无比涨红无比,断断续续的说道:“……等他回来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凌幕天不屑冷笑一声道:“你就别抱有美好的幻想了,这么多年过去他都估计死外面了。” “对了,给他儿子也无妨,反正他儿子今日也会死在红枫林,到时候叫萧长风取,也是一样的,今日正好送你这个废物去见他们。” 咔嚓—— 话音落,他活生生地掐断了族长老的气息。 族长老的尸体瘫倒在地上,瞪大着眼睛似乎死不瞑目,眼底里还流露出一丝愧疚之色。 凌幕天懒得多看地上的族长老一眼,反而对着密室阴暗处道:“出来,你这种小把戏是以为我发现不了你吗?” 话音落,扭曲的阴影慢慢浮现,看着族长老的尸体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掩饰过去。 没办法,凌家的密探,唯一能做的就是服从,密探单膝恭敬道:“恭迎凌太上长老视察,” “跟城内管理产业的人交接一下,通知他们以后都由帝都接管,以后就没有两个凌家了,知道吗?” 密探抱拳领命,便化作黑影消失在密室中。 …… 初升的微光微微洒在这片“红色的海洋,”微风轻拂,裹挟清晨的露水与芳香,林中时不时传来阵阵鸟吟,宁静而祥和的景象,仿佛昨日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毫不知情的凌夜,缓缓睁开双眼,周围的灵力也停止了汇聚,他有些慵懒打了个哈欠,吸取了一晚的灵气总算是把灵海填满了,虽然到宗阶以后,使用森罗万象法快了不少,但似乎他还是不太满足。 伸了个懒腰,伸到一半忽然顿住,这时,才想起来似乎忽略了一个人。 毕竟昨天可谓是一波三折危险重重,几人都没有都没这个闲工夫管被困在法阵里的楚风,导致这他被焊在土里,瞪了一旁的树桩一宿。 他便来到昨天与楚风约战的地方,果不其然,楚风在安静地埋在土里,隐约可见身上噬魂戒的黑色锁链,周围还有法阵束缚,难怪他跑不出去,此刻楚风就探出了一个头,正在低头“亲吻”着土地,似乎是睡着了。 凌夜将周围的法阵悄然撤开,坐在树桩上,拱着身子手撑在大腿上,托着下巴若有所思打量着地上的楚风,另一只手的大拇指不断的凤炎剑弹出剑鞘,随后又收回…… “噌噌噌……” 很快楚风就被这清脆的声响吵醒,有些迷惑的抬起头,顿时吓得他个激灵,大早上的就看到提着剑对着自己,能不惊悚嘛。 只听凌夜和蔼说道:“我想了半天,你说要不要杀你呢?” 用剑柄拍了拍他的脸颊,又略带戏谑地调侃道:“不杀你,你老是给我找麻烦,这似乎也不太行呀。” 埋在土里的楚风隐忍着心底的怒火,扭头高傲不屑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凌夜见状,叹了口气,缓缓道:“好吧,我敬你是条汉子,勉强满足你吧。” 说罢,就拔出凤炎剑,朝着他的脑袋时就势作砍下去。 楚风见他来真的,连忙急声道:“等等!” 砜—— 剑锋在仅离他脖子毫厘间忽然停住。 凌夜笑了笑,还以为他真不怕死呢。 楚风不敢看着直视他的目光,声音有些生硬,低头小声道:“其实,还可以商量一下。” 凌夜满意的点了点头,有件事还真得楚风去做,拍了拍他的脸颊:“这才对嘛。” 话音落,凌夜将他一把从土里猛地拽出,随即用凤炎剑将锁链斩断。 楚风盯着那柄剑目光复杂,有些不甘地挪开视线,他知道自己的青梅已经是别人的形状了。 凌夜当然注意到他的异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得不说凌夜还是有些恶趣味的,看到他的难受的表情总感觉比杀了他还舒畅,心底还盘算着要不要到时候与阮玥言成婚时,抓他来吹首凤求凰的曲子什么的…… 虽然现在杀了楚风也可以,但眼下还需要他发挥下“剩余价值”,随即凌夜朝着他勾了勾手,在他耳边密声…… 闻言楚风有些不明所以,为何凌夜要让自己假扮他在河阳高调转一圈就得赶紧往西边跑,他开始把心里最大的疑问提了出来:“你不怕我毁约吗?” 凌夜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用手指轻轻在楚风灵海附近快速比划着,等到他反应过来已经为时已晚。 楚风顿时感觉腹部痛了下,皱着眉道:“你……给我下了什么。” “嘿嘿,自然不怕,这是我蟒天噬心蛊,只要你到时候你没有解药就会全身溃烂而死。” 他闻言大惊失色道:“卑鄙。” 凌夜不以为意,提醒道:“记住,扮得像一点,事儿办完记得回来找我拿解药。” 说完他踢了楚风屁股一脚,催促着楚风赶紧上路,不对,赶紧回河阳城。 以凌夜对他的以往的记忆分析,楚风倒是颇为信守承诺的人,至于什么天外的噬心蛊自然是忽悠他的,只是再上道“安全枷锁,”那只是天罡宗独有追踪踪迹的玄灵印记,等他反应过来时估计已经为时已晚了。 …… 凌府,书房内。 凌幕天倚靠上,只是脸色沉了几分有些不太好看。 面前跪着的是一身潜行衣的人,看上去就凌家的密探相似,身上的隐匿功法也如出一辙,就是衣服的服饰略微不同,这是凌幕天从帝都带来的亲信。 他被凌幕天那锐利的目光盯着,涌上一丝的恐惧,就连禀报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大人,我们已经试过无数遍了,还……还是没有联系得上萧客卿。” 砰—— 闻言凌幕天重重拍在书桌上,顿时木屑四处纷飞,溅射到影卫脸上,他也没有敢动半分。 此时门外又响起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 凌幕天消散了掌中的灵气,带着不耐烦的语气道:“进来。” 来人正是凌家的密探,他淡淡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同行,恭敬回应道:“禀太上长老,据城中探子汇报,在城内出现过凌少爷的身影,不过现在已经出了西门。” 凌幕天闻言眼中多了抹意味深长之色,他上前掐住密探的脖子,寒声质问道:“为什么现在才禀告?” 密探涨红着脸沉默不语。 凌幕天冷哼一声,自然知道他延误情报的原因,随着“砰”的一声,将密探重重地砸在书房墙上。 “下不为例,起码你的消息比这些废物强多了。” “记住你是凌家的密探,而不是他一个人的,更情况他现在已经不是凌家的少爷,明白吗?“ 凌幕天心底默默盘算着,萧长风是不可能带着噬魂戒独自逃走的,毕竟没有退路还要靠凌府给他赤炎雪莲,所以已经联系不上多半是遭遇了不测,眼前凌夜的身影出现他知道肯定是有猫腻的。 但眼下好像只能他自己亲自查探,毕竟能杀死萧长风,他猜测凌夜身边起码跟着一个尊阶的高手,派手下的人去无疑是送死。 于是他随即吩咐道:“你们先退下吧,我出府一趟。” 密探艰难地爬起来,嘴角留下丝丝血沫,单膝跪地道:“是。” 随即在影卫的搀扶退了下去。 与此同时。 毫不知情的楚风按着凌夜的吩咐,在郊外朝着西方向赶路,他身上穿着凌夜身上带的仅存一件衣物。 此时体内被凌夜禁锢的灵魂体也慢慢苏醒过来。 楚风见状大喜过望,连忙用神识沟通道:“太好了,师傅你终于醒了。” 那灵魂体醒来时,还有些惊魂未定:“没想到那妖器竟然还留存在世上。” 楚风倒是没有在意这么多,他赶忙求助道:“我遭那凌夜暗算,他给我下了什么蟒天噬心蛊,还请师傅救救弟子。” 他师傅自然浮现一抹慌张之色,这种蛊毒他还真听说过,而且基本算得上无解,毕竟他现在与楚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楚风死了,他也活不成。 他便检查了下楚风身体,皱了下眉道:“我并没有找出来。” “我记得他种在了我灵海。” 随即那灵魂体再次仔细查看一眼,只听他松了口气,刚醒就被收到死亡告知,那心情可想而知,虽然他已经死过一次。 “还好,你被他骗了,这是临渊大陆上的一种追踪印记。” 楚风在得知自己被凌夜当猴耍了,便朝着河阳城的方向怒吼一声道:“凌夜!!!” 冷静下来后随即又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儿,一时间又说不上了,他便神色凌厉,小心翼翼地查看四周。 “师傅,附近是否有埋伏或者陷阱吗?” 灵魂体摇了摇头:“没有。” 这下楚风纳闷了,打死他都不可能相信凌夜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的。 忽然,这时他体内的灵魂体蹙眉道:“我倒是感觉有一名强大的修为,正在全力赶往这边,就是知道是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闻言的他有些释如负重,他就知道凌夜狗贼没那么好心! “那估计就是冲我们来得了,师傅,我们能打得过吗?” 灵魂体一时间默然。 “他没有掩饰身上的灵气波动,修为起码尊阶以上。” 难怪他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楚风想都没想用尽毕生的所学加快步伐,那魅影的身法竟然比昨日凌夜决战时还要快几分…… 凌夜才缓缓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用长剑刨土果然费劲,废了老半天力终于把萧长风的尸骨埋好,看着自己垒起来的坟头圆圆的,不禁点了点头颇为满意这么,多年手艺还是没有生疏。 这可是他在临渊历练时练就的优良品德,有条件时他就管杀管埋,更何况萧长风与凌家还有十几年的情谊在。 算了算时间,楚风走了大约两个时辰左右,替他探查了一番情况后,自己再回河阳城估计要安全不少。 他将萧长风的佩剑插在他坟头前,朝着它前屈了下身子,轻声喃喃了句:“安息。” 话音落,便转身大摇大摆地回河阳城内。 这片红枫林在众人走后,又恢复了往日的祥和宁静…… 第20章 凤仪宗主 午后的河阳城。 夕阳的余晖透过古老梧桐树,晒在的青石板路上,泛起层层涟漪。 凌府所在的正安街,罕见地迎面走来一名“乞丐。” 毕竟他现在的模样,衣履阑珊,破烂不堪,头发蓬松而散乱,虽然被遮住了视线,漆黑的瞳孔在阳光下微微闪烁, 唯一比较特别的是他腰间别了把华丽的佩剑,在喧嚣的闹市中,倒是显得从容不迫。 虽然看起来有些狼狈,但这别样的穿搭,还是惹人纷纷侧目打量。 凌夜站住凌府不远处,依靠着墙壁环着手,打量着凌府门前那一排严阵以待的凌卫。 现在凌家肯定是回不去了,昨日萧老露面时他就是依稀能猜出,大概是凌家内部的人朝着他下手,没想到去一趟红枫林,回来家被偷了,他不免摆了摆头,唏嘘不已。 或许是他在此驻足时间过长,站岗的守卫朝着瞥了一眼,便紧锁着眉径直走了过来。 “臭乞丐,要饭去别处要去,没看见这是凌府吗?” 凌夜:“……” 虽然心底非常无语,但也并未在意,脸上还是勾起一抹谄媚的笑容:“大人,请问凌家发生什么事了?” 守卫都懒得理会他,不耐烦的手指了指街道前面不远处,挥了挥手道: “赶紧滚,赶紧滚。” 随着他的指路,转角就发现一堆人驻足似乎在围观什么。 透过人群缝隙,看到墙上赫然张贴着一张通缉令,不禁捋了捋下巴,看得他眉头紧蹙。 倒不是因为通缉的是他,而是这画像上的人压根就不像是他,这画得五大三粗的要不是上面写着他的名字,他还真看不出来。 与路边乞讨的丐帮弟子无异,谁会相信他就是昔日的凌家少爷。 他随便逮了个路人,指了指墙上通缉令询问道:“凌少爷怎么了?” 路人晦气地拍了拍被他接触过的肩膀,心道这是哪来的土包子,不过还是看着墙上解释道:“此人平日里欺男霸女,鱼肉百姓,还玷污了我们河阳城第一美女,不过据说是抢了本国宝物潜逃了……” “怎么,想赚他这笔快钱呀,人呢?”他扭头才注意到身旁早已没有凌夜身影。 …… 他走在正安街上,思索着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时,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平民的小巷,虽然这地方距离凌府不算太远,但他仔细回想,才发现对这里几乎没什么记忆,身子诡异神差地走了进去。 巷子空地上的小贩撑起伞,在地上摆各种物品让人目不暇接,或者推着小车沿街叫卖: “糖葫芦,不甜不要钱——” “看看客官,刚采的药” …… “大哥哥,买个面具吗?”一名少女从小贩车后喊到。 望着一排排雕刻精美的面具,想着备上一个也不错,还是试探性问一下: “多少钱呀,小妹妹。” “不贵的大哥哥,一个只要十灵石。” “十灵石呀,”才想起自己储物袋囊中羞涩,出门压根就没带多少钱,微笑露出一丝无奈,摇了摇头。 没想到昔日的凌少爷竟然落到了今天的地步。 女孩似乎看出他有想买的欲望,连忙恭维劝道: “大哥哥长得这么俊,不妨先戴上试试吧。” 说着就从小车挑选一个面具递给他,是一张鬼脸,头上有着两个小犄角,面容显得有丝狰狞。 架不住女孩的热情,凌夜只好戴上,高大的身材配上狰狞的面具,有种来自修罗邪魅的美感。 女孩不禁真心称赞道:“我就说大哥哥戴起来一定很帅。” 一向脸皮薄的凌夜哪听得了这些话,无奈将面具还给女孩: “唉~包起来吧,小妹妹。” 轻抚了下自己的削瘦般的脸颊,望着还有不少的少妇少女的目光轻瞟过来,果然乞丐装也遮不住他的光芒,嘴角咧着装作恍若未闻,目不斜视地望着街尾的客栈,脚步缓慢向客栈走去,殊不知他这身行头在哪里都比较显眼。 不过,还没走多远,就听到这边有人大喊: “十灵石一个面具,你怎么不去抢!” “客官别走呀,四灵石,算我亏一点给你算了,客官!”女孩朝顾客背影喊道。 闻言的凌夜,差点没有当街表演平地摔,草率了。 进入客栈随即找到个角落坐下,一楼的厅堂虽不宽敞,但布置得还算温暖舒适,桌椅齐列,八张桌面上擦得闪闪发亮,靠过道的老爷躺椅略显杂乱。 柜台里的掌柜正手撑着下巴,头半低着,眯着眼打着盹。 店家的伙计也没有因为凌夜的奇装异服露出异样,依然陪着笑脸道: “客官,吃饭,还是住宿呀。” “一斤肉,半斤酒,一间房,多少钱。” “回客官,三块中品灵石。” ??? 要知道一中品灵石就相当于一百灵石了。 “你确定没说错,现在的物价都这么贵了吗。”虽然以前没感觉,但现在的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最近河阳的人突然剧增,本地的客栈房间基本都是座无虚席,供不应求,自然价格水涨船高。” “哦?” “据说是有人在云岗山脉里发现埋葬宝物的地方,不少人纷纷闻风而来,不过这种事听听就得了,指不定是本地的各大客栈旅店连起来散播的谣言,借此赚得盆满钵满。” 凌夜并未搭话:“你先把吃的端上来吧,别告诉我中品灵石不够。” “好嘞客官。” 等待之余,也学着掌柜用手撑着下巴,拿着一支筷子,无聊地在手指间来回转动,若有所思着。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位十分醒目的女子,步伐优雅而沉稳,身着雪白衣裙,袖口绣着浅淡梵文,素裹中带着几分精致,看衣裙样式似乎是凤仪宗的人。 身材颇为高挑,要是胸襟在鼓一点的话,勾人的曲线就直逼阮少女了,头带着帷帽遮挡住了容貌,但凭着傲人的体态就足够人想入非非。 他随意地瞥了凌夜一眼,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安静坐下。 女子随着平静地透过窗外,打量着街上人流涌动的街道,欣赏着街道的风景。 敢于独自外出历练的女子都不是什么善茬,大家基本都知道这个道理,虽然身上没有露出什么灵力波动,凭着身上凤仪宗的衣饰,倒是没有什么人找不痛快,目光自觉地退避三舍。 第21章 出手相助 凌夜也只是随意打量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他也不想引起没有必要的麻烦。 不一会,伙计就把冒着热气牛肉和酒就端了上来,正当凌夜还准备询问些消息。 客栈寂静的氛围没有维持多久,就被门卫传来的一道粗犷的声音打破。 “小二,备八个菜,三斤酒。” 人没到声先到的架势,让凌夜不免多看一眼,而且这声音听起来颇为熟悉。 伙计大声应喝,便着急忙慌跑去后厨准备去了。 随即三个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了,为首的人哼着小曲,自然注意到了窗边那道倩影,本想吹个口哨调戏一下,看到她身上的服饰又止了下来,装作没看见,隔着凌夜一桌落座。 凌夜抬起眼眸打量来人模样,眼底闪过一缕寒光,不过很快掩饰过去,不得不说河阳城真小呀,竟然在这里又遇到了秦云几人,不过他们也并未认出眼前的人是凌夜。 三人随凌夜对坐,伙计斟茶之际便开始他们的高声阔论,毫不顾忌旁人的讨论着怡春院的趣事,时不时地对着哪家的小少妇点评论足。 凌夜连带着窗边的白裙女子,同一时间蹙了下眉。 旁人虽心生不满,但看这几位架势也知道是不好惹的主,侧目撇一眼便低头吃食加快了速度,眼不见心不烦,只求快点远离这几个煞星。 “潘子,你在花娘身上能挺多久,她那口技你受得了吗。” “秦少,我那可不是凡物,她中途还得唤姐妹呢,哈哈哈!” “呵,不信。” …… 凌夜娴熟将酒倒碗里,轻微摇晃,泛起层层酒花,喝了一口辛辣感直通天灵盖,有意无意地瞥了他们几眼思索着什么。 几人毫不掩饰,从一开始的满嘴的污言秽语,聊到中间的行迹恶劣,貌似最近看上了一个姑娘,要给她下药……。 看着他们的尺度越聊越开,都恨不得当场月下遛鸟了,凌夜终于受不了,起身说道: “诸位,这是公开场合,可否把几位的声量降低一些,别打扰到了大家的雅兴。” 三人听到不以为然,一随从打扮的人站起: “小子,没见他们在埋头吃饭吗,别怪告诉你,这位可是黑将军的弟弟,不长眼惹到不该惹的人,当心没命走出阳河城。” 旁人听闻更是把头埋深一些。 为首的人脾气火爆了些,见凌夜紧紧地盯着他们,怒声喝道: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头给打爆!” 那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凌夜碗里来了,浑厚的嗓音配他的略微猥琐的样子,倒是显出一丝喜感。 “臭乞丐,让你在这儿吃饭都算是今天秦少心情好,还不赶紧快给秦少道歉,饶你条贱命。” 凌夜若有所思着是否在这儿动手,毕竟这里耳目众多,一旦动起手来势必暴露身份,届时恐怕会立即引起河阳城的驻军和凌家的注意。 “嘿!你潘爷跟你说话你装耳朵聋是吧。” 潘达见他没有反应,走到他跟前,端将桌上碗里的烈酒,势要泼到凌夜脸上。 只是酒水泼出去,并未落在凌夜脸上,反而被一股温和的灵力所彻底隔绝,悬浮在空中,形成一幅奇异的景象,灵力化实,只有身为修士的几人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将在场的几人都震住了,不约而同地望向窗边的女子。 她白皙的手指随意地一勾,酒水便散落在桌子上,随后如无其事地端起茶杯喝茶。 眉宇间本带着一丝怒气的秦云几人,此时眉宇间的眸光,彻底变得清澈无比。 被白衣女子不经意地瞥了眼,几人身体立马打了个冷颤,秦云似乎是猜到了女子的身份,不禁咽了口水,有些毛骨悚然。 顿时感觉今日出门没看黄历,连忙上前按着潘达鞠躬道歉。 有些惊恐道:“大……人,我没想到您……还会屈尊来这里,是小的们有眼无珠,还望大人放过一码。” 被帷冒遮挡,看不清女子的喜怒,她都懒得和他们搭话,有些略微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滚。 她不禁多看了凌夜几眼。 装着怪异不说,身上也没有丝毫的灵力波动,不对,准确的说是他隐蔽得非常的好,刚刚酒快要洒在他脸上时,他才显露出一丝灵力……还有杀意? 难怪,他丝毫不惧黑煞的弟弟,巾纱帷冒下,那张倾国倾城的容貌上勾起一抹饶有兴致的神色。 几人见状,才如释重负回去,途中都没在意,秦云等人接连撞倒了几把椅子,一时间都感受不到痛感。 看着这怪异的场景,凌夜有些不明所以,不知谁又是哪位尊贵的大人物,愣了几息过后,朝着女子双手作揖: “多谢阁下施以援手。” 只是,白衣女子仍然自顾自的喝茶,见她没有理会自己,凌夜再次鞠了一躬表示谢意后落座,他知道一般身居高位的人,性格都是千奇百怪,对此他也未在意。 三人重新落座,有些惊魂未定,个个都如坐针毡,客栈里的客人不约而同起身买单,走得七七八八,客栈的气氛因为女子再次陷入寂静,只剩凌夜和秦云他们那桌。 好在,此时门外进来了一名侍从打扮的人。 秦云见状手指连忙放在口前,比了个嘘声的手势,侍从立马会意,在他耳边凑近悄声道: “爷,梅婆传来消息称,事情已经办妥了,就等您去提人了。” 三人闻言脸上露出喜色,轻轻地起身便了出门,掌柜连忙追了出来,拉住最后面的潘达。 “爷,账还没结呢。”掌柜赔笑道。 几人吃白食习惯了,潘达有些不耐揪着掌柜的衣领,悄悄威胁道:“结什么结,秦少来这吃饭,那是给你们面子,还没问你要钱呢!” 说着一把甩开掌柜的手,就连忙追了上去。 凌夜见三人离去,眸光有些冷意,不急不慢地用手绢擦了下嘴的酒渍,与掌柜擦肩而过: “掌柜的,给我留一间上房,一会同着饭钱一块结。” 说完身形一晃,跟着几人消失在几人视线中,只留下门口的外掌柜和伙计面面相觑。 “嘿!你说说,这都是些啥人呀,还秦少,我呸!” “不急嘛,掌柜的,还有一个不是说要回来吗” “乞丐的话你也信,我也不知道你把他放进来干嘛?他要回来我当场把这桌子吃了!” 掌柜对此只能自认倒霉,这才想起店内还有一尊“女菩萨,”赶紧向伙计挥手示意着他们回去好好伺候着。 第22章 夜黑风高杀人夜 几人从客栈出来时,夜幕早已降临,河阳城的夜晚虽没有禁宵的习惯,但偌大的街道却不见几个人,估摸是最近的河阳城不是很太平。 夜晚的街道上,冷风呼啸而来,人家户府邸前的灯笼,被吹得在空中微微摇曳。 几人喝得皆有些烂醉,脚程不算太快,凌夜很快就在一个小巷处,找到了他们。 随即跳到房瓦檐角上,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三人鬼鬼祟祟走进了一个小巷的院里,没一会的功夫,只见身后的随从肩上扛着一个粗布袋子出来,看起来里面装的应该就是客栈里所说的女子了。 凌夜可不是什么善辈,上次在柳桥街上,就给几人打上了死亡的名单,从红枫林出来,眉宇间自带着一股煞气,他居高临下,眼眸中展露出几缕寒意,如同猎人般盯着他们背影。 三人扛着袋子走到小巷口,忽然停了下来,潘达被风吹得打了个冷颤:“嘶~秦少,你有没有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黑风酒量不是很好,走路都有些踉跄险些摔倒。 “怎么潘子,上次玩的那个姑娘从下面回来找你不成。”黑风迷离着双眼醉醺醺调侃道。 潘达上去搀扶着秦勇:“哈哈,如果那小妮子魂来了,保再让她尝尝欲仙欲死的滋味。” “这次的姑娘一看就水灵,滋味肯定不会比上次的差,老规矩我先。” 闻言潘达一脸淫笑:“嘿嘿,了解,黑少哪天能奖励我个头彩,小的就知足了。” 黑风拍了拍他的肩膀:“懂事,下次一定。” 忽然,潘达笑容戛然而止,脚步顿住,紧皱着眉,转身望向身后,剩余两人也静了下来,随着他的目光望向角落。 河岸旁的柳枝在冷风中摇曳,一声夜鸣划破夜的宁静,紧接着是一片更加深沉的寂静,仿佛整个街道在这一刻,屏住了呼吸。 在角落的阴暗中,地面传来一阵“沙沙沙”的声响,听起来就像是金属在地石板上摩擦的声音,颇为聒噪刺耳,很快,这道声响越来越临近。 “谁?谁在那里!” 一道人影从黑暗中缓缓走来,手握一把带着缺口的长剑拖在地上,犹如黑夜的修罗。 有些戏谑地看着三人:“好巧呀,秦少爷,这大晚上的,您还亲自赶路呀。” 黑风摆正身形,努力分辨来人的模样,手晃晃悠悠地指向他: “你~你是刚刚客栈那乞丐?。” “还惦记着呢,还以为您贵人多忘事把我忘了。” 咻—— 话音落,凌夜抬手一剑就刺了过来,潘达修为最高率先反应过来,见状不妙,连忙拉着前面的侍从当作挡箭牌。 哪怕凌夜并未使用灵力,那柄长剑仍然穿透侍从胸膛,直直抵在他胸口,近在咫尺,连带着差点刺入他体内。 他没有再往前挺进,反而脱离剑柄,一脚踹开了潘达,一把夺过他肩上的麻袋。 潘达见此情形可谓惊悚,那一刹那的瞬间连凌夜的身形都未看清,脸色顿时煞白,连忙后退抽身拔刀护在胸前,如临大敌。 潘达心道这是遇到高手了,随即双手做揖,语气比在客栈的时候要尊敬得多: “方才在客栈对阁下多有得罪。还望高抬贵手。” 凌夜冷笑一声,将眼前遮挡视线,杂乱的头发轻轻抛开,露出了他本来的相貌 略带戏谑的口吻道:“你说呢?” 远处的秦云大惊失色,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惊呼一声:“竟然是你,凌……夜!你竟然还没死?!” 顿时,潘达眼皮都跳了下,心道这事恐怕不能善了。 他心一横,忽然,双腿猝然蹬地,灵力一发而牵动全身,持刀奋力冲向手无寸铁的凌夜。 凌夜不紧不慢地将罡雷附着在身上,没等潘达冲上前来,直接将手伸去,一把夺下他手上的刀,紧随着,旋身侧踹,正中潘达腹部的气海。 这一脚,当场废掉了他的修为,把潘达踢飞成了废人,随后拎着大刀来到黑风跟前。 看到人狠话不多的凌夜,黑风酒都吓醒了大半,身子不断朝着后退。 “我警告你凌夜,别杀我,我乃第六席的副将黑煞的弟弟,秦家义子,杀了我,你也活不成的,现在放开我来得及。” 凌夜冷笑着摆了摆头,一把将长刀架着黑风脖子上: “秦少爷,看来你对自己目前的境况不是很清楚呀。” 手中长剑用力下压几分,一条细长的血线从黑风脖子流下,他酒是彻底醒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别,凌少爷爷,当我是个屁,饶了我吧。” 凌夜侧目瞥了眼肩上麻袋,半眯着眼睛,凝视着他: “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干了吧。” 黑风还以为他是以前被害人来复仇了,连忙解释道: “是他俩玩死的,我玩的时候还是活着的,之后就扔给他们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呀。” “这么说我冤枉你了?” “都是误会,少侠我把身上的钱都给你,你就放了我,我保证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说着手颤颤巍巍地拿出一个储物袋。 以凌夜现在的窘境,倒也没有客气,神识探了一下储物袋里,三百余中品灵石和一件白袍。 “少侠,我可以走了吗。” “请便。” “谢……谢少侠不杀之恩。” 黑风一边拱手感谢一边飞快往小巷里跑,心道这人真是蠢得可以,竟然连这都信。 望着黑风逐渐远去的背影,朝着他的方向,随着破风的声响,将手中的长刀用力一掷。 出去后他就立即找黑煞报信,就连他该如何狠狠着折磨凌夜都想到了,嘴角止不住地朝上扬。 咻—— 忽然,臆想被背后一柄长刀突然打断,直径穿过了胸膛,再反应过来时,他已连带着人被挂着墙上。 凌夜转头看向地上半死不活的潘达询问道: “你,会水性吗?” 凌夜之所以刚刚没下死手,显然是对客栈里泼他酒水耿耿于怀,潘达捂着腹部,脸上浮现着疼痛之色,有些不明所以,摇了摇头。 凌夜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拽着他的头发,没有理会他的挣扎,缓缓将他拖到了不远处的河边,随即一脚就将他踢了下去。 扑通—— 随着河里的溅起的水花声,他从容不迫地将带血迹的衣物脱下,新换上的白袍抖了抖,勉强凑合,顿感心中的戾气都减了几分。 做完这一切就当无事发生,神色又恢复了慵懒模样,从储物袋里翻到解药,准备给袋中少女喂药。 解开系在上面的细绳,凌夜有些叹息,喃喃道: “也不知是哪家少女?出门如此不小心。” 将麻袋缓缓往下拉,随意打量袋中的人一眼: “啊!” 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惊得手中的解药掉落。凌夜下意识朝着脸上挥了一拳。 砰— 袋子里传出一道沉闷声,他还有些惊魂未定,迟疑般地望着袋子喃喃自语: “出幻觉了不成?” 凌夜小心翼翼地拉开,再瞥了一眼,看完如同见鬼似的,迅速地又拉了上去。 沉默了良久后他缓缓起身,望着远处被刀订住在墙上的黑风不禁摇了摇头,随即长叹了一口气。: “呼……真是世风日下……” 只是在他未注意的地方,就在他刚刚所待的房屋檐角上,此时,正站着一道白色倩影,白衣裙随风而动,她将小巷口这场虐杀尽收眼底。 一阵冷风拂过,只是眨眼间,她便消失在夜色中。 第23章 柳梦然 回到了客栈,里面早已空无一人,眼见无人招呼自己,他便朝着帘布喊道:“掌柜的,掌柜的呢?” 不一会,从里面探出一个头来,正准备打样的伙计卷起帘布,往外边瞅了一眼,上前应道: “客官对不住了,今天客满了。” “我要的房间呢?我是来结账的。”很显然伙计并没有认出来,果然还得人靠衣装马靠鞍。 此时掌柜也走出来,神色中有些惊恐,不过很快又归于淡然: “你是刚刚那个乞丐?” “怎么,有问题吗,我的房间呢?对了这是刚刚那桌饭钱。”说着凌夜掏出六块中品灵石。 掌柜的顿时眼睛直冒光,但还是较为冷静地将钱推了回去,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 “爷,嘿嘿,我是一眼就看出您的不凡,不过您的饭钱,那位大人已经付过了。” “钱您收到,房间早就留好了,这是钥匙。” 随即,随即招呼了店里的一个伙计,带着凌夜上了楼。 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掌柜的。” “不该问的别问。” “不是,你喜欢什么口味的。” “什么口味。” “桌子呀。” “去去去,还不赶紧干活去,别怠慢了这位爷。” …… 清晨阳河城街道还沉浸在宁静之中,路旁的树上传来一阵被风过“沙沙”声,夹杂着零星的几声鸟鸣,宁静的画面突然被一阵尖叫所打破。 “杀人啦!!!” 妆容十分艳丽长着方子脸的老太婆,迷迷糊糊从麻袋里钻出来,大早上醒来就见到墙上被刀定在墙上的黑风的死相,惊悚万分。 吓得她连忙用手捂着烈焰红唇和那鼻上的大痔,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 只是脸上多了道红色的拳印,疑似被人暗算。 很快驻守河阳城的血卫闻讯赶来,连同一起的还有面容有些憔悴的黑煞。 蚀阳的玉印丢失,本就让他心情烦躁,正逢秦云一夜未归,只当他准备等其回来好好说教一番时,没想到等来的是确实其弟的死讯。 血卫将押着梅婆过来,黑煞厉声询问道: “谁干的?” 梅婆只能跪在原地,满眼茫然,不知所措,用着公鸭嗓哭诉着: “大人我也不知道呀,昨夜我只是照常在街上帮黑风少爷物色姑娘,不知怎么的自己就昏迷了。” 对于黑风干的那些龌龊勾当,黑煞平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指着麻袋:“知道你们绑的女子是何人吗?” 梅婆摇了摇头,沙着嗓子诉道: “我……醒来就在袋子里了,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黑煞凶厉目光看着她:“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去陪他吧!” 说罢,直接掐住她的脖子扭断。 不一会,血卫从河里捞出潘达。 血卫上前拱手行了一礼: “禀将军,在河中发现一具淹死的尸体。” 潘达他自然是认识,师阶的人黑煞当然不相信会溺水身亡,随即解开他的上衣,果然腹部的气海被人废了。 看着腹部像是熟悉被烧焦的痕迹,黑煞眉头一皱,脑中立马浮现红枫林中与凌夜战斗的场景,他紧握着拳头,脸色阴沉无比道:“很好,没想到你还敢回来。” 与此同时。 客栈内,还不知自己已经暴露的他,正躺在床上忆梦着往昔,沉浸在过去悠闲的时光。 …… 云雾山脉的群峰上。 散落着天罡宗的建筑群,小院的房顶与地上被一层层厚的雪所盖住,几株梅花,在飘零的雪花里傲然挺立,此刻它们的花瓣像是被惊扰了般,正在微微颤栗。 柳梦然身着浅蓝色衣裙,缓缓抽出剑鞘里的细剑,身影如同大雁般的轻盈。 手腕轻轻翻转,手上的细剑也随着女子的动作快速闪动,她紧握细剑。 神色一凝,剑影疾掠,倩影随至,其剑法之飘逸,动作轻盈灵动,变化多端,犹如行云流水一般。 “飘逸的剑法在技击方面非常注重速度和变化,强调一剑多用、一招制敌。在实战中,这种剑法往往能够迅速抢占先机,通过快速的攻防转换,使对手无法捉摸自己的剑路,从而达到克敌制胜的目的”。 女子一边舞剑一边讲解道。 一旁的小男孩坐在台阶上,微圆小胖脸的两腮被冻得通红,双手撑着膝盖上,静静地看着女子的剑舞,在小男孩的掌声中,女子翻身越过来,随即把手中的细剑干净利落地收入剑鞘。 看着小男孩呆呆的样子,女子又气又无奈: “小夜呀,我给你演示了不止一遍剑法了,看了这么多次,你告诉我,刚刚你明白多少了?” 凌夜一愣,顿时支支吾吾起来: “那个!我……” 柳梦然捂着额头说道:“我是让你好好看,你在看什么?” 凌夜摸着下巴想了会脱口说到: “是挺好看的。” 师姐闻言脸颊略红,直接过来给了他一个脑瓜崩: “我说的云水剑法,” 凌夜捂着头委屈道:“剑舞的确实挺好看的呀。” 师姐白了凌夜一眼道: “好看什么,你是一点都没记住呀?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学。” 此刻凌夜早已游离神外,心里暗自腹诽,为什么凌凡可以睡大觉,自己一大早就的床上被拉起来学剑,最重要的是早饭还没吃,他摸着肚子答非所问道: “饿了~” 师姐黛眉紧皱,顿时瞪大了那双美眸,随后咬牙切齿看着他: “你个呆瓜,我像耍猴一样耍了这么久,你却一门心思想着干饭!” “你要不好好学,以后又被他们欺负了怎么办?” “不是还有凡师兄和师姐你吗。”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瞧着他一副不思进取的样子,立马从纳戒里掏戒尺。 “我看你是皮又痒了!” 院落随即又开始上演猫抓老鼠你追我赶的戏码,倒是在那个孤寂寒冷的冬天添加了几分活跃。 …… 临近中午。 被师姐的戒尺吓醒后再也睡不着了,带着面具,站在房檐上,看着阳河城繁华如织的街道。 刚从客栈出来的凌夜睡眼朦胧的样子,捂着嘴,有些疲倦打着哈欠。 昨夜向店里的伙计打听半夜,来这里这么久,也大致了解了天元大陆现在的情况。 天元分五洲,东雍洲,西崎洲,南屿洲,北猎洲,中元洲。 三十年前,血皇带领着血色军团来到西岐洲,以摧枯拉朽的力量震慑各方势力,天月国更是在半月间,灰飞烟灭,皇室被屠杀殆尽,血色军团以血腥与狠辣征服了西岐洲,重新建立起一个千年前的古文明——蚀阳国。 坐落在西岐的五大宗门,风厉宗,剑神谷,云水剑谭,天机阁,还有被誉为国宗的凤仪宗,几宗暗地里虽心生不满,面对血皇绝对的实力也无可奈何。 现在天灵大陆可以说是战火四起,东雍洲也来了一股外来势力强大无比,只知道他们与血色军团来自同一个地方——冥界。 对于凌夜来说,当务之急是先去阮家,确定父女的安全…… 第24章 潜入阮家 梧桐街,阮家。 想来应该不会连累到他们,自己,又叫楚风先替自己吸引了下火力,凌夜换了身干净的行头,一路飞檐走壁潜行过来了,他自以为已经做得很谨慎了。 越过阮家院落高墙,原本想前往大厅的,侧目打量一番,察觉到有人路过,打量着隐匿在假山之后。 此时,几名侍女手捧精美的瓷器,从院落里途经。 后面的侍女不禁提醒道:“你慢些,这些古董可是老爷的稀罕物,要是摔坏了,把我们卖了也赔不起。” “唉……知道了,也不知今日阮府要来谁?老爷竟然舍得拿这些宝贝做宴请。” “行了,赶紧走吧,这些事不是我们该打听的。” 凌夜听着他的对话,有些放下心来,打量着阮府几眼,府内的运转一切照旧。 整个阮府又开始忙碌起来,各种摆饰十分讲究,周围的盆景都是精心修饰,似乎是阮府要来贵宾了,瞧这架势,应该是父女两人亲自去迎接了。 凌夜隐蔽气息在阮府逛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索性往阮少女的闺房里钻了,做个空巢老人,静静地等待着他们回归。 推开房门,太阳透过薄纱般的窗纸,洒在梳妆台上的菱花镜上,整个房间顿时明亮几分。 闺房内布置檀木柜式高贵典雅,刺绣精美的帷幔随风飘动,窗前还摆放着百合花盆景,散发出淡淡的花香,微风拂过,悠悠地摇曳,如诗如画,更添了几分清雅。 凌夜随意的打量几眼,在房内找了个垫子,席地而坐,轻轻合上眼,运转起了森罗万象诀,以便巩固宗阶境界。 …… 不知不觉,日落西山。 府邸门口才传来些许马车动静,临近夜晚,父女才回归阮府。 与以往不同是,身后缓缓跟着一位白裙女子,她身上浑然散发着上位者的气质,只是淡然的扫视一眼,场上便无人与之相视。 要是凌夜在这里场,瞧着身材,便能辨识出,这便是昨日在客栈帮她的女子,凤仪宗宗主。 今日并未带着帷帽,皮肤白皙如玉脂,宛如冷玉般清透,虽然长着双勾人的媚眸,眸光却深邃无比而幽暗,反倒有着与世隔绝的清冷之感。 “师傅,凌夜真的不是传闻中的样子,你就让他进凤仪宗吧,他人……” 她有些不耐烦地开口,声色冷冰低沉富有磁性:“我看你是被你父亲卖到凌府给人骗傻了,凤仪宗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尤其还是品德败坏的人。” “你就不必为他说好话了,哦?” 忽然,她被四周不断汇聚的灵气所吸引,身为凤仪宗的宗主,修为自然高的骇人,几百年的时间就修炼到了圣阶,自然对灵力的流向敏感无比。 朝着流向望去,正好落在阮玥言的闺房所在院落,她不经意地问了一旁的阮元一句: “没想到你们阮家还有钱这等高手坐镇。” 阮家父女神色有些茫然,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毕竟家里最能打的就是阮父了,其次就是阮玥言,家里的守卫都只能用来充门面的,修为最高也不过灵师阶巅峰。 正当阮父想要询问其原因时,忽然身后的阮玥言,像是想起来凌夜在红枫林告别时的话。 连忙拽了拽阮父的袖口, 率先上前先解释道:“是呀,最近阮父不是平平出事嘛,阮府专门聘请了位客卿长老。” 说完,还朝着他眨了眨眼帘,后者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宗主眯着眼睛,朝着院落看了眼,狐疑了会,倒也并未多想,只是微微颔首。 阮父赶忙招呼道:“行了,别在意那些琐事了,大厅我已经派人把酒备好了,今日宗主大驾光临,我特地将琉璃酒盏给拿了出来。” 闻言凤仪宗主淡淡“嗯”了一声,神色淡然,倒是与平常一样冷漠。 凌夜自然也听到了动静,睁开眼底瞟了眼窗外,他对阮府来的什么客人倒是没有多大兴趣。 自然唯一比较期待的是,一会阮玥言回来,想着该如何欺负她。 每回想起这孤傲少女被自己逗得脸颊红红的,就感觉颇为有趣,心底有意无意一股成就感,或许是以前的虚荣心在作祟吧。 阮府大厅内。 只是酒桌上的气氛有些古怪,显得有些清冷,正座上的阮元却默不作声,似乎完全被凤仪宗主的气势所压制。 她自身似乎没察觉,脸上勾起一抹笑容,神色显得和蔼可亲,一直帮着阮少女夹菜。 “玥言,前段时间忙于帝都的事务,一直没闲下,让你久等你半年,希望不要怪为师。” “正好,这次任务在河阳城,等结束过后,你就一同跟我回凤仪宗吧。” 此时的阮玥言,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古怪,一直低着头将小脸埋着,眸光时不时望向门外,似乎又变成了端庄淑女,菜到碗里,她轻抿着嘴唇,柔声连着道谢。 “谢……啊?玥言知晓师尊平日里日理万机,怎么会怪师尊。” 她要是以前听到师尊来接她回来宗,恐怕会欣喜若狂,但现在在河阳城多一道羁绊,想了想柔声询问道。 “师尊很急吗,可否宽限我几天,徒儿还有些个人的事……” 凤仪宗主媚眸瞥了一眼,端起酒盏细抿一口,神色淡然道:“你说的个人事,该不会是去找凌家那小子吧?” “师尊,凌夜真的已经变好了……” 还没说完,就被凤仪宗宗主打断,这两天她听“凌夜”二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自己这徒弟三句就离开他,她揉了揉眉心。 “你们的事我是不会同意的,凭你的天赋,到时候修为提上来了,眼界自然也会上来,届时你就会发现,他们只不过是一群凡夫俗子罢了。” 说罢,眼神有意无意中瞥了眼阮父,美眸眼底中闪过一丝恨意,阮父也注意到,下意识地回避她凌厉的目光,闷头喝酒。 “师尊,可是……” 当阮玥言把目光重新落在他们身上时,两人的面色又重新归于平常。 “没什么可是的,我这次会在河阳城多呆几天,你这趁此机会跟他把关系彻底断掉。” 说到凤仪宗主这么说,玥言神色有些黯淡,整个人跟蔫了似的,把小脸微微垂下,便不再多言了。 …… 没过一会,这顿盛宴,便仓促了事的结束了。 阮玥言率先开口道:“师尊,西宅客房已经收拾好了,我送您回去休息吧。” 凤仪宗主也不是第一次来阮府了,看着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摇了摇头,轻声道: “嗯,不用了,你累了,自己先回房间休息吧。” 阮玥言见状,微微颔首,起身便准备离开,走了几步,蹙了下眉,总感觉自己是忘了什么事情想对师尊提醒。 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便起身朝她行了一礼:“嗯好,师尊也早些休息吧。” 话音落,阮玥言就如同逃难似的,转身脚步加快,快速逃离此地。 等她走后,酒桌上的气氛忽然变得剑拔弩张,她的美眸的不经意地露出一缕寒光,主座的阮父,被扫了一眼,全身打了冷颤。 第25章 攻守异势 不知道为何,每次师尊来时的气氛都感觉怪怪的。 阮玥言来到东宅的自己房前的屋檐下,她才堪堪松了一口气。 她才不管师尊说什么,越是不想让她和凌夜接触,她越想见到凌夜,至于说服师尊的事,以后再说,方法有的是。 她在屋外四处张望几眼,确定了无人,才悄然打开了房门。 吱嘎嘎—— 闺房里,她透过珠链打量了两眼,依稀可见,梳妆台上来放着一盏明灯,灯上的蜡烛即将燃尽,却没熄灭。 她心底自然升起一股喜意,这房间显然有人来过的痕迹,那就表明自己猜得没错,至于是谁,那自然不言而喻,不动声色将大门缓缓锁上。 这才进入寝房,环视了眼闺房四处,但并未发现凌夜的身影,正当阮玥言打算轻声呼唤他时,一道白色身影,从她顶上落了到她身后。 她一转身,一张俊朗的面容近在咫尺,这猝不及防的一下,阮玥言自然被惊到了,下意识地就准备惊呼叫出来。 刹那间,凌夜挑了挑眉,他也没有想到阮少女怎么不禁逗,这下把他也弄慌了神。 “呜——!?” 要知道,这里离和阮父的主房都在东宅,距离就相隔几间,没有隔音法阵,必然会传到阮父的耳朵里,他连忙上前堵住了她的嘴。 阮玥言的眼眸顿时放大,哑然失色,愣了一下,眸子里的慌乱逐渐退去,小手不安急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虽然他倒是不会反对两人在一起,但这种偷偷潜入女子闺房当采花贼的行为,无疑是在刺激阮父了。 凌夜见她冷静下来,这才缓缓松开她的嘴,环住她的柳腰,将他抱了起来。 但阮玥言身子有些高挑,稍稍举了下就与凌夜持平了,两双眸子就这样四目相对,阮玥言的脸蛋儿上肉眼可见地泛红,睫毛显得有些不安地扑朔地眨,显得煞是好看。 凌夜的眼底的神色也出现些许变化,闭着眼眸,当下缓缓往前凑去, 这冰凉的触感……嗯? 感觉有些不对,凌夜有些茫然睁开眼睛,发现嘴唇上多了冰凉的葱指挡住。 阮玥言,撅着嘴,眼眸有些闪烁,但看得出来她像是在瞪着凌夜。 但总的来说有些不开心,亏自己还担心他,没想到他偷偷进房里吓唬他,最讨厌的是,不经过她同意,又啵她的嘴。 “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给你亲,怎么样?” 闻言,凌夜立马乖巧地点了点头。 “凌夜,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凌夜想了想,看着这个两次救自己命的女孩,盯着她的眼眸认真道:“算两情相悦吧。” 闻言,她侧身轻“啐”的一下,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脸皮这么厚。 毕竟凌夜以前游离花丛中,光她在阮府听到关于他的香艳绯闻就已经数不清了,所以他的印象没比楚风好到哪儿去。 也只不过是最近才对凌夜升起几缕好感,心底自然缺乏安全感。 “你以后会保护我吗?” “那我们如果成为道侣了你会听我的吗?” …… 凌夜脑子如同木头般,她提一个问题,他点了下头。 阮玥言蹙着眉,神色忽然严肃道:“最后一个问题,你以后会纳妾吗?” 他是没想到,阮少女都考虑到成亲的事了,想将头垂下来时,记忆中忽然浮现一道舞剑的背影,于是乎,他忽然斜着头垂下来,看起来似点非点,样子颇为滑稽。 阮玥言见状,柳眉倒竖,半眯着眼睛,发出一缕寒光,脑子中不断地回想着,凌夜还有恋恋不忘的狐媚子没有断干净。 “呜~~” 忽然,就被他打断了联想,回看时,凌夜已经凑了上来。 四唇相合。 她本来想再凶他一下,但很快沉沦这奇妙的感觉,轻轻闭上眼帘,手上的力道逐渐减小,到最后不自禁地环到他后颈之上。 滋滋滋~~ 暂时先不管了,盘算着走一步,看一步,不管是哪个狐媚子,她都会亲自把她赶走。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两人分开时,光泽饱满的唇瓣,现在看起来已经轻微浮肿,感觉把十几年的吻都给补了回来。 她抬起眼帘,神色有些迷离,轻声道:“色胚,这下你满意了吧。” 凌夜微微颔首,朝她笑了笑。 阮玥言勾着他的脖子,询问道:“刚进门我就打算问你呢,凌家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一夜之间就被全城通缉了?” 凌夜想了想:“嗯,大概凌家的内部派系斗争吧,他们想在我这里找样东西,只是正好和血色军团那帮人撞上了。” 有些神色有些担忧,柔声道: “那你还敢回河阳城,钻到我房间来,胆大的色胚。” “没事,我让楚风假扮我,将他们吸引到了城了外,一时半会,他们也发现不了我回来的。” 闻言,她蹙着眉,不过又很快的松开了,毕竟他们两家世交,楚风也没有伤害过她,反而帮她清扫了不少苍蝇,可以的话,她也不愿见到楚风死。 但一切又因他而起,况且决斗那天他对凌夜还想下死手,要不是凌夜也在藏拙,估计就死在他剑下,她也会去怪凌夜,只能说楚风自己罪有应得。 想到这,她脸上涌现的心疼之色,还有他修为高深,不然自己无形之中害死他了,不过一夜他就从凌家少爷落魄成这样不免感…… 嗯?落魄! 她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一直盯着凌夜,盯得他有些直发毛。 你也有今天?! 只见桃花眸里的软弱逐渐退散。 取而代之的是,眼底的淡然之色,这副模样倒颇有从前高冷阮少女的味道。 声音冷清宛如寒泉: “先放我下来。” 脚掌落地,心底的勇气又重新占领脑子高地,她以前因为阮家有求与凌夜,于情于理,在气势上都显得柔弱了些。 但现在!是凌家家道中落,不,是凌夜他落魄了,自己还表现得这么柔弱干嘛?现在局势逆转了,攻守之势异也 在凌夜茫然的目光下,她走到一旁的美人榻上倚靠着,双手环抱着伟岸的胸襟,翘着二郎腿,修长的玉足,绷直了脚尖,朝他挥了挥。 “咳咳。” 她轻轻咳嗽两下清了清嗓子, “凌少……呸,小夜子,给本小姐倒杯茶去。” 第26章 骗子!色胚! 凌夜看着盛气凌人的阮少女只是笑了笑,微微点了下头:“好的,大小姐。” 说罢,他朝着一旁的查案,乖乖倒了一杯茶,乖乖得呈到她跟前。 阮玥言见这个昔日的少爷这么听话,桃花眸顿时眯的像月牙,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不错,小夜子。” 凌夜嘿嘿笑了两下:“对了,我明天会出去打探一下情报,晚上记得给我留个门,毕竟整个河阳城只有阮小姐肯收留我了。” 阮玥言闻言莫名升起一股喜意,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凌夜继续说道,带着乞求的语气:“嗯,我的佩剑被黑煞砍坏了,暂时借你的凤炎剑用,我保证尽量不会损坏它。” 虽然她把剑挺宝贵的,但也要看人使用,要是凌夜用坏了就坏吧,人没事就行了。 阮玥言摆了摆手,示意着这种小事不用跟她商量, “小问题,以后乖乖跟着本小姐,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说完,少女的头颅还颇为高傲地仰了仰。 凌夜对此忍不住发笑着,对着她附和道:“好好,以后小的还仰仗大小姐关照。” 阮玥言微微颔首“嗯”的一声,见他举了这么久的茶杯,也不刁难他了,说罢就伸手准备接过茶杯。 怎料,凌夜却将递过来的茶伸了回去。 在阮少女满眼不解的目光,他不急不缓的说道:“大小姐平日就不辞辛苦,喝茶这种事怎么能亲自做呢?” 阮玥言眨了眨眼眸,有些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事情即将发生。 凌夜的神色有些不怀好意,迅速抬起茶杯,抿一口,以寻来不急掩耳之势,按住美人榻扶手,俯下全身附了上来。 这突然的动作掀起一阵微风,梳妆台上的烛光偏离,微弱的荧火险些被扑灭。 “呜……” 果不其然,紧接着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以下犯上的“仆人,”稍稍用力些力气地推着他的胸膛,表达着自己不满的情绪。 自己的嘴唇的红肿还没有消下去呢,这家伙又黏上来了,真是讨厌。 见她对自己严防死守,不肯放自己进去,随即便加紧了攻势,用手捏了捏她光滑的下颚,迫使她打开了防守的牙关,见阴谋得逞,随即将茶水渡过去,在她口腔里不断嬉戏。 “滋滋滋……” 不过凌夜对此竟然还不满足,一只大手不知何时解开群侧的衣扣,他想干嘛?,他不会要…… “呜!” 她瞬间睁开美眸,瞪大了瞳孔有些难以置信盯着他,眼神中涌现威胁之色。 竖子尔敢! 对此凌夜只是轻轻合上了眼眸,他当然敢了,而且胆子还很大,手指过入直接随着一层薄薄贴身丝衣,一路顺着光滑细腻如羊脂的肌肤,直接探了上去,阮玥言反应过来,想要阻止时已经为时已晚。 很快攀上了伟岸的高峰,被他的大手轻轻的地锁住。 木已成舟,顿时阮玥言如同被定身般,化作了凌夜的提线木偶,任由他施为。 只是轻轻吸附上去,手指就沉沦在硕大的良心里。 作为失败者的阮玥言反抗的手臂逐渐也丢失,被凌夜两路齐下,她只能无奈地从口腔中发出一声悲哀的细吟声。 可惜凌夜这个坏人并没有打算可怜这个小凤凰,无视着她的悲鸣,反倒是变本加厉起来,仿佛要把她吃了似的,修长的手指嵌得更深。 “滋滋滋~” …… 直到桃花眸中的神色变得有些迷离,她有些喘不上气来,凌夜才堪堪不舍地将手抽出来,手掌中还略带着余温,散发着一股属于少女淡淡的清香。 在微弱烛光照耀下,他微微起身,将锁在美女榻上的阮玥言微微松开了些,伴随着两人四唇分离,在空中勾出一缕细细的银色丝线。 凌夜带着和柔的笑意盯着她的眼眸:“小生的贴心服务还满意吗?” 显然这“进口水”的后劲有点大,阮少女得到释放后,微微喘着粗气,那精致的脸颊上布满了红晕,现在滚烫的可怕。 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朗面容,语气带着一丝戏谑贱贱的,闻言她自然柳眉倒竖,不知何时环着他背后的纤手,用力了拍了拍他的背部。 很快,那个高冷的阮少女的,唇瓣自然而然就翘起来了,美眸中带着几缕幽怨和委屈。 “骗子!色胚!” 高傲的软少女被他轻轻碰一下,就被撕下来了伪装。 刚还承诺着保护她不让她受委屈,后脚就可劲地欺负她,不让她就算了,还一点都不知道心痛!弄得她胸襟前火辣辣的。 用力将凌夜推开,从美人榻上站起来,转了个身子背对着凌夜。 窸窸窣窣…… 没过一段,正好被凌夜弄乱的兜衣,捋顺了褶皱,才转过身来美眸瞪着凌夜。 凌夜正好上去搂着她的柳腰安慰一下,此时阮玥言的眼中露出不悦之色。 怎料,这时阮玥言忽然上前先一步拔出他腰间的凤炎剑。 噌—— 凌夜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剑,看着还在气头上,一副要杀夫证道的阮少女,他语气中带着丝慌乱的求饶道: “唉,阮女侠别冲动?!” “我保证下次不敢了。” 她眯着眼睛,在她耳朵里分明听到的是“他下次不,还敢!” 刚刚那动作,恨不得将自己吃了似的,她信他才怪,她算是明白了,这人就是欺负她性子软弱,不敢对他怎么样,他才敢使劲捏! 阮玥言冷哼一声,将长剑逼近他脖子一分,不过她也很注意分寸,保持了一个凤炎剑不会伤到凌夜的距离。 “你当我阮玥言好欺负不成!” 凌夜虽然心底就是这么想的,带了似谄媚的笑意,嘴上还是恭维道:“怎么会,阮剑仙的英姿在我心里我还历历在目,嘿嘿。” 她闻言眯着眼,略带着深意的看他一眼,虽然知道凌夜心底可能不这么想, “知道下次这样的做的下场是什么样吗?” 话音落,她盯着凌夜的下半身,用风炎一剑挥向梳妆台上的蜡烛。 噌—— 蜡烛被一道凌厉的剑气划过,瞬间被劈成了两半散落在梳妆台上。 “下场如此烛!” “嘶!” 凌夜见状,感觉裆部一凉,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但她的威慑的目的还是达到了,随即将脖子上的剑取下,重新插入剑鞘。 清脆而冷清的嗓子说道:“这把剑你先收下吧,就当阮府给你的聘礼。” “还有,我不喜欢那……” 阮少女话音顿了顿,忽然想到万一这话说出来了,凌夜不碰自己了怎么办,她也不是讨厌和凌夜的亲热,反倒是每次和他肢体接触的奇妙感觉让人…… 但每次凌夜这家伙都是突然就袭上来了,让人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感觉有些不太考虑她的想法,于是,她想了想说道:“下次,要经过我同意,知道吗?” 凌夜闻言大喜,询问道:“那,我今晚可以跟你睡在一起吗?” 顿时,阮玥言脸上一脸错愕的神色,想开口说些什么,又忽然止住了,只是看那表情上的意思,不太像是好话。 她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凌夜见他误会了,憨厚地笑了笑,解释道:“额,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今天我没地方去了,借你房间睡个地板。” 他刚刚就敢那样欺辱自己,晚上他会做什么,阮少女想都不敢想,估计今晚把他放自己房间,明年小玥言都从她肚子里出来了。 随着她抚着额头,用手指了指隔壁的房间。 “今晚你就先住隔壁吧,正好那个侍女今晚去家探望去了,明日我再安排你到西宅的客房。” 凌夜见状也只能点头服从安排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 第27章 再遇博启 梧桐街上。 一名年少老成的男子时不时地四处张望。 他摸了摸下巴,阮玥言给他粘上的胡渣,眼见要滑落,被他立刻扶了上去。 依稀能回想起,早晨她给自己乔装打扮时,那吟吟笑声,清脆得跟挂在马车上的铃铛似的。 对于凌夜来说,当务之急是换把趁手的武器,逛了几家店看得的武器都不太满意,总结,买得起看不起,看得起的买不起。 不知不觉走到了河岸旁,打量着沿途的风景,正准备忆往昔的时候对街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谁对凌夜他有恩不一定记住,但谁有仇或坑过他,那肯定是要刻在心里的。 眼看那道人影即将消失在人海,连忙追上,一路尾随直至到一楼阁处停下。 门上的牌匾上印了龙飞凤舞的三个字——轩宝阁。 在外面小时候跟随师姐下山的时候就有所见闻,不仅轩宝阁售卖的物品几乎囊括全领域,各种猎奇巧物,资料情报,但几乎是应有尽有,没有的东西只要价格到位,无数的赏金猎人一呼百应。 进入大厅,跟记忆中的倒是相差不了多少,一楼的空间的非常的敞亮,高挑的天花板雕刻着精美的图案,高阶水晶制成的吊灯散发出淡黄色的微光,映照着柜台里的精美的武器闪闪发亮,各种药材灵草琳琅满目的排列整齐。 还是不由得感慨陈设的奢华,凌夜打量着店半天,却没有发现博启的身影。 柜台里的店员见他生得俊朗便主动上前询问: “打扰一下,公子,请问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没事,我随便转转,请问有没有看见一位身着青袍,体型富态的年轻人。” 她犹豫了下说道:“抱歉呀,我们不能提供客人信息。” 凌夜露出和蔼的笑容:“我跟他是朋友,通融一下。” 悄悄地向她塞了十块中品灵石。 “你的朋友应该往二楼去了,那边是入口。” 店员朝往两个护卫看守的门那儿指了指。 “好的,谢谢。” 说着正准备过去,前面一男子被两名护卫拦住: “站住,二楼只有贵宾才能上去。” 凌夜愣了一下,略带询问地看着她。 “二楼卖的东西贵重一些,自然只有本店的贵宾才能上去,除了一些法器和稀有的灵药二楼可以买到一些高阶功法和法阵,还可以参加轩宝的拍卖……” 现在的凌夜不想听她介绍,只想快点找到博启: “给我办理一个。” “好的公子,办理贵宾需要三百中品灵石。”她充满着职业微笑。 ??? 二楼站在还未回过神的凌夜,望着手中的银色贵宾卡不禁陷入沉思。 心道我今天是准备买啥来着? 一番查找过后,不出所料在二楼某处书架旁发现了博启,书架上摆满了古蚀阳国的各种古籍。 他在那里翻阅古籍,桌上也摆满了各种卷宗,专心致志研究着,丝毫未注意凌夜的到来。 凌夜到身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博启兄,好久不见呀,找到你可不容易呀。”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犹如恶魔的低语,博启浑身打了个冷颤,有些僵硬地转过身来,想确定来者的身份。 怕什么来什么,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笑道:“凌兄,真巧呀,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 “嗯,是挺巧的,博启兄上次走得是挺匆忙的,人是走了,格局却丢那儿了。”说着拍在肩膀上的手用力了些。 博启有些吃力地拿开肩上的手:“嘿嘿,我这不是回去搬救兵嘛。” “上次博兄不是答应我借阅一下宝物吗?我为了这一承诺,寻找博兄可谓是煞费苦心呀,好歹赔偿点这些天找你的损失吧。” 闻言博启眼珠快速滴溜转了一下: “了解了解,我这特地来研究这宝物了吗,为的就是早日研究透彻,再找凌兄共谋秘宝。”随即拿出玉印给凌夜。 望着这玉石身上没有任何灵力波动,玉身覆附着一些法阵,材质非常特别,与上次博启表述的相差无几。 “哎,我果然没看错博兄,我暂时先替博兄保管着,有进展了吗?” “传闻天月国灭亡蚀阳国的时候,发现国库已经被搬空,末代国主率领着亲信带走了大量钱财宝物,消失得无影无踪,以便于后人复国后启用。” “说重点。” “当然,据我了解古蚀阳国灭亡前,最后末代国主来过阳河城。” ??? “我的意思是那批宝藏很可能在蚀阳国亡国之前,当时的国主就已经派人把它藏起来了。” “黑煞押送的玉印我估计就是宝藏的钥匙。” “哦?有没有地图?” …… 顿时博启看他的眼神瞬间跟看弱智一样: “有地图的话,你觉得还有我们什么事吗?那不早被天月国找到了。” 凌夜双手一摊:“那问题来了我们怎么找到呢。” “我翻阅末代国主的生平经历和生活记录发现此人有些迷信风水,藏宝之地应该就设在西岐洲朝阳灵气所在,灵气由南到北,乃朝阳之格,左右的虎龙气互相呼应,又处于西岐洲心脏腹地。” 凌夜嘴唇微张,朝他眨了眨眼,一副不解的样子。 “好吧,那天偷玉印的时候,正好打探到宝藏应该就藏于云岗山脉,但具体位置不清楚。” …… “这么说吧,我负责找宝藏位置,你负责拦住黑煞,到手五五分账。” “啊~这下听懂了。”凌夜点了点头,毕竟先找到再说,到时候怎么分也是自己说的算嘛。 两人都非常满意握了握手,一同走出了轩宝阁。 “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动身先去纤风镇吧。” “不急,等我把实力升到尊级,不然再遇到那个黑煞,我们俩都要交代在那里。” 只听博启倒吸一口凉气:“有道理,冒昧问一下,如果现在遇到黑煞我们会怎么样呀。” 凌夜摇了摇头,双手摊道: “你是不是傻,那黑煞可是尊级中期唉,现在我们两个遇到他当然是会被干碎啦。” “懂了,你在这等等我,我去买点灵草,马上就回来,记住了,轩宝阁门口等我。” 望着他逐渐离去的背影,凌夜顿感怪异不解,倒也不是很担心,毕竟玉印在自己手里。 忽然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厉喝: “都给我散开!” 转头望去,一道黑影正往这边疾驰而来,手中的剑上缠绕着青色的剑气,凌夜越看越感觉熟悉,看清来人模样顿感不妙。 “嘶~大白天的撞到鬼了,我去。” 凌夜立即转身想化作路人,当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咻— 忽然一道风刃直奔朝自己而来。 ??? 凌夜立即闪身躲开,暗道这是冲自己来的,还不及细想,就踩着小破剑开始了自己的逃亡之路。 顿时嘈杂声响彻街道,街道两边的碎木和石屑被黑煞的灵力带得四处飞溅,街上的行人开始惊得四处躲散。 第28章 连云 两道流星般的光芒在河阳城上空划过,两人的角逐很快到河阳城门。 远处巨大的动静很快引来了不少的血卫,纷纷加入了围追堵截。 眼见河阳城北门出口就在眼前,突然出现大量的血卫。 所有血卫穿着重甲,手持巨盾结阵一字排开,想借此来拦住凌夜的去路。 凌夜顿感不妙,眼前形势腹背受敌。 打量一番前方的血卫修为普遍师级,当即有了打算,高喝一声:“雷罡,来!” 手臂上的电光又开始涌现,汇聚在手上成一个银色的闪电球体包裹住拳头,狠狠地砸向结阵的盾牌上。 嘣—— 随着凌夜犹如冲城炮的一拳。 前排的血卫立即向后倾倒,伴随阵阵狂风,吹起层层灰尘,平整的青石板连同着土地被掀翻飞地,那些血卫还没反应过来,几十个人就几乎躺在地上呻吟哀嚎。 仅存下的几个修为较强,勉强站起来,重新燃起斗志纷纷拔剑而起。 凌夜无奈只能向前迎击,并不想与他们结下太大的梁子,所以一直都有所保留,凭着飘逸的剑法格挡,一边试图从中突围。 很快血卫就拖到了黑煞的到来,此时的黑煞杀意滔天,趁着凌夜挥剑格挡的瞬间,往凌夜背后,冲天而起,持剑化作一道飞虹向凌夜袭来。 凌夜立即调转全身灵力将缠斗的血卫震开。 用罡雷附着双臂格挡疾驰后退卸力,虽然身体没有损伤,黑煞气势凌人,出剑的速度惊人,凌夜只能一边倒退,陷入被动。 被对手占尽先机,想要从容离开,现在来看是不可能了,尽管凌夜有着许多的疑惑与不解, 以左手抵住剑背,想要强行架住黑煞这一剑,不曾状况突生,只听“叮——”的一声脆响过后,凌夜的佩剑直接被黑煞砍断成两截。 “可惜你惹……” “你怎么知……” “你先说吧,”主要他也好奇玉印上面的法阵。 …… 凌夜握了握凤炎剑的剑柄,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暂时先不用,毕竟与黑煞这种尊阶的强度战斗,他本不确定凤炎剑的承受范围在哪儿。 随即,与黑煞对话拖延着时间之际,一面朝着往血卫靠。 突然猛地蹬地暴起,天罡不满全身,牵引灵力而动,一脚踹开血卫,夺走了他手铁剑: “不错,虽然剑材质普通点,你们血色剑淬的确实不错。” 黑煞并未在意他持兵夺剑的小动作,反而脸色阴沉了几分,厉声质问他道:“告诉我,秦云是你杀的,在河阳城除了你我就没有见过第二个人能操纵这种雷电。” 凌夜见状,倒是非常大方凤承认道: “是又如何,你不会不知道秦云这些年在河阳城干的那些龌蹉事吧?我杀他也只是替城里百姓除害罢了,怎么?难道他不该死吗?” 凌夜摆了摆手,脸色上带着一抹贱贱的表情,满是戏谑之色,这举动无疑是更加激怒黑煞。 黑煞面色阴冽的可怕,冷哼一声:“就算他该死也还轮不到你!那今日你就下去和他陪葬吧!” 砜砜—— 青色的剑影裹挟着碎屑与木块,刹那间,狂风骤起。 话音落,黑煞的身边就汇聚无数青色灵气,渐渐涌到剑上,带着狂风怒吼,朝他杀来。 眼见剑锋将至。 凌夜收起了脸上的轻松之色,只是轻轻双眼微闭,他深知今日要躲过这一劫,只能使出那一招,虽然没有太大的把握,眼下只能赌一把了。 随即举铁剑过顶,思绪飘呤…… 静谧的山谷时不时传来破风的的声响,溪涧的树林的喜鹊受到惊吓便仓惶而飞。 嗖嗖嗖—— 此时柳梦然神色凌厉,注意力全身心地放在手中的剑上。 剑,手,肩呈一线,不断地往前突刺。 柳梦然的身型动作越来越慢,手中出剑的速度却越来越快。 凌夜在这儿看着柳梦然重复这一剑颇久,生得无聊,便想上前打断。 咻— 方才在向前突刺的柳梦然,下意识的向这边挥刺了一剑。 这一剑虽然没有携带任何的灵力,但起的风劲还是刮的凌夜的脸颊生痛,不想想就知道其中蕴含着多大的气劲。 凌夜的步伐戛然而止,虽然剑尖离还有些距离,还是把凌夜惊得一身冷汗,心有余悸地咽了咽口水道: “我想了想,晚点回宗门也可以的。” 事实上柳梦然也惊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把脸上的一丝不自然压了下去。 “过来~”将手中的长剑交于凌夜手中。 “今天我不交教你剑法了,教些别的东西。” 凌夜刚回过神来,眼中露出精光: “师姐,是刚刚那一招吗?” 柳梦然轻轻摇头:“是也不是,你虽然修为低,平时也懒惰……” 凌夜…… “看过我几次练剑,就能把云水剑法动作记下了,总归还算悟性不错,勉强能领悟到几分剑的精髓。” 柳梦然的眼中带着很多的赞许点头。 “好好看,这招可当云水剑法最强的一剑,一剑可挡千千剑,我只教一次。” 柳梦然走到凌夜身后将他环抱住,这时的她比凌夜个子要高不少。 还得身形微弓,头从右肩探出,左手护在他腹部,右手勉强能握着凌夜拿剑的肉乎乎的小手上。 而年少的凌夜要比柳梦然矮一个头,只到她颈部位置,感受到师姐成熟的身躯贴上来,后肩触及到那团柔软,不禁心猿意马,脸色一红。 “跟着我的动作做集中注意力,把剑当做你身体的一部分。” “你练习剑不仅要掌握剑法的基本要领和动作规范,不同于体修,练剑内外兼修、形神兼备,云水剑法最强的一剑是以意领剑,与它共鸣的最高境界才能发挥这套剑法最大杀伤力。 凌夜将头低下开始尝试着把注意力放在剑上。 “你先将全部灵力聚集到剑上,你现在修为还不够,我一会输送一些灵力给你,开始吧。” 怀中的凌夜却迟迟没有反应。 柳梦然便贴在他耳边冷声道:“在想什么呢?要实在沉不下心来的话我可以帮帮你。” 听着这犹如寒潭的低喝声,凌夜打个冷颤,已经在想自己被揍的一百种场景了。 随即深呼一口气,使自己渐渐静下心来,逐渐将注意力集中到剑上。 “再说一次,集中精力跟着我的动作,仔细感受,一定要做到剑随意走。” 跟随着她的动作,挥刺十几剑灵力就亏空了,紧随其来是右臂的疼痛感,只能撑着强烈的晕眩感继续配合她出剑。 “还不够,给我撑住!” 凌夜此刻眼中布满着血丝,只能继续咬着牙拼命地撑着。 “剑之所向,心之所往,每一次出剑准确的都要汇聚一点上。” “快!要快!你下一次的出剑要比这一剑还要快!” “这一剑名字叫——” 凌夜抬举剑过顶,周围无数灵力萦绕汇聚着剑身。 沉声低喝道:“连云。” 咻—— 就在此时,一声空灵剑鸣,几乎响彻天际,剑影飞掠,虽没有那般无坚不摧的狂暴,但空灵的剑鸣犹如水滴落寒潭,寂然空幽。 黑煞顿感不妙,立即风元素的能量在上汇聚,形成一面护盾向前挡去。 金色剑光一闪而逝,如龙行于野,凌夜在一瞬间的空隙中刺出上万次剑汇聚成一剑,直径落在风盾上。 砰— 很快,烟尘散尽,此时的黑煞衣袖已经被剑气震碎,双臂已经裸露在外面,随处可见的是一道道的都是渗入皮骨的剑痕。 剑锋所过之处,树木土块被瞬间切割成木屑和砂砾,旁边湖流的水流也随着剑气蒸发成水雾,恐怖的杀伤力一览无遗。 远处河阳城墙上的血卫与一侧观望的修士看到这恐怖的场景,全场哑然,皆是噤若寒蝉。 不过,一剑过后。 凌夜的情况显然也没有好到哪儿去,身上的灵力几乎被这一剑抽空,这就是武器差的弊端了,剑存不住灵力不说,想要得耗费更大的灵力,剑体还易碎。 他单膝用断剑撑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身体灵力运转负荷所带来的副作用开始涌现,神识有些恍惚,将近晕厥了。 这是黑煞头一次感受到来自将级压迫感: “天罡淬体,精湛的剑法,还领悟剑意到了极武之境,你究竟还要给我多少惊喜。” 黑煞带着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笑道:“哈哈,没想到河阳城竟出了你这么一个天才,如此年轻就能如此成就,只可惜你今日遇到了我。” 说罢,他的神色变得凌厉,眼眸中涌现一股妒火,语气带着丝遗憾:“可惜,如果你境界高一点,今天死的人就是我了。” 抬手将清风剑指向凌夜,冷声道: “你要成长起来,必成我血色军团的心腹大患,所以你今日还是长眠于此得好。” 此刻凌夜缓缓的站起来,虽然视线还是有些模糊,但意识勉强恢复一些,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咳咳,看的出那一剑没死你不太满意,不过没关系,你就怎么知道我使不出第二剑。” 有些无奈地长叹一口气,瞥了眼腰间的凤炎剑,喃喃道: “你不可是我的定情信物,争点气,别又断了。”随即抽出剑柄中抽出凤炎剑高举过顶,准备再使出一次“连云”与他同归于尽。 只见黑煞与他的手下皆有些愣住的看着凌夜。 凌夜望着他们的目光,有些茫然,似乎不是在看自己,顺着他们的的目光望向手中的神器。 剑柄上缠绕着神秘的咒文,三尺长的剑通体乌黑发亮,阳光照射剑上泛起淡淡光芒。 唯一有点违和的是剑尖上带着一条白色的秀娟,此刻的风微微掠过,随风飘扬。 纵使是见过很多场面的黑煞一时间也有些愣神,毕竟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见到如此隆重,盛气凌人的投降方式,严肃的气氛顿时露出几分诡异。 凌夜的脸上也难以维持淡然之色,忍不住的眉毛挑了挑。 这时,天上的内裤里飘出一张小纸条。 “怎么睡得跟猪一样,让你走你还真走呀,算了,逗你的,晚上睡不着来看看你,见桌上的凤炎剑有些脏了,顺便帮你擦一下,看到纸条晚上早些回来。” …… 看着这娟秀规整的字迹,无疑是阮玥言留下的纸条,凌夜顿时心里五味杂陈。 看了看黑煞一行人,不过很快又被现实拉了回来。 凌夜心里咯噔一下,那现在看他们摩拳擦掌的样子,好像也不接受投降啊。 脑中还在不断思索着别的后手,怎么他也没想过这招不管后,之后怎么办。 “完了!!!” 凌夜边躲闪着袭来的剑气,拖着灯尽油枯的身躯,垂死挣扎着,今晚怕是回不去阮府了,很快避无可避,开始回忆人生跑马灯了。 古书缓缓翻动,脑中逐渐浮现奇异的景象,紧随着显现出一排排耀眼金色书页翻动,一道奇异的力量洒在他身上。 紧随其后,眼前一黑。 当他再睁开眼时,黑煞等人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一片茂密的森林,望着眼前的一切陌生中又有一丝熟悉。 望了望四周,这不前几天与黑煞打斗的那个森林吗,现场还有两人打斗时留下来的剑痕。 马上摸了一身上确定活着,随即悠闲背靠大树长舒了一口气,庆祝着自己的劫后余生。 朝着深渊大陆的方向细喃道: “还好,又被灵海里那本古书救了。” …… 另一边河阳城门口的黑煞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手下的人前来汇报: “禀告将军,附近没有使用隐秘术法的痕迹,应该是提前布置的空间传送法阵。” “一群废物,这么多人连一个人都拦不住。” 听到这个消息黑煞直接一怒之下砍血卫的脑袋,周围的血卫皆是噤若寒蝉,不敢作声。 他的目光中充满着阴厉之色: “走,去秦家。” …… 临渊大陆上。 天罡宗院落内,一个中年男子正在席地调息打坐,他缓缓睁开眼,他攥紧拳头喃喃自语: “凌夜你还活着吗?当年究竟发生什么变故,为何还不回宗向我解释?” 当年只剩门派里的大弟子负伤回到天罡宗,告知他凌夜杀了凌凡畏罪潜逃,刘恒当然不信云中鹤的胡言,找遍附近自己最器重的弟子冰冷的尸体,凌夜却不知所踪。 沐师兄这些年也似乎没有讯息,他喃喃道: “也不知道信交到师兄手中没?” 刘恒望向天元大陆的方向眉头紧皱,露出一色愁容。 第29章 仟风镇 午时。 街道的两旁店肆林立,街道上行人息壤往来,不过大多头戴巾帽,而显得神秘,茶馆的烟雾缓缓地冒出,为整个大街增添几分烟火气。 轩宝阁门外。 一个头戴鬼面的年轻人背靠在石狮旁。细看脸色有几分惨白。 “怎么才来,你买的灵草呢,给我来点。”凌夜带着一丝不满看着博启。 博启嘿嘿一笑:“我还以为你还要跟黑煞打一会呢。” 凌夜…… 随即拿出玉印反复打量了几下又看向博启:“看着也不像假货呀,你耍的什么花招。” 说着将剑匣凤炎剑拿出来擦了擦灰尘,威胁之色不言而喻。 “那不是废话,我也没说我给的是假的呀。” 凌夜有些不信看着他:“真的玉印在我手里,你真不怕我回不来玉印落在黑煞手上?” “嘿嘿,不相信就不会把东西交给你了,更何况你连跑都跑不了,玉印在我手上那岂不是催命符了。” 博启随即从纳戒里拿出一瓶丹药,倒出一粒培元丹出来。 “来,昨天在城门外的动静闹不小,消耗灵力不少吧。” “哦?五阶丹药。”看着博启的眼神都变得友善起来,合着这小子还是个阔主。 “走吧,趁黑煞不在,去云岗山脉看看。” “这么急呀,经历这几天我感悟颇多,让我知道三思而后行,行事万万不可鲁莽。” “胡扯,不然这培元丹白给你吃的不成。” “走不走,五颗培元丹。” “十颗。” 两人乘着马车,逐渐抵达镇口,仟风镇不算偏远,距离阳河城三十里左右,镇上随处可见岁月斑驳的石墙,只有蜿蜒零星的几条街道与溪流相互交应着。 虽然没有阳河城的街道那样店肆林立的繁华,商户倒是还有些。 大街上人流涌动,大部分都是身着华服,或头戴斗笠或是遮面罩,应该都是冲着云岗山脉而来。 让昔日落寞的仟风镇再次热闹了起来。 “前往云岗山脉我只知道要途经这个仟风镇,具体的路一会我们还要问问。” 两人走在人流涌动的大街上时不时地打量。 “这都是些什么人呀?” “这次蚀灿古国留下来的宝物动静不小,各方势力前来都被吸引过来了,此地现在鱼龙混杂的,倒是不乏一些顶级的宗门。” 博启摇了摇头感慨着这次寻宝的难度增加。 博启看着坐在茶肆的两拨人马: “你看那左边的几个人统一身着浅紫色的长袍,腰间系着雕刻着炉鼎的玉佩,应该是天机阁的弟子,至于右边看着他们的配剑宽大,应该是剑神谷的人。” 正在打量周围的凌夜有些转头诧异道: “你倒是蛮了解这里的地域势力的。” 博启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不是谁都像你一样,出门不带脑,全靠莽。” 凌夜有些尴尬的摊手,说他来之前没了解过也不好说,就是打听的天灵有点…… …… 博启走了会,发现凌夜停留在了原地。 “在想什么呢?别发呆了,赶紧找人打听清楚前往云岗山脉的路。” 凌夜随即跟上他的步伐。 两人几番询问下接连碰壁,有些人似乎是知道,但就是不愿提起,弄得博启说话都带着一丝火气。 槐树下的人靠着大树乘着凉,手里拿着一个酒壶,时不时地饮上一口,配上那斑白的白发,看起来应该在安度余下的休闲时光。 博启走过去随口一问:“老头,一百中品灵石,告诉我们云岗山脉的路怎么走吗?” 树下的老者喝酒的动作顿了顿,不过也没理会博启,继续自顾自的饮酒。 凌夜随即上前拦住博启注意下问路的礼仪,低头撇一眼发现这位老者的面容看起来要比想象的年轻很多。 博启见北冥棋没有反应,转头对凌夜说道:“这些人真是有病,给钱问个路都不要。” 凌夜心生无奈地看着他,想着你这样问路他能告诉咱们吗。 顿时摆出一副和蔼的笑容: “老爷爷,请问一下告诉我们去往云岗山脉的路该怎么走吗?” 北冥棋眉头皱了皱,抬头看了凌夜一眼。 悠哉地回应道:“我可没你这么大的孙子。” 博启拉着他:“算了,别跟他浪费时间,赶紧问下一个,我不信今天没人要我这个钱。” 北冥棋呵呵笑道:“你们别不识好歹,他们是还有些良心不告诉你们,是怕你们去送死。” 凌夜并不死心,这样问下去天真的快黑了,想了想试探性地询问到:“敢问前辈,路在何方。” “你小子有点眼力劲,但是不多。” …… 痛饮了一口,向凌夜伸了伸手示意,博启不情不愿地从储物袋里拿钱给他。 “赶紧回去吧,云岗那片山岭还是不要去了,这段时间去的人倒是多,活着回来的没几个。” 博启闻言直接暴起,大有冲上去大干一场的架势。 “老头问个路费什么话,敢黑吃你博爷的钱,你想的话今天我就送你一程。” 凌夜连忙挡住博启:“前辈,不妨,以我们的实力来去安全就不劳烦您操心。” 北冥棋摆了摆手:“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呀。” “后街出口沿路走三十里,看见一座庙宇,朝庙宇那个方向直走一段路就到了。” “哦对了,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岔路别走错了,阳河晶矿是军事要地,你们要走到那里去,今儿估计就是我送你们最后一程了。” 凌夜向北冥棋拱手道别。 倒是没有直接御剑术,毕竟山脉里情况危险未知,低调保存完好灵力为上策, “我估摸着也就十几里路,我们走着赶路吧。” 博启有些不敢相信:“直接走过去,考虑过我的体格吗?”扶了扶自己的大肚。 往远处撇一眼,随后目光紧盯着远处的马厩:“那不是有代步的吗?” 见马厩旁也无人看守,路过的行人也没有理会,博启很干脆牵了两匹出来。 ??? “别这么看我,我留下钱的。” 凌夜见状还是有些顾虑:“我们直接牵走会不太好呀,情况万一别人不是卖的马怎么办?” “放心,我留下的钱够买马了,何况我这不是还给他们留了两匹吗。” 显然对凌夜磨磨唧唧的有些不满。 …… 过一会,刚拉完肚子的小厮,回到马厩瞅见里面空无一物。 破口大骂之声响彻大街: “我的马呢?他娘的谁偷了我的马!!!” 这时的两人已经在路上了。 脚下的这条道路倒是让两人吃了一惊,虽然是条碎石路没有青石板铺垫但要比河阳城的还要宽整得多。 不过路面上残留着很多道车轮的碾压的印痕,像是经常有货运车辆途经,两人沿路行了许久来到雾沁湖旁。 主道路的右边延伸出条小道。 眺望着远处山间下的那一片群建筑,虽然现在看起来有些残破,从远处寺庙的规模与布局还是难以掩饰曾经的辉煌。 “这应该就是刚才那个老哥所说的庙宇了。 博启指着那条长满杂草的小道道:“我们朝右边那条道穿行十里应该就到了云岗山脉。” 博启还在马上翻阅着卷宗,抬头见凌夜还在发呆,不免催促道: “还愣着干嘛,走呀。” 两人随着指引总算到了山脚,原本在仟风镇上时天空还是晴空万里,但越往这边走,天上的浊云变得越厚,阴沉的天气给人带来一丝压抑。 阳河城云岗山脉,位于西崎洲的腹地,由于矿地一直往这边迁移,原本附近有些居民逐渐迁走,云雾聚集在云岗山脉群的顶上缠绕终年不散,慢慢的变成人迹罕至的荒凉之地,使整片山脉变得静谧而又危险,以前偶尔才有人进山采摘灵药。 两人在深山密林中穿行,目之所及全是荒山野岭,没有任何标识和道路,想腾到空中确定一下当前的位置,却发现下方迷雾弥漫,白茫茫的一片,可见度低得骇人,连自己具体的位置都不是很清楚,想要在这里找到秘宝入口,属实是有点艰难。 凌夜跟在博启身后,四处打量。 按照事前打听的估算,应该是来到山脉外围,距离山脉的中心还要走一段时间才对。 “虽然有一定的遮掩,地上有人经过的痕迹,周围有人可能会布置一些陷阱,或者障眼法,我们要小心误触,先沿着他们的痕迹走吧,说不定黑煞已经在秘宝入口处等着我们了的玉印。” 很显然这个冷笑话并不好笑。 看着博启时不时的腾空四处张望,不禁好奇: “我说,你一直望什么呢?” “看这此处的相地呀。” “有传闻蚀阳皇埋的地方就在云岗山脉,以蚀阳皇的习惯死后肯定会给自己找一处风水宝地,靠山面水,藏风聚气的地方,古人称山势为龙,我们要找到生气流动的山……” “你没开玩笑,不是你靠这个找得到吗?” 两人在密林中穿行许久,漆黑的密林里,枯枝在凛冽的风中摇曳,犹如有无数只鬼魂起舞,林间深处,一阵阵风掠过,仿佛来自深山的怪异呼叫在山间回荡,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凌夜看着一棵颇为眼熟的枯树: “你有没有发现这个地方我们之前来过,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周围像是有东西吸取我的灵力一样。” 闻言博启也意识到不对劲,随即腾空查探: “我想我们应该身处一个巨大的法阵之中,不巧我们不知不觉中还触碰到了,法阵开启的自我防御。 “这些山的布局跟我们刚刚见到的一模一样,恐怕我们刚刚绕了大圈又绕回来了。” 在这寂静的山野中,每一处都弥漫着诡异的气氛,两人在无知无觉中就进了法阵,让凌夜心底升起一股寒意,随即把手放在剑匣上,两人瞬间警惕起来。 博启随即从纳戒里掏出一个罗盘,非常自信地向凌夜介绍到: “我这灵器对灵力强弱感知异常灵敏,我们往灵力薄弱的地方走肯定能出去。” 凌夜瞅着罗盘上不断乱晃的指针,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怎么看也不像靠谱的样子,不过当下也没有别的更好选择。 还是随即跟上博启的脚步,两人跟着罗盘上的指针在密林中兜兜转转的穿梭,两人头上还夹杂着几片枯树叶。 这次罗盘上的指针指向前面的山峰,凌夜又看到那棵熟悉的歪脖子枯树,顿时侧目白了一眼博启。那意思不言而喻。 博启有些尴尬捂嘴轻咳两声: “别慌,我们要相信玄学。” 看着两人又绕回原地,博启也有些感到不可思议,看向手中的罗盘仔细打量了一下,心道坏了不成,抬手用力拍了拍,又上下用力摇晃了几下。 罗盘上的指针还是指向山峰,博启大腿一拍心一横: “前面就是出口无疑!” 望着前面一望无际的群峰没有任何的道路: “你确定前面可以出去?” 凌夜脸上的怀疑之色不减。 “相信玄学,走。” 面前的山壁两人并肩走上面。 只是要撞上去的时候,博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凌夜:“……” 两人穿过山峰,发现眼前的场景似乎没太大的变化。 博启指最高的一座山峰: “我们应该从法阵里走出来了,这才是真实的世界,刚刚那个世界是镜像的,这座山峰刚刚在东边却移到了西边。” 随即又说到:“靠山面水先找有水的地方吧。” 不久两人寻到一处水潭处,察觉到远处的打斗声传来,在云岗山脉穿行已久的两人终于是发现活人的踪迹,随即向前查看。 似乎是两拨人在什么天玄地宝起争执,两人马上在林中隐蔽观望。 “把玄珠果交出来吧,可以饶你们一命。” “这两株绽开灵草这本就是我们发现的,韩世飞,你们不顾五宗同盟,你为了玄珠果就与秦家同流合污抢夺,回去不怕我的宗门报复吗?!” 李尘捂着胸上的伤口凝视着他们。 韩世飞带着一丝讥笑: “李兄多虑了,这个地方灵能讯息被屏蔽,消息宗门是收不到的,你就不要白费口舌了,” …… 第30章 来了就别走了 云岗山脉东部。 韩世飞露出一丝嗜血的笑容。看着云水剑谭的众弟子,就如同看待到手的猎物一般。 一旁的秦家兄弟负手饶有兴致的注视这场猎杀,他们神色中无不充斥着讥讽。 “李师弟,要怪就会你们运气太好,或者运气太差。” 运气好云岗山脉这么多人踏足,没想到几百年的才结成的玄珠果,这等天玄地宝给他们撞了狗屎运,运气太差是没想到云岗山脉这么大,竟然都能被他们正好撞见。 原本韩世飞不想冒这么大的风险,对同宗下杀手的,眼前的玄珠果能直接让他跨入阶境,少修炼十年的诱惑实在太大。 李尘躺着地上,捂着胸口,嘴角挂着一丝血沫,他刚刚拼死顽抗,奈何实在不是韩世飞的对手,受了不小的内伤,语气有些气若游丝。 “没想到你平时为人谦虚,却是豺狼虎豹之辈,倒是我们看走了眼,玄珠果可以给你们,今天的事我们既往不咎,可否能放我们一条生路。” 一旁的云水剑谭弟子一同上前将他护住,持剑试图拼死一博。 “师兄,我们索性跟他们拼了吧。”一旁的师妹搀扶着李尘建议到。 韩世飞几人见状却不以为意,带着一丝不屑的目光,持剑走向他们讥笑: “就凭你们吗?下辈子见了。” 嘎咔咔—— 林中忽然传来一阵枯枝被踩断的声音。 几人本就是第一次干着杀人越货的事,精神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林中传来一阵的风吹草动,很快就引起韩世飞的注意,毕竟今天的事要是被传出了,他必将万劫不复。 “谁……谁在那里?!”韩世飞面色凝重地望着树林的深处。 他一面小心上前几步查探,一面蓄攒着灵力,方面第一时间将目击者击杀。 凌夜也用不着他亲自动手了,撤去隐蔽自身的气息术法,缓缓地从古树后缓缓走了出来。 凌夜,并没有露出自己的修为有些随意道: “别误会,我只是路过。” 几人见凌夜身上没有太高的修为,不免纷纷松了一口气,不约而同地朝他投来一缕寒光,很明显他们并不打算轻易放凌夜离开。 经历了黑煞的事差点死在多管闲事上,对着韩世飞与秦渊道: “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即可。” 韩世飞与秦渊相望一眼,双方互相会意。 秦渊突然发难,拔剑展开全身的师阶的灵力,直接刺了过来,面容狰狞。仿佛已经看到凌夜是自己手下的剑下亡魂。 能跟尊级中期的黑煞打得有来有回的凌夜自然是不把师阶的一招放在眼里,看着秦渊出手既是杀招凌夜也没有留手。 灵力幻化成雷电遍布全身,直接原地不动了这硬接这一击,秦渊很快脸上的神情从狰狞变得有些惊恐,师阶后期的全力一击竟然连凌夜的雷罡护体都没击碎,当即意识到情况不对,收力准备后撤,可凌夜怎么能如了他的意,直接使出一记雷罡拳,直击秦渊腹部,顿时秦渊就飞几十米远。 嘣嘣嘣~ 接连撞断好几棵树才停下来。 山野的密林顿时寂静无声,只留下一排被摧残殆尽的密林呈现在众人眼前,众人皆是有些错愕。 这发生的事情也就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秦石立即上去查看弟弟的情况,秦渊身后炸出一片血雾,腹部直接被洞穿,低头探查发现已经没了生息,临死的眼神中带着难以置信的目光。 “这不能怪我吧,是他自己非要冲上来送死的,”凌夜有些无奈地看着他们。 秦石眼中闪烁着怒火,虽然是秦渊突然奇袭发难技不如人,但看着弟弟惨死的模样,还是红了眼准备拔剑替弟弟复仇,一旁的韩世飞率先反应过来,立即拦下的了失去理智的秦石,一拳能把秦渊打死的人起码都是尊阶,他明白暂时他们还惹不起。 “阁……阁下,这都是误会。” “你们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韩世飞回应道:“阁下请便。” 李尘见凌夜要走急忙喊道: “阁下请您救一下我们,他日我回云水剑谭定会感谢阁下救命之恩。” 刚刚趁乱你们都不跑,现在叫我救,不跟博启那小子学学,凌夜有些语塞。 秦石虽然也反应过来以他们的实力想留下凌夜不大可能,但胸腔的怒火难以压抑,秦石的面容有些扭曲道: “阁下杀了秦家的人希望出去能够承受秦家的怒火。” 凌夜突然想起来什么:“你说是阳河城的秦家。” 又看向李尘询问道:“会云水剑法的哪个宗门?”有时候凌夜感觉世界挺小的。 秦石也不知所以但复仇心切: “正是,识相的就自断一臂,我倒是可以既往不咎。” 闻言凌夜和远处博启皆是看傻子的眼神望向他。 又看了下秦渊的方向,顿感一阵莫名,莫非就现在是我该躺在那儿不成? 看来都是熟人今天这事是管定了,语气有些戏谑道: “你提醒的道理,看来今天你们是一个也走不了了。” 随后缓缓从剑匣里抽出墨渊剑。 韩世飞暗骂一声蠢猪连忙过来劝道: “他开玩笑的阁下,我们出去自然也是相安无事的。” 凌夜摆了摆头不信道: “我认为他说得非常有道理,放你们走,日后出去必定遭你们报复。” “对了,你们秦家有个秦云?也是我杀的,正好送你们几兄弟下去会面。” 闻言韩世飞几人面色阴沉,双方知道今天这事是不能善了,没有犹豫,随即纷纷举剑袭来。 韩世飞同风厉宗的弟子,秦石与秦家的护卫纷纷蜂拥而至,将其合围,一个将阶后期加上这么多人碰上个宗阶都是随便杀。 眼见凌夜的同行的人已经消失竟敢如此托大,韩世飞的眼底还是闪过一抹冷笑: “我倒要看看阁下能否对付我们这么多人。” 凌夜环视四周,神色不瘟不火,对应道: “你们与黑煞的那群血卫相比还是差了些。” 秦石在手臂上幻化一个石盾与秦家的护卫,从正面直接压了上来,两人此举,应该是想吸引凌夜注意力,迫使凌夜无法全力顾及左右,从而给韩世飞和风厉宗的剑修创造一击必杀的机会。 韩世飞三人紧握长剑,早已蓄势待发,按理讲凌夜拉开身位,飞身跃出,让自己远离被合围的被动处境,但凌夜显然不惧,对面秦石的正面攻击,手中的长剑似幻出三道剑影,以骇人的速度合一,身形化作一道白芒涌来。 等秦石两人察觉到凌夜的动作,想起举上石盾抵抗时,已经为时已晚,凌夜的剑已经横在他脖子上了,甚至凌夜还顿了一刻等他。 咔—— 秦石身体还保持得倒下,头却不知何处。 解决完秦石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脚上的雷电开始蓄力,一记刚猛至极的一脚,直接踢到护卫肋下,顿时秦渊身旁多尸体了个伴, “你这剑法,你也是云水剑谭的人,我以往为什么四宗大比上没有见过你?” 韩世飞好歹也称得上四盟宗的天骄,见势不妙立即持剑反扑: “真当我怕你了不成?” “烈火炎蝶!” 李尘似乎是想到什么焦急大喊一声: “小心他剑上的火焰!” 凌夜饶有兴致的看着一柄附着着火焰的剑刃如蝴蝶般向他扑来。 近在咫尺,凌夜神态自若,手中的剑锋突起,准确无误的点在韩世飞的剑上,让凌夜有些意外,看起来这一击的威力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大。 韩世飞似阴谋得逞的微笑,剑上的火焰瞬间从他的剑上迅速蔓延过来,直至凌夜全身。 望着全是被火焰包裹着的凌夜,李尘的眼中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又落了下去,在他看来凌夜已经没救了。 只是这时,火焰传来异动。 砰砰砰—— 凌夜全身上下的隐现闪电,似乎是受到外来元素力量,身上的罡雷变得躁动无比,直接身上的火焰暴力的排开,一团炙热的火球忽然生起异变,从中爆裂迸射开。 直接溅射到了一旁的两名风厉宗弟子,被突如其来火蝶击中,火势立刻遍布全身,在地上哀嚎翻滚,不一会两人就成了两具干尸。 韩世飞顿时眼睛睁得巨大,难以掩饰心中的骇然。 见到大势已去,立马求饶道: “都怪我一时鬼迷心窍起了歹念,贪图盟宗的天玄地宝,今天放了我好不好,回宗要什么我都会补偿给你的。” 凌夜打量一眼:“让我走不就没这么多事了吗。” 凌夜随即闪身一剑洞穿了韩世飞的心脏,便没再搭理,不紧不慢的收剑入匣,韩世飞尚未死透,跪躺着在地上,眼神逐渐涣散,口吐鲜血喃喃自语念叨,如果凌夜走近一点就会听见。 “咳咳秦渊,我干你他娘的……” 李尘和云水剑谭的几个师妹师弟全程看完这场惊心动魄的全过程,李尘要好一点,其余人皆是头一次看到如此血腥的场景,皆被震的面色惨白, 看着凌夜使的剑法,有着云水剑谭的神形,加上那尊阶的破坏力,以为是云水剑谭的长老。 李尘示意旁边的师弟搀扶自己起来恭敬的行了一礼: “阁下不知云水剑谭是哪位前辈?” “你误会了,我并非你们宗的人,只是机缘巧合下习得云水剑法,” 李尘有些不太好接话,毕竟这剑法只有嫡系弟子才有资格习得。 博启不知道从哪儿跳出来。 询问到:“你们找到什么宝物?他们竟然要灭你们口。” 李尘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随即将两株玄珠草拿了出来。 回应到:“这是玄珠果,可以练破障丹,生长的条件非常的苛刻,只有灵气浓郁的地方生长三百年才能摘取。” 李尘望了一眼韩世飞尸首的方向又道: “我们发现这两株玄珠草结果的时候正好碰到韩世飞他们,他们便想巧夺玄珠果,于是我们便发起了争执,后来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技不如人,让你们见笑了。” 随即将两个玄珠果递给凌夜: “与我们的命比起来这两个灵珠果算不了什么,就当阁下对我们的救命之恩的报答。” 凌夜有些尴尬开始也没想着多管闲事,准备摆手拒绝博启突然悄然凑上来轻声道: “收下一个我替你炼制破障丹,你突破尊阶,到时候在寻宝对上黑煞多一分胜算。” 凌夜拿过一株有些不好意思到: “那行吧,我只要一个就好了,剩下一个你们拿回去吧。” 李尘感激到:“不管怎么样,阁下还是救了我们性命,他日来云水剑谭,我一定好好招待。” 凌夜看了天色:“有机会一定,对了,你们进来一定有出去的办法吧。” “那是自然,我们带着云岗山脉的地图,。”凌夜感慨还是好人有好报。 随着云水剑谭众弟子离去,凌夜两人留在了原地。 博启向凌夜伸了伸手: “拿来吧,玄珠果,我就在此地帮你炼化,以免出去夜长梦多。” 凌夜一脸不解:“炼化干嘛?” “废什么话,我又不要你那玩意,” 博启说着边从储物袋拿出一个小鼎炉,随即就看到凌夜直接玄珠果两口直接吞下。 这一幕让博启有些傻眼了,眼神中露出惊恐的神色: “不是,你直接就吃了?!” 凌夜有些莫名其妙:“不然呢。” 说着凌夜原地打坐。准备冲击尊阶。 看着凌夜习以为常的样子: “玄珠果富含的灵力你竟然能直接吸收,你是兽族吗?” “额,估计是我体质比较特殊吧。” 博启嘴角抽搐了一下,像凌夜这种狂野地食用天玄地宝的奇葩也是头一次见,毕竟这种天地灵果蕴含的灵力巨大,吸收不了灵力外溢起来冲击身体过程非常痛苦的,还容易损伤灵脉,不过看凌夜好像并无大碍,也就作罢了。 很快凌夜周身萦绕着一股强大的气息,令人可望而不可即,蓝银色电弧若隐若现,一股灵威直冲云岗山脉顶上,绽放出巨大蓝色光芒。 他盘膝而坐,四处的灵气也开始朝着他的周身汇聚,而后汇入到他的灵海之内,那原本一直都停滞不前的将阶巅峰,也在这一刻,犹如鸡蛋破壳一般。 …… 博启在旁等待许久。 凌夜起身揉了揉身子,他博启自然看出来他已经突破境界。 随即缓缓道:“走了,替你守了半天,累死我了。” 凌夜点了点头,便跟了上去。 短暂的风波结束,整个山脉又陷入了死寂…… 第31章 民风淳朴 两人从云岗山脉出来时已经天色渐晚,急匆匆的赶回仟风镇。 随即在镇上开始寻找住宿。街的偏远处找到一家客栈。 “宾至如归,可以,就这家了。” 博启打量着牌匾上工整美观大字点了点头。 进店两人四顾环视了一周: “这店里怎么这么冷清呀?” 店里的掌柜见来客连忙出来应声招呼: “抱歉了客官,这么晚了只能提供一些茶水。” 凌夜回应道:“无妨,给我们提供一间住房即可,顺便再上壶茶水。” 掌柜应着点了点头。 转头便开始询问博启:“有找到墓的可能的所在地了吗。” 博启摸了摸下巴叹一口气: “额,目前来说,没有。” 好像又想到什么问了下凌夜: “今天我们在茶肆里见到的剑神谷和天玑阁恐怕也才从云岗山脉里出来,你说有没有可能他们知道些什么线索。” 说着博启似乎是起些心思。 凌夜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 “打劫他们风险太大,而且看他们一脸愁容,估计是一无所获。” “我觉得今天我们误触到法阵的地方应该就是蚀阳王所在的墓了。” 博启摇了摇头:“虽然那里布下几个强大的法阵但只是起迷幻和屏蔽灵能讯息的作用,我感觉那里不像是蚀阳王埋的地方,法阵里也不能改变风水,哪怕是我们幻象里地形我我勘测过,不像。” 凌夜伸展了一下手臂有些懒散道: “我说博兄,你到底有没有搞错,你说了半天,别告诉我宝物云岗山脉,又或者不在河阳城?” “不会的,黑煞他们肯定是查到什么了,才会直接把玉印直接运过来。” 博启也学着凌夜摊了摊手: “但那一片山脉确实没有适合帝王之墓的风水,倒是……” “倒是什么倒是?” “倒是挺符合藩王墓规格。” 凌夜一时语塞。 正当两人一筹莫展之际,掌柜的烧好一壶茶水端了上来。 “哟~店家,店里就你一个吗,端个茶都亲力亲为,店里没请个帮手吗?” “哎,今天这不赶巧吗,店里的伙计都给放假了,正好店里不忙嘛,嗐~” 凌夜感到一些莫名其妙,阳河城里的客栈客源爆满,一房难求,可这仟风镇上也不算偏远,生意倒是冷清得多。 “为图个清闲,所以这店开的偏远。” “钥匙就替你们放在柜上,一会你们自己拿即可。” 掌柜似乎也不愿意多聊,替两人斟好茶水,便匆匆忙忙的去了后院。 此时凌夜白天遇到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哥也来到这家客栈。 见这店里没有别人直接走到凌夜们的桌前自顾自的坐下。 博启见是白天那个坑他钱的人,自然是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不客气的对他道: “老家伙,没看到这里已经有人了吗,上别地儿坐去。” 北冥棋如白天把博启当空气,凌夜向他拱了拱手行礼: “挺巧,居然能再次遇到前辈,您也在此地住宿吗。” 说着为北冥棋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北冥棋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随即询问到两人: “不错,没人带路还能从云岗山脉里出来,今天进去可否有收获?” 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但也没什么话是不能讲的,面对北冥棋的询问,不过还是讲历了今天他们在云岗山脉所遇到的幻境法阵。 “当年蚀阳国被天月国覆灭后遗留一笔宝物,据说最近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谣言,说着葬在这云岗山脉,是不是在里面使用灵力感觉一直被吸食。”一脸戏谑看着他们 “那可是蚀阳古国的蚀灵夺魂阵,本来那阵法灵力快枯竭了,这几天有不少像你们一样的人跑去当养料,你们运气不错,还知道不能久留,再晚两天可就永远留在里边了。” “听我一句劝,哪怕这里面有宝物,你们早点抽身为好,蚀阳国对这宝物是势在必得,嗜血军团的第六席也快来了。” 此时掌柜回到了柜台,额头间冒着些细汗。 北冥棋带着深意的看了掌柜一眼,随即吩咐也要了一间房。 “小兄弟,出来历练,一定要有防范之心。” 凌夜对于北冥棋出于善心的劝告还是心怀感激回应道: “受教了,出来历练我自然是加倍警惕。” 北冥棋叹了口气:“唉。” 见两人执意还是要去,摆了摆手在两人的注视上了楼。 博启对北冥棋的劝告倒是不以为意,眼下虽然凌夜虽然已经有和黑煞对垒的资本,但在云岗山脉里找了一天,但墓的位置还是一无所获,不禁升起一抹愁容。 正当两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凌夜突然想起来那个无人问津的庙宇。 好奇地询问到:“店家,这庙里供奉谁呀。” 不知道,我也才来阳河城没多久,从我搬过来的时候,那座庙就是那个样子了。 店家回应道:“听说供奉的是第一位圣灵王——无名王。” 博启见凌夜有些疑惑便向他解释道: “就是传说在上古的时候人族一直是神的奴仆,无名王是人族第一位站出来敢于反抗古神的奴役压迫的强者,后来在与神族的战争中这位强者不幸陨落,人族为了纪念这位强者的意志,在世界各地为他立下雕像为他的意志开宗立派,曾经蚀阳国的第一任国主就是他的追随者。” “不过呀,自从推翻了蚀阳国的统治以后,天月国的君主为了稳固君权就下令不允许有比天月皇地位还高的人,就开始禁止百姓祭拜神明了,各地的庙宇没了香火自然是开不下去了。” “那圣灵殿里祭奠的就是他咯?” 这下换博启有些迷惑了:“你还知道圣灵殿?” “不单只有无名王,好像共有六位圣灵王,只有对拯救过天灵或者对其有重大贡献的人才会立像。” 凌夜回应道:“来时灵舟上管事倒是跟我说过,来天灵大陆有机会一定要去圣灵殿看看。” 想到管事说起圣灵殿的时候,充满无限憧憬还带着回味无穷的痴相,忍不住打个冷颤。 博启颔首点头:“我没去见过,听他们说圣灵殿非常的宏伟壮观,到时我们路过中元洲倒是可以去圣灵城看看。” 凌夜笑了笑:“不急,先抢到宝物再说吧。” 博启回想起来倒是若有所思: “说起来那山势倒颇为不俗,寺庙位于山中最宜浅狭平坦地,四方夹拱,再与那湖水相称,水随山而行,山界水而止,二者相须而不相离。” 说着二人相视一笑,顿时两眼放光。 不过博启说完又眉头轻皱: “虽然也称的上风水宝地,但用来帝葬还是差了点。” “不管怎么样,明天我们先去探查一下吧。” 博启虽然还想说些什么,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方法还是应了下来。 随即拿上钥匙两人也上楼休息。 随着钥匙打开将铜锁取下,推开房门,黑漆漆的房间映入眼帘,今晚客栈掌柜的神色异常,和北冥棋的善意的提醒,让凌夜不由得对其房间不由得小心打量。 房间就是客栈的普通房间,只不过在房间里的桌子上和墙面上有些年久的剑痕,有些都有些模糊不清。 博启见凌夜如此警惕,非常的淡定的说道: “不用这么紧张,客栈里有些打斗的痕迹是正常的,世俗总是少不了一些摩擦。” 凌夜有些无语,如此反常的客栈警惕一点总是没错的,倒是博启无所谓,看他看来能睡觉就行。 “你休息吧,我刚到尊阶还需要巩固一下。”说着从旁边拿一张垫子席地静坐。 博启可管不了这么多,天大地大休息最大,博启将外衣脱下扔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后被子一掀,便躺在了床上: “跟着凌兄果然安全感十足,那晚上就拜托了你咯。” “行了赶紧睡你的觉去了,晚上有什么问题我会叫醒你的。” 没等凌夜说完望向博启,上一秒还在说话的博启现在已经开始打起呼噜,嘴角还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此时凌夜除了无语就只剩些佩服了。 夜半客栈外静谧沉寂,屋内唯一能听到的声响只有博启的呼噜声。 不远处的门缝里突然涌进一缕缕的烟,凌夜连忙闭住鼻息,不过还是不小心吸入了一些,辨析一下烟没有毒好像是市面上那种常见的迷烟。 凌夜没有打草惊蛇,随即缓缓起身,轻步到床上躺在博启身旁,装作深睡不醒的样子。 不一会,房间的门梢被缓缓抬起,房门被轻轻地打开,一个黑影有些蹑手蹑脚轻步进来。 来到床边,对着在椅子博启的衣服便开始了摸索,凌夜眼睛轻轻睁了一点,探查来人模样。 进来的人倒是有恃无恐,脸上也没有加以掩饰,借着月光看清来人的模样,正是白天行为举止怪异的掌柜。 看样子是在找系在腰上的储物袋,不过由于刚刚博启扔衣物时,储物袋脱落到了地上,显然掌柜的并没有发现,在衣服摸索无果过,转头把目光望向床上的两人,凌夜心道他该不会在自己身上摸吧? 客栈的掌柜很快验证了他的猜想,来到博启身旁将手伸入博启怀里,开始上下其手的寻找着。 动静有些激烈,纵使是被下迷烟的博启也被弄的有些反应,应该是感觉身上比较瘙痒,随即用手轻推掌柜的手,不过就这样博启还是没有醒,凌夜一时间也分不清到底是迷烟的质量好还是博启睡的死。 掌柜在博启身上摸索半天有些郁闷地喃喃自语到: “嘿,我明明记得就是小子,这小子到底把储物袋放在哪儿?难道~” 于是就把目光转向躺在博启身旁凌夜身上,这让凌夜暗道不妙。 他可不希望被一个大男人这样上下其手的摸,正当走向凌夜俯身准备动手时,凌夜再也装不下去了。 迎面两人的目光对视,这让凌夜还感到一丝的尴尬。 掌柜的见人没有昏迷事情暴露,随即露出凶相,身上的灵力开始汇聚到指尖,使出一招灵劫指。 面对这种将阶的攻击,自然是没有放在眼里,用两指就轻易的夹住。 凌夜望着一脸狠意的掌柜,感慨这才没来天元几天,什么奸淫掳掠烧杀抢劫的人全都遇上了,可以说是全员恶人了,想到这还是忍不住望着说到: “好好好,天元大陆的民风果然是淳朴得很啊!!!” 掌柜见凌夜轻描淡写地就接住了他的灵劫指,意识到遇到硬茬,立即抽身奔向窗口跑去,准备破窗而出。 凌夜可不会放任掌柜的在眼皮底下溜走,随即调动刚掌握的雷电之力,抬手掌心浮现出一道雷电向掌柜涌去,掌柜想要躲闪,已经为时已晚,还是不幸被击中左肩。 不过都能到将阶还是一定的能耐,掌柜的忍着剧痛拿出一罐瓶子,房间突然遍布浓烟,视线开始变得浑浊起来,掌柜乘机破窗遁去,凌夜意识到这烟雾有毒,并未立即追去。 回到床边拍了拍博启,见博启睡得跟死猪似的,再看看满屋的浓烟,当即抬手用力一巴掌在博启脸上。 “啪—” 博启当即起身,有些迷糊捂着自己的右脸,满眼茫然,博启这下是被打醒了也被打蒙了。 回过神来愤怒又困惑地看着凌夜,随即被满屋的毒烟呛得直咳嗽。 “别这么看我,这烟有毒,我怎么叫你都不醒,我再不用点劲,恐怕你就死在这里了。”凌夜向博启解释到。 不过凌夜打完这一掌,这些来到在天灵的郁闷倒是消除了不少,浑身都舒畅了些。 见博启被呛得有些睁不开眼,连忙捂住口鼻,一把拉着博启跳出窗外。 博启在冷清的月光下裸着身子,不免冻得有些发抖: “哥,我衣服储物袋还在里面呢。” “着什么急,等烟散尽了再进去。” 他瞥一眼这后院里的土很明显是刚刚翻新过的,难怪刚刚掌柜一直在后院忙活。 “看来真正的掌柜已经在土里了,他应该都是冲着你来的,显然是知道玉印在我们手中,对了你吸了不少毒烟没事吧?” 博启身子微微发颤还是摇了摇头。 两人等待着烟雾散尽,重回房间,此时的屋内已经满屋狼藉。 博启着急的在狼藉中四处寻找。 “坏了,我储物袋不见了。” 凌夜细细回想了下,那掌柜逃离时并没有带走任何东西。 “不是那个掌柜,刚才我们出去的时候我就隐隐约约感觉屋内还有一道气息。” 凌夜心惊道:“还有高手?” 不过这客栈今晚总共就四个人,谁拿走的显而易见。 博启瘫坐在地上满脸的绝望:“我就说他不是什么好人,杀千刀的老家伙,我的钱全放那个储物袋里呀。” 凌夜?!! 要玉印被偷也就算了,刚绑上富哥就破产了,他哪里忍受得了,准备拉起博启出去追北冥棋。 “追什么,那老家伙藏在屋里这么久我们都没有察觉,追上去送吗,算了,玉印还在就行。” 博启有些痛心道:“先换间房好好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 “哦……” 第32章 圣灵庙 清晨阴雨绵绵,厚重的云层在低空弥漫。 晶莹剔透的露珠还在草叶上挂着,凌夜与博启又来到了昨天的湖边。 沿着雾心湖走来到条幽静小道,道上已经长满了杂草,还有枯树枝横放,踏上已经长满青苔满的石阶,不停赶路两人总算见到这座寺庙。 寺庙坐落在群山之间,苍翠的树木环绕,让人感受到宁静与神秘,给人一种心灵的震撼。像是被世人遗忘了很久,凋零的砖石、垮塌的墙壁和屋顶,似乎在向人们诉说着历史岁月变迁。 沿着山下的广场攀爬万步台阶,来到正中心的大殿前,这栋宏伟建筑跟山下相比看起来,则要保存得完好一些,从这往这俯视山下,风光一览无余。 推开两扇带有吱嘎声巨沉木门,一座巨大的石像巍然矗立,气势磅礴,左手提着长枪,右手拿着法杖,一席法袍之下,面容被遮罩,一双深邃的眼眸里藏着世间的无尽沧桑,雕刻得炯炯有神。 虽然是一尊雕像,还是让人感到几分的威严。 高墙上的几个窗口也用木板定死,屋角屋檐都沾满了尘土,桌子上布满了石蜡,石像贡品已经腐化,若不是两人的到来,恐怕这里会暗无天日,缺少了人烟来朝贡的圣地现在看起来多了几分阴森。 博启顿感唏嘘不已:“你说怎么好的地方怎么就荒废了,唉~” “那说明人家天月国的人知道靠神没用,得靠自己才是,神存不存在还另说呢。” 博启对于凌夜这种没有信仰的人说这就像对牛弹琴一样,白费劲便自顾自地围绕着大殿四处查看,时不时还上手摸摸,一圈下来一无所获,望着石像道: “反正来都来了,拜一下再走吧。” 双手作揖闭上双眼装作一副虔诚的样子,向石像鞠一躬。 突然身边一阵狂风掠过,旁边凌夜突然暴起,身形似电,一脚踢到佛像上。 “砰——” 顿时石像爆开,石块四处飞溅,凌夜倒是贴心,把力度控制很好,碎石基本往后面的墙面飞。 有几块飞向博启碎石也用剑斩掉,大殿的墙面倒是格外的结实,没有受到影响。 博启还在虔诚地祈祷,就听到这轰隆隆的动静,还以为是自己对圣灵王诚心的祈祷得到了回应,宝物的入口得以打开,起身满心欢喜道: “看吧我就说会神……神像呢?!!” 博启一睁眼就看到瞠目结舌的一幕,好端端的神像被凌夜一脚踢得只剩下半截身子,急忙上来阻止道: “你疯了!找不到干嘛拿神像出气作甚?” 转头向天祈祷默念:“圣灵王大人,他不是故意的,原谅他吧,您可千万别找上来了,要找就找他吧,我跟他不熟。” 凌夜没有理会在旁边耍宝的博启,继续破坏着石像的下半部分。 他怀疑凌夜中邪了,手指着满地的圣灵王碎片: “你跟这位圣灵王有仇不成?干嘛非要把别人碎尸万段。” 凌夜一边踹着剩下的神像石块一边回应道:“我还能干嘛,当然是墓室的入口了。” 博启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我知道你找入口,你好好的破坏神像干嘛,小心一个雷劈下来把你劈死!” “你忘了我体内雷灵种吗,再加上天罡护体,就是真劈下来我也不会死的,反倒是你要注意。”凌夜一脸认真的掰扯到。 “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我问你,好端端的一脚踹神像上干嘛,嘿!你还踹,上瘾了你还!” 只留下了一块石墩,凌夜上前仔细查看,从储物袋里拿出玉印反复捣鼓,但就是没有反应,博启实在有些看不起下去了对凌夜询问到:这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墩,你比划什么。 凌夜沉思一下:“没道理,整个寺庙我们都找遍了,就这尊石像最大最有可能了。” 思索片刻无果,蓄力一脚大力出奇迹。 “嘭~” 这次没有想象中的石墩爆炸,反而是沿着凌夜的力道被反弹飞了出去。 方才石墩异样博启也注意到了,不出意外的话这下面就是宝物的入口了,欣喜之余给博启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他娘的也可以?!” 从远处又爬回来的凌夜学着博启刚刚的样子对这块石头盲人摸象。 一番摸索终于有一处地方里面是空心的,随着他的手掌轻轻地按下去,石墩开始慢慢挪动,直到雕刻精美的石盘印章,中间的凹槽正好跟凌夜手中的玉印吻合。 “这是蚀阳古国令旗上的标志,就是它了。” 凌夜将手中的玉印放了上去,以玉印为中心,一条条的灵光纹路开始从周围扩散直至整个石盘印章,这面蚀阳的旗帜又重新绽放起了光彩,随即着就是房间四处开始剧烈晃动,伴随着齿轮声,石像后的墙壁的墙面凸起,一分为二然后缓缓左右展开,露出墙壁里面巨大的圆形铜盘。巨大的圆盘石板如时钟般地开始转动。 这时从门外走来两位身影,其中一位是熟面孔了。 “哈哈哈!秦岚,你说的没错,这两只寻宝鼠果然没有让我们失望。” 黑煞的突然到来显然让凌夜两人有些猝不及防。 “你们跟踪我们这么久,我们俩都没有发现,想来一定是旁边这位高手的功劳咯。”凌夜一脸凝重的盯着这个中年女人。 秦岚笑的云淡风轻笑呵呵道: “不要紧张,我暂时还没打算对你们动手,不过接下来要乖乖地配合我。等我拿到东西自然或许会考虑让你们一条生路哟。” 凌夜点了点头询问道: “我很好奇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们的?” “回答你了你能乖乖配合我们吗?” “那是自然。” 秦岚无所谓道:“告诉你们也没关系,在云岗镇我们就在你们身后等候多时了。” 闻言凌夜博启后背冷汗直冒,这么早就被人当猎物被盯上了,两人竟然没有察觉,他们俩如果早动手的话,凌夜两人估计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凌夜又仿佛想到些什么: “哦?在镇上,那为何在云岚山脉杀秦渊与秦石的时候你们不现身呢?” 看着凌夜藏在身后蓄攒灵力的悄然握剑的左手,秦岚微微眯着眼: “他们跟那把剑比起来一点也微不足道,乖乖给我探路,你搞那些小动作没用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凌夜随着一条条狰狞、暴戾的雷电如蜿蜒盘旋的巨蟒,萦绕于手臂的那一瞬,直至身后的墨剑。 咻—— 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化作一道划破长空的闪电,也不过是一瞬间一剑就刺向秦岚跟前。 秦岚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剑,抬手一指四周的风瞬间凝聚到指尖成一个蓝色漩涡轻易挡住这一剑。 “哎,可惜了这么好的苗子,留一个也行。” 这在旁人看起来非常强大的一剑可惜实力差距过大,被秦岚的风息指随手挡住,秦岚手指上的灵力还在增加。 砰— 巨大汹涌的灵力直接把凌夜震出殿外。 凌夜在半空马上汇聚灵力让身体往下坠落,以墨渊剑轻点地面,在地上划出一道裂缝方才稳住身形,擦干净嘴角的血迹。 秦岚瞥向黑煞:“看清楚,风的力量不是你那么用的。” 呼呼—— 手掌里的旋涡高速旋转,整个大殿都响起了风啸声,伴随的一个巨大的蓝色龙卷冲击波直接冲破大门,咆哮着向凌夜奔来。 凌夜眼见着这股迅猛强大的力量袭来已经避无可避,用剑摆出格挡之势,所幸及时展开了雷罡护体硬抗。 远处一道略微慵懒的声音传来: “堂堂血色军团的第六席,竟在这地欺负一个小辈,说出去不怕人笑话吗?” 咻—— 一道金色的剑光从凌夜右后方疾驰,眨眼间即至凌夜近前迎上了那道蓝色的龙卷。 嘣—— 两股力量顿时发生强烈的爆炸。殿前的广场被整个炸开,好在凌夜及时撤远,这两股力量造成的爆炸波及到也非死即伤。 凌夜瞧见此景眼神微震,心底涌现出难以置信,给凌夜这个外乡人狠狠地上了一课,天元大陆上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猛? 秦岚等人也从殿里走出,冷眼中也多了一丝忌惮: “我当是谁呢,北冥棋你这个老家伙,不好好守着你的亡孤城,跑到这里凑什么热闹。” 随即又想到什么:“怎么,你也想打那把剑的主意,想早点归西不成?” 北冥棋将手上剑放回纳戒,随即拿出一个酒壶“吨吨吨”猛灌几口。 “小女娃,你们血色军团的前几席对我说这话我会相信,但你,啧啧啧~” 北冥棋虽然没有明说,但脸上的戏谑色可没少,但很显然意思已经表达到位了,因为秦岚手里已经出了一把幻化出三叉冰戟。 “怎么,想动手呀,不知道差个境界差之千里吗?” 秦岚挥了挥手中的冰戟:“光比划境界那就不用打了,像是天元大陆的风格,你我本就同为皇阶,你怎么知道今天死的不是你呢?” 轰隆隆—— 巨大的圆盘石板旋转了一圈后停止,整群圣灵庙都开始抖动,不少寺庙的建筑已经摇摇欲坠,仅剩的一点残垣断壁轰然倒塌成废墟。 远处的四个方位的山峰也相互一道光线,将圣灵庙环绕到正中心,从天往下俯视的话,地面上升起一个巨大的光环,光环数闪烁着古老神秘光芒的符文。 一瞬间几人周围的环境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明光洒落下来,原本显得阴气森森的圣灵庙,瞬间就变得一片明媚。 这光线的突然变化,让凌夜等人一下子还没有适应过来。 几人在完好如初的广场上显得有些茫然,几人打量着已经焕然一新的圣灵庙。 “发生什么事了,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 咚—— 咚—— 寺庙晨钟暮鼓,钟楼里传来悠远钟声。 不远处的池塘的水面上倒映出一旁的那颗杨柳。 几人骤然发现原本已经变成废墟的庙宇群建筑忽然恢复到几千年前的样子。 更诡异的是,一旁有着穿着法袍的灵仕在广场上清扫落叶。 博启有些惊悚害怕地躲在凌夜身后:“坏了,我们撞鬼了。” 用手指了指在不远处的广场上清扫落叶的人。 博启咽了一口水:“他穿的那身灰色法袍,只有千年前的服侍圣灵王的灵仕才会穿。” 凌夜有些无语地看着躲在身后的博启,众人很默契地都先停下手,决定先搞清楚状况再说。 一行人重新走到大殿前,这次大殿的门并没有紧锁,门外就能看到圣灵王的石像下,两排的灵仕在蒲团上正襟危坐,石像旁站着一位身着紫色法袍的老人闭着眼眸祈诵着晦涩难懂的经文。 几人走进殿里打量,众灵仕也不给予理会,依然入定般的禅坐姿态。 北冥棋上前打断了主持,还算礼貌地询问到:“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主持对北冥棋的唐突并未在意,淡淡吐出:“圣灵庙。” 众人:“……” 一旁的秦岚显然没有什么耐心: “这是什么地方我不管,那把赤霄剑在哪儿?” “随我来。” 主持无视众人的白眼,带领着众人走出大殿,随即用手指了指天上。 众人顺着主持的方向望去,才发现天上的太阳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那个巨大的铜盘, “赤霄剑就在那铜盘之中,想要得到它就得通过蚀阳国留下来的试炼。” 博启好奇地询问主持:“如果试炼失败了呢?” 主持很平淡地回应道:“如果失败你们会永远留在这里。” 博启攥紧手指:“我辈修士虽生如蝼蚁当立鸿鹄之志,命薄似纸应有不屈之心。” “所以出口在哪儿?!” 主持摇了摇头:“当蚀炎圆盘转动转动一圈结束时,试炼就已经开始了,你们只有通过了试炼才能出去。” 话音刚落,天空中的巨大铜盘上朝几人照下一光金光。 几人来不及挣脱,感觉到被吸入到一个漩涡之中。 第33章 蚀阳古国 阳光透过窗口,映射着奢华的寝宫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凌夜幽幽地醒来。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做工华美的花梨木拔床内,拨开精美的雕花纹帷帐,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上面编织着千姿百态的图案,室内燃着香炉,青烟袅袅,淡淡的香气充斥着整个房间。 凌夜下意识的坐了起来,身上的被子滑落,愕然发现自己的身上原本的衣服不见,取而代之的柔软寝衣,要不是身处在未知地,凌夜还想躺下来享受个回笼觉。 正当他游离神外时,门外传出一声开门的动静,一名年轻貌美的侍女款款而来,欠身行了一礼道: “陛下。” “陛下?”凌夜吃了一惊自己不是应该在寺里吗?怎么变蚀阳皇了,有些试探地询问到: “这是什么朝代?” 侍女略显疑惑还是答道: “回陛下,我们自然是蚀阳帝国。” “陛下您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凌夜心头一跳,担心被他看出破绽,不过转念一想,自己都是蚀阳皇了,哪儿还用担心这些,于是假装板着脸冷哼一声: “是我在问你还是你问我?” 侍女感受到他的有丝怒意,双膝跪地俯身低头对应道: “陛下饶命,我只是关心陛下的圣体。” 虽然是侍女是在求饶,但从她平静的语气中没有感到多少惊恐。 凌夜也不想过多的计较:“起身吧,下不为例。” 侍女缓缓起身,两人就在原地僵持着,都在等对方的下一个动作,侍女望着凌夜几度又欲言又止。 看她有些愁容,凌夜道:“还有何事?” “陛下,时辰不早了,该宽衣了。” 哦哦凌夜配合着侍女略微起身,侍女抬手拿起托盘里的袍子,开始帮凌夜穿戴衣袍,一股属于少女般清香扑面而来。 头一次被这样对待的凌夜有些扭捏,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不过很快反应过来。 穿戴好过后凑了上来整理起凌夜的衣襟,两人挨的比较相近,衣物的上半身并不是严实,能看到里面搭配的白色小肚兜,虽然不是很透光,但上半部分收的不是很紧,往里面看得到若隐若现的那团柔软,侍女察觉到凌夜的目光,脸上有些泛红。 让本就血气方刚的凌夜有些心猿意马,凌夜浑身有些僵硬,不过脑子中一直在默念,这是幻境,这是幻境。 心底瞬间涌现一丝好奇,摸起来会怎么样? 想着就向侍女的小脸摸去,触碰到的那一刻,侍女手上的动作马上顿住了。 大手在脸颊上上轻轻的抚过,顺带轻轻地扯了扯,捏了一下,入手那种肤若凝脂真实的触感,不由得让人惊叹不已。 侍女面对着“蚀阳皇”这反常的举动弄得愣在原地,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目光死死努力地盯着地面,胸前衣襟都变得胀鼓鼓的,就是可惜现在什么也看不到。 门外又传来脚步声打破这一有些暧昧的场面,侍女迅速松开凌夜的手,慌乱退下,两名公公接踵而至。 申公公急切道:“陛下,你总算醒了,丞相有要事求见,已在议心殿等您多时了。” 凌夜颔首示意知道了,刚刚被侍女弄的有些口干舌燥,下意识的抿了抿嘴唇,申公公随行的太监见状去旁边的桌上倒了杯茶水给申公公,申公公一脸谄媚的将茶水奉上。 凌夜不禁暗暗感叹,不愧是帝王身边服侍的人,懂得察言观色,一个动作就知道我需要什么。 凌夜接过茶,喝了两口,正打算赏赐这个懂事的小太监,怎料小太监抬头,凌夜定睛一看,激动得一口喷到最近的申公公脸上,申公公脸色大变,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急忙磕头谢罪: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博启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为了不暴露只有跟着下跪。 凌夜方才还在疑惑博启去哪里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原来博启就长得比较有些圆润,加上这身太监的服饰,就更有喜感了。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总感觉博启比平时更白了几分。 凌夜方才一下子没有绷住,随即向他们挥手示意: “无妨,你先退下吧,让小启子留下。” 申公公连忙叩谢,说了一堆感谢歌颂之词,不过起身退下的速度都比平时快了不少,心中不由感慨帝王喜怒无常,伴君如伴虎,也顾不上博启,远离这是非之地。 博启见申公公走了,也没了顾忌,走到榻上自顾自的坐下,端起茶水细品,开始打量起这富丽堂皇的寝宫。 凌夜调侃道:“大胆奴才,胆敢如此无礼。” 博启就像没有听到一样,打量完房间后望着他,看来不是所有的重逢都是喜悦的,博启愤愤不平到: “杀千刀的,天道不公呀,凭什么你是温床美人乡,我睡醒就是硬床人妖堆。” …… 凌夜摆了摆手:“哪有这么夸张,哪来的美人。” “啧啧,那侍女羞红遮面地匆匆离去,怎么了,昨晚操劳一晚上吗?” “怎么了,羡慕吗,羡慕的话我可以赏赐你一个,只不过,你还勃得起吗?”凌夜有些好笑,一脸戏谑的看着他的下身。 “去去去。” 言归正传,博启打断了凌夜的调侃,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凌兄,我们现在应该是在试炼对不对?” 凌夜点了点头,博启又道; “这幻境真实无比,我醒来的时候都有些恍然,分不清这究竟是现实还是幻境。” 这一点凌夜感同身受对应道: “这里应该是历史上已经灭忙的蚀阳古国了,博兄醒来可曾发现什么试炼的线索,见到过黑煞他们三人没?” 博启闻言摇了摇头双手一摊: “没有,拉倒吧,我早上醒来就在人妖堆,就被拉着来给你请安,哪有时间找什么线索。” 凌夜捋了捋下巴,被那块铜盘吸进来的时候,蚀阳皇也没有对我们说几句有用的信息。 两人思索半天也道不出个所以然,博启面带一丝忧色: “凌兄,这试炼实在太诡异了,完全不知道要考验些什么。” 突然,凌夜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当即一拍手: “目前为止,我只知道一件事。” 见状博启连忙询问到:“想到什么了吗凌兄。” 凌夜抱着手臂道:“嘶~我是蚀阳皇了,我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了,一会先带朕看看朕的后宫佳丽。” 博启闻言无语至极,可以的话真想一巴掌呼他脸上,本来见他一脸的严肃,还以为能说出点什么有用的东西,哪知道憋半天没出个好屁。 “你说蚀阳皇让我当他,不怕我绿他吗?” 博启抿了口茶感觉觉得有些好笑道: “看来蚀阳国的历史你是一概不知呀,这一代的拢共就娶了一个云夜国的公主,而且还一生恩爱,你上哪里去找后宫佳丽。” 闻言凌夜嘴角抽了抽道: “嘿,他还挺专情,这一点倒是和我有几分相似。” …… 博启一阵语塞。 这时门外响起侍女阻拦的声音: “宰相大人,别急呀,陛下马上就来了。” “这是军国大事,耽误了可是要出大事的。”一位略显浑厚的中年声音响起,语气显然非常着急。 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也想起来刚刚申公公说的,不过一般蚀阳皇议事都在议心殿,宰相能坏规矩直接跑过来,看来发生的事非同小可。 凌夜对外面下令道:“让宰相进来吧。” 侍女才释如负重,博启见状也起身乖乖站在凌夜小声后面提醒道: “来人是蚀阳皇的宰相孜俐,蚀阳皇刚即位的时候,自己从民间找来壮大自己班底的嫡系,这么多年来一直帮着蚀阳皇运转打理着朝野上下,可以说是心腹了,不要怠慢了。” 很快大门打开,一位国字脸的中年人步伐有些急促地小跑进来: “臣孜俐见过陛下。” 凌夜回了一礼:“宰相大人这么急所谓何事?” “前线传来消息,之前我们派出去抵御云夜国的军队全军覆没了,正在往第二道防线逼近。”孜俐一脸沉重的说到。 突然一股信息涌流到凌夜脑中云夜国是东北边的一个同蚀阳一样的强盛的帝国,横跨中元洲和北猎洲与西崎洲接壤,两国交战数年。 直到二十年前两国联姻,云夜国的公主嫁到蚀阳国才有所平息,不过好景不长,去年皇后被人谋杀,毒发身亡后,云夜国的国主一怒之下,派兵复仇攻打蚀阳国边关,两国战事重启。 两军从去年一直打到现在,只是没想到这次云夜国大举入侵边关,蚀阳国这边也是派大将率领军队迎战,只是没有想到会全军覆没。 这样一来蚀阳国的局势就危险了,要知道对方是蚀阳国宿敌,如今边关的第一道防线告破,第二道防线是阳河城再告破的话就到了蚀阳大后方,届时云夜国的军队就挡不住了,直逼蚀阳平原,一路西下,直捣皇城,稍微不注意,就可能发展成灭国之祸。 凌夜陷入沉思,莫非这次试炼就是看我们能不能解决云夜国入侵的这次危机吗。 想到这里他连忙询问道:“当今朝野,最擅长作战的是谁?” 孜俐答道:“自然是陛下你了。” 凌夜…… “胡闹,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拍马屁,说实话。” 孜俐有些迷惑:“我说的是事实啊,曾经您还是琛王的时候,一直是您在边关抵御云夜国,陛下您就是我朝第一猛将,排第二的那位将军正是此次全军覆没的那位蒙将军。” 凌夜:“……” 良久过后他叹了口气:“看来只有朕亲自出马了。” 事到如此,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好歹年少时也看过几本兵书,虽然对真正的战争有些儿戏,总不能一点用也没有吧,承蒙蚀阳皇看得起我,他都相信我了把位置给我坐,我肯定不会差的,凌夜努力地给自己洗脑。 孜俐连忙阻止道:“陛下,您可千万不能离开帝都呀。” 凌夜眨了眨眼:“为什么?” 孜俐看着他有些欲言又止,不过还是缓缓开口道: “难道陛下忘了吗,当年昏君无道,屠戮功勋,行兔死狗烹之举,陛下您在边关,亲率铁骑,踏平帝都,更何况这些年颁布的政策,触动了一大批宗门世家的利益,他们早就对您心生不满了。” 孜俐看了他一眼又道:“如今的帝都早已内忧外患,朝堂暗流涌动,您在帝都震慑着他们还好。如果陛下亲征离开的话,到时候的帝都恐怕会变天呀。” 凌夜有些头痛当年估计就是这一战战败蚀阳国开始走下坡路的: “你有什么好人选推荐吗?” 孜俐也有些迟疑到:“臣倒是有两个人选,一是天月族的月姬华,天月族离河阳城也不算远,另外此人骁勇善战,不过天月族行事深得人心,此次如果获胜恐怕会功高盖主。另一名是阔谙,此人曾经镇守南关,从未出过差池,此人曾经效力先皇,对陛下而言可信度恐怕不高,只看陛下如何选择利弊了。” 孜俐分析的很清楚,凌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毕竟这两位看起来都是蛊王,选谁都不恰当了。 不过知道天月国后来都已经把蚀阳国推翻了,凌夜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阔谙身上了,正准备开口时,博启在凌夜背上悄悄地写下了大字,这让凌夜有些错愕回头看了博启一眼,转头一想也合理,估计蚀阳皇当年做的就是这个决定,选他只不过是让历史又重演一遍。 凌夜扶了扶额头:“我决定了,就任命阔谙为副帅,主帅的位置我已经有人选了,来人。” 一名亲卫走了进来,向凌夜行礼等待安排。 “派人将我的虎符取过来,给月姬华下一道指,叫他前往前线支援,” 两人被凌夜做的这一举动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他们有些疑惑,凌夜还是回应了他们:“我不希望败。” 凌夜顿了顿,负手道:“更不希望由月姬华赢得这场战争,好了,你们先退下吧。” 第34章 谷雨 房间顿时只剩下凌夜两人,商量接下来的对策,显然呆在皇宫什么都不做等待前线消息就是慢性死亡。 “那个孜俐很明显就是蚀阳皇派来告诉我们试炼的信息的,他的话应该是可信的,” “历史上阔谙挂帅出征这一战是败的,你如果不出去亲征的话,阔谙这一仗输了,或者月姬华挂帅赢了,无论是哪种结局我们的试炼都会失败。” 凌夜皱眉道:“那能怎么办,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难道我还指望你一个太监带兵打仗吗,再说你看起来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博启有些恼怒:“出门身份是自己给的,你看不起谁呢,哥一路走来什么场面没见过,带兵打仗自然也是不在话下。” 凌夜将手中的虎符扔给博启: “就等你这句话了。” 朝堂上,大殿内八根巨木云梁旁早已站满文武大臣,三两人成堆地小声商议着什么,神色各异,直到凌夜的到来方才偃旗息鼓。 凌夜在皇椅上威严正坐,俯视着台下的众臣。 “陛下,这次任命的元帅恐怕不妥呀!” 近半数的大臣见国师开口也纷纷跟着起奏道: “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这一大早就要逼宫的架势,凌夜深深地审视一眼向率先开口的人,身穿满是古老复杂符文的法袍,披着长发,手持木杖,这应该就是国师了本以为是个老头,倒是比想象中的要年轻得多的中年人。 另一边身着华丽的服饰的青年上前打起了圆场: “父皇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得亏昨夜通宵做好功课,凌夜还真不知道这是谁。 凌夜向太子颔首示意,虽然是白捡的儿子,见状感到很欣慰。 凌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博启的事,于是只能换一个说法: “朕昨夜在梦里受到了圣灵王的指引,故此才找到了这位威武大将军,指引称这位博将军乃是天降神将,助我蚀阳!” 紧接着对一旁申公公吩咐道: “传博将军。” 随着太监有些尖锐的传唤声下,从大殿外走来个一身头戴兜鍪盔,头盔下是一副狰狞的修罗面具,漆黑的铠甲,腰间别一把精美的佩剑,步伐沉稳的走了进来,美中不足的是,这名威武大将军肚子有些大,在腹部的铠甲有些突兀。 国师看到来人模样不禁暗自发笑: “不知道这是蚀阳皇哪找个关系户。” “朕知道月王和阔将军也心系国家,就让阔将军辅佐博将军,必要时月王率领亲卫驰援。” 众臣皆虔诚俯首下跪。 孜俐大喜:“神灵托梦,圣灵王果然没有放弃我们蚀阳国的子民,这次威武大将军出征,必能凯旋!。” 凌夜神色有些古怪,原本以为只有蚀阳皇一个人迷信,还担心这说法糊弄不了他们,原来这个时代的人都比较信奉神明,感叹时代造就人才。 朝堂议事过后,孜俐还是面露难色: “现在还有另一个问题,将士出征前需要祷告圣灵王,看神的旨意,自从皇后死后国师就对你怀恨在心,恐怕到时候会从中作梗,将军未必会顺利出征。” 凌夜冷哼一声:“我既然得到了圣灵王的托梦,明显圣灵王是庇佑我的,我倒要看国师还敢不敢忤逆。” 凌夜通过昨晚博启留下来的历史卷宗得知,蚀阳帝国当年走向毁灭是由,皇室的斗争也愈演愈烈,有不少的大臣已经倒向蚀阳皇的弟弟庄王,皇后的突然死亡,导致蚀阳国与云夜国的关系再次到了冰点,当时的蚀阳皇可以说是内忧外患。但蚀阳皇可以说是杀戮果断,直接率领亲卫,血洗了庄王府,帝都内抄了半数与庄王有联系的大臣家。 “另外,孜俐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重新调查皇后的死因。” “陛下,当年不是你亲自调查皇后的背后真凶不是庄王吗。” 皇后的死亡太蹊跷了,一个宗阶的灵者,却能在皇宫被不声不响被暗杀,仿佛当年的事情就故意掩盖,草草了事。 “找到当年为皇后验尸的太医,把他带过来见我。” 凌夜吩咐完一些具体,孜俐就匆忙退下。 凌夜揉了揉太阳穴,除了调查皇后死因,当前还要想该怎么对付自己的这个便宜小舅子国师,以他在朝中的影响力不可不骇人,一人之下,可以说是权势滔天第二个庄王了,他可能就是历练中最重要的一环,说不定杀了他历练的幻境就结束了。 第二天。 对于蚀阳国而言,向圣灵王祈祷与战争都是国之大事,这次更是两件事凑在了一起,因此,满朝文武百官都来到了帝都的圣灵庙祈祷,圣灵庙的广场上站满了将士,大街上一排排官兵也严阵以待。此次蚀阳国出兵达到了十万,这个时代,对于蚀阳国而言已经大规模了,所有人神色严厉,心中也不由得忐忑,谁也不知道这次结果如何,凌夜只能把希望寄托与博启身上了。 在圣灵王的祭坛前摆满各种天玄地宝和奇珍异兽的尸体把倒是凌夜眼睛都看直了,本以为国师会暗中使绊子,此次祷告倒是出奇的顺利,这反倒让凌夜有些担忧国师在酝酿着更大的计谋。 其实国师也知道这一仗的蚀阳国的意义,虽然他心中巴不得博启的军队败北威望扫地丢失民心,自己也可以乘机对蚀阳皇发难坐上那张皇位,不过想象中丝毫不能把表情露出来,以免到时候登上皇位时候给后人落下把柄。 本分恭敬地举行完了祈祷仪式,宣称自己已经得到了圣灵王的指示,拿出圣灵王的回应迹象跟众人解说此次出征圣灵王庇佑蚀阳国的,听得所有人欢呼不已。 凌夜看着国师打着话机锋,没有将话说死,很巧妙地加了一些语言陷阱,这样一来这次出征失败了也可以借此推到他身上,众臣有些人听出来了弦外之音,也不敢明说。 回到寝宫凌夜将孜俐叫了过来,当前可用之人实在是太少,孜俐平时政务繁忙,博启被调去前线打仗。 “朝堂之上可有姓蒙的将军或者大臣?” 字俐在一旁回想了许久摇了摇头: “回陛下,朝中并无大臣姓蒙。” 凌夜眉头皱了皱,血皇与蒙将军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按道理来说是世家交好: “再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姓蒙的名门望族。” 孜俐苦思紧锁眉头半天幽幽道: “姓蒙的人我倒是突然想到一个,此人姓蒙名海,当年天月族族长的女儿本该与国师的儿子联姻,结果到定亲的时日子,与此人私奔了,轰动了朝政,这些年一直被天月族和国师府通缉。” “不过后来相传国师府的人找到了蒙海时,蒙海已经奄奄一息身患重病,而天月族的郡主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道此人是不是陛下要找的人。” 凌夜顿时来了兴趣,随即询问道: “后来呢?” “据说当年国师府把蒙海带回了国师府处置,天月族也一直想带回蒙海逼问其郡主的下落,但国师府宣称蒙海已经死了,碍于国师在朝中的威望还有皇后的庇护,天月族没有办法只能作罢,不过天月族的族长直到现在一直没有放弃寻找。” “蒙海得了什么病,天月族居然信了。” “据天月族所说,此人患上一种名为‘吞水石蟾’的蛊毒,要解这种蛊毒只有茯苓花,哪怕是续命也只有上等的茯苓灵乳,就算是国库也只有两株,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掌控在皇室,所以蒙海已经跟死了没有两样了。” 你现在速去国库和太医处,我要关于茯苓花和茯药灵乳这些年的流通去向的卷宗,把这些卷宗整理一下给我带到书房。 见凌夜如此急迫孜俐也不敢怠慢,拱手火急火燎的出去了准备了。 回到书房,又见到刚刚的那名侍女,凌夜心中一动,便喊她来问话。 侍女跪在地上身形轻颤: “叩见陛下” 显然是被之前凌夜的行为吓到了,到现在还没有缓得过神来,估计怕凌夜让他进来侍寝。 凌夜细细打量这名侍女,虽然称不上绝色,但面容清秀姣好,细腰长腿,还有那白皙晶莹的肌肤,怎么也称得上一方的美女,来当侍女有些屈才。 “你叫什么名字啊?” 侍女有些奇怪,心道自己跟在他身边几年了怎么连我名字都忘了,不过对方是蚀阳皇她也不敢多说什么,急忙回应对方: “回陛下,奴婢名叫谷雨。” 和善的微笑道:“谷雨,哪的人呀?” 谷雨对面“蚀阳皇”的关怀有些受宠若惊,柔声回答道: “我是亡孤城那一带的天月族人。” 听到是天月族的人凌夜的笑容更盛了: “谷雨,你跟我讲讲你家乡的风俗情况吧。”一边说着一边装作好色的模样搂住她的肩头。 听了半天凌夜也没听出什么异常有些悻悻然。 在寝宫的时候,就隐隐约约就感觉这个侍女并不普通,这个时代的侍女的地位十分低下,也就比奴隶强一些,在寝宫时的应该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侍女该有的反应,对蚀阳皇好像并不怎么害怕,按理说搭上作为侍女搭上蚀阳皇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而这个侍女隐约还有些排斥,这显然不是有仇就是有情郎了。 作为蚀阳皇的贴身侍女,再加上她这一幅清纯极有迷惑性,会让人下意识地觉得她就是可以信任之人。 凌夜当然也只是逢场作戏,调戏了侍女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就缓缓走向书桌,看着的那一堆积成山的奏折不禁两眼一黑,这地审阅到何年何月,暗自庆幸得亏自己不是真的蚀阳皇,据博启的卷宗所诉,蚀阳皇懒于朝政自己扮演他时这一点最像了。 坐在柔软的毛毯上难免有些让人昏昏欲睡,随即吩咐到谷雨: “你先下去忙吧,朕要批阅奏折不要被人打扰,一会孜俐招过来找朕无需通报,叫他自己进来即可。” 谷雨欠身一礼:“诺” 走时看着凌夜翻阅着奏折,不免暗暗心里嘀咕: “这么晚还要批阅公文,这昏君突然开始奋发勤政了?” 此刻的凌夜可没工夫侍女日常迷惑的小眼神,还在认真地把桌上的奏折挪开,因为这些奏折本垫着不平坦,睡着不舒服。 此时在国师府邸,夜敛望着皇宫的方向,表情琢磨不定,似乎是在等待些什么,时不时询问旁边的属下现在的时辰。 一只信鸽从窗外飞落到夜敛手上。信上有蚀阳皇的起居和有些大臣书信来往的内容。 一旁的下属等他读阅完后询问道: “国师大人,谷雨托我带话,说我们的约定快到了。” 夜敛挥了挥手,望着远处的皇宫不禁发出得意的笑容: “之前布局这么久,现在也是时候该收获了。” 皇宫内,孜俐按照凌夜的吩咐拿着卷宗来到了书房 孜俐望着在书桌上睡着的凌夜不禁感到欣慰: “陛下半夜还在如此勤勉致力于国事,相信蚀阳国一定会好起来的!” 孜俐推了推他的肩膀轻声呼道: “陛下,陛下。” 睡眼惺忪看看了一下孜俐,孜俐把卷宗呈了上来。 凌夜不紧不慢地翻阅着呈上来的卷宗,迷离的目光慢慢开始聚焦,有些睡意的神态中还是露出一丝惊奇和探索。 随即用笔圈出大部分的名字: “朕问你,这些人是不是都与国师有关系。” 卷宗上皇后与国师从国库与太医处里取的茯药灵乳最多,其次就是这些大臣了。 凌夜嘴角微动:“看来当年那个蒙海还活着呀,国师府这些年一直在找办法得到茯药灵乳为蒙海续命。” “看来当年的郡主还活着,不然国师府也不会费这么大的力气吊着他还剩一口气。” 凌夜有些明白了,看来这个郡主是国师到时候上位时与天月族的一道重要的筹码。 “孜俐,我的血卫呢?” 孜俐有些不明所以:“陛下指的皇室的暗卫吗?” 凌夜颔首道:“这个蒙海对我非常重要知道吗,你命令暗卫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人从国师府把人给带回来。” 第35章 夜潜朱雀宫 “国师府戒备森严,虽然以暗卫的本事从里面带个人是没大问题,但此举打草惊蛇了我们以后再对国师下手恐怕不利呀,朝堂也会引起动荡恐慌。” 孜俐皱了皱眉头,显然对这种竭泽而渔的方法表示担忧。 “怕什么,叫他们别暴露身份不了得了,蒙海在他们眼里都是个死人了,就算发现是我们做的在朝堂上死无对证。” 安慰到孜俐:“至于对抗国师的办法还有很多。” “对了,让你查皇后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提到这件事孜俐就很苦恼: “回陛下这件事确实有蹊跷,当年验尸的太医已经告老还乡,臣派人前往老乡请人,却被告知此人在家中自缢,连带服侍皇后的人不是失踪就是自杀。” “不过臣方才在太医处查阅卷宗却查到一件无比奇怪的事。” “国师在太师处开了很多赤炎雪莲的药,这药虽然是高阶的延年益寿补药,可是当年的皇后自从太子后身子骨羸弱一直在以冰晶髓为药引恢复身体,两者长期混合服用就是慢性毒药。” “哦?你的意思是国师杀了他姐姐皇后!”凌夜听到这个消息难免有些欣喜。 孜俐想了想也不敢确定:“臣不敢妄言。” “算了,调查皇后死亡的事情你先放一放,先把蒙海给我带回来。” 凌夜也有些无奈道;“或许我们致胜的关键就在此人身上,这个人对于我而言非常重要,去做吧。” 凌夜在躺在八步床上思索着眼前的局势和下一步的计划。 他杀他姐姐,嫁祸给了庄王,从而引起两国战争,如今的蚀阳国如此消耗已经是摇摇欲坠了,这一战输了蚀阳皇就倒了,太子的班底薄弱更不是他的对手了,不可谓城府不深。把能阻止他上位的全部解决了。 线索就在眼前,国师的罪证已经找到了,现在只需要打开水晶棺,重新证明皇后是死于毒杀,证明庄王是替死鬼,皇后的尸首放在水晶宫,我要过去开棺验尸不说夜敛会阻止群臣也会反对。 “该用什么理由去验尸呢?” 凌夜在床翻来覆去地越想越烦躁,翻滚的动作越来越大。 “咚——” 终于从床上摔下来。 凌夜弓在地上,捂着头吃痛,无意间发现床下还有个小箱子,有些好奇的打开发现里面装着一套夜行衣,做工倒挺特别凌夜感叹到,好端端的蚀阳皇没事弄夜行衣干嘛凌夜想着。 他盯着这套夜行衣若有所思低声道: “要不?” 又想了想了,“我都是蚀阳皇了能受得了这委屈,明天朕舌战群臣,反对我的杀鸡儆猴即可!” …… 夜半三更,从寝宫内窜出一道黑影,凌夜穿着夜行衣全速飞驰着房舍与坊墙,皇宫的寝宫距离朱雀宫至少还要越过八道宫门,每道宫门有高人坐镇,禁卫军卫巡查。 凌夜屏息凝气,在原地安静的等待了片刻,直至巡视的禁卫军远离尚未折返之时,动用一点灵力,纵身一跃眨眼间便到了下一堵墙的墙垛下,再感知倾听下没有动静后,再重复…… 偌大的朱雀宫内,到处都挂满了白绫,只有寒风扫过宫阁的轻微呼声,只有门外的几个禁卫军站岗,朱雀宫的游廊御道上空空如也不见半个人影。已经潜行到了这里,自然不能掉以轻心,他身处朱雀宫角落静静地观望,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凌夜在阴暗处等待许久,直至夜间巡视的太监提着蜡烛走过游廊。脚步渐行渐远,凌夜才敢推开朱雀宫的大门。 凌夜轻轻地推开房门,一股袅袅香烟夹杂着几缕花香扑面而来,在隔绝尘嚣的灵堂大殿摆满了很多的花朵,只有几缕烛光映照着。中间摆放着一个菱角分明的巨大水晶棺,全身晶莹剔透散发出淡蓝色的光芒,轻盈快步走到水晶棺前, 看到棺中沉睡美人不禁一愣。 黑发如瀑,肌肤如脂,眉若轻烟,高粱琼鼻,只是嘴唇有些泛白,虽看到不到眼眸,但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典雅。 这一刻凌夜对蚀阳皇多了分理解,以皇后这般倾国倾城的容貌,难怪没对这个谷雨娇羞可人的侍女下手,凌夜缓缓推开水晶棺,望着棺中的皇后仿佛没有死只是睡着了般,轻声歉意道: “皇后,得罪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凌夜将皇后贴在腹部的手掌拿开,手掌下压着一块青墨色的圆形玉佩。 嗯? 凌夜拿起玉佩借着微弱的烛光细细打量,单是一块玉佩可能没什么奇怪的,但这块玉佩刻画的一圈条纹,凌夜总感觉似曾相识,一时间也想不起,不过也没有拿皇后的遗物,把上面的系带理好,放到旁边。 开始蹑手蹑脚的解开皇后的上衣,露出光滑的腹部,期待的场景并没有发现,凌夜眉头紧锁,据孜俐所说,如果是因为赤炎雪莲与冰晶髓中毒而死,腹部会泛淡红色,可眼前皇后的腹部肌肤泛惨白。 凌夜有些难以置信,凌夜再次跟她道声对不起,索性把皇后的上衣全部解开。 搁平时凌夜能看得热血喷张,但现在显然无心顾及这些了。 全身只有胸口上面泛起淡淡的红色,还一处直插心脏的致命伤,本该按照凌夜的推想,被毒发身亡补上一刀,现在看来那毒并不致命,要命的还是那一刀,全身没有其他的伤口也没有反抗的痕迹,表明这人皇后一定是皇后亲近的人。 凌夜心里嘀咕:“她是自愿的?” 很难相信领养他长大朝上帮他做到国师还不够,还要搭上自己和丈夫的命挑起战争只为他能上皇位。 凌夜是不愿意相信的,不过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幸好来的时候做了后手,说着凌夜就从怀里拿出朱砂抹在皇后腹部上,还用灵力将嵌入到肌肤里,看起来与胸口上的中毒迹象没有两样。 看着自己的杰作不禁得意点了点头,这次天王老子来了这人也是夜敛杀的。 凌夜替皇后重新合上衣物并整理成原样,重新盖上水晶棺,轻轻地锁上门离开。 这次回到寝宫时天色都快亮了,凌夜打着哈欠进入庭院,脑子还在思索刚才的事并未注意前方。 砰— 凌夜还有些茫然只是感受到自己撞到东西了,被撞倒的申公公开始破口大骂: “哪个不开眼的东西,咱家要让他好看!” 申公公起身扶了扶额头,这抬头一看大惊失色: “妈呀!抓刺……” 凌夜摘开夜行衣的面罩。 “——扑通” 再站起的申公公又跪下去: “我说除了陛下还有谁那么好看,我真是个不开眼的东西。”说着又重重地磕下去。 凌夜忙活一夜只要好好休息。 他已经累得不想说话了,挥了挥手淡然道:“不妨。” 凌夜也不担心,宫里的人都知道不该问的别问,绕过申公公离开,刚没走几步,又听到申公公用手指着自己大叫一声: “啊!” 这一声给凌夜都抖个机灵,想着这个太监怎么一点都没有眼力见呢。 申公公又跪了下去:“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凌夜:“……” 凌夜就没有见到申公公站起来过。 “先别跪下了,告诉我你又在大叫什么?” 申公公战战兢兢回道:“回禀陛下,老奴该死,方才看走眼了还以为庄王活过来了,把您跟庄王混一块了。” 凌夜蹙眉好奇道:“哦?我刚那凶手有这么相似吗?” 申公公擦了擦额头上冒的大汗: “奴才一时眼拙,陛下这身衣跟我在早些年在朱雀宫时见到的庄王太相像了,陛下饶命” “起来吧,我跟庄王同为兄弟,背影有些像正常。” 凌夜的脚步顿住提醒道:“申公公服侍我也有不少年了,什么该忘记就不用我多说了,我最近身体不适就不上朝了,需要休息两天,如果孜俐来一下,直接叫他来寝宫见我。” 申公公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老奴明白!谢陛下,谢陛下!” 凌夜关上房门,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忙了一个晚上,脑中的思绪繁杂,现在躺在那张绒软舒适的八步床上好好地睡一觉。 退去夜行衣,凌夜就赶紧钻进被窝,伸展一下肩膀,感受到被窝里的温暖舒适,闭上眼睛仿佛世界都变安静了。 “这下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他刚躺下没多久,这时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 ??? 凌夜条件反射地坐了起来,心里不禁恼怒谁这么大胆! 孜俐见殿里没人回应,就自己推门进来,看见凌夜坐在床上,便笑着打起招呼: “陛下,没想到你起这么早呀。” 瞧见来人是孜俐就压了压心中的火气有些勉强对他笑了笑: “是啊,我也是刚刚才醒。” “陛下还是得多休息才行呀,眼睛都有血丝了,累垮了身体可不行。”孜俐有些担心到。 他嘴角抽搐一下:“有劳爱卿的关心了。” “陛下,昨夜暗卫统领已经把陛下要的人带回来了,只是人非常的虚弱,现在已经安排到广灵宫叫太医处的人照顾了。” 凌夜叹了口气,有些疲倦地重新套上了外衣: “走吧,带我去见一见这个蒙海。” 孜俐有些不解道:“这么早吗?” …… 你也知道呀!!! 凌夜只能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这是蚀阳皇心腹不要生气不能砍!!! 他穿戴好衣物呼了一口气: “带路吧。” 随便吩咐申公公把株茯苓花过来。 来到广灵宫,隔着院子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凌夜同孜俐来到蒙海跟前。 根据卷宗记载,这个蒙海可是个猛人,后来带着皇孙和自己儿子逃离一直躲避云夜国和天月国的追杀,落日城里被人发现,无奈最后留下来断后更是以一当千,直至两人逃远,自己也永远地留在落日城。 眼前的这人似乎跟想象中的样子天差地别,长期被蛊毒侵蚀,整个人已经有些骨瘦,面容显得满是疲惫与憔悴。 床上的孟海手指微微颤动,眼睛睁开想要看清楚来人模样,气若游丝地发出微弱的声响: “你们是什么人?” “身为蚀阳国的子民连我也不认识吗。” “蒙海,我问你,郡主在哪你可知道?” 蒙海有些沉默随即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凌夜觉得有些好笑换了个方式询问道: “郡主是否还活着?” 蒙海不语,凌夜继续说道: “别害怕你不回答我也没关系的,我不会害你们,不然也不会这么费力把你从国师府带回来了。” “只要你告诉我郡主的下落我可以把茯苓花给你,国师最多也就能给你这个了,事成以后便放你们离去。” “我只知道郡主在为国师做事,事成之后帮我得到茯苓花。” “我把茯苓花给你,也不会逼问你郡主的下落,你只要病痊愈了为我效力,如何?” 蒙海有些难以置信,毕竟茯苓花整个蚀阳国也只有两株,眼前的蚀阳皇就这么轻易地给他了。 “为什么,我只是一个废人。” “没关系,你虽然不了解我,但我却十分了解你的为人,你出生在边疆的少数民族,骁勇善战为人有情有义,相信你日后会回报我的。” “今天来找你就是来佐证我一些猜想之外,更重要的是需要你们以后为我做事。”凌夜拿起孜俐递过来的茯苓花。 蒙海的脸色举棋不定,凌夜就知道事情已经基本是成了。 “行了,你好好休养身体吧,用不了多久我就把你的青梅竹马给你带过来团聚。” 话音落,凌夜起身就准备离开了,只给蒙海留下一个令人迷惑的背影。 走到广灵宫门口,凌夜脚步忽然停了下来,神色变得严肃地仰望向远处的天空。 这一举动让孜俐与后面的随从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跟着停了下来,有些不解地望向凌夜看的方向。 凌夜负手转身对孜俐道:“孜俐,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天进寝宫时是左脚踏进寝宫的吧。” 孜俐有些不明所以,哪记得住那些,狐疑地点了点头。 凌夜颔首道:“那就好,扣你一年的俸禄。” 孜俐:??? 说完凌夜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孜俐一人愣在了原地感受着风中凌乱。 第36章 一网打尽 时光匆匆,白驹过隙。 不知不觉中几人已经逐渐真正地开始融入到这个这个世界。 当部署策略过后,前线也传来消息,博启率领大胜而归,云夜国的大军被击退,已经退到了边关,可以预期短时间内暂时不会攻打过来,凌夜就把博启调了回来,以方便之后的行动顺利。 夕阳下,帝都城墙在余晖的映照下显得更加庄严而神圣,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而城门的两侧早已站满密密麻麻的人影,在凌夜的带领下,等待着博启凯旋。 当博启带领大军回来的时候,凌夜带着文武百官亲自出城数十里迎接,众臣纷纷眺望,每个人心思各异,都想结识这个神秘的威武大将军。 凌夜两个多月未见博启,虽然两人之前有过书信来往,还颇为想念,这世界也没有几个活人,如果不是宫里事情繁多,凌夜倒是想去前线看看博启如何打仗。 很快一支部队的身影出现在地平线,为首一人骑着黑色骏马,漆黑的铠甲朝阳的照映下熠熠生辉, 博启下马收紧肚子,摆了个像样的架势,带领众将行了一礼。 这时的凌夜仿佛真的如同蚀阳皇一般,身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威严,表情也不怒自威。 凌夜上前拍了拍博启的肩膀,表示慰问,就是嘴上的话不是那么的中听。 “不错,哈哈,认识到现在,这是见到你最有用的一次。” 博启…… 又过了几天,这些天凌夜如同往常一样在书房批阅奏折。直到博启来到凌夜跟前在耳边轻声密谋着什么。 “北冥棋找到了……” 谷雨站在一旁竖起耳朵想要仔细听清。 然而两人密谋两句,凌夜就在目光放在她身上,谷雨只能装作兢兢业业站岗。 等到博启离开,谷雨习惯性地开始收拾桌面上的茶具。 凌夜突然冷不丁地对她说了句。 “这段时间你从我这里偷看了不少情报传递出去罢了。” 谷雨面上若无其事,暗里开始思考该如何应对: “陛下,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凌夜从谷雨手上接过茶壶,替自己倒了杯。 谷雨见自己已经暴露,所性也不装了: “哦?陛下,发现那又如何,我已经将这些机密情报已经传出去了。” 凌夜见状有些好笑抿了口茶缓缓道: “你能传的出去还得感谢我配合得好,不过可惜,你传出去的都是七成都是假情报。” “假情报?”谷雨的脑中嗡了一下, “你虽然每次都看小心,但作为间谍还是破绽百出,何况我早就开始怀疑你。” 整个人开始有些魂不守舍了,事已至此,只能静静等待到自己的下场了。 凌夜走到她跟前:“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本来我要除掉一些大臣相当麻烦,结果国师还真是相信你,让那群忠于自己的大臣,死得不明不白的,他还以为那些人现在被我收买了,相反现在他重用的那几个人,才是我的人。” “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呢?向谷雨郡主。” 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谷雨浑身冰凉,再也镇定不下去,有些慌乱地说道: “我的行动与天月族无关,他们是无辜的。” 说着谷雨拿着一把短匕首架在自己细脖上,细脖上随着谷雨用力出现一道红线,死亡即将来临时的这一刻。 凌夜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劝告道: “你死了不要紧,你一死,你的青梅竹马估计会马上下来陪你,况且,据我所知月姬华对我这位置觊觎已久了,到时候你全族的族人也逃脱不了清算,这么多人涌上黄泉路陪你,倒也不寂寞。” 凌夜凝视着她的目光: “怎么,现在还想死吗?” 听闻谷雨浑身发抖,手上的刀也掉落在地上,谷雨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你想怎么样?” “把你知道的夜敛的消息统统告诉我,带路找夜敛培养势力的据点。” “第二夜敛处置完以后,你回天月族去,帮我说服天月族长,据我所知他们可找你好多年了。 谷雨明白清算完夜敛以后下一个就是天月族了神色坚定道: “不可能,我是不会出卖的我的族人的,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 “我也不喜欢当刽子手,我现在跟你说这些,只是想给你指一条明路,你现在效力于我以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这样才能免你的青梅竹马和你的族人避免那悲惨的结局。” 接着凌夜又透露出一个重要的筹码。 “你的青梅竹马目前在我宫里疗养,我可以拿出茯苓花救他,事成之后让你们留去自由。” 凌夜眯着眼睛走向谷雨,尽量带着和善地笑着道: “嘿嘿,郡主,你也不想自己的青梅竹马永远躺在床上吧。” 只是这幅样子在谷雨看起来怎么也不像和善的样子,谷雨有些害怕,下意识的往后缩一下。 凌夜朝他勾了勾手:“过来,到时候将这封信带给你父亲,剩下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凌夜也不怕别人看到,他就在信上写了个萧字。 当策反古雨过后,后面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这段时间凌夜本来就通过各种假情报和安排与夜敛联系潜在的宗门世家的联系全都剪除了。 让孜俐前往朱雀宫,协同太医处开棺验尸,重启调查皇后的死亡原因,经过凌夜动的手脚,加上孜俐手上的的证据纷纷指向夜敛。 一时间朝中夜敛的党羽人人自危,现在夜敛可谓是大势已去,朝中的人纷纷与他划清界限,只剩一些家族的嫡系,当然还有不少凌夜这边安排过去的间谍。 本来要对付夜敛的核心力量还是相当麻烦的,他身份特殊,又是皇后认的义弟,麾下还是有相当一部分力量的。 不过谷雨对这些很熟悉,有她提供情报据点,博启派兵跟随她,针对性瓦解这些人就如庖丁解牛一般。 孜俐博启他们全力围剿夜敛的势力,凌夜自然也没有闲着,亲自率领军队捉拿夜敛。 御林军和暗卫重重包围了国师府,夜敛自知大势已去,命令国师府的死侍拼死顽抗,自己却从地道逃离。 殊不知,凌夜已经在地道的出口守株待兔了。 “国师大人,速度这么慢呀,我已经恭候你多时了。” 夜敛见到凌夜那一刻神色恐慌,不过又很快的冷静下来。 夜敛拿着法杖一脸警惕盯着凌夜: “蚀崇明,你杀我阿姊也罢,今天连我也不放过吗?今天你放过我,我日后帮你对付月姬华。” 凌夜听到这话不免觉得有些好笑,戏谑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你弑杀皇后还勾结叛党谋权篡位,你认为你今天能走得了吗?” 夜敛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观望了四周,嘴角露出嗜血的笑容,准备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久闻蚀阳皇是一位隐藏的强者,难怪今天敢一人前来,今天就让我领教一下吧。” 说着夜敛全身的灵力涌现,手持法杖,各种神秘的符文围绕着他四周,紧接着是全身布满白色的烈焰萦绕成一团巨大的冥炎向凌夜砸了过来,随后翻身逃离。 凌夜仿佛愣在了原地不动,似乎感受不到周围炽热的温度,直直等待火球砸过来。 “胆敢,你找死!” 忽然身后的一个人影闪身到凌夜跟前,挥舞着手中的烈刀,直冲面前的冥炎,在空中抡起一轮半月,直接把那团冥炎劈散。 暗卫的统领做完这一切,收刀站在凌夜身后,以防有其他的人近身,远处密林处涌现出很多的暗卫。 远处夜敛跑了一段距离发现眼前出现个巨大的屏障,阻挡着他的去路。 脚下浮出玄奥法阵如同一座牢笼将他束缚住,紧接着天空中出现出漫天箭雨纷纷射向他,一瞬间夜敛就被射成了刺猬。 凌夜见四周没了异样,才走到夜敛跟前,看着他惨死的模样忍不住唏嘘: “说好的单挑,你还跑。” “还有谁告诉你我是一个人来的。” …… 自从夜敛被万箭穿心过,朝中的半数大臣皆是被牵连。朝中官位出现的了大量空缺,眼下已经无人可用。 于是凌夜便开始从另外的阶层重新挑选一些底子干净的人,新贵族、寒士阶层,甚至一些落魄奴隶都是他选择的对象,这一举动自然引起宗门世家心有不满,有孜俐和凌夜镇压。也掀不起太大的浪花。 值得庆幸的是,这些人能力真的很不错,经过他们的共同打理,原本千疮百孔的蚀阳国力日渐好转。 太阳日出日落时间一天天过去,凌夜的心情不禁有些烦躁,宫中的生活倒也不错,身为蚀阳皇还有着无上的权利,自己心里还是清楚这终究是幻境。 本以为把云夜国的军队逼退,把夜敛除掉,内忧外患两人都解决了怎么也通过了试炼才对。 凌夜按捺不住现状去往博启的府邸找他商议一下现状,还在屋外就能听到里面传来的靡靡之声。 凌夜蹙眉推开门,房里的歌女依旧在载歌载舞,主座上侧身躺坐在侍女的玉腿之上,此时博启仿佛置身于云端,随风飘扬的柳絮,看着正中间的舞女载歌载舞,如梦如幻神色迷离,旁边的两名侍女还在为博启倒酒,将剥皮的灵果送入口中。 自己在皇宫天天处理政务,博启却在这里享受如此糜烂的生活,他还像蚀阳皇。 凌夜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狠狠鞭策他。 博启见凌夜的到来,只是吩咐下人赐座。在别人看来是大逆不道之举,凌夜也没太在意。 凌夜有些羡慕又有些愤愤不平,出口指责道: “解决完夜敛你就你如此堕落,忘了我们还在幻境中试炼吗?” 凌夜向她们挥了挥手,示意退下。 博启立马不愿意了。 有些不以为意摆了摆手:“打了这么久的仗,就不能享受一下吗?” 朝那些歌女喊道:“别理他,接着奏乐接着舞。” 随即吩咐到侍女替凌夜斟酒,凌夜准备掀桌子阻止这场闹剧。 博启轻飘飘开口劝道:“这是从你宫里拿的清圣花露,十万紫水晶一瓶,但有价无市。” ??? 凌夜掀桌子的手顿了顿,随即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瞧着博启那醉生梦死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你真的不想出去了不成?” 凌夜沉声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思考,想来一定有什么事情是我们忽略掉的,我们仔细观察思索周围任何细节,看能不能找到破局之法。” 他忽然心中一动,望向博启询问道: “你和我说说你之前和云夜国之间的战争具体过程,任何一件小事都不要遗漏。” 提到这个博启顿时酒醒了半分,不断的对凌夜讲述自己的英勇事迹,如何用兵如神,挫败云夜大军,听得凌夜额头差点没青筋暴起。 凌夜蹙眉还是耐着性子听完了博启的光辉事迹,还是听到点有用的信息: “你是说云夜国的主帅可能是秦岚?!!” 博启有些不明所以:“额~嗯,怎么了?” 凌夜见博启还在用嘴接过侍女递来的酒杯忍不住有些抓狂道: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说。” “他们被我打的节节败退,何况你又没问我。” “我有时都分不清这到底是幻境还是现实,何为真,何为假,感觉在这这里生活也没什么不好的。” 凌夜带着怒意的一拍桌面: “够了。”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了,博启见凌夜真怒了,随即挥了挥手让歌女们下去。 “开个玩笑别介意,我以你的名义我已经叫蒙海去集结训练军队了,天月族也准备好随时待命,现在只能等着阔将军的大部队赶到随时开启决战。” 凌夜长舒一口气:“算你小子识相,叫阔谙进军速度加快,我们不知道在幻境中呆了不少时间了,我一刻也不想多呆。” 凌夜起身抖了抖衣袖离开: “我已经迫不及待要见见黑煞这些老朋友了。” …… 第37章 一触即发 秦岚和黑煞也在边关的鹿野不断地汇聚人马,双方都默契地紧锣密鼓准备着决战。 因为主力远在南部,都城极为空虚,仓促之间凌夜只能用少数嫡系再组织起一支。 凌夜身上一套漂亮的金色铠甲,随后带着博启、太子御驾亲征,双方在鹿野展开决战。 秦岚与黑煞丝毫不惧,直接从帅帐里飞了出来,浮空于云夜大军之上。 “等了你这么久,才打过来。” “是好久不见,如果见不到两位更好。” “你得感谢这个幻境有人一直在阻扰我们下场,不然我们直接过来宰了你们了。” 秦岚挥了挥手,示意黑煞不必多说: “既然进了这个幻境的棋盘,就用这个幻境的规则决胜负吧。” 望着两边不成对比的大军,秦岚觉得胜券在握,高举军旗,准备使用散开阵型将蚀阳军队包围,正要彻底歼灭之时。 谁知道关键时刻风云突变,阔谙带着蚀阳南关的主力及时赶到,反将西周的军队包围。 秦岚经过了短暂的混乱过后很快镇定下来,冷声说道: “诸位还不动手所待何时?” 他话音刚落,天月族的队伍中忽然爆发了骚乱,月姬华突然暴起拔剑袭来直逼凌夜,想要直捣黄龙,不过天月族的军队并没有趁乱攻击祖安麾下的军队。 顷刻间在天月族的阵地里又飞出一人,金色的剑光十分耀眼,直接迎空中的月姬华,使其在空中不得不改变了轨迹。 月姬华见来人既惊怒,又感到十分不解。 知道月姬华早已有谋反之心,他又岂会不防备这个人,早就通过古雨联系上了天月族的族长,也就是北冥棋。 令旗一挥,博启带着一支军队从侧面冲了出来,直接冲散了秦岚大军的阵形, 很快战场走势渐渐开始朝凌夜有利的方向发展,凌夜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秦岚两人皆是有恃无恐,似乎并不担心战争会输,神色太淡定了,难不成他们还有什么后手不成。 他闭上眼睛,完全摒弃了战场的厮杀,开始复盘所有的细节,忽然他想到了之前庙宇的墙上中看到的那几幅壁画。 他转头望向不远处的太子,只见他的手缓缓抬起,似乎正要做什么手势。 凌夜朗声说道:“太子,我们聊一聊吧。” 听到他的话,蚀螟显然有些犹豫,不过还是骑着战马来到了凌夜旁边,下马态度恭敬地行了一礼: “父皇,有何吩咐?” 凌夜挥了挥手让周围的人都走开,然后叹了一口气: “这盘棋你究竟打算还要下多久?” “你我本就不是父子,又或者说你不是蚀阳皇的儿子,对吧。” 蚀螟脸色一变:“儿臣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凌夜望向一旁激烈厮杀的战场,淡淡地说道: “你刚刚是不是打算让手下军队反戈一击呢?” 蚀螟默然,并不回答。 凌夜见他默不作声,只好帮他说了: “这个‘棋盘’幻境的构建者,真正的末代国主。” 听到他的话,神色瞬间变了,他之前还恭恭敬敬地弯着腰,很快挺直起来,变成圣灵庙里的那个主持。 蚀螟望着凌夜,淡淡地说道: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随着他的话,周围环境陡然一变,原本血流成河厮杀的沸反盈天战场逐渐消散,又随着他的手一挥,周围的建筑拔地而起,众人又回到那个圣灵庙。 博启见终于回到了圣灵庙有些欣喜的询问道: “我们赢了吗?” 不过除了博启其余的三人脸上神色依然处于警惕的状态,根据圣灵庙的建筑完好程度来看众人所处的地方很明显还在幻境里。 秦岚黑煞两人上前的询问到: “你要我们做的任务已经做完了,根据约定你要告诉我们剑的位置放我们离开。” 蚀螟没有理会众人,看向凌夜的慈祥的面容却透露出一股威严: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起初以为蚀阳皇兵败鹿野,那这幻境理应是蚀阳皇所建造,我曾经潜入朱雀宫时,开馆验尸在皇后的遗物饰品中发现了上面铜纹与巨大铜盘上的刻纹一样。” “就算这是蚀阳皇建造的秘境,他也不会用云夜国的夜霜云盘来当阵眼吧。” 凌夜从朱雀宫出来翻阅了大量卷宗才弄清楚这个夜霜云盘的来历。 凌夜说到这蚀螟冷哼一声的打断: “这东西是我出生时,我的母后传给我的。” “你的亲生父亲应该是庄王吧,你是为了替自己母后复仇?” 蚀螟看凌夜眼神中多了一股露出杀机,不过应声坦荡回答他: “不错我是为了复仇,你已经知道我本非蚀阳皇的之子了吧。” “一定要说的话,是在发现蚀阳皇亲手杀了皇后的时候开始怀疑的。” 凌夜也没有提起在朝中听到的皇后与庄王风流八卦,很显然不太想触太子的霉头。 “当年庄王的势力本就被打压蚕食的所剩无几,哪有那个能力造反,但蚀阳皇还是以谋反之罪把他赶尽杀绝。” “重要的是我清扫夜敛党派时发现一个很有趣的事,以前原本是庄王的死忠却都暗地里投奔了你。” “我说蚀阳皇凭着阔谙在南关久经沙场的部队怎么会轻易兵败鹿野,想来云夜国不仅暗中联络了天月族还联系了你,看来蚀阳国的覆灭还有你这个太子一分功劳。” “那时的我早已被仇恨与权力蒙蔽了双眼了,当得知自己的亲生父王与母后皆死于蚀阳皇时我就决心复仇了。” “只是当时的蚀阳皇如日中天,我势力单薄正好云夜国找到了我帮我复仇,并与天月族交易承诺我当上蚀阳皇后天月族的税收减半,我只是没有料到天月族的势力最后已经超过我的掌控范围了。”说到这蚀螟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这么说边关的全军覆没和阳河城的防线被突破都是你们所为了。” 蚀螟颔首:“天月族故意拖延驰援时间,等到驰援部队到时已经为时已晚。阳河城的防线已沦陷。” 蚀螟脸上带着愧疚之色有些欲言又止。 阔谙本就是蚀阳皇故意打压到南方边疆,再让我调回来重新重用,好让其成为心腹,可惜阔谙将军阳河城与鹿野战败后……” 凌夜倒是明白蚀螟的意思,这位本该传奇荣耀一生的老将军,却因为最后两场关键战役输了而被后人耻笑。 虽然云夜国和天月族并没有为难他,但这位老将军回乡以后终日就郁郁寡欢不久去世了。 阳河城的防线被打破以后,蚀阳国的气数已尽了,蚀阳皇之后在鹿野之战依旧在重用他重要原因,需要他阔谙的那支军队,事实上两人在那一战败之后两人的分歧就越来越大了。 蚀螟感叹了一口气:“是我蚀阳皇室对不起阔将军。” 鹿野一战后,蚀阳皇消失在阳河城一带,云夜国战胜后按照约定并没有攻下蚀阳帝都,云夜国吞并了北猎洲与自己相邻的土地,并且要求蚀阳国每年上供大量的天元石。 最后朝中三方势力割据,天月族蛰伏多年,带着军队打着护卫太子铲除夜敛的名义进入帝都,夜敛被除掉后,我就被扶持当上了傀儡。 凌夜最后好奇询问道:“能告诉我,为什么选我个做试炼的对象吗,而不他们。” 蚀螟看向秦岚等人:“他们身上都带着天月族的气息我不喜欢。” 又指了指博启:“他身上的气息虽然我不了解,但也不喜欢。” 凌夜:“……” 凌夜嘴角还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本来是想听听跟秦岚他们比,蚀螟选他来当蚀阳皇,有什么过人之处的。闹半天蚀螟用的排除法,到最后只剩下他一人了。 :博启有点欣喜道:“这么说,我们的试炼成功了?” 蚀螟摇了摇头的语气中也充满了遗憾: “你们在试炼中的表现真的很优秀,无论是你的谋略” 又望向博启:“还是他的军事指挥,与平时判若两人。” “可惜的是,你们依然没有完成试炼,你只是在最后关头才想明白了一切,只要我一声令下,我麾下的军队反戈一击,结局依然是注定的,届时天月族依然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众人闻言脸上变得郁闷无比。 秦岚有些烦躁幻化出三叉冰戟,北冥棋等人持剑也准备硬闯。 “这幻境你造出来就没打算让我们活着出去对吗?” 凌夜抬手拦下准备强来的北冥棋等人。 “不一定,记得当年蚀阳皇救下的蒙海吗?” 蚀螟有些疑惑点下头:“这个人我倒是还记得。” “虽一生矢志反天月族,可惜他势力太弱,虽然逃脱,但难恐成气候,终究没有翻起什么波澜。” “他虽然没有翻起什么波浪,但蒙海在落日城遇到你的儿子逃离,为了报答当年蚀阳皇给他茯苓花的恩情拼死拖住天月国的人,并把你光复蚀阳国的意志带给你的儿子和他的下一代。” 您的儿子后来带领着他的血色军团卷土重来,直接推翻了天月国的政权,重新构建了蚀阳国。 “你如果的我在骗你,你可以询问他们两人,他们应该算您儿子的属下。”说着他指了指秦岚黑煞。 蚀螟望向两人,让他们有些惶恐。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身份转变,秦岚两人也才从惊讶之中回过神来。 两人很隆重地手握拳放胸单膝下跪道: “是的大人,血皇大人是我们血色军团最高统帅,也是蚀阳国的统治者。” “况且,您建立这个幻境已经让我们了解到当年蚀阳古国灭亡的真相,哪怕是我在幻境中逆天改命大胜云夜国,灭了天月族那终究也是虚幻的而已。” “后世血皇亲自灭了天月国,算得上真正却了您的遗愿。所以我想应当算得上通过了试炼。” 蚀螟闻言愣了一会。 豁然开朗,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妙,妙,说得不错,朕才是最后的胜者,蚀阳皇已经死了,天月族也灭了,最后统治这片土地的依旧是我蚀阳国,我的儿子,哈哈哈。” 黑煞小心翼翼询问道:“大人,能否将赤霄剑给我们血色军团,我们很需要这个剑。” 蚀螟沉思一会,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道: “不可,这幻境是这位年轻人通过的,理应将赤霄剑给他,” “你们需要的话就问这个小兄弟要吧”蚀螟将一个火焰的印记,打入凌夜身体里: “我把蚀炎铜盘掌控权交给你了。” 顿时凌夜感受两道不善的目光传来。 似乎想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对了太子殿下,你死的时候,按道理来说你没陪葬点紫水晶天灵石什么的吗?” 蚀螟:“……” 众人:“……” 蚀螟神色怪异地摇了摇头: “你是说钱吗,当年我请天机阁打造这个幻境时,全部耗尽了。” 凌夜有些难以置信:“全部花光了?”要知道他陪博启来找蚀阳皇的墓不就是图下葬的紫水晶和天元石的。 蚀螟微微颔首又有些愤愤不平: “赤霄剑是历代蚀阳皇的佩剑,不是钱来衡量的,那个夜霜云盘是我母后的陪嫁品,乃云夜国的无价之宝。” 看凌夜的目光有些不善,似乎是在怪凌夜不识货。 他倒没有不识货,凌夜心知道这两件是无价之宝。 但看了他们磨刀霍霍的样子,现在给我无疑是给他们想宰我的决心更深一分。 面对蚀螟突如其来的深明大义,凌夜只能硬着头皮道: “多谢太子~不,末代国主。” “应该我谢谢你们才对。“ 蚀螟摆了摆手:“你们自行离去吧,我这个千古罪人终于有脸下去面见蚀阳的列祖列宗。” 说完神情落寞地转身离去,身形渐渐化作了虚无,随风飘散…… 随着蚀螟的消失,空中的“太阳”身上的光芒逐渐淡去,天上的蚀炎铜盘与凌夜之间产生了一股联系,对蚀炎铜盘莫名的熟悉感,这种感觉让凌夜顿感到奇妙,他下意识抬起手想要抓住空中的蚀炎铜盘, 似乎像是受到了他的呼唤,蚀炎铜盘开始正逐渐变小缓缓地开始下落,整个圣灵庙开始剧烈地抖动,周围的幻境慢慢开始了坍缩。 伴随着蚀炎铜盘下落,空中还漂浮着一把利剑,剑身薄如蝉翼,虽剑身发白,但泛起淡淡的红光。精美刻纹的剑柄露出高贵华丽。 虽然众人没有见过,但应该就是众人苦苦寻找的赤霄剑了。 第38章 雷霆万钧 众人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下落的赤霄剑上,现场本就剑拔弩张的气氛,如同火药桶一样,一触即发。 北冥棋与秦岚几乎同时飞身而起,但北冥棋速度还要更快几分,秦岚见先一步无望,直接转变策略手持三叉冰戟,空中扭转方向,侧面对冲向北冥棋身前,双手持戟悍然砸下。 眼见赤霄剑就在眼前,但秦岚突如其来的发难,让北冥棋不得不侧身躲避,硬接这一击拿到赤霄剑,必然会被重创。 如此近的距离,都没有砸到北冥棋,随即腾出左手,手中汇聚的漩涡成这个风龙卷,向北冥棋袭去。右手冰戟,左手风钻,环环相扣不留给北冥棋反应的空间,招招直指要害。 黑煞见秦岚已经先一步动起了手,回头用剑指向凌夜发出一声冷笑: “前两次算你运气好,今天我看你往哪里跑。” 凌夜刚踏上尊阶,自然不惧他这滔天的杀意,神色冷冽地回应: “用你们说过的一句话,你怎么知道今天死的是我而不是你呢?” 彼此也算得上是了解对手基本路数。 凌夜身旁的灵力骤然涌现,其浮现的灵力波动已经跟黑煞了不相上下。 黑煞瞳孔微缩,原本还算随意的站姿,转变为双手下垂蓄势待发的应敌之势。 黑煞修炼这么久这辈子还是修炼如此之快的人,自己自认为算得上天才了,从宗阶到尊阶用了足足五年,可这小子才几天不见呀。 让黑煞早已沉寂以久的心湖荡起惊涛骇浪,眼神中渐渐显露惊愕之色,还是有些不死心的询问道: “你突破尊阶了?!” 凌夜没有理会他,单手持剑斜着地面,没有过多的废话缓步走向黑煞走去,在他看来黑煞也已经死了,跟死人没必要有过多的寒暄。 咻—— 伴随着墨渊的一声剑鸣,未见凌夜是如何发力,身形就已经化作一道黑色魅影,携带着三尺剑光,瞬间就到了黑煞面前,剑刃直逼黑煞的喉咙。 黑煞只是经过短暂惊愕便很快反应过来,挥出一道疾风剑气,再利用身边的微风,身若飞燕,往后滑出。 凌夜身形前压同时提剑连刺,三尺墨锋剑闪快若游蝶,招招又暗藏凌厉的杀机,剑直逼死穴。 虽然黑煞比凌夜高出一个境界,但还是被他压制,对面他的步步紧逼,只能勉强跟上他的节奏,随着剑芒撕裂着空气,两人之间的场景早已化作漫天的剑影。 凌夜紧随其后气势节节攀升,心无旁念地将集灵力于剑上,心之所向,剑之所望,而手中墨渊不仅游刃有余接下凌夜的灵力,还能剑随意走,以剑千年的沉淀,以剑化炁,让这朴实无华的一剑,发出堪比平时的百倍之威。 剑锋所指,一剑砍下! 叮—— 黑煞双手持剑横在身前挡住,两人虽然相差一个境界,但黑煞却被动无比,青锋剑眼见要被压到胸前,他脸色狰狞灵力猛震剑柄,危急时刻化解了他的攻击,两方同时各退了几步,黑煞有些稳不住,又后撤了几步。 惊得黑煞冷汗直冒,第二次与凌夜交手的时候就发现他使用的是云水剑宗的剑法,要知道是黑煞的疾风剑法还是凌夜的云水剑法,都是以快和飘逸着称,按理说威力不大,应该全靠剑术压人才对。 也不知道这小子从哪学的云水剑法,除了上次那惊为天人的一剑到现在都让黑煞心有余悸。哪怕是平常的普通的剑招,都比以往所见的云水剑法凌厉无比,力道大得多。 这么被动挨打下去也不是办法,准备倾尽所有绝学与凌夜殊死一搏: “这个世上不是只有你有剑意。” 手中的青锋被一缕缕的清风包裹,开始的时候还让人感觉到温和亲切,但逐渐上面的清风越来越多,变得越发的狂躁不安,仅仅一瞬间,青锋上就涌现出浩瀚如海的剑气,剑气化作狂暴的飓风想要撕裂一切。 “死在我这一剑下,算你没白修炼了。” 神色狰狞的挥出一剑: “去死吧!” 凌夜只是默然注视着这一切,手高高抬举着墨渊,身上的灵力奔涌而出,回应他只有一声清脆而空洞的剑鸣,几乎响彻天际,剑影飞掠空灵的剑鸣犹如水滴落寒潭,寂然空幽。 咻—— 墨渊剑的前面忽然浮现出无数的金光,细看才发现所谓的金光是一道道的剑影,纷纷涌向那狂暴的飓风,两股力量在空中碰撞,一时间难分高下,漫天的黄金光剑洗地般的攻击,那股剑气汇聚的飓风慢慢不敌,直至完全崩散,金色的剑雨才悄然消失。 如果是前几天的凌夜,或许就接不住这一剑了,但自从到了尊阶以后,体内的灵海与灵脉都扩展了几倍。 但这一招太费灵力了,凌夜不敢确定这招一定能解决掉黑煞,为了稳妥起见,凌夜还是觉得保存灵力用其他的招式杀他,不然这金色的剑雨可以一直延续下去。 这一剑过后双方都没有轻举妄动,两人都没有必胜的把握,就这样相互地僵持着,这一刻双方的想法相同,等着天上的两人斗出结果,双方都有自信,最后胜利的一定是自己人。 此刻上空中两道残影中划破天际相互角逐。 北冥棋边躲边退,单手掐诀,顿时间,广场上立马冒出一道土刺,土刺飞快地往空中急涌,秦岚虽察觉异样,但有些躲闪不及,迅速与北冥棋拉开距离,化风卷为屏障,硬抗下这道土刺,蓝色的微光闪亮,一道龙卷冲击波将这道土刺冲碎。 北冥棋也不是什么善人,见终于有了反制的空间,立即纳戒拿出长剑,气势浑身一变,攻守转换,手上的长剑在空中挥出半月,伴随着一声剑鸣,一道金黄色的剑气划破天际,凌厉的剑气朝着秦岚劈去,面对着这滔天的声势,秦岚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眼见已经避无可避,所幸将手中的冰戟平放在身前。 砰—— 秦岚全身的灵力正在疯狂地涌入冰戟,用于抵消这道凌厉的剑气,两股皇阶的力量相撞,产生巨大的能量冲击波,传遍圣灵庙,被余波所及的几人不禁为之一震。 皇阶的灵基可想而知,北冥棋这一剑虽然劈到了秦岚的武器上,立马这骇人的巨力通过冰戟传到秦岚身上。 见秦岚还能顶住,随即在半空,弹起身体,在半空中我刺下一道更为强盛的剑气。 “给我破!” ?! 砰—— 秦岚还来不及惊讶,就被这道剑气击落连同整个广场以秦岚为中心砸出一道巨坑。 便起飞往空中的赤霄剑将其拿走,立于巨大的土刺锥上,目光像潭水般的深沉,神色淡然,嘴角微微上扬又很快收了回去,环手俯视下面的广场,似乎不是很满意自己这一击造成的伤害。 这惊天泣鬼神的两剑声势把远处的凌夜等人惊得骇然。 凌夜见北冥棋已经解决掉了秦岚,心念时机已到,便不再保留后手。 以雷霆之势冲向黑煞,体内的暴君荒雷被手中的墨渊剑所牵引,化作银色电光环绕在剑上,犹如万条被触怒的电蟒在咆哮,并与利剑中齐射出的剑光杂糅在一起,虽然这一招比不上北冥棋的那两剑的声势宏大,但浩瀚天威,依旧让黑煞明白什么才叫真正的杀伐之剑。 彼此相距不过数百步,面对凌夜这一剑骇人的惊势,黑煞剑上狂暴的飓风再起,直面迎上万钧的雷霆。只是脸上的神色逐渐惊恐骇然,这一剑的破坏力要远胜于前者,万千电蟒将黑煞的飓风吞噬,撕裂着所到的一切。 黑煞见状不对,毫不犹豫抬手全身汇聚剩下灵力举起数道风障,再随身拿出保命的黑甲护在胸前。 但在漫天的银色电光面前,轻薄的风障就好似那雷池中的一片柳叶,万钧雷霆打在上面一息就破碎,以摧枯拉朽之势突出层层风障,紧随的剑光直接落在黑煞的黑甲上。 砰—— 顿时黑煞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连带围墙轰然倒塌。 黑甲上顿时起了穿了个大孔,还好黑煞知道剑修的威力惊人,即使提前穿上来了护命的黑甲。肩上还是被打出一个血洞。 黑煞从小入魔般地练剑,可以说把剑看得比命还重要,他不甘心,不能容忍自己会败在一个比自己弱的剑修下。 烟尘散尽,秦岚勉强用冰戟稳住,重新站起身子。 上身的铠甲已经被震碎,胸上是一块白布缠绕的裹胸,双肩上的经络有些暴起,身上是肉眼可见的大大小小的疤痕,便朝地上喷出一口血水,带着一丝不屑的口吻: “倒是小看你这亡孤城主了,”虽然看起来有些狼狈,但眼中流露的是无尽的兴奋与战意。 “不错,有资格让我出全力。” 秦岚手上的三叉冰戟飘就浮在空中,黑煞都以为她手上的武器是块特殊的冰,直到今天才见到武器的真面目,随着秦岚的解开封印,方才受到巨大冲击都完好无损的灵器,现在表层的冰开始一块块地滑落,三叉玄戟的真身得以浮现。 秦岚手持三叉玄戟,深蓝色术法灵现,她脚底开始涌现冰晶,以她为中心开始四处蔓延扩散。 轰隆隆—— 一座冰峰将秦岚托起到空中,直至与北冥棋持平。 北冥棋虽间隔较远,但在空中还是能感受到那股骇人的寒意。 眼中不由得多了几分忌惮:“我一开始还好奇凭你的修为是怎么当上血色军团的第六席,毕竟那里面强者云集。” 秦岚一脚向前扎稳马步,双手重新持住三叉,面上的脸上全是桀骜之色: “在血色军团里,向来强者支配弱者,而在强者眼里没有弱者的席位!” 一声厉喝,顿时秦岚身旁便涌现出无数道冰锁犹如冰蛇般环绕向他袭来。 话音落,就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原本在冰峰上的秦岚,猛地踏冰面高高跃起,腾空来到了北冥棋身前,抡起三叉玄戟在空化作半月如同天外飞陨还裹挟着漫天的寒气。 原本想避开这一致命击的北冥棋,很快发现脚被袭来的冰锁缠住,更要命的是这冰锁还在蚕食他的灵力。 发现动弹不得后,当即破釜沉舟调用全身灵力于剑身,放手一搏,刚刚那两剑说抽干了北冥棋身上六成的灵气,金色的剑光骤现迎上了这股寒气,可惜这束剑光要比方才暗淡的多,很快就扛不住这股巨大的力量,危难之间,立即从储物袋里掏出黄土盾最后幻化出一道土墙。 砰砰砰—— 在一串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中,被这一击砸的不受控制往下飞腾,接连撞倒几栋建筑,顿时带起漫天的碎石瓦砾。身着碎袍的北冥棋,手撑着只剩半截的利剑,靠坐在一块断壁下,死死地护着赤霄剑,胸前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划痕,血水顺着衣襟,一滴滴地渗入瓦砾堆的缝隙。 凌夜两人连忙上前,帮他挪开身上碎石瓦砾,到跟前蹲下,低头查看伤势:“你没事吧?” “放心,我好歹也是皇阶的人物,暂时还死不了。” 闻言博启从纳戒里取出的培元丹与归复丹又收了回去。 ??? 北冥棋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看着博启,大概意思是,我随便说说你怎么还带收回去的。 北冥棋随意地问道:“什么丹药?” “额,五阶培元丹,和七阶归复丹” 北冥棋如同当初凌夜的表情一脸诧异看着博启,当即立马就后悔了。 随后强装镇定有些不在意道:“还行,如果是七阶归复丹的话那我还是勉强吃得下。” …… 博启看他硬气的样子其实想说不用这么勉强的,不过还是一脸肉痛地拿出丹药给北冥棋服下。 北冥棋被打得涨红的脸色,在服下高阶丹药,很快就有了几分好转,不过几息间又开始翻起白眼。 ??? 北冥棋见凌夜皱了皱眉,也没继续开玩笑: “放心,还死不了。” 秦岚并没有立刻追上来穷追猛打,而是回到冰峰上大口喘着粗气。 第39章 冰与火之歌 终于,蚀炎铜盘落了下来,悬浮贴近地面,秦岚将手中的灵器重新封印,三叉玄戟又重新附着了一层薄冰。 北冥棋急忙拉着凌夜的袖口,将赤霄剑递给了凌夜,急声道: “剑拿着,帮我废了她。” 北冥棋带着一丝希望询问道: “现在她估计还有五成灵力,你打得过她吗?” 凌夜看着北冥棋有些不敢相信: “你跟她打完还剩一半?” 还是颔首道:“哎,我打不过也正常,你以为他们血色军团的席位是那么好坐的。” 对于北冥棋的辩解,凌夜毫不掩饰地投去鄙夷的目光。 北冥棋也只能苦笑,对于凌夜的目光也不在意: “她的实力你也看到了,打我都不用全力,还有她的灵器邪乎的很,那把武器一靠近我,我的力量就被减弱。” 帮他分析道:“打完她就把灵器封印了,她的手掌上也布满乌青发紫的痕迹,我估摸着她还驾驭不了手中的灵器,应该使用不了。” “所以你现在上是最佳时机。” 这点凌夜也早就注意到了,没猜错的话,她承受不了那把三叉玄戟所带来的副作用,所以平时不用的时候才会封印起来。 凌夜有些迟疑:“万一她还能用怎么办?” 北冥棋摊了摊手无奈看着他: “那就死呗,能怎么办。” 凌夜…… “你要现在不上,那我们就一起等死吧。”说着北冥棋转身把地上碎石粒抛开,调整好姿态缓缓地躺平下去,做出一副安详的模样。 凌夜…… 凌夜望了望远处又重新躲在废墟中的博启,又看了看已经在地上安详躺平的北冥棋,他扶了扶额头,有时候队友比对手更令人头痛。 也没抱怨多久,凌夜就秦岚满眼的迷惑和诧异的目光下,双手持剑斜指着地面缓缓地向蚀炎铜盘走去,只是这次的身体有些轻微颤,毕竟上次在大殿里的那招龙卷风还历历在目。 秦岚也没有拦着她,凌夜就在秦岚眼皮子底下,手持双剑站在蚀炎铜盘前,开始调动体内的火焰灵印,蚀炎铜盘刻纹开始发亮,自己的灵力可以转换成传闻中赤炎神火。 凌夜长舒一口气,刚刚蚀螟不仅给他蚀炎铜盘的火印还有使用的方法,暗道总算有跟秦岚对垒的资本了。 秦岚咯咯咯露出一抹轻笑: “怎么,这么急着上路吗吗?” 又向他勾了勾手指:“小弟弟,乖乖给我送过来,姐姐我给你痛快。” “你在云夜国当将军的时候一定听说过云霜夜盘吧。” 秦岚微微颔首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蚀阳皇室可对它进行了不小的改造,我身后就是你现在所看到的云霜夜盘,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它真正的力量。” 话语落,凌夜将灵力输入到面上,“咔咔咔”顿时蚀炎铜盘上的刻纹又开始转动。 顿时蚀炎铜盘上又重新绽放出有些耀眼的红光,充满着炽热的火焰。 秦岚饶有兴致地注视着这一切。 蚀炎铜盘又重新升上了空中犹如烈阳,凌夜也随之悬浮于蚀炎铜盘前,额头上多了几道火红的刻纹。 凌夜的气势节节攀升,凌夜手持着双剑,仿佛与这烈阳融为一体,周围的空气也变得燥热无比,随着圣灵庙也开始无规则的出现空间缝隙,这个空间看起来随时都可能坍塌。 居高临下,宛如神明地俯视着秦岚。 秦岚战意越发,抬起头颅,声音也没了刚刚的随和: “我可不喜欢火焰的世界。” 手中的冰戟重新解开封印,地面开始凝结冰,冰峰拔地而起,秦岚矗立在冰峰之巅。 冰与火充斥在空气中,各自为守一方割据这个世界。 凌夜展开双臂,顿时炽红的烈焰充斥着双剑,空中一挥,赤炎神火瞬息间燃过这半片天空。 “让你感受这千年前的蚀阳的怒火吧!” 凌夜抬手持着两把烈剑,朝秦岚杀去,身后伴随着的是滔天的火海,赤炎神火接触到冰面依然汹涌地燃烧并蔓延至上。 秦岚见火势蔓已经逐渐朝自己逼近,抬手就化出两道龙卷风,环绕到自己周围,怎料却吹不散这滔滔赤炎,赤炎与龙卷形成了一道热浪。依然挡不住赤炎的侵袭。 “冰霜结界!” 话音刚落,秦岚高举三叉玄戟,无数的玄冰响应着她的召唤,凝聚着一个巨大的冰之结界将自己包裹。 赤炎神火仍然焚烧着玄冰,渐渐的结界上出现着很多裂痕,凌夜举剑合一,双剑化作一条火龙,带着焚山煮海的威势,呼啸着吞噬一切。 嘭—— 火焰散尽,众人才发现双剑的剑尖被三叉玄戟的戟柄,抵挡住始终难进一步。 秦岚的眼眸已经变成了冰蓝色。脸色尽显狰狞之色,身上不断地涌现着蓝色的灵力光芒,将凌夜震开。 被震开的凌夜,重新持剑前刺。 “我的领域,胆敢!放肆!” 顿时,两人被一股强大的寒意所笼罩,秦岚身后涌现着巨大的风暴,连带着漫天的赤炎一同冰冻了起来。 随着秦岚的玄戟一挥,冰面冒出无数道冰锁朝凌夜袭来,凌夜深知这冰锁的威胁性,不退反进,持剑在冰锁中穿梭,尽数将他们斩断,只是这冰锁犹如笋般无尽冒出朝他涌去。 秦岚抬手,空中浮现出无数的冰刺,秦岚将手抬下,无数的冰刺朝凌夜袭去。 凌夜一剑斩断新一轮袭来的冰锁,落在冰面上急停稳到脚跟,面临着漫天的冰刺,三尺赤霄剑当空伴随着赤炎的咆哮,狂涌的灵力裹挟着无尽神火,在冰封国度里猝然带起一道遮天蔽日的炎月,在空中化作血盆大口,将漫天的冰刺尽数吞噬。 嘣嘣嘣—— 一连串的爆炸让空中的冰刺犹如烟花般的绽开。 一剑过后,凌夜深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深深吸一口气漠视道: “我还有一剑,这一剑你若接得住,那今天死的就是我了。” 说完,凌夜从储物袋里将之前博启给的全部培元丹一并塞进嘴里,顿时身上的灵脉就像是要爆炸一般,灵海更是波涛汹涌。 博启曾说过凌夜的身体像兽修,要是换一般灵者这么吃药早就暴毙死了。 “你可接好了!” 凌夜再次悬浮于空中,将自己毕生所学,全部放在这一剑之上,墨渊剑上浮现出万千银色电蟒,而另一半的赤霄剑上裹挟着滔天赤炎,凌夜抬起双剑,剑随意走,有暴君荒雷与赤炎神火的加持下,让这一剑连云成了惊世骇俗的一剑。 凌夜面前,千万的电蟒缠绕着一条火龙裹挟着无数金色剑影,以吞天之势,奔腾而出,淹没了这冰封国度。 秦岚并没有在原地等死,调动全身的灵力,催动身后的巨大的风暴,放眼望去周围的碎冰纷纷被风暴卷起。 抬手一挥:“风暴之怒!” 轰—— 巨大的两股力量相互碰撞,产生的冲击终于让本就摇摇欲坠的圣灵庙,直接开始有些空间扭曲。 天空中的出口漩涡也在逐渐缩小。 …… 一剑过后,身后的蚀炎铜盘的红光渐渐退去,开始慢慢缩小直至手掌大小,凌夜将它收入储物袋,缓缓落下去走近探查情况,此时的整个冰封国度已经被满目疮痍,剑气正中的地方现在已经是个巨大的坑洞。 凌夜灵力几乎被抽空,一阵眩晕感接踵而至。 天地间尽是白茫茫的一片,能见度甚至不超过一米,紧接着冰雾传来咔咔咔的声响,凌夜走近才看到大坑的中心是一个巨大的冰茧。 正当凌夜察觉不妙,就见一道身影抡起三叉玄戟砸来。 砰—— 凌夜下意识地用双剑护着身体,但身上已经没有多少灵力维持后续的反击了,只能随着这股推力随波逐流。 不过秦岚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儿去,哪怕刚才有着玄冰护体,身上也满是那一剑留下的剑痕,给凌夜最后一击,就脱力的倒在地上喘着粗气,任凭身上的鲜血流淌。 见凌夜也被打飞了过来不远处,北冥棋咳着血沫,涨红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转为几分惨白,此时也不忘有些费力撑起地面调笑道: “怎么样,这娘们是不是很猛呀。” …… 凌夜张了张嘴,想说都这时候能不能说点有用的,又转头望了望犹如杀神般的秦岚,有些默认无奈地点点头。 现场只有凌夜的情况是最好的,虽然也躺在地上,除了浑身酸痛无力,灵力被抽空,并没有其他大碍。 凌夜向躲在废墟里的博启招了招手。 博启作为全场的没事人,见凌夜虚弱的躺在地上,连忙上前,有些伤感激动地握住他的手:“你有什么遗言财产托付,我一定帮你带到!” ??? 闻言凌夜瞪大眼睛看着他,准备脱口而出的词被博启气得咽了回去,激动地连着咳嗽几下。 博启拍着凌夜后背几下才帮凌夜捋顺这个口气。 凌夜指着空中的出口漩涡: “那是出口,你趁现在赶紧滚。” 博启有些感动询问道:“你不走吗?” 凌夜看了看躺在一旁的北冥棋和远处的秦岚: “我等会,等我解决完他们,就到了。” 博启一边拿出灵器灵雕翅一边对凌夜说到: “凌兄你是知道我的,我们那儿的人最仗义了。” 见秦岚颤颤巍巍的准备站起来,博启的动作加快了。 博启急忙装上灵器灵雕翅后松了口气,立马飞向出口,扭头朝下面的凌夜喊道: “凌兄,我相信你一定能活着出来,我在外面等你。” 秦岚提着冰戟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双手仍然冒着寒气,连带着肩部都被冻得乌青发紫。 黑煞从远处的墙角,捂着滋滋冒血的肩膀走了过来,北冥棋也杵着断剑重新站起来。 四人就这样对视相望,气氛顿时一阵僵冷,似乎大战再次激发。 秦岚看着他们便开口提议到: “我们要是再不出去的话,恐怕要被困在这个幻境里了,不管是什么恩怨,要不我们先再说。” 众人才抬头注意到上面的出口漩涡正在逐渐关闭。 北冥棋点点头。 凌夜见几人没意见颔首: “尚可。” 就这样秦岚拖着黑煞,凌夜带着北冥棋,四人朝出口漩涡飞去。 眼见出口漩涡就在眼前,众人悬着的心,终于有些放了下来。 就在这时,被秦岚拖着的黑煞突然挣脱,夺走了凌夜手中的赤霄剑,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又率先一步抵达漩涡。 挥剑向众人挥发一道疾风斩。喘着粗气守着洞口。 咻— 平时这道剑气自然可以轻松躲开,只是眼前的众人早已是身心疲惫,三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没有防备,同时被这剑气给击落下去。 “你为什么还有灵力?!” “哈哈哈,还得谢谢秦将军带着上来,我的灵力只够挥这一剑。” 黑煞见三人如此狼狈不堪,心里自然暗爽不已。 秦岚有些怒不可遏吼道: “黑煞,你找死。” 守着最后几息时间,确定几人不可能上来了,然后快速钻进漩涡里。 黑煞从圣灵庙的幻境狼狈地爬出来过,贪婪地吸食着外面自由的空气。 黑煞在里面幻境呆了半年,外面才过半天。 此时已经临近黄昏,空中的阴雨绵绵早已不见,空中重新拨云见日,露出深红的天空和耀眼的阳光。 黑煞举着赤霄剑,望着这片天空,夕阳的余晖洒在剑上,根本就是赤色的赤霄剑变得更血红。 不禁仰天长吼:“弟弟,我终于替你报仇了!” 不过更令黑煞感到开心的是手中的这把剑。 “哈哈哈,秦岚也死了,赤霄剑拿回去,到时候第六席的位置是我的了。” 黑煞一想到仰人鼻息的日子结束,未来的前景一片光明,就是忍不住放声的哈哈大笑。 黑煞听到这犹如地狱罗刹般的低语,顿时后背发凉。 转过身刚想询问凌夜漩涡都关闭了他是怎么出来,回应他的只有一把墨渊剑。 虽然凌夜刺的这一剑没有任何灵力流转的痕迹,但全凭身体爆也是快得出奇。 黑煞顿时胸口一凉,往下望去,心脏已经被墨渊剑穿过。 凌夜将他胸口的剑拔出,擦拭上面的鲜血。 “你……为什么还能出来?” 扑通—— 黑煞面目狰狞,眼珠瞪大,就这样有些死不瞑目的身体倒了下去。 第40章 尘埃落定 随着倒下的黑煞,圣灵庙终于告一段落。 凌夜耗尽最后的体力刺出一剑便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死了没,没事赶紧出来。”凌夜朝着林中大喊一声。 远处的草丛微微晃悠了两下,博启扒开前面茂密的草藤爬出来,连忙上前,随后从纳戒里拿出粒归复丹递给凌夜。 “我看到只有黑煞一个人出来的时候吓死我了。” 博启又望了望凌夜身后四下无人: “剩下的两个人呢?。” 凌夜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沉默许久后: “他们两送我出来的,自己没有出的来。” 黑煞见他们没有出去的可能才钻进了漩涡。 只是漩涡门快要闭拢时,一旁的秦岚起身将冰戟用尽全身的力气投掷到了上空,戟尖正好卡住了漩涡门完全闭合,随即时间流逝,冰戟慢慢开始弯曲。 秦岚扔出冰戟便躺在地上,手臂横着额头上大口喘着粗气,冷声说道: “我只有一个要求,不管你们谁能出去,帮我杀了他。” 北冥棋看到这一幕若有所思。 递给凌夜一块金色鳞片:“小子,拿到剑后帮我女儿治好病。” 紧接着不给凌夜反应,揪起凌夜的肩膀,大喝一声,用力抡凌夜将他扔向漩涡门。 凌夜如飞箭般飞向漩涡,卡在冰戟弯曲的极限,最后一秒逃出圣灵庙。 凌夜服下归复丹,将赤霄剑收入至剑匣,起身对博启道: “走吧,先走个安全的地方休整,我全身灵力耗尽,继续呆着此处会有危险。” 博启微微颔首,随即拿出灵翅,搂着凌夜飞向阳河城。 两人在天上晃晃悠悠,。 “注意点,别把我扔下去了!” ………… 逐渐消失在夕阳之下。两人到阳河城时,空中早已挂上圆月。 到了以后发现各自的口袋都比脸干净,无奈之下,只能在桥洞下对付一晚,城里的丐帮以为是新来的兄弟,还专程挑了两个好位置给他们,两人当时感激涕零。 第二天大早上的,凌夜当即决定带着博启去轩宝阁卖丹药,可谓深知出门没有钱可谓是寸步难行的道理。 两人在幻境中呆久了再回来难免有些不熟路。 瞅着前方有些不确定:“我记得轩宝阁是这条路吧。” 博启脸上显然有些不太高兴有些敷衍道: “嗯~” “哎,高兴点,就要你卖一颗培元丹而已,到时候我有钱了赔给你就是了。” “谁叫你不找北冥棋把储物袋要回来。” 博启反问道:“你的钱呢?” “额~昨晚不是说了吗,充贵宾卡了呀。” …… 忽然,两人身后传来几声厉喝: “闪开!闪来!缉拿逃犯。” 转头一看远处的几个血卫迅速朝这边气势凶凶的杀来,博启下意识准备逃跑,一旁的凌夜见状立马拉住他。 “别慌,跑什么,又不是冲我们来的。” 博启闻言转头查看,果不其然几个血卫直接无视两人从中穿过,去追前方的男子。 博启见状几分愤愤不平: “没道理。” “什么?” 博启不解道:“赤霄剑都在我们手上,我们应该是首要通缉目标,他们居然跑去追他,实在没道理。” 凌夜望着这副贱贱的模样不免感到有些好笑,随即微微颔首附和着他。 “有道理,走,我带你回去找他们。” 还未反应过来的博启就被凌夜一把拎着,两人立即追赶了上去。 “别别别,凌兄,开玩笑的凌兄!” 不久几人就在巷口停了下来,凌夜两人也紧随而来。 小巷内。 看着眼前高耸的围墙,血卫发出一声冷笑: “跑呀小子,这次看你往哪儿跑。” 血卫各自持刀上前,逐渐将向阳包围起来。 向阳退到巷子死角,望着四周已经避无可避,手脚有些慌乱拿出一把匕首,神色凌厉地指着他们。 两人在小巷转角处探出头来观望着里面的战斗。 “要动手了!要动手了!” “那小子肯定是想把他们引过来再反杀。”博启显然有些兴奋。 凌夜按着他的头,今天总算知道以前这小子躲在暗处看他战斗是什么精神状态了: “安静点,别被发现了。” 向阳摆好架势,虽然刚修炼没多久,但已经能熟练的用灵力了,右手已经抬起蓄力,手持短匕率先进攻,朝着最近的血卫脖子抹去。 哐嘡—— 让两人没想到的是,向阳的一击被血卫用刀轻易挡住,后者反手就是一拳,打在向阳肚子上。 紧接着就被两个血卫按着地上,一顿暴揍。 博启…… 揍时还嘲讽道:“能修炼了又能怎么样,还是废物一个。” 血卫弯下腰揪住他的头发逼问他道: “你把紫水晶藏哪里,快说!” 向阳默然不语地盯着他。 “不说是吧,给我打!” 几个血卫开始围上来对他拳打脚踢。 博启打着哈欠,本以为是场好戏上演,结果过程没有丝毫起伏,把头伸了回来转身准备走了。 对旁边的凌夜挥了挥手:“走了走了,没戏看了。” 走两步发现身后没了动静: “凌兄,凌兄?” 再一瞅,好家伙,人都已经走进去了。 “嘿!” 博启非常无奈,凌夜还是那么爱多管闲事,只能快步跟上。 血卫们眼见小巷来人,便停下了手脚,转头齐刷刷望向不明来意的两人。 “你们是什么人!”血卫们持刀谨慎地质问他们。 凌夜并没有回应他们反而较为和善的语气询问道: “什么紫水晶,能借给我看看吗?” ??? 博启闻言差点没有一个踉跄滑倒,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 一旁的血卫眼见来者不善,相互打起了眼色,忽然暴起,纷纷持刀向凌夜砍去。 后者站在原地丝毫未动,银色的闪电布满手心,随手打出一条粗狂的闪电,直接落在最近的血卫身上,直接躺在地上口吐着白沫。 紧接着对上前的血卫如同砍瓜切菜般,一拳一脚的全部定在墙上。 凌夜控制好了力道,也没有置他们于死地。 只剩下最后两个血卫面面相觑,缓缓后退,眼见不敌马上放下刀投降。 凌夜指了指一旁的高墙:“我帮你们,还是自己来。” 望着凌夜手上滋滋冒着电光,两人很识相的自己撞上去。 见血卫都处理干净了,凌夜连忙上前查看,用着饱含善意的目光看着向阳: “没事吧。” 紧接着又伸手道:“这下安全了,紫水晶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向阳缓缓起身,所幸受的都是皮外伤,勉强能够爬得起来。 虽然看出凌夜来者不善,不管怎么样还是救了他: “多谢出手相助,紫水晶我没有带在身上。” ??? 凌夜见他这浓眉大眼的样子也不像是在骗人,悻悻然的收回手掌。 一旁的博启见状倒是好奇的询问道: “就一块紫水晶?” “虽然换成灵石数目不算小,那不至于追着你杀呀。” 向阳自己也不很了解,摇了摇头说道: “这块水晶面上看着与其他无异。” 凌夜见状有些失望叹了一口气,搞半天是个穷人,就没有打劫的欲望了,见状就准备转身离去。 向阳见凌夜实力如此强大便心中涌现出一个想法, “且慢,少侠。” 向阳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 “不过那块紫水晶跟你一样,会放一股闪电。” 说到这向阳眼睛里都闪烁着光芒,显然他非常憧憬凌夜那强大的实力。 ??? 这句话进了凌夜的耳朵里,总是感觉怪怪的一时间又说不上来哪奇怪。 一旁的博启顿时来了兴趣,赶紧推开凌夜上前询问道: “可以给我们看看吗?正好我们没有去处可留,可以到你那儿留宿一晚可否。” 向阳顿时沉默不语,看样子有些为难。 博启胖胖的圆脸学着凌夜挤出一抹笑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和善的样子,只是博启微笑起来眼睛都快咪得看不见了。 向阳下意识往后两步,原本刚刚平静的,现在倒是有些慌张了。 虽然一个露出和蔼的笑容抢劫,一个露出诡异的笑容说是在只看看。 一番迟疑过后,看着他俩还是缓缓点了下头。 “那就这么说定了。” 凌夜有些不解道:“盯着块普通紫水晶干嘛,我们不去卖丹药了吗?” 他还等着卖完丹药吃好喝好一顿呢。 博启像看败家子一样目光看着他,凌夜对于丹药没有多少概念,并不知道博启给他的这么多丹药有多宝贵,只知道没了就问博启要就行了。 顿时没好气的看着凌夜:“还卖什么丹药,能省就省了,这不是有去处了吗?” 凌夜迟疑一下微微颔首,想想作罢。 商量妥当后博启才想起来: “对了,还没有请教呢?” “鄙人博启,旁边那位凌夜。” “你们叫我向阳就好了。” 三人逐渐远离河阳城在山野小道中行走, 走了几个时辰,博启也擦了一路的汗水,好在凌夜实力不俗,不然还真有些害怕向阳把两人骗到这里做些什么。 几人终于到了,凌夜四处打量着这座深山老宅。 “离河阳城这么远呀。” 博启生怕他又喊回去卖丹药,连忙打着圆场, “你懂什么,这里远离闹市的喧嚣,不拘云泥于世俗。” 凌夜看着年久失修的大门,轻轻推开 吱嘎~ 啪— 凌夜眨眨眼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向阳,推门的手有些无处安放,随即缓缓道: “这可不关我的事呀。” “正常正常,这种防城门式的大门都是这种样子,我们那最流行了。” 凌夜看着院落里满地的杂草,微微有些错愕。 博启连忙解释道:“原始生态这样更贴近自然嘛。” 凌夜走进屋内心里透心凉,虽今晚不在桥洞,但眼前处处都是“桥洞”。 窗户破碎不堪,四壁的的墙皮还是脱落,墙面上出现的几个大洞用木条封住,屋顶上的瓦片也破碎不堪,一些地方甚至能看到天空。 博启连忙走进来:“坐北朝南,南北通透,这样想来更能与天地沟通。” 凌夜…… 嘴角忍不住抽搐一下,心道这四面墙上都是洞,可不通透吗。 博启撅着大腚透过墙洞朝后山望去: “本以为这里只有你孤身一人,没想到后山还有这么多先辈,夜晚还可以聆听先辈灵魂的教导,妙哉。” 凌夜叹一口气,走过去拍了拍向阳: “你真的很不容易呀。” 让刚刚准备打劫的凌夜升起一丝愧疚之心。 向阳听博启这样夸赞到自己家还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这个房子已经几十年没有居住了,我也是不久才找回来。” 随即拿出两把充满岁月了厚重感的椅子擦了擦,让两人就坐。 凌夜扶稳椅子坐下询问道: “哦?你也这才回来不久?” 向阳神色有些暗淡:“嗯,我也刚从河阳矿场逃出来没几天。” “我家以前是天月国的官员,所以我生下来就在里面长大一直矿场挖灵石。” 凌夜有些听得不是很明白。 一旁的博启倒是对这件事略有耳闻。 “河阳矿场是专门让官员服刑役的地方,几十年前血皇带领军团血洗了天月国皇室,将大量的官员抓去矿场。” “据说而且他们的刑役还是世袭制,而且终身不得修炼,基本上是世世代代都得待矿场里了。” 打量了向阳一番,有些好奇他身上怎么会有灵力。 向阳低下头搪塞道:“我师傅他比较特别。” 很明显他并不想这方面多说,两人也没有继续追问。 听得凌夜有些皱眉:“这么残忍,你们没有想过要反抗吗?” 向阳摇了摇头:“我们的实力太过弱小,我……” 凌夜第一次见到活的天月族,以前辉煌的天月族就落到今天的这般地步,不免有些唏嘘。 “对了,差点忘了,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前段时候血色军团缺人手,好像是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从矿场里调出大量的守卫帮忙寻找。” “正好那段时间,我从矿场里挖出来一颗非常特别的紫水晶,这颗紫水晶非同寻常能发出一道紫色闪电,据说有人误触,就连带着一旁的人被电死了,还特地从远处拿个特殊的盒子,单独运往。” 第41章 鼓天紫电 “正好那段时间矿场守卫又缺乏人手,就拉着我一同前往。” “晚上,我趁他们去怡春院之际,自己把锁撬开,把盒子拿走了。” 凌夜与博启相互对视一眼,向阳能顺利逃脱,里面还有他们一份功劳。 说着起身去走到房间的角落,搬开上面堆放的杂物,轻轻搬开地板,拿出一个黑色的木盒。 递给两人:“我的能力过于弱小,希望两位能够救出我的族人,这块紫水晶我就赠与你们。” 博启接过黑盒道:“不急不急,先看看再说。” 博启打开黑盒时,却被向阳拦住了:“这块水晶没了黑盒的限制,贸然打开会被电的。” 凌夜接了过去,他体内本身就有暴君荒雷,所练的天罡体,自然不惧。 一打开黑盒,映入眼帘的是一颗平常的紫水晶,只不过是要比见到的要大了十倍不止。 如同向阳说的一样,里面的紫水晶狂暴无比,没了黑盒的压制,里面顿时涌现出几道粗犷的紫电。 眼见就要打在众人身上,凌夜手掌上也出现几道银色的闪电将紫电打散,凌夜用灵力又将紫水晶悬浮于空,暴君荒雷的电包裹在上面。 博启才得以凑近观察,紫水晶中间的有一个色泽不同于表面的光团,仔细一看是无数的小的紫电在蠕动,他捋了捋下巴,越看眉头紧皱,博启从纳戒拿出厚厚的书籍,开始快速地翻阅。 凌夜想凑近查看,可惜上面的文字对于凌夜过于抽象,并不看得懂。 博启看了一会书,又打量了紫水晶下,还时不时的打量着凌夜。 激动的对凌夜道:“你体内的雷电,你研究过没?” 凌夜摇了摇头:“额,我不是很了解,我只知道它威力大,依附在我的天罡体上很抗揍,还可以给我疗伤。” 当年凌夜手脚被震断退下悬崖,就是靠暴君荒雷才活下来的。 “刚刚我在查找雷灵种,从低往高的查找,终于在最后几页找到这种雷灵种,这紫水晶里寄宿的是天阶的雷灵种鼓天紫电” “虽然这鼓天紫电的灵种非常的虚弱,但也不是一般雷灵种所压制的。” 说到这里,博启猛猛的擦了这几下额头上汗水。 “你体内的那颗雷灵种应该也是天阶的品质,虽然外表看起来不是很明显,我没猜错的话,它的名字应该叫暴君荒雷。” 凌夜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博启额头一直在冒着冷汗,把刚刚向阳倒的山泉水,递了一碗给博启。 只是博启接过碗时,手不停地微微颤抖,山泉洒出来好多。 一口清凉的山泉下去,博启深呼一口气,逐渐也沉静下来。 见博启那夸张的反应不禁好奇地询问道:“这两颗雷灵种很珍贵吗?” 说到这看向手中这碗山泉,微微甜。 看凌夜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又喝了一口缓缓道: “没事,也不是很珍贵,也就也就圣阶帝阶追着杀而已。” 凌夜以为多大的事,也就圣阶帝阶嘛。 等会?想到这,突然一口喷山泉水喷到博启脸上。 ?!! 凌夜才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看着博启,下巴差点没掉地上,什么玩意? 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自己这一辈子都没见过圣阶的大人物还帝阶。 见凌夜一脸的难以置信,博启只是微怒地擦了一下脸上的山泉: “两次了!” 看着博启一脸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这下换凌夜的手开始微微颤抖了,手中的山泉也变得食之无味。 不一会,凌夜也长叹一口气。 似乎是跟自己释怀了。 博启好奇道:“哦?心性不错,想好怎么快速变强了吗?” 凌夜有些疑惑地看着博启。 随即大手一挥,无所谓的回应着: “变什么强,就让那些圣阶和帝阶来呗。” 博启看着凌夜有恃无恐,忽然展露出大气磅礴的气势,突然想到什么激动隆重的问道: “莫非?凌兄~~敢问家父是?” 向阳心道这应该某位帝之子,眼睛里都冒出来精光,一脸期待等待凌夜的回答。 …… 凌夜随即猛地一拍桌面:“他们要敢来~我就给了!” 博启:“……” 向阳:“……” 博启一席话击碎凌夜的侥幸。 “怎么,你可以从自己体内把暴君荒雷给剥离出来吗?” 博启有些戏谑的看着凌夜。 “真被遇上了,命呢,也给了,等着你的估计就是死路一条。” 凌夜终于不淡定了,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住。 “那怎么办?那岂不是我已经半只脚进土里了。” 博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我辈修士虽生如蝼蚁当立鸿鹄之志,命薄似纸应有不屈之心。” “变强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见博启语气之严肃,眼神之坚定。 这是凌夜听到最像话的一句,他瞬间充满满怀斗志:“有道理。” “一个是死,也不差多一个雷灵种,” 随即缓缓转头向向阳道:“你说我帮你救出你的族人,你把雷灵种给我还算不算数。” 向阳顿时欣喜道:“那是自然,在这我替天月族的族人先谢谢你。” 向阳自己虽然知道这紫水晶非凡物,但自己也留不住,不如给眼前的凌夜,眼下最重要的是救出自己的族人。 凌夜把紫水晶重新装到黑盒里,递给向阳,结果被向阳婉拒了。 向阳将黑盒推开:“这个紫水晶给我也无用,所性现在就给你们了。” “我相信你们的为人,如果你们真的要硬抢的话,也不用等到现在了。” 这话说的凌夜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赔笑了一下: “也是,呵呵。” 毕竟方才在巷子里是真的准备抢的。 “你们先坐着,我去准备食物。” 向阳见凌夜应了下来,向阳就开心地去后院去准备晚餐了。 留下两人,博启看了一眼后院,小声对凌夜道: “哎呦你干嘛~说答应就答应,我还以为我们拿了就准备走人了。” 凌夜眉头紧皱,博启在他心中的形象高高升高一点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 不禁义正言辞的回答道:“我辈修士自当一诺千金,君子口出良言,今天我若口出戏言,恐怕会心生魔障,损害我的道心。” 只是凌夜一边说着一边盯着空中的鼓天紫电,总感觉他看那团雷灵种比看美女还好看。 博启瞧见凌夜的嘴脸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清高,你了不起。” “那河阳矿场我记得好像是蒙骇管辖的地方。” “死在里面别怪我没提醒你。” 凌夜有些迷惑地望向博启: “他是什么人?很厉害吗?” 手中不断地搓荒雷,一副睥睨天下的样子。 博启就知道他会这样,揉了揉太阳穴。 “他爹你不是见过吗,病殃殃的躺在宫里床上那个。” 说到这博启神色有些怪异: “怎么?你不会还要跟他说,我当过蚀阳皇,救过你爹,所以你给我个面子天月族人都放了。” 凌夜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精光,似乎在想这条未曾设想的道路。 “区区血色军团第二席而已,不知道可否入萧爷您的法眼?” 紧接着他又补了一句: “第六席你昨天还打过吗,现在的腰酸背痛好了?” 凌夜想了想如果第二席跟第六席实力能差不到哪里去,想想也觉得没有问题。 凌夜盯着那个黑盒,又不想放弃,向博启摆了摆手: “放心,我们这次是去救人的,又不是去打架的。” 博启长叹一口气。 见他贞洁牌坊已经立上了,已经摘不下来了,也就作罢,毕竟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不久,向阳端上一盘烧饼与一碟青菜。 桌上简陋的饭菜让向阳脸上带着一丝歉意。 “我逃出来的时候没有带钱,所以只备了些粗菜淡饭,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凌夜来天灵已经穷惯了,见状连忙叫他入座。 “无妨,有劳你了,我们的吃的从不挑剔。” 拿起一块烧饼就开始啃起来,嘴里还不忘道安慰他: “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的族人给救出来。” 顺便给向阳夹了一夹青菜。 “别灰心,生活要充满希望的活下去……” 这顿饭就在凌夜鼓励言语与博启鄙视的目光中结束。 夜半—— 几人用块长的木板横放,往上铺着一层草席,几人就在上面对付一晚了,夏天的晚上温度偏高,这些睡上面倒是凉快。 只是一旁的呼噜声有些扰人,凌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旁的向阳倒是睡得香甜,可能对于他来说这样简陋的生活也是安稳的。 凌夜起身到院落里,拿出黑盒里的紫水晶,将包裹的暴君荒雷解除,鼓天紫电似乎得到了自由。 滋滋—— 院落顿时紫光大作,紫电蜿蜒盘旋,缠绕满整个院落,在黑夜里紫光照亮整个院子。 凌夜同当初一样,在自己手上划出一道伤口,血液顺着手滴滴往下流,将自己的灵力附着到手中,这只是重复当年的场景,鼓天紫电似乎感应到了凌夜的血液,开始变得不是那么的暴躁,发出的紫电也比刚才细的多。 凌夜深吸一口气,对这雷灵种的威力还是心有余悸。 当年自己摔下悬崖,濒临死亡之际,一团银色的光电突然涌入自己体内,疯狂的吸收着自己的血液与灵力,那种感觉凌夜至今也忘怀不了,荒雷开始遍布全身时,那种全身犹如万根灼热的针刺着,让凌夜直接痛晕了过去。 不过醒来之时,忽然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经痊愈,自己也意外掌握了雷电之力。 凌夜将手缓缓伸过去,水晶力的鼓天紫电像是感应到了另一个雷灵种的存在,顿时紫光大作,发出数一道手臂粗的紫色闪电射向凌夜,凌夜本能的用暴君荒雷的电去还击。 凌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抓向紫水晶,调动灵力将紫水晶里的雷灵种吸出来,鼓天紫电顺着凌夜涌入灵海,两个灵种开始相互缠斗,鼓天紫电在灵海里发出无数道紫电遍布凌夜全身,凌夜咬着牙,昔日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这次疼痛比上次的更甚,腹部如同刀绞般一会又如万虫啃噬着,纵使是有些习惯闪电的凌夜,还是捂着腹倒地,面庞有些扭曲,脸色苍白得如纸一样。 渐渐的,凌夜又一次的晕倒过去。 第二天大早。 两人醒来发现凌夜不见踪影,出门就见凌夜躺在院子里。 两人上去连忙探查他的气息。 向阳松了口气:“没事,还好人还活着。” 博启看到一旁散落的黑盒和紫水晶,当即就猜到凌夜将鼓天紫电融进体内。 博启认真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情况,身体十分虚弱,灵力又一次被耗尽。 博启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有些气急又有些无奈,融合丹都不需要服用,就靠自身硬来,还是在自身已经有一个雷灵种的情况下,让博启联想到上次直接吃玄珠果。 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莽夫呀莽夫。” 像凌夜这种就赌自己命硬的狠人,博启这辈子都没见过几个,对凌夜还是有些佩服的。 两人把凌夜抬到席上,博启给他连着塞了五颗培元丹。 是一般人博启不敢这么乱来,但现在博启已经把凌夜当作比兽修还命硬的物种看了。 没事,身如铁,随便造,根本死不了~ 不久凌夜拖着疲惫的身子晃悠悠的醒来。 博启见状调侃到:“你这么搞,哪天死了我都不会意外,甚至我方才还在奇怪,你怎么还没死。” 凌夜…… 没有理会他的调侃,拿起一旁的碗,猛灌两口水。 “感觉跟我第一次融入雷灵种时不一样。” 这句一出都给博启气笑了他还在谈感受。 “你没死就行了,融入成功了吗?” 凌夜如同调动荒雷一样,开始调动紫电,尝试了半天依旧没有反应,仿佛它在灵海里沉睡了一般。 紧接着凌夜又调了一下荒雷,手上的银电滋滋作响,凌夜感到万幸松了口气。 “融合了,但没成功。” 博启捋了捋下巴,心道不应该呀,不过也不能用寻常人的目光去看凌夜。 随即安慰道:“没事不急,这灵种本就奇妙,融合了就行,这东西暴露在外面会让我们招来杀祸的。” 一脸严肃道:“一会我们规划一下去河阳矿场的路线,听向阳说那里的戒备十分森严,这次你再不谨慎一点,我们真的会永远留在里面了。” 凌夜有些神情呆滞的点了点头。 …… 第42章 桃花 清晨阴雨绵绵,厚重的云层在低空弥漫。 三人乘着马匹,路过仟风镇,行在大道上。 苍翠的树木环绕,晶莹剔透的露珠还在草叶上挂着,凌夜与博启又来到了昨天的湖边。 一旁的博启看着凌夜背上驮着了一个大盒子,不由感到好奇。 “你背的啥玩意,这么沉,把你的马都给累着了。”博启看了看凌夜身下骑那匹马,奔跑着头有些下垂,相比向阳两个骑地多了一丝疲意。 “不是说矿场出行戒备森严吗,我去弄了个好玩意,一会我们从别处进去。” 这两天三人商量着行动路线,被河阳矿场的紧密严守弄得头痛不已,昨天凌夜出去了一趟,就说有办法进去了,两人半信半疑地跟着凌夜出发。 凌夜先卖了个关子:“等会你就知道了。” 博启紧锁着眉头,很显然对凌夜的方法有些顾虑。 凌夜摆了摆手:“放轻松,一个矿场而已,我们又不是去帝都捞人,我们就算带不走人,他们也留不住我们。” 博启还是忍不住泼了一盆凉水: “但愿你见到河阳矿场后还有这般的乐观。” 不一会几人又到雾沁湖旁,凌夜下意识地朝远处山间的圣灵庙方向望了一眼,自上次蚀阳幻境以后,坐落在山间的圣灵庙建筑群就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茂密的树林,似乎这座庙宇从未出现过,当地人有心人察觉到这现象不禁连连称奇。 飘远思绪很快就被向阳拉了回来, 向阳嘱咐道两人:“过了这雾沁湖,我们再骑马容易被发现了,这条路的尽头就是矿场,我们潜行过去吧。” 两人微微颔首,随即将马匹隐匿于林中,沿着大道的密林穿行。 扒开前方遮掩的草丛,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威严耸立的环形的外墙,全身由黑冥石砌成,大门两扇玄门看起来坚固无比,出入更是重兵把守,严查着时不时出行的车辆。 凌夜嘴微张大,眨了眨眼,见此忍不住指了指前方: “你确定这是矿场,不是什么军事要塞?” “矿场里只有一个安修在看守,据我了解此人虽然是皇阶,但从小不喜修炼是靠天地灵宝堆上去的,实力与尊阶后期差不多。” “对了你说那个光能聚阵这么强,那我们该怎么救?” 向阳对这个倒是不怎么担心。 “以前这个光能聚阵误杀了很多血卫,天月族体内的灵力都被束缚,生下来的天月族人也没有修炼过,后来改造成一般情况都是抵御外敌的,他们如果想用那个光能聚阵对付我们,起码要花上很久的时间改变阵法。” 河阳城的城墙跟这里比起来简直就是个笑话。 博启摊了摊手,一副早就知道他会是这样的模样。 这里戒备森严到离谱,难怪向阳说从正门进的机会无望。 众人朝林密远处眺望,在这座壮丽的城墙之上,还可以见到一座黑塔的建筑,塔顶有个了望台,细看还有守卫在站哨,塔尖是一团巨大的光能聚阵。 中间的一道道光线肉眼可见连接着外墙,一有灵力波动,就会响起警鸣,上面的光能聚阵就会对入侵者发起攻击。 众人都到这里了,自然也没有打道回府的说法,绕过正门一大圈,找了个看起来稍微僻静点的地方,几人在此停驻,抬头仰望着这高耸的围墙,又看了看凌夜,示意他可以开始动手了。 两人都比较好奇,不惊扰黑塔尖的光能聚阵的情况下,他是怎么把,由黑冥石所筑造的围墙打开的。 只见凌夜缓缓将背上驮包袱放下,拿出块巨大的半圆状火磷石,表面上刻画着很多的线路。 两人并不认识这个东西,有些迟疑。 “你这两天害我们吃烧饼青菜,就拿那块紫水晶买了这玩意?”听博启的语气就知道他对此很不满意。 凌夜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不止,可能到时候帮我出一点点钱把抵押物赎回来。” 看得博启有些莫名其妙的,凌夜娓娓道来。 时间要拉回昨天。 昨天凌夜在大街上闲逛,一边思索着到底如何破开黑冥石筑造的墙,过路的轩宝阁的时候想着没事进去看一眼,说不定有什么收获。 又是那名长相甜美的女孩子店员上前询问。 “打扰一下,萧公子,请问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店员对凌夜这种帅气多金年轻男子特别有印象,能叫得出他名字。 凌夜顿时挺正身板,优雅地从储物袋里拿出上次冲的银色贵宾卡递给她。 对她露出一抹淡淡和蔼的笑容询问道: “姑娘请问有什么不用灵力,又威力巨大的武器吗?” 店员愣了一下显然对凌夜提的要求有些为难,毕竟通常的武器的制造跟灵力是捆绑在一起的。 又补充道:“躲过灵力探查的也行。” 店员苦想了半天,突然拍手。 “萧公子你稍等一下,我问一下管事那件物品能不能卖。” 接着将凌夜领到贵宾休息区,将凌夜的茶叶换成自己私藏的名贵茶叶,蹦蹦跳跳地就去找管事的了。 时间没过多久,店员脸上洋溢着笑容回来了,可以看出这次微笑跟平时的不太一样。 “萧公子,前段时间店里正好来一件宝物符合你的要求,请上我三楼吧。” 随着店员打开三楼的大门,凌夜又开始四处打量,三楼的环境虽然没有二楼装潢的金碧辉煌,但空间要显得更为空旷,装饰氛围处处透露着高贵典雅,每件宝物都有巨大的水晶展柜包裹着。 “公子随着我来。” 店员将凌夜带到一块火磷石面前。虽然眼前隔着水晶展柜,但凌夜确实没有在这块石头上感受到灵力。 她充满职业微笑地介绍着: “此物名叫火磷石,威力巨大无灵力驱动,纯手工打造,是冥界为军团专门供应,据管事说是轩宝阁花费巨大人力财力走私来的。” 转头对凌夜道:“不知公子可否满意?” 听得凌夜连连点头,气势还是要足: “尚可,我要了。” 店员喜笑颜开:“好的公子,我这就去为您的白银贵宾升级成铂金贵宾。” 凌夜??? 见凌夜有些疑惑,店员为他开始讲解: “是这样的,萧公子,此物乃是我们轩宝阁镇店级别的,只有铂金贵宾才能购买。” 凌夜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绷不住,还是咬了咬牙: “尚可!” “好的萧公子,一共是三十紫水晶。” !!! 凌夜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暗道不妙,努力控制面容的表情: “今天出门有些匆忙,没带多少钱,你看这块水晶够吗?” 随即拿出向阳的那个紫水晶。 店员有些迟疑地接过来细细打量: “这块紫源晶倒是可以加工成十个紫水晶,只够付升级贵宾卡的钱。” 她将手中的铂金贵宾卡递给凌夜。纤手轻轻附着凌夜手背上: “萧公子,我可以帮你垫着,晚上来找我还就行了。” 面对店员眉目含春,明里暗里都在给凌夜传情。 这可把凌夜抖了个激灵。 凌夜不经意地抽开了被纤手附着的手: “多谢姑娘好意,我看要不这样吧,这东西我先拿住,我把剑抵押在你这里,过两天我带钱再来赎回它。” 说着就从剑匣里取出赤霄剑。 店员随手接过也没有细看,神色有些悻悻然,轩宝阁是有这种规矩的,客人没有带够钱可以拿出等价或以上的东西先抵押。 “那萧公子先去一楼大厅等待一下,我找人鉴定一下。” 凌夜在大厅软椅上闭眼休神,店员,身旁跟着这个老者抱着一个大盒子到柜台上将凌夜叫醒。 “萧公子,你好,我是这里的管事,以后有事可以直接找我即可。”老者面充满了殷勤,显然是认出了那剑的不凡。 “这是你的收据,请萧公子收好。” 随带着给他夹杂了一个钥匙和张小纸条。 纤手又不经间地触碰到他手上。 凌夜当时只想快速逃离此地也未太过在意,抱着盒子就狼狈地逃出去。 后来才发现那纸条上写着那姑娘的地址和房门的钥匙。 黑色的塔高大挺拔,塔尖上冠以无数的雷电,塔身由黑冥石筑,成,巨大窗则是用水晶制成,反射着阳光,光彩夺目。楼顶上还有巨大的了望台,还有血卫在站哨。 凌夜一边将火磷石安置城墙上,一边说着, 两人看着凌夜的目光有些不善,听得博启后牙槽都快咬碎了。 这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把赤霄剑拿去做抵押。 博启没好气道:“你让我们吃苦,自己去勾搭小姑娘就算了,这东西没用的话把自己赔给她抵债吧。” 凌夜嘿嘿赔笑道:“别呀,相信我博兄。” “我是不会卖丹~~” 话音未落,安置好火磷石后的凌夜轻轻按下中间的刻纹后,拎着两人就往远处跑,找到块掩体后趴下。 砰——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用黑冥石的砌的城墙被轰然巨响,炸出一个大洞。 众人耳膜都快被震破了。 看着火磷石的杰作。 “你这,那光能聚阵是没惊动,你这不明摆着告诉守卫我们来了吗?” “你就说威力大不大吧。” 博启两人…… “趁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走吧。” 围墙内的光景与想象中的有些不同,墙边荒草丛生,丈高的杂草结织许多蛛网,,显然许久没有人踏足此地,几人往前走一个深邃巨大的矿洞尽收眼底。 站在悬崖边上朝下望去,碎石掉落深邃的矿洞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向阳对这种景象已经习以为常,四处查看开始规划前往天月族营地的路线。 “走吧,像这样矿洞这里有很多个,这个矿洞已经被荒废很多年了。” 两人紧跟向阳的身后,一路潜行。 经过几个关卡路口,却没人看守。 向阳为他们解释着:“以往这些地方都有血卫驻守巡逻,最近缺少守卫就空出一些关卡了。” 跟着弯弯绕,天近黄昏,几人整天连着赶路,后背的衣襟早已经被打湿。 向阳擦了擦额头的热汗:“再忍一下,翻过这座山就到了。” 翻越山岭,就看到一块辽阔的平地,上面依次排序驻扎满的帐篷,旁边还有零星的几个血卫看守。 看着空中飘散的几缕青烟可以推断帐篷里没几个人住。 此番反常的迹象,让向阳眉头紧锁转头对两人道: “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营地里已经没有多少人,这个点也不是下矿的时间。” “走吧,我们先下去问问情况再说。” 两人简单的乔装打扮了一般,也伪装成天月族人,三人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准备走进营地。 营地入口的守卫将瞧见他们不经疑惑将他们拦了下来。 “站住,你们三人不去耻月广场,跑回来干嘛?” 向阳大脑飞转一时间想出了个蹩脚的理由: “我的朋友在广场上突发疾病,我们带他回来休息。” 一旁的凌夜上前扶着博启,博启一秒入戏开始突翻白眼,浑身颤栗不止。 这一幕看得两个守卫一愣,将信将疑地放开了手上的长枪,等到凌夜两人过去的时候,守卫见两人都是生面孔又把他们阻拦下来。 “我守这么多年,怎么感觉没有见过你们?” 这让凌夜两人有些诧异了,这里将近一万人你都记得住呀。 向阳回头还想解释些什么,凌夜可没有这么多耐心,体内的荒雷开始涌现四周,两道电蟒朝守卫咬去,抬手又向高台的守卫送上几道荒雷。 漫天的雷光闪过,眼见守卫一个个倒下,向阳见状有些欲言又止。 “走吧,外墙这么大的动静我们被发现是早晚的事,时间最重要。” 博启揉了揉酸涩的眼眶: “你下次要动手早点行吗,浪费我表情。” 凌夜瞥他一眼:“谁让你扮相那么浮夸,正常人一眼就看出你是装的了。” 博启连呼三个好好好,还成他的不是了。 “你怎么怪他,想了个这么蹩脚的理由。” 凌夜摆了摆手:“他是此次行动的金主。” …… 第43章 黑色要塞 两人跟着向阳争吵一路,来到一个帐篷前停足,向阳轻声的呼喊: “阿姐,在吗?”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帐篷内顿时响起一阵东西掉落慌乱的声响。 掀起帐篷的帷帐,连忙叫向阳他们进来。 博启进门就开口道:“这么多帐篷长得一模一样,亏你能找得到。” 凌夜对他冷了一眼:“你能不能闭嘴。” 女子也顾不上招呼他们,有些着急的拉住向阳的手。 “你不是已经逃出去了吗?怎么还回来了。” 向阳对她安慰道:“阿姐,我这次回来是来救你们出去的。” 似乎是想到什么:“对了,我怎么没有看见师傅呀。” 提到这儿女子眼眶红了起来有些泣不成声: “震爷爷被抓去广场,他……他今天要被砍头了。” 向阳的神色暗淡下来:“是我连累了师傅。” 凌夜抱着剑匣插了句话: “这么多人都还没有回来,说不定你师傅还没死。” 这话无疑让向阳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说的对,事不宜迟,我们赶去广场!” 凌夜对一旁的博启嘱咐道: “你用鸟翅带着向阳,我一个人驾驭飞剑要快一点。” 博启很想反驳两句,自己那是高阶法宝灵雕翅,但眼见情况也就作罢。 空中的凌夜踩着飞剑,见两人有些跟不上自己,所性加速快一步便不再等他们。 广场上。 衣衫褴褛的老人的双手和颈脖锁在端头台上,上面悬着的一柄锋利无比的闸刀,用一根绳子高高吊起,吊绳旁站着血卫提刀等待指令。 安修走上高台上站在断头台旁,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下面,此刻仿佛他就是主宰天月族的神明。 “几十年来,我血色军团从未错杀你们天月族一人,只要你们天月族在此赎罪。” 他他抬手握紧拳头,看着台下众人: “下面的人给我听着,反正想反抗的人以及帮凶。” 安修指着被锁着的向震:“那就同他一样的下场,死!” 台下的天月族的沉默不语,这位老者平时帮助过不少人,没人希望自己的族人无辜惨死。 “今天用他的死来告诉你们,打破规则会死什么样的后果。” 安修转身到向震身前轻声道: “老不死的,今天你终于要走了。” 随即将手臂抬起挥下,一旁的血卫会意手中的大刀砍向绳子。 没有绳子拉住顶上的闸刀,顿时开始急速往下落,眼见向震就要人头落地,远处的天空出现一个亮点飞速驶来。 还好广场距离天月族的营地并不算远,没几分钟就到了。 凌夜在上空收起了墨渊,在天中从天而下,将灵力集中在脚上,使出一招旋身凌空飞踢,在千钧一发之时,将悬落下的闸刀踢飞成两半。 随即环手站在高台上。 紧随而来是博启带着向阳有些跌跌撞撞落在高台。 安修眼睛微微眯盯着这群不速之客。 “你们是什么人!” 向阳凌厉声音回应道:“打破规则的人。” 安修想要上前被凌夜当挡住过去的路。 安修神色凝重盯着凌夜,打量着凌夜的实力,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不敢轻举妄动。 安修面向有些阴柔,这样火辣辣盯着他,让抱着剑匣的凌夜心底生出一丝不自然,随即脚步微微转向,眼神瞥向别的地方。 见他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禁怒由心生,但还是沉住气,给下属使了个眼色,血卫马上会意退下,跑向黑塔。 向阳着快速跑向断头台,将老人束缚手铐砸开。 准备继续砸老人的脚铐时,老人却抬手把他拦住了摇了摇头。 有些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 “不用了白费力气了,这个脚链特制的,你打不开的。” 向阳微微颔首,扶着他羸弱的身躯,缓缓走向博启身旁。 转头对下面的天月族高臂振呼: “我们生来从不是奴隶,我们应该站起来反抗。” 天月族在台下高呼:“他们说得对,我们渴望自由!” “自由!自由!” 安修漠视着一切,冷哼了一声: “可笑。” 缓缓地走向众人:“就凭你们?” 安修火红色的灵气迸发,红光一闪,烈拳挥过去,空气尖啸,按理说这一击应该是压倒性的碾压。 嘭— 凌夜早已摆好架势,体内灵海的荒雷通过灵脉快速涌向双拳。 让阳刚的天罡体瞬间充满爆炸性的力量。 双拳相接,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皇阶初期与尊阶中期的凌夜竟不相上下,这一击力量的碰撞下,双方各退了两步。 凌夜瞅着安修拳上的火焰有些熟悉。 凌夜冷哼一声:“你这种靠天地灵宝撑起来的皇阶,想留我们怕是痴人说梦。” 安修顿时怒目狰狞,似乎被戳到了痛处,因为这点自己平日里没少被人暗地里腹徘。 神色阴厉的看着凌夜:“灵药堆起来的哪又如何,尊阶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他握紧烈拳,灵力涌入全身,烈拳伴随着气浪呼啸而起,猛然一拳挥了过去。 凌夜一个飞身越过疾驰的烈拳,安修在血色军团当副官,这点格斗实力还是有的,随即凌夜凌空躲过,立马急停稳住脚步,旋身就是一脚,在空中划出一道火焰拖尾。 “怎么还说急眼了,说了你还不够!” 腾空的凌夜显现出天罡护体,脚上的荒雷滋滋作响,蓄攒灵力就是一击凌空飞射。 砰— 两股力量相碰,安修脚下的高台顿时起层层龟裂,眼见落了下风,他连忙输送灵力将双方震开。 此时黑塔上的光能聚合阵开始急速旋动,中心由一粒光点不断输入能量变大。 安修显然是知道这东西的厉害之处,并没有与凌夜缠斗,而是直接飞驰撤去。 凌夜一愣,见状有些不知所措。 向阳心道不妙朝凌夜大喊: “快躲开!光能聚阵开始发动了!” 紧接着凌夜察觉到身上有一道灵能讯息锁定了自己,紧接着一道光束猝然疾射。 凌夜反应过来蹬地一个闪身,腾向空中。 砰—— 高台在被照射的下瞬间泯灭,看得凌夜惊出一身冷汗,这可比他高价买的火磷石劲大得多了。 黑塔上的光能聚阵并没有停下,显然下一轮攻击即将到来,远处的守卫也在不断的赶往这里。 凌夜朝博启他们喊道: “先撤。” 博启立马会意,死道友不死贫道,抓起向阳两人马上远离凌夜。 台下的清楚事态的严重性,周围出现更多守血卫将众人层层包围。 博启无奈,只能等待着凌夜来开路。 被聚能光阵打的到处乱窜的凌夜也有些施展不开拳脚,在浮在上空对下面众人大喝一声: “都让开!” 守卫们见着凌夜直直的杀了过来,摆好阵势准备应战,凌夜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后面的光束显然没给他这么多反应时间。 眼见光束接踵而至,凌夜只能加速往边上躲开,留下众人只见到一抹白光划过,紧接着。 砰—— 迎面的守卫就没有这么好运了,白芒散尽,所到之处的人与物连尸首都见不到,一瞬间就泯灭消失,广场的地上只留下一道巨大的沟渠冒着浓烟。 博启也有些绷不住,安修已经为了杀他还真是豁出去了,光能聚阵无视敌友,将击碎守卫的重重包围,直接帮他们打开了缺口。 博启没有犹豫,直接抓着两人,灵雕翅调最大马力冲出去。 向阳在空中指着方向,随后对后面的凌夜喊到: “你先跟着我们,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躲避。” 凌夜无视着守卫们惊愕的目光中,也紧跟步伐冲出重围。 凌夜神色凝重,精神极度紧绷,期间凌夜很想停下来休息一下,在身后光能聚阵的能量就像用之不竭一般,不断朝着凌夜射去。 哪怕凌夜跑在博启前面,依旧逮着他轰,让本就满目疮痍的地面又添了几道伤疤。 一路上要与他们保持着距离,还要躲闪着袭来的光束,所以速度要慢的多。 只是翻过山岭不见众人的身影,朝下望去又是一个巨大的矿洞,如果不细看的话,还真看不清几人在下面招手,凌夜不带犹豫地猛地一下扎下去。 只是速度过快脸先着地砸向地面,吓得凌夜连忙开启天罡护体。 砰—— 凌夜抛开身上的碎石,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石灰,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狼狈。 惊呼好险,毕竟对他而言全身上下唯有脸是不能破的。 察觉到身上锁定自己的那道灵能讯息已经消失,没了聚能光阵的追击,凌夜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相比面前狼狈不堪的凌夜,三人就体面许多。 凌夜差点破了相,顿时一脸不善地盯着向阳: “你不是说他们启动那个光能聚阵要很久吗?” 向阳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看着他: “是呀,我记得十年前听人说过就是这个样子的,可能他们后来改了没通知我们。” 凌夜…… 众人跟着向阳的脚步,来到一个巨大的矿洞,经过狭窄的道路,向阳走向一块巨石旁将其缓缓推开。 没想到里面竟然别有洞天,天然形成溶洞穴里面,形成了千姿百态的乳石,四周更是陡峭秀丽的绝壁。深处传来水落滴答滴答的声音。 走近看是一潭碧绿幽深的潭水。 凌夜惊叹打量着四周,竟发现里面灵力浓郁程度是外面的几倍,体内的鼓天紫雷开始活动迹象,凌夜好奇得询问道: “这地方是?” 向阳扶着老人靠着绝壁坐下: “我就是在这个地方发现的那块紫水晶的,我看这个地方不错,就把这里隐蔽了起来。” 博启上前询问道: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对着凌夜使着眼色。 货都收了怎么都得尽心尽力吧,凌夜只能装作看不见的样子,对他摊了摊手: “能怎么办,重新杀回去咯。” 博启…… 顿时感觉凌夜有些不上道,他的意思是干脆就这样回去了,反正也救了一个,也能交代不是。 凌夜道:“接下来你们先在此地休息吧,我们两个再出去查看情况。” 安顿好他们后,总算能放开施展手脚了。 “放心,我会尽力救出你的族人的。” 凌夜向他们投了一个安心的眼神,就转身离开。 博启屁股还没焐热,只能幽怨地跟了上去…… 凌夜两人打算卷土重来。 经过向震的指引,两人来到了这家妖兽宰杀场 这次两人在街角的暗处看着远处的补给车, 巨大的血腥味笼罩四周,凌夜捂着鼻子有些嫌弃道:“真的要用这个方法混进去吗?” 由于车辆比较大,所以这种车辆一般用妖兽来来运。 博启嘴角一咧有些鄙夷的看着凌夜:“不然呢,又炸进去呀。” “那算了,我可不想再体验那个光能聚阵的滋味了。” “还废什么话。”博启取了枚隐息丹递给凌夜。 “把这个吃了。” 凌夜有些狐疑服下丹药,随即博启也给自己服了一枚,两人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一头扎进肉的海洋。 巨大的腥味让凌夜有些不适,趁着无人想出去缓口气,被博启急忙拉住。 “嘘~你憋一下会死呀。” 凌夜只能捂着鼻子,还想再挣扎一下,不过这时兽车外面传来动静,两人顿时安静下来,凌夜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紧接着是一阵的颠簸,长时间的摇晃让两人都有些昏睡感。 不过外面的两个车夫的对话瞬间引起两人的注意。 “你说这最近矿场是这么了,动静闹这么大。” “不知道,据说是有什么大人物要来视察吧。” …… 很快兽车停止了颠簸,经过半天的长途跋涉,终于赶到了黑塔附近的最后一道关卡,两人在车里屏息凝神。 很快守卫长与车夫打起了招呼。 守卫则牵出一头灵犬兽,细细地在几辆兽车来去细嗅,这种灵兽可以嗅到灵息,一般都是探查使用。 灵犬兽在一辆兽车旁来回细嗅,时不时叫两声,这让车内的两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一旁的守卫长似乎也察觉到异常,停下了交谈,小心翼翼地拔刀回来查看。 第44章 血皇 踏踏踏~ 守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凌夜神色紧绷,随时准备随意出手。 守卫爬上来打开车门,他皱着眉用刀挑开,探头仔细探查了一番。 眉头紧缩,随即回头就给灵犬兽给了一脚。 “今天没给你吃饭吗,尽给我添乱。” 灵犬兽顿时发出一阵呜鸣声。 在另一个车里的两人闻声顿时松了一口气。 笃笃笃…… 顺利通过大门进入第二道关口,车至半途两人悄悄地打开车门,一跃而下。 凌夜还贴心地为其合上,博启朝他对了个口型“讲究。” 两人放眼望去,远处黑色巨大建筑,这次两人打算先潜入黑塔把光能聚阵捣毁再说,毕竟这玩意害上次凌夜几人吃尽了苦头。 到了黑塔附近,两人才发现这座黑塔要比想象的大得多,塔底犹如一座黑色要塞,牢不可破,四周玄石铺面平坦无比, 很快有不断的血卫快速朝这边集结,中间露出一条无比宽敞的大道,调整好精神面貌严阵以待,安修也面露严色站在一旁,像是恭迎着大人物的到来。 此番场景让二人有些摸不着头脑,无奈只能又找一块掩体先躲起来观察局势。 博启也一头雾水:“他们在搞什么?怎么都不按套路出牌。” 凌夜捋了捋下巴没道理这都发现我们呀,凌夜自己都感觉行动都较为草率。 博启有些惊疑未定:“难不成这也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凌夜拍了一下他的头:“怎么可能,他们摆这么大的阵仗请你喝茶吗?” 转头认真分析道:“能让安修如此恭敬等候的人,不会是血皇要来吧。” 博启闻言差点没笑出来:“还血皇,你真以为你脸面很大不成,他从帝都跑来这穷乡僻壤的来找你,呵呵。” 不过外面都在传,安修虽然是骇蒙的副将,两人之间平日里并不对付,应该不可能是迎接他的。 很快远空中传来一阵异动,黑塔尖的光能聚合阵开始缓缓关闭,两人还来不及露出吃惊之色,悠远的车铃声伴随着一阵咆哮声传来,远空中出现八条通体暗红的蛟龙,拉着一辆古色古香的车辇,马车上印章跟蚀炎铜盘上的一模一样。 随着车辇平稳地落在平地上放下木梯,从马车上先行走下来一个颇为英气的将军,走到一旁恭敬等待着。 从车辇内缓缓走出身形高大魁梧身影,披一身金甲,火红色的头发十分醒目,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猩红的披风微微扬起,举手投足间露出无比的威严。 虽然两人都不认识来人,看这架势足够让博启恐慌了:“不会真让你小子说中了吧。” 血皇来到布好的大道前,众人连同着安修不敢抬头,立马整齐划一地将手负于前单膝跪地, 血皇步伐沉稳,平静目视着前方的一切,无时不在散发震慑的气场,骇将军紧随其后。 顿时间整个黑塔前都充满了一种庄重肃静的氛围。 血皇转身环视众血卫,像是战场上正在进行的阅兵仪式。 凌夜两人隔着远处盯着,突然感觉到有道若有若无的视线扫过来,让心魂未定的凌夜更是心底生出一股寒意:“我感觉刚刚那人朝我们这里瞥了一眼。” 博启已经内心慌得不行但还是镇定道:“我们服下过隐息丹还离这么远,别自己吓自己。” 安修走上前又行了一礼:“禀告元帅,我们在云岗山脉里找到了蚀崇明的墓,并没发现赤霄剑。” “负责找赤霄剑的秦将军与圣灵庙一同消失了,我们在其附近找到了副将黑煞的尸体。” 血皇凝视着安修:“你是准备告诉我剑失踪了。” 安修有些颤颤巍巍地硬着头皮道:“结合黑煞身上的剑伤,我们猜测赤霄剑已经被人带了出来。” 血皇沉默不语。 凌夜两人躲在巨石后,努力想听清他们的谈话,可惜距离还是太远,传到耳边的只有风吹过的嗡嗡声。 今天见到骇将军血皇这种煞星,博启腿都有些软了:“趁着他们没有发现我们,我们还是快走吧。”说着就准备开始跑路。 凌夜胆子就大了些:“急什么,来都来了,把带几个人回来怎么向金主交差。” 博启懒得理会凌夜这个疯子,说着就准备退去。 凌夜当然不能如了他的意,一把抓住他的衣服。 博启压低声音急切的说道:“你疯了,那可是血皇,再说你身上还有两颗天阶雷灵种,被抓住了你就是死路一条,你还敢留下来。” 博启都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走开,你要去送死别拉着我,我去赎回赤霄剑跑路了。” 两人就这样互相拉扯着衣服。 这时从两人脚底下的黑洞探出来一个黑色的脑袋,吐着黑蛇信子,两个大眼睛打量着在自己洞口的两人,看看是谁在这么大闹动静。 这嘶嘶的动静惊动了相互拉扯凌夜两人,低头望下去:“嘶~黑焱蛇。” 凌夜倒吸一口凉气,几年前在绝烈谷被咬一口,那种蛇毒虽然不致命,但让凌夜又痒又疼了几天。 两人很默契地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往一旁石壁挪去。 嘶嘶~ 黑焱蛇立起身子,缓缓地爬到两人面前。 抬头望去,六目相对。 凌夜抬起手想要动手除掉它,被身边的博启拦住:“别用灵力,一动用灵力我们就会暴露。” 凌夜顿时白了他一眼,这蛇的皮厚,剑匣放在储物袋里,不用灵力用嘴咬它吗。 “那你别动,不动它就不会咬我们。” 黑焱蛇歪着头,吐着信子。 两人还保持相互扯着衣服紧张状态,博启的手臂还是抬起的难免有些酸涩。 他想活动一下肩膀换个舒服点姿势,不料黑焱的目光汇集到他身上,他一动黑焱蛇的头也跟着动。 博启… 博启有些勉强地赔笑道:“嘿嘿,我不动了,你也看一下看他。” 黑焱蛇的目光转向凌夜。 正准备把手放下来的凌夜突然僵住,有些咬牙切齿地盯着他:“可以呀,博兄。” “过奖,别光我一个人难受呀。” 于是两边就这样僵持着,等它耐心没了两人自然就解脱了,这时不知从何处飘过来一片叶子吹到鼻子上。 博启顿时感觉鼻尖上痒痒的。 凌夜瞪大眼睛朝他摇了摇头,可惜天不如人愿。 啊啾— 突如其来的喷嚏让黑焱蛇受到惊吓直接朝他咬去,博启这时下意识反应爆发,直接在空中抓住黑焱蛇,看着又害怕一个激灵地扔在他身上,凌夜对这玩意还有些阴影,不等黑焱蛇咬上来迅速抓住它扔了过去,双方就这样你来我往。 一旁的骇将军上前责问道:“安修,听说这两天矿场遇袭向震被劫走了?” 又厉声问道:““你拥有皇阶的实力,还有着光能聚阵,为何人还能被带走?”” 安修不语微微颔首。 “废物!” 骇蒙含怒一脚将安修踹飞数十米,安修起身擦干嘴角的血,不甘又无奈地回来单膝下跪着。 “回禀元帅,据我们的情报分析,得到赤霄剑的人和劫走向震的应该是同一波人。” 骇将军也单膝下跪低头请罪:“禀告元帅,安修是我的副将,属下当全力挽回他的犯下过错。” “尚可,不过可能用不上你们了。” 血皇的目光突然望向前方,众人一头雾水望跟着望了过去。 血皇朝着远方抬手请道:“那边的朋友,躲在暗处听了这么久,不如出来见一面,” 虽然血皇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远处的人却都能听到,自然是包括还在击鼓传花玩蛇的两人。 两人听到这道声音心底惊骇不已,手中的动作一时间都停了下来。 黑焱蛇被两人抛来抛去这么久自然烦躁无比,趁两人愣神之际,找准机会一口咬向博启。 啊!!! 顿时间,一声惨叫响彻天际,所有的血卫如临大敌,纷纷严阵以待。 凌夜见行迹暴露,索性一剑把这蛇斩成了两半,拉着他就准备跑,博启被咬后毒性蔓延得很快,瞬间就体验到凌夜当年的舒爽,脸色怪异开始东抓西绕,手有些颤栗地连忙从戒指里拿出一粒丹药服下。 凌夜可管不了这么多,祭出墨渊剑就把灵力输出拉满,疯狂地朝围墙的缺口飞去。 骇将军缓缓上前冷喝一声:“想走可没这么容易。” 一挥手身旁升起绿色的光芒,紧接着地上浮现出绿色的术咒阵升起一颗幻青巨藤,巨藤拔地而起,速度奇快无比,刹那间就追上了凌夜,树藤分出无数条枝蔓呈环形如同牢笼般向凌夜两人笼罩。 凌夜持剑砍上去,只是发出叮的一声,犹如砍到铁骨一般。 幻青巨藤抓住两人又迅速开始收缩回去,骇将军神色自信淡然,好心提醒道:“不用挣扎了,我这可是幻青巨藤,凭你的实力还挣脱不了这个牢笼。” 安修看清楚来人模样,有些激动地上前:“元帅,我们猜测赤霄剑正是在此人身上,包括向震也是此人救走的!” 血皇缓缓走了过来,头上浮现几道暗红的刻纹感应到赤霄剑的存在。 凌夜全身灵力不受控制开始在四周浮现暴动,额头上也隐约出现几道刻纹。 血皇神色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声音有些低沉地询问道: “小兄弟,将那把剑归还给我既往不咎,它对我们血色军团很重要。 “还有告诉秦将军在哪?” 安修随即一把刀架在博启脖子上,大有不说就结果了他的意思。 博启??? 两人都到这一步了,凌夜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赤霄剑,确实在我手上,但只要我知道放在哪。” 凌夜并没有往下继续说下去,反而说起了在圣灵庙大战,黑煞将几人出卖的事。 听得骇蒙眉头紧皱:“这么说秦岚被困到那个幻境里了?” 血皇神色平常:“黑煞的事我不怪你,毕竟他是死有余辜,秦将军最后送你出来是她的选择。” 又回到王座上坐了上前:“那把剑对于你而言是灾祸,你拿在身上会无尽地追杀,不只是我血色军团还是东部的嗜血军团。这其中的缘由你不清楚的话,你身边的那个朋友应该很清楚,不然他就不会偷我蚀阳国国玺。” 凌夜满是疑惑地看着博启,当初跟他合作只是为了蚀阳皇的留下的天量陪葬品,可是大家对于宝藏并不在意,都在争夺一把古老不能用的剑。 “这把剑本就是历代蚀阳皇的天子剑,在别人手里就是一把废铁,没有上一代的蚀阳皇的认可,是无法使用它的力量,最重要的是它是打开我蚀阳国皇陵的钥匙。” 凌夜有些错愕地看着博启,闹了半天原来还要撬人家祖坟。 虽然知道这事情没有想像自己想象的这么简单,凌夜还是恭敬地朝双手抱拳道:“我答应过亡城的城主,要用赤霄剑治好他女儿病,赤霄剑我会归还给你,恳请给我一些时间。” 骇蒙上前想要说些什么,被血皇抬手拦住:“尚可。” 这次换凌夜有些惊讶了:“你今天不担心我拿剑逃跑吗?” 血皇脸色依然沉稳:“我在你身上感应到了蚀炎铜盘,况且,你除非能一息之间就跑出西岐洲,不然你永远逃不了。” “我只希望你保护好我蚀阳国的国宝,不管是赤霄剑还是蚀炎铜盘。” “你不问我被救天月族在哪里吗?”凌夜倒不是要出卖他们,只是有点好奇为什么对他们绝口不提。 血皇有些觉得好笑:“你会说吗?” 凌夜双手一摊:“当然不会,只是好奇为什么你不提罢了。” “更何况我今天来就是来救天月族出去的。” 一旁的安修有点站不住了,勃然大怒道:“你小子,不要给脸不要脸。”显然对凌夜这种得寸进尺的行为非常不满。 凌夜随意挥了挥手:“一码归一码,我既然收了金主的钱,自然是要负责到底了。” 说着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蚀炎铜盘细细把玩。 第45章 奴性 凌夜望着血皇道: “我已经承诺把剑给归还于你,不知血皇能否将天月族的人放了。” 血皇不语,显然还在思索。 一旁的安修上前怒道:“你是什么东西,他们是你说放就放的?!” 凌夜斜着剑指着地面,并未搭理他,等待着血皇的答复。 此举让安修恼羞成怒:“找死!” 双手幻化出一把血红的战斧,挥舞着朝凌夜劈来,暗红色的灵力铺天盖地。 凌夜瞥了一眼发出一声冷笑,手中的墨渊随手一刺。 叮— 剑尖完美的点在斧刃上,安修面色变得狰狞,手上的青筋暴起手上的战斧力量还在不断增加。 但凌夜始终未退一步。 此时安修才看清凌夜额头上如同血皇一样,多了几道火红色的刻纹,顾不上惊讶。 就被凌夜用力抬手,将安修震飞出去。 不免调侃道:“力气这么小,今天没吃药吗?” 安修爬起来持着战斧神色暴怒,掏出一颗蓝色丹药准备服下。 骇蒙抬手召唤出两根巨藤,将安修手臂缠住,打断了服药。 “够了,你还嫌不够丢人吗!这离陨丹不是让你这么用的。” 安修怎么也挣脱不了巨藤,渐渐安静下来。 骇蒙缓缓走了过来,语气依旧平静: “虽然阁下将赤霄剑归还我们非常感激,但天月族和我蚀阳的恩怨,劝你不要插手。” 凌夜目光微动,思索不过刹那,微微摇头道:“我要是不呢。” “我血色军团向来只用实力说话。” 紧接着骇蒙手上多了一把细长的刀刃,眉头微皱道:“那我只能请人将阁下抬出去了。” 血皇这时紧缩的眉头才有所展开,才幽幽开口道:“他对冥界有些有些特别,别让他死了。” 骇蒙微微颔首会意,挽着三尺萤落刀上前:“让我看看你能带走天月族的本事。” 刀面光滑如镜,倒映出凌夜几分凝重的面孔。 自从跌落悬崖三年以来,修行路都是顺风顺水。 变强的的不仅仅是实力,心境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凌夜已经从一个胆小怯弱的性格磨砺成如今的这般,不管是面对什么人都能做到泰山于前不崩于色而不惊。 他知道自己很强,但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强。 今天正好看看自己与真正强者的差距。 凌夜神色冷冽,对战强者虽然自负但不敢托大,率先冲天而起,单持墨渊注满浩瀚灵力,瞬间来到骇蒙身前,斜劈而来。 砜— 寒光一闪,骇蒙侧身闪避,剑芒将其身影一分为二,骇蒙后发而先至,萤落刀只是轻描淡写地向前挥砍,但犹如泰山压顶之势。 凌夜料到一剑未果,立马旋身就是接上一剑横扫,强劲的灵力汇成剑气撞上前,只是萤落刀将剑气砍断,落到墨渊剑上。 叮—— 他还是后退了好几步,一脸诧异的看着骇蒙手中的萤落刀没丝毫的灵力波动: “你没有用灵力?!” 凌夜不信邪右手持剑闪攻再度杀来,一剑直指要害。 骇蒙轻风淡云横刀架挡微微颔首:“是也不是,天底下不止灵力这一种力量,加了上灵力我怕溢出把控不住,不小心把你打死了。” “嘿!”看着骇蒙这一脸正经解释道,凌夜顿时生出一股恼怒,三年出道到现在就没受到这种侮辱。 凌夜见状迅速回身,嘴角还是抽搐,目光中含着一丝怒火:“好好好,你不用是吧。” “我用!” 凌夜深呼一口气,让自己沉寂下来,将注意力集中在剑上,随即一声空灵的剑鸣在众人耳边响起。 骇蒙脸上波澜不惊的面容总算生出一丝异色,没想到凌夜这么年轻就会使用炁的,他刚刚使用的正是刀炁。 这次凌夜并没有将灵力汇聚成的金色剑影,而是把云水剑法发挥到极致,鬼魅般无声无息闪到骇蒙身前。 瞬间挥发出连云,一剑千千剑,紧接着骇蒙身旁涌现无数道金色剑光。 骇蒙微微一皱,这招倒是有些猝不及防,将身体往右略微拉开了些,让临近的剑芒险之又险得从身边擦过,不过躲过了一道,还有无数道涌来。 身上光滑铠甲浮现的一道划痕,显得格外的刺眼。 骇蒙回身,身上的青色的灵力喷涌而出,无与伦比的能量爆发,三尺的萤落闪过一缕萤光,劈刀裹挟着无数青灵力挥出一撩斩,一刀直接切断了无数金色剑芒,青色的刀锋并没消散,反而以摧枯拉朽之势奔向凌夜。 骇蒙暗道不妙,想要收力时已经为时已晚,凌夜这边,见躲闪已经有些来不及,何况身后不远就是天族人的普通人。 直接收起墨渊,将唤出体内的天罡护体,将全部灵力把自己包裹起来,直面这声势骇人的一刀。 刀锋将至,凌夜耳边响起一阵阵铁链相撞的声音,只是还来不及思考。 嘣—— 巨大的能量碰撞,地面上石砾犹如水中的波纹掀起荡开,巨大的能量冲击波朝四周扩散,这力量之下,不管是血卫还是天月族人,被波及到恐怕再无活口。 血皇看着场中,目光闪过一抹异色,缓缓叹了一口气,随意抬手轻声道:“临。” 场上空中顿时浮现出一个术咒法阵,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很快两场上的几人包裹,巨大的冲击波把打在这道屏障上,没有升起一点波澜,场内的轰然巨响,被屏障隔绝的寂静无声。 众人看着这无比诡异的一幕,还是惊若寒蝉,惊出一身冷汗,无疑刚刚这股强大的力量让众人在鬼门关走一遭。 场内烟尘散尽,以天罡护体,严阵以待的凌夜双手护着身体,双臂还是划出两道血痕,鲜血缓缓下流。 凌夜有些惊魂未定地放下手,如同从鬼门关内走一遭,按理说那股强大力量打过来,自己是绝对活不下来的,但落到自己身上确实轻飘飘的,随即有些疑惑地睁开双眼。 定睛一看,身前原来是一堵巨大的石墙挡在自己前面,可以看到中心处有一道细长的裂缝,刀锋的力量大部分都落到了石墙上。 强大的刀锋落到大部分力量土墙上立马朝周围扩散,站在身后的凌夜得以幸免于难。 伴随着清脆的铁链声,一个苍老佝偻的身影负手缓缓走到凌夜前面。 等待余波散尽,血皇才撤离了屏障,众人才看清来人的模样,天月族的目光中有希冀,有愤怒。 向震将土墙散开对两人开口道: “千年不见,两人,没想到蒙骇你的实力也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后生可畏。” 骇将军收起手中的萤落,神色涌出一丝复杂:“你不是逃出去了吗,还回来干嘛。” 向震摇了摇头,神色有些落寞,拖着细长的锁链,缓缓走向天月族的方向:“这里有我的族人,更何况,我已经将这里当做我的归属。” 血皇不经意的瞥了一眼他脚踝上的锁链,冷哼一声:“向震,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呀。” 紧接着血皇话锋突转道:“三十年前你曾许下诺言,今后天月族世代不会修炼,看来你已经违背了。” 黑塔前的硝烟散尽。 凌夜抹了摸嘴角的血沫。 暗地里生出一股惊疑,那股力量很显然已经超出了自己认知的范畴,眼前的这位向阳的师傅竟然轻描淡写地挡了下来。 来不及细明老者的实力,凌夜见事情有变还有回转的余地,帮天月族解放又多了一分希望。 悬浮于空中凌夜望向远处的天月族的人,厉声道: “今天或许是你们最后的机会,你们愿意在这里做一辈子的奴隶,还是今天随我们一起杀出去。” 天月族众人的目光闪过一丝光亮,不过又很快的暗淡下去,并没有像白天一样回应他们。 坐在王座上的血皇看着这一幕,不禁仰天大笑,只是震耳的笑声中让人听不出喜悦。 千年前。 血皇被绑在高悬的刑架上,身上早已血迹斑斑,一旁的天月卫,手持着长鞭不断地抽打着。 “肮脏的奴隶,叫你叛乱!” 台下数十名蚀阳族的人被绑着低头跪在地上,身旁等待他们的一柄柄的大刀。 一旁的天月卫似乎发泄完了心中的怒火,随即一挥手,台下的下头众人,皆是人头落地。 “不!”血皇望着昔日的兄弟亲友纷纷死去。 “台下的人跟我听好了,蚀阳国的人现在只是我天月族的奴隶,奴隶是不配拥有自由的。” “胆敢反抗者,就同他们的下场一样,死!” 血皇不停咳着血沫,临死前望着台下的蚀阳族人: “蚀阳的族人们,起来反抗吧,我们不是奴隶,更不是天月族的奴隶!” 台下的蚀阳族的人纷纷低头不敢直视台上血皇,保持着沉默。 此刻,在凌夜的振臂高呼下,天月族有着零星的几人响应。 凌夜神色冷冽,额头上的蚀炎烈纹重现,气势节节攀升,蚀炎铜盘变大悬浮于背后。 随着蚀炎铜盘的转动,周围的空气变得逐渐炽热。 挥斥着墨渊剑上的赤炎神火,冷眼凝视着前方的骇蒙。 看着他身后的刺眼的蚀炎铜盘,骇蒙不禁问道: “你用蚀阳国的东西来对付蚀阳族的人,真是嘲讽至极。” 手持着莹落刀,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意,身旁涌现出巨藤朝凌夜袭去,想要重新将他束缚住。 凌夜冷哼一声:“你身为蚀阳族人,却习一身冥界的术咒,你都能好到哪里去。” 话音落,凌夜抬起墨渊,赤炎神火在剑上充斥咆哮,伴随一声剑鸣,身形如道火光一闪而至,挥剑斩向那个巨藤。 砰—— 墨锋上涌现的神火在碰上巨藤时,没有想象中切开,反而巨大的重力震开。 不过这时凌夜蚀炎纹慢慢退去,墨渊上的神火也渐渐消散,蚀炎铜盘重新变小。 ??? 这下凌夜面上的神色有些绷不住,刚准备硬气一下,蚀炎铜盘就像是泄气的气球瘫软无力。 这也凌夜一下子整得有些不会了,拿着剑比划半天,硬是揣不出一点火苗出来。 巨藤上也出现一处烧焦的痕迹,骇蒙有些心疼地看着伸缩回来的巨藤,见凌夜已经掀不起什么波澜,也便没再动手。 他神色有些怪异提醒道:“你得到蚀炎铜盘时估计已经能量几乎耗尽的状态了,还想再使用它,得充能。” 凌夜眨眨眼好奇的询问道: “哦?充什么?” 骇蒙也是有问必答:“一次大概二十万紫水晶吧。” 古蚀阳国一年的也就几百万紫水晶。 ??? 看看手中的蚀炎铜盘,这会凌夜这会已经想好该怎么卖东西给轩宝阁抬价了。 凌夜见自己倚仗没了,连忙退到向震身旁,寻求一丝安全感。 看着向震朝骇蒙的方向指了指,摊手表示很迷惑。 大概意思是说,我打你就这样站旁边看着呀,上呀! 向震向他摇了摇头,望着四周向震见死不救的行为满眼的不解,但自己又打不过骇蒙,只能干着眼瞪着他,于是两边暂时都没有了动作。 随着时间的推移,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血卫逐渐将天月族的暴乱给镇压。 王座上的血皇终于开口: “够了。” 一道淡然而威严之声传遍矿场。 他缓缓从王座上起身走了过来,众人纷纷被这个声音震住,天月族也逐渐放下了武器停止反抗。 血皇看着凌夜道:“虽然不知道你出于何种理由救他们,我很遗憾地告诉你,你救不了他们。” “有一种人,虽然是人,一生都被高墙所环绕,但从未有过属于自己的生活,他们生来就是奴隶,他们过着浑浑噩噩的奴隶生活,他们这一生,都是遵照着他人的意志而活着,然而,他们却意识不到,或早已麻木。” 血皇走到天月族的前面,天月族的人下意识地往后退几步。 将几把长枪扔在地上,缓缓对他们道: “别害怕,今天你们不一定会死,甚至我还可以答应许诺给你们自由。” “只是前提是你们得杀了他。” 血皇话语落指向了天月族的族长向震。 他话音刚落,一旁的天月族人开始面面相觑,有几人然后慢慢地试探性捡起武器朝向震走去。 第46章 书信 向震面临着杀过来的族人,并没有打算反抗,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几人露出凶狠的目光,朝着昔日的族长刺去。 就这样,在众人一阵的惊愕的目光中,向震被几把普通的武器穿膛而死。 望着向震渐渐倒下的身躯,凌夜久久没有回得过神来。 血皇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或许是在意料之外,亦或者是情理之中,他转身又走到王座上,注视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蚀阳族要一辈子都要在这矿场暗无天日,我们为什么不能站起来反抗他们,难道非要当一辈子的奴隶才甘心吗!” 血皇一脸悲痛愤恨的看着台下低头的众人,尽管他的语气声嘶力竭,让要告诉大家摆脱奴性,台下的蚀阳族依旧不语。 一旁的天月卫继续拿着着长鞭狠狠抽打他: “你还叫?你就是狗奴隶,还想着造反。” 随即又看向台下的蚀阳族高举长鞭: “他导致你们无辜的族人惨死,你们说该怎么样。” “杀了他!杀了他!”蚀阳族齐声高喊之声震耳欲聋,血皇此刻心底涌出无尽的绝望。 天月卫缓缓走到一旁,对着远处的弓箭手示意,紧随其后数十支利箭飞来。 突然空中传出一声厉喝: “住手!” 随后空中浮现出一道巨大的土墙将利箭抗了下来。 见来人是向震,天月卫恭敬的向他鞠了一躬:“族长。” “我已经不是族长了,我只是一个被流放的罪人罢了。” 向震看向血皇坚韧不屈的的目光: “我们应该是一起来的吧,自从我上任以来,你可给我惹了不少麻烦。” 抬手将血皇的绳子割断,摆了摆手: “将他流放出去吧。” 天月卫对于向震的这一决定感到困惑与不解。 向震伸手向他们解释道: “这些年我倒是留意了这个小家伙一下,你身上有着他们所不具备的东西,走吧,你不属于这里。” “出去以后好好活着吧。” …… 血皇走到向震尸首跟前望着脚上的锁链,轻轻一划,脚上的锁链瞬间断裂,很明显这就是普通的锁链。 “今天你能打开他们脚上的枷锁,但你能打开他们心里的枷锁吗?!” “今天你把他们救出去了,你以为,他们就真的自由了吗,一群失去的人性的奴隶,放出去,也是祸害众生。” 血皇凌厉的目光直逼凌夜,似乎想在他身上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凌夜回避了血皇那股灼热的目光,闻言一阵沉默,两族的恩怨犹如千千结,找不到源头也是分不清对错,我只知道自己的目前达到就行: “……你们两族的恩怨我干涉不了,我今天只是应承诺来带走天月族的人。” “另外,今天的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对于向震的死亡凌夜只能表示遗憾与不解,既然当下血皇已经承诺放人,凌夜也只能作罢离去。 当即捋一捋身上的衣服,一副算你们走运的神情,然后转身朝出口方向步伐沉稳的慢慢走去。 只是背影越来越快…… 黑塔前的场上守卫与天月族渐渐退散…… 只剩两人屹立在场上看不出悲喜。 血皇凝视着地上的向震时神色有些复杂,把备好的棺椁取了出来将他的尸首装进去,举起棺准备走向矿场深处。 从骇蒙身边擦肩而过时,血皇停了下来看着肩上棺木缓缓开口道: “你会怪我吗?” 骇蒙神色淡然,看不出什么异样,并没有回答他这话,沉默良久才回问道: “放了天月族真的好吗,你身上背负了这么多族人的遗愿。” 又一阵沉默过后…… 都不太想回答对方的问题,两人便朝着各自的方向离去。 孤月高悬,清辉洒满大地,两道身影被无限拉长,映出无尽冷凄。 凌夜踏着墨渊飞速逃离,时不时回头看他们是否追上,直到远离黑塔,到达向阳所在的矿洞,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下来。 进入矿洞内,就见向阳有些失魂落魄地抱着双膝,靠着石壁上。 凌夜见到向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有些欲言又止。 半响后,凌夜心一横还是准备向他倒出实情: “额,向阳,那个你师傅他……” 向阳抬手打断他不用再说下去了。 凌夜试探道:“你知道了?” 向阳微微颔首:“师傅走的时候已经跟我交代后事了。” 两人走后,向震拖着佝偻的身躯缓缓起身,向阳连忙过来搀扶。 “我都一把老骨头了,你们实在不该来救我的。” 向阳还想说些什么,向震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下来了: “我只是个罪人必须得回去赎罪,如果我逃走了,他们是不会放过天月族人的。” “我有时候感到恍惚,你和他真的很像,你们的目光都充满坚毅,内心都无比渴望着自由。” 向阳急声拉着他:“我们相信凌夜他们吧,他们会把我们族人救出来的师傅。” 向震摇了摇头:“这无关他们的事,我已经累了,一辈子被锁在这里了,这里就是我的归属。” “出去以后好好活着吧。”说完转身离开矿洞。 “师傅!!!” 凌夜有些不解道:“你师傅他为什么这这样做?” 向阳也不太了解,忽然想到师傅以前说的话,喃喃自语道: “可能是自责吧,当年师傅还是天月族族长时,帮助天月王助纣为掠屠杀了蚀阳国子民。” “随后到河阳矿场里因自己的一时善念放了血皇,导致天月族遭遇灭顶之灾,他把一切都归咎在了自己身上。” 凌夜聆听完只是微微颔首。 除开向阳凌夜对天月族的人已经没有什么好感,并不想提起这个话题,随后问道: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向阳沉思了一会,攥紧拳头,正色道: “弱者只有被强者奴役的命运,我只想不断的变强,只有成为强者我才有选择的权利。” 凌夜眨了眨眼,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时,就被急冲冲进来的博启打断,博启进来嗓子都快冒烟了,一头扎进碧绿幽深的潭水里。 咕噜咕噜~ “你他娘的逃这么快干嘛,我为了追上你,灵雕翅都快干冒烟了。” 话音落,博启忽然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又俯下身去尝一口,细细品味了下,才开始细细打量四周: “哇!” 两人被他吓了一跳,凌夜不满道: “你一惊一乍的干嘛。” 有些激动地拍了拍凌夜肩膀: “我之前都没注意,我说难怪这里灵气怎么这么浓郁,这是玄晶地乳呀。” 博启看到这么一潭水都是,,差点没有幸福的晕过去。 眼睛都快看直了:“玄晶地乳里面蕴含的灵力巨大,再加上此地的灵气浓郁。” “事不宜迟,你们赶紧打坐修炼,这里灵气浓郁,完全可以帮你冲到尊阶后期的。” …… 三天后。 随着洞内一声闷响,意味着凌夜成功修炼到尊阶后期。他探查了一下自己的灵海,发现又壮大不少,离真正皇阶强者的门槛又进一步。 察觉到凌夜的动静向阳也停止了修炼,博启揉了揉朦胧的双眼起身。 “你成功晋升后期了?” 凌夜面色有些不太满意地点了点头,毕竟这次比起从前冲击的速度慢了许多。 “啧啧,你看看你那嘴脸,我见过的跟你年纪相仿的天才大多也就才师阶和将阶,你竟然还不知足。” 如果让博启知道他满打满算也修炼三年,更会惊掉博启下巴。 凌夜起身伸展了胳膊。 博启打量着他手臂上露出的两道血痕现在几乎凝固血痂: “你手臂上骇蒙砍的那一刀还没有还好吗?” 闻言他心有余悸的摇了摇头:“我虽然是天罡体,但那一刀造成我一时半会还完全恢复不了,我估计那是圣阶特有的力量。” 博启眼里全是佩服,他是真不怕死呀,在他看来凌夜以尊阶之躯面对圣阶,那在莽夫眼里都要叫他一声莽夫。 对向阳说道: “我们当误不少时间了,是时候该告别了,血皇既然已经下令释放你的族人,我相信他们不敢违抗的。” 向阳微微颔首:“不管结果怎么样,还是得谢谢你们。” 凌夜轻轻摆了摆手表示不必。 博启目光始终停留这那一潭玄晶地乳身上,被他打断: “你都装好几瓶了还不满足呀。” 拉起恋恋不舍的博启飞起洞外,奔往河阳城。 轩宝阁门外,凌夜将收据交给博启推着他进门: “别磨磨蹭蹭了,快进去。” 博启有些不情不愿的:“我知道,你催什么催,我还没想好卖什么丹药呢。” 要不是这次弄到几瓶玄晶的乳,博启高低要把凌夜抵押给那女子要回赤霄剑。 博启一边清点着丹药道: “你真不进去再见一面吗,我就感觉人家挺好的,不识好歹。” “额,男儿出门在外,烂桃花,莫理睬,少年当自爱。” “唉,没事以后我俩结伴同行倒是也不寂寞。” “拉倒吧,你烦不烦!”说着一脚将他踢进去。 …… 过一会博启咧着嘴出来,抱着剑匣出来,上前递给了他提醒道: “这次好好保管好,别再把赤霄剑当了。” 凌夜微微颔首点头。 “对了,你是不知道那小姑娘难过失落的眼神,唉~” 这次回应他只有凌夜的飞踢,不过被博启早已预料,立马闪身躲开。 “嘿!” 两人你来我往在大街追逐打闹…… 天色已晚。 他与博启也暂时道别。 凌夜重新戴上面具,一路赶路回到了阮家,虽然在外面的时间只过了几天,但凌夜在蚀阳幻境了呆了足足有一年,对于这阮少女自然无比思恋。 但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以前是他实力没到,忌惮从帝都凌府来的人,害怕跟阮家添麻烦,但现在不一样了,他现在感觉,只要是圣阶以下,他感觉都可以碰碰,至少能立于不败之地。 他途径梧桐街道时,还顺便去了一趟花店,买了一束白百合,见面时方便赔罪,毕竟他答应过阮玥言,当天夜里回来,只是没想到,遇到古蚀阳国遗留的幻境,圣灵庙。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遇到了向阳的事又耽误了几天,他脑中已经想象中,阮少女,撑着桌子上,用着流云靴无聊地踢着桌脚,嘴里还不断的嘟囔着。 自己到底死哪儿去了,想到这,凌夜有些忍不住发笑,他已经打算向她讲这一周自己的奇幻之旅,还有自己的实力,阮少女不出所料的对大吃一惊。 ……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阮家。 他轻轻地在东厢房阮玥言的闺房前悄然落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一路经过花园时,突然感觉今日的阮家的格外的安静,闺房里也没有烛光。 他蹙了下眉,随即查看了一圈大厅书房,都没有了阮家父女俩的踪影,侍女守卫慵懒的偷懒模样,阮家也不像是出事的样子。 他估摸着这父女两人大概又出去应酬了,他悄然打开阮少女闺房的门,准备再当一次空巢老人。 挑开珠链幕布,凌夜轻车熟路地点亮了房间里的燃灯里的蜡烛,闺房里一切照旧,他随意打量一圈。 骤然发现,梳妆台上的多了一封信书,他眉头一皱,心里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 打开书信,灵巧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果然见字如见人,一眼就能联想到阮少女,信上的内容所示: “色胚,你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和父亲已经不在阮府,我们已经跟着我师傅赶往帝都,说不定你见到这封信时已经在凤仪宗了,你这个骗子,还敢放本小姐的鸽子,竟然连最后一面都没来送我们,你这个……骂舒服了,好了我知道你有事暂时走不开,所以记得看到信了立马来凤仪宗找我!” 书信看完,他也停止了傻笑,直冒黑线,说好的端庄温和的淑女呢,现在阮玥言对他都懒得装一下了。 他将书信折好,放入噬魂戒。 倒也没有打算立即去凤仪宗去找阮少女,眼下他还是决定先前往云水剑谭一趟,毕竟阮少女暂时也不会跑。 随即就倒在了阮少女的香软大床,沉沉地睡过去…… 第47章 亡孤城 孤亡城坐落于西岐洲中段,与落日城,河阳城接壤,朝南下数百里便到达帝都,上古的此地亡灵鬼怪猖獗,妖兽横行,暴乱后一夜之间都是尸横遍野,因此得名孤亡城。 城池规模布局与河阳城大同小异,全城正街六条,横贯整个亡孤城,沿着夕水街直走,直达尽头矗立着巍峨高耸的一群楼阁便是城主府。 一名女子坐在大殿正中的软榻之上,目光透过面前的珠帘俯瞰着孤亡城的城貌。 墨黑的长发自肩头垂下,披散在华美的白长裙之上,绣着银色纹饰的腰带,将细腰束起,清雅高华,头戴面纱遮挡住了容貌增添一丝神秘感。 女子的眼眸与凡世女子不同,不带半点烟火气息,澄澈双瞳之间,好似有浩瀚星辰,犹如九天之上而来。虽身处在城主府,眺望着万家灯火,却好似隔绝于凡世。 大殿的空旷而寂寥,大殿几步台阶之上的书案上面堆放着卷宗记录着孤亡城的各种琐事,殿内无一人在旁服侍,只有燃起袅袅熏香的几尊铜炉。 这位清冷的女子便是北冥涵,自北冥棋出走五十年前离去时,上任就将城势力重新洗礼,靠着铁血的手段和碾压的实力将孤亡城掌控在手中,成为这座城池的主人。 大殿内忽然空中灵力一阵波动,浮现出一方水幕,渐渐凝聚成一幅画面。 密林之中,站着两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恭敬地朝北冥涵行了一礼,又活跃起来,如果凌夜在话,就会发现此处就是圣灵庙消失的地方。 “老大?看得到吗?喂……” 粗犷的声音回响在大殿内。 澄澈绝美的双眸并未抬起,手上依旧在批阅着卷宗,听到声音不禁柳眉微皱,面纱之下传出清冷如寒泉般的嗓音,澈动听如空谷幽兰: “说了多少次了,叫我城主,不要叫老大。” 身旁瀚天雄直接上前给了瀚天霸后脑勺重重地拍了一下。 “听到没,老大说了多少次了。” 北冥涵…… “如何?” 水幕前的两兄弟收起打闹神情正色道: “据我们消息称,失踪的老城主最后出现的地方就在圣灵庙附近,如今却连着庙宇一同消失了,我们本以为线索就此中断了,后来我们打听到跟随老城主的一同进去的还有两个活着出来了。” 北冥涵这才抬起头,目光好似深渊般凝视着他们: “那人呢?” 瀚天雄尴尬推了一下瀚天霸,后者连忙退开,只能向前硬着头皮小声道: “跑了。” 她神色归于平淡继续忙着手上的事物:“那你们也别回来了。” 两人顿时急声道:“别呀!老大,我们得到消息,那两人正在往亡孤城赶去。” 北冥涵轻轻抬手,水幕逐渐开始消散,喃喃自语道: “几十年不回来,如今就留下一道灵息又失踪了,您比我这个做女儿的任性多了。” 叹了口气继续忙着府内琐事,整个大殿又恢复往日的死寂。 留下瀚天雄两人面面相觑。 “大哥,老大没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瀚天雄又给了他后脑一巴掌: “你蠢呀,老大没说就是叫我们回去复命。” 瀚天霸有些吃痛地揉了揉后脑勺傻笑着: “嘿嘿,到底你是大哥,一眼就能读懂老大心思。” “赶紧回去了,废什么话,晚了我俩又得挨揍。” …… 两天过后。 “啊啾!” 快要抵达孤亡城的凌夜突然打着喷嚏。 有些迷糊地将一旁的酒壶推开,他揉了揉鼻子,挑开窗帘看了看外面,也瞧不出这是什么地方,随即推了推正在酣睡的博启。 “醒醒,还有多久到。” 博启下意识推开:“真喝不下了。” 两人从矿场出来后,博启得到这么多玄晶地乳自然心情大好,特地带着凌夜奢靡了一把,包下酒楼胡吃海喝。 就连来到亡孤城都是包的最豪华的马车。 博启扶了下昏沉沉的脑袋起身: “算算时间应该快到了。” 随即出去给马夫打了个招呼,有些晃晃悠悠的回来。 “先去清茗楼吧,听闻那的茶还不错,好像叫什么相思清茗,上次路过一直没机会去品尝一下,正好这会到那歇个脚,醒醒酒。” 凌夜琢磨了一下,也正好可以打探一下消息,随即应了下来。 两人进城一阵熟悉的喧闹声传来,凌夜向窗外探去,正街更是摩肩接踵,川流不息: “这倒是比河阳城看起来要繁华得多。” “他们这是干嘛?” 顺着凌夜的目光博启也望了过去都是人潮涌动,家家户户门前人们都在忙碌,开始挂着红灯笼和花灯,包括着路边的大树也有人在装饰着。 马夫闻言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回头朝里面的两人解释道: “你们也来得巧,这不是快入秋了吗,过几天就是亡孤城特有每年都重大节日了,花灯节。” “嗯?到时候亡孤城岂不是就会很热闹咯。” “那可不每年的大街小巷到处红灯高挂,灯树招展,人山人海,车水马龙,才子佳人其聚月下成双的看烟火,景象自然是热闹非凡。” “还有届时不止亡孤城,有些从帝都,河阳城,落日城的人也会特地相约赶来参加,难道你们不是吗?” 凌夜顿时感觉有些无趣,毕竟两个都是大老爷们,也没啥好参加的,想了想说道: “不是,我们受人所托来给人送点东西,没打算参加花灯会。” 车夫似乎是看出来了他心中所想: “没关系,这花灯节我们私下又称作姻缘节,平日里深居简出的千金少女,山上修行的仙子们都会在这一天来撞运气,送花灯来找自己如意的伴侣。” “小哥看你生得颇为俊朗,到时候花灯节肯定会有人给你送灯的。” …… 马车渐渐驶入街口,在清茗茶楼门口下处缓缓停下,博启随手就掏出一颗紫水晶给马夫: “不用找了。” “谢谢爷。” 下了马车开始好奇打量着附近,看到长相甜美的女子还会向对方挑了挑眉。 迈着吊儿郎当的外八步走了进去,像极了出行游行的纨绔子弟,凌夜像随行的护卫紧随其后,被调戏到皱眉的女子,最后总是会把目光放在神色凌厉的凌夜身上。 两人走进清茗楼,直接上三楼要了个雅间。 很快茶水就呈了上来,一股谈谈的清雅茶香味拂面而来,杯中是那种略带几分绯色,看不出模样的碎茶泡出来的,凌夜喝了一口,苦涩的差点没有吐出来。 顿时眉头紧锁,看着博启等待着他的解释。 “嘿嘿,清茗相思,相思能不苦吗?” 凌夜暗道大名鼎鼎的相思清茗茶,就这鬼玩意,竟然敢收他们一个紫水晶。 博启抿了口茶水又缓缓道: “不懂了吧,来这儿的人喝的不是茶,而是风雅,你看来这里消费的人不是商客就是贵族,寻常老百姓哪会来这儿呀。” 说到这博启有些猥琐地笑了笑: “嘿嘿,虽然这轩凤阁是正经的地方,但如果你小费给够,貌美侍女自愿同你回去,我听说不少贵族的小妾都是这找的。” 边说边朝着凌夜挤眉弄眼。 这两天博启这个老江湖快带着他开着,出行各种风月场所,凌夜就像老僧入定般不为所动,随后摆手道: “我辈修士应道心所向,不应该沉迷世俗粉色,她们只是红颜骷髅罢了。” “我说你小子,不会喜欢男人吧?” 凌夜…… “行了该办正事了,我们耽误这么久时间,还不知道北冥棋女儿怎么样的,赶快叫人上来问问,打探一下城主府的消息。” 博启见他这般顿感无趣,走到墙边摇了一下风铃。 过了许久,一位高挑的侍女走了进来,显然比别的地方无论相貌与气质都高得多: “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没事就问一下,打听一下孤亡城现在是谁在管辖。” “你是说北冥城主吗?” 凌夜摇了摇头:“我不是说北冥城主,我说的是他的女儿。” “现在孤亡城主的正是老城主的女儿。” 这下换凌夜懵了,不是说将他女儿治病吗,按理说应该躺在床上才对,怎么她还活蹦乱跳的。 他直接单刀直入地问道: “她不是有病吗?” 侍女脸上闪过诧异:“城主的病可是孤亡城的禁忌,城内的人平时连提都不敢提起,你们打听这个干嘛?” 凌夜直言不讳道:“受人所托治病,还请姑娘告知。” 他有些想不明白,她究竟是什么怪病,按理说以她的地位,自然不缺医术高明者和天地灵宝,可偏偏需要一把赤霄剑。 侍女歉意地鞠一躬:“抱拳,这我不敢多提,公子若有心医治,到城主府去便知晓了。” 两人的位置位于角落,往里走还有一间包厢雅间,仅仅一墙之隔,对于世俗的人是没什么影响,但修为高的人眼里,形同虚设。 一般这种茶楼都有隔音法阵,只是凌夜两人没有注意到并未开启。 从凌夜的房间出来,侍女走向最里面的雅间轻轻推开。 恭敬地行了一礼:“城主。” “有劳了,退下吧。” 两名女子悠然地品着下午茶,两人容貌很仙气,哪怕没打扮仅凭素颜也称得上超凡脱俗, 只是气质有些不同,前者像一座冰山久经不能融化,后者身上展露的是贵高傲人,这就是号称亡孤城第一美人的凛韵和城主北冥涵了。 这是两人为数不多的休闲时光,听着隔壁的人正巧打探自己,所以派人过去问问。 北冥涵没理会他们,重新戴上面纱轻声道: “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凛韵看了下对面,示意着凌夜他们,凛韵作为城主府的行政司长,平时交接北冥涵手下的一切事物,自然听出来他们就是老城主留下的灵息所说的二人。 北冥涵慵懒地挥了挥手:“先回府上再说吧,政务还有一大堆没处理呢。”隔壁的两人还没发现自己大声密谋的行为,博启不断跟他说着从马夫这两天那里了解到的孤亡城历史和人文风光。 而凌夜对此并不感兴趣,自顾自地走到窗户边撑起桅杆,顿时外面吹来一缕清风拂面,远处一眼就能望到鹤立鸡群城主府的楼阁。 忽然,一阵马蹄“笃笃”声响起,一架豪华马车的闯入他的眼帘内。 凌夜有些好奇地打量着马车,车厢通体淡玄,四角还镶嵌着几颗硕大的红宝石,车帘窜着玲珑随着微风轻纱曼舞。 里面的佳人似乎有所感应。 挑开窗帘,带着面纱的北冥涵探头,同时一双饱含星河澄眸同时也望了过来,绝美面容被面纱遮掩,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四目的视线交汇,仿佛整个世界安静下来都定格在这一刻。 女子率先回过神来,朝他微微颔首示意,凌夜还有些恍惚,有些迟钝地点头回礼。有些木讷的反应惹得美人轻微一笑,随后放下车帘。 凛韵美眸有些疑惑看向北冥涵,看她莫名其妙对着窗外笑了笑有些不解: “城主?” 北冥涵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随即正襟危坐,重新恢复了威严冷冽的模样。 “有什么事吗?” 凛韵檀口微张有些欲言又止,想了想还得摇了摇头。 北冥涵假意闭目养神,实则还在想凌夜的事,在清茗楼雅间的时候就感应到了,里面有股奇特的气息吸引着她,感觉很好闻,刚刚对视的时候,她越发肯定那股气息是凌夜身上发出的。 马车缓缓从大街上远去。 博启自顾自的嘴都快说干了,却发现凌夜撑在窗台上发愣。 挤过来打量着大街上的风光:“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凌夜转身端起茶杯抿了两口茶水:“没……没什么。” 博启瞅他心不在焉的样子也没多在意,幽幽说道: “一会我们下去转转再打探一下。” 凌夜有些魂不守舍淡淡‘嗯’的一声。 两人在大街上打转着,不得不说虽然孤亡城与河阳规模相差不大,但这里不仅仅有着轩宝阁这种百货场,还有着妖兽盟,丹阁,怡春院……各种奇特的着很多凌夜没有见过的建筑和门店。 第48章 北冥涵 不得不说这里比河阳城繁华得多。 凌夜指着一块龙飞凤舞的牌匾,外表看起来非常金壁辉煌,不少豪华马车停驻,不少衣着显贵的达官贵人时不时出入,他好奇询问道: “半月楼,这是什么地方?” 博启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嗐~赌场,俗人打发时光的地方,怎么想进去玩玩?” 虽然好奇,但凌夜听闻是赌场,还是下意识摇了摇头: “算了吧,师姐教导过我赌场不是什么好地方,十赌九输。” ‘嘿~’本来博启也只是说说,听到凌夜说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 “师姐师姐,一天到晚就知道提你师姐,上次在河阳叫你怡春院听个曲儿你也这么说。” “怎么滴,什么都跟你师姐说,干脆叫她管你一生得了,你以后娶妻生子啥都让她管。” 博启来回踱步,随后到他跟前,有些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凌兄,你已经长大了,得有自己的主见了,怎么能一辈子活在你师姐的羽翼之下呢?” 博启的话犹如恶魔的低语,在凌夜耳边回荡。 或许也确实对里面充满好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有道理。” 见他终于开了窍当即拍手心底升起一股满足感:“这才对嘛。” “来跟我走,今天只是你成年的第一步,走吧,像个男人一样战斗!” 随后拉着凌夜就往赌场里面走。 …… 与此同时,城主府大殿内。 香熏袅袅,北冥涵有些慵懒的侧身躺在美人榻上,冷艳脸颊带着几分出尘于世的仙子气,这个姿势从正面看去,腰腿曲线完美,绷紧的衣襟尺寸更是惊人。 漫不经心地批阅着剩下的政务琐事看似专注,实则思绪早已飘到不知所措。 此时大殿内进来来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女,凛韵语气宛如冰晶: “禀城主,我们已经跟瀚天雄两人核对,不管是外面特征还是时间完全吻合,同老城主进圣灵庙的应该正是这两人。” 说到这凛韵有些欲言又止,北冥涵摆了摆手示意她继续: “根据我们的调查,这两人这段时间出入各种风月场所,从轩凤出来后,又去了半月楼。” 凌夜还不知道自己的风评已经被害了。 对于半月楼北冥涵自然清楚,这种地方都是税户的大头,平时不是过分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北冥涵微微颔首,脸色倒是没有太大变化,惬意地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随即开始闭目养神。 太阳临近西边。 两人从赌场内缓缓走了出来,两人皆是双目无神,瞳孔间再没有了光亮,一阵寒风吹过,两人后背皆有些发凉。 “输光了~” “额~” 博启悔不当初揪起凌夜衣领一脸悲愤道: “都怪你,刚刚进去的时候怎么不拉着我点,这下我们该怎么办。” 他沉浸在摇了三十六把的小骰子之中,有些麻木的摇了摇头,嘴里一直嘟囔着‘不可能’可见刚刚经历的给凌夜多大的震撼。 “他们不会做局坑我们吧,不然怎么可能三十六把全是小。” 两人进赌场后随手就找了个骰盅桌坐下,不料这就是两人噩梦的开始。 博启大气道:“随便下吧,不差钱。” 凌夜随手就下了大输也不改,结果一连十把全是小。 凌夜震怒欺人太甚,身上的灵力立马涌现,尊阶的实力显露出来,直接威震全场,要是换一般人早打出去了,赌场负责人见来人实力惹不起。 连着出来赔笑:“两位爷,怎么了。” 博启盯着骰盅语气不善道: “你们出千!” 在场的人闻言纷纷围了上来,赌场的负责人瞬间急了,大声反驳道: “这位爷,你可别胡说,我们半月楼一向讲究声誉的,赌场是绝不会弄虚作假的。” 博启拿起骰盅反复打量摇了摇,上面确实没有灵力法阵痕迹就是普通骰子,自己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没看出来。 生怕凌夜把半月楼拆了,负责人连忙打着圆场: “这样吧爷,我把之前您输的钱退回,再换副骰盅。” 凌夜满意地点点头,之前那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他就不信邪的继续压大,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下又接连输,越输越多,金额越来大。 凌夜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看得负责人冷汗直冒,很想弄虚作假让凌夜赢回去。 但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也爱莫能助,只能建议道: “要不爷,您自己来摇。” 凌夜一手接过骰盅,死命摇晃,放在桌上缓缓打开。 众人也没见过这么倒霉的人,纷纷把头探上去查看: “一二三,小。” 众人悬着的心,终于还是死了,只有负责人心里咯噔一下,他也懵了毕竟这情况也是头次见到,全是茫然不知所措。 凌夜的脸色并不好看,大家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负责人心里甚至已经开始忆回过往了。 跟大家想象中的画面不同,两人只是麻木地起身,步伐略微虚浮的缓缓朝门口走去。 现在博启看凌夜是哪儿哪儿都不顺眼,深呼一口气,咬着牙指着凌夜缓缓道: “你师姐说的真对!” 凌夜…… “那接下来去哪?” “我们能去哪,去城主府呀,难不成你又想去睡桥洞呀。” 夜晚的风格外的凉爽,但打在伤心的人身上,只会显得更加凄凉。 两人沿主街步行数十里,总算走到城主府门前。 门口的守卫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站住!闲人不得入内。” 博启道:“进去通知一下,是北冥期叫我们来。” “大胆!敢直呼老城主名讳。” 凌夜见状立马将博启拉了回来。 “误会,误会,麻烦进去通报一声吧,我们和你们老城主是很好的朋友。” 守卫看着来历不明的两人神色顿时不善道: “赶紧上一边去,不然别怪我们动手了。” 博启顿时也不乐意了:“要不是北冥棋求我们来,谁乐意来你们这破地方,神气什么。” 此刻凛韵刚忙完一天事务,美眸中带着丝丝疲倦,不过面容总体来说还算是喜悦的,心里盘正算着一会想去哪儿吃些好的犒劳一下自己。 出门就发现凌夜两人提溜个脑袋在城主府围墙旁鬼鬼祟祟的,大有要翻进去的架势,两人的辨识度还是比较高,凛韵一眼就认出了他们,悄然走上前去: “你们俩在这里鬼鬼祟祟干嘛呢?” 正在打量进去路线的两人被身后的一道冷冽声吓得抖了个激灵。 在她周围犹如寒冬一般,面容如冰雪般的皎洁,凛韵的眼眸寒冬的冰面晶莹剔透,散发出淡淡的蓝色。 不知两人是被她的容貌还是声音怔住,一时有些语塞。 凛韵对此也见怪不怪了。 凌夜很快反应过来,打量着她身上都服饰,就知晓她是城主府的人,随即礼貌地行了一礼。 “我们受老城主所托,特来送剑,还请姑娘进去通告一下。” 凛韵蛾眉轻锁,自己刚忙手上一大堆事务,城主府那是一刻也不想多呆,随即推辞道: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天色都这么晚了,还有擅闯城主府是要被抓起来的。” 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去。 凌夜忽然想到什么,急忙上前将她拦了下来,在她有些迷惑的美眸下,从怀里将金鳞拿了出来递给她。 凛韵看着这块金色鳞片沉默良久,她自然知道这是北冥涵的护心磷,老城主将这珍贵之物给他显然是无比信任他们,看了下城主府,缓缓叹了口气道: “你们随我来吧。” 进来时博启朝着守卫昂首冷哼一声道:“看到没,爷还是进来了。” “我又出去了,我又进来了…” 两名守卫眼前仿佛空无一物,都不带理会博启一下。 两人被带到殿前广场上,凛韵在台阶下对两人嘱咐: “你们先在此地等待一下,不要随意走动。” 随即来到大殿外轻轻推开门。 北冥涵看着她进来有些好奇,平日里到点了,城主府她是一刻都不会多待,今日竟会突然折返回来,柳眉轻挑了下: “何事?” “凌夜求见。” “哦?这么晚了他们来城主府干嘛?” “半月楼那边传的消息说,今天来了两散财童子,就是他们估计输光没有去处投靠来了。” 北冥涵神色有些怪异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暗道两人把这城主府当难民所了不成? 随即凛韵就把金磷拿了出来: “这是他们托给我交给你的。” 北冥涵葱白玉指轻勾,金磷慢慢漂浮在到手中,她神色正色起来,将金磷好好打量一般,五十年前北冥棋临行的画面浮入脑海。 北冥棋临行前叮嘱道:“府的一切流程你也基本熟悉了,城主府今后给你了。” “父亲,女儿的病也没什么大碍,何必再出去苦苦寻找呢?” “我已经愧对于你娘了,不想再亏欠你了。” “父亲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们落日城的人对此付出代价!” 北冥棋摇了摇头:“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好轻易对他们动手,不然到时候帝都那边介入,我们反而会陷入被动。” 随即又叹了一口气,缓缓道:”你的怪病也有我责任,为父去一定找到治好你身上怪病的方法的。” “唉……况且我出去也能过点逍遥的日子,城主我早就不想当了。” 北冥涵微微颔首,这点她倒是看得出来,从小就带她熟悉府内的人和事务。 “那你等等。”转身准备离去时北冥涵将他叫住,随即将一块金色磷片递给他。 “拿好,别死在外面了,这块金磷可以帮你挡一命。” “怎么不相信你父亲,虽然我实力没你强,独步天下还是没问题的。” 北冥棋不想临行时的氛围这么沉重,随即打趣道: “出去还能顺带帮你挑个如意郎君回来,嘿嘿。” 北冥涵也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可以,到时候你找到了就让他拿着这块金磷回来找我吧。” …… 思索了一会对凛韵吩咐道:“叫凌夜进来吧。” 进入殿内,透过珠帘,凌夜又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凌夜心底有些吃惊不过表面还是神色镇定,上前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 北冥涵微微抬起澄澈的美眸审视了凌夜一遍暗自点头,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实力还不错,最关键是身上有一股浓郁的气息,给人一种想咬上去的感觉,冷清的婉音说道: “坐。” 她仔细探查一番,确定气息是从他的手臂上散发出来的,没等凌夜开口北冥涵又询问道:“你手上是佩戴了什么灵器可以给我看看吗?” 凌夜有些不明所以,一番迟疑过后挽起手臂,摇了摇头。 北冥涵这才注意到是两道血痕,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波涛汹涌为什么他的血闻起来这么香,好像也只有她一人有这样的感觉。 北冥涵玉手撑着下颌细眉皱了一下,闪过一丝不解的神色。 凌夜见她一直盯着自己摸不清意图,起身将剑匣里的赤霄剑拿出,道明了来意: “这次来主要是受北冥前辈受托,带回赤霄剑为你治病。” 北冥涵看向凌夜随意抬手,赤霄剑便飞到她手中,轻轻地抚摸着剑身,平静询问: “听闻血皇最近也在找这把剑。” 凌夜微微颔首:“他承诺可以先把剑给用一下,我到时候还回去就行了。” 北冥涵闻言有些惊愕了,蚀阳皇陵的事她多少也知道一点,血皇跟他非亲非故的竟然能将这把钥匙借他,这不由得她多看凌夜一眼。 “闻名不如一见,你知道手中这把剑的来历。” 凌夜一阵莫名:“这是蚀阳国的天子剑。” “这把剑以前可是大名鼎鼎的斩魔剑,可以在不伤人的情况下,能将附着在人体内的邪魔驱散。” “只不过我的情况有些特别,先把剑借给我研究一下,总之在此之前你们先住下吧。” 随着凌夜身影消失在大殿内。 北冥涵的澄澈的双眸眨了眨,勾起一抹笑容点了点头。 两人到了城主府的客房,凌夜望着窗外,还在思索着北冥涵话外的意思…… 第49章 月光 穿过客居左侧的千步廊, 误入到一座风景秀丽的园林内,园林内都是假山奇石,各种奇花异草一条长长的游廊下方是碧绿的池塘,池中的荷花与荷叶交织生长,水面时不时浮出锦鲤荡起层层波纹。 凌夜有些茫然地走到游廊尽头,来到一座临水的观景亭内。 在银色的月光下,正好照映在池中观景亭的女子身上,面容虽然被面纱遮住,但澄眸中所闪烁的星辰般的光芒难以遮掩。 身着一席白裙的与周围的景色完美的融入到一起,宛如一幅充满诗意的画卷,让人不禁有些失神。 在银月下,美人有些慵懒的撑在玉石桌上,露出的白皙而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酒杯。 北冥涵的澄澈双眸并没抬起,悠悠道: “看够了吗?” 悦耳的声音澈动听如空谷幽兰,再无白天的那般冷冽,身上的那股威严消散了几分。 凌夜来到亭内,北冥涵挥手示意着他坐下,接着倒了一杯了清酒,摆放在凌夜前面。 凌夜见她没有要送客的样子,只能缓缓坐下。 她打趣道:“这么晚出来鬼鬼祟祟乱跑,跑到我城主府寻香不成?” “晚辈睡不着出来散步,城主府太大了,晚辈不小心迷路误闯入这地无意打扰,城主你倒是颇有雅致。” “我叫北冥涵,是这代孤亡城的城主。” “晚辈凌夜,这杯酒就当赔罪了。” 说完端起酒杯直接干了。 两人坐下相互介绍后都沉默不语,气氛顿时有些尬住,平时两人都是不善言辞的人,相聚在一起要气氛活跃才怪。 凌夜提前有些耐不住性子: “城主倒是喜欢清净,在哪都是孤影单行。” 北冥涵微微颔首,随即又缓缓摇头: “是也不是,我从小就没什么朋友,自然孤影单行,这么多年渐渐的就习惯了。” “不觉得孤独吗?” “你说呢?” “城主为什么要一直带着面纱?” 北冥棋将低头将酒杯送入面纱下,将酒杯的酒一饮而尽: “我在年幼时父亲带着我到处躲避追杀,不幸的是我们还是被找到了,中途的我中那人射来个蛊毒,从此以后我身上开始长满了鳞片,回到孤亡城的我之后一直被别人视作怪胎,戴了这么多年习惯了。” “父亲为这事一直感到自责,开始四处为我求医,可是全都收效甚微,有些甚至还未开始就被我怪异的面容吓到了,我想这就是父亲叫你拿回赤霄剑的原因吧。” “不介意的话,晚辈可以当城主的第一个朋友。” 北冥涵打量着凌夜神态举止,神色十分诚恳,她微微愣了一下: “怎么,不害怕我怪异的面容吗?” 凌夜摇了摇头:“城主的面容我不知道,但你的眼睛非常漂亮,” 拿起酒壶,替两人将酒杯重新斟满。 重新举杯对她:“以酒会友,这杯酒喝了我们就是朋友了。” 北冥涵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认真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轻微抬起手拿起酒杯: “敬我的第一个朋友。” 两人对饮,清凉的酒液入喉,除了润倒是没有太多感觉,不过在场的气氛显然不再像之前那样冷僵了。 北冥涵开始主动提起: “能跟我说一下你们在幻境里的所见所闻吗?” 凌夜将幻境里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她斜撑在玉桌上,一双美眸盯着凌夜聆听着,后者坐在玉石墩上倒是有些坐立不安。 中间讲到蚀炎圆盘的时候,北冥涵顿时来了兴趣: “可以把蚀炎铜盘给我看一下吗?” 凌夜犹豫了下,还是从储物袋里取出铜盘,倒也不担心她会索要,毕竟担心也没有用,刚刚在大殿上的感受朝过来的一股灵力,已经完全够对付他了。 接过蚀炎铜盘过后在手中细细打量着柳眉微皱: “看样子这里面的力量已经枯竭了。” 凌夜有些诧异:“城主竟然能看得出来。” 北冥涵一双灵眸顿时白了他一眼:“我好歹现在也是蚀阳国的城主,当然对蚀阳国的宝物有所了解。” “以往的这西岐洲常年乌云遮日,三无天日晴,这蚀炎铜盘乃是云夜国的公主特地带过来为百姓祈福所用。” “传闻这蚀炎铜盘升到天空堪比太阳,那年的百姓的收成都翻了一番,只是这铜盘所消耗的灵力同样惊人,使用一次就消耗蚀阳国大量的灵石,博不付出后来也没有再用了。” 凌夜见状若有所思,蚀炎铜盘能拿他获得强大的力量不假,但代价也不是一般大,还是打算先把这事先放一边: “前辈,我们不如先换个地方吧。” 凌夜想着两人大晚上被人撞见可能会给她带去不必要的麻烦,但北冥涵好像是会错了意。 她琢磨了一下,微微点头,手指轻轻滑动,随即凌夜就发现自己和桌上的酒杯开始飘了起来,跟随着她的身影缓缓升空,来到城主府正殿的房脊上。 从纳戒里取出一个小案放在房脊上,酒壶和酒杯开始缓缓落在上面,随即在小案旁侧坐,伸手示意着凌夜落座。 偌大的亡孤城,远处的万家灯火尽收眼底。 北冥涵从纳戒里取出和一坛酒和一颗灵草放在小案上: “喝那酒没什么意思,尝尝我孤亡城的特产。” 她从纳戒里取出一坛‘断魂烧’放在案上。 酒液落入杯中,丝丝缕缕的酒香散发出来,沁人心脾。 一口下去,从喉咙一直烧到肚子里,辛辣的刺激直冲天灵盖,随即而来的是回咙的甘甜,带着醇厚又不失细腻的口感。 不禁感叹一句:“好酒。”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推杯换盏,一坛酒隐隐见底,凌夜神色渐渐有些迷离。 北冥涵戴面纱下倒是看不出什么异样,手肘撑在小案上,两人的距离又被拉近了几分。 凌夜此时几斤酒下肚心思开始笼络起来,胆子也变得大了些,好奇问道: “城主可以把面纱摘下来给我看一眼吗?” 见她盯着自己不语,凌夜不知哪来的胆子直接将手伸了过去。 北冥涵坐姿有些慵懒,目光依旧澄澈,见凌夜有些胆大直接凑过来,一时间有些呆住。 随着白色的面纱滑落,皎洁的月光洒在她精致绝美的玉颊上,勾勒的她脸上的每一个细节都恰当好处,不禁让人为之惊叹,画中宛如仙子下凡一般。 红润双唇很是平静,白皙脸颊上还带着一抹淡淡的配红,颇有几分‘贵妃醉酒’美态。 目光落在她玉颊之上不免有些失神,久久不能挪开。 随着美人的眉梢微皱,或许是感到一丝冒犯,凌夜回过神过来自己刚刚好像干了件不得了的事。 他顿时坐直了些,酒都醒了半分,想要为自己刚刚唐突的行为辩解,一时间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千言万语只能汇聚成一句: “抱歉。” 北冥涵将脱落的面相重新戴上。 “哎,倒也不是什么见不得的,只是从小带到大习惯了。” 脑中闪过绝色的面容时,凌夜才反应有些狐疑地看着她: 北冥涵看出他心中的疑惑缓缓道出: “随着我实力变强,脸上的鳞片开始慢慢脱落。” 说到这她神色中闪过一丝黯淡。 “本以为这样下去,围绕在我心中的梦魇可以随之消散,到了后来我发现身上的鳞片无论如何也无法退去。” 紧随着北冥涵将衣袖拢起,露出手臂,只是与皮肤不同,在月光的照耀下凌夜才得以看清楚,手臂上长满了鳞片白皙透红,看上去就像皮肤一样。 北冥涵紧盯着凌夜脸上的神态,他并未露出怪异之色,反而开始伸出手指行唐突之举,缓缓朝玉手摸去,北冥涵也没有躲开手指点在白磷上轻轻往上一划,触感细腻,嫩滑如玉。 感到北冥涵那怪异的目光传来,凌夜顿时有些愣住,面部僵硬,有些飘忽的思绪忽然收了回来,似乎是感觉到自己的得寸进尺。 “额~抱歉,情不自……” 北冥涵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将他提起,大有把他从房顶扔下去的架势。 凌夜被拎着脖子,说话都有些气短: “额,城主,都是误会。” 北冥涵半眯着眼,冷笑一声: “你的误会不少呀。” 也没有太过为难他,威胁一下就将他松开了。 第一次见到他时,他身上的有些侵略性目光就没有从自己身上停下来过。 他坐直了些,义正言辞夸赞道: “前辈,我觉得他们都瞎了眼,这也挺好看的……” 回应他的只有一个酒杯飞来,凌夜连忙躲开。 “闭嘴。” 随后凌夜拿起这颗灵草查看十分轻盈,用手捏了一下发现比自己想象中要硬许多。 “这是什么?” “千年聚灵草,出自冥界的未知之地,这种草生长方圆十里内几乎都不会感受到灵力,里面蕴含的灵力无比庞大,但其内也吸收了许多杂质,人应该虽然用不了,但蚀炎铜盘这等灵器应该能够吸纳。” 闻言凌夜眼中露出一丝精光,欣喜的问道: “这聚灵草是送给我的吗?” 北冥涵微微眯着凤眼,露出一副‘你想的真美’的表情,朝他轻轻勾了勾手: “帮完成一件事之后我才能给你。” “前辈请讲。” 北冥涵想了一下:“明天再说吧,难得闲暇时就不聊公事了。” 凌夜胆子大了不少: “也是,如此良辰美景,确实应该只聊风花雪月。” …… 空中的银月渐渐离去,北冥涵与凌夜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一晚, 凌夜的忽然出现,让她一个念头因为是父亲看中的人,想要深入接触一番,看看凌夜有什么过人之处。 其次就是她十分喜欢与他待在一起的感觉,因为身上那股特别的气息十分勾人。 不过聊着聊,她也忘了初衷,两人从小时候的趣事,聊到生活上的细枝末节,瞎扯半晚上,感觉把这几十年说的话凑到一块还没今晚说得多。 咚—— 晨钟暮鼓。 两人这才回过神来,两人的闲谈持续了很久,东方的天上泛起一抹鱼肚白,晨光洒落在琉璃瓦上。 北冥涵停下话语,瞧着旁边有些晕的凌夜便准备起身离去。 凌夜神色有些迷离指着小案上的聚灵草: “你的东西忘拿了。” “先给你用着,万一到时候你用得上呢,休息一下来城主府大殿找我,我跟你安排任务具体。” 说着将那片金磷又还给凌夜: “既然我父亲已经给你了,那你就收下吧。” 凌夜拿着带着一丝余热的金磷,目送着她渐渐离去的倩影…… 凌夜回到迎客房正好撞上刚起床的博启。 博启伸了个懒腰,瞧着他这一身装扮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不禁询问道: “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哪去了?现在才回来。” 凌夜正想准备顺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博启眉头一皱喊道: “等等。” 博启凑近身子开始仔细打量着凌夜,目光死死盯着他,凌夜有些顶不住眼神开始飘忽东张西望。 两人脸都快贴一块去了。 博启歪着头,一脸严肃看着他厉声问道: “你发情了?!” “没……没有,你想多了。” “你小子眉宇间含春,额头上更是红鸾星动,这不是发情是什么?!” 说着又在他身上到处嗅了嗅: “身上一股酒味和香味,大晚上的夜不归,还说不是去找女人!” 凌夜一时也有些语塞,索性就默认了。 博启有些不敢相信地指了指他: “说好的我辈修士应道心所向,不应该沉迷世俗粉色?” “额,阴阳大道本就不可逆。” “说好的出门在外,男儿当自爱!” “额~人不风流枉少年。” 博启顿时眼睛都瞪大了几分,指着凌夜这浓眉大眼的小子连声道出几声“好好好。” 看着已经被情丝冲破的凌夜摆了摆头: “看来,你已经无药可救了。” “也罢,本就打算今天向你辞行的,我得暂时离开一段时间,等我办完到时候在清茗茶楼再到汇合吧。” 凌夜微微颔首点头,看着博启即将远去的背影忽然叫了他。 第50章 画舫 “博兄,先等等。” 博启转头叹气道:“哎,一切都太晚了,谁叫你竟然动了情丝,已经没有资格挽留我了。” “嗯……不是,我想问一下就是北冥涵的病是怎么回事。” 博启…… “别烦我,不知道,也不想了解。” 凌夜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赔笑道: “博兄,我知道你是最博学多才的,求您就听一下吧。” 不等他拒绝,大致讲了讲北冥涵病的来龙去脉和目前的状况。 博启闻言捋了捋下巴沉思了一会,随后纳戒又拿出一本厚厚的古籍,开始快速翻阅。 看得凌夜眼花扰乱的,可惜古书上面的字并非临渊和天元的文字,就如同看一个个奇形怪状的方块般。 博启翻阅了许久,抬头看着凌夜的神色有些意味深长: “额,有个法子,我也不确定可不可行,毕竟我也只是大胆的猜想。” “博兄直说即可。” “额,你想办法找一块千年的妖核或者灵兽的灵核,叫她吸收看一下,要是不能的话我也爱莫能助了。” 凌夜皱了皱眉道:“人怎么吸收妖核?” 博启闻言笑道:“呵呵,你不行,不代表她不行。” 临行前博启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朝他竖了大拇指: “有种,你小子眼光行呀,可以我支持你。” 带着释怀的笑容离去,只留下一脸茫然的凌夜。 晨曦之下,只有零星的几人打扫院子里。 休息没好久的凌夜,现在却显得格外的精神,收拾穿戴整齐后,便来到大殿,想看看北冥涵在干嘛。 大殿房间之中,北冥涵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张美人靠,姿态慵懒地靠着在上面,双手捧起卷宗,遮挡着住了脸颊。 下面的凛韵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兢兢业业地汇报着各方亡孤势力的动向和生活开支。 熬了一整晚的北冥涵自然是无精打采的模样,听着凛韵在旁边汇报着亡孤城的各种琐事。 “……还有城主,灯火大会期间的治安问题,还有游舫……” 可能是感觉到太过无聊,整个人显得昏昏欲睡,眼皮也渐渐合上,挡在前卷宗不小心滑落。 啪—— 凛韵:“……” 这才看清上面的城主已经被自己催眠睡着了。 她上到跟前对北冥涵轻声细语道:“城主,太累的话就回去休息吧。” 美人靠上的北冥涵似乎是已经睡着了般,对此毫无反应。 凛韵一看便准备先行退下。 这时大殿的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咚咚—— 凌夜里面没有回应,朝着门内轻声道:“前辈,在吗?” 凛韵甚至都有些听不清,这声音在沉睡的北冥涵耳朵里却震耳欲聋,忽然猛地惊醒,危襟正坐。 突然起身把一旁的凛韵吓了一跳。 “先别急着去开门。” 北冥涵将别在头上的鎏纹发饰戴好,缕了下衣裙上褶皱,勾勒出一道比例完美的曲线。 在凛韵檀口微张有些错愕的看着这一切,自凌夜来了,城主跟着魔了一般,傻子都看出她不同寻常,很明显看上人家了。 北冥涵调整好了状态,深呼一口气,轻咳了声: “那什么,额~你先下去吧,我跟凌夜有要紧事要谈。” 凛韵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有些不知所措,只是有些愣神的微微颔首。 不过不一会大殿的门却自行打开了。 刚准备着进去,差点没和出来处于走神状态下的凛韵撞个正怀,他慌张侧身躲开。 凌夜挠着头抱歉道:“不好意思呀。” 差点被撞倒的凛韵淡淡地说了句‘没事’随后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便匆匆离开。 凌夜深呼一口气正了下衣冠,做出轻风淡云之色走进大殿内。 看着北冥涵神采奕奕‘认真’地批阅着桌上卷宗,不禁暗叹一声厉害。 “城主早。” “这么早就来了呀。” “不知昨晚前辈说的事还算不算数。” “那是自然。” 说着就扔给他一轴卷宗,凌夜摊开仔细查阅。 “斗金阁聘请城外神秘高手,进赌坊豪掷万金,疑似故意连输三十六把,便于栽赃半月楼,一时间赌坊风评被害,故含怒告到城主府……” 看得凌夜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抱歉,刚才没注意拿错了。” 北冥涵又翻了翻桌上,重新扔了他一轴卷宗。 “清河镇周围妖魔肆虐,疑似布下迷踪阵,镇妖司派去第十三人镇压未归,附近的卧龙山庄收到灵能讯息求救。” “这是?” 北冥涵看着这个卷宗就头痛,这是她上任以来最头痛的案子了。 三十年前这清河镇上不知为何,一夜人口被屠杀殆尽,这种事倒也不算奇怪,怪就怪在这之后小镇周围莫名其妙起了阵大雾,前去调查的镇妖司怎么也进不去,总是会突然走出来,这些年没有再出人命也就作罢。 “哎,前几天镇妖司的人发出灵能讯息求救,清河镇的事你不用管,帮我调查一下随带把人给我带回来。” 凌夜多问了一句:“这个镇很危险吗?” 北冥涵扶了下额头有些头痛道: “清河镇危不危险我不知道,背后布局的人一定很危险,那个地方我倒是去看过一次,那个地方十分诡异。” “镇妖司司长有要事去了云水剑谭,暂时腾不出人数。” 临走递给他一个木牌:“天盾牌可以用跟镇妖司的人取得联系。” 从正殿出来,发现行政司的凛韵一路小跑,着急忙慌地赶过来。 凌夜跟着凛韵来到城主府后门,虽然心底有些迷惑, 打开大门才发现这个有一个后院另有乾坤,偌大的院落绿树环绕,坐落在院中间是个巨大的湖泊,一条游廊连着湖中的观景亭,每一处景致都是精雕细琢,宁静而典雅,北冥涵私人画舫静静地停靠着观景亭旁。 两人穿过千步廊,登上画舫上的甲板,凛韵见交代的任务完成,随即便准备下去。 一旁的凌夜却叫住了她,自己又开不走,尴尬挠了挠头: “额~我不会开灵舟。” 凛韵闻言一愣,随即蛾眉一皱看着他,顿时两人小眼瞪着大眼。 从腰间取出天盾牌,随着一阵光亮闪过,天盾牌里北冥涵慵懒的声音传来,听着样子像是在睡觉。 “城主,凌夜不会用你的画舫。” 刚被吵醒的北冥涵语气有些难耐: “那你就亲自送他到清河镇附近去吧。” “可是城主,我的手上还有不少事务还没处理。” “没事小韵你的能力我是认可的,送完他再回来忙手上的活也是来得及,对了,正街那套院子我已经在沟通了,你修炼的额外那份资源我会考虑的,这段时间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 凛韵直接挂断了天盾牌,满头的黑线,毕竟这话她这几年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顿时香腮气鼓鼓的,有些不善盯着凌夜的背影。 老娘奈何不了你,还治不了你看上的小姘头了? 这时的凌夜未注意到身后恶狠狠的目光,还惬意地打量着后山的美景。 凛韵直接进入舱门驾驶室,开足马力,弹射起步,画舫顿时拔地而起,犹如一支利箭冲入云海。 眺望亡孤城的凌夜顿时踩空,后背撞到画舫室外的墙上,就感到一股强大的推力送自己到天上。 “嗯?……!!!” 直到云端上画舫稳定下了,满面茫然的凌夜才勉强站住脚步。 凌夜勉强面带着微笑打开舱门,盯着她的冷眸询问道: “不知在下哪里得罪了阁下,说出来我也好赔个不是。” 凛韵在北冥涵受的气还没有缓得过来,冷声道: “没有,萧公子想多了。” 凌夜…… 画舫里时不时有意无意地朝凌夜身上瞥一眼,弄得凌夜浑身不自在,凌夜摸了摸脸上,也什么奇怪都东西粘在脸上呀想了想还是问道: “额,不知凛韵司长在看什么,在下是有哪儿不对吗?” 凛韵或许也意识到自己的目光有些失态: “我在看萧公子有什么过人之处,能把我们城主迷住。” 她心里很是不解,他到底看上她哪儿了,她又看上他哪儿了。 “额,我与城主就像是鱼儿遇见了水一样。” 闻言凛韵顿时打了寒颤,心底暗道一声“肉麻,”感叹一句这人真不要脸。 “呵呵,你们俩有什么还挺般配的,一对儿奇葩。” “唉……看样子司长没有感受过这种感觉,以前一定没有过心仪的人吧。” 凛韵微微颔首,自从来亡孤城,收到表白书信,平日里也有同僚暗示自己出去吃饭之类的,奈何自己一个也看不上眼,久而久之自己也要习惯一人冷清的生活。 见她愣住凌夜又缓缓道: “不知司长年纪大不大,要大的话赶紧去找一个试试吧,别等到容颜已老,人老珠黄的时候再想起来……” 忽然凛冬像是听到了很多触及到心底的敏感词,船舵手不自觉地往右转了一圈,只听一声。 砰—— 凌夜又重重的落在船舱墙上,他扶了扶后脑勺,这还没到目的地就快被她弄成半残了,顿时有些不善的看着凛韵的美眸。 凛韵冰冷的面孔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额,手滑意外。” 不得不说美丽的面孔总是会让人轻易相信的,凌夜见状调转了话题询问了些北冥涵的日常生活。 伴随着两人闲聊落下帷幕,画舫也终于到达了山庄附近的上空。 凛韵提醒道:“好了,往前走几里就是无垢山庄。” 见她大有放下自己不管的架势,凌夜有些迷惑道: “你不和我一起,那我回去怎么办?” “没事,到时候你用手上的天盾牌也能联系到我。” 凌夜还想说些什么。 只见话音落下,凛韵便冲上前,不等凌夜反应,便好心地一脚送他下去。 凌夜俯冲向下,在空中连忙调整身形才避免头朝下, 狼狈落地恶狠狠地盯着空中急转的画舫。 见状,站在甲板上的凛韵捂着嘴轻笑,冰山般的面容有些融化,她心情似乎好了很多,颇为神气地回头留下一个倩影。 凌夜有些咬牙,恨她有些牙痒痒,地朝天上的倩影喊道: “你这小娘皮我们走着瞧,我跟你没完。”“哇~” 看到这座山庄又给凌夜一小小震撼。 喃喃自语道:“这几座山下的都是呀?” 山庄坐落在群山之间,周围环绕着林木,虽然规模不及之前所见的圣灵庙,但这放在俗世间,这也是一方大户人家,建筑群的规划布局无一不充满豪迈阔气。 嗡嗡~ 凌夜腰间的天盾牌开始微微晃动。 他随即输入一道灵气,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男子慌乱的求救声: “有人吗?听得到吗?” 凌夜见状连忙安慰询问: “是镇妖司的人吗?我是城主府派来救你们的,你现在哪儿?” 男子像是受到很大惊吓,呼吸有些急促: “是……是,我是镇妖司的林海,太好了府里终于派人来救我们了,我们在这躲了很久了,有个魔物封住了我们出去入口。” “告诉我你们现在的位置。” “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现在在地下。” 凌夜紧锁着眉头:“地下?” 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我记得我们是最后进了映月楼,就在映月楼的……” 说到关键处,天盾牌的光芒却消失了。 凌夜便急忙朝着天盾牌呼喊道: “喂~喂,兄台?还听得吗?” 他摇晃着天盾牌,顿时满头黑线,怎么说到一半就没了。 不过现在知道人活着就行,他捋了捋下巴喃喃道:“映月楼,地下。” 思索着名字,瞬间目光顿时眺望山庄里,锁定最高自己认为最可能的那项建筑。 穿过已经在石块缝中长满杂草的青石板路,便来到山庄门口,两座石狮不知是被何人损坏。 推开尘封的大门,顿时扬起一股浓烈的灰尘,凌夜捂着口踏过布满厚重蛛网的前殿,绕过一道长廊来到林园处,惊讶地发现这里本该在夏季盛开的花草却早早凋零枯萎。 整个山庄无处不透露着诡异的氛围。 第51章 无垢山庄 再途经一条深深巷道,终于来到这座最高建筑跟前,往里面望去阳光照射的地方十分有限,不过还是能感觉到非常宽广,殿内摆放饰品物件早也破败不堪,依稀可见有些打斗的痕迹,抬头就看见一块斜歪的牌匾‘映月楼。’ 凌夜顿时提高警惕小心翼翼观望四周,缓缓踏进大楼。 刚往前走几步,就听到身后的门吱嘎随着‘砰—’的一声紧紧合上。 顿时大殿里昏暗无比,让精神高度警惕的凌夜一惊,立马开展起天罡护体。 怎料周围忽然没了动静,凌夜拿出蚀炎铜盘输送灵力进去,虽然这点灵力杯水车薪,但红光也能勉强照亮前方。 手上悬浮着蚀炎铜盘,慢慢向前推进。 打量着四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年的灰尘夹杂着香烛的气息让凌夜的紧锁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在蚀炎铜盘的红光照耀下,打开的房门越多他的眼中就出现越来越多的棺木,就连屋内房顶着也悬吊着几口玄棺。 凌夜越看越觉得这是别人的祠堂,沿着阴森的走廊前进,一座石门清晰可见,没等凌夜推开,石门仿佛是有灵性一般感应到来客自行打开。 一阵烛光照映在凌夜脸上,这个房间跟之前途经路过相比的就要小得多,桌子上摆满了灵牌和贡品,房间两侧是无数的蜡烛点亮,使得这个房间各位明亮,一口巨大血红的棺材摆在灵堂前。 凌夜上到棺前查探,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骤然发现棺盖上写着四个大字‘开棺既死。’ 他感到这棺上的诅咒浓浓的寒意,顿时咧了一下嘴,就准备将棺盖打开。 棺盖微微松动,凌夜身后顶上就传来一阵怪异的动静,立刻神色一凝,瞬间顺手反握墨渊一剑掷出,抬头望着才发现是一只夜蝠被墨渊盯在墙上。 原来虚惊一场。 纵身一跃将墨渊取下来,顿感怪异,这种夜蝠只喜欢出没充满着尸腐味的地方,他一路走过来别说尸体了人影都没见到半个。 凌夜回到红棺前举着墨渊敲了两下,想要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 没了反应,凌夜冷哼一声: “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我动不得。” 他脚上的雷光骤现。 嘣— 一脚将血红的棺盖踢到墙上,弹起身就是一剑插入棺中。 嗖咻…… 伴随着一阵破空的回响,凌夜重重地落在地上,在洞中震出一个闷响。 又取出蚀炎铜盘打量着四周,恍然大悟道: “原来这就是所说的地下呀。” 忽然洞的深处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喊声,红光照过去,浮现出两个女子惨白无色的脸,眼眸碧绿七窍还在渗血,虽然没有感觉她们在移动,但却在一步步的靠近凌夜。 凌夜神色锐利盯着两个女子身上的鬼力波动,表明着这些女子生前起码都是尊阶的强者。 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你们是人还是鬼。” 其中一个女鬼凄厉的叫喊道: “说出你的名字,你是不是我的仇人?说出你的名字!” 顿时洞穴中充斥着凄惨阴森哭喊声的回响,让凌夜耳朵都有些生痛,缓缓道: “我叫博启。” 女子们顿时发出尖锐的声音: “不!~你在说谎,你不是博启。” 凌夜:“……猜的还挺准。” 女子厉声吼道:“你说谎,你一定就是杀了我的人,我们要杀了你,要杀了你!” 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一步,似乎是撞到了什么东西,转头望去还个女子看不清脸色只有一头长发。 凌夜顿时有些毛骨悚然,背后寒毛竖起。 忽然从黑暗中涌出几道黑色烟锁猛地缠上他的脖子,让他悬在半空,顿时一股窒息感传来。 凌夜用墨渊剑想要将黑锁斩断,怎料这黑锁犹如无形之物,墨渊剑砍上去直接划过。 随着黑锁勒得越来越紧,凌夜感受到的窒息感就越强。 女子尖笑着:“杀我们的人终于快死了,我们报复了!”那声音听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欺人太甚。” 凌夜的话音刚落,身上立刻天罡护体硬生生将黑锁撑大一圈,随即他身上涌现的荒雷,沿着黑锁奔向三个女鬼上滋滋作响,顿时又发出一阵凄惨叫声。 “现在是我杀死你们了。”抬手又发出几道粗犷电蟒落在女鬼身上,伴随着惨叫声中泯灭。 凌夜松了松颈部,看向几处残渣:“聒噪。” 他意识到这个地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这么简单,随即拿出北冥涵给的天盾牌在空中比划着,有些生疏地注入了一道灵识: “无垢山庄映月楼内有洞天,恐怕有变,速来增援。” …… 亡孤城,城主府内。 此时的北冥涵刚刚醒,澄澈眼眸略带丝丝疲意,散落在书台上面纱还有一处晶莹的口水,她有些嫌弃地扔掉从纳戒里又拿出一张面纱戴上。 睡眼朦胧地伸了个腰,语气有些软糯道: “好久没有睡这么香啦~” 看向书台上带批阅的卷宗,心道果然这是个睡觉的好地方,比自己的八步软床还好使。 突然身上的天盾牌开始微微颤动,还以为是自己的行政司司长又来抱怨了。 脑子中涌现的无限的措辞,准备张口就来。 输入灵力还发现是凌夜留下的灵能讯息,了解到凌夜留下灵能讯息后,北冥涵美好的心情瞬间落了下去,细眉都快锁到了一块儿。 下意识的又准备叫凛韵,细想了想老是使唤她也觉得不太好。 抬手空中灵力便开始波动,浮现出一方水幕,渐渐凝聚成一幅画面。 刚在下车的瀚天两兄弟,前方忽然出现一面‘镜花水月’渐渐浮现出北冥涵凶神恶煞的眼神。 瀚天雄暗道不妙,怂恿着瀚天霸: “你先去接,我武器落马车上了。” 这边的北冥涵见只有瀚天霸一个人冷声问道: “怎么久还没回来,嗯?你哥哥呢?” 瀚天霸解释道:“他回去拿武器去了。” “叫他快点滚回来。” 很快水幕中出现瀚天雄急匆匆赶来的身影。 瀚天雄赔着傻笑道:“老大,有什么吩咐。” 北冥涵见人到齐了,直接开始破口大骂: “你他娘的两个废物点心,找个人几十八年了都找不到,拿着俸禄是让你们出去玩的吗!你他娘的是不是忘了你们是刑罚司司长了,你他娘的……” 凌夜要在场估计会傻眼,自己眼中北冥涵那层完丽的滤镜不知道会不会破,而此时两兄弟只能木讷地连着点头。 有些骂累了,北冥涵喝了一口水说道: “你们!现在!立刻!火速赶往无垢山庄,要是凌夜有半点闪失,回来看我不扒了你们身上一层皮!” 说完空中的镜花水月就消散掉,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 瀚天霸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着一旁事不关己还在原地的瀚天雄顿感疑惑。 向瀚天雄提醒道:“哥,走了。” 瀚天雄见弟弟开口,才伸手摘下耳朵里的耳塞询问到他: “老大刚刚吩咐的什么?” 这一幕都给瀚天霸看傻眼了: “你什么时候戴上的?我怎么没注意到。” 瀚天雄摊了摊手表示: “要说你是弟弟呢,我刚刚回马车就是为了戴耳塞,每次我看老大露出那副表情的时候,我就知道咱两又得挨骂。” 瀚天霸随即向他竖了大拇指,表示学得到了。 “走吧,我们得尽快赶去无垢山庄,支援凌夜,老大说了,他要有什么闪失,我们俩起码掉一层皮。” “凌夜?怎么又扯到他了,等等……你说什么!” 反应过来瀚天雄那是倒吸一口凉气,北冥涵可不是那种只说说的人,说要他们掉层皮,那她是真敢扒呀,突然死去的记忆又开始攻击他了,一回想到过去的种种痛苦折磨,瀚天雄顿时打了个寒颤。 “你还愣着干嘛,赶紧走。” 也来不及深究里面的原因,瀚天雄拉着弟弟就火速赶往无垢山庄。 凌夜在原地休息了一会,见没有反应,也没再久等。 随即向洞口深处走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两扇白色巨大石门,走近一看才发现,石门上镶嵌着无数人的骷髅白骨,看得让人不禁升起一股寒意。 “这亡孤城果然名不虚传呀。 凌夜收起墨渊,一脚向前扎稳马步抬起右臂,电光又开始涌现,汇聚在手上成一个银色的闪电球体包裹住拳头。 一记天罡拳裹挟着荒雷,犹如冲城炮砸在白骨巨门上。 嘣—— 顿时巨门轰然倒塌。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顿时扑面而来,颇为刺鼻。 而凌夜处于洞壁中央,凌夜向前走,眼前是无比巨大的血洞,用眼丈量了一下,感觉面积快赶上城主府了,整个洞穴除了顶上呈黑色,其他地方全部是统一的猩红的色泽,犹如来到一个猩红世界。 巨大的猩红洞穴用着十六根犹如人般粗的铁索相连,同时也连接两个出入口,而铁索中间屹立着一口猩红的石棺,低头望下去倒吸一口凉气,这才知道这股血腥的气息从何而来。 看着脚下几十米深处猩红的血池仿佛此刻身处地狱一般。 凌夜不禁感慨道:“这得杀多少生灵呀?” 戮灵血池里的血水犹如沸腾般的冒着血泡,血池上升起阵阵红烟袅袅,虽然洞里没有风,但这些红色烟雾依旧摇摆舞动,犹如无数亡魂厉鬼在哭泣诉说,一道道红烟似乎都在朝铁链上的猩红石棺靠拢。 凌夜在血洞里待久渐渐感觉一阵烦躁,顿时往事好友的惨死浮现心头,夹杂着幼年时被肆意欺辱的回忆,脑子中不断涌现出大师兄那张丑恶的嘴脸,眉宇间含煞,身上涌现出无尽的怒火与戾气。 不由自觉从储物袋里拿着那个狰狞的修罗戴在脸上,才符合此景,同时唤出赤霄剑和墨渊剑,仿佛刚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 血棺的棺盖发出微微颤动,里面的顿时发出一阵怒吼,仿佛是被人抢了心爱的食物,开始不安躁动着。 凌夜斜持着双剑,踏上犹如人粗的铁索,漠视着远处的血棺,朝着它一步步的靠近。 血棺发出的震动越来越来,直到凌夜靠近至百米,血棺突然朝着凌夜的方向立了起来。 朝着他的方向发出阵阵吼叫,远处凌夜也能感到这强烈的杀意,像是警告着凌夜再往前踏入它的领地杀无赦! 凌夜眼中的神色并没有波动,依旧冷冽得看着它,这时的凌夜只想宣泄着无尽的怒火戾气。 直接无视着它的警告,往前重重的踏了铁索,像是在向血棺示威,粗状的铁索竟然随着凌夜的这一脚产生剧烈摇晃。 血棺再也忍耐不住。 砰—— 只见血棺的棺盖突然暴起,直接的飞过来砸向凌夜,凌夜并未躲开,直接迎上棺盖,左手蓄力勾起就是一击冲城炮,直接将棺材一拳打着两半掉入血池溅起两处水花。 凌夜松了下手上的关节,瞥了眼下面逐渐下沉的棺盖,感受着棺盖特殊材质带给自己拳头上的麻震感。 这才看清棺中的景象,身着城主府的官服,只是上面秀的图案与在凛韵所见身上的不太一样,只见他双手贴在腹上,旁边放着一柄红缨枪,只是右腿弯曲呈蓄力之势。 血尸猛地睁眼,已经没有了瞳孔,只剩障目怒视着凌夜,右手抓住红缨枪,拍棺而起!重重落在铁索上。 瞧着气势凌夜暗道不妙,这血尸有点不太对劲,万一对方生前是天元大陆上那种传统武修,让凌夜有所忌惮是天元大陆的武修一旦他们掌握了炁,那单体杀伤力是出了名的惊人。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枪鸣声犹如苍狼啸月,无尽的悲凉与肃杀,只见那血尸眉间含煞,腰间环舞着红缨枪闪身就到凌夜跟前,血尸身上浮现一层薄薄的炁。 “枪意化炁!” 红缨枪裹着无尽枪意犹如蜂刺般招招刺向要害。 飕飕—— 虽然血尸周围没有没有任何灵力波动,但如此汹涌凌厉的枪意还是压得凌夜有些喘不过气。 第52章 枪意 每一枪都在凌夜险之又险的枪下擦肩而过,一路着路滑锁后退,短暂地思索一番,光用剑不是他的对手。在修罗面具之下看不清凌夜神色,但他的目光一直停着枪尖上,找准时机直接迈高大长腿闪电缠绕临空一踢。 啪—— 一脚踢开红缨枪,怎料血尸随着使来力道在空中腾旋,红缨枪再顺着腰环舞一圈间借力,落地握枪裹挟着枪意就是一记横扫。 凌夜神色中也难以掩饰其骇然,连忙唤出天罡护体,银蓝色的天罡显现。 砰—— 还是重重地砸向凌夜肩膀上,直接硬生生将凌夜砸到另一根锁链上才停下来,哪怕是有着天罡护体,被打中的手臂更是震麻不止,衣袖直接碎裂,露出凌夜结实手臂,肌肉上的青筋涨起只是上面多了道淤青。 远处的血尸只是轮舞一圈红缨枪,双脚蹬地弹起,临空再度杀来。 望着远处即将到来的寒芒,再看看下面那滋滋冒泡的血池,凌夜可不想在半空中和他打,万一掉下血池就是不死他也感到恶心。 随即舒展了下手臂,腾身落到巨大的铁索上。 抬手随墨渊一声空灵寂然的剑鸣响起,墨渊剑前面浮现着出无数的金色剑影,漫天剑影渐渐将血尸吞噬。 凌夜紧锁的眉头并没有展开,随着爆炸的气浪,只见血尸不断挥舞着枪身裹挟着炁,朝着每一道剑影刺着,空中顿时传出清脆的金戈破碎声响,他这枪术招式与连云有异曲同工地处,只是路数不一同,血尸的炁是包裹在全身和枪尖。 现在凌夜修为低的弊端就暴露了出来,如果现在他与血尸同为皇阶的话,那剑影就不会这么容易被他的枪意击碎了。 伴随着最后一道剑影破裂,血尸也落到了铁索上,红缨枪的寒芒直指凌夜。 凌夜见状,先他一步,墨渊的剑光挥向枪尖。 全身灵力尽出,将红缨枪压在铁索之上,随即左腿一脚换压住红缨枪,顺势一剑发出一道气浪横砍向血尸,怎料血尸腰力惊人直接后仰半弓,目视着一剑距离鼻尖毫厘之间划过,又如弹簧般回起。 凌夜一招失利,身上的天罡护体又出,想要及时远遁此地,不过有些为时已晚,因为血尸的动作更快。 趁着凌夜闪身的刹那间,排山倒海的炁劲猝然爆发,抽出红缨枪双手紧握旋身就是一记黄龙卧道砸下,虽然枪锋没有碰到凌夜,但强大的气浪还是将凌夜轰飞,震出百米接连撞断两根铁索后停下。 血尸眼见脚下的铁索即将落入血池里,闪身跳向中间那块巨石之上,漠视他造成的这一切。 侧边如此,正面更是惨烈,巨大铁索瞬间断裂,被枪锋扫过的地方更是一节节地被搅碎,最后巨大炁劲落在猩红的绝壁之上。 嘭—— 一声巨响之后,绝壁上像是被撕开一道巨口,露出一道巨大而又笔直的石槽,巨石落在血色池水。 扑通—— 血池里顿时溅出几丈高的水花。 凌夜闪身在一根铁索上落下,这一击之下能感觉五脏六腑还在翻腾,一些血沫逐渐从面具之内流出。 见到着恐怖如斯的杀伤力,此时不但没有胆怯,还忍不住发出一阵邪笑,但面具之下的凌夜尽是嗜血冷厉色,周围的煞气也随之攀升。 此时的他黑色深邃的眼眸里的瞳孔逐渐泛出一抹紫色光芒,在凌夜不知道的灵海里此时正紫光大作。 鼓天紫电得到回应已经苏醒过来,在灵海里散发出无数道粗犷紫电。 它是的此时无比的兴奋,似乎在认可凌夜,似乎只有眼里满是杀戮的凌夜才这配使用它的力量。 凌夜蹬锁跳起,空中一声剑鸣响起。 只是这次的剑鸣再也没有寂静空幽,只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煞气和杀意,金色剑影也随之变成了黯淡的紫色。 血尸见这滔天的肃杀之色,并未躲闪,只是一手将远处的血棺吸附过来,伴随棺身表面的血光大作,血池里的阵阵红色烟雾涌入血棺,源源不断地为血尸传输力量。 血尸弓步踏前,单手持枪在空中画出一道血色弧线,枪尖的寒芒发出淡淡红光,无数红色烟雾萦绕枪化作血盆大口,仿佛要把暗紫色的剑影吞噬。 嘭—— 两股巨大的力量相撞,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声响,为他们为中心掀起层层冲击波,四面的绝壁再次炸开。 很快,血盆大口没撑多久就被暗紫色的剑影一分为二,枪芒再次迎上剑光。 叮—— 红缨枪不敌再次被压制到地上,这次凌夜将红缨枪死死的压制踩住,血尸见抽枪无果,索性将松开身后的血棺,抬手抵着枪托奋力前推,带着枪尖上凌夜,伴随一路的火花,在巨石上滑地而行。 随着血尸一声怒吼,随即将凌夜猛地挑飞空中,抽出枪身就想要给凌夜致命一击。 此时半空中凌夜借着袭来的力道在空中翻转腾挪,眼中的顿时紫芒大作冒出两股闪电,全身上下更是被紫电所缠绕,只见凌夜将手中的墨渊剑收起,紫电汇聚右手猛地勾起一拳,手中的紫电闪耀夹杂电闪雷鸣之声,重重地砸向红缨枪。 于是两人的注视下,伴随着这摧枯拉朽的一拳下,红缨枪不受负重的结节开裂,也并没有停下,直至一拳打穿了胸口,顿时紫电打在血尸身上滋滋作响,伴随他痛苦地发出一阵哀嚎后,缓缓倒地。 倒地的血尸眼中似乎恢复了一丝清明,费力地抬起手,想要说话口却怎么也张不开,发出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快跑……” 这怪异的声调让人听起来有些变扭。 不过此时的凌夜可管不了这么多,手中的墨渊重出,随着一道金色剑光过后,一个头颅飞天而起落在血棺旁。 瀚天两兄弟匆忙赶到无垢山庄外。 天空风云巨变,刚刚晴朗的天气突然刮起一阵妖风。 四周的空中灵力不断涌入的山庄,两人顿感不妙,恐怕有大事要发生。 瀚天霸喊道:“哥,这好像已经打起来了。” 瀚天雄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还需要你说呀。” “那,哥,这么多房子我们往哪找呀?” 瀚天雄指着映月楼忍不住又拍了他头一巴掌: “你蠢呀,没感受这么多灵气往那里跑呀。” “哦。” 回应着就是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 两人闪身便飞往到映月楼大门前。 “去撬门。” 瀚天霸上前礼貌的敲了敲门。 ??? 见里面的没人回应,便在瀚天雄错愕的目光中回来了。 “哥里面没人,门被锁上了。” “那没开门你是不是就想回去了。” 瀚天霸顿时欣喜的点了点头,又在瀚天雄怒视的目光下摇了摇头。 瀚天雄扶着额头一阵头痛:“那你还在等什么,还不掏出你的破锤子砸开。” “哥那不是破锤子,那是我的擂鼓瓮金锤!” 瀚天雄抬手向他威胁道:“再说话我削你信不信!” “哦~” “嘿~不信邪是吧,还不滚撬…不……砸门。” 随着纳戒里擂鼓瓮金锤落入瀚天霸手中,整个人气势突变浑厚。 凝视前方的大门,身上的玄力尽出,整个人挥舞着双锤,重重地砸下。 砰—— 随着双锤落下,玄铁大门也轰然倒塌,紧随而来的是山庄开始阵阵晃动。 瀚天霸挠了挠头:“我这锤什么时候变这么厉害了?” 被身后的瀚天雄踢了一脚:“赶紧走了,下面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与此同时的地下。 能感受四面绝壁在晃动,巨大的铁索链在空中发出清脆的声音。 凌夜站在抖动的巨石上注视着血湖之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庞大漩涡,此时血洞里的温度越来越热。 几百米底下的血湖突然一阵巨响,随着血湖里的水不断地减少,露出个巨大的怪物那狰狞恐怖的半截身子,它猛地张开巨嘴发出惊天动地的嘶吼。 随着千年夜枭的出现,整个巨大的血洞停止了颤动。 千年夜枭兽缓缓睁开了巨大深幽的双眼,从血湖中缓缓地站起,这时凌夜才看清这怪物巨大的身躯足足百米之高,绑在它身后玄冰寒铁锁,与上面的的铁索链接,正是刚刚的打斗撞断的几根。 凌夜在它面前如同蝼蚁一般,凝视他的深幽的巨眼犹如凝视着深渊。 凌夜紫瞳还在滋滋冒电,率先用墨渊指着千年夜枭开口询问道: “千年夜枭?是你呼唤我了的?” “不错。” 忽然,一道浑厚震撼的声音在血洞里响起,很显然这道声是从千年夜枭嘴里发出的。 一个光团缓缓上升,他这才看清里面包裹着的是城主府里的天盾牌。 “这小东西竟然可以为我送来源源不断的食物,哈哈哈。”因为夜枭的笑声锁链不断摇晃整个血洞开始有些颤动。 凌夜闻言嗜血的脸色闪过一丝兴奋,能修炼到千年的妖兽,灵智自然是没有问题了,见凌夜不惧反而露出诡异,当即就唤醒夜蝠先试探一番。 血洞的黑顶上瞬间泛起无数的红色光点照亮。 数以万计的夜蝠睁开双眼回应着千年夜枭的呼唤,在上空鸣叫盘旋,顿时遮住整个血洞让其变为黑暗之地。 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 “杀了他!” 顿时铺天盖地的夜蝠朝着凌夜前赴后继地袭来。 凌夜冷哼一声,缓缓悬浮于空,抬起手掌发出一道耀眼的紫色电芒,瞬间紫电将整个“黑夜”撕开道道裂纹,凡是紫芒划过的之处,夜蝠就像雨点般地落下。 不过夜蝠的数量骇人,很快又将缺口前仆后继地补上。 千年夜枭并没放任着凌夜屠杀自己的子孙,抬起已经腐化的几百米宽的骨翼向他拍去。 凌夜正在享受在屠戮的快感,并不想被她打扰,手上的紫电并没停歇,只是浮空百米。 虽然凌夜帮它挣断了几根锁链,夜枭脚上依旧被玄冰寒铁锁住,没有太多活动空间,最后骨翼打在巨石底划出巨大的裂痕。 见状夜枭拍打着湖面的血水,用力地拉扯着脚上的枷锁,只能愤怒凝视着他,不甘怒火地发出一声怒吼。 很快,夜枭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上空一道血红的水柱直奔他涌去 这次凌夜没有再躲,而是身上的天罡护体显现出来,只是这次的表明不再显出荒雷,紫色的闪电布满在天罡护体上。 面对突然袭来的血红水柱只是一手抬起,紫色的闪电汇聚成网罩,血色水柱落在上面直接溅射到四周,所到之处的夜蝙统统化为白骨。 凌夜一边释放着紫电清理着上空的夜蝙,一手抵抗着千年夜枭袭来的血色水柱,血洞里顿时形成了僵局,上演着相对静止。 刚到来瀚天两兄弟撞见血洞内这震撼宏观的一幕。 瀚天雄手持坤玄鸳鸯锏倒吸一口凉气: “嘶~好强大的雷系术修。” 感叹着凌夜身上的雷电时,一旁的瀚天霸扛着双锤有些激动道: “哥,你看那人身上是传说中天罡体哎,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瀚天雄持着双锏不方便拍他,走过去踢了他一脚: “你脑子进水了,哪儿有天罡体带电的?” 瀚天霸咧了下嘴,用指了指凌夜身上的玄力形成的天罡。 瀚天雄半眯着眼睛仔细瞅了瞅: “嘿~还他娘真是!” 紧接着注意力着下面的千年夜枭道: “哇~好大一只鸟。” 瀚天雄紧皱眉头:“怎么这畜牲还活着。” 不过眼前将凌夜带回去才是正事,两人闪身到中心的巨石之上,朝着凌夜背影喊到: “凌夜吗,我们是城主派来接应你的。” 凌夜并没有理会这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还在专心清理空中残余的夜蝙,不久后血湖表面上已经漂了层厚重的夜蝙尸体。 见自己的子孙被屠杀殆尽,夜枭开始猛烈地挣脱的脚上的枷锁,洞中又是一阵强烈的晃动: “我要杀了你们!还我子孙命来!” 巨大的吼声震得几人耳膜生痛,瀚天雄揉了耳部,这时注意到血棺旁林海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