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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这里比河阳城繁华得多。

    凌夜指着一块龙飞凤舞的牌匾,外表看起来非常金壁辉煌,不少豪华马车停驻,不少衣着显贵的达官贵人时不时出入,他好奇询问道:

    “半月楼,这是什么地方?”

    博启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嗐~赌场,俗人打发时光的地方,怎么想进去玩玩?”

    虽然好奇,但凌夜听闻是赌场,还是下意识摇了摇头:

    “算了吧,师姐教导过我赌场不是什么好地方,十赌九输。”

    ‘嘿~’本来博启也只是说说,听到凌夜说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

    “师姐师姐,一天到晚就知道提你师姐,上次在河阳叫你怡春院听个曲儿你也这么说。”

    “怎么滴,什么都跟你师姐说,干脆叫她管你一生得了,你以后娶妻生子啥都让她管。”

    博启来回踱步,随后到他跟前,有些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凌兄,你已经长大了,得有自己的主见了,怎么能一辈子活在你师姐的羽翼之下呢?”

    博启的话犹如恶魔的低语,在凌夜耳边回荡。

    或许也确实对里面充满好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有道理。”

    见他终于开了窍当即拍手心底升起一股满足感:“这才对嘛。”

    “来跟我走,今天只是你成年的第一步,走吧,像个男人一样战斗!”

    随后拉着凌夜就往赌场里面走。

    ……

    与此同时,城主府大殿内。

    香熏袅袅,北冥涵有些慵懒的侧身躺在美人榻上,冷艳脸颊带着几分出尘于世的仙子气,这个姿势从正面看去,腰腿曲线完美,绷紧的衣襟尺寸更是惊人。

    漫不经心地批阅着剩下的政务琐事看似专注,实则思绪早已飘到不知所措。

    此时大殿内进来来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女,凛韵语气宛如冰晶:

    “禀城主,我们已经跟瀚天雄两人核对,不管是外面特征还是时间完全吻合,同老城主进圣灵庙的应该正是这两人。”

    说到这凛韵有些欲言又止,北冥涵摆了摆手示意她继续:

    “根据我们的调查,这两人这段时间出入各种风月场所,从轩凤出来后,又去了半月楼。”

    凌夜还不知道自己的风评已经被害了。

    对于半月楼北冥涵自然清楚,这种地方都是税户的大头,平时不是过分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北冥涵微微颔首,脸色倒是没有太大变化,惬意地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随即开始闭目养神。

    太阳临近西边。

    两人从赌场内缓缓走了出来,两人皆是双目无神,瞳孔间再没有了光亮,一阵寒风吹过,两人后背皆有些发凉。

    “输光了~”

    “额~”

    博启悔不当初揪起凌夜衣领一脸悲愤道:

    “都怪你,刚刚进去的时候怎么不拉着我点,这下我们该怎么办。”

    他沉浸在摇了三十六把的小骰子之中,有些麻木的摇了摇头,嘴里一直嘟囔着‘不可能’可见刚刚经历的给凌夜多大的震撼。

    “他们不会做局坑我们吧,不然怎么可能三十六把全是小。”

    两人进赌场后随手就找了个骰盅桌坐下,不料这就是两人噩梦的开始。

    博启大气道:“随便下吧,不差钱。”

    凌夜随手就下了大输也不改,结果一连十把全是小。

    凌夜震怒欺人太甚,身上的灵力立马涌现,尊阶的实力显露出来,直接威震全场,要是换一般人早打出去了,赌场负责人见来人实力惹不起。

    连着出来赔笑:“两位爷,怎么了。”

    博启盯着骰盅语气不善道:

    “你们出千!”

    在场的人闻言纷纷围了上来,赌场的负责人瞬间急了,大声反驳道:

    “这位爷,你可别胡说,我们半月楼一向讲究声誉的,赌场是绝不会弄虚作假的。”

    博启拿起骰盅反复打量摇了摇,上面确实没有灵力法阵痕迹就是普通骰子,自己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没看出来。

    生怕凌夜把半月楼拆了,负责人连忙打着圆场:

    “这样吧爷,我把之前您输的钱退回,再换副骰盅。”

    凌夜满意地点点头,之前那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他就不信邪的继续压大,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下又接连输,越输越多,金额越来大。

    凌夜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看得负责人冷汗直冒,很想弄虚作假让凌夜赢回去。

    但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也爱莫能助,只能建议道:

    “要不爷,您自己来摇。”

    凌夜一手接过骰盅,死命摇晃,放在桌上缓缓打开。

    众人也没见过这么倒霉的人,纷纷把头探上去查看:

    “一二三,小。”

    众人悬着的心,终于还是死了,只有负责人心里咯噔一下,他也懵了毕竟这情况也是头次见到,全是茫然不知所措。

    凌夜的脸色并不好看,大家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负责人心里甚至已经开始忆回过往了。

    跟大家想象中的画面不同,两人只是麻木地起身,步伐略微虚浮的缓缓朝门口走去。

    现在博启看凌夜是哪儿哪儿都不顺眼,深呼一口气,咬着牙指着凌夜缓缓道:

    “你师姐说的真对!”

    凌夜……

    “那接下来去哪?”

    “我们能去哪,去城主府呀,难不成你又想去睡桥洞呀。”

    夜晚的风格外的凉爽,但打在伤心的人身上,只会显得更加凄凉。

    两人沿主街步行数十里,总算走到城主府门前。

    门口的守卫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站住!闲人不得入内。”

    博启道:“进去通知一下,是北冥期叫我们来。”

    “大胆!敢直呼老城主名讳。”

    凌夜见状立马将博启拉了回来。

    “误会,误会,麻烦进去通报一声吧,我们和你们老城主是很好的朋友。”

    守卫看着来历不明的两人神色顿时不善道:

    “赶紧上一边去,不然别怪我们动手了。”

    博启顿时也不乐意了:“要不是北冥棋求我们来,谁乐意来你们这破地方,神气什么。”

    此刻凛韵刚忙完一天事务,美眸中带着丝丝疲倦,不过面容总体来说还算是喜悦的,心里盘正算着一会想去哪儿吃些好的犒劳一下自己。

    出门就发现凌夜两人提溜个脑袋在城主府围墙旁鬼鬼祟祟的,大有要翻进去的架势,两人的辨识度还是比较高,凛韵一眼就认出了他们,悄然走上前去:

    “你们俩在这里鬼鬼祟祟干嘛呢?”

    正在打量进去路线的两人被身后的一道冷冽声吓得抖了个激灵。

    在她周围犹如寒冬一般,面容如冰雪般的皎洁,凛韵的眼眸寒冬的冰面晶莹剔透,散发出淡淡的蓝色。

    不知两人是被她的容貌还是声音怔住,一时有些语塞。

    凛韵对此也见怪不怪了。

    凌夜很快反应过来,打量着她身上都服饰,就知晓她是城主府的人,随即礼貌地行了一礼。

    “我们受老城主所托,特来送剑,还请姑娘进去通告一下。”

    凛韵蛾眉轻锁,自己刚忙手上一大堆事务,城主府那是一刻也不想多呆,随即推辞道: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天色都这么晚了,还有擅闯城主府是要被抓起来的。”

    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去。

    凌夜忽然想到什么,急忙上前将她拦了下来,在她有些迷惑的美眸下,从怀里将金鳞拿了出来递给她。

    凛韵看着这块金色鳞片沉默良久,她自然知道这是北冥涵的护心磷,老城主将这珍贵之物给他显然是无比信任他们,看了下城主府,缓缓叹了口气道:

    “你们随我来吧。”

    进来时博启朝着守卫昂首冷哼一声道:“看到没,爷还是进来了。”

    “我又出去了,我又进来了…”

    两名守卫眼前仿佛空无一物,都不带理会博启一下。

    两人被带到殿前广场上,凛韵在台阶下对两人嘱咐:

    “你们先在此地等待一下,不要随意走动。”

    随即来到大殿外轻轻推开门。

    北冥涵看着她进来有些好奇,平日里到点了,城主府她是一刻都不会多待,今日竟会突然折返回来,柳眉轻挑了下:

    “何事?”

    “凌夜求见。”

    “哦?这么晚了他们来城主府干嘛?”

    “半月楼那边传的消息说,今天来了两散财童子,就是他们估计输光没有去处投靠来了。”

    北冥涵神色有些怪异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暗道两人把这城主府当难民所了不成?

    随即凛韵就把金磷拿了出来:

    “这是他们托给我交给你的。”

    北冥涵葱白玉指轻勾,金磷慢慢漂浮在到手中,她神色正色起来,将金磷好好打量一般,五十年前北冥棋临行的画面浮入脑海。

    北冥棋临行前叮嘱道:“府的一切流程你也基本熟悉了,城主府今后给你了。”

    “父亲,女儿的病也没什么大碍,何必再出去苦苦寻找呢?”

    “我已经愧对于你娘了,不想再亏欠你了。”

    “父亲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们落日城的人对此付出代价!”

    北冥棋摇了摇头:“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好轻易对他们动手,不然到时候帝都那边介入,我们反而会陷入被动。”

    随即又叹了一口气,缓缓道:”你的怪病也有我责任,为父去一定找到治好你身上怪病的方法的。”

    “唉……况且我出去也能过点逍遥的日子,城主我早就不想当了。”

    北冥涵微微颔首,这点她倒是看得出来,从小就带她熟悉府内的人和事务。

    “那你等等。”转身准备离去时北冥涵将他叫住,随即将一块金色磷片递给他。

    “拿好,别死在外面了,这块金磷可以帮你挡一命。”

    “怎么不相信你父亲,虽然我实力没你强,独步天下还是没问题的。”

    北冥棋不想临行时的氛围这么沉重,随即打趣道:

    “出去还能顺带帮你挑个如意郎君回来,嘿嘿。”

    北冥涵也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可以,到时候你找到了就让他拿着这块金磷回来找我吧。”

    ……

    思索了一会对凛韵吩咐道:“叫凌夜进来吧。”

    进入殿内,透过珠帘,凌夜又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凌夜心底有些吃惊不过表面还是神色镇定,上前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

    北冥涵微微抬起澄澈的美眸审视了凌夜一遍暗自点头,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实力还不错,最关键是身上有一股浓郁的气息,给人一种想咬上去的感觉,冷清的婉音说道:

    “坐。”

    她仔细探查一番,确定气息是从他的手臂上散发出来的,没等凌夜开口北冥涵又询问道:“你手上是佩戴了什么灵器可以给我看看吗?”

    凌夜有些不明所以,一番迟疑过后挽起手臂,摇了摇头。

    北冥涵这才注意到是两道血痕,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波涛汹涌为什么他的血闻起来这么香,好像也只有她一人有这样的感觉。

    北冥涵玉手撑着下颌细眉皱了一下,闪过一丝不解的神色。

    凌夜见她一直盯着自己摸不清意图,起身将剑匣里的赤霄剑拿出,道明了来意:

    “这次来主要是受北冥前辈受托,带回赤霄剑为你治病。”

    北冥涵看向凌夜随意抬手,赤霄剑便飞到她手中,轻轻地抚摸着剑身,平静询问:

    “听闻血皇最近也在找这把剑。”

    凌夜微微颔首:“他承诺可以先把剑给用一下,我到时候还回去就行了。”

    北冥涵闻言有些惊愕了,蚀阳皇陵的事她多少也知道一点,血皇跟他非亲非故的竟然能将这把钥匙借他,这不由得她多看凌夜一眼。

    “闻名不如一见,你知道手中这把剑的来历。”

    凌夜一阵莫名:“这是蚀阳国的天子剑。”

    “这把剑以前可是大名鼎鼎的斩魔剑,可以在不伤人的情况下,能将附着在人体内的邪魔驱散。”

    “只不过我的情况有些特别,先把剑借给我研究一下,总之在此之前你们先住下吧。”

    随着凌夜身影消失在大殿内。

    北冥涵的澄澈的双眸眨了眨,勾起一抹笑容点了点头。

    两人到了城主府的客房,凌夜望着窗外,还在思索着北冥涵话外的意思……